2007/06/20

i read 《明成皇后》

適逢下午重播韓劇《明成皇后 》──嘆一句:
真是女子自古多磨難
扛旗難,不扛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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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皇后 》
詞、曲:周啟生 唱:汪明荃


不會恨,受了苦,不會恨
吞乾我痛苦聲音

回憶有新有舊,
又似醉花幽香飄了入長袖
苦透 最終 都參透

原是我的使命?還是老天注定?又如何?
誰又會知我倦?誰在我深處?
明白了心更亂,不如求殘酒給溫暖

不再問,逝去的,不再問
不知道哪會傷心?

回憶有新有舊 ,
又似醉花幽香飄了入長袖
苦透 最終 都參透

原是我的使命?還是老天注定?又如何?
(流涙也需價值,回味太花氣力,又為何?)
流涙也需價值, 回味太花氣力,又為何?
(留下更加吃力,回望再添壓力,又為何?)
留下更加吃力,回望再添壓力,又為何?
(誰又會知妳倦,明白了心更亂)
誰又會知我倦,誰在我深處?
明白了心更亂,不如求殘酒給溫暖

江山四海,隨時任我掌舵
高峰裡,人漸瘦,困惱依舊 。

原是我的使命?還是老天注定?又如何?
(留住往昔美麗,留住昨天片段 ,又如何?)
流涙也需價值,回味太花氣力,又為何?
(留住片刻快樂,留住似金歲月,又如何?)
留下更加吃力,回望再添壓力,又為何?
(留住往昔燦爛,留住昨天霸業,又如何?)

誰又會知我倦,誰在我深處?
明白了心更亂,不如求殘酒給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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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I leave》
唱:曹秀美 (韓) 專輯:明成皇后電視原聲帶


Underneath the cold moonlight
If I can see my shadow lyin' there
Shall I just tell you how I feel inside
All that is in my heart
If the wind may blow on my heart
Tellin' me again that I'm alone
Should I just give out a sigh'nd ask myself
Why do I have to live myself
Though I may be sad, I've got to live
Because I feel so sad, I must go on
I know that I'll understand when I'm gone
Why I just had to live my life,
here in this world
You were the only one for me
Though sorrow of my heart
You loved me so, please tell me so
(Music)
Like the evening light so falls
If all my memories just fade away
Will I hold on to joy that's in my heart
Oh, days of long ago
Wonder if the star in the sky and
He knows how I feel my loneliness
Maybe that's why he stay here with me
Though I may be sad, I've got to live
Because I feel so sad, I must go on
I know that I'll understand when I'm gone
Why I just had to live my life,
here in this world
You were the only one for me
Though sorrow of my heart
You loved me so, please tell me so
He just stayed there all through the night
Ooh.. I hope some day
You were the one to cry for me
Though sorrows in my heart
Unfilled with joy, my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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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心更亂
so let me leave
sap 08.06.2007

i read 《情迷黑森林》

一份已很淡

只想
一生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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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味人生》 【《情迷黑森林》主題曲】
詞:? 曲:鄺靜欣 唱:陳文媛


一生分四份 父母 知己 尚有工作
還欠那份叫作有情人
如豪華盛宴 多豐富都失了分
若欠缺美點完最終的戲份
天天都努力 為我志向虔誠認真
自信我日記每張也繽紛
但我卻害怕回望時一樣有遺憾
如從來未試過相擁的氣溫

*人生不只戀愛叫我開心
吃著純味巧克力亦很窩心
仍想親身戀愛 試試一吻
讓歲月更值得回味 心亦近

如果辛苦工作有滿足感
縱獨來獨往一樣忙得開心
若能真摰地抱擁會更吸引
亦證實美味與初戀很合襯*

開心的節日 若有西餅能甜入心
亦盼我共某個可以攤分
上帝要是賜我暫時失落沒緣分
難道隨便愛 愛得衣不稱身

Repea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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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只戀愛
但我卻害怕回望
sap 06.06.2007

i read 《紀念日》

紀念
不紀念
好詞 總會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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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日》
詞:黃偉文 曲:雷頌德 編:DRY
唱:陳慧琳,DRY 專輯:飛吧

MARK(M) STEPHEN(S) KELLY(K) DRY(D)

M:邂逅 在漫天煙花那天 約會 在杜鵑初開那天
K:而每幕 仍在腦海迴旋 像昨天映的照片
M:發誓 在暴風訪港那天 結合 在歷史高溫那天
K:還寄望 無限個的明年 同樣與你製造更多經典


D:平淡之中找一些特別日期
K:憑藉特別日期更加的想你
D:沉實之中寫一些浪漫傳奇 並儲起
K:要永遠記起你我哪裡愛起
D:平淡之中找一些特別日期
K:在這特別日期慶祝得到你
合:無論要幹什麼 時日並你一起 也是美

S:紀念 十萬次相擁那天 紀念 沒共你一起那天
K:才發現 平日那麼纏綿 沒法分開小半天
S:紀念 二月底多出那天 紀念 沒什麼驚險那天
K:如快樂 何用那麼計算 隨便借個理由做個紀念

REPEA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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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某日應該紀念
方可繼續想念
sap 19.06.2007

i read 《膽小鬼》

逛街時,聽到這首久違的心聲
因為看得太遠
反對掉淚
豈能不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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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鬼》
詞:鄭淑妃 曲:李菘 唱:梁詠琪 專輯:〈順時針 新歌+精選〉

你愛咖啡低調的感覺
偏愛收集的音樂怪的很另類
你很特別
每一個小細節 哎呀呀呀 如此的對味

我怕浪費情緒的錯覺
討厭自己像刺蝟小心的防衛
我很反對為失戀掉眼淚 哎呀呀呀 離你遠一些

*
喜歡看你緊緊皺眉叫我膽小鬼
你的表情大過於朋友的曖昧
寂寞的稱謂甜蜜的責備
有獨一無二專屬的特別
喜歡看你緊緊皺眉叫我膽小鬼
我的心情就像和情人在鬥嘴
奇怪的直覺錯誤的定位
對你 哎呀呀呀 我有點膽怯
*

我在我的世界不能犯規
你在你的世界笑我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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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似怯
sap 19.06.2007

上班了

上星期二開始上班了。

每當經過那區,總會不自覺地搜尋,
期待不期待的意外……

突然,想起
也許我撞傷那天
他就在附近
也許還湊巧見着了
我有多大意
也許厭惡
又會沒來由地心痛
也許生氣
而不受控制地皺眉

機會有了
人沒碰着

都因八字不合

六月九見工;
六月十二開工。
果然是道為王。

九月邂逅……
若六月話別
十二能否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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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又結束
sap 20.06.2007

2007/06/04

i read 《佛本是道》01-20

《佛本是道》
作者:夢入神機
類別:武俠修真

周青

精華片段:請按【全文↓】

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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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左手拿著一本司馬承貞的《坐忘論》細細的品讀,右手卻是暗捏法訣,操控著桌子上茶具的走向,一杯杯滿滿的茶水在移動中居然沒有一滴灑落在桌面之上,偶爾,小小的茶杯不再冒熱氣之時,一道細微的火光就從周青右手射將出來,那茶水又是水氣繚繞了。

閒情逸致的模樣看得廖小進和周晨都是無比的輕鬆,無憂無慮,無悲無喜,空明的意境蕩漾在心頭。

"心將躁時制之以寧,將邪時閑之以貞,將求時抑之以捨,將濁時澄之以清。"周青緩緩的讀了出來,砰!一個茶杯突然碎裂,隨之其餘的茶杯紛紛炸裂開來,滾燙的開水四處飛濺。

周青一揮手,無形的暗勁把碎裂的茶具,飛濺開來的茶水包裹住,真火一燒,水氣蒸發,那紫砂的茶具被融化開來,化為一個拳頭大小,圓溜溜的紫色球體,緩緩的掉落地面,沒有發出一點響動。

恩!?廖小進與周晨被那茶杯爆裂的聲音從空明的境界中驚醒。看著周青,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哎!周青長歎一聲道:"這化血神刀真是傷人傷己,殘留的魔性居然在我體內留了一個多月,幸虧我想出這麼個辦法,以道性克制魔性,否則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驅除出去。"

廖小進也知道此事,不過虧得周青想出這麼個法子來,簡直就是享受,於是每天周晨就拉著廖小進來看周青療傷,說也奇怪,兩人的修為居然就無緣無故的漲了一大截,堪堪到了引氣中後期了。

看這地上紫光中透出一絲血光的紫砂球體,周晨奇怪的道:"怎麼變成了這樣?完全不象紫砂熔煉而成了,難道是帶了魔氣的緣故?"

"這只是魔氣留在表面的情形,裏面還是沒有改變,我們道家練器,到最高境界,可以生生的逆轉物體的屬性,點石成金,這又是魔道比不上的了。魔道講 究速成,道家講究漸進。往往修煉了數十年的道家高手,都比不上修煉了十幾年的魔道之人,這又是魔道的高明之處了。"周青侃侃而談,雖然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但是怎麼這也要在自己徒弟面前撐下門面不是?

好在一個廖小進血族出生,對道家,魔道,是一竅不知,周晨是妖族出生,也是不怎麼清楚。任由周青發揮了。

"對了,璨璨最近進展如何?"周青再發揮下去就露餡了,於是把話題扯開。

"師傅,要說你真的是很陰險,那老道那麼高的修為,居然被你偷襲之下,一刀秒殺。事先還笑眯眯的,連我們都不知道。"周晨最近開朗了許多。

"是啊!是啊!師傅,你心狠手辣,翻臉比翻書還快,當真是笑裏藏刀的典範啊!"廖小進也上來幫腔,一邊還仔細的觀察周青的神色,看周青尷尬不尷尬。

"哼!天道,法道,兵者詭詐之道,對敵之時,運用巧妙,存乎于一心。"周青神色自然,沒有絲毫尷尬,"那老道自己迂腐,不懂得防備,要是他當時就開溜,我還真拿他沒有辦法,事情傳了出去,我們現在鐵定都被茅山和那些道門的高手打得骨肉為泥了,還哪裏有什麼閒情逸致在這談論是非對錯。"

"師傅今天就給你們好好的上一下政治課!"周青越說越得意,"修道之人,追求的就是強大的實力,修道界不同於世俗界,修道界只論生死,不爭是非, 不論對錯。就是世俗中人,也還不是只講強權,不講公理。你們要牢牢的記住,修道之人打鬥兇險無比,生死就是一瞬間的事,可不象體術比拼,還有留手的餘地, 法寶飛劍的比拼,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覆,神形俱滅,就是下地獄都沒有資格了。所以一定不能留手,該殺就殺。"


"只論生死,不爭是非!"廖小進細細的品味這這八個字,覺得大有道理。周晨倒還罷了,本來就是妖怪,講究的就是弱肉強食,只是和人混在一塊久了,不知不覺中沾上了人類的習慣,現在聽周青一說,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在山裏,父親都是這樣告戒的自己。一時間竟然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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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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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心者,一身之主,百神之帥。靜則生慧,動則成昏。欣迷幻境之中,唯言實是;甘宴有為之內,誰悟虛非?心識顛癡,良由所托之地!"

生死繫與一線之間,周青心中豁然閃過一絲明悟,這不是古怪法輪中的一句口訣嗎?周青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不顧一切的沉浸在那套古怪功 法的口訣之中,無數的希奇古怪的符號,曲扭蝌蚪般的文字,都深深的印入了周青的精神本體。絕望的負面情緒一消失,那團混沌慢慢的退開,消散。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顯示的是一片浩瀚的星空,無數的流星在虛空中劃出了刺目的光輝,巨大的黑洞不斷的吞噬著物質,光線。小型行星撞擊到大型星體上,被撞成幾塊, 落到了星體之上,變成星體的一部分。然後大型星體又被黑洞吞噬,留下的只是虛無。一切的一切都展現了宇宙的根本法則,弱肉強食!

"天地有八殛,生靈有九竅,達八殛通九竅便可長存於天地,是為八九玄功!"當最後一個文字深深的烙印在周青的精神本體之上,周青完全弄清楚了這套八九玄功的修煉方法,清醒過來,周青發現自己匍匐在一棵大樹的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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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小子!交出勾陳天書和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密法,老祖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不然打碎你的元體,讓你魂魄永世受那地獄業火的煎熬,不得超生。"軒轅法王也不見什麼動作,整個空間頓時一滯,周青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好厲害的人物,不動聲色就操控了整個空間,怕是什麼五大宗師齊來都不是此人的對手啊!天下怎麼出現了這麼厲害的妖怪!周青雙眼發黑。暗歎自己的好運氣終於到了頭。

"前輩道法蓋世,要強搶後輩的東西,晚輩雖然不是前輩的對手,也要放手一搏,前輩說的話,休要再提,這話早在幾百年前就騙不到人了!"周青一刀在手,信心大增,氣勢也不落下風,侃侃而談。

"前輩的臺詞也憑地老了些吧!"聽見軒轅法王上來就是一通經典的對白,饒是周青大敵當前,也不禁啼笑皆非。

軒轅法王臉上少有的紅了一下,頗不自在。自己當年對敵之時,不管是道門之人,還是妖魔之流都是這麼一通話,自己都覺得很威風,想不到現在時代變了,不流行了,反而變成了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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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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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目光呆滯,像條死魚,自己知道的歷史完全顛覆,不過白起何等的人物,肯定不屑於說謊,周青已經相信了八分。心裏對這個力抗天兵,阻擋雷劫的絕代殺神起了幾分敬意,當下道:"白將軍,不知為何上天會將下天兵來阻撓秦皇大帝一統九州呢?"這個問題在周青心裏可是憋得厲害。

"從古至今!天在人上,人敬天威,天卻不憐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為何?"白起不回答,反問周青。

周青凜然而答:"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勢比人強!弱肉強食,是為道!"

"哈哈!哈哈!"白起聽見周青所說的話,又是一陣狂笑,強大的氣勢充塞整個祭台,羽衣飄動,星冠微斜:"好一個弱肉強食是為道!這就是你悟出的道嗎?"

"天地無邊,道亦無窮,各有所悟,不求從於他人,道有千萬,我取其一!"周青站直身體,目光凝而不散,死死盯住白起雙眼,竟然抗衡住了白起的氣勢壓迫。

白起點點頭,氣勢一散,"我曾立志,總有一天讓世人淩駕於天地之上,我跟我王訓練士兵,不敬天地,不拜鬼神,只從命令,戰死也不入輪回,繼續作戰,當年我和我王制定計劃,一統九州之後,再征戰三界,讓人成為三界的主宰,把天地,神仙通通踏于人的腳下!那高高在上的上天當然會阻止我等,沒有什麼好希奇的!"

這一番話雖然狂傲無匹,周青卻不動容,反問道:"什麼是天?"白起一楞,隨即答道:"不知!""如何反天?""亦是不知!""一概不知如何行事?""不可為而為之,不知亦為之,雲破而天開,水落而石出,茫然亦前行。"


周青啞然。心裏想道:這白起居然耍嘴皮的工夫都比我厲害,簡直是變態了吧!一直被白起壓得踹不過氣來,明知對方修為和自己簡直是天差地別,周青心裏還是有一絲不舒服,想在語言上對白起討點便宜,想不到也是徒勞無功,周青現在是沒有一點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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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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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裏有一青玉色石床,石椅,石桌,而且一旁還有一光滑圓潤的大石雕琢成的書架,擺了幾部道家先賢的著作,都是線裝書籍,手抄本,這樣一來,整個洞府神仙味道十足。

"住著這樣的洞府,出來的修道之士應該個個都是得道高人才對,怎麼我看整個蜀山上下就沒有一個好鳥?都是一副利慾薰心的樣子?"一個巴掌大小的金 色圓光懸浮在空中,周青坐在青玉色石凳之上,手拿著一遝現代複印的紙張,靈虛老道和烈陽老道的對話從那金色圓光中一一傳出。聽得坐在一旁的雲霞仙子臉上盡是笑意。

"誰規定修士就一定要飄然出塵,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這不過是大多數修士到世俗中間招收門徒裝出來的樣子,久而久之就被傳成了這樣,你修為這麼高深,卻比蜀山和純陽宗的那兩個老道還要狡猾呢?"雲霞仙子看著周青,實在是對周青那副裝模做樣的德行弄得忍不住心中的笑意了。

周青卻也不尷尬,反而點點頭道:"這話說得有理,聽傳聞說連上古闡教的十二真仙都不怎麼地道,何況是我們這些還遠遠沒有進入仙人境界的修道之士呢。"臉皮之厚,簡直另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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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苦笑起來,卻也不回答雲霞仙子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雲霞道友,在那兩儀大陣中你為何要逆轉精血,周青不知何德何能,敢受仙子如此抬愛?"

雲霞仙子先是一楞,想不到周青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隨即臉上紅霞湧起,那天在兩儀微塵陣中,雲霞確實存著犧牲自己的念頭,幸好周青及時的清醒過來,用無上念力真元壓制住自己體內精血的暴動。事後周青一直沒有提起,自己也就樂得沉默。現在周青突然提起,自己心裏卻是沒有準備,哪裏有不驚慌失措的道理?

不過隨即雲霞仙子就鎮定下來,臉上紅霞也盡數退去,居然隱隱散發出了聖潔的光輝,看得周青心中有了一絲奇異的感覺。

"我們修道之人,遁尋天理,卻又逆天行事,才能以求永恆,其中路途之艱難,魔障之繁多,猶如恒河流沙,多不勝數,避無可避,這想必就是我的孽障,既然無法避免,何不身處其中,還有一線生機。"雲霞仙子突然去掉了自己所有的羞澀,兩隻眼睛直直對望周青。

周青也不說話,雙眼金光閃動,毫不迴避雲霞仙子的眼光,兩人對望片刻,周青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走到雲霞仙子面前,便抓住了雲霞仙子嫩滑細膩的玉手:"既然是孽障,我便陪你走上一遭,看這天地之間有何物能阻我去路。"雲霞仙子的手被周青抓在手裏,卻也沒有絲毫的反抗,神色甚是自然,兩人突然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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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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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師侄被我徒弟誤殺,卻是天數,命中該有這一劫,也是他的因果業力,怨不得別人,只是上天假借我弟子之手,何來交代一說?”

“你……”幻靈老道聽見周青地話語,氣得三屍神暴跳,這是什麼話,殺人之罪一句天數就揭過去了,真是看過強詞奪理的,沒有看過這麼強詞奪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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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和周晨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不說話,對藍神的行為也不表示看法,這兩姐妹原來不通世事,身為妖族,當然受了不少正道人士的欺壓,越是底層的人,越是善良,這些天看見藍神殺戮,自已也沾了不少血腥,心性慢慢的變化起來,和以前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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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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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心中盤算,硬是沒有想出什麼好主意,只要一個拖字,便開口把話接上道:“不得對佛祖無禮,佛門道家各有千秋,我們修道之人雖然有劫數,也算是比佛門多了磨難,卻正合天行健地至理,古語有雲:心似白雲意常自在,意如流水向東西,回歸本源,正是我道家的境界。”

彌勒佛笑道:“好一個心似白雲意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雲水都是流動之物,並不長久,雲終有散時,水終有枯時,敢問帝君,雲散水枯之時,帝君可再有道?”

周青哈哈道:“正是要水枯雲散,水枯明珠出現,雲散皓月當空,乃是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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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雙手,彌勒把一捧沙土放在手心,對周青道:“貧僧也沒有什麼神通,就有一些小手段。”我佛門中有一偈語:內外靈光到處同,佛國在一沙中。“

一口氣吹出,把手上的沙礫全部都都吹掉,就剩下芝麻大小的一粒沙子,把手迎風一晃,變幻為方圓百里大小,彌勒又道:“我佛門中有一偈語:內外靈光到處同,一佛國在一沙中。帝君入我掌中,只要能脫離沙中的佛國,脫身出貧僧的手掌心,就算貧僧輸了。”

“這兩界以西,共有三千七百座山頭,就以次為彩頭,如果帝君贏了,我們門下弟子萬毒揭帝退出萬毒山,讓帝君傳道,如果帝君一時不慎,還請割愛,讓出愛徒,卻也是功德無量。此賭約,正好也可了結我與帝君剛才的辯論,乃是一舉兩得,帝君覺得如何?”

彌勒呵呵笑了兩聲,周青臉色一變,彌勒雖然說話漫不經心,但其中一句“脫身出貧僧的手掌心”乃是明顯的挑釁,此言一出,就是溫藍新等人都有些怒氣。

這樣一來,周青除非不要臉面,否則不能拒絕,更不能輸,彌勒佛這一手,明退暗逼,實在是歹毒的狠。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可惜我現在的身份做不出來,且就賭上一賭,”周青心想,要是彌勒佛真刀真槍地和自己幹上一架,周青當然不是對手,就算是十二祖巫全開,都沒有贏的希望,最好的結果就是自己可以跑掉。

不過彌勒乃是東來佛祖,真刀幹架這麼掉身份的事當然不會做,這個賭約,周青可以施展全部法力,而彌勒卻有些限制,當然不能使用手段攻擊,只能在一個困字上面做文章。

“如此正好,東來佛祖有這心思,貧道也就勉強一試了。”周青騰起身形,跳入彌勒佛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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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我知道你在陣中,還望救我一救!可憐我自洪荒而來,就苦修道行,今日付如流水。”

第八波劍光又發了出來,瞬間又斬了孔宣四隻手,現在孔宣法身,就是殘肢斷臂,十分的恐怖,連連在陣中大收,手臂搖晃,面色淒苦,又有些咬牙切齒,殘餘地頭顱都是一樣的表情。

周青雖然聽不清楚他說什麼,但根據口型,卻明白意思。

直到十一波劍光,法身已經被劍光絞得只剩下幾隻手,兩三個腦袋了,周青看得清楚,那孔宣法身的心窩之中,有一團五色光華滾來滾去,就如一團五色瑪瑙,隱隱是一隻鳥地形狀。

“這才是孔宣的本命元神所在啊!”周青暗道,依舊是指揮竹杖收取孔宣法身削下來的金液。

此時,孔宣已經是滿臉恐懼的神色了,連連大叫,意思是要周青救他一救。

又一波劍光襲來,把孔雀明王的手臂頭顱全部削去,只剩下一個身軀,只等下一波從小到大光到來,就斬了法身,再下劍光一波滅其本命元神。

“道友,不是我見死不救,而是貧道也無能為力。”

周青看了看自己所處的金橋,心裏連連歎息,這闡教四道人,看似高人,骨子裏卻十分兇狠,居然布下誅仙劍陣,就真個來斬殺孔雀明王,難不保對自己也來這麼一下。

“好毒辣,好狠,這是殺雞給猴看麼。”

又一波劍光到來,把孔宣的法身完全絞殺,那團五彩瑪瑙鳥形的本命元神就顯露出來,勉強頂住了水火風雷,不過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那銅鐘叮咚,叮咚作響,藏在五彩瑪瑙裏面。

周青心中有感覺,只要自己敢出手收了孔宣地本命元神,只怕對方就要立馬抖動太極圖,將自己丟在陣中,下一波劍光,只怕就要自己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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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一點五色祥光一沖而走,往西方飛去,一路上,還隱隱有叮咚之聲。

“怎麼沒有死?”四仙人見跑了孔宣,頓時大驚,赤精子把太極圖一收,讓周青自顧自抵擋金箍棒,四人仗劍化金光追去。

金箍棒一撞,就急速收回,不和周青拼鬥,往東飛了,海上就剩下周青一人。

周青冷笑一聲,身形一扭,就消失不見,再次出現,已經到了陸地之上,一滴一滴漆黑的血液從周青手上滴了下來。

也不去管他,周青把背後地大旗一抖,一團五色祥光,變化成了一隻細頸冠紅的孔雀,脖子上掛一小銅鐘,口中發出人言道:“多謝道兄幫忙,引開廣成子,還受傷救我。”

“哈哈!哈哈!我受傷救你,我怎麼會受傷救你!我要拿你地神煉成我的第二元神,我就有了五色神光。到時候,誰能奈我何!哈哈,哈哈,哈哈!”

周青終於狂笑起來,是那麼的霸道和囂張,隨著這瘋狂的大笑,連天都暗了下來,仿佛有些害怕……

“劫數,劫數,我生於混沌初開之時,得道于天皇年間,數千年前逃過一劫,想不到今天還是難逃!”聽見周青的話語,孔宣把脖子連連搖動,上面的銅鐘叮噹作響,竟然絲毫不害怕。

孔宣這表情,就令周青有些奇怪了。

“這孔宣,恐怕是有些神經不正常了吧,我要將他煉化,他都不害怕,聽說他乃是開天闢地以來第一頭孔雀,五色神光乃是獨門絕技,沒有人可以修煉而成。不過這傢夥道行比我深厚許多,要不是被誅仙劍陣殺滅法身,我怎麼可能揀上這麼一個天大的便宜。”

周青笑聲止住,心裏思忖了一陣,臉色陰晴不定,久久不說話,孔宣也是不動,靜等周青發言。

過了片刻,周青終於開口道:“我也聽過你的威名,也知道你的厲害,你乃妖族大聖,又是孔雀明王菩薩,貫絕三界,稱雄宇內。不是貧道心狠,而是逼不 得已,貧道的情況,你想必也是知曉,要不知也不會巴巴就來搶鐘,還被人算計。貧道一樣是被人算計,到至今才稍稍脫離的掌控,奈何也不過是在夾縫之中苟且偷 生罷了,性命頃刻之間將休,不在自己手中。你還不如成全貧道,有了你的五色神光,貧道保命的機會就大了許多,說不定可以跳出棋盤,做那操控棋子之人。到那 時,貧道便有能力重煉地火水風,一樣可以換個世界,到時候,仍舊還你本來面目。如何?”

周青也不強行煉化孔宣,畢竟對方雖然只有元神,還被自己偷襲制住,但到底還是百足之蟲僵而不死。加上道行遠遠高如自己,說話之間鎮定自若,只怕有些變化。對於摸不清楚具體情況的東西,周青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會不會又被人算計一把。

孔宣聽到周青的話語,竟然出奇的閉目一陣。突然開口道:“也罷,你卻是還有希望,手段也有幾分。我這五色神光,乃是先天一點混沌之氣,分化五行之 時,將我孕育在其中,長成尾部五根羽毛,不知道費了我多少工夫,才將其煉化,蛻去本體,得成人身。數萬年苦修的道行全部耗費在上面了,要不是如此,我如今 的道行,豈是你能夠相比的。”

孔宣突然又笑道:“你將這鐘開啟,我自脫離自己一點真靈出來,在鐘內依附,也不至於就此死絕。仙道雖然無望,神道還是有的,這五色神光,我就送與你,看你能鬧騰出個什麼情況來,我樂得看熱鬧罷了。你若不然,我也自有辦法叫你竹籃打水,落個一場空歡喜。”

“哦!嘿嘿,嘿嘿,我早就知道孔雀明王不是這麼好對付地,不過貧道也就依你,也好叫你看看貧道以後的手段,免得說我乃是小氣之人。你自己走脫真 靈,總比被我一併煉化來得要強,總還有希望。那三十三天之外,總有能將你恢復之人,沒有五色神光,我也不怕你翻起什麼大浪來。你要依附在鐘內,我還怕你搗 鬼,對我不利。你還回到你舊主人身邊,就說,我欠他的人情,現在也就歸還了。”

孔宣笑道:“你卻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人,什麼都算計不到你,就依你,就依你。現在卻是相互牽制,有一段平靜時間了,就看你機緣如何,不要孤掌難鳴地 好。這五色神光,我也沒有多大的用處,給你也不可惜,反而落得一個清閒。我只是怕你道行不夠,能收不能制,反而是弄巧成拙。”

“這個你不用操心,道行的問題是我地事情,你自己脫身出來,還是我來幫你?”周青笑道。

孔宣不答話,周青也不在多言,就摘了鈴鐺,孔宣頭上一點彩光出來,只見那一點真靈,拱破了頭上那頂紅冠,無影無形,直直上到三十三天去了。

“還是口舌工夫來得強,不然,要把孔宣的神識剝離出來,起碼要耗費我幾年的時間,還說不定有什麼變故。我看准提道人怎麼救你,莫非去原始天尊那裏 討要封神榜?就算入了封神榜,成就神道,也對我沒有威脅。准提道人親自對付我,怕拉不下這個臉面,也恐怕有顧忌。孔宣不是說相互牽制嗎?都不是什麼好東 西,我還是只有相信自己。”周青暗中思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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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發生的事情,周青心裏已經有了一些底子,不再像以前那樣摸不到頭腦。就因為如此,周青心 中越發地不安,越想就越透徹,以前發生地事情,就好像幾隻無形的大手,在暗中的操控自己。現在自己隱隱脫離了其中一隻大手的操控,只怕危機就要來臨,而自 己卻是完全不能夠抵擋。這種感覺,一直蕩漾在周青心頭,久久不散。

“怎麼樣?才能脫身出來呢?”

邊行邊想,周青突然有些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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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藍新手裏的七寶妙樹突然無緣無故就光華大做,幻化成了無數朵碗口大小的七彩蓮花,脫手飛了起來,直直旋轉,往外仙府之外飛去。

“師傅?!”溫藍新手一輕,經過自己元神祭過的七寶妙樹就飛了出去,自己與法寶的元神感應也突然消失,大驚之下,連忙叫周青。這一抬頭,周青地已經出了仙府,無當聖母等人也摸不到頭腦,一樣出了仙府。

周青站在仙府門前的廣場之上,只見數朵七彩蓮花擁著七寶妙樹直直沖上了天空,周青佈置的無數道禁制都仿佛沒有察覺,把那七寶妙樹當作空氣。

七寶妙樹一個旋轉,穿過了銅鐘幻化的黃光,往三十三天外去了。

“師傅……”溫藍新上來要說話,周青擺了擺手,突然,仙府之內又沖出一道黃光,又金蓮擁著,和七寶妙樹一樣,就上了天空,也去了三十三天之外。

周青看得分明,這黃光正是杏黃旗。

突然發生這兩樣事情,周青默然不語,無當聖母略有所悟,牛魔王不知所謂,紅孩兒看著周青默然地樣子只是暗暗冷笑。

“諸位道友,還請入內,我們繼續商談。”

周青說了一句,自顧自就進了仙府,廖小進溫藍新兩人只好又請了牛魔王無當聖母進去。

雙方坐定,周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俯一仰,連身子都躬了下去,眾人這下就真是莫名其妙了。

“帝君為何發笑?”無當聖母奇道。

“徒弟,你拿筆墨來!”周青不回答,反而對溫藍新道。

溫藍新去了,拿了筆墨出來,周青舔了濃墨,把筆一拋,疾走龍蛇,兩旁的金柱直上而下就出現了兩道鬥大的篆文。

紅孩兒好奇,上前念道:“道德菩提非正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一口氣吹去,兩道漆黑鬥大的篆文凝固在黃金色的大柱之上,好似一副對聯,周青叫溫藍新捧了筆墨下去,依舊正襟端座,絕口不提剛才的事情,就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紅孩兒念了對聯,退了回去,臉上再也沒有冷笑,只是眼睛依舊依舊流轉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青這表情,明擺的不想再提剛才的事情,眾人也會意,不去觸這個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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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大聖,令郎煉就的乃是五昧神火吧!”周青見大家默坐不語,為了打破剛才的氣氛,就開口對牛魔王笑道。

“紅孩兒,我且問你,你可願意拜我為師!”周青思忖了一陣子,便對紅孩兒問道。

“帝君既然看出我修煉的乃是五昧神火,不知道有什麼可以教我,要是拜師學不到什麼手段,我卻是不拜。”

拜師是行跪拜大禮,以紅孩兒的個性,當然不能就這麼甘休,周青哪裏不知道他打的什麼小九九,心中在先前就打了主意,這個徒弟,明擺了是收定了,也顯示一下手段,免得叫無當聖母小看了,自己這槍頭的身份,也起碼要重一些。

“恩,五昧神火,貧道也是看過記載,卻沒有見過,但自然有東西教你,且讓貧道先看看你的手段。”周青笑著對紅孩兒道。

“一人顯示手段,難得表露出來,兩人打鬥,才可看得清楚!”紅孩兒看著周青,明顯是想和周青玩上一把。

紅孩兒是個機靈鬼,在西牛賀洲,一些羅漢都吃了暗虧,這次無當聖母把他叫來,也是有看看周青手段的意思,要是能懾服紅孩兒,那無當聖母還有進一步計策。

“這洞府乃是貧道唯一值錢的東西,貧道知你五昧神火厲害,恐怕一個收勢不住,就燒壞了,貧道也不好叫你陪。徒弟,你到外面去,和紅孩兒玩上兩手,也順便看看你最近用功了沒有。”周青對廖小進道。

“還好!還好!師傅教了我這一招!”廖小進不顧打過來的霹靂,變幻了手法,念咒語,使神通,手上紅光一閃,就是一抓。

奇跡出現,這本來是虛無的火焰好像條繩子,被廖小進抓在手裏,一絞一拉,帶動起來。廖小進身體如陀螺般亂轉,火焰濃煙成了兩條一紅一灰的帶子,被甩得呼啦做響。

紅孩兒看的目瞪口呆。

廖小進把兩條帶子一卷,反朝紅孩兒卷來,紅孩兒連忙跳開,看到面前這龐然大物,蚩尤真身,好像看到鬼一樣。

周青傳地神通,乃是天道變化之中,祝融地控火之術,操控洪荒諸火,任是先天後天,全在掌控之中,紅孩兒的火焰雖然厲害,但也比不過這位祖巫的。

廖小進正要追擊,周青連忙喝止,紅孩兒知道厲害,不敢再比。

廖小進把火焰一丟,還叫紅孩兒收了,周青揮手就一片金光,罩了上去,廖小進恢復真身,身上多了一件法袍,卻是周青的金烏法衣,金光閃閃,比原來更有氣勢。

“我門中這一手控火之術,你可願學?”周青笑道。

“願學,願學!”紅孩兒下來,連忙點頭,隨即拿出芭蕉扇子,雙手捧起,對周青行了大禮。

周青也不推遲,就真收了芭蕉扇子,又喚了溫藍新,大小狐狸來見這位師弟。在無當聖母,牛魔王夫婦的主持之下,設了香案,才將紅孩兒正式收入門下,名正言順,派場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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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真正有實力的神通者來說,其實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笑話,只不過是在漫長的歲月之中所作地一點樂子罷了。而下面這些人,都是陷入其中,不能脫身出來,周青看穿了,卻沒有實力出來,這才是最惱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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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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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突然一陣變幻,洪荒世界消失,依舊是一片朦朦朧朧的混沌,這只金烏在周青面前縮小變化,竟然成了一個道士,這道士有些矮,帶魚尾觀,穿大紅 袍,背後背一口寶劍,一手提一花籃,踩一朵金雲,冉冉而來,到了周青面前,徑直打個稽首道:“道兄,請了!不知道兄來尋我,有何事情?”

