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0/08

空間

不經不覺,離上一次發佈文章已有個多月。倒不是上班了太忙太累因而沒寫。畢竟我還特地買了一部PDA ,常在車上、在街上,抓着一個人的時機在寫。

雖然慢,也寫了好幾篇了,卻始終沒有機會靜靜坐下來整理一下,再發佈上這裡。更巧的是,最近PDA又出了故障!

真的一點私人空間都難找。

唉,難道我真的沒有這個命嗎?

是不是該為了私人空間而放棄家庭溫暖(吵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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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呼吸、想大叫
sap 08.10.2007

p.s. 啊,竟是第二百了……

2007/09/12

左腦/右腦

誰能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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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確認一下你是左腦還是右腦使用者吧
來~來~………

1. 像祈禱一般,將雙手交握起來……
左手拇指被押在右手拇指下的 ----------------------> 左腦使用者
右手拇指被押在左手拇指下的 ----------------------> 右腦使用者

2. 將你的雙手交叉環在胸前 (請揣摩一下〝我生氣了喔〞的感覺)
右手臂壓住左手臂的 ------------------------------> 左腦使用者
左手臂壓住右手臂的 ------------------------------> 右腦使用者

3. 從1+2 來看你的結果 * (要照 1→2 順序看唷 ~ )
右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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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於體貼他人的傳統溫婉類型

能直覺了解對方的心情,並自然和善對應的右左人。
雖然無法主動積極的向前,但卻會後退一步來支持他人,生性穩重且貼心,給人一股〔凡事都會好好照顧*〕的安心感。
不過一旦被拜託過一次,往後就很難再對他人說〔 NO〕就是最大的缺點。
不管自己有多麼的痛苦也會為他人鞠躬盡瘁.... 這種熱情堪稱天下第一!

右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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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愛自己的挑戰類型

生性勇往直前,一旦認定〔就是這個!〕時就會馬上採取行動!這就是好奇心旺盛最愛挑戰的右右人。
憑著一股氣勢就能夠坦然挑戰危險事物的魯莽一族。
但另一方面亦具有被抓住弱點時就很容易被打動的鮮細脆弱一面 ...。
基本上,不聽他人的話,會跳著聽談話的內容,也很容易就以主觀意識說話。
不過,也因這般充滿個性的緣故而備受眾人喜愛,往往能成為人氣者唷!

左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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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又冷酷的完美主義者

雖頗有女人(男人)味,但卻是在這四種類型中最具有男子氣概!
凡事都能條理分明的理論性思考,會憑著一篇大道理迅速打敗他,可說相當具有〔鋼鐵之女〕的感覺。
自尊心極高,正義感也比他人多上一倍。做為朋友是很值得信賴,但若與之為敵就會很棘手的類型。
只不過,因生性認真又是完美主義者,常會讓初次見面的人留下〔難以相處〕的不好印象。

左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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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照顧人,領導型

具有冷靜的觀察力能看透對方或現場的氣氛,但亦具有能體貼入微照顧對方的一面,這就是兼具冷靜與溫情的左右人。
因生性冷靜,頗具男子氣概且責任感強烈,像個〔大姐頭〕般常會受到同性的愛慕。
能自然聚集人群並與之俐落相處。
只不過,有時也會忍不住太愛照顧他人。
相當在意世人如何看待自己,總是保持警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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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擺不定
sap 11.09.2007

2007/09/11

911

聊天畢,赫然發現,又到911。

首先想起的,還是某人的風姿。對於受難者的不幸、世界性的震撼依然是沒有切身感慨。當時只覺得是活該。這對他們一直努力仿真的災難片,真是最大諷刺。他們需要的英雄,在現實中並沒有出現。他們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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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暗示
思想改造
sap 01.09.2007, supplemented 06.09.2007

p.s.
一直沒把這篇寫完發表,此刻已想不起當時要寫甚麼。那就由得它維持在那個狀態吧。
只是日期似乎應當如此: "sap 11.09.2007, supplemented 16.09.2007"
sap remarked 18.07.2008

2007/09/01

問題串

08月31日 00:48 C
《爲什麽要點我啊。。。》
08月31日 16:42 L
《回答 C 的問題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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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擊鼓傳花”似的游戲

1.被點到名字的要在自己的日志裏寫下自己的答案,然後去掉一個問題,再加上一個問題,仍然組成8個問題,傳給其他8個人,列出8個需要回答問題的人的名字,還要到這8個人的校內裏留言通知對方——你被點名了,被點名者不得拒絕回答問題,完成游戲的人將會永遠得到大家的祝福。
2.這8個人要在自己的日志裏注明是從哪里接到題的,幷且再想一個題目傳給其他8個人,讓游戲繼續下去,不得回傳。被點到名字的人將得到大家的祝福,幷且所有的美麗願望都會在不久的以後實現被點名了 這是博客裏流行的擊鼓傳花游戲,傳給誰誰就得接著,否則就得挨罰,請認真對待,不要怕暴露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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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你覺得相愛的人不在一起是不是一種遺憾?
不是,那是幸運
是的.....想愛不能一起會很難受的....思念一直會延續

Q2.你理想中一輩子的伴侶是什麽樣子的?
不用怎樣的,相處時感覺舒服自然就很好
互相適合的..

Q3.對于你,現在最有意義的事情是什麽?
存錢,天降橫財也可以
達到夢想.......

Q4.在生活中遇到的各種情形中,你最常有的想法是什麽?
“哦”
都很正常啊....任何事....

Q5你會爲一個你愛的人等一輩子嗎?
會啊,等待的時候也不是閒着吧
會...邊MOVE ON邊WAIT....

Q6:如果給你一個機會去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旅行,你會去哪兒? [去掉]
太陽,如何?
有山有水沒人家........

Q7你眼裏成功的定義是什麽?
每一刻都快樂
事情都順利...開心充實

Q8:現在有什麽比較長遠的計劃(幾年以後的)?
不工作,隨意地生活
努力工作學習

Q9:如果明天是你生命中最後一天,你會做什麽?爲什麽現在不做?[新增]
去世界各地旅行吧。現在,責任不容許。
走親訪友,聊天取樂

問題來自秀,把這個傳給E,嚴,希,李,L。。。
8個人凑不够,放過我吧。。。

呵呵 ....謝謝 C 的特殊照顧....哼哼...

秀加的問題:什麽樣的朋友可以一輩子放在心上?
一輩子的我還不知道,現在來說,就是曾經真心對我好的朋友,或者我曾經真心對他好的朋友,都會一直放在心上,即使許久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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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遇到這種問題,定是猶豫再三。若誠實回答,怕暴露自己的弱點,與人可乘之機,更怕自己的奇怪思想會嚇到朋友;若不誠實,也不願意;不答的話又不給面子。

是的,因為我自己能從別人的答案中找出蛛絲馬跡,判斷那人的性格價值觀,推測他的行動決定,所以不敢隨便表現自己。是的,時刻防範別人,很怕因為信任而受傷。

那麼驚人的相似,是故意而為、語言暗示的結果、抑或,只是碰巧思想相像?又或者,在嘗試解讀你在表象背後真正的想法?

C,只怕你又不小心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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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暗示
思想改造
sap 01.09.2007, supplemented 06.09.2007

2007/08/31

i read 《風動鳴》

《風動鳴》
作者:水泉

《小說閱讀網》-《風動鳴》
百度貼吧_風動鳴吧

精華片段:請按【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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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動鳴”的意思可以看成“風在吹動時的鳴響”,也就是風的聲音。

  另外,關於筆名水泉……可以參考白居易《琵琶行》中的四句“水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漸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常常有人說像是男生的名字,不過抱歉,我是女生喲,在此特別澄清一下。


  繼承儀式之前的測驗,我見到了“同伴”。

  來自那些欺人太甚的長輩的家庭……

  都是一些過分的傢伙,令人看不順眼。

  我發覺我無法好好跟人相處。

  因為這份不舒服,以及我心中的結,始終未能打開。

  瑪索西加大神殿的夜,很寧靜。對於明天就要接下破虛神座一職,安加西奈覺得心裏很煩悶。

  繞到神殿后面,本想找個地方坐坐,靜一靜,沒想到,居然碰到了自己最不想碰到的人。

  ……這叫人怎麼靜得下來?

  “你好,兒子,好久不見。”

  也好久沒說話了吧?

  帕黎修蒙一身的灰白祭司服,襯顯著他平淡如水的氣質,配上他淡色的眼睛和頭髮,整體給人很柔和的感覺。月光下,他如玉似的無瑕臉孔上,依舊笑著,不知道為什麼他會來到這裏。晚上,他難道也跟自己一樣,睡不著嗎?

  不可能吧。

  象徵神座身份的手鐲,在他的右腕上,閃耀著無與倫比的光輝。儘管他的溫柔,實在不太適合這個地位所代表的崇高與威嚴。

  “你不睡?”

  安加西奈冷淡地發問,但並不覺得會得到什麼答案。

  “安加西奈,那你呢?”

  “……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也不行?偏偏你在這裏,很討厭!”

  “第八十八次。我知道你討厭我,不需要說那麼多遍的……”

  又是這樣平淡的語調,安加西奈覺得自己無法忍受了,於是他拔出了不離身的劍,指向帕黎修蒙。

  他眼中還是一樣,帶著笑意。只是好像,摻雜了一點什麼。

  “安加西奈……”

  “拔劍。跟我打。你不是不會拒絕別人的要求嗎?我想測試自己到底有多強,比起你……”

  帕黎修蒙看著他,那雙眼睛,還是充滿著溫和。

  又似有一絲淡淡的無奈。

  “我明白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接受的。”

  然後他抽出了腰間的劍。

  是安加西奈先動手的,他出手非常快,劍尖直點帕黎修蒙的咽喉,帕黎修蒙則優雅地舞動手中長劍輕描淡寫地化開,身子也後退了一點。

  安加西奈不停地進行攻擊,而帕黎修蒙只是防禦,一直防禦,這讓安加西奈覺得非常不舒服。

  就好像以前一樣。

  無論自己作了多少嘗試,他也不會有所回應。

  只會擋回來,避開……你到底在想什麼?只有防禦……我是在向你挑戰!你這麼看不起我嗎?

  安加西奈心中一股莫名的悲憤升騰,他旋轉了手中的劍,力量爆發了出來。

  他的劍勁突破了帕黎修蒙的防禦壁壘,斬向他的胸口,本來以為他會反劍抵擋,沒想到他笑了一下,把劍一拋,就這樣無防備地迎向他的攻擊。帕黎修蒙卸除武裝卸得如此輕易,好像連性命也不在乎,讓安加西奈反應不及。

  “笨蛋!為什麼不防禦……”

  半空中,他強行扭轉劍勢,想要收回,因為這麼一轉,胸口氣息刹亂,幾乎就要吐血。然而劍還是刺中了帕黎修蒙的肩,餘勁不減,將他釘在地上,安加西奈自己也因為抓著劍,連帶倒下去,他反應快速地以手撐地,正好與躺在地上的父親面對面。

  “啊……”

  父親肩頭的傷口可嚴重了,一向不馴的他此時產生了悔意,急忙將劍拔出來,眼見著鮮血流出,染紅了父親那乾淨的衣服,從來沒看他這麼狼狽過。安加西奈不由得懊惱著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衝動,做這樣沒意義的事情。

  我本來沒打算這樣的啊!

  “安加西奈,我輸了……”

  帕黎修蒙輕輕說著,撐起身子來,將還能動的右手貼著安加西奈的胸膛,為他療傷。白色的光暈漸亮。僅是完成這樣的動作,他就費了不少力氣,額上都見冷汗了。

  “你……”

  “你的氣息岔了。”

  “父親,你的肩膀……”

  “嗯?”

  你看不出,自己的傷比我還重嗎!

  只是治療了這麼幾秒,安加西奈就覺得自己胸口氣息順暢,不再難受了,接著帕黎修蒙凝視著他,笑。

  安加西奈一向最討厭看到他笑了。

  他希望他可以偶爾生氣一下,偶爾打打人,罵罵人,就是不要這樣子笑,在他的認知裏,笑是父親軟弱的表現……

  可是這個時候,看到這個笑容……他卻覺得……好似無限的包容……夾著……

  “你為什麼不躲?”

  “你在生氣,想要砍我,所以我就讓你砍啊,看看你能不能消消氣,要是還不夠,想殺我,我也……”

  “才不是這樣!我才沒有想砍你!我……我只是需要發洩一下……”

  帕黎修蒙修長的手指撫向他的臉頰,他並沒有閃。

  “……神座祭司,就一定要那個樣子嗎……一定要有威嚴,受人敬重,神聖高潔,不可侵犯……要求絕對的強,為了保衛別人而去殺人,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嗎……”

  他輕輕說著,安加西奈卻覺得,這些父親初次出口的話,異常沉重。

  “我知道該怎麼做,但是我就是做不到。所以你就討厭我了……看不起我了……你說我軟弱無能,我知道。祭司……神職人員,應該是要救人,應該是要原諒任何人的過錯,扮演著慈愛的神的使者……”

  安加西奈沒有想過這些,從來沒有。

  對不對不知道,可是他清楚自己是不會願意當那種人的。

  “我就是這樣……可能祭司前面加上個神座,意義就不一樣了吧……我知道我做得不好,但如果是你……”

  帕黎修蒙把手縮了回來,好像,歎了一口氣。

  “破虛神座一職,可以放心交給你了,加油啊。”

  他閉上了眼睛,突地軟倒在地。

  “父親、父親!”

  後來,我很冷靜地將他帶回神殿請別的神座救治,醫治過程中,我一直坐在一旁,他們問我怎麼回事,我一句話也沒有說。

  父親醒來之後,他們也問他了,他笑著說自己弄傷的,我又生氣了起來,對他吼說沒有必要說謊替我掩飾,我並不會因此感到高興,然後我就出去了。

  就算他解釋了,我還是不喜歡他這樣做。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為什麼要為了別人,犧牲那麼多?為什麼說可以放心交給我?神座祭司這個職位,沒有覺悟,能做嗎!

  沒有多久,大家都知道我打贏了自己父親這件事。

  即使事情並不完全是這樣。

  神座一職交接結束,各家的父母子女各自話別。

  面對著自己一直無法諒解的父親,安加西奈發現,自己居然,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麼?

  道歉?對不起三個字從來沒從自己嘴巴裏出現過。如今要離別……自己……竟是沒有什麼好跟他說的……

  “安加西奈,再見囉。”

  帕黎修蒙等他開口等了五分鐘,最後還是自己先開口了,說完,他就轉身要走。

  “父……”

  等一下!就這樣?就這樣……?你也沒別的要說的嗎?

  聽安加西奈好像叫了自己,帕黎修蒙又回過頭,望著他,耐心等待著。

  “……再見。”

  結果吐出來的,依然是沒什麼意義的字。

  真是受夠了神座祭司。

  “再見。”

  帕黎修蒙笑著,而這也是第一次,安加西奈發現,自己的父親,笑起來,非常的好看……

  從來沒有發現,微笑,是最適合你的表情。

  從來沒有發現,我不曾去瞭解你,而你卻是如此地明白我。

  對不起。

  這句話在心裏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卻依然得不到結果。

  想念你。

  這條路在夢中不知道走了幾回,卻始終找不到出口。

  時光流逝,歲月匆匆,茫然回首,我才發現,我所認識的人裏面,沒有一個人比你更好。

  我跟你說過嗎?