矮道士的相貌竟然和那浮屠山和和尚一般模樣,當然周青卻是不知道,見這道人來打稽手,周青也不還禮,只是嘿嘿冷笑。

“陸壓道人,你也不用裝模作樣,我也知道你的底細,你也知道你的厲害,自認不是你對手,我這次進來,乃是和你打個商量,我看中了這個地方,要搬進來住住,你挪一挪窩就可以了。”

也虧是周青,才把奪人家法寶的事情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陸壓被周青點破,也不尷尬,依舊笑道:“道兄果然是天縱奇才,還未過短短一百年,就有了如此的修為。”

周青曬笑道:“我哪裏是什麼奇才,不過是那眾生之中,一隻被偶然算計的螻蟻罷了,明日生死,都不知道如何,只在苦苦掙紮罷了。”

陸壓笑道:“你既然自認為不是我對手,怎麼就進來要我挪窩,莫非以為我不敢殺你?”

“誰不知道陸壓道君一出,必有人死,我在道君眼裏,不過是螻蟻一樣的人物,道君自然敢殺我,只是長痛不如短痛,你只不過是一縷分身,我倒要試將一試,就算死了,也總比到時候死得不明不白要好。”周青只是嘿嘿冷笑。

“道兄果然是個人物,只是時日不淺,如果給你足夠的時間,倒有能力叫貧道不遲。還不退去,等貧道將這裏封鎖,道兄就只有留下來陪貧道了。”陸壓言下之意,周青很是明白。

“封鎖這裏?道君真是說笑了,我苦心經營四十年。借東皇太一之鐘。地仙一界之靈脈,外面還有九晶鎖妖陣,你想借助這裏的地勢,卻是失算了。”周青笑道。

“什麼?東皇太一之鐘?怎麼會落到你手裏?”陸壓有些驚訝,隨即又緩和了下來:“難怪上次五大聖人都動了干戈,卻是這件事情,只是這鐘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你拿來對付我。豈不是一個笑話?”這鐘乃是他老子地,陸壓道人要說是他的,也無可厚非,周青當然就懶得辯駁。

“是不是笑話,試試就不知道了,你本尊前來,我當然要有多遠跑多遠。不過待貧道擊殺了你,將這葫蘆內誇父大巫與後羿大巫精氣煉化,就算你本尊前 來,也奈何不了我吧。何況我還是受元始天尊符詔,你要明目張膽來殺我,只怕天尊面子上不過,返手之間,你就成齏粉,我擊殺這真靈分身,你也只有吃啞巴場子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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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見廖小進走了,猛的走到那大殿之上,看著那柱子之上自己親手所寫的對聯,一揚手,身上圍繞的白虹宛如一條匹練,覆蓋在那對聯之上,一眨眼的功夫。白氣依舊回到周青身邊盤旋,而那柱子之上的字跡全都消失,依舊是金黃澄澄,顯然是全部都被周青抹去。

“夫君。你要幹什麼?”雲霞有些疑惑,連忙問道。

“你莫管我,我自有主張!”周青笑道。喚了童子出來,重新擺放了香案,隨後焚了一爐香火,取出那玉符與打神鞭,供在香火之前。

拈了一柱香火,周青朝那玉符和打神鞭拜了三拜,口中豈稟道:“闡截兩教聖人在上,弟子周青叩首。弟子感謝聖人提攜,窺得大道之路,弟子只想證得混 元道果,修得大羅金仙之位,兩教聖人明察秋毫。所托大任,弟子實在是有心無力,無法完成,不定期望聖人老爺開恩,收回成命,弟子感激不盡!”

那玉符附於打神鞭紋絲不動,雲霞在遠遠觀看,心中納悶:“夫君今天是發了什麼瘋?有些奇怪呢?”

“還請兩教聖人大發慈悲!”周青拈香又拜了三拜,那打神鞭和玉符還是紋絲不動。

周青見狀,大呼道:“弟子也是道門一脈,自然維護道統,日後道門子弟若有劫難,弟子當盡力解救,絕不食言!”說罷,又連連叩拜。

話音剛落,那打神鞭這才慢慢飛了起來,周青頓時大喜,口中大呼道:“多謝聖人慈悲,弟子如有機會,當親自上聖地拜謝。”

話音剛落,那打神鞭突然加速,化為一道金光出了仙府,直直上了雲霄,到三十三天外去了。

周青再拜:“截教聖人慈悲!”那玉符見打神鞭走了,也化為綠光出了仙府,一樣往三十三天去了。

周青沖出仙府,見打神鞭與玉符都走了,頓時松了一口氣,好像是把瘟神送走了一般。

“哎,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何況這尊神還是不請自來,終於借機送走了!”周青歎了口氣,喜上眉頭,心中輕鬆,眉飛色舞起來。

雲霞見了這情景,心中有所領悟,也替周青高興。

周青奪了東皇鐘,借誅仙劍陣斬殺孔雀明王之時,奪了五色神光,又乘機奪清淨琉璃瓶,轟殺金烏分身,獲取大巫精氣,所得好處只大,只怕已經超過了底一,周青也知道,自己一路順利,冥冥那天命之中。還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

“哎,送走了打神鞭和玉符這兩個瘟神,以後的運氣,只怕沒有那麼好了。不管怎麼樣,我的好處是撈足夠了。再有送上門來的好處,我還考慮敢不敢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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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景蓉運一口真氣,指揮天師劍同樣一絞,只見綠色絲線亂飛下來,整張大網被絞得支離破碎,那靈芝精跑了出來,就要逃走,卻被向輝與謝曉宏擒拿住。

剛脫虎口,又進狼窩,這靈芝精嚇得渾身顫抖,向輝連忙道:“我是在救你,你就算跑了,能跑到哪裏去?遇到稍微厲害的妖怪,豈不是成為人家口中之食?貧道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特來渡你,你怎就不識好歹,如此,那你就去罷。”

說罷,就做勢,把他丟了出去,靈芝精聽得懂言語,知道自己一身香味,定然隱藏不了,又不會法術,也沒有法寶,在山中穿行,根本就是找死,見向輝好像沒有惡意,便不再跑,咿呀咿呀躲到後面。

向輝與謝曉宏對視,暗暗奸笑,心道:“老子不用法術,就憑三寸不爛之舌,就能降伏妖怪。”剛才只不過是裝模做樣,要是靈芝精跑了,向輝一樣能抓到手裏,現在主動跟著自己,豈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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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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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奇妙,說不出的感覺,蕩漾在周青心頭,分化出兩個化身以後,自己深藏在元神之中的那一點真靈,突然感覺清晰了許多。那魔王波旬黑色大刀劃破空 間,猴子如意金箍棒那開天闢地的威勢,粉碎無數虛空的神通,都仿佛變的緩慢起來,能讓周青清楚的估摸到運行的詭計,十分清晰、通明的感覺,就好像那蒙了厚 厚一層草灰的夜明珠,突然用抹布擦了一下一樣,雖然沒有乾淨,但立馬散發出光芒。

斬殺戰鬥本能,使其不能左右自己,生靈一點真靈,自後天生成而來,就沾染了諸多念頭,從何而來,到哪裏去,就好像明珠蒙塵,玄之又玄。共工、祝融 兩位祖巫,戰鬥之念實在太強,自周青召喚出來之後,散落於宇宙之間的意識與周青結合,自然就融合在一起,不可分割,使周青那一點真靈蒙上的塵埃越來越多。

畢竟不是自己辛苦修來的力量,天道運轉,有利也有弊,現在一經斬殺,就猶如撥雲見日,明珠洗塵,周青甚至隱隱感覺到了那天道運轉的奧妙,但仔細感 覺,卻是有如霧裏看花,朦朧不清楚,好像眼睛前面蒙了一層紗罩,看不見清晰的天道變數,吉凶禍福,這些念頭和感覺在周青心裏急速運轉,但卻是電光火石一 般,只有億萬分之一刹那的時間。

心似浮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而後雲散則浩月當空,水枯則明珠出現。雲水雖好,卻是蒙蔽浩月明珠的障礙罷了,雲水不散,哪裏看的浩月明珠。

善惡一念,就好像那雲水,雲不散,水不枯,如何看得見浩月明珠?善惡不斬,又哪裏看得清楚自己?不看清自己,又哪裏估摸得到天道變化?周青到現在卻是明白,悟空道人所說那證混元道果之路:“難,難,真是個難!”就算斬了善惡一念,還有自身,依舊處在天道運轉之中。那歷經無量量劫之後,依舊化為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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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星光箋上語氣非常嚴厲,眾人都心生膽寒,不敢違背,向輝等人因為失了法寶,才感到法力不足,因而勤加修煉,正所謂是生於憂患,死于安樂,在仙府之中,環境極好,便十分懶惰,現在處於這荒山之中,反而知道可貴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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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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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雙坐下。悟空道人看了周青幾眼,拍掌笑道:“道兄果然是福緣深厚,卻有人相助,斬去這一屍,從此之後,雖仍不免有災禍,卻是已經無礙,當真是可喜可賀。”

“道兄,休要提起,休要提起,真個是愧殺我也,我此前來,一是送還地書,二是為道兄那鬥戰勝佛化身。”周青把地書與了悟空道人,臉色不甚自在,一提此事,心中總是不安。

悟空道人見狀,也不再提:“周道兄避過三災,道行精進,不在我之下,想必是初窺了天機運轉,可有難預之處?”

周青搖頭道:“哪裏窺得了,只是道兄莫非真要力承人皇之位,使佛道合流?想那鬥戰勝佛涅槃,卻也是定數,道兄正借冥河教祖阿鼻、元屠兩劍兵解,否則以道兄神通,縱然冥河有萬般神通,也奈何不了你。”

“你如今這般神通,自然心中已經分明,人教大興,必有道統之爭,那唐王興道滅佛,如大興人教之後,佛門再也無立足之地,億萬兆佛子,必要墮進輪回 之中,殺劫之重,實乃鴻蒙開闢所罕有,不下於洪荒大劫。因此我不得不涅槃,試圖以挽浩劫。你也曾說“佛本是道”,總是一流,何苦來道統之爭。軒轅聖皇也自 慈悲,賜我聖劍。只是聖人不仁,以百姓生靈為芻狗,我之宏願,大有阻礙,道兄心中何想?”

悟空道人問周青。

周青搖頭歎息道:“道兄竭力化解浩劫,不惜以身投進洪流之中,沾染殺劫,著實令我好生佩服。不過我等既要證那元始,自是無所掛礙,消效仿那天地聖 人,萬物生靈,生消滅長,都自有因果,我等怎能幹預?道兄幾次助我,我自是感激,但此事只怕無能為力,況且此事恐幹造化之忌,劫難重重,我等依然已經渡過 那三災,何苦自尋因果呢?”

悟空道人笑道:“道有千條,各取其一,看來道兄之道,與我之道不同,只是洪流滾滾,道兄已然進入其中,要再跳身出來,怕是難矣。”

周青點頭道:“道兄之道,乃是以一己之力,平息洪流,我之道,乃是跳出洪流,任其腳下飄過,到頭到都自不沾自身,道兄何苦捨近求遠,舍易取難呢?”

悟空道人又笑道:“我之道,也未必是捨近求遠,舍易求難。”

“哈哈,我是來謝過道兄相助之得,怎的做起這口舌之爭來了。”周青連忙笑道:“道兄宏願,我自會相助,只是眼下形勢不明,三教紛爭,道兄縱然還要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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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老師!三茅真君弟子,蜀山弟子調戲弟子夫人,還動手辱駡老師,弟子本要將其擒下,但料不到他們師門居然護短,上來圍攻弟子,已經被弟子盡數擒拿,來請玉皇大天尊主持公道。“

紅孩兒突然沖進瑤池,身後裹一團幾畝大小地黑雲,風馳電掣,周圍群仙大驚,不知怎麼回事,紛紛讓開,只有蜀山幾位長老面色大變。

鯤鵬神師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知道在那裏去了,反倒是大日如來,神色不變,端坐在如來旁邊的蓮台。就連周青手裏拿著兩根金烏翎,也絲毫不在意,仿佛自己沒有看見一樣,倒是令與周青同席的雲宵三仙姑心中嘖嘖讚歎。

“此人臉皮之厚,只怕三界第一了!“紫薇大帝看了看大日如來,心中也感歎道。

卻說群仙紛紛讓開,把個蟋桃大會驚擾得次序混亂,中間空出一大塊地方來。

周青喝道:“怎如此沒規矩,衝撞了三界神仙的雅興!”

紅孩兒連忙四方告罪,群仙不敢受禮,紛紛道無事。

“你有何事,敢衝撞朕的蟋桃大會!如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算你是勾陳大帝門下,朕也絕不輕饒!”玉帝見狀問道。

魔女連忙道了個萬安,嬌滴滴的道:“陛下明查,小女子被人調戲辱駡,那三茅真君、蜀山兩派不但護短,還辱駡掌教老師為妖人。我想掌教老師受元始天尊符詔,統攝勾陳之位,怎肯輕易受散仙之辱?是以將其擒來,向陛下討個公道。”

“哦!你且道來!”玉帝道。

魔女便把事情說了一遍,此事也確定是三茅真君門下引起,那乙人性烈火如火,又受了大日如來的挑撥,先前言辭涉及周青話語,魔女也未誇大。

那茅盈道:“乙道友說話確實過了些,但勾陳大帝門下,為口角之爭,就要取人性命,著實歹毒了一些。我等前去分辨,企圖化解干戈,卻被對方自恃神通。連我們都要滅殺,如此行徑,還望大天尊明查做主。”

紅孩兒冷笑道:“口角之爭,說得倒好,難道我天道一門。就由得你辱駡不成,況且掌教老師乃是天庭大帝,地位尊崇,你等不過是一介散流,怎就如此托大。”

紅孩兒此言一出,在場眾仙,大部分都心中不悅,蜀山同位仙人下了場地,乙休喝道:“天庭自是威嚴,但也只是號令眾神,我散修一流,各為真仙不受天庭官職,無拘夫束,拿勾陳名號壓我,豈是修道人所為?更何況我等散流仙子于人間道統是誰滅殺?想必在坐都知道的清楚。”

張天師連忙下場道:“門下磨擦,都是小事,何必相互動那干戈,攪擾了蟠桃大會。”

“張天師,當年你煉魔成道的龍虎寶印,天師劍如今又在誰手?”乙休道。

張天師道:“還在勾陳大帝門下!”

周青聽聞,和玉帝對望一眼,冷笑一聲,依舊坐定道:“人間之事,都是劫數所定,也是上應天數,天下道門,盡崆峒廣成教下,當年廣成子道兄當年渡軒轅聖皇,而今人教大興,人間也是如此,再受廣成一派教化。我順天行事,怎似你這等逆天之仙。”

“你!”張天師也受了大日如來蠱惑,本想借機下場,給周青一個難堪,卻那裏說得過周青?不由氣結。

“張天師,你枉自受了天庭官職,連天數都看摸不透,本帝念你受了妖蠱惑,不是本意,速速退下。”周青又喝道。

張天師怒火沖天,又奈何不得,只好對玉帝奏道:“大天尊做主!”

“此事不用驚動大天尊,我受勾陳之位,統攝天庭,此事又涉及我門下,正好由我做主,剛才已經說的清楚,蜀山弟子調戲我門下,其長老不但不勸解,反護短動手,乃是管教不嚴之過,當受懲罰。”周青道。

那三茅真君,張天師等場下諸人都氣得渾身發抖,張天師指周青道:“大天尊還未做主,你莫非自恃神通,要壓過大天尊不成?”

周青道:“你休要胡言亂語,你縱容門下童子,私自授蜀山弟子進瑤池,也有大罪,紅孩兒,你去將其拿了,交與大天尊過目。”

那長眉真人本在座中與上洞七仙私語,並未下場,聞得周青此言,連忙暗暗一算,頓時大驚,連忙叫那一同前來的金蟬去阻攔。

“罷了罷了,你天庭專權,公道不清,我不與你爭持,我們走!”乙休怒道,一個起身,縱動金光,就要出瑤池。

周青用手一指,飛出十二條人影,條條裹旗,砸在瑤池中間,轟然一聲,化成了十二尊巨大的旗門牌坊,乙休剛剛飛起,就被攔了下來。

“你等六人,藐視我天庭威嚴,三茅真群管教不嚴,縱容門徒私闖瑤池,又是一條過失,就想走麼?”周青見紅孩兒帶了幾人進來,喝問張天師幾人。

見幾人無言已對,周青對玉帝道:“大天尊看的清楚,該如何處置,還要大天尊下法旨!”

玉帝起身道:“天庭由你做主便是,何必問朕!”說罷,與玉母拂袖而去。

玉帝王母突然轉身離去,面色看不出端倪,似是惱怒周青自恃活力神通,專權做主,又似放權與周青。群仙都覺得態度似乎模糊,只是金口一開,周青也就真做主了。

不過蟠桃大會一下失了主人,群仙之中,頓時宛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但誰都不肯就此離去,想看周青如何處事。

周青也不在意群仙的態度,只是道:“既然大天尊與本帝做主,那也正好。張天師!你門下弟子私自放閒人進入瑤池,攪擾蟠桃盛會,你該有何罪責?”

張天師聽後,心中惱怒到了極點,指著周青喝道:“好個勾陳,擅自專權,不知是誰攪亂蟠桃威會,我雖受天庭官職,卻只尊大天尊法旨,你掌勾陳之位,乃是扶顧妖族,怎有資格數我過失?”

周青冷笑道:“你剛才沒聽到大天尊法旨麼?我也不與你分說。”隨後又喝道:“葛天師何在?”

葛洪起身來,對周青稽首:“大帝有何吩咐?”

“你們四大天師掌管刑罰,你說張天師這縱徒枉法,攪亂天庭大會的過失,是什麼罪責?”

周青知道四大天師同氣連支,但眼下這過失是擺明瞭,雖然往年蟠桃大會也有這樣情況,天庭有天條刑罰不錯,不過都已經成了慣例,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周青硬要抓出來,道理上自然說得過去,這葛洪天盱雖然有心維護張天師,但這是明著違反天條的事情,倒也不好袒護。

“並非是張天師故意縱徒枉法,乃是門下弟子犯錯。張天師最多只是個管教不嚴罪。”葛洪只好盡力開脫。

“那該如何處罰?”周青喝道。

“這……”葛洪猶豫了一下,又與丘,許兩天師對望一眼,隨後道:“犯罪門徒貶入輪回,管教不嚴之師應在天刑臺上受三天雷火金刀刺體。”

“張天籲!你有甚話說?總不成這罪過就不了了之了吧,如今天庭,神仙散漫,天庭威嚴愈下。也是大天尊有心無力,便叫我代勞。不是如此,我天庭威嚴如何能掌控三界?”周青冷冷道:“三壇海會大神何在?”

哪吒忙笑呵呵從宴席中出來,朝周青稽首道:“大帝有甚吩咐?”周青道:“將張天師帶去刑台受過,那犯罪門徒貶進輪回。”

“尊法旨!”哪吒進了十二都天神煞旗門,對張天盱道:“天師,請吧!

張天師大怒,指著周青罵道:“你這妖人,自恃神通,逼大天尊離去,又賣弄權勢,我絕不與你甘休!”說罷,用手一指,全身縱起金光,一道劍氣呈龍虎之形,隔著旗門,朝周青斬來。

自兩教三商,立定封神榜,天庭成形,一直都是為三界至尊。

但三界強者林立,不賣帳的許多,更有七大聖造反,打上天庭。是以一直以來,天庭雖然有法度,但異常散漫,到了如今,都把天條視為無物,只要不來靈 霄殿殺玉帝,什麼事情,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張天師在天庭地位甚高,門下弟子都不把天條當回事。不但是張天師,從上至下,都是如此,久而久之,也就 成了如今的模樣了。

“哎!天庭確實散漫已久,要嚴加懲治,才能重振聲威,張天師怎就不解勾陳大帝地一番苦心呢?”

哪吒自然知道周青的十二都天神煞旗門厲害無比,一萬個張天師都是枉然,但也自出手,將混天綾祭起,擋住了劍勢。

兩人鬥了幾十回合,不分勝負,張天師怒道:“哪吒,我與你父也交情深厚,你怎聽這弄權妖人指使,攔我去路!”

唧吒冷笑道:“弄權妖人?勾陳大帝受元始天尊符詔,你如此說話,就是大罪,再說是你妄自尊大,不顧天庭法度,才弄出事來,還敢如此!你與我父親交情深厚,就可蔑視天條不成?速速去那天刑台受罰,否則更是彌天大罪。”

“小小毛孩,敢如此欺我!”張天師被哪吒講得說不出話來,自知理虧,直氣得三屍神暴跳。旗門之中的神駝乙休見狀,正好插手,助張天師一臂之力,卻吃得朱梅拉住道:“那勾陳此舉分分明是占了道理,張天師賣不下面皮,若再動手,更授人以柄。”

“屁話!”乙休喝道:“勾陳弄權,欺壓張天師,大家心裏都明白,不過是以天條為藉口罷了,天庭天條早就形同虛設,哪裏有現在再提起來的道理。況且我等散仙,不受天庭官職,天庭那些臭規矩,也管不到我們,天條大半無用,我等樂得無拘束,勾陳在人間就手段毒辣,莫可明狀,現在又來借機生事,我豈能容忍?”

說罷,雙手一搓,一大片火星青光卷出,朝哪吒攻去。

哪裏知道,剛一行法,頓時天旋地轉,魔雲狂湧,四面漆黑,只聽得陰風呼號,利如流矢,乙休連忙發動護身玄光,四面亂沖,但哪裏沖得出去?

見乙休不知怎麼的,突然沖了旗門之中,再也不見回轉,三茅真君等幾位蜀山仙人都知道厲害,不敢亂動,只見哪吒又祭起乾坤圈大戰張天師,紅孩兒一躍而進,大叫道:“身為天師,竟然敢公然抗法,違抗天條!”神火槍使出,兩人夾攻。張天師奮力抵擋,卻不料紅孩兒突然祭起兜日羅網,一下將張天師罩在其中,提出陣來。

“押去天刑台!”周青吩咐。

哪吒自然去辦,又命巨靈神將抓了門口童子,在斬仙台上打散法力,追去靈光,壓進了輪回。

不到一個時辰,哪吒回來繳了法旨。周青點點頭,隨後又問葛洪:“三茅真君門人,蜀山門人私闖瑤池,其長輩又辱駡本帝。蔑視元符詔,該如何處罰?”

葛洪逆周青不得,只好如實回答:“壓進輪回。入十八層地獄,永不得超生!”

“阿彌陀佛,還請大帝容情,幾人雖然冒犯天條,但未鬧出多大過失,只是嚮往蟠桃盛會,才進來一觀,並非有意。他們等都是散流仙人,受得天庭邀請,才來赴會,也是賓客,以天庭刑法懲治,只怕太過嚴厲了一些,老僧特向大帝討個人情。”

周青聽聲一看,原來是釋迦牟尼如來,正要說話,又聽得那上洞七仙討情,何仙姑道:“大帝要立天庭成嚴,自用雷霆手段,但也須緩過一些,蜀山一脈,尊太上道祖法旨,輔佐人教,大有功德,帝君可網開一面。”

周青見此,沉思一陣,便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便從輕處置。”

“下界聖皇已出世,那人皇顓頊氏轉劫而生,持騰空聖劍,你等帶罪之散仙,可下界輔佐,將功補過,各自積修百萬功德,便可免去墮進輪回之苦。

“你!”蜀山眾仙一聽,差點噴出血來,原來蒼莽鬥劍迫眉睫,正邪兩派水火不容,那人皇顓頊氏轉世的王陰陽正是阿修羅門下,那幾人前去輔佐,豈不是送羊入了虎口?

長眉真人正要說話,卻被陳傳老祖拉住道:“無需擔心,勾陳此計無非是借刀殺人,但還有鯤鵬祖師周旋,大可無礙。”

周青這懲罰,極其光明正大,都無話可說,長眉真人聽了陳傳老祖之言,自恃有鯤鵬祖師從中周旋,便也叫蜀山門人不再爭持。

周青把手一拍,旗門旋轉,黑煙滾騰,那三茅真君,朱梅,乙休,以及三聖、姐妹,茅真真都暈死陣中,而其餘幾個蜀山長老卻無一點事情,被一股大力逐出了旗門。

吩咐那吒領巨靈神將穿了三茅真君等人的琵琶骨,壓進天宮仙牢中,當下無事,蟠桃盛會也不歡而散,群仙紛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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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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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阿彌陀佛見其立燈,借助自己的佛力避難,也不阻攔,只是對鯤鵬祖師道:“我為西方教主,渡閻浮大千眾生,無論善惡,皆有佛性,都可成佛,只要來我西天之中,悟得空寂之法,不動不靜,自可安然過那無量量劫,成就混元無極大道。諸般善惡,其實只一念,無念無相,有甚劫數?有念有相,便生業障,自然有諸般魔劫。出這西天,就非極樂,乃是殺劫紅塵,有天命定數,你若占染,能及時回頭,也還有救,你若深入業障,以西天極樂避禍,雖可安穩一時,終究要應天命。”

“我昔年成道,悟得空寂之法,想那大千世界,芰芰眾生,總在天命之下掙紮,不得脫身,便發大弘願,辟一清淨極樂之土,無論善惡廝醜,只要入我西天,便可脫身天命,不染殺劫,使閻浮大千眾生能有一絲念望。但那天命非但是外物所引,著皮相小道,還可隨念而起,隨念而滅。如不空寂,西天也非極樂,如若空寂,出得西天,也非不極樂,西天只絕外物皮相,而非絕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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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個乃忿念所化,做不成慈悲佛陀,只能為明王護法,就降伏一切邪魔歪道。

不過佛陀明王,終是紅臉白臉而已,無所分別了。無降魔手段,哪裏又行使得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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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說話,突然晶光一轉,遍地都是琉璃,拉引古佛遠遠道:“勾陳大帝專權了!”聲音宏大,莊嚴無邊,整個血海一起顫動起來,猛惡到了極點。

周青道:“寶幢光王佛所言,十分不妥,不過我也不與你計較,我天庭已下符詔,將修羅一族歸於旁仙,歸入地府,你西天要渡去,還要看手段如何。廢話不說,寶幢光王佛!你可願與朕打個賭!”

接引古佛道:“何個賭約?”

周青道:“你佛門常說法門廣大,普照大千,掌中既有寰宇虛空,億萬十方佛國,我今天便用你佛家擅長!”

說罷,伸出手來:“你們在場諸佛菩薩,如能有一個從我掌下脫身出去,這阿修羅一眾,讓你們渡去也是無妨,否則如此法力都沒有,怎能將其惡根化盡,豈不是笑話麼?”

“你……大膽!”月光菩薩,日光菩薩,大勢至菩薩,八部天龍廣力菩薩,八大金剛,都齊齊怒喝起來。

八部天龍廣力菩薩又喝道:“你身為天帝,卻褻瀆我佛,罪果不小!”

周青理也不理,徑直對接引古佛道:“寶幢光王佛意下如何!”

接引古佛道:“大帝雖然犯了嗔念,我卻不能不相陪!”

“好!”周青笑道:“半個時辰為限,如古佛脫身不出來,便是輸了!”

接引古佛也自點頭微笑,雙手合十,閉目不語。眾菩薩佛兵不敢違其法旨。

“普渡眾生佛,你覺得如何?”大勢至菩薩到了地藏王面前,雙手合十,念一句佛號道。

“接引古佛既然如此,必然有把握,我等不必過問,只將佛兵天龍分佈血海,半個時辰之後,看勝負而定!”地藏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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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西天教主親至,怎生脫得我手!”周青暗道。

從外圍來看,就似一團晶亮的流星在太虛中翻滾,拉成各種形狀,時不時碰上其它飛擊地流星,便融成一體,晶光便越發不可逼視,仿佛一輪大日晶盤高高掛上。

“鯤鵬妖師之禍,還要我親自動手,否則難以得手!”周青心中思忖:“此次一行,卻是得罪了西天教主,不過就算對方出手,也最多將我鎮壓,仍然是奈何我不得,還是反助我成道,況且我日後成道出來,他也麻煩不小!況且還有其它因果。雖然不能盡數算出,卻因該是我教大興,就算日後要遭受重劫,也是日後的事情了,未嘗沒有補救。”

周青見寶幢光王佛脫身不出來,身體一動,頭一條淡淡地蚊子衝破縫隙,比電還要長,到了地仙界中,直往東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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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提道人朝教主稽首,尋蓮花坐下,開口道:“我於三十三天之上,見得西牛賀州現了血光,知是佛子不久遭難,特來見過教主。”

教主道:“一盛一衰,自有天數。”

“不然!人教大興,正乃我西方一教又興道統之時,佛子遭難固然是不避免,但三年之後,自有人替過。”准提道人將七寶妙樹擱置一邊。

教主道:“天道教主還要受山河社稷圖鎮壓五百年之災,才可成道,此是定數,我不能越過,天道一脈,氣數也是正旺。”

“三年之後,天道大興,主宰天庭,便是由盛轉衰之時,我西方一教,可受人皇正統,代天人相爭之時,我道弟子,正好完過殺劫。天道教主出來之時,正是四教並談,開闢洪荒,完鴻蒙開闢一量之劫。各修正果。教主心中雖然慈悲,不忍天道一教遭災,但天道教主自殺劫中生,此乃定數,如何能逆?”准提道人道。

教主道:“殺劫又起,我心著實不忍。”

准提重新拿起七寶妙樹,只是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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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笑了一笑,雲霞撤了大陣,帶弟子都上天去了,只有周竹靠了上來,挨著周青說話,周青拍了拍女兒小臉道:“你也跟你娘去,爹爹還有事情?”

“爹爹,你剛才所說五百年劫難是什麼回事?”周竹問道。周青面色強笑了笑道:“此事爹爹還沒有算清,待回來之後再和你說好麼?”

周竹點點頭,也上天去了。

賀予博見了這情景,又看周青表情,不由長歎一聲。

“你歎息什麼?”周青問道。

賀予博死死盯住周青眼睛片刻,隨後又笑兩聲:“原來你已經知道了自己執念,卻偏偏又放不開,老祖我自混沌中成道,都差點被你瞞過去了!”

周青面色微變,臉上肌內才抽動兩下,也不說話。

“你乃是應殺劫而生,得盤古真身,混沌之鐘,只要參透虛空,斬去執念,就可成道。你明明知道你門下家眷都是應劫之人,也是你最後一點執念,只偏偏又放不開,以為得了河圖洛書,立周天星斗,拿元屠,阿鼻兩劍就能抵劫麼?”

“天數註定,誰都不能更改,當年東皇太一何等厲害?還不落了個身損?你比他如何?你受五百年之災,出來之後,門人已經應劫,你執念白然消除,成混元無極!”

“你門人不應劫!你就是壓上五萬年,五十萬年又是如何?”

“你拼命收羅法寶為門人禦劫,卻是加深自己的執念!就算他們能抵禦過去,你執念還是不除,不成混元,日後還是要應劫!你能保他們無量量劫而不滅麼?”

“哼!哼!當真那混元好證麼!否則我……”賀子博握緊了晶兒的手,看見周青面無表情,也不再說下去,隨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

“這就是造化啊!你能逃麼?”

“執念麼……”周青眼中有細微的光芒閃了閃,賀子博都沒有察覺到。

腦海中迅速閃過妲己那傾倒眾生的面容,隨後雲霞,周筆,溫藍新,大小狐狸,廖小進一干門人的影子都一一浮現出來。

擺了擺手,周青摸了摸手中的竹杖,光滑圓潤,枝節勻稱,翠色欲滴,仿佛新折下的一般:“殺劫自是不可避免,但我卻另有算計,也就未必如你所說,混元之道為何?你未證得,怎就可知?我成就盤古真身,只要悟得開天闢地之精要,未嘗不為盤古,以力得道。你今天所來,又說這番話語,無非是得了截教聖人指點,定有深意。”

賀子博笑聲噶然而止,面露一絲驚訝,隨後又搖了搖頭道:‘你果然不凡,也正同通天老師猜測的一樣,只是以力證道,有東皇太一之例在前,你莫非舍易求難,捨近求遠不成?只怕你就算證道,也不能變其天數,當然封神一戰,通天老師何嘗不是一樣,還是落了滅教的下場。你若如此,不但門人劫數不可避免,只怕 你自己都難以保全,一點執念而已,難道就這麼難放下麼?”

周青笑了笑,指著賀子博身邊的晶兒道:“你也有資格說我!”

隨後雙方又大笑起來。

“其實此事,並非我有執念,乃是聖人有慈悲之心,生出了執念。你雖然混沌之中成道,但道行一直停止不前,又怎明白真正的天機所在?我能自殺劫中起,成就混元正果,並非偶然,可笑你卻笑我執迷。”

周青眼中一片空洞,宛如一片虛空,有的只是漆黑,深幽。

賀子博張開嘴巴,似懂非懂,頭上有幾絲紅雲飄搖不定,顯出異常矛盾。

周青又自淺笑道:“以你道行,怎麼就看不透呢?我得周天星斗,又入主天庭,今天又得混元河洛圖書,乃是冥冥之中定數所為,這鴻蒙開闢一量數之殺劫,註定要借我之手完成,我坐看門人應劫,舊友落進紅塵,那三界若大殺劫雖然可避免,我也可成混元無極,但終究是逆天行事?”

“我門下劫數固定是不可避免,但應劫之人,遠遠不是如此,如我要遭受五百年災禍,那豈不是減了殺劫?天數焉能如此行事?聖人算我們,卻不知天數早註定,哪裏能夠避免?就是聖人也是枉然啊!”

周青見賀子博笑過之後,再無動作,便又道:“廢話我也不多說,此事我還要截教聖人助我。你今天此來,聖人定有計算,你可就直說,休要生些假慈悲, 做些不痛快的事情!造化天地一視同仁。也不能以我門下殺劫就底過無量殺劫,你所說造化,乃是小道造化,日後殺劫,各憑本事就是了。”

賀子博這才真正歎了口氣道:“你所說,我已明白,你只一念,便可減少無量殺劫,反正你門人應劫已經是定數,何必再拖三界無窮生靈下水呢?樂得成全諸位聖人不是更好?”

“天數如此。我豈能逆數而行!”周青斬釘截鐵,一語決斷。

“莫非是截教聖人叫你前來,就是勸我不成?”