  我是如此地討厭你,卻又是……如此地喜歡你。

  直到我認清我的心情,卻已經什麼也來不及。

  我夢見我跟你說對不起了,但是等不到你的回應就已醒來。

  回應“對不起”的句子應該是“沒關係”啊。

  但是你一定還是……會用那溫柔的笑容,讓我釋懷地說“謝謝”吧?

  所以,我才喜歡這樣的你……

******


很喜歡,就是很喜歡。

儘管許多不如意、許多傷心,卻又有許多希望、許多真情。

許多無奈,還有許多企盼。

年輕的孩子,摸索着前進吧,不要怕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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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清自己的心了嗎?
sap 24.10.2008

第一部:27.08.2007 - 31.08.2007
第二部:31.08.2007 - 01.09.2007
第三部:01.09.2007 - 01.09.2007
外傳:……

半千

500
然後,明天是我跟她的十週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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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值得紀念吧
sap 31.08.2007

漂書行動

漂書行動 Bookcrossing
- forum

中國漂書網
讓書香漂起來

***

漂書,很有趣,總想着也玩玩。

現下一年多過去了,還是沒有行動。

還是看緣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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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吧
sap 14.08.2007, 25.12.2008

時間

時間,讓你聯想到甚麼?

金錢
束縛
空間
記憶
遺忘
奴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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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是時間?
sap 24.08.2007

i read 《風動鳴第一部:雲蔽風》

《風動鳴第一部:雲蔽風》
作者:水泉
類別:玄幻小說

難以置信是一個高一生的作品,而且是高一時出版,那一定是初中時寫的了。

這書一開始就有一種淡淡的哀愁,寫單純善良的准神座們怎樣開始踏進成人的世界。每個人物都有自己的性格,以表情、語言、行動刻劃他們,再加上成長背景的描寫,讀者很容易就可以在腦海中勾勒出各人的神態。以高一生來說,寫作技巧算是超班了,讀來也不突兀。

有說作者很幼稚。可是這小說主要是以一個十六歲小男孩,艾洛德.席德烈斯的角度寫的,那麼在早熟中夾雜對真善美的期盼也是應該的吧。至於未能看清身邊的人,尤其是他的父親安加西奈的內心,只能說是當局者迷,又或者是家族的血統如此吧──做父親的偽裝得太好,做孩子的因為太在意、太喜歡了,所以總是討厭……

唯一美中不足,是咒語編得不太好,不過建立一個虛構的世界、體系本來就不是一件能輕易做好的事情。我們的世界,也不見得怎麼完美吧。

故事編排也很好看,有很多謎等着我們去揭開啊。而且每一個讀者都能找到與自己性格相應的角色,讀來會很有共鳴。

等不及,要看下去了!精華片段等有空再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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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雲?
sap 27.08.2007 til 31.08.2007

p.s. 《外篇曾昔時》,含人物簡介

2007/08/30

i read 《親情在哪裏》

有點感動,尤其當那時,我對人如此失望,或者說恐懼。

只是,最後關於「和諧」的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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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情在哪裏》 東方
(故事先見於電郵《永遠不要放棄你所愛的人》)

在 日本發生了一件千真萬確的事∶有人爲了裝修家裏, 拆開了墻;日式住宅的墻壁通常是中間架了木板後,兩邊批上泥土,其實裏面是空的。他拆墻壁的時候,發現一隻壁虎被困在那裏一根從外面釘進來口釘子釘住了那 只壁虎的尾巴。那人見狀,既覺可憐又感好奇,他仔細看看那根釘子,那根釘子是十年前蓋那房子的時候釘的 。那只壁虎竟然困在墻壁裏活了整整十年!黑暗中的墻壁裏的十年,尾 巴被釘住,一步也不有跨出的這只壁虎,到底靠什麽撑過了這十年?他于是暫時停止了裝修工程它到底吃什麽?他要一探究竟。過了不久,不知從哪里又鑽出來一隻 壁虎,嘴裏含著食物...啊! 他一 時楞住了,這是 什麽樣的情啊?爲了被釘住尾巴而不能走動的壁虎,另一隻壁虎竟然在十年的歲月裏 一直不 停地銜取 食物喂它。

  我看了以後,很感動,真的也不去想它們之間的關係:親子,朋友,異性,手足 .... 。現在的人與人之間是個什麽關係呢,在我看到的幾件事令我感到有的人還不如動物呀。前幾天,四川的一個農民,把家中僅有的一頭猪賣了,來看稱病在安陽搞傳 銷的兒子。無病的兒子却把他看了起來,要他搞傳銷,他失去了自由,後來以跳樓相見才跑了出來。這是怎樣的一個兒子???爲了錢可以不要父親。不顧親情。 什麽道德,什麽法律在他們眼裏都不存在了,心裏只有錢,只有我。只要錢能到我手裏,什麽父母,兄弟姐妹都不要了。在這個失去了信仰的一代人中,怎樣去填補 法律和道德的缺失呢。道德現在又在那裏呢?和諧社會需要有素質的人、有道德的人、有法律意識的人。和沒有素質和道德的人怎麽能講和
呢?對他們的和就是 對大家的不和。和社會任重而道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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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所至
sap 15.08.2007, supplemented 30.08.2007, 25.10.2008

「不想轉發的不要打開」?

總是這樣的,像這種跟《永遠不要放棄你所愛的人》那封電郵一起發出的文字,總叫人啼笑皆非。

而且,總是說:「你的愛情將會出現問題」。

天那!給點新意不行麼?

只是,那一長串電郵地址,卻說明了有那許多人如此重視愛情,並且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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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要放棄你所愛的人

!(不想轉發的不要打開)永遠不要放棄你所愛的人!

*請將此故事寄給每一位接觸過你生命的人,你一定要在96小時之內將此信脫手哦!

這種做法發源于英格蘭,它已經繞地球轉了十次,現在好運正帶給你,如果照辦,你將在四天之內交上好運,這不是開玩笑,你一定交上好運,不要寄錢,因爲命運是無價的不要將信扣押,你一定在96小時之內將此信脫手。

菲 律賓的(何厄.維令希) 收到這樣的信後,他沒使該信周轉,他失去了他的妻子50天,後來他照辦了,在他妻子臨死之 前,他得到了7775英鎊。 請你將此信複製20封幷寄出,看 看4天之內將發生什麽?這封信由南非DE教區的教主( 索爾.安 東尼)起草,幷由維尼烏發出,因爲這信的複製件要在世界周轉,你一定要將它複製20份幷寄給朋友,幾天後,將有一件使你驚奇的事件發 生,即使你不迷信,這也是千真萬確的。

注意下面的事實!!

1987 年( 康斯坦丁.歐斯)接到這樣的信,他讓 秘書複製致20份幷寄出,幾天後,他得 到了一筆2000000英鎊 的彩券。英國的(約卷相)年青的時候,收到信後他忘了96小時內寄出,他一再失業,後來他找到了該信,立即複製幷寄出20 份,三天之後,他 獲得 了 黨內一個高級職位,直到最後,他成爲英國第一號人 物。(勞倫.爾柴爾德)收到此信後不予相信,將信丟棄,他 死了。

1987年加利福尼亞一 位婦人受到一封這樣 的信,她雖决心將此信重打一封寄出,但她後來沒有照做,她 收到各式各樣的麻煩,包括花很多錢修理汽車,她後來重打印幷寄 出 了該信,她獲得了一輛嶄新的小轎車。請記住不要寄錢! 不要不理這封信!這是一封愛情連鎖信,5天內必須傳給27 個人。15天後,將會有人 向 你告白。你若沒能傳出去,你的愛情將會出現問題。這始于1877年,從未失誤過。不發此信,將會一輩子是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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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鎖願望
sap 15.08.2007, supplemented 30.08.2007, 25.10.2008

2007/08/29

月全蝕小記

據說,今天香港會出現月全蝕。
據說,月全蝕時,由於大氣層折射,月亮會是紅銅色的。
不禁想起在杭州的月亮,多數是橙色的(他們叫這做紅色),跟香港的銀白色或淡黃色大不一樣,有種慘烈的味道。
本來以為,終於有機會一睹月蝕的情境,然後記在日誌裡,也可以讓他們都經歷一下──「月蝕下之訂情」,如何?

八時許,在橋上,抬頭望到的還是清白的圓月,缺了的那部分,是給太陽擋住的,還是雲朵?
無論如何,月光映在雲邊上,在天空印出獨一無二的圖案,朦朧未明;半現半隱間,只恨手上沒有相機,未能留住這一奇景。

下一次,要等到2012年了。而縱使到時還在同一地點,抬頭細看,雲朵也已經變了個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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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頭望月疑未全
雲舞勝月
sap 28.08.2007, supplemented 29.08.2007

2007/08/28

覆月因《至少還有你》有感

月:
很久很久之前非常喜歡這首歌,但是人過境遷,覺得那樣的生活好累,决定離開這首歌。

回覆月:
人生在世,到底是有牽絆好,還是一身輕好?
是朝目標努力邁進好,還是漫無目的隨意逛好?
不管如何,能在這大千世界找到值得珍惜的人/事/物,是難得的幸福;
能放下一切的話,是更難得的幸福。
不過,通常在放下一些的同時,我們又拾起另外一些……
最要緊的是要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告別過去以後,要抓緊手中的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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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還有你 ──林夕>
非常感人溫馨的一首歌
是一首小時候聽過的歌,但是現在聽來也不覺得過時
不過現在的流行曲已經不填這類詞了,90% 都是說失戀的
好像是從 karaoke 興起時開始吧,失戀的都跑去唱k發洩了

……

《至少還有你》
詞:林夕 曲:Davy Chan 編:劉志遠 唱:林憶蓮

我怕來不及 我要抱著你
直到感覺你的皺紋 有了歲月的痕跡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 直到失去力氣
為了你 我願意

動也不能動 也要看著你
直到感覺你的髮線 有了白雪的痕跡
直到視線變得模糊 直到不能呼吸
讓我們 形影不離

* 如果 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
至少還有你 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這裡 就是生命的奇蹟
也許 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記
就是不願意 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 我總記得在那裡 *

我怕來不及 我要抱著你
直到感覺你的髮線 有了白雪的痕跡
直到視線變得模糊 直到不能呼吸
讓我們 形影不離
Repeat *

我們好不容易 我們身不由己
我怕時間太快 不夠將你看仔細
我怕時間太慢 日夜擔心失去你
恨不得一夜之間白頭 永不分離
Repeat *
在那裡

******

========
掙扎的話,還能握緊拳頭嗎?
sap 28.08.2007

哭了

如果你看到我哭了,
那一定是今天下雨了。

========
淚如雨下的昨日
sap 27.08.2007

2007/08/26

i read 《好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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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時辰》
歌手:梁詠琪
詞:周禮茂 曲、編:Shinya Naito
監:Yamaha Music Entertainment (Far East) Ltd.

銀樹金光繼續漂亮
狂熱歡呼徹夜瞭亮
在等待最美一刻
愛在耳邊對我講

原諒佳音你沒印象
仍舊喜歡你沒說謊
尚有未放的煙花
快樂向好處去想

好時辰不想虛度過
最好情人即使不是我
再與你不一起
不開花都可結果
好時辰不想虛度過
最好情人只好找別個
到再見煙花飛
Next time I promise
I'll fall in love

銀樹金光繼續漂亮
狂熱歡呼徹夜瞭亮
尚有未放的煙花
快樂我想我最想

好時辰不想虛度過
最好情人即使不是我
再與你不一起
不開花都可結果
好時辰不想虛度過
最好情人只好找別個
到再見煙花飛
Next time I promise
I'll fall in love

好時辰不想虛度過
最好情人即使不是我
再與你不一起
不開花都可結果
好時辰不想虛度過
最好情人只好找別個
到再見煙花飛
Next time I promise
I'll fall in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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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 time
i wont fall
sap 26.08.2007, 25.10.2008

i read 《女人四題》

做女人,還真是挺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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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四題》
作者:東東.了然了

□女人如書
廝守的妻子是有頭有尾的字典詞典,儘管翻了一輩子都未必爛熟於心,但只要常在身邊應急,自然就回生出些有益宜人的念頭。
初戀的女人是有頭無尾的唐詩宋詞,往往梳理一生散亂的思緒,都找不出詩眼詞韻。
邊緣的情人是無頭無尾的小說故事,雖說甜甜的微笑沒能抿上幾口,但迷人驚心的奇遇卻能讓人回味一生。
青樓的野鶯是現買現賣的時評雜文,上樓梯還看上幾眼,下樓梯時連理都不理。
吐蕊的少女是清純醉人的歌謠,縱然走到天涯海角,也是深深的烙印咚咚的心跳。
如花的姑娘是單薄單純的散文,淚水浸濕的文字讓人觸目驚心,不過,荷塘夜讀倒別有一番情韻。
半老的徐娘是長而且深的學術著作,想讀懂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最麻頭皮的還是後面婆婆媽媽不肯甘休的一大串注文。
龍鍾老太是殘而且破的線裝經書,似乎隨便抽出幾句,都可演繹出一部有滋有味有血有淚有聲有色有喜有憂的長篇巨著。

□好女人的內涵
好女人是一所名牌學府,好女人是一種高等教育,好女人是一座大山一塊大地一片大海一簾大霧,好女人是一支好歌一幅好畫一首好詩一本好書。
好女人是柔蔓執著的青藤,一旦向傾心仰慕的大樹奉獻了神聖,就越纏越緊無怨無悔有始有終,而且堅貞不渝新美如畫愛心常青。
好女人是柔中帶剛的小鳥,依偎在大樹的懷抱裏唱歌呢喃蹦跳,萬一樹倒了也只有傷心沒有驚慌,含著淚珠依然要強地舞蹈。
好女人是善解人意的向日葵,永遠向著心中的太陽一臉燦爛地微笑。即便聳立在夜色的蒼茫中,那如泣如訴幽婉朦朧的目光,也會托著癡迷的太陽輕鬆愜意地在清澈純淨的愛湖裏蕩漾。
好女人是高貴典雅的白天鵝,生命裏閃爍著一種淨化心靈的人格的光輝,那賞心悅目盪氣迴腸的氣質,往往給人以無窮無盡的拓荒的勇氣追尋的動力拼搏的鬥志跨越的信心。
好 女人既是月亮又是太陽既是女僕又是女皇既是脊柱又是基石既是港灣又是碼頭,同時扮演著好祖母好妻子好母親好女兒好姐姐好妹妹好老師好學生的多重角色,頂著 和男人一樣沉重博大的半邊天,跟常常不在家不回家不要家的男人一起,編織著整個世界的愛和恨,導演著古往今來的悲和喜,延續著人類歷史的興和衰。
好女人塑造好男人,好女人改變壞男人。好女人可以滿面春風地化干戈為玉帛,把刀光劍影腥風血雨變成手舞足蹈笑語歡歌。