賀子博不語,從身上捧出一道玉符,長有九寸,寬兩指,上有玉清玄光沉浮不定,玉符內層有模糊一層混沌,隱隱還有長幡招展,金橋劃破虛空,正是玉清至尊盤古通天真人開天闢地所悟的真靈烙印。

周青接過這玉符片,用手一點,玉符便化為一道清光進了泥宮丸中。

“恩!”周青點了點頭,雙眼更加空洞,連瞳孔都消失不見,一片虛空。

“盤古真靈烙印,我已得其一,還須太清,上清兩道,則可圓滿,以力成道,雖然門下劫數仍然為可就倖免,自己卻能扶顧,縱然不能力挽天數,卻還有一絲念想!只是闡教諸仙,人教諸仙都有殺劫,也要借我門人完成,現在將我養成氣候,怎麼肯讓我成道?此事我雖然是應天數,恐怕還有阻礙。”

周青心中正值思忖,賀子博道:“你順天行事,那是極好,希望你成道之後,莫反行逆天之事,否則便如那東皇太一。不過天數註定如此,聖人不逆之,你成聖人之後,逆轉也是枉然,我之擔心,卻是多餘了!以你神通,那多寶道人也不可抵擋,既然你已經真正看透天數,還想要我背這黑鍋,我怎肯承受?得罪多寶的事情,還是你自己去做!我要回碧遊宮去了。”

原來周青早就窺視了天機,但還是要借賀子博之手得到元屠,阿鼻兩劍,好叫如來無話可說,卻是陰謀詭計一途了。現在賀子博見勸說周青無果,便也不上當,牽了鯤鵬,拉著晶兒,直接上三十三天去了。

“娘娘去彌羅天了,早知紅雲師兄要來,特叫我在此等候,與師兄分說。”金羽仙子道。賀子博道:“天道教主洞悉因果,我不能及,難怪能成混元大道。只是娘娘託付我消除大劫之事情,恐怕已經不能避免,著實慚愧,娘娘去彌羅天,想必是與元始天尊商討消劫一事,我道力淺,已經無能為力,就此便回碧遊宮了。”

金羽仙子道:“娘娘說了,如這一量劫起,三界生靈多數應劫,師兄也在其中,恐怕就是小妹,也難逃一過,那天道教主私心甚重,不肯做消劫之事,寧可玉石俱焚,實屬不智,日後自己都難以保全,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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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惡至極,虧我還與那天道教主多費口舌,竭力消除大劫,這下老祖我改變主意了。”賀子博恨地牙根癢癢,晶兒也是怒火萬丈:“你就學慈悲,做好人,現在知道好人吃虧了吧?你還替這淫僧消劫!”

賀子博暴跳如雷:“不殺定光歡喜佛,怎肯甘休!”

兩人回到了碧遊宮旁的金鼇島上,心裏正是恨恨,突然有童子來傳信:“老師喚師兄師姐進宮聽吩咐。”

賀子博夫婦無法,只得進了碧遊宮大殿,來見通天教主。

“徒兒來向老師請罪!”賀子博拜過通天教主道。

“天數一視同仁,不以善惡而分,我已知曉此事,奈何師妹心念慈悲,要挽天數,你身在局中,自是不明,現在可知道了?”通天教主道。

“徒兒明白了!徒兒這就出宮,向那天道教主在天庭討個差事,日後天人相爭之時,正好完殺劫!”賀子博恨恨道。

通天教主道:“不忙,三年之後,乃是紫霄宮開宮之日,也是天地鴻蒙一量劫開始之日,將有五百年天地殺劫!我與李聃,元始,太媧,西方兩教主前去朝拜,你那時也小道有成,再下山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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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阿彌陀佛,燃燈佛祖道:“老師慈悲,天道教主行惡毒之事,奪我佛門法寶,辱我禪門,又逼迫天庭大天尊,專權獨斷,禍害三界生靈,望老師指點一二,好叫弟子行事。”

阿彌陀佛道:“天道教主應劫而生,日後要受三教討伐,助三教完其殺劫,你等到時可下山行事,我不染紅塵因果,鯤鵬自作其孽,解救不得,你等可帶他去三十三天外准提道兄之處,自有安排。”

定光歡喜佛拉了他一把暗道:“佛祖剛才所說,你也聽了,萬萬不要意氣用事。三年之後,有五百年殺劫,我們自可行事!”

准提道人已坐蓮台,吩咐道:“你等可在我洞中靜修,聽我講道,三年之後可下山完劫,待五百年之後,各歸洞府,便可安穩坐定一量劫!”

“恩,完了這次殺劫,便有五十六億年清閒日子,你還不知足麼!”定光歡喜佛扯了扯鯤鵬,鯤鵬面色一下猙獰,一下緩和,也自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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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對九鳳看了一眼,兩人對視,九鳳只見的周青眼神閃過無數奇異景像,地水火風奔湧,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化四相,又衍行八卦,虛化萬物,最後又重歸了虛空,依舊是一片混元無極。

一刹那的對視,九鳳仿佛過億萬年之久,經歷了一次天地生滅,一量之劫。

“你……”九鳳拿一手指周青道:“你怎麼會有盤古元神……”周青袖子一揮,打斷了九鳳的話語道:“此乃盤古真人三分烙印,巫門一脈,就是無此元神烙印,才空有無邊法力,卻不能參悟天機,你可明白!”

九鳳點了點頭,又見了周青一眼,周青卻一步踏進虛空之中,身形消失不見。

“仙姐你剛才說什麼?”靈珠子問道。

九鳳心神激動得渾身顫抖,一反常態,突然撲哧一笑,笑出聲來,摸了摸靈珠子的臉道:“你我成道有望了!”靈珠子一臉驚訝,正要分說,卻被九鳳拉得上天去了。

十二祖巫神通無邊,每個祖巫都近乎有教主法力。但終究是身損泯滅,周青仗了十二都天神煞將其元靈一一凝聚,力量雖然大不如前,但畢竟是十二合體,成盤古真身,論血脈,單個祖巫都有所不及。

尤其是,那盤古元神烙印,就連十二祖巫都沒有,否則的話,十二祖巫便可證混元無極,自不會身損了。

周青三屍合一,混沌鐘,盤古真身融合一體,不分彼此,法力自然大進,現在得了玉清通天盤古真人元神烙印,正與盤古肉身契合,相得益彰,無論是法力還是道行,都直追混元,只等將太清,上清兩道烙印聚齊,再行參悟造化之道,則可化身混沌,成就聖人。

“鴻蒙開闢之一量劫數,乃是宇宙造化生滅之天道,無人可以逆轉,此劫數大不可量,不可分說,除混元之外,無一可逃,生滅之後,無仙無佛,無巫無妖,再無神通,只存人啊!這才是人教大興!可惜啊可惜!!!”

周青踏進虛空之時候,仿佛有聲音蕩漾在天地之間,隨後漸漸地消失,歸於聲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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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貧僧不過是替釋迦牟尼尊者渡修羅惡魔,化戾氣為祥和,但大帝既然一味孤行,不已慈悲為念,依仗有大法力,就可胡來,豈是不知,天生大法之人,自有大法之人制之,善惡到頭,終有報果。大帝一味惡行,劫難自降其身,貧僧言盡如此,望大帝好自為之!”

接引佛祖現慈悲之相,雙手合十,口宣佛號道。

“小和尚,你不過一寶幢化身,道行怎生窺得透天機定數?我和你說,不過是對牛彈琴,白白浪費了口舌,你休要廢話,早早就回西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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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周青哼了一聲:“果然是鴻蒙生養,在壓力之下,斬卻二屍,道行法力都有精進,但以為這樣,你就能逃了麼?”

冥河晃動修羅旗尖叫道:“我修羅一族自鴻蒙開闢就孕育而成,天生不墮輪回,眼下我悟道神通,當潛心修行,約束門人,從此不出血海,你還要為難我怎地?”

周青冷笑一聲:“你說得倒是輕巧,上次去我黑風山攪擾,使我身犯險境,自身又受佛門算計,不是我來阻擋,你的徒子徒孫都做了八部天龍了。天地劫數,你身入其中,怎生脫得?乖乖隨我上天庭受冊封,完其殺劫,還可逍遙,否則我便將你神形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冥河一聽,惱怒萬分:“你門下有殺動呀,便想用我修羅一族來替代,何等陰險,老祖我豈會依你!”說罷,連連催動修羅旗,黑蓮烏光湧動,把清光擋住,同時朝血海之下猛掙。

“你能逃我手!”周青猛喝道,一手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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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一腳從虛空中踏了出來,只是望了張自然一眼,歎息一聲。

“糟糕!我聽西瓜小姨的吩咐,卻是違背了掌教老師的意思,還害得老師地法寶破碎,罪過不小!”

張自然一經想起,不敢和周青對視,連忙退到西瓜背後,兩手不知道住那裏放,使勁搓動,恨不得我個縫隙鑽了下去。

周青手一抓,十二面殘破地都天旗抓在手上,看了看,隨後塞進袖子裏面去了。

以周青現在地法力,要把旗祭練還原卻也不是麻煩的事情。

“正要借此讓如來與我結下因果,否則便沒有藉口拿元屠,阿鼻兩劍!這兩劍乃是混沌天殺之戾器,日後可完許多殺劫,不能不取!”

周青借張自然之手與如來結怨,而那張白然卻是董永外甥,這一層關係,如來卻是不能不算,怎麼都不能落剄周青頭上去。

“只怕取劍還是有些麻煩!”周青算了一算,暗付道。那袖子裏面,卻傳來了冥河的聲音:“只要救得我血神分身,將我送進血海之中,我便永不出世,還將元屠,阿鼻兩劍送你,你看怎樣?”

周青道:“你要救,便自去。與我何干!”說罷,把和袍一抖,無欺黑色蓮裹戰的圓球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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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元子手一抖,黃塵翻滾,聚成一本書,抓在手中,換了拂塵,朝周青稽首,周青眼神空洞,還了一禮,也不說話。

“道兄乃是劫數中人,何必還要牽扯旁人?”鎮元子再打一稽首道。

周青慢慢開口道:“天地循環,宇宙生滅消長,自然之道。天數如此,我只是順天行事!”

鎮元子道:“天地如煉,唯留一線!生滅消長之中,均留有一線生機。所以才有那天書封神一事,道兄為難之處,我心深為明白,我也明白道兄苦衷,只是道兄真要堵住那一線生機不成?”

周青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精芒:“神仙都是人做地,聖人既然有慈悲,我也不例外,換了你,你會怎樣,還望教我?”

鎮元子搖搖頭,隨後捏緊了手中的拂塵,內心掙紮一陣,說出了實話。

“換了是我!也定會效仿道兄!”

“好!好!好!不愧是地仙之祖!你我雖然只在法華大會,蟠桃大會見過兩次,但也是神交,更得你幾次相助,甚是感激,不過你我如同,都爭那一線生機,始終要陌路而為!敵我相向!”

周青眼神又變得空洞虛無:“你與悟空道兄,都是從女媧宮出來的吧!”

鎮元子點點頭道:“今日之事,乃是斷道兄那一線生機,悟空道兄不與道兄相見,是以我便來見道兄!了結所有因果,日後相見,怕是完過殺劫之日了。”

“一切都不必分說,你從女媧宮來,已經明白,而我也明白!”周青停過話語,伸手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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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元子!我與你並無冤隙,你為何行歹毒之事,暗害於我。

周青本欲將阿修羅一族人,連同冥河,四大魔神都冊封為仙,歸附地府統管,日後借此完成門下殺劫,卻被鎮元子所阻。

只因周青未成道之時,受了鎮元子,悟空道人兩兄弟的恩惠,不便強行出手。只得取了元屠,阿鼻兩口先天戾殺之器離去,此阿修羅一族乃是天道門下之一 線生機,日後五百年殺劫,周青可施展無上仙術,用“李代桃僵”之術代過門下。雖然此事也只有一兩成把握,但好歹也是個機會。

“娘娘曾吩咐與我,此次大劫,乃是鴻蒙開闢一量劫數,三年之後,便有五百年殺劫,乃是五十六億年仙凡佛巫妖糾纏之因果,天道教主應殺運而生,了結 所有因果,天地便自歸一,重為混沌。這殺運循環不息,避無可避,仙佛巫妖,皆不可逃,唯一生機,便是將應劫之人,盡數歸其神道,或齊滅於虛空,是以大劫能 延緩五十六億年!如讓天道教主收去阿修羅一脈,日後殺劫便自更大,就算能順利將天道門封上神台,三界生靈也大有損傷,萬不能等閒視之。

鎮元子混沌而生,鴻蒙成道,眼見宇宙輪回生滅,自然非同等閒可比,他又經得女媧娘娘指點,深明因果糾纏之力,況且這次大劫,自身也在其中,是以不惜親自出手,以自已,悟空兩人結下的善果來逼迫周青退去。

否則!以周青如今的道行法力,直追混元無極太上之道,就算鎮元子有天地膜胎凝結的地書,加上如來佛祖。也萬萬沒有一絲阻擋周青的希望。

混沌鐘一聲響,鎮天地鴻蒙!盤古真身現。開天闢地,撥弄日月星辰。鎮元子縱有地書,也難抵擋。

見周青徑直上天去了。鎮元子不禁歎道;“今日善果一了,日後難矣!”自己雖然相助周青,何嘗不是為了今天之事?誰是誰非,哪個又能說的清楚?

天命因果之下,又哪裏來的善惡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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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屠,阿鼻兩劍已經被天道教主奪去,卻又奈何不得,這血神道人日後還有大用,不能逼急,鎮元道兄來圓場吧!”如來暗暗傳話語給了鎮元子。

鎮元子再也不去多想,緊了緊手中的拂塵,像是下定了決心。

把地書一抖,一股黃塵裹住自己進了玄光之中,正好來到血神道人旁邊。

“道兄稍安!我此行前來,並不是與你為難,而是助你過這一劫,道兄剛剛斬去執念,道行大進,怎就算不清楚呢?如來佛祖也是一番好意,只是道兄執迷了!”

黃塵裹住周圍,擋了太極真火,鎮元子朗聲笑道。

血神道人叫道:“我怎麼不明白,卻是不知你等也如那天道教主,也是要我修羅一族抵擋殺劫,不安好心呢?“

“非但是我等!三界五靈都要完這殺劫,了結因果,我等都在其中,無清閒可享,何不同舟共濟,齊完日後五百年殺劫呢?”鎮元子道。

血神道人暗中計算了良久,皺了皺眉頭,因為被火燒掉了眉毛,因此十分滑稽:“我不管什麼殺劫不殺劫,你這意思是要與我修羅一族人修好不成?”

“阿彌陀佛!”如來口念佛號:“我佛慈悲,普渡眾生,你為幽冥惡魔,本該形神俱滅,鎮元道兄是來解脫你之因果,再行皈依我佛,你卻死心不改。想那地藏王菩薩已經成佛,乃是西天教主冊封,早就預料到今日之事,乃是定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可願皈依!”

最後一聲喝出,梵唱如雷,震了冥河一跳。

鎮元子道:“我實奉女媧娘娘符詔,命你皈依娑婆淨土,日後輔佐顓頊氏,儘快平息人教,日後鬥戰勝佛功成身退,你修羅一族不再為魔,可再享五十六億年清淨。”

冥河心中思忖:如不答應,怕對方就下毒手!

當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如來與鎮元子將冥河帶去了娑婆淨圭。血神道人有鎮元子在旁,就是自毀化身,也是無用。也無可奈何,只好皈依如來,由魔成佛。始為幽冥無常輪轉佛!其手下四大魔神,都成尊者,被禁錮在娑婆淨圭地七寶浮屠之中,不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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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竹接過阿鼻劍,對周青問道:“爹爹,我們在黑風山修行甚好,雖然天材地寶缺少了一點,但也清淨逍遙,何必入主天宮,貪圖這繁華勝境,還要將自己處在風尖浪口之上,日後還要完什麼殺劫!女兒不喜歡殺人呢!”

周青道:“殺劫乃是定數,仙凡都不可避免,無人能逃,我入主天宮,一方是還了玉帝善果,一方卻是爹爹乃是應殺劫而生之人,雖然如如今不死不滅,但 殺劫要禍及到你們頭上,我知乖女心軟,但你不殺人,人便殺你。所以我便將此劍與你二人。你以後可向你大師姐學學,你們兩人一人一劍,遇到強敵之時便可合 壁,威力大增,劍上又有我之仙法,斬殺敵人,也自不難!

“老師,你當時所說,十年之後便有一大殺劫,而今過去了七年,也就是還有三年,到底是什麼樣的大劫呢?為什麼我們是應劫之人,又要殺人完劫?”

周青聽見溫藍新發問,沉吟一陣道:“也罷!我今日便與你兩說清楚,免得日後心生旁及,怕是有災禍!”

“自鴻蒙開闢,演化億萬生靈,生靈之間總有糾纏,有喜怒哀樂。有嗔癡毒貪,生靈之間,便藉以生出恩怨情仇,以及諸般因果。這因果糾纏不休,宛如絲 麻,隨時間而長,越纏越亂,越滾越大,理也理不順,也宛如是爐中燒水,水越沸騰,最後之時,爐便爆裂,便生出殺機,起殺劫,行快刀斬亂麻之意。”

“殺劫過後,因果自消,生靈消亡,形神俱滅,不開天地,便不得生長。是以聖人要將天地歸附混沌,重新開闢,開闢之後,又演化無邊生靈,生靈再起因果糾纏,一劫一劫醞釀循環,生生不息,是為天數。”

“然混沌乃圓,應大衍五十之數,破開之後,便有一絲縫隙,為四十歸九。此乃天地不圓滿的至理。每當因果交織,醞釀殺劫到最後關頭,便有一干生靈應 劫數而生,將這殺劫底過,延緩生靈糾纏之因果,是為揚湯止沸,也是一線生機。否則到了最後水沸爐裂,任是混元聖人,無邊法力,都不能逆轉,一樣要順天行 事。”

“我應這一量殺劫而生,避無可避,只爭那一線生機,以殺止殺,各憑手段本事。你等也切不可懈怠,正憑這天庭資源,諸多天材地寶,聖地靈境,增長道力。此事非常玄妙,我也只分說至此,自行領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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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通天教主所處的金鼇島上,碧遊宮巍巍聳立,島上仙果繁觸,正是好出處。周青徑直上了金鼇島,一路行來,不見半個童子仙人,十分冷清,不由歎道:“截教之道泯矣!”

不久到了碧遊宮前,才見一童子在宮右,正依著一馱石碑地巨龜睡覺。雖然見了人,但更覺冷清,哪裏還有當年萬仙朝聖之勢?

周青叫醒了童子,那童子迷迷糊糊看了周青一眼,猛然驚醒,翻身下拜道:“原來是天道教主到了,老師早要我在此等候,奈何弟子見風和日麗,一時昏昏欲睡,望教主恕罪。”

周青聽了童子稱呼,心中暗喜,揮了揮手,叫童子退下,自行進宮去了。

到得宮中內殿,正見通天教主坐雲床,周青徑直打了個稽首,尋客位坐下,通天教主也不發聲,兩位教主徑直默坐。

過得三十六天,碧遊宮中突然大放光明,周青頭上現雲光,雲光之中裹一口鐘,緩緩流轉,身體更是筋肌虯結,面目粗曠,現了盤古真身,身做黑白兩色,流轉成混沌。

通天教主頭現三花,白霞雲氣有一畝大小,翻滾不已,身體卻只是不動,眼睛也不睜開,還是默坐雲床。

撲哧!撲哧!通天教主頂上三花一現,周青頭上雲光仿佛吃了一記巨大補藥,頓時越發清亮,閃閃生輝,如泉水叮咚輕流,還有細細的嘩啦之聲,頭頂那混沌鐘也穩穩轉動,一圈一圈,自然流暢,無絲毫阻滯。

隨後無窮量的混沌氣息仿佛絲線從虛空拉出,都射在周青盤古真身之上。周青得了通天教主相助,以盤古真身為本,混沌鐘為引,將散落太虛之中十二祖巫的元靈都破空聚集!盤古真身越來越清晰,身上肌筋也仿佛抹上了油光,顯示出似人地肉質,不似以前,有些幻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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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光歡喜佛早就修成了十大元神,但往上一步,便是寂滅禪道,修成西天最高佛光,寂滅禪光!

奈何定光歡喜佛一直窺不到寂滅之道,為此耽擱了千年功夫,最近聽准提道人開講大道,領悟出了道窮則變,物窮則反的天道禪法,便決心將那歡喜禪修到極點,最後必可歸空寂滅,修戰西天最高神通。

法海修歡喜禪道,循序漸進,男女同好,已經悟了至理,只是火候依然不到。不似定光歡喜佛修成十大元神,歡喜禪已經是大圓滿,近乎寂滅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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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天之外,金鼇島,碧遊宮中,天道教主,通天教主兩位教主一坐一站。

通天教主依舊閉目坐去床,頭上三花現出,也不動彈,兀自閉目。

天道教主周青卻是站了起來,渾身肌筋油亮,虯結在一起,仿佛鐵幹盤松,身高有丈六。面目怒張,兩手簸張,一手隱隱現了一杆長幡,一手拿一卷軸,之上黑白分明,仿佛太極。

此兩事物,正是盤古真身開天之時所拿盤古幡,太極圖,一破一立,大有玄妙。

頭上雲光清涼,混沌鐘微微流轉,最後發出一聲鐘。鐺!

天道教主周青渾身一個顫抖,雲光和鐘都自隱去,兩手一空,所化盤古幡,太極圖地虛影也自散去。捏了捏空空地兩手,周青歎息一聲,全身劈裏啪啦一陣亂響,仿佛炒豆,又自恢復原來面貌。

朝通天教主一個稽首,周青朝下面西方望了一眼道:“殺劫將起,我只劫數也要而來,還需教主相助,日後殺劫大起,我自上應天命,絕不軟手。”

通天教主收了三花,只道一聲:“大善!”伸出右手一震,中食兩指齊齊斷去,飛到周青面前。周青雙手接過,再施一禮,轉身出宮,下天庭去了。

“通天教主如此助我,我也當行殺劫之事,表我態度,方顯我心意!否則叫人心冷了。”

卻說周青從碧遊宮出來,化身一道經天長虹,瞬間就落進天宮,坐定西極玄元勾陳大殿之中,把通天教主所斷兩指拿出,觀看一陣,用手一點,那食指中指都化為兩股青氣,纏繞在自己手指之上,就仿佛纏了一圈青色絲線,仔細一看,卻顯得出有幾分韻味和神秘了。

掐指細細算了一番,朝西方看了一眼,周青眼中寒光一閃,心裏已經下了決斷。

“殺劫將至,我之劫數也就來臨,時日不多,如不盡力抗爭,以殺止殺,我門人一干上下,定難以保全,我怎為那所謂的慈悲,忍心看著她們就此身損,聖人!聖人!歸根結底,還是離不了一個人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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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禪道乃是禪門正宗,以大歡喜大極樂求證寂滅。所謂是道有千條,我取其一,倒無甚分別,只是用之則人不同,強行采補,就有違天道了。你我師徒 都是從人間來,也知那傳說觀世音以肉身佈施,現紅粉之相,與迷途之人交媾,交媾大歡喜之時,突現骷髏之身,取紅粉骷髏,大歡喜過後便是大寂滅之意,以渡化迷途之人,不叫其沉淪肉相皮念!深具天理!”

“世人以歡喜禪法,肉身交媾為洪水猛獸,動則以道德文章標榜,實則是著了肉欲皮相之外道,自身存了淫邪之念,不解法門真意。須知那陰陽交泰,乃是 天地至禮,以大歡喜求證大寂滅虛空,正是道窮則變,物窮則反。西天教主聖人能創四萬八千法門,條條入寂滅,我心也自欽佩。佛道同歸,總是一理,只是那歡喜 佛強取采補,結下無數惡果,倒是自有報應了。”周青頓了頓聲,面容肅穆道:“我天道一脈!切不可學仙凡兩道那一干乳臭未乾之黃毛小兒!自身有淫魔!心存肉欲皮念,不知反省!反是終日裏自意自淫,自命清高,妄自尊大!容不得半點異意!

“這群黃毛小兒一旦有不喜之事,逆了心意,就立做那犬吠之聲,出惡毒之言,編道德文章討伐,爾後再行滅殺之事,實是不解天時,不求真意!以自身淫邪之解加於人身,愚昧無知,與禽獸一般!”

“我天道一脈,求同存異,行天道之勢,包容萬法,不可以人來視法。法無善惡是非,正如天道之相,分善惡是非,美醜真假,乃是人心欲念爾。天起殺劫,乃是滅殺生靈,斬生靈之因果,並非滅那法門!”

“爾等完殺劫之時,切不可出那幼稚言語,視外道法門為旁支,只為自己是正宗!此意非常玄妙,解者自解,迷者還迷,去吧!”

周青說罷,似乎有些疲備,閉目揮手,入定去了。

周竹與溫藍新對望一眼,似乎有所領悟,不過急於救人,倒來不及細想,匆匆出了西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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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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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城中燃燈佛祖見得雲光升起,又聽得鐘聲,心中大驚:“卻是天道教主送鐘而來,怎生是好!”

當下進了府邸見過佛皇,鎮元子,悟空道人也聽得鐘聲,對望一眼,皺了皺眉頭,數人上得城牆觀看。

“道兄,想不到那天道教主不顧天時,妄攪人教紛爭,親來到此,我本是想緩過些時日,等鬥戰勝佛登基,便使佛道合流。便功成身退,讓位與顓頊,再做天人之爭,你我也不用與天道教主相爭,免得尷尬,但他怎如此緊逼。”悟空道人驚道。

“天道教主明知那唐王激進,起了殺心,破城之後,怕要大開殺戒。這真如國,寶樹城數億佛民遭難不少。他還如此行事。難道只他門下就是命,其餘生靈都是螻蟻不成”鎮元子道。

“如此行事,卻是喪心病狂!”燃燈佛祖歎道:“兩位道兄可有抵禦這法?”

“我盡力周旋便是!”鎮元子道。眾人心中沉悶。悟空刀刃突然道:“吾師來矣!”

眾人抬頭一望。只見天上金雲鱗卷,七彩光華照下,一片鼓吹之聲。准提道人坐蓮台,旁邊立著二三十個大小仙人。

燃燈大喜道:“老師怎肯法架到此!”眾人都來見禮。准提道人曰:“天道教主要造殺孽,吾受女媧娘娘所托,特來降伏此人!”眾人大喜。

准提道人見了雲光,又見混沌鐘。聽得鐘聲,不由笑道:“此小道爾!”

燃燈對寶樹王道:此事莫多造殺孽,不爭刀兵,只賭一場,然後兩相罷兵“你卻說與那唐王聽。”

卻說周青突然心中生了警覺,猛見寶樹城中七股彩光升起,知道自己琢磨不透,已經明白准提道人起來,心中四伏:“怕是個麻煩!”

周竹見爹爹面色不好,連忙問道:“爹爹可有事!”周青突然笑道:“你等隨我下盧蓬迎那通天教主!”

當下眾人又下了盧蓬,突然天上一聲鶴鳴,仙雲嫋嫋下來,一道人騎奎牛,身邊跟無當聖母,等幾十個童子,往下而來,正是玉清至聖盤古通天真人。

通天教主下地,與周青相見。周青連忙行禮,雙雙上了盧蓬坐定,周青道:“教主怎會前來?”

通天教主道:“女媧師妹妄阻天數。准提道人聽信言語,特來了一段因果。”

周青道:“大善!”命周竹,溫藍新道:“將兩劍與我!”

周竹,溫藍新呈上元屠,阿鼻兩劍,周青持元屠,另一劍呈給通天教主道:“教主要了因果,我自相助!”

通天教主接過阿鼻,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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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時間在三十三天外碧游宮參修,凝練盤古之體,周青如今的法力,離那大道之境,只有一線之隔。宛如是一扇紙窗,一點便破。而那鎮元子、悟空道人 參修無數年月,但終究無緣。只在大道邊緣掙紮,一是法力不夠。二是未得造化之精要。最後一重,煉虛合道之境。乃是仙凡佛魔追後之追求。

煉虛要大法力,煉過之後卻還破,依舊是要大法力,不破怎能合?破虛之後合道,依舊要大法力,斬心中執念,那是寂滅之境界,依舊不是混元。

以大法力,大智慧,大毅力,大公德斬去執念,善惡二屍。才是煉虛之境,最後斬去自身,歸寂虛空,是為破虛。破虛而成,便須修過大法力,合道成聖,是為不生不滅混元大羅金仙,超脫天地,遊於物外,不以宇宙輪回為本。

鎮元子與世同君,與天地同壽,但天地滅過之後,他該何去何從?悟空道人亦是太乙金仙,不壞之身,但兩人境界還未大寂滅,更談不上合道。周青有不將 其做為敵手,只有那准提道人,才是至尊聖人教主,周青終究是差上一籌,見其到來,心中便有幾分不穩。卻自付以盤古真身,混沌鐘能與過上幾個回合。

聖人之道,神秘莫測,要踏進那一境界,才會全知,周青雖蒙通天教主傳授玉清盤古烙印,但終究不是自身領悟,卻與盤古真身相配還缺乏太清,上清兩道。是以對聖人之道還缺完整之理解。

“好歹也要准提道人對上,窺視其至聖混元之道,西方二教主之道,與盤古之道不盡相同,卻有裨益,眼下更有通天教主助陣,勝算卻是在六四之數,把握大增,可見是天數使然。助我推動一量之大劫,無人能阻,日後雖然劫難重重,我自迎上。”周青也自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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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燈、鎮元子、悟空也見過了對方陣營之中現出三花,心中不妙,連忙觀看。卻見得那邊晃晃一片,看不分明,用心推算,也算不出名堂。

悟空道人上得佛壇,對準提道人下拜問:“老師卻知出了什麼異相!”

准提道人歎息道:“通天教主來矣,你等且隨我下佛壇,到陣前與其分說,天地大劫起,逢五百年殺運,佛門佛子便不能避免,有此一劫,我此行前來,不過是聊盡人事罷了,你等切記不可無謂爭鬥,日後殺運起,才能無憂!”

眾佛都點頭,只有悟空道人道:“難道這一劫過不能避免?”准提道人拿起七寶妙樹:“天數如此,你莫多言,今日之劫,你可了一干雜念,日後放手完過殺劫!”

眾佛菩薩都隨准提道人下了佛壇,往陣前而來。

悟空道人心想:“到了陣前,我且與天道教主分說,退這一場,讓過他罷,這寶樹城後還有幾億土地,佛子無數,並過大唐國中,佛道合流,四萬八千法門都顯正果,豈不是好?如若天道教主真個不顧生靈塗炭,行此大禍,我日後也不留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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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下得車來,頭上鐘聲一響,震開了黃塵,讓九鳳,刑天脫身出來,隨後對鎮元子道:“不與你動手,你且退後,我自與准提道人有話!”

鎮元子搖頭道:“教主一意孤行,真是冤孽!”周青不與他說,對準提道:“准提道人!今日還未到五百年殺運。我也不開殺戒!”

說罷。用手一鄭,十二條黑煙射上天空。隨後下落地面,化為十二尊高有千丈地旗門,籠罩了方圓百里之地。

“你若破得這都天神煞大陣,我便自退去,不管人教紛爭如何!”

准提道人下了蓮台笑道:“此乃小道,能入我法眼?你且進陣,看我破來!”周青道:“你來便是!”

通天教主也下了帝車,持阿鼻劍進得陣中,周青持元屠劍也進了陣中。兩位教主只等准提道人進來。九鳳等人退後,入了軍中,看教主爭鬥。

准提道人也不敢大意,頭上現出舍利,氤氳金光翻滾不休,朵朵七彩蓮花沉浮不定,持七寶妙樹從後土旗門進了都天神煞大陣。

只見大陣之中,陰風呼號。怒濤奔湧,黑氣彌漫,地水火風亂如煮粥。准提道人看得分明,見周青正站中央,雖然有無數阻礙。卻哪裏能夠抵擋他?

把大陣當做無物,准提道人來到周青面前笑道:“你且速速上天,靜侯天人之爭,受三教討伐,了一切因果,不然我將你拿下,壓入人間海眼之中,永世不得翻身,到時悔之晚矣!”

周青冷笑道:“正要見識聖人手段,豈會後退!”說罷,將元屠劍一震,挽一道慘白光滑,朝准提道人攔腰斬來。

准提道人發笑:“不知好歹!你之手段,焉能傷我?”

用手一指,一朵七彩蓮花飛出,夾住元屠劍,周青心神一顫,就覺得手腕酸麻,那蓮花緊緊吸納住元屠劍,自己竟然都抽將不出來。

“聖人手段,果然不凡,無可抗爭!”周青早就料到這般結果,劈劍同時,就一聲大吼,頭上混沌鐘急速響動,射出一道璀璨星光,直刺准提道人眉心。

准提道人又笑:“盤古著實了得!”頭上舍利射出一點白光,敵住星光,卻見周青抽回了元屠劍,也朝自己眉心點來。

忙把身晃了一晃,金光大盛,把陣中的黑雲慘光,陰風魔瘴都一掃而空,依舊現出旗門,發出淡淡的煙雲,卻也射不到中央。

一尊二十四頭,十八臂地金身顯現出來,擋住周青,鬥了幾個回合,准提道人喝:“還是執迷不悟不成?”七寶妙樹迎空刷來,周青連忙抵擋,卻被金身一金剛鈴打中後背,跌了一跤,幾個翻滾,才爬起來,那金身又趕將上來,舉一金幢罩來,竟然是要拿了周青。

周青暗道:“若被金幢罩住,只怕不妙。”頭上混沌鐘沖起,頂住金恫,准提道人又拿七寶妙樹刷來。

周青見不好招架,卻也不慌,只拿元屠劍敵住金身,果然旗門之後轉出通天教主,手提阿鼻劍,與七寶妙樹硬拼了一記,喝道:“准提道人,你今日難逃!”

准提道人架住阿鼻劍:“早知你在此!”當下把身一搖,將金身收上,大戰通天教主,鬥得難得難解!

周青拿混沌鐘定住旗門,發雷一震,陣中黑雲又起,盡數籠罩。

“准提道人,你打我一跤,今日定要討還!”

准提道人拿七寶妙樹擋住元屠劍笑道:“自己學藝不精,怪得誰來?”周青冷笑一聲,念動真言,大吼一聲,突然頭上沖出十二條混沌氣流,略一流轉,四散開來。

“道兄莫慌!我來助你降伏准提道人!”南面一聲怒吼,出來一火怪,踏龍操蛇,蟒頭人身,正是祝融氏。隨後十二祖巫都從四面八方而來,團團裹住准提道人,一頓亂打。

通天教主殺向准提道人:“准提道人,你可有今天!”

准提道人四面招架,突然撲哧一聲。一截袖袍被通天教主一劍割去。只好長笑一聲:“你等造此大孽,報應不遠矣!”說罷,化身一道七彩長虹,遁空而上 通天教主,忙運起符印一拍,卻拍了個空,讓准提道人沖出包圍,回到佛壇蓮台之上道:“你等隨我回洞,待殺運即起,再行出世!”