□好女人的厄運
好女人是一架好鋼琴,並非所有的男人都能奏出醉心迷人的音樂。如果彈奏的是亂糟糟的調子,絕對不是鋼琴的錯,演奏者應當深刻反省才是。
好女人是一本《紅樓夢》,並非所有的男人都能讀懂。遇到想出家、羨寶玉、愛薛蟠的主兒,一生都走不出被污辱閒置的陰影。
好女人是一匹赤兔馬,並非所有的男人都能駕長風披彩虹向前奔騰。往往不是把騎手摜在地上,就是飽受騎手的折磨,終生徘徊在生命的低谷,很難領略到美妙的風景。
如明珠投入黑洞,如風箏栽入糞池,如羔羊走入狼穴,好女人的厄運是一瓶工業酒精勾兌的苦澀的毒酒。

□女人的夢
晝也好,夜也好,睡也好,醒也好,女人天生愛做夢。
酒也好,茶也好,品也好,飲也好,女人天生愛陶醉。
女人終其一生不過是在尋找一種珍貴而又難覓的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優秀的女人想找一個出色的男人,平凡的女人想尋找一個可靠的男人,要求低微,僅此而已,但等待女人們的常常是冰冷的淚滴伴隨著悠悠的歎息,深深地犁過心靈中乾渴敏感的黃土地。
不 管是鋼琴吉他還是鍋碗瓢勺,女人都能當作美妙的音樂,含笑傾聽;不管是玫瑰花香還是嬰兒乳臭,女人都能當作美麗的風景,留連忘返;不管是別墅宮殿還是陋室 茅廬,女人都能當作安逸的天堂,翩翩起舞;不管是金床玉枕還是土炕草席,女人都能當作安穩的港灣,欣然歸航。但前提是必須有愛,必須有出色的或可靠的男人 與她風雨同舟生死相依。不然的話,音樂就成了噪音,風景就成了廢墟,天堂就成了地獄,港灣就成了旋渦。
女人最需要的是愛,沒領略過愛的雨露的滋潤,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女人只需要的是愛,沒暢飲過愛的陽光的芬芳,就不是一個純粹的拿人。
無論外表多麼堅強,無論內心多麼柔弱,女人的胸膛無一不跳動著一顆愛撫的心臟。這就像一瓶窖藏已久的女兒紅,愛的瓶蓋一旦開啟,空氣中就到處彌漫著沁人肺腑的醇香。
女人喜歡浪漫但最終跌進了現實的塵埃,這是女人的可愛,又是女人的可哀。
可愛可哀的女人啊,你的乳名叫“希望”,你的筆名叫“失望”。既然女媧沒有製造出那麼多出色的可靠的男人供你選擇,你就耐心地在希望中任失望之水悄悄地流淌,在失望中任希望之光慢慢地顯現吧。
女人易夢也易碎,天使魔鬼共徘徊。
女人可愛也可哀,綠洲沙漠輪回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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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你們又如何?
sap 26.08.2007, 25.12.2008

i read 《戲說城鄉》

反正都是半斤八兩,是人,總免不了那點劣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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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說城鄉》
作者:東東.了然了

□衣食與住行

城 裏人穿衣,講的是新潮氣派,隨時隨地不斷更新模式,鄉里人穿衣,圖的是結實暖和,三年五載也捨不得淘汰。城裏的服裝比較昂貴,太多貨真價實,永遠領導新潮 流;鄉里的服裝比較低檔,價廉但不物美,常常跟著感覺走。城裏的服裝舊了還跟新的差不多,即可以送人也可以出售;鄉里的服裝有時破的百孔千瘡,舊了送不出 去只好自己收藏。

城裏人吃酒席,愛上酒樓,鄉里人吃酒席,愛擺家宴。城裏人敢吃會吃,多是公家出錢;鄉里人吃多吃少,都是自家血汗。城裏 人請客一般以職位高低官銜大小來排位次;鄉里人請客一向以輩分大小年齡長幼定座位。城裏人一般單身赴宴,或者夫婦同行,很少帶著小孩,而且準時到席,過期 不候,席上親戚少朋友多;鄉里人喜歡傾巢赴宴,拖兒帶女,亂吃一氣,而且趕早可以吃兩頓,晚來還能補吃,席上親戚多朋友少,城裏人愛吃素,厭食大魚大肉, 喜愛“霸王別姬”各種野味;鄉里人能吃葷,愛食大魚大肉,一般魚肉進肚裏,青菜剩盆中。城裏人喜清淡,鹹蒜瓣泡酸菜也上宴席,猴頭熊掌蛇膽對蝦吃個稀奇; 鄉里人好濃烈,肥扣肉糖醋魚必不可少大盤雞大塊肉款待貴賓。

城裏人住房一般比較緊張,不太習慣客人留宿;鄉里人住得比較寬敞,留客半月不 為稀奇。城裏人住在鋼筋水泥的鴿子籠裏,互不干涉,各自為政,甚至老死不相往來,常常冷冷清清,間或有屍體發臭才被人發現的傳聞;鄉里人住在枝繁葉茂的大 雜院裏,東吆西喝,彼此呼應,終日雞犬之聲相聞,往往熱熱鬧鬧,偶爾有頭痛腦熱也會招來探望的人群。

城裏人去鄉村,稱為鄉下;鄉里人去城裏,稱為上城。從城裏調往鄉里,稱為下派;從鄉里調往城裏,稱為上調。城裏人進飯店,稱為上酒樓;鄉里人進飯店,稱為下館子。城裏人去鄉里一般都感到自己優越,但在去大邱莊,華西村時,不知不覺地把優越感悄悄藏了起來。

□交際與種養

城裏人交際,除了親友戰友同窗同事之外,還體現一種“邂逅”式的接觸,和他人的邂逅,和意外偶然的事件邂逅,和自己的命運邂逅,這種接觸,充滿了期望,夢想,不安於擔憂。將城裏人籠罩在等待和結局未知的行動中。

鄉里人交際,多限於親戚鄰居之間,親戚巴著親戚有,鄰居盼著鄰居窮,貧在近村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偶然的會碰到一塊從天而降的餡餅,興奮得幾夜睡不著覺,暗自慶倖好運來臨。殊不知已不知不覺落入並不高明的陷阱,圈套之中。

城裏人交際,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其實都很在意投入和產出的比例,因此也就有了手舞足蹈和捶胸頓足的區別;鄉里人交際,實實在在,直來直去,不求盡如人意,但願無愧我心,因此自歎倒楣的足多,扼腕罵娘的很少。

城裏人交際,多是投機式交際,有來無往。屁大的官兒也敢擺譜;鄉里人交際,多是人情交際,有來有往,家業再大輩分在高也要回禮。

城裏人種草,草稀有而受寵,養在盆裏植入園中,澆水施肥拱著伺候著,結個一瓜半果的,更是諸多寵愛諸多小心,派著陶冶情操健身益腦綠化庭院美化市容的大用場。鄉里人種莊家,草可惡又可厭,明爭肥料,暗搶水份,禍害莊稼,草稀有多是勤勉人家,草茂則有懶惰之嫌疑。

城 裏人養狗,多是狼狗,哈巴狗,用來擺闊賞玩,鄉里人養狗,多是獵狗,雜毛狗,用來狩獵護院。城裏人養狗,不少是來消遣解悶的,與狗為伴的,多是闊少富婆小 姐;鄉里人養狗,不少是來打氣壯膽的,與狗共舞的,多是頑童壯漢小夥。城裏的狗是牽來牽去的木偶,鄉里的狗是呼來喚去的機器。城裏的狗沒有鄉里的狗自由舒 服,鄉里的狗沒有城裏的狗幸福享福。城裏的狗比鄉里的狗虛偽狡猾,微笑裏藏著捉摸不定的問號;鄉里的狗比城裏的狗粗野霸道,咆哮中帶著議一針見血的嘆號。

□風景與風情

城 裏的廣場是人工的,視線只有在這裏才不會被碰壁折斷。令人心醉的草坪。如茵如毯如絨;踱著方步的鴿子,與人和平共處;五顏六色的噴泉,和著節拍跳躍,鄉里 的廣場是自然的,視線啥時都可以一覽無餘地自由伸展。青草泥土的氣息,彌漫在開闊的曠野,沁人心肺;關不住的滿園春色,播撒在四面八方,賞心悅目;鳴翠柳 的兩隻黃鸝呼喚著上青天的一行白鷺,其樂融融。

成立的夜晚是白晝的繼續,燈紅酒綠,歌舞昇平,樂不思蜀的異客,誤將他鄉當故鄉。鄉里的夜晚更是先前的翻版,黑燈瞎火,雞鳴狗吠,床前月光疑作霜,低頭思鄉結愁腸。

城 裏的房子是開放式的,有著寬大的門窗通風採光;鄉里的房子是封閉式的,窗子很小一般沒有後窗,而且常常把窗戶堵上,城裏的房子講究個性,鄉里的房子千篇一 律,城裏的房子想怎麼蓋就怎麼蓋,蓋摩天大樓也沒人問;鄉里的房子人家怎麼蓋你怎麼蓋,比左鄰右舍高出一磚就要吵架甚至動武。

城裏的尿 布,白得多黑的少,白布,紗布全是新的,白蚊帳的白內衣撕了毫不可惜,鄉里的尿布,黑的多白的少,破衣衫都有些年頭,白布紗布有也捨不得用。城裏的尿布長 的白淨淨的,臉上沒有補丁,鄉里的尿布補得密密麻麻。臉上的麻子不少,城裏的尿布用肥皂打了又打,用開水燙了又燙,用雙手揉了又揉,用爐子烤了又烤,往往 還軟還沒有異味;鄉里的尿布在溝裏嚎裏輕輕一刷,在繩子棍子上隨便一晾,在爐子周圍圈上一烘,在屁股底下壓住一暖,常常又硬又騷氣撲鼻。

城 裏的報紙喜歡去廁所自殺,常常在薰鼻的臭味種被肢解身體,履行衛生紙的義務。鄉里的報紙懶得去廁所流浪,偏偏對油條麵條情有獨鐘,顯示包裝紙的本色。城裏 的報紙皺皺巴巴隨看隨丟,常常當破爛處理;鄉里的報紙板板正正東找西借,往往紮個頂棚糊牆。城裏的報紙物盡其用,連報紙都有人翻來覆去看個不停;鄉里的報 紙不像報紙,連頭版頭條都有人置之不理。

城裏的廁所豪華乾淨,但整得猴急也得掏錢才能入內,鄉里的廁所簡陋骯髒,但出入方便無人欄門板臉 要錢。城裏的廁所男女有別比較封閉,從外看是一道別致典雅的風景;鄉里的廁所男女公用比較開放,從外看屁股對著人家的門口是在大煞風景。城裏的廁所有文 化,混濁的天底下滋生蔓延著粗俗下流的“廁所文化”,鄉里的廁所沒有文化,清朗的天底下呵護著精神尚未污染的一方淨土。

城裏的電線杆像個 雜貨鋪,貼滿了烏七八糟的尋人啟事招聘廣告及江湖遊醫治療性病等疑難雜症的資訊,鄉里的電線杆尚未派作他用,儘管也跟著城裏學著冰冷,但面孔還算清秀,幾 乎沒有不堪入目的東西張貼。城裏的電線杆在路上有危險,騎車的毛頭小子嘗過它的厲害。鄉里的電線杆在地裏有危險,犁地的睜眼瞎老頭揚鞭丟過性命。

城 裏的通道筆直坦蕩,和城裏人曲曲折折彎彎的花花腸子截然不同;鄉里的道路崎嶇狹窄,但毫不影響鄉里人直爽豪邁的性格。城裏的道路太硬,硬的走過去都留不下 任何足跡,因此城裏人不斷地比著喊累;鄉里的通道太軟,描述著腳印的大小深淺,因此鄉里人暗地裏埋怨罵娘;城裏的道路不想家,因此條條大道都通羅馬;鄉里 的道路太想家,註定不到海角天涯。

城裏的雞鴨太喜歡上餐桌,大把大把的掏城裏人囊中的鈔票;鄉里的雞鴨害怕進城市,但燦然了鄉里人皺紋斑斑的面孔,城裏的雞鴨愛啼哭,本人宰殺後往往死不瞑目;鄉里的雞鴨愛歡笑,嘻嘻哈哈叫叫歇歇整天閒庭信步。

城裏的貓鼠是同志關係,甚至拜把子,結親家都不稀奇,鄉里的老鼠是敵對關係,貓兒盡情的表演捉鼠戲鼠吃鼠的傳統節目。城裏的貓對老鼠見理不理,因為雞鴨魚肉比鼠肉要好吃百倍。鄉里的貓對老鼠窮追不捨,因為魚刺骨頭實在難以果腹。

城 裏的蚊子又多又大,多數暈頭轉向陰死陽活,儘管尖酸刁鑽胃口不小,但大多數吃的半飽,真正肥腸滿腦的方丈很少,鄉下的蚊子又少又小,多數鼠目寸光隨遇而 安,儘管欲磬難填出境不妙,但大都不會斷炊,而且吃飽喝足的和尚不少。城裏的蚊子開始向鄉里采風,轉移,鄉里的蚊子正在向城裏進發,參透。城裏的蚊子下 鄉,是一種智慧一種選擇,機遇多於挑戰,孔雀多於麻雀;鄉里的蚊子進城,是一種渴望一種無奈,挑戰多於機遇,麻雀多於孔雀。城裏的蚊子到鄉里紮根落戶,是 經受不了寬敞住房飽滿的錢囊清新的空氣的誘惑;鄉里的蚊子去城裏安營紮寨,是盡情煽動對城市諸多文明心儀已久的傾慕嚮往的翅膀。

□臉譜與精神

城裏的老人越老越值錢,越老越有利用價值,因此,成了家的子女爭著朝家裏跑表面上是盡孝道,骨子裏是佔便宜。某老紅軍的妻子在病逝的時候怒髮衝冠大發雷霆,把女兒兒媳罵了個狗血噴頭。原來老人屍骨未寒,女兒和兒媳就棉面紅耳赤的虎視眈眈的摘去母親的金戒指金耳環金項鏈。

鄉 裏的老人是馬戲團的破氊帽,越老越貶值,越老越沒有利用價值,因此,被成家的子女比著往外推,表面上是丟包袱,實際上是喪良心,某老漢中年喪妻,獨自把兒 子拉扯成人,並一一娶妻生子,他的兒子們個個住在著高牆大院,但老漢無處棲身,只好住在四面透風的豬圈裏。八十歲那年的除夕,一場大雪壓塌了豬圈,老漢怒 眼圓睜地找陰間的老伴訴苦去了。

城裏的老人退休後工資有存款有保障,所以過得悠哉遊哉,雖然被子女啃得難受,但臉上掛的是甜蜜的憂愁,鄉里的老人被榨幹血汗後有病無錢有氣無力有苦難言,所以過得痛苦不堪,雖然死後得以厚葬,但薄養時饑寒交迫度日如年的煎熬見閻王後還濁淚連連地連聲喊冤。