隨後轉眼就走了不見人影,一行數菩薩佛陀也誰其去了,鎮元子,悟空自不再逗留,周青收了陣勢,與通天教主轉回蘆蓬,道了一聲,回碧遊宮去了,周青對李世豪道:“佛門敗類雖未除,但陛下以無阻礙,貧道亦回天宮!”

當下帶門人上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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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寶樹王,帶上前來,李世豪問道:“你可棄佛歸道,便饒你不死!”寶樹王道:“佛常在口,怎生棄得?”

李世豪大怒,用符印定住泥宮,廢了法力道:“割去其舌。佛便不在口,你可棄之!”遂叫人割去舌頭,寶樹王搖頭,指了指眼。表示佛在其眼。李世豪又挖其眼。寶樹王指其耳,表能聽佛音,李世豪便辭其耳,寶樹王又指其心,李世豪便挖其心。寶樹王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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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一年既過,正逢五百年殺運,女媧娘娘在彌羅天中見過原始天尊。見西賀牛洲之中無數血光沖起,心中著時不暢,對原始道:“師兄童子下界多年,孽緣已滿,可上界來!”

元神不語,娘娘又道:“師兄門人多有不肖,棄道歸佛,卻也在劫數之中,自有報應,五百年殺運,便要應劫,從此之後,便自安穩,也不用費那力氣,重開天地,豈不是好?”

原始道:“貧道雖掌大教,但有玄都天大老爺在前,娘娘可去問過!”女媧娘娘道:“師兄童子于玄都天大老爺何干?”隨後喚童子道:“你去叫雲中子來。”

立於上清仙宮門口的白鶴童子正值昏昏欲睡,身子雖然是站定不動,但元神已經與周公一起遊太虛去了。

“女媧娘娘在上清仙宮已經待了數月,每日裏都會與祖師商談,也不知道是說些什麼東西?這麼起勁,可是苦了我這幾月,死死守在這裏,不曾動彈。”白鶴童子突然驚醒,便聽見了女媧娘娘的召喚,心中鬱鬱不樂。

“我雖是真仙之體,但也不能一動不動就服侍數月吧,祖師真不愧是道尊,居然還是氣定神閑!” “我雖是真仙之體,但也不能一動不動就服侍數月吧,祖師真不愧是道尊,居然還是氣定神閑!”

白鶴童子進了大殿之中,見元始坐雲床,兩眼開瞌吞吐,精芒閃閃,不動不搖,一派元神定玉京的氣概,著實令他十分讚歎,心中佩服不已,倒是女媧娘娘坐客位,神態不怎和悅,似乎有幾分不滿意的樣子。

“糟糕!剛才娘娘吩咐我什麼?卻是沒聽清楚!”卻說女媧娘娘見童子進來下拜,連忙道:“還不快去!”白鶴童子心裏暗暗叫苦。

“且裝上一裝,免叫祖師責怪!我卻是上清宮童子,不是女媧宮童子,就算娘娘吩咐什麼事情,也要祖師開口才能辦呢!”白鶴童子只管心中盤算,卻對元始天尊下又拜。

元始天尊拿起擱置在身旁雲床之上的三寶玉如意道:“你便去喚雲中子前來!”白鶴童子這才明白是甚事情,連忙諾諾退出去了。

“師兄門人,也著實散漫!”看白鶴童子出去了,女媧娘娘哼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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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兩位聖人都不言語。徑直默坐,娘娘只微微撥弄一下座前的那碗仙茶,剛想端起喝上一口,但卻冷了,立刻便無了心思,只得又將玉盅放下,對元始道:“還過幾日就是紫霄宮老師開關的日子,師兄可有打算?”

元始才道:“老師坐前童子自會來喚我等,娘娘不曾惦記便是了!”

女媧娘娘又抓住話頭道:“這個卻好,到時我與師兄同去如何?”

元始道:“大善!”當下又默坐不言,兩位聖人徑直坐等雲中子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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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多禮,你乃大福之仙,天皇得道,修成金仙,從未遭過劫數,著實是羨煞旁人!”

女媧娘娘道:“當年你曾在洪荒之中救天道教主一家轉劫,乃是大因果,眼下正逢五百年殺運,你也身在其中,縱有大福,也不可避免,你可下天界,入天宮走上一遭,叫那天道教主莫出天庭,靜修玄錄用,莫過插手人教紛爭。”

雲中子道:“娘娘法旨,小仙敢不遵從?只是掌揚老師在前,小仙不敢妄為!”

女媧娘娘點點頭,雲中子問元始道:“老師法旨如何?”

元始道:“無須無尋天道教主,他自會來尋你!”命白鶴童子:“拿我盤古幡來!”

白鶴童子去了寶庫,拿來盤古幡,元始用手一指,在雲中子手上拍了一道符印,隨後將盤古幡與了雲中子道:“天道教主得我肉身,但未證元始,卻不敢來 見我,我數日之後要去紫霄宮見祖師,你可持盤古幡在此等候,就如此問他,如他不插手人教紛爭,于天上靜修五百年,便將盤古幡與他參悟。”

雲中子問道:“如天道教主強搶,弟子又爭不過他,那該如何?”

元始道:“他如用強,日後便遭三教討伐,此乃天數,他也自知,你不可多問!”雲中子持盤古幡退到一邊。

女媧娘娘心中思忖,正要說話,突然又有看門童子進來道:“玄都天玄都大法師來見掌教老爺!”

元始道:“著他進來!”

少時片刻,一中年道人,穿八卦衣,踏芒鞋,黑須飄揚,手持一卷軸進得上清宮,見到元始天尊,女媧娘娘,便自行禮道:“弟子奉老師法旨,持太極圖來見掌教師叔。”

元始道:“你可與雲中子一起,等那天道教主前來!”

玄都大法師領過法旨,也退到一邊。

女媧娘娘見此情景,點了點頭,隨後道:“師兄可自靜修,我先回宮!”元始下得雲床,送娘娘出了彌羅天,爾後依舊回宮靜坐不提。

女媧娘娘回了行宮,心中想道:“師兄此舉卻是過河拆橋,雖也是挽過大劫,但卻先借天道教主了結佛道因果,那天道教主尤為護門短,殺他門人就是殺他自己一般,如何能夠答應靜修五百年,不管日後那天人之爭?定要強搶那盤古幡,太極圖參悟,我卻是先著個手。”

娘娘坐八珍雲光床,便喚了金羽仙子來。

“那妲己十年火刑供天道教主受過,還有幾日?”娘娘問金羽仙子道。

金羽仙子道:“回娘娘,還有三天妲妹妹就過了十年!”

娘娘道:“卻也不急,三日之後再過分說,你先去天宮將江山社稷圖取來。”

金羽仙子一見,正是平天大聖牛魔王大步而來,氣宇軒昂,金羽仙子笑道:“我奉女媧娘娘法旨來取江山社稷圖。”

牛魔王面色一正,隨後道:“此事還要稟過天道教主才能做主!三妹卻等上一等?”

金羽仙子道:“你去便是!”牛魔王匆匆來到西極玄元勾陳大殿之中,見得周青正值默坐,面色上青氣繚繞,頭現雲光,身裹混噸,整個人模糊不清。

“金羽是來要江山社稷圖,你可給她!”周青聽的牛魔王進來,便開口道。牛魔王連忙去取了江山社稷圖,出得南天門,給了金羽仙子。

金羽仙子拿了圖,見牛魔王再無動作,不由詫異。牛魔王見她不走,不禁問道:“三妹怎還不回去覆命?莫非還有事情?”

金羽仙子一愣,隨後回過神來道:“無事!”說罷一路上三十三天去了。

“這頭色牛,怎的性情大變,以前卻是心存不良,幾番打我主意,見面也要動手動腳,多想手段,今日如此老實,卻是少見!莫非學了天道之法,去了執念不成?”

見金羽仙子遠去了,牛魔王這才嘿嘿陰笑了兩聲,進了天宮殿。他如今可是得意至極,帶兵駐紮在靈霄殿上,又找了一個厲害靠山。

周青與通天教主在寶樹城下戰准提道人之事,他也知曉,正思忖如何向佛門報仇,當年被佛門滅了山陰鬼國,把他趕進了南瞻部洲之中地大仇,卻是不可不報,現在正是積蓄力量,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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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得元始之境,這一氣化十二巫地神通卻是異常耗費法力,對盤古真身多有損害,聖人手段,果是不凡!”周青將頭上雲光之中地混沌鐘推了一推,鐘聲悠揚響起,周身混沌之氣一散,盡數收進了體內。

數月前在寶樹城下與准提道人大戰,被對方打了一跤,受傷不淺,後又將盤古真身之混沌氣化為十二祖巫助陣,才使准提道人退去,看似無妨,其實是用了全力,對方乃混元聖人,至高教主,無量量劫都不能滅,周青雖然也是如此,卻是依仗了盤古真身,混沌鐘的大法力,終究是差上了一籌,單獨對上,難免不是對手。

不證道果,一切都是虛幻,縱然有通天教主相助,終究不如自己穩妥一些,周青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盤古開天之時,用盤古幡劈混沌,太極圖定地水火 風,而後元神化三清,肉身化巫,盤古幡落入元始之手,太極圖落進太上老君之手,那太清,上清兩道烙印自在其中,周青如能得到兩件法寶,參悟其中烙印,自可得成混沌元始大道。

“元始手辣,當年封神,就親手殺人,除此之外,另五大聖人都自未開過殺戒,如若捅破這窗紙,只怕是日後不妙,如不捅這紙,我卻不能證道,卻是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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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真是的!那天道教主如今法力神通不下聖人,卻忍看妹子受苦,縱然不能相救,看上一看總是好的,卻也十年不曾上女媧宮來求娘娘一求,給我這手鐲有甚用?我沒有娘娘法旨,也不能進來呢!可見也不是好人,薄幸之至。”

“十年過去了?不知他怎樣了?有無成道?”妲己心中幽幽想道。剛要站起身來,卻腿一軟,哎呀一聲,不是金羽仙子挾住,險些跌了一跤。

“妹妹內身元神都受傷甚重,就算我與你搓上靈藥,也要數年時間調養,恢復法力更是要百年苦修,切不可妄動。我來攙你去見娘娘!”金羽仙子道,又見 妲己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忙取了三星手鐲戴在妲己手腕之上道:“此物乃是天道教主把與你防身的,先去見過娘娘,我再把那天道教主地情 況與你分說一二。”

妲己摸了摸手鐲暗暗道:“他卻是有心了!”隨後兩女來到女媧宮正殿來見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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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娘娘道:“你本修持我道上乘,已成真仙之體,奈何在洪荒之中還有一段因果與那勾陳大帝未了,自願受此災禍,把個千年苦修的功夫,毀於一旦。誠為可惜,但此乃天數,卻也不能怪於人身,你又發宏願,替勾陳大帝私修千萬功德,以助其成道,可速離女媧宮,就此下界去便是。”

“小婢怎的才能積修千萬功德,望娘娘指點一二。”妲己跪求道。眼下她是就法力全失,連個普通仙人都不如,卻是難辦,只有求女媧娘娘指點。

娘娘道:“下界人皇已現,奈何因果糾纏甚多,正逢五百年殺運,你可下界扶持人皇登位,平人教紛爭,只是切不可為救人而傷人。你若功成,功德無量,何止千萬?”

妲己知道女媧娘娘在告戒自己,心中暗暗思忖:“不可救人而殺人,怎的了結因果紛爭?就是以西天教主舌綻蓮花,也說不開因果糾纏,要解因果糾纏,除行刀斬亂麻之事,否則無可解脫。”

女媧娘娘見妲己躊躇,早就調悉了她的想法,卻也不言,自有計較。

妲己想了一想,又問道:“小婢肉眼淺薄,不知哪為人皇,應天命而生,乞望娘娘再行指點。”

“人皇亦始從軒轅,有聖道之劍在身者,則應天命為人皇!你可扶持他為大統,平人教紛爭。日後之事,乃為天機,不可多問。”女媧娘娘道。

妲己不敢再問,只得再拜。娘娘又命金羽仙子:“送其下界,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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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羽仙子攙起妲己,雙雙出得女媧宮,來到天外,正要往下而去,猛聽一人道:“兩位留上一留!”金羽仙子,妲己回頭一看,只見來人清奇,似身在天地玄黃外,不著痕跡。

“你怎來了!”妲己頓時大驚,直把一顆芳心做那吊桶,七上八下的,神色不妥,臉上飛起豔紅。原來那人正是天道教主周青。

周青道:“你莫下界染紅塵,且隨我進宮見女媧娘娘,我與她分說!”說罷,用手一指,一條清光射出,繚繞妲己周身,元神卻是仿佛吹了氣的皮球鼓脹起來,周青再一輕彈,妲己宛如炸雷在耳邊一驚,隨後全身舒暢,法力盡都恢復。只見得眉宇飛揚,風華絕代,著實顛倒眾生,迷惑寰宇,金羽仙子看了,都不由暗暗讚歎。

“妲己妹妹卻是得天垂憐,這三界之中,哪個女仙能及?”

“洪荒之中,所結因果甚深,卻是不好解脫,莫非真要過那一回?卻是不好。”周青雙目開嗑,精光電射,心中暗暗推算,一念之間,就已明瞭,諸多糾纏,也自如撥雲見日,清明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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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連忙出宮見得周青道:“娘娘叫你進去哩!”周青暗道:“我曾發下宏願,阻此女入紅塵,今日此願須先了過,才可安然成道,正要進內分說。”

當下道:“你且與我一同進宮面見娘娘!”

妲己點了點頭,隨周青進了女媧宮,留下金羽仙子在外神色不定。“此事情恐怕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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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周青與妲己進得宮來,正見女媧娘娘。妲己下拜,周青只是唱了肥諾道:“見過了。”

女媧娘娘見得周青如此無禮,心中不悅。卻也不便發作,只是道:“你受元始天尊符詔,封受勾陳之位,管三界妖族,見我為何如此無禮?”

周青道:“不曾無禮。勾陳已斬去,爾下貧道為盤古,創天道一教,完鴻蒙開闢之一量殺劫,乃是應和天數,因此對過娘娘,正是此等禮數。”

妲己察言觀色,見娘娘面色雖然不變,語氣已然不善,心中又跳又驚,正想暗告周青,便又聽女媧娘娘道:“你明天數,知玄黃,自殺劫中生,為過一教之主,也為得。”

周青指妲己道:“娘娘也知,此女與我淵源甚大,我也發過大願,不叫其染紅塵,今日便來帶此女回去,了過最後因果,正來對娘娘分說!”

女媧娘娘道:“你殺孽過重,斬那三屍,都仗此女發大願,受十年火刑,積修千萬功德才是低過,此下正逢五百年殺運,正是此女修功德之時.焉能不染紅塵?”

周青聽了,不由大笑道:“娘娘莫過欺我!斬過三屍之法,乃是大道三千,其一之道,正是為如此,我才受過許多劫數,更去善念之時,不曾行得殺伐之事,如此就是違了天數,讓那因果亂麻越纏越亂,我自殺劫起,亦要在殺劫中證道,我依天數而行,要功德做甚?”

女媧娘娘聽了,不由怒道:“縱是天數註定,也要行慈悲之事,為三界生靈爭那一線生機,你與那通天教主在寶樹城下攪和人教紛爭,讓唐王屠殺佛子,造下無邊殺孽,你還執迷不悟,敢來見我!”

周青道:“娘娘此言差過了,三界生靈自有因果糾纏,唐王行屠殺之事,乃是因那定光歡喜佛強去來補,又自恃在西天之中,受極樂庇護,更加妄為,若是長此以往,即便我不插手,那因果也自會滾大而裂,到時連那一線生機都無了,豈不是更糟?我此行乃是應過天數,倒是那准提道人行護短之事,強阻於我,庇護佛門敗類,娘娘不去質問,反來責我,好沒由來的道理。”

女媧娘娘冷笑道:“你倒是牙尖嘴利,假借天數為名,其意卻是為自利,妄自攪亂人教紛爭,那定光歡喜佛雖然強取來補之事,但氣數未盡,應劫之日未到,你怎敢先行殺伐?”

“速速退去,轉回天庭參修,等候三教討伐,完過殺劫之後,三界神仙都了因果,各自安穩。”

周青笑道:“娘娘莫怒,今日此來,貧道不與娘娘爭持這個,乃是帶此女而走,娘娘笑我插手人教主紛爭,娘娘又怎不是如此?”

女媧娘娘道:“人乃我造,人教都為我子,我怎插手不得?”

周青道:“貧道乃是人身,怎也插手不得?”

女媧娘娘頓時大怒道:“好賊子!你有多大本事?敢來我女媧宮撒潑!”

周青道:“貧道不曾撒潑,娘娘莫怒!”

妲己見此,心叫不妙,連忙上前跪下,身體顫抖,聲音哆嗦:“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小婢該死。小婢這就下凡塵。”

周青用手一指,妲己便跪不下去,依舊站了起來,身體更加哆嗦,宛如雨淋了的凍雞,直駭得魂不附體。

“娘娘無事,我卻帶此女告退便是了!”周青又唱肥諾道。

女媧娘娘杏目圓睜,檀口微張,拿手指周青道:“你這潑道,著實欺我,敢來我宮中擄人,我豈能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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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命金羽仙子取縛妖索來拿周青。

周青見狀,不由笑道:“娘娘尊貴,不肯親自來拿我哩!”說罷,吹一口氣,用手一指,那縛仙索從半空掉落下來,在地上現出了一條碧綠的絲帶。

女媧娘娘冷笑道:“你著實無禮!”說罷,取了身邊的江山社稷圖,徑直抖開,化為一張山水大圖,淩空而起,朝周青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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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羽仙子終於忍受不住,啊!抱頭尖叫一聲,暈在地面,妲己在雲光之中,身體只是哆嗦個不停,雖然沒有受鐘聲影響,卻也是嚇的傻了。

女媧娘娘乃是至高聖人,萬靈之宗,在妲己心中乃是高不可及的存在。對於娘娘的每一句話,她從來就是無可抗拒。也壓根沒有反抗的念頭。而周青卻是洪荒舊識,與她有一段因緣,在她心中卻是活生生可以觸摸地存在。

妲己現在就仿佛一個看大人打架的小孩子,腦袋裏面一片空白,仿佛做夢一樣,只希望夢早點結束,先就連金羽仙子倒地暈厥,她也是顧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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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量晶光向上甭射而出,連帶雲光鐘聲沖出頭頂百丈之高,連成一片,死死托住那片山水,不使其降落下來,周青形象雖然威猛,但神態卻是異常自若,朝女媧娘娘又唱一諾。

“娘娘至高聖人,萬靈之宗,怎的行逆天之事,要鎮貧道?”

女媧娘娘轉坐雲床,素手輕揮,神態反不如先前那樣,面色緩和了許多:“你應天數,自殺劫中起,行滅殺之道,但滅中又生,生中有滅,不成圓滿而為,才能循環不息,也是正數。你亦是我所造,又得大神通,證道在即,殺劫過後,神通與我一般,不生不滅,萬劫不磨。成就之大,無量量劫中僅此一人爾的之意。卻還被通天教主所攪。你現若明我意,於圖中靜修五百年,即是立地成聖。”

周青道:“眾仙生靈因果煩亂,縱是我得取捨之道,明慈悲之意,不行殺伐之事,也只是緩過一時。我從人間而起,滅殺道統無數,乃是應過天數,將因果纏於一身。雖自身證道,卻歸於門人,行那李代桃僵,我如靜修,反是不慈悲了,天道不以少而取多,不以多而取少,我自為天道,怎又能行捨小為大的假慈悲呢?”

娘娘點頭道:“恩!你之言語,卻是不假,天道一視同仁,只是各有所取,慈悲二字,本就落了下乘,我今日恃仗法力壓你進山河圖中,你可有甚怨意?”

“即為天道教主,當明天道之理,娘娘便說各有所取,便為爭鬥,是結因果。無謂是非,我又怎敢生出嗔念怨意?豈不是更落一乘?娘娘有大神通,大法力,我卻應上天數。”

“神通能否及過天數,貧道便看娘娘演繹就是了!”

女媧娘娘聽後,只是輕笑一聲:“天道加於你身,卻無大法,又怎算得上是天數?”說罷,不再多言,用手朝周青地下地面一指!

女媧娘娘一指點下,地面之物全都被大法力神通絞成混沌,演化出地水火風,就宛如人拿盤古幡亂劈一樣。聖人法人,雖然是輕描淡寫,但無可抵擋。

周青見狀,忙並指如劍,朝地下一戳,兩條青氣飛出,化為一葉輕舟,地水火風不占其身,只顧在下面怒吼。

女媧娘娘見那兩條清氣結成小舟,知是通天教主兩指所化,不由神色緊了一緊,站了起來,一雙素手畫了一道玄奧符篆,隨後念動真言,出口輕喝一聲:“散!”

一喝之下,小舟轟然碎開,依舊化成了兩條青氣纏繞在周青手上。

妲己見了,慌忙才從中回過神來,只見得下面地水火風狂湧著裹了上來,其勢猛烈,擋不可擋,終於發出了一聲尖叫!

周青面色依舊不慌,只是將雲光落下,先護住了周身,隨後四面仙音響起,一片清亮的山水,紅日高懸天間,遠處樓閣林立,連綿數百里,大自西向東,奔流而去。

一個閃失,被女媧娘娘攝進了山河圖中。娘娘見了,復又坐回雲床,用手一指,大殿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只是不見了妲己與周青兩人。

手一招,山河社稷圖回到手上,女媧娘娘也不敢怠慢,忙將畫出的符篆一一加持在圖上。

“天道教主法力神通實是只差毫釐,此圖還需煉過三十六時辰,再放入人間海眼之中,可保五百年無事!”女媧娘娘心中思道。

周青確實是法力高強,又多次出入山河社稷圖,明白其中妙用,女媧娘娘雖然將其封在其中,但也只能困過一時,稍不注意,便被其破困出來,娘娘也無那個閒心,天天把圖抱在身上時時警惕。等周青破圖出來再封,也不是這個道理,便要將圖重新祭煉一番,改過圖中的天地,則可使周青耗費數百年時間查探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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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何與娘娘對抗,現在可好,被娘娘封住,可是咋辦?”

妲己清醒過來,見得周青恢復了原來模樣,身上道衣如舊,完全不似經歷過一場拼鬥,對其法力,也是嘖嘖稱奇。猛然見得周圍環境,自己已經被捲進了山河圖中,心中頓時大急。

周青見妲己六神無主,不由道:“這個不妨,我自是無礙,娘娘也知自己阻過天數,只是以神通聊盡人事。我也正好借此與你過上一場,結了當日因果。待我出脫身之後,你便入主天宮,與眾姐妹團聚,從此之後,不沾紅塵,清淨修持,我當護得你等周全,將殺劫挽過便是了!”

周青知道是女媧娘娘在行法,將山河圖重新煉過,破圖中之萬物化而混沌,演成地水火風,爾後重造圖中天地,就宛如盤古開天一般,功成之後,自己卻是不再熟悉圖中奧妙,難以出來。

“現在不去管它!”這一劫過無可避免,周青自己也知有此一劫,急也無用,何況是他已深明天道,女媧娘娘以神通拼天數,必然不能成功。

將手一揚,頭上雲光罩了下來,結成一畝大小的光幢,把周圍地水火風阻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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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見得周青如此鎮定,心中地慌忙也稍稍平息了一些,兩人卻是在單獨相處,妲己心中又喜又慌,靜過之後,檀口微微張了一下,卻沒有發出聲來,不知先說什麼才好。

周青見得這狀況,暗暗思道:“此女還未曾通透!”

當下道:“你未入輪回,自然還知道當年青丘山舊事,你我之間,因果頗深,今日正好了結,你可有此意?”

周青見得妲己點頭,便用手一指,妲己衣裙盡退,深身赤裸,處子香氣蕩漾,令人神亂情迷,陽光中燒。

不說妲己羞得面無人色,周青只道一句:“大善!”將手一揮,四面雲光疾湧過來,便值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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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紫霄宮來,因道祖開宮,來喚娘娘前去聽講!”這童子面無表情,只是慢聲說道。

彩鵲仙子一聽,連忙進得宮殿,見女媧娘娘端坐雲床,正使印決煉那山河圖,本不該打攪,但卻無法,只得跪地奏道:“娘娘在上,稟過娘娘,紫霄宮道祖開宮,遣了童子前來,爾下正在門口。”

女媧娘娘一聽,喑暗歎息一句:“果是神通不及天數,我已聊盡人事”當下停了訣,出得宮來,見過童子,接過書簡,然後拜了三拜,那童子朝娘娘見禮之後,出了女媧天,依舊回紫霄宮去了。

女媧娘娘回到宮中,對金羽仙子道:“我且前去紫霄宮聽講,你好生看守山河社稷圖,切不可出了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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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羽仙子自然遵命,娘娘換了一聲道衣,紮起頭髮,挽起道稽,卻是一清秀道姑模樣,代收拾完畢,才持了書簡。出了門,朝紫霄宮而去了。

不知行了多久,杳杳冥冥,無東西南北,無遠近高低,娘娘心神一動,突然眼前一亮。一座道觀出現在眼前,除此之外,四面空寂,無山無水,無花無樹,盡是一片混沌。

娘娘又自下拜。之後才進了道觀院子,只見當中門戶緊閉,門口站著兩個童子,一男一女,院落中央站有五個道人,卻是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西方兩位教主。

西方兩教主都是一身道服,身高丈六,面皮微黃。

五位教主見得娘娘到來,紛紛稽首,娘娘連忙還禮。

“娘娘怎生才來見過!”通天教主問道。女媧娘娘只管見到通天教主一手空缺,只有三指。便也不回答,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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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位教主見過道人,都自下跪拜道:“老師無疆!”

良久,鴻鈞道人才道:“時逢盤古開天一量之劫,有五百年殺運,開地必合,合過又開,循環不息,乃是造化天數,爾等亦在其中,不可逃脫,俱要完過劫數。”

六位教主都道:“老師訊下,弟子謹記!”

鴻鈞道人命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你們三人過來!”

三位教主起身,來到法台之下,又自跪下,鴻鈞道人命身邊的童子伸出手來,在童子手上畫一符印,又命道:“於三人後心各打一掌!”

這童子尊了法旨,先到太上老君身後,伸出手掌,擊了一下,老君嘴一張,吐出一枚通紅的丹丸。童子又各擊元始,通天,兩位教主也吐出一枚一樣地丹丸。

童子收將丹丸,又自退下。

鴻鈞道人命三位教主退下,又對六大教主道:“你等各安其位!可完過一量之數。”

六大教主尋位端坐,俱聽道人言語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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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金羽仙子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顯然是周青破開了山河圖,脫身出來。要是真個如此,金羽仙子吃罪不小,等娘娘回來,必要受罰,心中一急,一個揚手,數道金光仿佛劍氣,朝那團雲光絞殺過去。

周青只是伸手一抓,九道金光就落在手裏,再一指,金羽仙子仿佛被縛妖索捆住一樣,半點都動彈不得。

“你日後也有劫難,須好自為知!”周青對金羽仙子說了一句,便領妲己出了女媧天。

“今日過後,我便成道,你且先回天宮與當年青丘山諸位姐妹團聚!”周青此時,面現平常,眼中失神。仿佛有一物懸於其中,似乎包容一切,卻又俯仰虛空眾生,遊離於外。

妲己正要說話,周青只是輕輕一推,就覺渾身飄然,場景變換。出現了瓊樓玉宇,廳台樓閣,金碧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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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聖反天,釋迦牟尼尊者被鎮壓,公主私配,到最後周青專權,天庭離心,隱隱便是人教大興的天數,三界之中,只要稍微明事理,有道行的仙人就估摸出來。

但天數運轉,乃是鴻蒙開闢一量劫所來的最大殺運,除過聖人之外,只有限幾人明瞭,卻又不敢洩露,只能暗暗做些手腳,減過殺運。爭一線生機,卻讓三界大大小小的神仙,妖怪,巫人,佛子都蒙在了鼓裏。

只要人教紛爭平息,人皇正統即位,天人之爭,便宛如一個火藥桶,隨時都會爆炸,只差有人點燃而已。

周青豈會不明這個道理?殺劫之中,才能有一線生機,此去正是要人教紛爭平息之前,將這引線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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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一見對方,早知道是當年姐妹轉世,不禁喜極而泣,撲身過去。那七彩,雲霞,霓虹等大自在宮的仙子都抱住妲己,紛紛哭了一場,又喜又悲,聞者無不落淚。

數千萬年的轉劫!在紅塵苦海中掙紮,六道輪回中沉淪,現在終於借得大劫重聚,雖然前途只有一線生機,但總歸有了一絲念想。

縱然是歷經千般苦難,只得單單的重逢,也就夠了罷!

“妹妹莫過傷心,我青丘山眾姐妹現在不是都在一起了麼。如今再也沒有人能夠分過我們,也沒有人能叫我們做不願意的事情。你看!這玉闋金天何等美景,卻比當年青丘山要好上一些了!”

“當年我們姐妹,因那聖人法旨,離間巫門,巫門隕落爾後,殘餘巫人卻殺我姐妹瀉憤,連青丘山農園都被毀去不說,大多姐妹都神形俱滅,只有我們幾個得已轉劫,終於脫了閻浮苦海,否則還不知要轉到何時。聖人不仁,以萬物生靈為芻狗,還不是我們青丘一脈姐妹得天獨厚,能顛倒迷惑眾生之緣故!”

當年人教大興,青丘山一脈可謂是功不可沒,就是後來的人皇大禹之妻都是青丘山一脈。

但終究是人教大興,清掃巫門之時,巫門殘餘報復洩憤,將青丘山一脈狐族幾乎盡數殺死,周青一家也遭了毒手。

青丘山一脈立下如此功德,卻還是落個滅族的下場,妲己爾後又借人身,行迷惑之事,引燃封神一戰,現在與眾姐妹談起,便有些忿忿不平。

“爾下大劫將起,逢五百年殺運,又要我等連同門人代過,怎有這個道理?聖人總歸是一視同仁,不以多觀少,不以少觀多才是。既然有大劫,便一同應劫,為何又要我等抵過?夫君這一世起自人間,誅滅人間道統,又爭天庭之痊,不得已將諸般因果纏於一身,未嘗不是聖人算計,夫君立爭一線,我等寧神形皆滅,也不再做那獻祭之禮!”

雲霞修持多年,得周青幫助,早已明瞭前身後事,聽得妲己之言,不由斬釘截鐵道。

“恩,姐姐說得是。我看姐夫眼神,也是如此,姐夫終於從大劫中脫身出來,至過今日之後,就成混元無極太上聖人,不生不滅,萬劫不磨,縱然我等以後再遭大難,這也算是最大的欣慰了,也自安心了!”妲己突然破涕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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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老師吩咐,這三天之間,天道教主要來借盤古幡,太極圖成道,只要那天道教主發誓,不參進人教紛爭,也不過問日後天人之爭,便即與他,如若他不應,要自強搶,我等自是攔他不住,但此地乃是上清仙宮,掌教老師講道之聖地,豈容他輕易褻瀆?我等當盡全力阻過才是!”

其中有廣成子對雲中子,玄都大法師道。

玄都大法師道:“天道教主修成盤古真身,頂現混沌鐘,我等要抵禦其過,須借陣法之力,等三天之後,掌教老師從紫霄宮而回,就是天道教主要強搶,也是無用了。掌教老師命我等在此等候,只不過是依天數而行,給天道教主一個選擇罷了。”

雲中子道:“正是如此!”

此時,彌羅天又來了兩人,仗劍捧葫蘆,一穿金色道服,一穿銀色道服,正是太上老君的金銀二童子。

玄都大法師道:“混元一氣太清符可曾拿來?”

金角童子道:“拿過來了!”當下取出一片玉符,一尺來長,三指寬,青光盈盈,氤氳在其中流轉不停,符篆層層疊疊,眾仙圍將上來,都讚歎老子大法。

這混元一氣太清神符乃是老子先天一氣所化,威力無窮,金銀二童子從蜀山取了出來,雖然是蒼莽鬥劍就在眼前,但冥河教祖一干魔王被如來降伏,去了大患,便是自三茅真君,乙休等人遇害,張天師下界,天界一干仙人都應邀請住在蒼莽山,等人教聖皇明瞭,就去輔佐,然後鼓動天人之爭,討伐天庭。

取出六尊高有七寸,薄如蟬翼,通紅似火地旗門,玄都大法師道:“就在此地布下兩儀微塵大陣。”

群仙正值默坐,突聽彌羅天外有人做歌而來:“老子化胡出函關,太虛咫尺見先天,卻西方參野狐禪,過得一年是一年。”

玄都大法師大喜道:“多寶道人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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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仙劍在小徒之手,待貧道去取來便是!”道行天尊起身道,隨後下了三十三天,兩個時辰,便到了南海,果見敖鸞正帶水軍平水魔妖孽,見得師傅前來,大驚道:“老師何來?”

道行天尊道:“你將絕仙劍與我。”

敖鸞問道:“老師可要行殺伐之事?不知剪除哪方妖孽?”

道行天尊正要明說,突然見得敖鸞眉宇之間隱有春色,細細一算:“哎呀!我這徒弟與天道教主有心,卻是流水落花,日後怕是不妙,也是一場天數,我解救不得。”

當下如何肯說明,只取了劍,依舊回到彌羅天,多寶道人見取來了絕仙劍,頓時大喜,數仙演練陣法幾個時辰,熟練之後,依舊回坐蘆蓬,等周青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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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周青離了妲己,尋一地調息六個時辰,將破開山河社稷圖所耗的法力恢復過來,往彌羅天而來了。

“天道無常,無懼,莫可明狀,玄之又玄,今日算在成道,便扯去封神榜罷!”

“算得成道便在一日,盤古幡,太極圖該在一處,只是終究未成聖人,怎算得清明?通天教主助我,日後逢天人殺運,更要其相助,此事勢在必行,如若日後真個大劫降臨,我便拼過一次,與其重煉地水火風,換個世界罷!”

通天教主算到紫霄宮開宮,六大教主必要去聽道,周青逢殺運而生,聖人算計在後,成道就在開宮三日,此乃天數,縱然女媧娘娘心中明白,施展神通,也不能逆,不過是聊盡人事罷了,元始,老君也是如此。

以聖人神通,扯去封神榜,將榜上之人名盡數抹去,則上榜之人才可脫去所有束縛,否則就算是得了盤古血脈,重塑肉身元神,也自無用,終究是不能超脫神道,歸於仙道。

如雲霄,碧霄,瓊霄三仙子,已然得了盤古血脈,卻是封神榜上有名,不得超脫,今日周青此來彌羅天上清宮,所要就是將封神榜上截教之名盡數抹去!