城 裏的小孩是溫室裏的花朵,經不起風吹雨打;鄉里的小孩是荒野上的荊受得住摔打折騰,城裏的孩子白白胖胖,奔跑起來氣喘吁吁如載重負;鄉里的孩子又黑又瘦, 奔跑起來面不改色小菜一碟。城裏的孩子抵抗力差,被各種口服液補虛了身體;鄉里的孩子不易生病,泉水瓜棗絕無假冒比較養人。城裏的小孩愛離家出走,以為外 面的世界很精彩;鄉里的小孩愛回家,以為外面的世界很無奈。城裏的小孩受教育條件教好,但很多人依舊鳳凰戀雞窩;鄉里的小孩啥補習班都不上,但不少人照樣 鯉魚跳龍門。

城裏的男人臉色好,因為平時注意保養;鄉里的男人氣色好,主要歸功於風吹日曬。城裏的男人煙癮大,因為焦心的事情纏人;鄉里 的男人酒癮大,因為過渡的農活累人。城裏的男人不戀家,但不戀家也得在家裏趴著窩著,久而久之便憋出了這樣那樣的毛病;鄉里的男人最戀家,但最戀家也得去 外打工掙錢,日久天長便弄出了這樣那樣的故事。城裏的男人是風箏,輕輕一拽就忙著回家;鄉里的男人是蒼鷹,不想飛時才會歸巢。城裏的男人是自行車,車輪總 是氣打得半飽,一半用來負重,一半一用來載愁。鄉里的男人是架子車,輪胎總是打得飽飽的,時而拉著希望時而拉著失望。

城裏的女人屁股小而 尖,跳舞提的,減肥餓的,擠公車站的,瞻前顧後左瞥右看過馬路嚇的;鄉里的女人屁股大而圓,幹活累的,吃飯撐的,睡農閒懶覺躺的,笑口常開信口開河樂的, 城裏的女人愛飲泣,有淚直往肚裏流,日久天長自然苗條;鄉里的女人愛嚎啕,有淚就大泄一通,春來秋去必定豐滿。城裏的女人愛搽粉,一般臉皮白脖子黃;鄉里 的女人愛抹油,一般臉皮紅脖子黃;城裏的女人是皮鞋,外面光裏面髒;鄉里的女人是皮襖,面子歪裏面好。城裏的女人是《紅樓夢》看起來有滋有味,鄉里的女人 是《新華字典》用起來比較方便。

城裏的丈夫是霜打的茄子,無精打采的居多。腿肚子軟綿綿的,鄉里的丈夫是雨淋淋的辣椒,生動鮮辣的不少, 腿肚子硬榜榜的。城裏的丈夫是打氣筒,能進氣也能出氣,鄉里的丈夫是吹火筒,能進氣不能出氣,城裏的丈夫是是豆腐乾,外硬內軟,鄉里的丈夫是西瓜皮,滑得 厲害。城裏的丈夫有眼色,愛看妻子的臉色行事,鄉里的丈夫沒眼色,老婆氣嘟嘟的還莫名其妙的站著發楞。城裏的丈夫好調教,做飯刷鍋洗衣拖地板學到手裏都是 活,而且一干就成慣例,鄉里的丈夫難使喚,插秧下棋打牌摸麻將只要坐下就上癮,叫他吃飯都發脾氣。

城裏的妻子會撒嬌,如鳥象貓好似膠的三 個軟招有時讓人招架不了,但丈夫偶爾早洩,會立時三刻推開甚至蹬下床去。鄉里的妻子會撒潑,一哭二罵三上吊的三個絕招使完便會出此下策,但即使丈夫陽痿, 也會耐著性子去找藥方治療。城裏的妻子比票子比位子比脾氣比奶子,越比越洩氣越沒心勁;鄉里的妻子比宅子比房子比孩子比膽子,越比越有勁越有奔頭,城裏的 妻子把穿衣看得比吃飯重要,因為怕丟了自己的面子,鄉里的女人把吃飯看得比穿衣重要,因為怕虧了自己的身子。城裏的妻子容易傷感,因為願望很大難以實現。 鄉里的妻子愛微笑,因為要求很小容易滿足。城裏的妻子不能太有錢,錢多了便得抽煙喝酒賭博溜狗不知天高地厚,甚至養小白臉四處招搖,鄉里的妻子不能太清 閒,閑久了便而惹得雞犬不寧狼煙四起,忘了姓啥名誰弄出人命大案也未可知,

城裏的愛人與情人很難合二為一,因為他們曾經滄海難為水,忘了 巫山另尋雲;鄉里的愛人與情人常常能夠統一,因為他們本來無愛栓在一塊,日久生情好起來。城裏的情人比愛重要所以愛人常受冷落甚至鬧離婚被淘汰;鄉里的愛 人比情人重要。所以情人常常流淚甚至沒名分委屈一生。城裏人帶愛人去大排擋隨便用餐,帶情上酒樓一擲千金,鄉裏人和愛人在家裏省吃撿用和情人去外頭花天酒 地。城裏人偷情、,一般是錦上添花,往往去樓堂館所。鄉里人偷情,常常去野外作業。

城裏的綠帽子往往是雙向的,往往你飛你的,我飛我的, 互有把柄顧忌,彼此相安無事,雖然同床異夢,但綢和著白頭到老,因為張狂夠了就該顧家收心了,鄉里的綠帽子往往是單向的,要麼就是男人窩囊女人水性,要麼 女人軟弱男人花心。寧願被綠帽子壓死,一般也捨不得離婚。因為折騰夠了也就沒有邪火了。

綠帽子古已有之,現在尤甚,綠帽子外國也有,甚至更多,但各國有各國的特色,中國特色的綠帽子和中國特色的愛人與情人是密切相關的,所以,不管開放到什麼程度,中國城市與鄉村的離婚率都只會升的較快但不會升得太高。

□面子與尾巴

城裏人在家裏講內容,在外面圖形式,可謂精挑細選,千般設計,鄉里人在家裏講形式在外面比內容,正是節省千日,浪費一時。

城裏人在家裏講衛生,出外愣是垃圾亂倒果皮亂丟發洩一通尋找平衡;鄉里人走親戚挺講究,回家硬是這裏也坐那裏也坐也挺圖個自在圖個輕鬆。

城裏人死要面子活受罪,雖不羞於談錢但是懶得借錢,鄉里人債多不知愁滋味,咬牙跩拳敢借勒緊褲腰帶能還。

城裏人開拓是不安現狀的活法,敢於單槍匹馬闖天涯,不能凱旋無顏回家。鄉里人開拓是逼上梁山別無他法,敢於赤手空拳打天下,囊中羞澀也要還鄉。

城裏人以媳婦作籌碼,交換後有人用老婆屁股弄頂烏紗裝模做樣令人噁心;鄉里人把閨女當商品,零售後有人給傻兒子買個媳婦傳宗接代讓人心疼。

城裏人裝孫子,是在升遷之際;鄉里人裝孫子,在還債之時。城裏人當大爺,憑的是金錢和後臺,鄉里人當大爺,憑的是拳頭和膽量。城裏人大裂變,是先不要臉後有錢;鄉里人大裂變,是有了錢後不要臉。

城裏人高興的時候手舞足蹈,鄉里人高興的時候眉開眼笑;城裏人愁悶時吃不下飯,鄉里人愁悶時睡不著覺。城裏人痛苦時唉聲歎氣,鄉里人痛苦時縮頭縮腦。

城裏人角色轉換快,瘋子多於傻子。鄉里人近親結婚多,傻子多於瘋子。城裏人生活水準高,煙鬼多於酒鬼。鄉里人勞動強度大,酒鬼多於煙鬼,城裏人剩餘時間多,賭棍多於淫棍;鄉里人閒暇時間少,惡棍多於賭棍。