此舉可謂是改天換地,不亞於盤古開天,元始天尊必要震怒,日後真個要遭三教討伐,但周青又不得不為。如若不為,人教一平之後,天人之爭,周青一門一樣是大劫的祭品,三教主討伐,在所難免,只是在五百年之中的早晚而已。

人間滅群仙道統,便是大因果,宛如沸水之下填上一把柴,入主天宮,玉帝退隱,更是大因果。

本來周青可以效仿人間,巧取豪奪,得了好處便翻臉,奈何被誆騙斬三屍法門,要斬善念,不得不還過,雖然最後還是以力證道,但卻走了許多彎路了。

當時能得玉清盤古通天真人烙印,不出數年,便有如今成就,縱然不各烙印,又可將盤古血脈,混沌鐘煉於一體,法力一樣廣大。通天教主在廖小進救金光仙,靈牙仙,虯首仙時候就曾給下玉符,可惜周青當時被人蒙蔽,送其而走,直到三十年後才明白,又始得到,其中卻是過去二古十個寒暑了。

三十個寒暑,在修道之就人眼中,自然是在彈指頭之間,但沉於其中,又能結下多少因果?

斬善念,救紅雲,與鯤鵬不死不休,積功德,鎮九鳳,與佛門因果更是加劇,牽連糾纏起來,周青也理順不清,只行快刀亂麻。

停下步伐,看著眼前的混沌虛空,周青歎息一聲,還是踏進了其中。

多少的輪回,多少世的紅塵掙紮,就要到了盡頭。三界虛空,大千宇宙所有生靈的最後追求,今天真要成了麼?

周青再次歎息一聲,雙腳穩穩的踏上了彌羅天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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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才仔細見過了雲中子,果然仙風道骨,一身青氣裹體,頂上現三光,果然是大福之仙,有道之人。

有一偈語,單讚雲中子好處:“天地玄黃成道德,宇宙洪荒煉元神,三昧修來攢一處,無災無劫金仙身。”

雲中子又單掌豎禮道:“教主許久未見了!”

周青點頭道:“有兩萬三千六百五十一年了!”

雲中子道:“教主半步成道,必已明瞭天機定數,貧道本不多說,但掌教老師叫我問你:你可願靜修五百年,不染紅塵是非,不沾殺運?”

周青道:“我依天道而行,縱然是聖人如此,焉能妄阻天數?我知盤古幡在你之手,取手則來,但念當年之事,雖然是存心算計,卻令我一家團圓,自不行無名之事!”

盤古幡在雲中子身上,周青修成盤古真身,自然明白,雲中子雖然法力高強,與那地仙之祖鎮元子也相差無幾,但周青卻是取手則來,只是念及當年因果,並不動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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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大法師道:“天道教主!你既要尊天數,卻要受三教討伐,自身捲進其中,能否脫身都是不知,未免不智。我奉人教教主老師法旨,與你兩條路走,你既然不自清修,又挽紅塵殺劫,定要在這彌羅天上清聖地行褻瀆之事,我等豈能容你放肆!”

周青道:“多說無益,雲中子,你且退回,容你等佈陣,我自進來,你若抵我不住,那就休得怪我,於你此意,也算了過你我因果!日後殺劫,便不留手。”

“誅仙劍陣?!”周青見得其中的陰雲殺氣,只是面無表情,手一晃,便自多了一條五尺竹杖。

“我掌天道,縱是聖人,也不能逆之!”周青頭現一畝田大小的雲光,清亮如水,雲光之中,裹一口丈六高下的大鐘,金鐵之聲悠揚悅耳,昂然進了迷霧之中。

周青刹那間就搶上了高臺,竹杖朝動中子敲去,雲中子慌忙抵擋,卻被周青一指點在盤古幡上。

“天地大劫,各人都要爭那一線生機,無所謂是對錯是非,取命而已,你不殺人,人便殺人,非便是天地不仁,乃是天地同仁爾!”周青叫道,搖頭感歎。

雲中子知道,這是周青成道之前最後一句感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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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進盤古幡中,到現在,說來繁複,其實不過是一二呼吸。情況真是緊張萬分!周青用盡全身神通,將盤古上清烙印抓得凝聚起來,不容分說,一個俯衝,偌大一個身體便沖進虛影中,元靈烙印兩相合一,糾纏在一起。旋轉幾圈之後,再也不分彼此。

此時周青,三清烙印都已聚齊,元神凝練,自身便為盤古,可稱盤古真人!

眼中一片迷離,一道雲光宛如龍蛇從頭頂旋轉下來,纏繞周身,周青又恢復了原來模樣,一身葛衣,芒鞋,舉手投足之間,仿佛有一股自撼動寰宇虛空的力量,卻又似平常,此樣莫可明狀,玄之又玄。

清氣一散,盤古幡中依舊是一片混沌,周青立於其中,正仿佛天地未分之時,一物懸于上方,包容一切,遊離其外,是為道。

“終於成了麼?”

千萬輪回,億萬苦難,掙紮閻浮紅塵之中,都已過去。混元無極太上大道,在這一刻,終於,成了。

更在此時,周青已經真正窺測到天數運轉,造化奧妙,重煉地水火風,開天闢地,也不是不可能。天數之道,終是不可逆轉,但其中卻有諸多轉機,言語無法形容,如道一般,為眾妙之門,玄之又玄,混元大道,要證過才知,旁人無可推測。

只是盤古幡中的混沌再也裹不住他,周青也不管幡中的情況,一步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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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不該被我所破,還去上清仙宮扯掉封神榜罷,且是誆上一誆,眼下是殺運雖起,卻未到我與人送終時候,不必與人見識,免得亂了天數,不是聖人所為。”

周青一步出來,便見高臺之外一條金橋,一道黃塵雜綠光,兩團金光都撲將過來,知是鎮元子,多寶道人,玄都大法師,雖然來勢猛烈,高臺之上又被上清符印所化的晶花充滿,兇險萬分,但如今周青,乃是盤古天道聖人,如何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裏?

只是這群人劫數未到,周青又有事在身,不便計較,況且元始即將從紫霄宮而回,周青便也不過糾纏。

將身一搖,一股清氣沖出,分成一個化身,真身卻是已經出了大陣,進了上清仙宮,聖人手段,玄奧非常,這群金仙雖然個個都是威震洪荒的角色,但也差得太遠,自然被周青迷惑。以為高臺上方是周青。

只有雲中子心中隱隱明白一些訣竅,卻又說不上來。只見周青一指點在盤古幡上,人就消失不見,隨後不過兩個呼吸,眨眼之間,又現身出來,將袖子一揚,將上清符印所化的晶花全部破去。

“莫非是天道教主還需一段時日的修煉,將盤古烙印融合,才能大功告成?”

雲中子見周青出來之後,雖然厲害,卻也沒有到無可抗拒的就地步,心中暗暗猜測,鎮元子,多寶道人,玄都大法師已經搶上臺來。

周青這化身收了竹杖,悠然下臺,過離宮,進坎地,似乎要將整個誅仙陣都看個清楚,那廣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道行天尊一一震動誅,戮,絕,隱四口仙劍,卻見周青頭上現雲光,劍光不能近身,哪裏能得傷害?

入誅仙陣,就仿佛遊山玩水,入無人之境,雲中子看得分明,忙收了盤古幡,就勢一搖,朝其打去。不想周青卻又過了兌地,進了陷仙門,讓雲中子打了個空。

看得玄都大法師將太極圖一抖,穿過四門,到自己面前,周青持竹杖笑道:“你師承太上教主,卻不尊天道,我便代你師訓你一頓罷,免得日後憑空就遭了劫數!”

玄都大法師大怒:“你敢出言不遜,定不與你甘休!”人立金橋之上,持一口玄都紫府劍,光霞盈盈,朝周青橫劈過來。周青用手一指,玄都紫府劍便落了陣中。

見周青持竹杖打來,多寶道人一言不發,飛身搶出,多寶如來化身揮動千手,直取周青而來。

周青笑道:“你也該打!”隨後一杖打來,多寶如來竟然不能抵擋,被一杖打下了金橋。

鎮元子一見,頓時大驚,連忙飛出,將多寶如來搶走,周青也是不理,轉過了誅仙門,把整個大陣遊覽一遍之後,又到了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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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封神榜張掛在封神臺上,周青上了封神台,定眼看得清楚,果然上面有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之名號,當下一看,猛見一名跳入眼中,卻是“申公豹”。不由得笑了一笑,伸出右手,凝聚玄光,閃閃宛如天星,往榜文上抹去。

“住手!”門口傳來一聲怒喝,周青回頭一指,頓無聲息,只見一道人,白髮白須,穿紫金鶴旄衣,旁邊還有一貌美少女,手持一座數寸來高,晶光閃閃,宛如水凝地山峰。

那老道雙目圓睜,被定在當場,隨後也如門口幾個童子一般,軟身下去,呼呼大睡起來,而那少女仿佛還未回過神來,只是檀口微張,呆立當場。

周青如何不知是天界西極昆侖山掌門姜子牙領淩瑤琪來阻自己行事,扯去封神榜,乃是通天教主所囑之事,勢在必行,拖延都是不得,如何能放過?

“你且上來!”周青朝呆立當場的淩瑤琪道。

淩瑤琪這才回過神來,猛見周青,不由自主的上了封神台,見得周青一手輕輕揮動,每一次揮動,便有一個名字消失不見,知道周青在做什麼,心中只是亂跳,卻又說不話來,十分詭異。

周青先後將截教數百名弟子都一一抹去,待過得片刻,一條金光從榜上沖起,上面已經無一人名。

“我乃盤古天道真人,你可願歸我門下?”周青問道。

淩瑤琪一驚,隨後點了點頭,周青用手一指,淩瑤琪頭上三光迸出,前身後世,豁然明瞭。叭!水峰掉落在封神臺上,猛然指周青道:“原來是你!”卻是想起了前世人間,為周青所害之事。

但終究只是一世恩怨,她隨後就平靜下來,思索一陣,反而笑了,彎腰揀起一元水峰,叫了一聲:“見過老師了!”聲音卻是甜得膩人。

周青點點頭道:“善!”

用手往淩瑤琪背後一拍,淩瑤琪頓時眼前一黑,隨後一片光明,面前是瓊樓玉宇,玉闋金天,正處天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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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賊子,居然破去太清聖物,罪孽不小!”

卻說是玄都大法師搶上臺來,只見台正央中出現一個三尺方圓的淺窟窿,窟窿之中,那道青光盈盈的太清神符裂紋隱現,玄都大法師伸手一拿,正成十二塊散開,雖然還有靈氣,卻已然不成模樣,再也發揮不出將微塵之地轉化為宇宙洪荒的妙用神通了。

“天道教主如定然是成就無量混元大道,蜀山劍派與之交惡,日後恐怕不妙,眼下又破去大老爺的靈符,顯然是有深意,看來我們兄弟還是早作打算,免得一不小心,應了劫數,卻是不妙!”

金角童子異常精明,見周青破了神符,就聯想許多,便悄悄的與銀角靠近,暗暗分說。

銀角暗道:“正是如此,我等還是小心才是,眼下是下界蒼茫鬥劍迫在眉睫,正邪決戰,那阿修羅道雖然誓微,但卻是百足之蟲,聽說如今掌管阿修羅道的一對男女,男的乃是天道教主弟子,這其中因果,值得推敲!”

“此聖物想必也是合該遭劫,我觀那天道教主在陣中來去自如,定然是以身成聖,超脫物外,殺劫終是難免,我等看來都將竭力爭那一線生機,完過殺劫,不可懈怠才是。”

鎮元子對那破碎了的太清神符施了一禮,又勸玄都大法師道:“人有劫數,靈寶一樣難免有劫,法師不必如此。一切等天尊回駕再可分辨。”

“可惜啊可惜!”多寶道人上的前來,只是感歎。不知是可惜那碎掉了的太清神符,還是可惜自己自鴻蒙成道,苦修無窮歲月,到頭來還是一場虛空,把個無邊法力,都做土灰,先天靈寶,都為廢寶。

太乙真人聽見多寶道人的感歎,雖然有心,但卻不想到這般。只是心裏思量:“既然天道教主已成元始,靈珠子眼見又要與九鳳結為同好,日後雖然有劫數,但那天道教主有心抵過,想是比我這裏要強上許多,也罷,我便回去與其說明。也算上是成全之意了。”

道行天尊也自想起自己徒弟龍女敖鸞:“此女日後大有劫難,終歸於佛門之手,我便把將絕仙劍與她,也是枉然,況且我也需完過殺劫,卻是難辦,也罷,就與她明說,如若聽我言語,還是我教下,如若不聽,便由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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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大法師連忙對老子道:“老師在上,果是那就天道教主自恃凶頑,褻瀆上清彌羅聖地,且還毀去了太清神符。”

老子道:“這個不用你說,我已知曉,也是此符該有一次劫難,你回玄都天後放進八卦爐中,我重新煉過。”

玄都大法師又上呈了太極圖,雲中子也上呈了盤古幡,兩位聖人卻無表情,老子只是不語。

元始便對老子道:“師兄明過,天道教主肆意妄為,兩教自是慈悲,與他生機,他卻自絕生路,非我等不仁,乃是自討爾!”

老子道:“既是如此,你便行過便是,不必問我。”

元始點頭,隨後命雲中子道:“你去殿后取過封神榜來,我自有話說!”

雲中子連忙來到後殿,突然見到門口幾個童子昏睡,暗叫不好,連忙一步搶進了其中,便見姜子牙也癱軟在地,只聞得酣聲大做,又吃得一驚,往封神臺上看去,只見金光沖起,上面名字,都盡數消去,這一驚頓時駭得魂飛天外。

“莫非是那天道教主所為?如此真是逆轉天數,三界崩塌!”雲中子面無人色,趕緊取了封神榜,匆匆把姜子牙抓起,才來到正殿之上,見過了元始。

元始自然已經明瞭,見得光光的封神榜,對老子道:“正是天庭不存,日後受三教討伐,實乃天數爾!”

老子道:“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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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見得呂洞賓,只是道:“你為玉帝所害,本不應在天道教主之身,只是天道教主既然入主天庭,又抹去封神榜名單,卻是將天庭為一教,不再為三界之公,你自要向其討還。天道教主既然視你不見,不願為你鑄身,結這一場善緣,你日後殺劫,便可向其門人討過,此乃定數!”

原來呂洞賓在封神榜中,周青自然知道,卻只抹去名字,不用盤古血脈為其重塑身體。而呂洞賓乃是玉帝所害,但玉帝因果,都為周青承擔,元始天尊叫呂洞賓日後討過,卻也是正理。

當下元始一指,一條清光圍繞呂洞賓轉了幾圈,隨後裹住,只轉了幾下,就將呂洞賓元神重新恢復。

呂洞賓頓時大喜,連忙跪地謝過天尊,元始道:“你終究是元神肉身盡失,我雖於你塑了元神,但你肉身凝練多年,所下苦功不小,要全恢復,也是不能,以後如何能完殺劫?”

當下天尊對老子道:“師兄,此子是你門人,你該行個方便才是!”

老子道:“也罷。就與於個方便。”

當下取一葫蘆在手,倒出十粒九轉大羅金丹,命得金銀童子在地上放了一個大有半畝的九宮圖形,又伸手一抓,一團紫色火焰出現在手中,其大如拳,跳躍不停。

“這團兜率火在大老爺八卦爐中養了不知道多少了元會,又大羅金丹藥氣,神妙無比,比那准提道人的菩提木,阿彌陀佛的七寶千葉金蓮更是勝上一籌,用來給呂洞賓塑肉身,再好不過,想不到呂洞賓卻是因為劫數,法力大增了!”

呂洞賓本失了元神,不可恢復,就是盤古血脈,也只能生出肉身,不能生成元神,如大巫一樣,但三清乃是盤古元神,正可助其恢復。

“正逢過五百年殺運,人教主紛爭,人間正邪決戰蒼莽山,乃是初使劫數,你等可四處行走,相助人教紛爭平息,爾後再完過殺劫,五百年之後,便自相安!”

說過一陣,老子要回宮,命金銀二童子道:“你等也可助呂純陽!”隨後帶了玄都大法師回宮去了。元始自是起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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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終於脫得大難,只是當年大仇未報,此恨不可消除!”趙功明已經得盤古血脈煉身,恢復肉身,法力雖然不如當年,卻也信心百倍。

“陸壓道人使妖法害過哥哥,燃燈更是搶過哥哥法寶,更有兩位師伯以大欺小,將我姐妹送上封神台,雖然如今奈何不得,但定要其門人百倍償還!”瓊霄咬緊銀牙道。

紫薇大帝伯邑考對瓊霄道:“你們雖然恢復肉身,但法力遠不如當年,只怕報仇不得,又受其害,可不令人痛心疾首!”

瓊霄聽了,不由冷哼一聲,正要說話,雲霄卻連忙呵斥道:“不得對大帝無禮!”隨後又道:“掌教老師依然吩咐我等截教弟子尊過天道,那我等還是去向天道教主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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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周青,卻在靈霄大殿之上,喚了溫藍新來。

“下界蒼莽鬥劍,而今牽扯甚廣,涉到人教紛爭,不可怠慢,張自然雖然入了修羅一道,卻終歸是我門下,不能叫外人辱之。天宮不是清淨道場,我將和那通天教主,在三十三天外劈混沌,煉地水火風,立一天道清淨天,為我宗門。你可管天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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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宵也是還了一禮,隨後道:“因是掌教老師有符詔,凡我截教弟子,都尊天道,待完過五百年殺運之後,才可再行歸教,我等也是來前見過天道教主。”

趙公明道:“逢此五百年殺運,我等也可一洗當年舊怨了,縱是身死,也可安心。”

“道兄說的不錯,正要如此!”申公豹點頭,一行就五人,便來到靈宵大殿之上,果見天道教主,盤古天道真人周青默坐其上,便連忙見過,都行大禮,那三宵仙姑是有通天教主符詔在前,見過周青,便如見他,是以三仙姑,趙公明哪裏敢怠慢。

申公豹人最機警,交遊也自廣闊,消息也十分靈通,周青抹去封神榜上名單之時,他乃是第一個抹去,初始還曾嚇過一跳,沒有了封神榜的護佑,他這天神 之身,卻也維持不了多久,正值心急,就有神將尊無上盤古天道教主法旨,賜下盤古血脈重朔肉身,頓時明白事情大有變化,加上先前的猜測,也微微明白了當前的形勢。

“開天闢地以後,居然有人能證元始,這天道教主。當真是不可思議,剛才聽瓊宵娘娘所言,截教通天聖人也賜下符詔,截教弟子見過天道如見自己,卻真是了得。”

當下申公豹也拜了下去,周青心中自然明白。

“此人大有用處,正要他行走三界。待人教未平息之時候,就起過殺運!也為天數,乃是正理。”周青叫三宵仙姑,趙公明,申公豹一一免過禮數,瓊宵仙姑首先道:“教主在上,我們兄妹來見,實有一事要求過教主。”

周青道;“你也不必多言,我知你們兄妹來意。我未成道之前,與你三姐妹多有因果,今日也不說求字,我自會助你等。”

“有盤古血脈鑄過肉身,但無元神,只能是一巫人,我只是盤古肉身所化,雖然得其神識烙印,卻是無形元質,不似三清教主。也不能助你重煉元神,這道清氣,乃是通天道兄所留之殘餘,又有化盤古神識印記在其中,你等煉過之後,要生出元神,得回金仙之身,也尤為容易。至於其他截教弟子,通天道兄另有安排, 是等五百年殺運過後,再歸教下之時,才能有此機緣。”

“通天道兄既然將你等安排於我教門下,我當一視同仁,傳其天道變化之法,雖然與三清妙法同出一門。都為盤古,卻也大不相同,講究肉身變化之遠古神通,你等便用心修持,日後正好完過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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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周青自證混元無極太上之道,那門天道變化之神通也就完善,到了頂點,一創出天道十二卷,各敘十二神巫之神通法門,可以隨意修習,按自身習性。

上古十二祖巫,雖是盤古肉身所化,但元其神識印記,而今周青天道十二卷所闡述之法門,包羅萬象,盡演天道變化。只要門下修習法門,又聽其講述大道。卻不似巫門那般食古。

至此,天道一脈,才可為一教。天道門,神通,道行並重,但神通尤為厲害,周青是混元聖人,由大巧近拙,凡種種神通,只要一指點出,或一揚手,就無可匹敵,自然看不出繁瑣的法門。不是周青,而是聖人都是如此,舉手投足,無人所抗,俯視蒼生萬物,不生不滅,超脫宇宙輪回,因果不沾其身。

但其周青門下弟子就不一樣了,就算神通到了頂點,也不為聖道,爭鬥不似那般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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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且不說,卻說周青喚了溫藍新進來。將手一揚,便有十二道各色光華射出,停在面前,漂浮不定,卻是十二卷玉冊天書,上面盡是符篆金文,還有蝌蚪黑點遊離,神妙莫測。

“此天道十二卷,乃是我教神通法門,無上法力之道,至於道行參悟,待我與通天道兄于三十三天外開過道場,自會講過,且先修過法門,以完殺劫。你可承我道統,當坐靈宵,俯迎三界,卻要好生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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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巢禪師?!”旃檀功德佛一驚,隨後暗道:“剛才心生警光,也不知是為何,竟然推算不出,著實奇怪,烏巢禪師又來拜訪,卻有名堂。”

“玄奘劫數到矣!”烏巢禪師一見面,就對旃檀功德佛道。

旃檀功德佛大驚,隨後一推算,知道了唐三藏已經身死,卻反而平靜下來:“此乃天數,不能逆轉,任是如何,也自無用!”

烏巢禪師道:“話雖如此,但終究是功德佛所傳,來我娑婆渡人,爾後功德佛入滅,便由玄奘繼承此位,卻被巫人所殺,著實令人憤慨,眼下正逢五百年殺運,就是西天,也不能享受清靜,三千佛陀,俱都要完殺劫,功德佛須知,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如不完殺劫,自身就要遭劫。此乃天數,功德佛要早做安排才是。”

旃檀功德佛道:“我佛阿彌陀曾有言,不出極樂,殺劫不染,烏巢禪師多心了!”

烏巢禪師道:“阿彌陀佛雖有此言大是不錯,但如今是天數註定,人教大興,當在天上,而今天庭,盡是妖孽當道,巫人橫行,天不為天,地不為地,功德佛正好可助人皇,日後行討天之事,完此無量功德,日後無災無劫,元始大道可期。”

旃檀功德佛道:“待我思忖一二!”烏巢禪師點頭道:“功德佛不要小瞧了此次殺運,我先去也。”隨後把身體拔起,化為一道火光沖天而去,聲音遠遠傳來:“功德佛如若有心,可來娑婆淨圭,鬥戰勝佛得軒轅聖道之劍,必為人皇,總歸我佛門一脈。”

“烏巢禪師說的雖是有理,但還需仔細斟酌。我師阿彌陀得空寂之道,既然有言在先,也不好去求指點,還是上得三十三外,去靈台方寸山,找准提老師為正數!”

當下旃檀功德佛便朝靈台方寸山而來。入得其中,果然見得准提道人坐蓮台,旁邊是燃燈古佛,定光歡喜佛,三菩薩等諸多門人,都聽祖師講道。

等祖師講完,旃檀功德佛便上去拜見,准提道人問:“你不在西天清修,來我這裏做甚?”

旃檀功德佛把事情說了一遍,請准提道人指點。准提道人聽了,只是搖頭道:“不出西天,劫數不起,入得我門,便要完那殺劫,也罷,你就在此聽我講道,等待時機,便去下界輔佐人皇,爾後再行討天之事,能完過殺劫,便是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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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清音,碧遊宮門大開,一對男女走了出來,行到島嶼邊緣,那童子慌忙扔下釣竿,稽首行禮道:“紅雲師叔,晶師叔,要到那裏去?”

賀子博道:“老師有法旨,在此地等候天道教主!”

正說話間,天外正來一人,持一根竹杖,正是周青,要來碧游宮見通天教主,借力練地水火風,開個世界。

“殺劫將起,我雖聖人,卻也不能盡數掌握!”

見得周青前來,賀子博夫婦稽首道:“見過盤古真人!”

周青一聽,頓時笑道:“大善!帶我去見通天道兄罷!”

當下賀子博夫婦領路,進了碧遊宮,正見通天教主默坐雲床,兩手十指全全,不曾缺少一個。

周青見了,先唱了一諾,通天教主從雲床上起身道:“你我同體一人,都為盤古,不必多禮!”當下叫童子上茶,兩位教主分賓主而坐。

周青對賀子博夫婦道:“你們二人,可去天庭見我弟子,伺機再完殺劫罷!”

賀子博看了通天教主一眼,通天教主道:“天道真人所言不差。你若有甚劫難,我會親來解救,保你殺劫無憂!”

賀子博夫婦頓時大喜道:“多謝老師!”當下真個下天庭去了。

周青茶過三巡,與通天教主雙雙出了金鱉島,一步踏過,便是無邊的混沌世界,也不知身處何地。也不明方向。

“你開過混沌就是。”通天教主道。

周青道:“教主稍稍助我。”當下兩位聖人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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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藍新一面喚了女仙進來,命其準備車駕,一面道:“人教大興,逢五百年殺運,群仙遭劫,我天道門人也在其中,眼下正要立勾陳,行討伐之事,非同小可,我要去三十三天外見老師問過法旨,怠慢不得。”

不敢駕雲上去,溫藍新只有一步一步走上天去,到了宮門口,伏地拜道:“弟子溫藍新來見老師!”

周青睜開眼睛道:“我知她所來,不必著她進來,她有別念,也見我不得。你叫她回轉天庭,三日之後,再來見我。”隨後取出十二面漆黑小旗,上面各有一團巴掌大小的混沌流轉。

“也是靈台不空,有靈明石猴又起凶性,她三日之間,有一場劫難,雖然無礙,卻要大起殺劫,此殺運起自蒼莽,大興於花果山,她受玉皇大位,正要逢過這劫,才能穩坐,此乃殺運定數,不可逆之,你將這旗與她,可保無憂。”

紅玉童子連忙出得宮門對溫藍新道:“老師說大師姐有別念,見老師不得,老師叫大師姐先回天庭,三日之後再來見過。”又拿出十二面旗道:“老師算你三日之中有一場劫數,過了此劫,才能穩坐大位,再可來見老師,還有吩咐!”

溫藍新聽過周青不許她見,頓時身體一顫,不禁有些不自然,只得起身接過旗子。

“我在天庭之中,有甚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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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乃是准提道人弟子,准提道人正是一干截教弟子的死敵,當年鬧上了天宮,也未必不是准提道人暗中示意。諸天神都奈何不得,最後又請了佛門來助。

更為可笑的就是,那佛門如來,乃是多寶道人所化的釋迦牟尼尊者。原來也是截教弟子。真是個莫大的諷刺。這一干上了封神榜的截教弟子,真是把肚子都要氣炸了。

大鬧天宮之後,天庭威信逐步下降,後來更是一降再降,連一些散仙都不尊天庭,正為日後天人之爭,埋下了引線。

周青早就明白,猴子本來就是一個棋子,一個人教大興,要渡這次劫數的重要棋子。這次再鬧天宮,正是殺運真正開始。自封神之後,聖人策劃的棋步,終於在迷霧中顯現出來。

老子化胡,大鬧天宮,以及演繹的許多因果,都隱合天數。

五百年殺運過後,還剩幾何呢?只有聖人才可知吧。也許就連聖人也不知,天數運轉,哪個能逆?

聖人所為,不過同仁,以萬物為棋。本就如此,也是天數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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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王菩薩的佛光金雲有大願力,略顯霸道,卻又有一股引誘的味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誓願雖然宏大,卻未尋覓得禪家真味,地獄若真空了,輪回便也無用,豈不逆了天數?寂滅虛空,大道無為,生靈輪回,自有因果糾纏,正是殺運逢起,所以阿彌陀佛命地藏王成佛。

五百年殺運之後,地獄空還不空?

一路飛過,清光灑下,周竹只見得酆都城中,無數大小遊魂業力纏身,痛苦掙紮,嚎哭不已,哀聲四起,悲歌淒淒。

周竹見其中游魂,男女老少,美醜善惡,都攪擾成一團,那些惡鬼戾物,被清光一沾身,突然產生一種空靈感覺。驚醒過來,那清光卻飛過不見了,宛如驚鴻一瞥。

周竹一路飛過,運起天道仙光,洞徹幽冥,見得酆都奈何,黃泉鬼道,暗想:“幽冥地獄,果然淒苦,難怪世人都望修仙成佛,要脫紅塵,跳出輪回。佛家才在此渡人入極樂西天,脫離苦海,倒也是一樁極好之事。”

“只是!西天真是極樂麼?爹爹曾說,天道不省萬物,任其生滅,大千虛空,宇宙造化之間,總要輪回消長,又哪來的極樂?”

見這地獄淒苦,世人沉淪,周竹不禁不起有些佩服佛家的慈悲了,但猛然想起周青話語,細細一想,極樂雖好,卻不過是願力衍生出來的一塊淨土罷了,終究是虛妄。

天道之下,一視同仁,又為不仁。世間哪裏來的淨土?哪裏來的極樂?那極樂,那淨土,終究是蒙蔽心靈,尋靠依託的虛幻之地了。

殺運逢起,縱然以阿彌陀佛之力,也不能逆之,縱然是那一方淨土,也要沾染殺運,佛陀,菩薩不能免劫,殺運之殺,佛還能有慈悲麼?

天道之下,管你是極樂淨土,還是閻浮紅塵,終究是沒有分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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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哥,你又鬧天宮怎的?豈不是硬將殺劫挑起麼?那天道門主成了聖人,門下弟子掌天庭關我們什麼事,唐三藏死了就死了罷。我們安守花果山,為一方淨土,吃吃喝喝都不愁,閑來無事,睡上一覺,管它春夏秋冬,何等地自在。”

豬八戒苦著臉皮進來道。

“淨土?殺運逢起,哪裏還有淨土!”猴子火眼一翻,跳下大王位,揚起孤拐,咿呀咿呀走了兩圈:“淨土都是編造出來,蠱惑世人而用的,和尚不給那些世人一個淨土,他們會信你麼?”

“殺運之中,只有一線生機,就算有淨土,也是自己爭來!”

猴子又走了兩圈,開口罵道:“你這夯貨,又饞又懶,都讓什麼勞什子空空寂滅的把戲蒙了,沒由來的丟我花果山面皮。天地如煉,惟留一線,都要爭持,你不爭持,便叫別人爭去。那天道門主才是表率,我們都要學學才是!”


八寶金身羅漢道:“大師兄,你也曾受過佛門點化,如此之說,怕是不好。”

猴子冷笑駡道:“鬥戰勝佛涅盤,早斷了因果,還佛個屁!”

豬八戒苦臉陪笑:“猴哥,那如今怎地?你鬧了天宮,惹了天道門,必要來討伐我花果山,如今天庭,可不比當年天庭了,我花果山只怕抵擋不住。”

廣力菩薩,金身羅漢都站到一邊,不好說話。

猴子又跳上大王位:“我自有安排,總之此次有一場劫數,必要損人。我去尋人代過。我花果山這次劫數一過,日後再行天人之爭,完了殺劫,花果山就是一量劫淨土。不然,我們都要死光光。你等都要聽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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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花果山不日要受天庭討伐,望祖師垂憐解救!”猴子道。

准提道人曰:“你該有一場劫,此乃天數。可有人代過,日後大興人教,再完殺劫,行天人之爭。”當下喚童子:“叫燃燈一干前來。”

當下,燃燈,懼留孫,文殊,普閑,觀世音,鯤鵬,定光,馬元,毗那遮,華光,旃檀功德佛等一干在准提道人門下修行的佛門弟子都到台前。

“你等犯了殺劫,眼下殺運已起,興於花果山,你等可自前去,完過殺劫,再投入鬥戰勝佛轉世之身麾下,助其平人教,爾後行天人之爭。”准提道人又曰。

准提道人又命童子去菩提園中砍伐了九十九根菩提木,傳與猴子一陣法為阿利耶多羅菩提大陣:“佈置山中,可保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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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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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旃檀功德佛該有一劫!此乃天數爾!”燃燈佛祖連連感歎。

“西天又隕一佛,實乃天庭妖孽殘暴!”文殊菩薩也修道行,他見楊戩突然前來,救走金吒,木吒,又見燃燈佛祖能出手相救,卻不出手,讓旃檀功德佛神形俱滅,心中已經通明。

在場地眾佛,菩薩都梵唱起來,自無量降魔金剛佛被刑天打死,現在旃檀功德佛又死,西天卻已死了兩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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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光歡喜佛,你可出來與我一戰!”許仙叫道。

定光歡喜佛道:“太陰仙人,人教大興,實乃天數,鬥戰勝佛涅盤轉身,持軒轅聖劍,整合天數,日後要伐天行事,你怎的不知好歹,逆天而為。”

許仙道;“你歡喜佛一門合該當滅,才是天數!休得多言,可敢出來與我一鬥!”

“太陰滅絕神球異常厲害,我雖煉成寂滅佛光,卻也無把握抵擋。”定光歡喜佛轉了一個念頭,隨後道:“法海,你且出來,與許施主了結因果。”

原來那法海正在定光歡喜佛身後,見得許仙夫婦,頓時大吃一驚,虧得有定光歡喜佛用佛光攔住,否則定要被許仙夫婦發現不可。現在突然聽得定光歡喜佛叫他出去了結因果,頓時駭得面無人色。

“此乃天數,你且過去答話!”定光歡喜佛道。

法海只得出來,佛光一現,遠遠停在遠處:“許施主,白施主,別來無恙!”

“法海,好賊子!要你的命!”許仙,白素貞一看,頓時怒從心頭起,焰火沖上華蓋,許仙用手一指,太陰滅絕神球就飛將過去,法海一見,頓時先飛出九大元神,真身隨後向花果山遁去。

哪裏知道,許仙夫婦為報此仇,琢磨無數次怎生殺死法海,這一見面,哪裏還容得他逃回。

白素貞一聲嬌喝,先後飛出太陰滅魂叉,太陰戮魄罩,太陰日月神刀,太陰騰蛇剪,將元神寄託於上,猛飛而出。只見無數光華交映,漫空一片,後發先至,轉眼就到了法海背後。

“這一家子!”猴子見了,一個機靈,“好乖乖,那和尚死定了。”

法海真身眼見就要逃進花果山,猛然覺得背後一冷,知道自己絕逃脫不得,不由大叫道:“師傅救我!”

定光歡喜佛道一聲:“阿彌……”話音未落,那太陰日月神刀一絞,便將法海兩隻臂膀斬了下來,隨後法海震破天靈,想用舍利出逃,轟然一聲,那太陰戮魄罩化為一張紅豔豔的大網落了下來,罩住舍利,裏面諸多法寶一絞,只聽得慘叫一聲,法海便應了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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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你等本是真仙,卻跟隨天庭妖孽,妄行殺戒!大鵬明王,華光,你且前去會戰,將兩人拿來,爾後去我西天悔過!”

燃燈見法海身死,便命大鵬明王,華光菩薩兩人出來。

“太陰金仙,白靈聖母,你等已完過一場,且回陣!”廖小進命:“刑天,相柳,你等前去替過!”

許仙兩人聽了命令,回陣不說,大鵬明王,華光菩薩剛飛出來,就見面前多了兩個道人,都身材高大,兩手空空。一個見面,就一拳轟來。頓時天塌地陷,大鵬明王、華光菩薩只感覺面前拳頭急速擴大,刹那就充塞了天地,竟然無法躲避。

“糟糕,怎是這兩人?”本來白素貞夫婦,大鵬明王,華光菩薩本可鬥上一鬥,但那兩人突然聽令回去,一轉眼就換了刑天,相柳,不由分說,就猛的攻來,話都沒有說上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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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留住了!”二十四顆定海珠一動,朝刑天打來。猴子暗道:“正是時候,已有數人應劫,今日料定無礙!”當下也持地書,修羅旗撲了出來,掄起棒子,朝相柳就打。

話說天庭圍攻花果山,准提道人命靈台方寸山諸佛菩薩前來助陣,以抵禦天兵,完過殺劫,雙方激鬥了數場,花果山敗了幾場。

花果山遭劫,必有人損,此乃天數,人不可逆之。

正值是殺劫已滿,今日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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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玉連忙撲騰撲騰跑了出來,對溫藍新道:“大師姐,老師著你進去見過哩!”

溫藍新大喜,連忙收拾一下衣裙,才來到宮中,只見周青坐雲床,宮中清淨,正好修己修身。不禁心想:“老師這裏清淨,可惜我掌大教,要主持天道一門完過五百年殺運。殺運過後,我當捨棄靈霄大統,長伴老師左右,只是殺劫難過,不知五百年後還有身能存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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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道:“那花果山菩提大樹乃阿利耶多羅菩提大陣所化,演於混沌之中,最是難破。但順天者逸,逆天者勞。天數之所在,理不能奪之,天命之所存,人不能強之。花果山此次有毀山殺運,乃是天命定數。”

周青豈會不知,花果山被毀之後,那妖兵,佛陀菩薩都要投在鬥戰勝佛麾下,演人皇之爭,此乃天命所歸,合人教大興之意。

花果山一脈入得人教紛爭,自可扯出億萬山水各妖,都陸續要演過一場,完一量殺劫。

人教主紛爭之殺劫,要牽扯三界,哪個都不能逃,日後更是天人之爭,將殺運沸騰頂點。

周青說完,淩空畫了一道符篆,只見手指如龍蛇疾走,清光蜿蜒流轉,一張靈符便一氣呵成。

“與天都旗配合,可破菩提!”周青將符與了溫藍新,傳下用法,“你自便去!”

溫藍新見事已了,不得不走了,只好退出宮來,回到了玉闋金天,依舊做起玉皇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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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哥,怎麼辦,怎麼辦,如今天庭著實厲害,尤其是那婆娘,我們花果山沒有一人是對手!”豬八戒挺著個大肚子走來走去,異常焦急,仿佛熱鍋上的螞蟻。

“鬥戰勝佛涅盤重生之時,我花果山就難以保全,這次不過是聊盡人事,殺運逢起,我花果山一脈只有投身人教,日後天人之爭,才能有一線生機,此次拼鬥,只有那旃檀功德佛幾人應了劫數,我等卻是無憂,你還怕他怎的?”

猴子跳身起來,對崩芭將軍,馬流二元帥道:“你等小心行事,到後天爭鬥之時,你們四個就將我花果山千萬妖兵子孫自後山而走,投身到南展部洲晉南關中,尋鬥戰勝佛轉世之身李聖,自有安排。”

“猴哥,那我們呢?”豬八戒問道。

“你們也一起去,就在晉南關中等我!只要投進人教,天庭必然不敢大張旗鼓,這可放心。我們現在可是沒有名分的散流。”猴子金睛一掃,冷笑了兩聲,出得水簾洞,來到花果山後山。

“此事還要了結一場,如能拖得幾個天道門弟子應劫,那日後便好了許多。我有地書,修羅旗,料定無礙,你等卻是殺運逢身,跟我不得。那些菩薩,佛祖,正可為我花果山擋上一擋,死了不關我事,反正不是我花果山的猴子猴孫,能拖下天道門弟子更好。”

“無本生意,又有萬利,誰會不做?更何況這些菩薩,佛祖都是要完殺劫後才能清淨,也是瞌睡碰枕頭,誰都莫怨誰,要是天兵不來攻打我花果山,莫非燃燈他們自己上天庭去殺麼?說來還要感謝我呢。”

猴子嘿嘿怪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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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紅光劃破長空朝這邊來,豬八戒一眼看見,頓時道:“卻是烏巢禪師,他莫非也想乘這機會來摸魚麼?”

“正要禪師來!”猴子收起嬉皮,大大咧咧地唱了個肥諾。

“因是釋迦牟尼尊者,鎮元道兄前來煉寶,無暇前來,我正是空閒,聽說道兄花果山被困,正好前來助陣。如今天庭,是巫人當道,天不為天,我妖族與巫門有若大因果,此次借這機會,或可了結得一兩件。”烏巢禪師道。

鯤鵬見了烏巢禪師,只是不說話,心中極是不快,但卻奈何不得。他如今是失了爪牙的老虎,弟子死光光,河圖洛書也被奪走,本身法力雖高,但和烏巢禪師比起來,就有些不敵。

烏巢禪師一現,自然引起了對面的天兵注意,稟報了廖小進。

那廖小進,靈珠子,敖鸞幾人雖然疑惑,卻也只得由他,反正周青賜下靈符,任是來什麼幫手,都自枉然,來得越多,只是死得越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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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自然要從頭說起,妲己因自無聊,上三十三天外,到天道宮見姐夫周青。

見得周青,妲己卻無顧忌,只是咯咯笑了兩聲,然後微微欠身,道了萬福,“姐夫安好!”

周青收過雲光,混沌鐘道:“正逢四教並談,七聖並立封神榜,完鴻蒙開闢之一量殺劫,你此來,正有入紅塵因果,不得不防!”

妲己不懂,只是喜孜孜的望周青,笑語盈盈,尋得天道聖人雲床邊角輕輕坐了,只是道:“姐夫說的什麼?”

周青也自不管,只是道:“我自便所去紫霄宮,四教並談,簽押封神榜,你且小坐片刻,代我回來之後,再與你分說。”

妲己一聽,只得輕輕皺了一下眉頭道:“我才一來,姐夫便要出去,正個掃興,而今是逢五百年殺運,又簽封神榜,姐夫正自要小心,莫著了道兒。”

周青道:“封神一事,乃是人教紛爭,有過百年,爾後天人之爭,過四百之年,合過五百年,其中多有應劫之人,所才四教並談,分人,闡,佛,天道。凡四教弟子,莫不在其中。凡非四教弟子,都不在此列。以茲大劫過後,應殺劫者進神道,完殺劫者修仙道。非四教弟子,當為灰灰。

妲己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姐夫我卻是明白了!”

卻說是彌羅天上清宮中,元始天尊暗道:“正值四教並談,七聖相商,簽押封神榜,使四教弟子在殺劫之中真靈能以保全,縱然根基淺薄,亦不至灰灰。”

當下取了封神榜,先往紫霄宮去了!

女媧娘娘亦在宮中,喚了金羽仙子前來:“殺運逢起,四教並談,非四教弟子,皆為灰灰,你可下去,入得人教,助李聖完過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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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中,不計年月,亦無四方,周青身為盤古,自知紫霄宮所在,行過片刻,便值開朗,一片紫氣繞一道觀,正是紫霄宮。只在宮外,便見後面清光閃爍,卻是通天教主來也。

元始天尊卻在其中,見周青兩人來到,便值道:“兩位好來!”

周青,通天教主道:“四教並談,不得不來!”

突然宮外又是祥雲嫋嫋,卻見人教教主老子前來。

又過片刻,女媧娘娘也來,西方兩教主亦來。

至此,正是七位聖人教主齊聚。四教並談,簽押封神榜。

入得宮中,只見虛空座上,正坐鴻鈞道人。七位聖人都自見過。鴻鈞道:“正是鴻蒙開闢之一量劫輪回,爾下七聖歸位,當順應天數。”

七位聖人拜,鴻鈞道人便值隱去,歸諸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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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七位聖人尋位而坐,周青謂女媧娘娘道:“五百年爾後,生靈殺劫完過,天地乃歸混沌,娘娘再行造人之事,為人教大興。如今四教並談,無非是簽押封神榜,使混沌開闢,再延過一量劫,以保全四教弟子。乃是殺劫之中,一線生機,娘娘可然否!”

女媧娘娘見了周青,冷笑道:“正是如此,你天道一門自殺劫中起,不過百年,就入主天庭,根基何等淺薄。自是要入神道,為宇宙大千生靈,爭得一線生機。”

周青道:“娘娘豈不聞天道至公至私,一視同仁。何來根基淺薄一說?”

娘娘杏眼一瞪,正要分說,阿彌陀佛道:“天道聖人,女媧娘娘且稍安。天地雖有輪回,卻依一線生機挽回一量劫,其中自有人所應劫,吾為佛道,以大慈悲入寂滅混元。當為表率,為天地生靈,爭那一線生機。”

准提道人日:“道兄真乃慈悲也!”

當下元始取了封神榜,命黃巾力士懸掛於上。只見一片金霞,其中空空。

准提道人來到榜文前,便書上了數十人名諱。

“此乃我教中弟子!乃根基淺薄者,當入神道,可緩解因果!”准提道人回了座位。

老子道:“正是如此,我人教也自有根基淺薄者!”當下在封神榜上書了數十人。

元始道:“我闡教無根基淺薄者,不在其列!”女媧娘娘道:“天尊此言甚善!”

“天道聖人自殺劫中起,一門上下,理當全在其中,為何不簽?”准提道人問周青。

周青見得准提道人所書名諱,盡是定光歡喜佛一流,心中思忖道:“此十數人當為灰灰,如何入得神道?”

“此數人原為闡截兩教門人,後皈依我佛,只是逢過一量劫數的殺運,根基未免淺薄,不能修仙,但終究是我四教門人,真靈當不該泯滅,能入神道,實屬天數。”

阿彌陀佛只見天道教主,通天教主兩人默坐不語,面無表情,場中清冷,便自開口道。

場中諸人,都為無生無滅,混元大羅金仙之體,萬劫不磨,過去現在未來之命果,無不知曉,哪個又不曉得哪個的心事?

四教並談,只不過在天數中求那一線,當世許其平生事,命到終時不似初。聖人無為,卻還要做此事,不過是分以閃情,聊於無趣罷了。正如那世人所談,有為一子得失而惱者,也有不為勝負得失而心動。

周青見通天教主不言,也知其意。截教眾徒,而今都歸於天庭,為天道麾下,當以兩教為一教,是以四教並談,並無截教一說。

主意還得自己拿!

縱然聖人如弈者,卻依舊能寄託情思與子上,每每不得以要舍之時,仍不免傷情。不然,又怎當一個人字?

元始道:“正如女媧娘娘所言,天道教主門下根基淺薄,不過區區百年。虧是我四教弟子,真靈不至泯滅。”

女媧娘娘道:“正是如此,天道一門根基如此淺薄,卻又自殺運中起,結無量因果糾纏,如不入神道,終要落個灰飛湮滅之下場,更是不為善良。”

准提道人點頭道:“此言無差!”

阿彌陀佛與元始又紛紛道:“正當這般,此為天數。”

周青早料有此一場,心中只是冷笑,隨後對女媧娘娘道:“娘娘所言,縱然是我四教弟子,如根基淺薄,又不曾榜上有名,殺運臨身,也該泯滅麼?”

女媧娘娘道:“理雖如此,但四教之中,獨有天道一門起自殺運,百年入主天庭,妄窺天皇大寶。竊取三界神器,哪一教弟子有此妄為?由此可見,四教之中,獨天道一門在此之列。略有根基者入神道,無根基者為泯滅。”

周青暗道:“果是青絲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女人心。此乃天地至理,縱是聖人,也不能逆之。”

女媧娘娘說話之旱,杏眼盯周青不轉。見周青神色詭異,料定了心思,越發有些惱怒。

“天道教主著實無禮!未成道之時,便攪擾我女媧宮,擄走妲己,雖說是有因果,卻不該在我女媧宮了結,讓我面皮無光。現在四教並談,又在心中褻我,可恨至極!”

且不說女媧娘娘,天道聖人兩人在心中相互有念頭,那元始道:“娘娘此言,乃是公論。”

阿彌陀佛點頭,准提道人曰:“既是公論,當而為之,天道教主可速速簽押,五百年殺運已逢起,本早該簽押封神榜,但因等天道教主成道,耽擱不少,令生靈塗炭,此四教並談,無需再商,一言定之,再耗費功夫,誠為不美!”

老子聽了,也道:“早早簽押,也是正數!”

當下元始,老子,女媧娘娘,准提道人,阿彌陀佛都望周青與通天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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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主依舊不言,周青暗道:“此時是勢比我強,且拖過一拖,再做計較!”

當下道:“簽押一事,還要三商,草率不得。四教所爭,無非是那一線生機,依我所見,正有這一線,才為不圓滿,演化出諸多糾纏,不要也罷。只是諸位教主生出嗔念,非要爭奪,卻違了本意。不為天數。”

女媧娘娘冷笑道:“你莫做廢言,你如不簽,天道一教便做齏粉,連神道都入不得。人,闡,佛三道本慈悲為念,不忍如此,才自四教並談簽押,你門下根基淺薄,此乃公論。”

周青道:“非是我不簽,實要商談一二,當年兩教簽押,商談三次,才落定塵埃,始做棺蓋。如今四教惟我天道坐天庭,那佛,闡,人三教尤在紅塵中廝混,所糾纏之孽緣無數,並非我天道一門簽押,就能化解了的,諸位教主也自明瞭,娘娘怎說我是廢言?”

“況且四教並談,分人,闡,佛,天道。人教為老君掌,闡教為元始掌,佛為阿彌陀掌,天道為我掌,娘娘並不在四教之中,為何言辭如此激烈?”

女媧娘娘無言一陣,面皮微紅,正要喝叱,突聽通天教主道:“不掌教,不聞其事,娘娘諸多言語,卻不為正道。”

女媧娘娘更是大怒,便欲發做,周青又道:“此榜關係重大,實需再商。如此就做草率之定,縱然簽押,也自不取。”

娘娘大怒道:“你不簽便是,只莫日後生悔。”

周青對女媧道:“娘娘稍安,封神榜一事,乃為日後天人之爭,爾下人皇未立,人教未平,就此簽押,不為正數。”

女媧道:“人皇得賜軒轅聖劍,為日後大統,掌管三界,號令天庭,此亦為公論。”

周青謂元始曰:“得軒轅聖劍為人皇者,此是公論否?”

元始道:“人教為人教教主掌管,貧道只掌闡教,人皇之事,天道聖人須問過人教教主。”

周青又謂老子曰:“教主以為人皇為何?”

老子道:“此四教並談,正可磋定此事。”

周青道:“教主所言大善,簽押封神之事暫且壓後,人皇之位方要定之,才可談封神!諸位教主以為如何?”

當下,元始,通天,阿彌陀,准提都自依言。女媧娘娘心中不快。

“四教並談,簽押封神榜一事,乃是為爭一線生機,緩生靈之因果,如我不簽,受三教討伐,在所難免,我雖聖人,依舊奈何不得。縱然可重開天地,玉石俱焚,但終究是絕望之策,不為上乘。”

“我如簽押,就是同意緩解因果,門下縱然能保全真靈,卻要與人完過殺劫。成那神道,日後受人皇奴役,更如行屍走肉。我雖有大法力,能一一解救,但此真為逆天之事,必受其天罰,也是逆轉不得。”

紫霄宮四教並談,簽押封神之後,誰都反悔不得。是為天數,縱然是聖人,也不能逆,此就是天數。

當年簽押封神榜後,便是如此。通天教主違背前言,簽押之後,還要煉那地水火風,終被鴻鈞道人所阻。既然是四教並談,簽押之後,便不得反悔。

聖人豈能背信?

如若不簽,便是玉石俱焚,也為天數,不能逆之。周青自紅塵殺運中成道,前世更是青丘一脈修士,雖為聖人,那人字還是多一些,怎麼又肯其全部泯滅?

如簽押之後,天清地明。人教大興,人在天上,奴役眾神,便是定數。周青雖是聖人,也自解救不得。此乃天數,聖人雖看得分明,卻奈何不得。沒有任何僥倖的道理。

此為兩條。七位聖人心中,無一不明。

天數之下,哪裏有任何的僥倖?聖人洞徹過去現在未來,無半點可以取巧。

“此事還未分明,自然要攪上一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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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七聖先定人皇。

女媧娘娘首先道:“我等四教並談,就是為天地生靈爭那一線殺劫,鬥戰勝佛以身涅盤,就為平息下界佛道之爭,有大慈悲之心,當為人皇。”

“准提道人曰:“佛本是道,都自鴻均一脈,理當合流,使那殺劫不起,正合我等簽押封神榜,為爭一線生機之慈悲真意。鬥戰勝佛涅盤轉世之身,理為人皇。”

阿彌陀佛道:“我佛慈悲!”

元始不言。

通天教主只是冷笑。周青道:“佛雖是脫胎換骨,但另立一教,雙方因果甚深,合流之說,宛如理順亂麻,不可取也。”

准提道人曰:”天道聖人此言語差矣!豈不聞老子化胡一說?“

周青道:“老子化胡,本意是如此,但你佛門空有教義,卻不治自身,弟子恣意妄為,老子雖以大法力,卻依然不能理順,才到如今局面。”

老子道:“此言大善!晉南關前做一場。才定人皇,此乃定數。”

女媧,元始,通天,周青,准提,阿彌陀佛都點頭:“正要三商,定過人皇,才能簽定封神榜。”

周青道:“人教無論爭之後,貧道定當前來簽押。”

准提道人對周青道:“正好如此,你我當在晉南關前有一場會過。”

周青道:“必有人損,此乃定數。”

當下幾位聖人各自回宮,正謂是三商之後,始定封神榜,而今榜上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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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是周青回到天道宮,只見妲己還癡癡靜坐,見得周青回來,不由大喜,只是問道:“姐夫此去,簽押封神榜,可有事情?”

周青道:“我還需開過一場殺戒,再商封神榜,仍是不成。需過三商,才使而成。你可先回天庭,待殺運一滿,當與我同在。“

妲己大喜,又說了片刻,便下得天宮,清淨天,依舊回到天庭。

只是隔三差五覺得悶煩了,就上三十三天見見周青,周青自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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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河教主化身血神魔功高深,緊緊守住。三人竭力壓制,防止其玉石俱焚,一直收穫甚微。如來喝道:“血神,你真身既然成佛,還留這邪魔化身做甚。”

血神慘笑道:“你休得多言,我不與你說!”

鎮元子正要說話,突然覺得心神不靈,連忙一算,卻又元一點徵兆,接連算幾次,也都安穩。悟空道人見狀道:“道兄怎的?”

鎮元子道:“血神如不煉化,隨時便回血海,禁他不住。爾下殺運起,耽擱不得,我想你可去靈台方寸山求一道符來!”

悟空道:“也好!”鎮元子道:“你便去向准提道人,問我個吉凶。”

悟空笑道:“道兄長于混沌,無災無劫,殺運不沾峰,還問甚吉凶。”鎮元子道:“剛才我心不寧,怕自有事!”

悟空道:“我便去問過!”當下往靈台方寸山來,見過准提道人。

准提道人賜了一道靈符:“血神真靈與幽冥血海一體,你可持符煉之。”

悟空又問鎮元子之事。

准提道人如何不知鎮元子命在旦夕,只是須得他身損,才能替過殺劫,護得鬥戰勝佛,此言不可說。當下道:“殺運逢起哪個又能心安?你自去。”

悟空便回,對鎮元子如此一說,鎮元子因要煉血神,卻也就不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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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元始命人取了盤古幡,又著雲中子前來:“你且與我闡教弟子,持幡去長安,可完殺劫。”

“你乃本掌教老師座下童子,只因偷吃火龍丹,被貶下凡。正合人皇尊位,可助我等完成殺運,乃是定數。”雲中子道。

過得片刻,李元穿了朝服,來見李世豪。李世豪問道:“來見我有甚事情?”

李元道:“顓頊轉世於南海作亂,李聖久久降伏不下,恐是夜長夢多。”李世豪問道:“那你有甚主意?”

李元道:“顓頊為洪荒人皇,軒轅之孫,威望不小,也為正統,李聖皇弟雖有軒轅聖劍,但畢竟先天不足。父皇不如上得三十三天外火雲宮,求得軒轅聖皇法旨,叫顓頊隱退,則人教紛爭可平。軒轅聖皇乃大聖仁者,自不忍人教紛爭,更何況是如今天數歸我大唐。”

李世豪聞言大喜道:“此言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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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人皇聖駕,去火雲宮朝賀三皇聖人,兀那仙人,快快避道讓過。”先鋒船隻上一個將領大聲喝道,這將領騎一頭潔白的駱駝,駱駝上有獨角,飛也似地從船上下來,猛然到了不遠處,才看清楚妲己容貌,不由得是腦袋轟然一聲,呆了半晌。

“不好,姐夫說我有沾紅塵之相,乃是定數,不可避免,雖然無礙,卻麻煩不小。怕是就在此處了,我怎的剛剛聽得鑼鼓之聲,就起好奇之念,現在尋來,卻碰人皇大軍,莫非就是鬼使神差?”

妲己心中一驚,隨後想起,心中想到,就欲轉身避過,下得天庭去。

“當年因與姐夫報信,在長安城中被天地寶鑒照出了容貌,卻被唐王窺見,聽聞得金羽姐姐說過。唐王拿我畫像,命人四處尋找,只是我在女媧宮,不曾找著,如今一過二十幾年,那唐王還未曾放棄,今日如讓其見到,麻煩自是不小,還去天道宮見姐夫再行分說。”

妲己念頭轉過,就要回轉,或是上天道宮,或是下天庭,哪裏知道,這停頓幾個呼吸,那將領就自清醒過來,心中大驚。

“這仙女,不是陛下日夜尋找的人兒麼,難怪是尋了二十年都不曾尋到,卻是在三十三天,此次我立一大功!”

當下叫道:“等等!”一拍駱駝,攔在了前面。

妲己一見,就要祭三星手鐲將這人打死。

突然戰船大陣之中,飛出就一條清光,宛如練帶,宛如那狂濤怒卷,電馳飛來,一個眨眼,落在自己身後。

“怎的停了!”妲己轉過身軀,只見身後清光之中,現出三人,都是道服綸巾,手持羽扇,其中一人對騎駱駝的將軍厲聲發問。話還未落音,陡然見到妲己,猛的也呆了一呆,隨後面帶大喜之色,為首一人使了個眼色,眨眼之間便化清光又飛了回去。

“此三人仿佛所修上清仙光,乃是元始西昆侖一門,就此打死,恐怕不妙,我更是難逃。”妲己見得這三人法力高深,自己不能一下全部打死,便又想道:“姐夫算准我無礙,且看是何麻煩。”

妲己也不是善良之女,應酬得當,當下問道:“你有何事,為何攔我!”那將軍答不出話來,倒是那兩個西昆侖仙人道:“仙女卻不擔心,人皇有請。”

“真是如此?我來火雲宮見三皇,又遇多年苦尋女仙,真是瑞兆,天數歸我大唐!”

李世豪遠遠便見妲己,果真是畫中人兒,自己對那天地寶鑒畫過二十年,哪裏還有遺漏,一眼就認得準確。

“果真是如此!”李世豪幾乎連魂都丟了,下得橋來,直盯妲己細看,不曾轉過眼睛。

“見過人皇!”妲己細細道了萬福。

李世豪連忙道:“好說,好說!”妲己又道:“小女子自三十三往來,不想卻衝撞了人皇拜見三皇聖人,卻有大罪過。”

“無罪過,無罪過!”李世豪連忙道。妲己又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就先走了。人皇拜見火雲宮,著實要緊。”

說罷,轉身就要離去,李世豪忙道:“休走,且等過。”妲己問:“人皇有何事?”

“仙子自二十年前于長安現身,讓本皇目睹仙子容顏,二十年苦尋卻未曾尋到,原來仙子卻在三十三天外清淨天。”

李世豪道:“今日本皇來見火雲宮三皇聖人,不想卻遇仙子,料定是有大緣分,爾下人教大興,我為人皇,扶顧三界生靈,以仙子賢德,正可為人教聖母,芳儀三界,仙子何不隨同本皇立此天大功德?”

“此人果然直白,如若不應,難免生出古怪。”妲己暗道,看了四周之人,隨後裝做大驚失色曰:“人皇有心,不得不從,只是人皇朝見火雲宮三皇聖人,為小女子在此耽擱,未免有些褻瀆,不如見過聖皇之後,再做考慮。”

李世豪聞言,大喜道:“仙子卻是深明大義,不知仙家何處,本皇祭過三皇之後,便選時日遣人登門見禮。”

妲己道:“小女子乃是天庭披香殿女仙。”

李世豪問道:“仙子芳名如何?”

妲己道:“小女子號青丘仙。”李世豪大喜道:“原來是青丘仙子。”見李世豪還要分說,妲己道:“人皇要去火雲宮朝見,乃是大事,耽擱不得,小女子這便回天庭。”

李世豪心想:“火雲宮一事,的確耽擱不得,但苦尋二十年仙子就在眼前,更是不舍,好在問了名號,待本皇回來之後,再尋人去求親,只是天庭如今勢大,聽聞連那花果山都毀了,如是不許,卻也奈何不得。”當下了留下妲己地心思。

但一想,自己為人皇,行這事,卻是無恥,更何況是仙子答應從之。等回轉之後,再去提親,卻也不慌。

當下命本昆侖兩道太華,太真兩道人:“且送仙子回天庭。”隨後,依依上了龍車,見妲己下天庭去了,才往火雲宮去。

看看身邊兩道人,妲己眼不得一下打死:“這李世豪情滿懷果不是善良,卻怕我說謊,派兩個道人跟著我呢?”妲己本想將兩道人打死,卻知道那西昆侖定有陰謀,當下也就隨便,一路下得天庭來。

卻說妲己離過之後,又上來天道宮,見周青無事,跑到雲床面前道:“姐夫,那唐王實在可惡,你幫我打死他,免得日後纏我。”

周青道:“此事卻有定數,你二十年前吃天地寶鑒照出,當有這一因果,至此便算了結,你可回就天庭,一切都有我徒溫藍新做主。”

妲己道:“原來如此,那我便自去了!”周青道:“你且去,保你無憂!”

妲己心中歡喜,便下天庭來,突在披香殿閨閣之中見得溫藍新,淩瑤琪,小昆侖,周晨,周璨,周竹等女,見到妲己來,連忙叫聲小姨。

妲己將這事分說一遍,溫藍新只是冷笑,眾女也不放在心上,“小姨休得放在心上,想那唐王不過是區區一小仙,就算人皇,也要朝我天庭,他敢無禮?且叫他個好看。”

李世豪拜過三皇后,匆匆趕回長安,已有數天。當下命見太華,太真兩道曰:“仙子果真住天庭?”

兩仙道:“不假,真是天庭!”李世豪頓時大喜道:“吾二十年心願,今日成矣,甚是痛快。”

當下傳其心腹仙人商談。那太元真人道:“陛下可使人去天庭說親!"

旁邊一蜀山仙人道:“天庭勢大,不畏我人教,怕有阻礙!”

太元真人道:“陛下乃人皇,與天平齊,況且人教大興,乃是定數,如今陛下要尋人教聖母,芳儀天下,也乃正數,如何有阻礙,陛下可就命人去提親。”

李世豪道:“那派何人去為好?”

君臣為此議論紛紛,均拿不定主意。

當下蜀山長眉真人道:“太子殿下足智多謀,且仁德厚重,可擔起此事。”

太元真人看了長眉真人一眼,心中思忖道:“蜀山一脈,親近鬥戰聖佛轉世之李聖,不為人子,卻要叫太子吃個虧,只怕砸了自己的腳。”當下冷笑不語。

李世豪命傳了李元前來,說了情況道:“你可願去天庭走上一遭!”

李元道:“孩兒不能擔當此事情,不過孩兒保舉一人,定能成事!”李世豪問其誰。

太子李元道:“李聖皇弟持軒轅聖劍,可入天宮,正好替父皇分憂。”

李世豪大喜,暗道:“正是如此!”當下速速命傳鎮守晉南關的李聖前來長安聽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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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吃敗一場,連傷我兩個大將,著實面皮不爽,可惜那猴子又去了娑婆淨土,等那血神煉化,去了後患,才能來助我。我雖是鬥戰勝佛轉世,又持軒轅聖劍。但九顆蘊涵畢生精修法力的舍利還在悟空真身上。如今法力,不過是當年九牛一毛不到,不能克敵,卻要等待時機。"

李聖正想對策,突然心神不寧,連忙運起靈台方寸山所傳玄功,取幾葉菩提,排一卦相,頓時吃了一驚。

"皇子為何這等驚慌?"案下一道人見了,便問李聖。

李聖一見,原來是南海外鎏禹島金仙畢南山祖師,當下歎息道:"我有禍事來矣!"畢南山祖師再問,李聖只是歎息不答。眾仙都自驚訝。馬流二元帥料定事情不善,心中也自不安,卻不好過問。

"鬥戰勝佛轉世賜下軒轅聖劍,理為人皇,任何事情都能化險為夷,我蜀山一脈如能輔佐人皇,日後天人之爭,人教大興,說不得可坐天庭,不可小視了。"

那長眉真人與諸多元老都是如此之想,自然都派了派中精英前來輔佐李聖。

卻說李聖見金蟬等人說的來意,命一一賜座,看眾人臉色,暗暗歎道:"可憐三商未定,封神榜上先有名!"

"吾心雖慈悲,有心一救,但此乃天數,如何逆得?"說罷長歎一聲。

諸人以為李聖心憂,金蟬道:"殿下受命于天,當為人皇,凡事都可逢凶化吉,切勿擔心!"

李聖道:"晉南關中魔頭兇猛,諸位切過小心。"

金蟬道:"殿下放心去長安就是,有我等在此,不用擔憂。"李聖道:"終是如此,卻無人執掌兵符,缺那主持大局之人。"

蜀山數人見在座之中,不少人乃是前輩真仙,自然不敢說有資格作主。當下金蟬又問:"殿下看哪位前輩能擔當此大任?"

李聖道:"正等此人!"話音剛剛落下,突然府邸上方聞得清音。香氣氤氳,飄飛進來。

"吾兄來矣,我心無憂!"李聖大喜道,隨眾人出得議事殿,只見天上光霞千重,瑞氣萬條,一道人身高八尺,面中冠玉,長須飄飄,正是鎮元子。

"因煉血神,耗費了些功夫。直到昨日才建全功。"鎮元子道。"血神已經化去,後患無憂,我此來,一是送你涅盤之時九顆舍利而來,二是替你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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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豪本就不喜這個李聖,只是因李聖得賜軒轅聖劍,才好過許多。本想等他平息了顓頊,就賜個封地。但現在顓頊久攻不下,越發煩惱。

"你著實無用!"李世豪怒斥道。李聖連忙應諾,只不出聲。

"朕為人皇,大統人教,欲立聖母,只是後宮之中,無一能擔得此大位。騰去朝見火雲宮三聖之時,正到三十三天外巧遇上應天命之仙女,曾于二十年前在天地寶薦中顯現,正合天數。當為人教聖母,你既持得軒轅聖劍,正可代我人教,去天庭聯姻。"

"此行成之後,可與天庭借兵,上下合擊,剿滅顓頊!"

"陛下聖明!人教大興,乃是定數,天人聯姻,乃是三界大幸之事,天庭自剿滅花果山妖孽之後,四海清平,妖魔不動,正可對付顓頊。如讓顓頊與天庭連上,我大唐則有麻煩。"

旁邊太元真人見李世豪說完,連忙道。特別是把"花果山妖孽"五字說得特別重。同時放眼朝李聖瞧去。見李聖無表情,心中只是冷笑。

李聖心中暗道:"我有心使佛道合流,只損天道一門,換來一量劫之清靜,卻遭諸多阻礙。"

李世豪見李聖不言,頓時微怒道:"你有何見解!"

李聖不敢為逆,當下道:"孩兒願往!"

李世豪一聽,頓轉怒為喜:"你若功成,我便許你一大功!且去準備彩禮,不可怠慢了!"

李聖退了下去,只是暗道:"鳴呼!害我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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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道:“晉南關前做過一場,才定人皇,我天道弟子當順定數,完過殺劫。日後免去好些劫數,你叫張自然去助顓頊。”

溫藍新道:“自然師弟與其小姨西瓜因血海突然枯竭一半,知道冥河血神被如來,鎮元,悟空所殺,恨其入骨,聽聞鎮元子在晉南關執掌兵符,早要去助顓 頊。只是那鎮元子法力神通高強,更有娑婆淨士相助,交遊也廣,除了老師,誰都奈何不得。自然師弟如去,只怕是殺人不成,反被人殺。”

周青道:“鎮元子劫數也到,當為灰灰。你便自去,叫張自然與其了結,我稍過,自會與通天道兄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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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准提道人坐蓮台,算過晉南關有一場,便來到西方極樂雷音古刹見阿彌陀佛。

阿彌陀道:道兄怎的前來?“准提道:“前日四教並談,重立封神榜,如七聖都自簽過,便不可更改,大劫也延一量之數。但天道教主以下界人皇未立為口實,要過三商,因此不曾立得。”

阿彌陀道:“是要三商才立,此乃定數。”

准提曰:“話雖如此,我與道兄有下凡塵之數,道兄與我下界往晉南走上一遭?”

阿彌陀道:“吾不染紅塵,只是不妥。”

准提道:“道兄有大慈悲,當憐我教弟子,免遭無量劫難,也要走上一遭!”

阿彌陀這才欣然道:“也該如此。”

准提道:“定數還未到,我與道兄還下不得凡塵。須鎮元子身損之後,替過悟空日後諸多劫數。我與道兄才下凡塵。”

阿彌陀道:“這般最好!”

當下准提道人依舊回洞府默坐,阿彌陀也自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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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女媧宮之中,女媧娘娘正坐看黃庭,知鎮元子要身損,只是心中不忍。

“鎮元子一身無災,長於混沌之中,當年也曾有在鴻鈞老師坐前聽道,只是天數註定,成不得聖人,只參享地仙之大福,遙遙億萬年,卻也與我等一般,只 是如今卻是難逃身化灰灰,著實有些不忍。只是此乃定數,逆過不得,吾雖聖人,卻也自靜看,不能阻過。不日晉南關前有聖人之爭,我身雖不沾紅塵,卻也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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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聽娘娘吩咐拿招妖幡來,彩鳳仙子心中更是驚訝,這招妖幡乃是娘娘為妖之祖,喚三界億萬妖眾之物,只一搖動,凡乃妖教子民,都要前來。

只是當年洪荒一戰,妖教泯滅,不復為教。眼下三界衍生的妖族,卻乃散數,不如妖教。就是強如七大聖,都只是散流妖怪,都不為妖教之人,招妖幡招之不來。但那青丘山一族,卻是為妖教中人。

"且看三界之中,存多少窮荒妖教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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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你們當真要去見娘娘?"雲霞對大自大宮主道。

"我青丘一脈,都乃妖教子民,現娘娘立幡招搖,我自要前去。"大自在宮主神色不定,仿佛有些猶豫,其餘仙子,如七彩,霓虹等女,臉色也有愁容。

"哼!娘娘只將我青丘一脈當玩物兒戲,當年我等都因為娘娘法旨,下山輔佐人皇,結果墮進輪回,娘娘怎不來救,如今有事,卻又來招妖,你們不可前去。"雲霞面色微微見怒。

宮主道:"話雖如此,但娘娘乃妖主,我等怎生逆得。如若逆之,日後娘娘震怒,禍害不淺薄。"

"我青丘一脈,僅存姐妹數人,其餘都自神形皆滅,連夫君都救不回來,娘娘只管怒便是。你們只不可前去。"雲霞道。

宮主憂色更濃,只是沉默。大小狐狸本也是青丘山血脈,但入了天道教,不為妖教子民,是以也感不到招妖幡。

雲霞見宮主面色大憂,心中也不好受,女媧娘娘之命,根深蒂固,搖動招妖幡,凡妖教子民,不敢不前往。宮主雖然轉劫多世,但這一世修成天仙,明白了本來面目,在心中自不敢違背娘娘法指。

"此事我去夫君說說。"雲霞也知其中厲害,自己沒了主意。只有去見周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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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雲霞姐姐怎的前來了!”卻說妲己正坐宮中,見得突然進來一人,一看之下,見是雲霞,頓時手足無措,連忙起身。

“噫?你姐夫呢?”雲霞見周青並不在宮,又見妲己,愣了一愣,想了一會,隨後問道。

妲己笑笑道:“姐夫去玉清天金鼇島見通天教主了!也不知何時回來,我在這裏等他。姐姐怎地這麼快就出關了。”

雲霞道:“我青丘一脈姐妹乃是當年妖教子民,如今女媧娘娘立招妖幡,姐妹們都要前去,被我阻住。我又怕有些不妥,因此來問問你姐夫,正擔心你去了女媧宮,想不到你卻在這裏。”

妲己道:“我見姐姐閉關,只有自己來問姐夫,但姐夫不在。只在這裏等著,卻不想姐姐出關前來了。”

雲霞見狀,去了疑惑,拉妲己的手雙雙坐下道:“你莫擔心,只管坐下,我們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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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過片刻,周青果然回宮。雲霞見到周青,也自喜歡,卻又責怪道:“怎生才回來,叫我與妲己妹妹好等。”

周青道:“無防礙!你自分說。”

雲霞便道:“女媧娘娘招妖,我青丘一脈當年乃其教下,諸姐妹都要前去,我料定不妥,但女媧宮法令如山,又不得不去,是來問你,拿個主意,好叫我們姐妹心安。”

周青笑道:“自古到今,青丘一脈受盡疾苦,如今脫身出來,哪裏還有去見女媧的道理,你等莫做理會,只安坐天庭。我卻是要看,女媧有多大神通?還敢把你姐妹做那芻拘灰灰?”

妲己道:“姐夫所言正是。”雲霞道:“你莫輕心。”

周青道:“無事,人教之爭,我天道一脈不逢殺劫,日後天人之爭,方為正數。”

雲霞聽後,身軀微微顫抖一下,十分不安,只對周青問道:"日後天人之爭,我天道弟子,青丘姐妹要損幾何?"

周青道:"我乃混元教主,修成盤古,萬事自在心中明瞭,但不可說。一來是三商未定,有泄天機之嫌,二來是你若聽後,心中不寬,更是遭殃。"

雲霞道:"你的心思,我還有什麼不明白呢。我青丘一脈,不再作那獻祭芻狗,你心便如我心,不為顧忌便是。"

周青道:"你雖有玉石俱焚之心,但我怎能為之?"

雲霞道:"我知你為難,但我青丘一脈,苦難已經深重,再也承受不得任何疾苦。我們此身,早已身不由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妲己聽後,把眼一紅,嚶嚶而哭道:"姐姐之心,也是我心,姐夫當無顧忌,不過天數總還有一線,姐夫為混元無極太上教主,永恆不滅,任是如何宇宙輪回重劫,也不能奈何分毫。只要姐夫無事,我還有什麼不心安的呢?"

周青道"不必悲傷。求仁得仁而已。有甚悲傷的呢。"

雲霞勸過妲己道:"你姐夫所言正是。"

當下,雲霞別過周青,拉妲己自天道宮出來,依舊轉回天庭,對宮主,眾姐妹道:"女媧自搖她的幡,我等不必理會。"

宮主等人歎氣,心中依舊不安,卻也不去女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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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娘娘問彩鳳仙子道:"可都前來?"

彩鳳仙子道:"除散落洪荒星空之中地弟子無法趕來,三界之中,只有青丘山一脈無一人來朝。"

娘娘冷笑道:"青丘山自恃有天道教為憑,不尊我教令,必要應劫,眼下是氣數未盡,也不去管她。至於洪荒諸妖,五百年內能趕到者,當有一線生機。五百年後,四教開洪荒,任是如何神通,都要隨天地化去,也不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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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烏巢,你乃佛門弟子,早脫我教,怎來拜我!"娘娘一眼就見了拜在地下,穿火紅袈裟地光頭,正是烏巢禪師。身邊拜有一對男女,卻是英招,計蒙。

烏巢禪師道:"不敢忘本,因此來朝見娘娘!"

娘娘喜道:"你有心了!"

"娘娘不可理會這小畜生言語!"旁邊細如嬰兒的聲音響起。彩鳳仙子大怒道:"哪個敢妄言!"

女媧娘娘一看,只見一妖人,穿綠袍,卻是地鯤鵬祖師。

娘娘喝道:"你且打住了!既然來拜我,便是我教中人,我知你兩恩怨,眼下當化去了,以後相互不得生事。"

烏巢禪師道:"娘娘說的是。"鯤鵬也不敢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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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娘娘道:"烏巢,鯤鵬,英招,計蒙,畢方,窮奇,開明,陸吾,饕餮。隨我進宮,其餘諸妖,都自散去。"

"我妖教自洪荒泯滅,如今已不復為教,你等為上古妖神,如今也自深藏,本可安逸,但如殺運逢起。自人教大興,有五百年,你等卻也消閒不得。須積修功德,順應天數,才可免除殺運。"

娘娘道:"人乃我掌中而出,人道妖道,都為一教。無分彼此,人教大興乃是定數,爾等自要下界輔佐人皇。成就大統,爾後伐天,功成之後,當有無量功德,一量數之中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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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鵬見烏巢得了寶蓮燈,還有諸多法寶,心中大驚,面容陰沈。

"娘娘怎如此厚待這小畜生!"鯤鵬暗暗咬牙。

娘娘散完法寶,便自道:"爾等自可下界輔佐人皇,晉南關前作一場。切不可傷及無辜。"

烏巢禪師等諸妖都道:"不敢傷及無辜!"只有鯤鵬見娘娘不曾與自己法形容詞,終於按耐不住,尖聲叫道:"娘娘,你怎可如此厚此薄彼。"

娘娘聽了,對鯤鵬道:"並非我厚此薄彼,實是你性情不端,留寶不住,如賜你法寶,日逅下要落入人手,不為自己。你可跟定烏巢,磨過性情,自然無憂,否則便有難事。休得多言,一其下界去吧!"

烏巢禪師,畢方兩妖神道:"娘娘所言正是。"

鯤鵬大怒,但在娘娘面前,怎敢發作?只是體內三屍神暴跳,頭顱上七竅生煙……

當下眾妖拜過娘娘,出了女媧宮,鯤鵬哪裏肯去下界,又自要往西方去。妖神陸吾,開明獸與鯤鵬交好,暗暗使眼色,追了上去,拉住鯤鵬道:"妖師不可因小失大,此乃非常時期,入得西天,並不能避難,只有投身人教,方可完事。"

開明獸道:妖師不見那無量降魔金剛佛,旃檀功德佛之下場?此兩佛都及阿彌陀親傳,卻也落個泯滅,反倒是燃燈卻是無事。"

鯤鵬猶豫一陣道:"只是那小畜生害我不淺,我如何還能於之共事?"

陸吾道:"暫且放下,可暗暗了結。"鯤鵬暗道:"此言不差。"當下也就不去西天,隨眾妖神去投李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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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道;"一是弟子遭難,二是晉南關還有氣數,不該被破。三是會一會西方聖人。此三者,為定數,是以不得不來。

正說之間,突然天上又起香風,周青一看,卻是通天教主騎奎牛,旁邊有賀子博夫婦,從天上下來。

周青道:"道兄今日前來,要過一殺劫。"

通天教主道:"正是如此,道兄何必多言。"

周青道:"氣數一盡。人力便不能挽回。"

周青看去,只見對方陣中,果然是兵容強大,妖神,佛陀,菩薩,更有地仙之源流鎮元子。

"可憐混沌未開便生汝,今日一遭成灰灰!"周青見得鎮元子,不禁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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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實古怪,顓頊請來什麼人物?”猴子受了玄功法眼,單憑目力望去,卻還分明一些,能見到軍士整齊,威武雄壯。更有那旌旗招展,也看得分明,只有對方蘆蓬之上湧起光暈,仿佛那霧裏看花,不怎真切。

但一運法眼玄功窺探過去,便連士兵都看不見了,晉南關前似乎是被祥雲籠罩。比不運法力看時要差了許多。猴子心中疑惑,跳下棍來,見鎮元子上前,連忙問道。

“此猴煉就有七十二般變化,肉身通玄,擅長變化,可大可小,如意靈通,當真是趨吉避凶的好手段,只是未免冒失了一些,卻是性情所至,膽大至極。虧得有娘娘護它,其師准提道人更是維護。否則劫難不小。看此陣勢,就應該知道對方來了厲害人物,怎可冒失就用神通過去窺視?自我妖族大戰巫門之後,前古洪荒崩塌,倖存者也自不少,都隱居各地,修成無邊法術者也不在少數,眼下是殺運逢起,一點都怠慢不得。”

畢方見了猴子使用法眼神通直接窺視,心中略有微詞,他為上古妖神,經歷巫妖大戰,親見祖巫。東皇之隕落,深深知曉厲害,是以隱居多年,不曾聞名,眼下是被女媧娘娘招出,不得不入人教,完殺劫,但還是小心翼翼,哪裏有猴子這般膽大?

卻不說畢方心中這般想,鎮元子也運神通觀看,情況也和猴子一樣,見猴子發問,不由得壽眉微皺道:“吾也不知。竟看不出是何厲害人物,不過陣前對持,兩軍交戰,如用神通強查,便有些冒失,好在陣前對持,當可見分曉,既然對方又有變數,我等也當小心。”

猴子嘎嘎笑道:“人教大興,乃是天數。顓頊氣數雖然未盡,卻也做不得人皇。此事准提祖師早就告之於我,更有娘娘法諭,領妖神前來相助,料定我無妨礙。道兄小心過頭了。”

鎮元子道:“話雖如此,但小心總不為過。”猴子聽了,只是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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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博道:"鎮元子,你長於混沌之中,怎的欺負小輩?沒由來自降了身份。"

鎮元子笑道:"紅雲,你不該來,人教大興,爾後伐天,乃是天數。你現為天庭仙官,也在劫中,速速回天庭,等候討伐,還可避得一些時日。"

卻說猴子見了,連忙一筋斗打到陣前,將金箍棒挽了花怪笑道:"原來是紅雲老祖,那小輩先入魔道,又妄阻天數,持人教兇器行兇,鎮元道兄順天行事,收他法器,也在情理之中,你等速速退去,否則老孫我棒子卻不認人。"

賀子博夫婦乃是通天門下,猴子乃是准提門下。兩門有許多仇怨,猴子自然沒好臉色,心中暗付道:"這兩個夯貨,遲早要一棒打殺了。"

賀子博見得一人一猴嘴臉,只是冷笑道:"涿中枯骨,也知天時否?誠為可笑!"

猴子聽後,暴跳如雷,舉棒就要打,卻吃鎮元子阻攔道:"兩位速回,還有一線情面,不可阻擋在此。"

晶兒道:"我不與你這等將死之人分說,你們兩個,速速來見兩位聖人,自行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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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說晶兒在陣前分說,張自然失了金鋼鐲,跑到周青面前,跪地道:"老師作主。"

周青道;"你且起來!"張自然就起來。周青隨後對通天教主道;"道兄,鎮元子氣數隻在這一時辰,我兩自要走上一遭。"

通天教主道:"何必多說。"

當下王陰陽請兩位教主前行,周青上車,由紅玉童子,青玉童子緩緩向前拉來,通天教主騎牛,王陰陽親自牽起。兩位聖人出得陣來。

聖人動,必有異相。

卻說鎮元子聽見晶兒冷喝,心中一驚,正要說話,突然見對方陣中祥雲陣陣,雲光沖上,一邊是三花翻騰,五氣湧上,一邊是雲光如水,內現一口鐘,金鐵悠揚。

“那兩位怎會到此?”鎮元子一見,頓時大驚。猴子也安靜下來,兩眼金光射出。

那邊李聖見得異樣,知道不好,連忙帶人下了蘆逢,往陣前而來。李聖提軒轅劍上前,與此同時鎮元子並立,猴子往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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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博見得周青,通天教主出來,連忙立到一邊,隨在通天教主左右,大喝道:“大膽狂徒,見到兩教聖人,還不拜見。”

鎮元子見狀,思忖一陣,與李聖對望一眼,雙雙上前,對周青稽首道:“見禮了!”

周青道:“你們兩人為何欺我弟子,更不尊前言,使無恥手段圍攻?”

鎮元子道:“教主弟子無故阻撓人教紛爭,妄造殺孽,誰是誰非,教主心中自然明瞭。”

周青道:你說我弟子妄造殺孽,我且問你,眼下兩軍對壘,我弟子可曾殺過你方一人?”

鎮元子道:“不曾?”周青又問道:“你方可開過殺戒?”鎮元子無言。突然有人叫道:“邪魔歪道,人人得以誅之,我等為正道,自然要行斬妖除魔之事。”

眾人一看,正是蜀山李洪。

當下烏巢禪師,燃燈佛宜。畢方等人,都離蜀山眾弟子遠了一些,就連猴子,也悄悄離了遠,心中暗道:“這套言語,不為人子,當年玉帝老兒攻打我花果山,也是如此說。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周青何等身份,怎麼與李洪一般見識,見李洪氣數未盡,紅玉童子都不與他分說。

“此晉南關還有百年氣數,人教合該三分。你等妄自攻打,實屬逆天行事,可速速退去。”周青對鎮元子道。

鎮元子沉默,李聖上前道:“教主此言差矣,不過是想延長人教之爭,保全弟子而已。”

“大膽!你敢如此膽大!”紅玉見李聖不敬,怒喝道。

李聖不言,那猴子忍不住道:“你不過去時青丘一老狐,窺得盤古血脈。一步登天,卻來我面前懲威。忘記當年去花果山求我模樣。還敢來見我。”

此言一出,連鎮元子都自大驚:“死猴子還是口無遮攔?”

周青笑道:“好狂妄地猴頭。”轉對鎮元子道:”你且回陣營,與你半個時辰撤走,如若不走。阻擋天數,我也救你不得。“

猴子還要叫,卻被鎮元子一把抓起,隨李聖回了陣中。通天教主,周青默坐原地。

“聖人親來,不可抵擋,我且去見准提老師。”猴子道。鎮元子道:“速去。”隨後來到陣前。將地書一擲,化為一蓬黃雲,猴子將修羅旗與了鎮元子。隨後一筋斗上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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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靈台方寸山,猴子急得仿佛火燒屁股,一把推開童子,就跳到准提道人蓮台之前。

“你這猴頭,怎如此沒有規矩!”准提道人喝道。猴子叫道:“實是緊急,還請老師去晉南關。”

准提道人曰:“事情我已知曉,還需等過時日。”猴子道:“等不得,等不得。”

准提道人又曰:“你這猴頭,還是這不沉穩,得不成大道。鎮元子氣數已盡,我也救他不得,你且在我洞中等半個時辰,我便去見西天教主。”

猴子一聽,頓時宛如九九天當頭被人潑下一瓢冰水,牙齒搓動,亂跳起來,大叫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准提道人喝道:“你這猴頭,又撒潑!”

猴子大叫一聲,一個筋斗朝外翻去,准提道人喝道:“孽障!”用手一指,一道彩光飛出,將猴子捆住,憑空吊了起來。

“你這猴子,枉在我門下多年,怎不明天時,不知氣數。日後如何得我道統。暫且吊你一吊,好生反省一二。”准提道人罵道。猴子放聲大哭,真個宛如巴猿夜泣。

“可憐億萬年吞吐,今遭化為灰灰。我誤道兄,我誤道兄。”猴子大哭,淚雨滂沱。

准提道人看了,只是歎道:孽障,孽障,怎生成道。”隨後,出了洞府,往西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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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鎮元子等了快半個時辰,帶不見猴子來,心中焦躁,連忙一算,只覺得心神不寧,哪裏又算得出來,忽然聞得前面鐘聲又響。頓時越發心如亂麻,出得陣前黃雲。

“鎮元子,你怎還不走。”半個時辰之後,王陰陽帶大軍來到陣前來,只見有黃雲阻住,周青出車道。

鎮元子出來,對周青道:“教主不可前來。”隨後將修羅旗一搖,萬朵黑蓮隱藏在黃雲之中。

周青見狀,不由歎息道:“氣數已盡,怎可奈何?”隨後將手一拍車闌,進了黃雲之中。通天教主也進了黃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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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屈指一彈,一團混沌都天神雷炸出,頓時黑蓮都成了廛粉。現出一面修羅旗。只見鎮元子滿臉肅穆,大叫道:“悟空誤我。”隨後鼓動地書,將那黃塵緊緊裹了上來,同時遁出元神,化身。

元神朝外遁去,化身反朝兩位教主撲來。好迎得一線生機。

周青又發一雷,黃雲盡消,地書掉落。三次發雷,那迎面而來的化身被震死,成了一株果樹。

通天教主將青萍劍一拋,一條青光繚繞,將鎮元子肉身斬成兩截,隨後青光沖上,只一回合,追上鎮元子元神,又一繞,便神形俱滅。

"可憐是混沌未開便行功,卻還不識天數,終不免落個畫餅,吾誠為痛心。"

卻說周青三雷破了修羅旗,地書,人參果樹化身,便見通天教主拋出青萍劍,將這地仙之祖斬於陣前,雖然明知對方氣數已盡,有此一劫,還是唏噓感歎。

通天教主歎道:"人教合該有百年紛爭,鎮元子不明大道,不知天時,妄自胡為,可憐縱然有許多生機,但氣數一盡,心神迷糊,不知進退,誰都挽回不得。"

周青道:"固是如此,仍是不美。"

通天教主道:"我等與那西方兩聖人還有一會,可休言此事。"

周青道:"當為定數,須是晉南關前作一場,天下才可三分,有百年征戰,殺運沸騰,牽扯三界,了世間之所胡有,吾等雖掌大教,參宇宙造化輪回,卻也不可怠慢了。"

通天教主自然知道天數,也不再多言,把奎牛一提,出了圈子,對面便有王陰陽親自為其牽牛,賀子博夫婦隨其左右,徑直投晉南關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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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心中思忖:"鎮元子已成畫餅,真是大快我心。可惜不曾親手斬殺,實為遺憾。眼下是這天道叫我去,有甚事情?"對上聖人,饒是西瓜有天大膽子,心中也是不安,只對身邊的張自然暗暗拉了一把。

張自然悄悄道:"小姨,老師叫你,千萬不可怠慢。"西瓜聽後,連忙與張自然雙雙隨紅玉童子來到周青車前,西瓜跪下道:"見過天道聖人。"張自然也道:"老師萬壽。"

周青道:"你們先且起來。"

西瓜就起來,神色拘謹。面色不安,卻完全不似以前那模樣。"鎮元子乃地仙之祖。靈根之源流,法力無邊。更奪了我教法器修羅旗,在聖人面前卻仿佛蹣跚邁步的孩兒一般,實在是我何時才有這般修為?難道真是遙不可及?"

西瓜心中本來就驚駭,心中亂想,隨後又聽周青道:"你為修羅傳人,可自前去拿回你門中法器。"

西瓜聽後,稍微驚醒,朝前面望去,只見場地之中,有四樣事物。

一為金剛鐲,白光閃閃,一為地書,黃光澄澄,一為修羅旗,烏光繚繞。黑蓮隱現,一為人參果樹,高有丈六,綠光吞吐,可大可小。

西瓜連忙上前取了修羅旗,突然見到地書,與那人參果樹,心中暗道:"此兩法寶,乃鎮元遺留,威力無窮,何不一同取來。"

正要伸手再取兩件法寶,突然又想:"天道聖人言語,只叫我取回門中法器,如若取兩件,怕另有機緣,引動因果,看似極好,但天地變數,並不是如此,一毫之差,日後演變,便定生死,鎮元子先例,就在眼前,聖人出言,必有深意。"

西瓜本來就為修羅道中資質最上層者,突然領悟到一絲玄機,遂只取修羅旗。隨後退將回來。

張自然也一運玄功,將金剛鐲飛起,套在自己手腕上。

周青知道兩人福厚,張自然乃老君一著閑棋,非同小可,周青自然明瞭。

"金剛鐲乃人教法器,你一地仙,不入人教,怎可奪得?"

周青又指那人參果樹歎道。隨後對西瓜,張自然道:"顓頊還有百年氣數,此乃天命所歸,你等可盡力護之,已完人教之爭,百年之後,人教一統,你可上天,再過一劫,不可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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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聖見到鎮元子身死,殘魂不留,心中也自悲傷,與蘆蓬之上大哭:"可憐道兄,卻為我身死,我怎心安?"

燃燈佛祖見了,也暗暗搖頭,諸妖神,菩薩也暗暗歎息,惟獨有蜀山諸人,你望我,我望你,個個都是面色慘白,冷汗濕透了全身,有的全身哆嗦,立身不穩。

"殿下稍安,切莫是悲傷過度,鎮元道兄實乃是氣數已盡,才遭隕滅,此乃定數,人力不能挽之,晉南關實在是有百年氣數,現不該被破。"

烏巢禪師上前念了句阿彌陀佛,隨後對李聖道。

李聖淚如泉湧,駐劍跪於蘆蓬前,大呼道:"奈何!奈何!天數不可逆!吾若不是心憐蒼生,還有大任在身,非要留殘軀,定將與道兄一同赴死。"

烏巢禪師歎道:"殿下情義,吾等都知,且先去陣前收過鎮元道兄遺物,再作打算了。"

李聖悲傷不起,兀自大哭不止。

燃燈佛祖,烏巢禪師,妖神畢方都前來規勸。事過良久,李聖才自起身,勉強止了悲傷,隨眾人下了場中,只見那地書散落於地,人參果樹枝葉凋零,觸景生情,又自悲傷起來,暗暗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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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元子既然已經身死,此寶當為我所用。"

鯤鵬眼睛亂轉,神色不寧,一臉詭異,舔了舔嘴唇,彈了彈指甲,心中暗暗思道:"我身無一件法寶,現又被陸壓小畜暗害,失了肉身,法力又是大減,已經不如當年三分之一,此天地膜胎,人參果樹,都乃靈寶,也不下於河圖洛書,如果到手,恢復神通,不是無望。只可惜為鎮元子遺物,我若強要,必不可取。"

鯤鵬自然知道,自己要取地書,人參果樹,卻有些為難,但他哪裏甘心?暗暗思忖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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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去了,叫我等如何是好?”清風,明月兩童子大哭道。

烏巢禪師道:“當年貧僧于浮屠山修行,與萬壽山相隔甚盡,也與鎮元兄相交一場。現在想來,尤在眼前,歷歷在目,著實心痛。”

清風道:“虧得悟空師叔前來萬壽山,讓弟子知道此噩耗。現老爺身損,我等該何去何從?”

烏巢禪師道:“你五莊觀還有幾人?”

清風道:“老爺一向清淨,只開壇講道,卻不收弟子。說是收了弟子,便多一份因果,日後徒弟有事,便要牽涉到師門。因此五莊觀中人,除了我倆,便只有二三十個童子,老爺各傳了我等幾手法術。只是不入上層。”

烏巢禪師道:“原來如此,鎮元道兄身損,你們如有不便,可來我娑婆淨土棲身。”

清風不語,正值默思,明月道:“多謝禪師好意,只是我長於五莊觀,老爺雖然身損,道統卻還在。五莊觀一脈,不可泯滅於三界。”

悟空點頭道:“你等有此心思,當為正理。”

明月磕頭道:“弟子當下便帶老爺遺物,返回五莊觀,從此不聞世事。待修煉有成,再揚五莊觀道統。”

眾仙佛,妖神聽了,都自道:“當為如此。”

“明月!你我法力又自不深,五莊觀雖然清淨,但老爺已死,我等終究是不妥,不如去娑婆淨士。”清風,明月一路朝西牛賀洲飛去,那清風對明月道。

“哼,那烏巢禪師牽連因果太多,老爺在時,就異常小心此人,不於其深交。再說娑婆淨士乃佛門傳承,老爺再怎麼說也是道門,我怎忍受五莊觀一脈消亡?正所謂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感覺,老爺就是與他們糾纏不清,才遭了大難。”

明月冷笑連連,隨後又道:“更何況,我們拿了老爺的地書,人參果樹,只要刻苦修煉,日後三界之中,未免沒有我們一席之地。要是投入了娑婆淨土……哼哼……哼哼……你我性命只怕都不在己手。”

清風點頭道:“還是哥哥說的有道理,可憐老爺一世都不沾因果,到頭來卻落了個淒慘下場。我們當苦修,再立我五莊觀道統,好讓日後億萬年,三界眾生還知道老爺名號。”

兩個童子心中暗暗發誓,頓時又覺得眼前陰雲都自散去,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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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是禍不單行,正是屋漏偏逢了連夜雨,兩童正值得信心十足之際,已經進了西牛賀洲,突然聞得陰惻惻冷笑,細如嬰兒。

“兩個小畜生志願不淺!”清風,明月一驚,連忙回頭,只見三條影子飛也似的過來,當中一條似鳥非鳥,似魚非魚的綠光只一閃,就攔在前面。

“鯤鵬,我家老爺剛才與你同一陣營對敵,先一遇害,你來奪我老爺遺物,怎可如此歹毒?”

清風大叫道。隨後悄悄對明月道:“哥哥小心了,我拼了一條性命,連同法寶將元神肉身爆開,破去下面那坤煞地陰網,你可乘機護住老爺遺物,逃進五莊觀去。”

明月大驚道:“怎肯讓弟弟送死,哥哥便把老爺遺物與你,由哥哥行此事情,你且逃去。”

“哥哥聰慧,看得透徹,資質遠遠在我之上,老爺道統,正要哥哥繼承,現情況緊急,且莫廢言。”清風急忙道:“老爺遺物在哥哥之身,如若與我,讓老賊看出破綻,都走將不脫。”

“兩個小畜生,莫做廢話,獻出法寶,拜我為師,可饒你們性命!”

鯤鵬不急下手,卻有原因,如殺了兩人,奪了法寶,日後難免要漏出形跡,惹出許多麻煩,更是那頭猴子難纏,不如逼迫兩人拜自己為師,自己便可名正言順得了法寶,哪個都無話可說。

明月大喝道:“你不殺我倆?”

鯤鵬一聽,連忙道:“拜我為師,便可饒命,日後我更可傳你們天妖大法,卻比那鎮元老鬼要強上千百來倍了。你們若有半個不字,嘿嘿,嘿嘿……”

刺耳的得意笑聲響了起來,分外猙獰。

明月道:“妖師說話可算?”

鯤鵬怒道:“小畜生,休得多言,丟來法寶,老祖我耐性不是很好。要殺你,剛才就下手了,還用得著與你們多話?”說罷,用手一指,乾天罡煞又壓下來一些。

明月從懷中一掏,隨後綠光,黃光夾雜,現出地書與人參果樹。聲音顫抖,只是喊道:“妖師乞命,饒過我等。”

“不好,小心,小畜生使詐!”明月掏出兩件法寶,三人的目光都落到其上,但那李仝卻心中留意了一些,見那清風隱藏在後面,面色赤紅,頓時警覺,叫出聲來。

終究是差了一籌,只見一條淡淡的人影飛也似的落到地面,仿佛雨進池塘,了無痕跡。

“哎呀呀!”鯤鵬怒不可遏,三屍神暴跳,用手一戳眉心,一條綠光射進地中,照得山川一片碧色。只見一條人影在地底穿行,極其淡薄,只閃幾閃,又看不到了。

鯤鵬連忙追去,哪裏還有半點人影?

“前面就快到萬壽山地界!”李仝見狀,提醒鯤鵬道。鯤鵬停了下來,面色陰沈,神色不定,清翼連忙拉了一下自己丈夫。生怕鯤鵬惱怒,拿自己出氣。

“想不到那鎮元老鬼小童竟然不惜神形俱滅,掩護另一弟子,不過妖師暫且放心,那小鬼也不成氣候,短時間不會出來。妖師不可心急,眼下是殺運逢起,何嘗不是機會,妖師慢慢算計。”

鯤鵬畢竟是生於混沌,雖然自大,但現在也明白,自己就這兩個幫手,如若暴怒,反離了心,自己更加失勢,當下勉強冷靜下來,牙齒搓動:“話不多言,先回梓山城,那開明獸,陸吾必聽我話,一齊來攻打萬壽山,定要奪了法寶,才肯甘休。”

被陰溝裏面翻了船,鯤鵬只把心如火焚,當下也不好分說,朝梓山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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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道:“因四聖於關前論道,是以晉南關有一百年氣運,話不多說,爾等當出迎西方聖人老師聖架。”

一七寶色蓮台望空降下,上坐一道人,面黃身瘦,穿道服,正是准提道人,蓮台旁邊立兩個童子,一持七寶妙樹,一個拿一朵波羅花。

見得准提道人下來,眾人都道:“老師聖壽!”。准提道人道:“爾等暫莫言語。”

語音剛落,天上又下天花,天龍圍繞,現出一尊九品蓮台,上坐一和尚,也是面黃身瘦,正是西天教主,極樂之祖,億萬佛國之源流,阿彌陀佛。

九品蓮台旁立一瘦,一胖兩和尚,一是彌勒佛,一是寶幢光王佛。

眾人見昨阿彌陀佛,又自拜曰:“我佛慈悲。”

阿彌陀道:“眾生平等,你等無需多禮。”

眾人都起。李聖上前拜道:“我佛前來,卻解了弟子危難。”

阿彌陀道:“當日是四教並談,七聖商過封神榜。人教教主有言,天下合該三分,有百年爭鬥,還要有諸多牽扯,才能了生靈之所有因果。也能整合人教,使一教齊心,不生芥蒂,共行伐天之事。”

准提曰:“四聖論道於關前,為我西方一教正了名數。才可定百年之期,此乃定數。我等前來,正是為此。”

諸妖神,菩薩,佛陀都道:“聽老師吩咐。”

只有蜀山弟子,先前驚恐全去,心中又得意起來。

那李洪心中思道:“見得兩位聖人,終一地知道佛門廣大,西天極樂之好。”李洪之師,乃是禪宗禪師,他自己都精修佛法,自然發出如此感歎。

當下准提道人對李聖吩咐道:“去了免戰牌,明日自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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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與通天教主在晉南關靜坐,突然見到對面梓山城中,有兩股佛光沖起,一股七采,宛如一株菩提,一股十二色,宛如一朵蓮花。

兩光夾雜,把天光都掩蓋了,就聽梵唱之聲隱隱傳來,令人耳目清明,發人深醒。

周青對通天教主笑道:“西方兩教主好生心急。”

通天教主道:“還看道兄與之分說。”

周青點頭,命紅玉丫頭,青玉童子道:“喚那顓頊開關,吾等今日去會西方二教主,定晉南關百年之期。”

“道兄,今日之事,我等當下場走一遭。”准提道人上了蘆蓬,見對面也現了聖人之相,隨後對阿彌陀佛道。

阿彌陀道:“當見過兩教主。”准提隨後對李聖道:“你等不可分說,待我等下場。”

李聖等人都道:“聽老師法旨!”

四位教主與陣前停下,對持而立,准提道人曰:“稽首了!”

周青見禮,阿彌陀也見禮,通天教主于奎牛上欠身。

“先前於紫霄宮中,四教並談,人教教主曾有言語,你我兩教,當于晉南關前有一會,兩教主果是信人。”周青道。

准提道人曰:“話雖如此,但天道教主所為,實有偏差,可謂是不仁不義!”

周青奇道:“此話怎說?”

准提持七寶妙樹,擺了一擺,光華閃閃,對定周青道:“既然是晉南關前有一會,但因教主不簽封神榜所起。教主妄自護短,引動人教紛爭,陷三界生靈為 水火,是為不仁。鎮元子與教主有過交情,現教主卻親自動手殺之,是為不義。吾與西天極樂教主前來,實是念及慈悲,與教主磋商,望人教紛爭平息。”

周青持竹杖,起身道:“如此說來,我便是不仁不義,你等便是慈悲了?”

准提道人曰:“此是公論,何必多說?”

周青突然大笑起來,兩邊軍陣都聽得清楚,各自驚奇。

准提道人輕笑道:“道兄想必是無話可說,只得一笑了之了。”

周青止住大笑,駐竹杖道:“非是無話可說,實乃汝身為西方教主,卻先就偏了教義,日後難免有滅教之禍!”

准提道人曰:“天道教主怎生詭辯?”

周青道:“非是詭辯,實乃天數,可笑是你西方一教乃以寂滅證元始,卻與吾說仁義二字,豈不是偏了教義?”

准提道人聽後,不由笑道:“仁義即為慈悲,我西天以大慈悲,大仁義入寂滅。再以寂滅證元始,教主不明我禪門精要,卻笑我偏了教義,甚為無知。我西方一教,正可為人教正統,受我禪門教化,三界生靈慈悲,自然安定。”

周青搖頭大笑道:“吾來自人間,轉劫千百來世,卻聞得孔曰成仁,孟曰取義。”

“我道門正教老君曾臨人世,分陰陽之說,孔孟兩人,孔曾問道於老君,學得陽道,便含那仁義二字。爾後仁義便成孔陵園之道,還立一偽教,名為儒,妄圖以仁義教化天下,卻也能蠱惑人心。老君化胡為佛,便有釋迦以你西方空寂大法,糅合仁義之說,演化出慈悲,卻也是入寂滅之道,實為小乘。如今你卻以小乘蓋大乘,誠為可笑。”

准提道人心想道:“確是如此,這天道教主實擅詭辯。”

阿彌陀佛道:“天道教主所言語不差,慈悲即可入寂滅,卻歡喜即可入寂滅,正顯我佛門四萬八千法門,條條通達。”

周青對阿彌陀佛施了一禮道:“教主此言不差。”阿彌陀不敢受,還了一禮。

周青又道:“只是如今西方一教,都談慈悲仁義,企圖以慈悲仁義統人教,教化三界,吾怎能不笑。卻正如那人間偽教儒道一般,終究要滅,教主還是速速回西天。”

隨後周青拿竹杖指准提喝道:“吾掌大教,證元始大道,汝卻拿仁義慈悲小道惑我,兀地不當人子,實連人間凡俗都不如。”

准提道人強言道:“此言怎說?”

周青道:“吾為盤古,曾開天闢地,混沌一開,便分陰陽,此長彼消,此消彼長,相互循環,可是如此?”

准提道人曰:“此乃天數,正是如此。”

周青道:“世事正如兩分,有陰便有陽,有善便有惡,有仁義,便有偽詐,那人間偽聖孔孟,偽教儒道,立言標榜仁義道德,企圖滅盡偽詐,也正如你教標 榜慈悲,要滅盡大惡大魔一般,實乃妄談。也正如陰陽消長,吾只知天數或是陰盛陽衰,或是陽盛陰衰,不曾聞得陰盛陽滅,陽盛陰滅之說。”

周青又指准提道人曰:“立大仁義,必有大偽詐,立大慈悲,必有大魔,我笑你不如人間凡俗,實不是妄言,人間曾有人言語:滿紙仁義道德之間,只有二字,為‘吃人’。我如今想來,你實則不如此人也。”


准提道人又暗道:“天道教主實乃巧言。”

“人教大興,當有正統以之教化,那仁義,慈悲小道,以偏概全,如何能立教?如若立教,萬物生靈固可“安於一時,但終究是不免要受那循環疾若,再大的仁義,慈悲都無用處。”

“不尚賢,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偽聖不死,大盜不止,仁義不滅,偽詐還存。我等當無為,綿綿泊泊,不分陰陽,歸於先天。三界生靈才得大安寧。而今生靈,卻因標榜了大仁義,便得詭許橫行,標榜了慈悲,使得魔障橫行。使我等聖人都無力爭之,惟有讓其在殺劫中歸空,再開天地,重新以大道教化。否則縱然無量量劫,從生還苦。縱然能安過一時,有何用處?”


周青對準提喝道:“正是爾等以慈悲仁義惑民,才演如今殺劫,爾等有大罪果!當有滅教之禍,還不靜思己過,敢來見我。如若不退去,吾當代過鴻鈞老師,以竹杖擊之!”

通天教主見周青大言分說,暗道:“天道教主真個能言。”

准提道人見周青喝斥,不禁怒曰:“你強言詭辯,卻是振振有辭,實則乃口出妄言,一把荒唐。你有何本事,敢替老師以竹杖擊我。吾等同掌大教,不分高 下,你卻屢屢欺我門徒。你我兩教,各有玄妙,你也有說詞,實不必做口舌之爭。還當各自施展胸中所學,做上一場,才分高下,如何?”

周青依舊立車笑道:“畢竟你也無言,如今我兩教會於關前,本就不該做口舌,大道如淵海,口舌豈能盡言?正要分個高下。”

阿彌陀道:“誇能鬥口,確不是我輩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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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你我兩教四聖論道戰如晉南關前,定過百年之期,固然是天數,還須做過一場,以定高下。只是吾等掌大教,立身成元始。不可如弟子鬥毆,一派亂戰。”

准提道人持七寶妙樹下得蓮台,卻也熄了嗔怒,上前對周青,通天教主兩聖人道。

周青不言,通天教主冷笑道:“你有何話說。”

准提道人立定道:“我有一陣,名為阿(口利)耶多羅,先前與天道教主所善之都天神煞與花果山有過一會,不過當時乃弟子之爭。弟子法力還淺薄,不能盡演其中奧妙。今日借此機緣,正要一併請過兩位教主。”

通天教主道:“憑你賣弄,我當與天道教主破了你的。”

微風吹過。花葉搖擺招展,隨後那樹林之中。微微響起幾聲清脆的木魚之聲,一聲一聲,極其空曠幽靜,深遠,令人起了一股安靜。一點雜念都無。

聽得這木魚之聲,那邊烏巢禪師,悟空道人等等。都自禮首靜聽,就連那一干妖神,鯤鵬祖師,都是一樣。那晉南關前的王陰陽等到人,也面有凝重之色。似乎心被佛音洗滌。

兩方的軍士,都緩了手腳,卻也無一絲的殺氣。

周青見了這情景。也不阻止,只是對通天教主道:“西方大法,果是清淨之鄉。只奈何受了流毒,教中弟子以偏蓋全,生出執著。否則日後還不至於滅亡。”

准提道人指峰後地菩提樹林對周青,通天教主道:“兩位教主可敢進來一會?”

通天教主道:“有何不敢,自要破了你的。你且進陣,吾與道兄稍後就至。”

准提道人曰:“莫做妄言,各憑手段。”隨後命四金剛神撮起七寶蓮台,進菩提樹林去了。

阿彌陀佛也進菩提林去了。

周青對通天教主道:“你我自去走上一遭。”

通天教主不言,把奎牛一提,跳進菩提林去了。

周青也把車一拍,昂然進了菩提林。

又一拍車鸞,升騰而上,便見一尊佛陀相,面現慈悲。坐定菩提花中,一動不動,仿佛泥朔的金身。

周青見了,又自笑道:“偏了教義,該打!”隨後一杖擊出,正中那佛陀肩頭,只聽嘩啦一聲,這佛陀抖動起來,隨後化光散去。座下菩提花居然凋謝了。

絲絲,絲絲!前面突然開出一條道來,周青拍車再進,一個瞬間,過了九九八十一重。便見七寶蓮臺上坐准提道人,持七寶妙樹。

“天道教主大法!”准提道人見周青來到樹林中央,卻也不驚訝,總該先禮後兵,便道一聲之後,再動手不遲。

哪裏知道,周青只是哈哈一笑,也不還禮,拍車靠了蓮台,舉竹杖劈頭打來。

准提道人持將七寶妙樹一刷,擋了周青一竹仗,冷笑道:“天道教主怎生這般鹵莽。”

周青大笑,又是一杖打來:“非我鹵莽,乃是先前有說。當以竹杖擊你。“

准提道人冷笑,起身立於蓮台,又一刷,將竹杖刷過一邊去了。兩教主樹來杖去,鬥了幾個回合。看似閑淡,但如出陣相鬥,只怕整個南瞻部洲都成齏粉。

“這廝有混沌鐘護身,傷他不得。萬法更是不沾染其身,不如來個先下手。”

心念一動,一聲輕響,准提道人泥宮丸中沖出一股金氣,化為法身,二十四頭,十八臂。高有丈六,漂浮在蓮台之邊。

周青見狀,笑歎一聲:“果是厲害!”

頭上鐘聲一響,金鐵悠揚。聞得這聲,那尊法身頓時停了一停。只一刹那,周青一杖擋開七寶妙樹。驅車一轉,滑後數丈。跳出了打鬥的圈子。

“好個天道教主,你也只這行般本事。且不要逃,再吃吾一刷,便叫你日後再莫誇能鬥口,只憑鬥口有何用處?"准提道人又笑。驅蓮台趕了上來。

周青也先不作回答,用竹杖一擺,又擋了准提道人一記七寶妙樹,突然身後金光一閃,那尊法身突然顯現出來,加持神仵又搗向周青的後心。

"若是讓其沾身,中上一記,真個失了顏面。大是不美。"周青暗想,反手一丟,一團大如龍眼的黑白圓球飛出,只一瞬間,就在車外正碰上了加持神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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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准提道人見周青有混沌鐘懸於頭頂,先就立於不敗之地,與其拼鬥,怎樣作為,都是無謂。鬥了片刻,有些難以施展,便先避下鋒芒,再行分說。

這阿利耶多羅菩提大陣之中,雖然對聖人無所謂,但准提道人自己所布,自能來去自如,隨心而動。避過周青之後,一瞬間就來到了通天教主與阿彌陀拼鬥之處,正要使七寶妙樹刷來。

“道兄只不還手,向來自保,卻乃他之大道使然。”

准提道人知道阿彌陀向來就是不與人爭刀兵,爭鬥起來,只自己一人對敵,實為不好。雖然自己立身成聖,任何爭鬥,都自無防,但如被人以兵器加於身,則是顏面不存,於教聲譽大有損害。

此兩教四聖論道於關前,口舌不爭,各施胸中所學,做上一場,以分高下,萬萬失手不得。

“准提道人,你敢!”

通天教主早有預料,拿劍橫掃,擋了一記七寶妙樹,撚奎牛跳出了圈子。阿彌陀見通天教主不運劍劈地,卻也不主動出手。任其跳了出去。

“阿彌陀不爭,先就立於不敗,還是等周青道兄前來再作打算。”

通天教主知道阿彌陀佛卻是:你不打我,我不打你,你若打我,我只抵擋,也不還手。自然不敗。

通天教主心中思忖,手裏拿劍指准提道人大呼:“准提道人,你真個無恥!”准提道人一七寶妙樹當頭刷來,嘴裏笑道:“休作無謂言語。手上見個高下。”

通天教主大怒,只得運劍于准提道人爭鬥,鬥得三四個回合,卻是不分高下。此時,周青撮車進了場中,大呼道:“准提道人,你怎生逃了,看吾竹杖!”

准提道人一見,只是笑而不語。卻刷開通天教主青萍劍,撮七寶蓮台與阿彌陀佛並立。

周青上來,哈哈大笑:“你把蓮花落在吾面前,確實無禮。”舉竹杖劈面打來。

阿彌陀佛一見,連忙將手一指,那十二色蓮花移動,一樣接住了竹杖,梵唱聲聲,似乎有些急促,其中又夾雜有金鐵悠揚。

通天教主頂現五氣,上托三花,哪怕那大陣再厲害,卻也視為無物。周青頂門現了混沌鐘,自然也不把大陣放在眼角邊,四聖鬥了又半個時辰,不分勝負。

周青大呼道:“不爭無為。”揚手就是一團龍眼大小的混沌都天神雷朝阿彌陀眼睛打去。

神雷剛飛到阿彌陀面前。就見白光一閃,阿彌陀面不改色,眉心之中現了一朵碗口大小白蓮花,上托一九寸來高的寶瓶,顏色淡金,瓶口正對神雷。這團神雷一下打進瓶中去了,不見動靜。

周青見神雷無功,又發一雷。朝其心口奔去。阿彌陀胸口依舊現了白蓮,上托一缽孟,神雷一樣落進缽孟之中。

竹杖被蓮花托住,招招擊打。如是棉絮。

“都是不敗,卻要分個高下,怎生收場?”

通天教主,周青,兩聖因是先便自明說,要破陣而出,自然不會住手,准提道人卻也明白,又想刷倒一個,兩方爭鬥,更難收手了。

四聖於陣中大戰,有三四個時辰,自然不分用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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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休說三四個時辰,就是三四量劫之後,也分不出來。”卻說是四聖爭鬥于晉南關前,女媧娘娘于三十三天宮中,拔開一塊雲霧虛空,看得分外真切。

正思索之間,突然彩鳳仙子進來道:“玄都天八錦宮大老爺來見娘娘。”

女媧娘娘一聽,連忙出來,只見老子扶扁拐,踏祥雲,就在天外。當下不敢怠慢,連忙迎了進來。請老子坐定上位。娘娘才道:“大師兄何來?”

老子道:“無事不來。只因殺運逢起,兩教四聖論於關前。作過一場,定百年人教紛爭。爾後立榜封神,三教伐天,此乃定數。晉南關兩教主四聖,不分高下,還要借娘娘之手,分將出來,是以吾來面提娘娘。”

女媧娘娘道:“既然大師兄前來面提,不敢不從。”

老子道:“既然如此,娘娘請為便是,吾便回宮。”說罷,飄然出女員媧天,回玄都去了。女媧娘娘送到門口。

女媧娘娘回到宮殿,見得上聖兀自爭鬥,哪裏分得出勝負?娘娘猶豫了片刻,心中思忖道:“吾乃一女身,怎好下去與男子爭鬥?且丟下一法寶打倒其中一人,自然分出勝負。”

娘娘自然偏袒准提道人一方,痛恨周青。

只見周青頭現混沌鐘,萬物萬法不侵,卻又為難:“這天道教主的混沌鐘,就宛如大師兄修成的天地玄黃玲瓏塔一般,先就立於不敗,卻是難以打倒。”

娘娘思忖道:“神通不敵天數,看那天道教主怎生避過。只是非那件法寶不可。”

女媧娘娘咬了咬銀牙,吩咐身邊侍候的彩鳳仙子道:“去深宮,取我繡球來。”

彩鳳仙子連忙去了,過得片刻,抱一繡球進來,大有尺餘方圓,作粉紅狀,繡球之上,瓔珞垂珠,環配叮噹。別有一種毫光。

女媧娘娘抱起繡球,暗道;“此寶自鴻鈞老師於分寶岩上擱置,被吾到手,從未見過威力,今日實是順天,看那天道教主怎生抵擋。”

又見得四聖爭鬥,娘娘抱繡球,正要出手,即又停了下來,兀自比畫了半天。”通天教主雖有五氣三花懸頂,卻不如混沌鐘,比那天道教主容易打。”

娘娘心中還是猶豫,要打通天教主好。還是打周青好。

“通天教主與吾過節不深,倒是天道教主,屢屢欺我,來我女媧宮攪擾,如不打之,實難消我心頭之恨。”

娘娘再咬了咬牙,看過半晌,找了機會。將手上的繡球猛地朝周青當頭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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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正與阿彌陀爭鬥,突見三十三天外現了紅光,心中已經明瞭事情,只是為難。

“就讓其消一消火氣,日後三教伐天,減去不少麻煩。也可乘機收手,爭鬥下去,卻是無個盡頭。但好歹要爭個面皮回來。”周青心念一動。一杖擊出,阿彌陀佛照樣用蓮花接了。

又連發幾雷,周青將車一扶,滑後開來,出了圈子,阿彌陀自然不會追趕。

周青用手一指,頭上混沌鐘一個旋轉,仿佛陀螺,金鐵之聲越發悠揚。那丈六鐘身之上,隱隱有星光晶芒閃現明滅。

“准提道人,看吾怎破你的菩提陣。”

周青大呼,再用手一指,那混沌鐘突然飛出了雲光,圍繞場中亂轉。其勢龐大,不可抵擋,隨後再一聲洪鐘,混沌鐘沖進了菩提密林中,就聽得辟裏啪啦的大響之聲,仿佛爆竹炸裂。

那一株株的菩提樹吃混沌鐘旋轉帶起的晶芒一絞,紛紛炸成粉末。

那菩提花,花上的佛陀,也難逃厄運,在爆炸之中,只是被絞成了齏粉。

兩方人只見滿場都自金光縱橫,爆炸之聲響個不停,不知發生什麼事情,但知道恐怕將要分出勝負,沒有一個心中不緊張萬分,都目不轉睛,死死盯住場中。

突然,那九天之上,紅光一閃,一顆粉球宛如流星隕落,太陽墜地,憑空落了下來,隨後天地一片濃濃的粉紅色,什麼都掩蓋了,哪裏看得到半點別的東 西?卻說周青飛出混沌鐘,只一刹那,就將准提道人立陣的九九八十一根菩提主木破去了一半。准提道人正與通天教主爭鬥,哪裏抽得身出來抵擋混沌鐘?

阿彌陀見天上現了紅光,自然知道事情。只見周青飛出鐘以後,又是杖劈來,卻也只是依舊用蓮花抵住,也無別的動作。

嘩啦!繡球一閃,落進陣中,正對周青頂門打來,疾如流星,哪裏能避開?

周青勉強將身一側,那繡球正中右肩,只打得周青一沉,居然吃痛。周青皺了皺眉頭,翻身下車,就聽砰的一聲,那車轅被繡球砸修正在著,斷裂開來。掉落地面。

女媧娘娘看得真切,只見自己拋下繡球,打傷了周青,又將對方車轅打壞,不同氣出了一大半,心中思道:“天道教主卻也是識得天時,將來或許不至於滅教。”

當下娘娘不再追趕,用手一招,繡球沖天而起,依舊飛回了三十三天外女媧宮了。滿天地粉紅光芒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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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一個翻身上了車,肩頭仍然吃痛,卻也知道,女媧娘娘那繡球乃先天之寶,分寶岩上遺留。任你多大法力,逃無可逃,且挨上便死,肉身元神都保留不住。自己飛出混沌鐘,硬吃一記,還不免受傷。可見一斑。

且不管傷痛,周青接連飛出三四把都天神雷打向阿彌陀,自然傷不了對方。卻也能阻過一阻。一拍車,那車溜溜旋轉,刹那沖進來了樹林之中,追上那混沌鐘。

用後一指,混沌鐘越發旋轉的厲害,鐘身上閃閃地晶芒吞吐不定,旋轉起來,仿佛一巨大風車,在樹林中穿形,所向披靡。擋者都成齏粉。只一眨眼,周青與混沌鐘就圍繞樹林轉了一圈,菩提樹無一存在。都化為琉璃彩屑,或是金粉。

“嗡!”一聲洪鐘大作,整個場地宛如一個黃金心肺,一鼓一縮,其中連連爆響,夾雜琉璃光華。隨後砰的一聲,爆發開來。一片輝煌的寶光充塞了天地。

周青驅車從寶光中飛了出來,落定關前,用手一壓,場中頓時平息,與原來爭鬥之前沒有兩樣,只有那菩提大陣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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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鯤鵬,烏巢禪師來見阿彌陀,准提道人,問得情況。准提道人不言,阿彌陀道:“兩教大法,本各有玄妙,不分高下,只因天道教主作口舌之爭,犯 了嗔念,生出執著。才作過一場,不免受傷。爾等切要謹切,莫生執念,不可怠慢了。人教合該有百年紛爭,李聖,你且前來。”

李聖就自上前,阿彌陀道:“你為鬥戰勝佛,本掃蕩邪魔,護我佛弟子。吾再賜你大法,望你能於殺劫之中,好生而為。”

卻說是晉南關前,四聖相鬥,周青使混沌鐘破去了准提道人的阿利耶多羅菩提大陣。但因女媧娘娘插手,憑空拋下繡球,周青為寬其心,讓娘娘打了一記,還壞了車轅,吃虧雖然是不小,卻也不是白吃了,日後大有用處。

兩教四聖相鬥,兩方都不好說,卻也只有草草收場,定過百年之期,日後再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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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被女媧娘娘丟下繡球砸傷,只是略一運轉,就恢復了正常。通天教主見其情景,卻是暗道:“天道教主被這一砸,日後卻是減了不少麻煩。想我聖人,卻也該能屈能伸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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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竹杖扶了一扶,周青開口歎息一聲,隨後對通天教主道:“想我神仙中人。本該是禦風臨海,樂絕泉林。閒時訪友問道,忙時練氣燒丹。問自身之陰陽, 杳若冥兮。調丹田之龍虎,扣擊玄關。那三千法門,也無高下之分。各有道途。皆是求先天而無為。以期元始。但如今之三界神仙,卻是門戶並立,小有各有爭鬥, 大有正邪不兩立。就連自身無因果之人,也要牽連進來。使得殺運逢起,各爭手段。哪裏還有半點神仙的味道?正如凡俗一般!”

通天教主道:“本就如此,不可收拾,不可理順。當以殺劫完之。”

周青道:“形勢雖然如此,吾曾有思。你我皆為盤古,當年劈混沌開天,演化萬千。當年是東皇掌天,立有天條。十二巫掌地,立有地規,一切皆在天條地 規之中。起初鴻蒙無數年月。神仙巫妖,都自想安,但爾後東皇十子出禍,以至十日同世。終於醞釀成巫妖大戰的慘劇。爾後,更有道兄當年封神一戰。猶為慘烈。 而今更有五百年殺運,道兄以為是何緣故?”

通天教主道:“當年巫妖大戰,乃東皇十子犯過天條,東皇責罰過輕,才引起誇父不滿,行追日之事。那東皇十子居然將其殺之。爾後後羿大怒,以至造箭射日。才起了大戰。”

“當看封神,乃三教並談,完殺劫,我本簽過封神榜,定了法度。只因那闡教弟子,依仗這法度,屢屢欺我截教之道。我才終自起身,做過一場,以定高下。”

“前兩次大爭,都因而起,只是這五百年殺劫,乃是因諸多因果牽扯,天道教主應劫而生,將這一切都了過。”

周青聽得通天教主所言,點了點頭,隨後問道:“那道兄所言,巫妖大戰,錯在東皇十子,而那東皇護短。又錯在巫門性情暴戾。而封神一戰,錯在闡教弟子借封神之名欺截教過甚。又錯在道兄心生嗔念。三次殺劫,卻錯在吾天道殺劫過重,結四方因果。又錯四方之人,借仁義慈悲之名,滅我天道。可是這般?”

通天教主笑道:“道兄兩分陰陽,各不偏袒。卻也是如此。”

周青搖頭道:“非是如此。巫妖大戰之時候,東皇也無錯,其子也無錯,巫門也無錯,封神大戰之時,道兄無錯,闡教弟子無錯。如今我天道無錯,四方諸門也無錯。”

通天教主道:“道兄高論,那錯在何方?”

周青道:“本無對錯,但強要問錯,吾自以為,錯在不該開天闢地。”


通天教主道:”此話怎說?”

周青道:“盤古開天,女媧造人,必要定天條地規人道,否則生靈有強弱之分,有智愚之分,那強的滅弱的,智的欺愚地。如無個規矩,便如亂粥了。”

通天教主點頭不言,靜聽周青分說。門下弟子,連那王陰,修羅魔女,東郭先生,南郭先生,軒轅法王,連同周圍的兵士,大將。心中雖然有疑惑,卻也不敢打攪,只靜靜聽個清楚。

“立定天條地規,必有執天行罰之人。但天條地規約束不了執掌天地規則之東皇,祖巫。正是東皇護短。天條自然就不責其子。祖巫便心生不滿。醞釀成無邊殺劫了。”

張自然聽後,突然悄悄問西瓜道:“小姨,老師所言。那再立天條,約束東皇,祖巫就是了。巫妖大戰,錯的是東皇,祖巫,怎麼就錯在天地了呢?”

西瓜聽了。不禁暗罵一句,拉了張自然一把,暗道:“你卻是笨了一些,當年正有六位教主制約,只是六位教主相互之間也有教義之爭,女媧娘娘更為妖族,不免偏私。東皇,祖巫有六教主約制,那六教主拜于鴻鈞祖師。倘若鴻鈞祖師不平,那有誰來制約呢?可見老師說得正是,開天地,便要立規矩,立規矩,便自有爭端,所以錯在天地,此才為大道。”

張自然又疑惑道:“那鴻鈞祖師端平了,不就沒事了嗎?”

西瓜道:“本無對錯,又怎端得平?倘若祖師罰了妖族,對女媧娘娘便覺不平,又怎端的平?”

張自然道:“可是妖族卻是先犯了天規啊!“

西瓜道:“那天規天條是依照多數生靈利益所立,先就違了天道。天道不以少而論多,不以多而論少,正如那狼要吃羊,乃天性,要裹腹充饑,你要救羊,就要讓狼餓死,你如不管,羊又覺得你對他不平了。”

張自然道:“那我學佛祖慈悲,割肉喂狼。”

西瓜怒道:“你割肉,我心疼,卻又對我不平了,你母親也捨不得,對你母親也是不平。”

張自然道:“那該如何?”

西瓜道:“所以都沒錯,錯的乃是天地,既生狼,又生羊,又生你我。要是不生狼,不生羊,不生你我,那就平了。所以老師說,其實本為是無對錯的。”


張自然道:“那現在生了你我,又生了狼,又生了羊,那該如何?”

西瓜道:“聽老師講,問我怎曉得?”

當下兩人又聽周青途述。周青卻已停言,卻聽通天教主道:“道兄所言,正是如此。只是開天劈地之後,才生出多量糾纏。老君卻也見如此,做那道德真言,叫世人無為不爭,但卻被人以偏蓋全,終究是無了用處。”

周青道:“此處已經分說不得,沒了盡頭。只是我從人間來,轉劫千百世,終成盤古元始,得享不滅,那人間百態,深受其中。如今殺運逢起,當各為己算。”

通天教主道:“各教聖人都明此理,索性就錯到底,道窮則變。終究有個出去。”

周青道:“都是如此,你我就此別過,再行相會之時,卻又要行滅殺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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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兩教四聖都各自回去了。只于晉南關前定了百年之期,那一百皇子李聖知道天數,一面痛心鎮元子身隕,一面卻召集眾人商量。

“三月之期,立刻就到。怎生是好。”李聖問眾人道。

鎮元子一死,當下失了主心骨,眾人有鎮元子的先見,哪裏還敢妄為?

“晉南關有一百年氣運,乃是天數,更是有兩教四聖關前所定,那鎮元子為地仙之源流,法力廣大無邊,都落個齏粉下場,連一絲殘魂都沒保住。現在若再打晉南關,萬萬為不得。”

畢方心中思忖。嘴上只道:“皇子可去對陛下明說,此乃兩教四聖所定,如若違之,怕是江山都難以保全,陛下識得天時,必然不敢違背天數。”

燃燈佛祖道:“此是正理,只怕陛下雖然明白,卻被奸人迷惑,仍舊要降罪于皇子。”

悟空道人刷了刷七寶妙樹道:“此事要仔細推敲,晉南關已經是萬萬攻打不得。何況是內亂已起,就算打得,也自不妥,否則被人作了漁翁,我等為鶴蚌,反是不美。”

烏巢禪師道:“無妨,皇子可發書一封,對陛下說明情況。而現在,悟空道兄速去長安,與李元談上一談。”

那觀世音菩薩,普閑菩薩,文殊菩薩,定光歡喜佛都道:“也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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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宮室正殿,李元請三人坐定,才有意問青牛道:"那孫悟空親自來拜訪於我,不知有何用意?"

青牛道:"此因是兩教四聖論于晉南關前,那李聖攻打不得。又怕唐王陛下責罰,是以定要修書上呈于唐王陛下分說。在書到之前,定是孫悟空前來對太子殿下提過條件,免得太子殿下使計對陛下分說。與他為難。"

李元一拍八爪金鱗蟠龍椅子扶手道:"正要與他為難,他自恃有靈台方寸山法術,又得女媧娘娘維持,就投身人道,假借仁義慈悲之名,與我來爭人皇大 位,偏偏那女媧娘娘又去了火雲宮取得軒轅劍與他。居然壓過我一頭,這次上天求親暴露了身份,又沒將晉南關打下,正要藉口除之。還敢來見我。"

青牛道:"殿下也有此意,卻是大好。此人不除,的確是禍害極多。只是對方氣數正旺,急切之間,還下手不得,只可給對方一個厲害瞧瞧,免得叫其小看了殿下。"

董永道:"正是如此,殿下急過不得,我與金道兄已有了萬全之策,到時殿下儘管與此人談過條件。"李元聽了,頓時大喜道:"早知三位有妙計,且說來聽聽。"

青牛道:"還說不得,說則不靈。殿下一看就明。現在便可請那孫悟空進來。"說罷,用手指地,四面冒出一股紫氣,連指四周。四面都升騰起七七四十九股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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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只是元始童子,受貶下凡,但行事驕奢淫逸,哪裏能作人皇?那顓頊雖比其好上一點,卻氣數之中,不該再有人皇之命,李世豪更是被妖狐所迷,人教紛爭,又有百年之期,殺劫不小,吾只願平息此爭,但人皇之位,這諸人都自無緣。"

悟空道人進得府邸,只見其中陳設,又見周圍氣氛,便知李元性情。

卻說李元見悟空道人前來,也不叫人賜座,眼睛注意到了那株七寶妙樹,看了幾眼,突然冷冷笑起來道:"皇弟不攻打晉南關,卻來見我,端地是不當人子。"

那鬥戰勝佛,齊天大聖,悟空都是三體一人,李元自然知道,卻用皇弟來稱呼,悟空也不介意,只是道:"晉南關有百年之運,實乃天數,不去多言,今日我之前來,不與你作廢言,乃是勸你一句,望你自知。"

李元一聽,心中暗暗著惱,卻強自忍住道:"你有何話勸我?"

悟空道:"我知你來歷,你本元始坐前童子,因犯清規,才貶下凡來,得享富貴,但如今天逢殺運,生靈塗炭,三界有五百年大劫,我只願你莫貪戀富貴,與我聯手,共消此大劫,立之一場大功德。功成之後,我便身退,你也可重返元始坐前,日後大道可期。"

"哦!"李元輕笑道:"大劫過後,我返元始座前,你功成身退,那誰為人皇?我道你有甚好話與我,卻都自廢言,莫非是你依仗有人背後撐腰,特來此羞辱我不成?"

"非是羞辱你,實乃是人皇之位,當傳與賢德,你我均要求大道,不能當之,當功成之後,我自選賢,將軒轅聖劍禪讓於其人。"

悟空道:"你應劫下凡,吾之化身也因劫運涅盤降生。你道我佛,雖然小道不同,但大道一體,何苦來爭鬥,平白多起殺劫?你我只是來紅塵凡俗打上一滾,終究是個過客,當以消劫為重。"

李元聽了。不由哈哈大笑道:"我只知大道難熬,那些日子,卻似在囚籠一般,哪裏有作人皇快活,三界都在手握。灑肉美女任我享用。你卻拿那些巧言惑我,我怎肯聽你之言。你當年鬧天宮,要做玉帝,卻未嘗不是如此想法,只是如今圓滑了。又怎騙得到我?”

悟空道人歎道:“你卻是執迷不悟,然後只怕有滅亡之禍。”

李元笑道:“你也有滅亡之禍,卻有人抵過去了。我豈會不知?”

“既然你不聽我言語,我便告辭。且看你有甚手段與我為難。”

悟空道人聽後,不好再與李元分說。起身便要出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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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走,你要告辭,我卻還有話與你分說。”

李元見悟空道人說話之間,有居高臨下地味道。心中自是惱火,他也知對方乃聖人親傳,又是女媧娘娘補天石所化,如同娘娘親子一般,任是天大劫數,都自無礙,自己只是一童子。身份上差了許多。

“怎可叫你小瞧了?”

隨這李元冷笑,大殿之中頓時場景變幻

“黑風山。”悟空道人看了一眼,便知道是黑風山,天道教以前的山門,周青在此修行百年。後來都搬上了天庭。

“不錯,正是黑風山。”董永與七公主從山後轉了出來,對悟空道人道。青牛卻將槍橫在膝頭,坐在早就廢棄的晶橋之上。

這四人,相互為犄角,把四方都圍死了。

悟空道人見這陣勢,卻也不慌,只是笑問道:“這是何意?”

李元道:“且與你見個高下。”說罷,把手一揚,取出盤古幡,立定場中,頭上突然沖出清仙光,有方圓畝餘大小,其中有九條丈餘長的火龍在其中繁榮昌盛騰不定。

悟空道人一見那幡,這才動容,道:“盤古幡?此乃開天之物,看來此童下凡,卻是元始之意,並非偶然。只怕是要滅我佛門。我卻是多費口舌了。”

“你雖盤古幡在手,卻也無法與我見個高下,莫非金道兄,董永道兄,七公主也要一齊出手不成?”

七公主道:“也並非如此,只是我那侄兒張自然托我這做做小姨的,想求你一事。”

悟空道人一聽,自然知道是為那冥河,當然不肯放口,只是道:“此事我已知曉,那冥河教祖被釋迦鎮壓,以佛法渡化,滅去孽根,乃是大功德之事,怎可再將其放出,禍害三界?”

七公主道:“那只得請道兄親自去了,當年釋迦無故多事,將我夫婦關進太獄天中有千年,活活不見天日。你也曾被壓過五百年,如今怎的攪和在一起?”

“當年之事,乃是釋迦道兄助我成道。又是我師准提道人安排。此事不去提它,只是公主夫婦莫非要將此怨恨發洩於我身?”悟空道。

七公主笑道:“一是如此,一是為我侄兒。”悟空道人又對青牛道:“道兄又是怎的?”

青牛道:“無話說,就是想與你活動活動,見識下你地拳腳,日後分生死之時,有個準備。今日是七公主夫婦要擒你,好叫釋迦與冥河一個方便。太子殿下也要與你分個高下。你卻也想拖住太子。不去在唐王面前一你為難。怎不如你所願?”

悟空大笑道:“好個夯牛,叫你知我厲害!”

只見場中,青牛不知何時已經與悟空鬥了起來,七公主只是祭起白龍斬仙劍,而董永也禦劍遠遠朝悟空飛繞,手上那面幡並未使用,顯然是還未到時候。

且不說這邊一場爭鬥,雙方是你要拖我,我要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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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十三天外也並不安寧。卻是周青回宮之後,暗暗思忖:“只因女媧出手,使我無功,只破了准提道人大陣,並未分個高下,反而自己被繡球砸傷,得不償失。”

“女媧娘娘性子難以琢磨,日後有好些阻力。”

周青一推天機:“天下雖然合該三分,人教有百年動盪,但那李元有心,要惑唐王,叫鬥戰勝佛先就伐天,窺視妲己,則日後可免去不少劫數。只是此事,還要女媧娘娘不從中做事。”

周青略一思,就想了主意。一捏訣,頭上沖出兩股混沌氣流,落地便化為兩美女,一是玄冥,一是後土。

“可去女媧宮見一見女媧娘娘。分說厲害!不要怠慢了。”周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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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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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道?皆芻狗。
機心用盡,天命何違?
sap 29.06.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