城裏人看不透,衣冠楚楚甚至一身名牌也可能羅鍋腰上樹——錢緊;鄉里人莫輕視,破襖套裏臭襪子裏冷不丁藏著三千五千也未可知。城裏人最可怕的,是老太婆靠牆喝稀飯——卑鄙無恥下流的哭面虎;鄉里人最可怕的,是頭頂上長瘡腳底下流膿—壞透了的低頭漢。

城 裏人是冷血動物,找城裏人問路,往往三言兩語把你打發掉甚至明知道裝不知道近在咫尺也不告訴你;鄉里人是古道熱腸,找鄉里人問路,會不厭其煩的告訴你先南 後北左轉右拐甚至親自領你前往。城裏人是速凍水餃,冷的快熱得慢,鄉里人是麻辣豆腐,深交後忘不了。不過,速凍水餃和麻辣豆腐們,都曾存在荒誕的歲月裏帶 著鐐銬舞蹈摸著石頭過河空著肚子喊飽,慶倖的是現在都學乖了,類似的傻事已經越來越少。

城裏人笑鄉里人老土土老冒,但土裏土氣土生土長土色土香原汁原味不失忠厚本色;鄉里人笑城裏人老毆小氣鬼,但東謳西毆朝謳暮謳謳謳來謳去聚沙成塔居然能夠買樓。

城裏人囊著沒活幹,寧願下崗也對髒活累活懶得去幹;鄉里人啥活都能幹,只要掙的是血汗錢,縱然再苦再累也神態安詳地保持著尊嚴。

城 裏人坐馬桶上出恭;鄉里人是蹲糞池邊大便。城裏人便似乎優越的覺得比鄉里人高了半截。其實,沒鄉哪里來的城?城裏人鄉里人的祖先還不是鄉里人?西裝革履也 罷,對襟小褂也罷,腦後都或長或短或隱或顯地拖著一條小農意識的尾巴,但願這條動不動就翹的令人倒胃噁心的小尾巴能在開放開發開化的浪潮中如猿人的尾巴被 徹底進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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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又可悲
sap 26.08.2007, 25.12.2008

2007/08/24

早知如此

念.江采蘋姑娘

其實很多事情早就知道結果如何,但總會覺得不甘心。

想著,先試一下吧──努力以後,結果可能是美好的。

想著,無論如何,都可以給自己留下美好的回憶。

想著,就當給自己一個不後悔的機會……

想歸想。

最後最後,又能如何?

記得一個定律,first law of entropy :玻璃杯傾向給摔破。

今天不破的,明天還是會破;明天不破的,後天終是會破……

再小心看顧,還是免不了生厭之日──

到時候,對著滿地碎片,徒感情何以堪。

若當時不曾把杯子放在心上,今日又何需如此?

若一直把杯子放在心上,又何來今日之唏噓?

既知落梅殘月,何必再賦珍珠……

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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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知落梅殘月,何必復嘆珍珠
sap 23.08.2007

i read 《琵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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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行》 白居易

潯陽江頭夜送客 楓葉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馬客在船 舉酒欲飲無管弦

醉不成歡慘將別 別時茫茫江浸月 忽聞水上琵琶聲 主人忘歸客不發

尋聲暗問彈者誰 琵琶聲停欲語遲 移船相近邀相見 添酒回燈重開宴

千呼萬喚始出來 猶抱琵琶半遮面 轉軸撥弦三兩聲 未成曲調先有情

弦弦掩抑聲聲思 似訴生平不得志 低眉信手續續彈 說盡心中無限事

輕攏慢撚抹復挑 初為霓裳後六么 大弦嘈嘈如急雨 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 大珠小珠落玉盤 閒關鶯語花底滑 幽咽流景水下灘

水泉冷澀弦凝絕 凝絕不通聲漸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 此時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漿迸 鐵騎突出刀鎗鳴 曲終收撥當心畫 四弦一聲如裂帛

東船西舫悄無言 惟見江心秋月白 沈吟放撥插弦中 整頓衣裳起斂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 家在蝦蟆陵下住 十三學得琵琶成 名屬教坊第一部

曲罷常教善才服 妝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爭纏頭 一曲紅綃不知數

鈿頭銀篦擊節碎 血色羅裙翻酒污 今年歡笑復明年 秋月春風等閒度

弟走從軍阿姨死 暮去朝來顏色故 門前冷落車馬稀 老大嫁作商人婦

商人重利輕別離 前月浮梁買茶去 去來江口守空船 繞船明月江水寒

夜深忽夢少年事 夢啼妝淚紅闌干 我聞琵琶已歎息 又聞此語重唧唧

同是天涯淪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識 我從去年辭帝京 謫居臥病潯陽城

潯陽地僻無音樂 終歲不聞絲竹聲 往近湓城地底濕 黃蘆苦竹繞宅生

其間日暮聞何物 杜鵑啼血猿哀鳴 春江花朝秋月夜 往往取酒還獨傾

豈無山歌與村笛 嘔啞嘲晰難為聽 今夜聞君琵琶語 如聽仙樂耳暫明

莫辭更坐彈一曲 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 卻坐促弦弦轉急

淒淒不似向前聲 滿座重聞皆掩泣 座中泣下誰最多 江州司馬青衫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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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還流
sap 23.08.2007

2007/08/20

i read 《北極光》

首次把歌手的名字先放,因為是她涼涼的嗓音先抓住了我的注意。接下去,卻是詞中的詩意讓我着迷了:

詞,是黃偉文的感覺,有點前衛禁忌的感覺──「既淒艷又糜爛」,那麼負面的詞語,聽起來卻毫不反感,反而讓人生出了同情心。

然後,現代之中,忽而出現了「聲聲嘆」這般古典的用語,給歌者平添了一種知性美。

「那份憔悴 已深陷髮膚之間」──那個「陷」字用得真好,彷彿看見歌者形容枯槁,頭髮披散的樣子……

「等一世為看一眼 如何又算貪」,這般深情,還說她貪?那……多淒涼啊!

縱觀全文,還是第一節寫得最好、最有驚艷的感覺。後面的,不幸地,給第一節的柔軟光暈掩蓋了。

******
《北極光》
唱:莫文蔚 詞︰黃偉文 曲︰MEYNA CO 編︰張佳添

*幾多晚 逝去了不返
那份憔悴 已深陷髮膚之間
夜夜在冀盼 既淒艷又糜爛
若是沒有冀盼要怎辦
等一世為看一眼 如何又算貪
早知你 愛不起 怨亦難

聲聲嘆 溶化了冰山
卻未能夠 叫天為我睜開眼
像寂寞聖誕 雪花路上瀰漫
大地上我這裡最黯淡
心中縱是有所盼 嚴寒沒有減
風很冷 我的手已漸藍

#啊 越漂亮 啊 越無常
美景良辰未細賞 我已為你著涼

多虛罔 亦放肆追趕
你是傳說 那種絕世的風光
莫道為了你 我享受著期望
極地盡處有我靠的岸
即使已白髮蒼蒼 抬頭沒有光
得不到 也不甘 去淡忘

Repeat *,#

美景良辰未細賞 我已為你著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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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聲嘆
眼眼盼
sap 19.08.2007 listened, 20.08.2007

2007/08/19

愛情不來的時候

《愛情來的時候》,不知道哪聽來的篇名,最近想起來這六個字,又見到很多哀歎單身的發言,於是唱一下反調──

愛情不來的時候,又怎樣了?

心境最平靜,處事最冷靜,音樂都好聽,誰的話都中聽。

來了又會去的東西,我寧願不要來,免得憑添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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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不來的時候,
我想,
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sap 19.08.2007

2007/08/18

味道


a shot


總覺得抓拍是很難得的:把一天裡難得的美好時刻抓住,留待日後回味……

抓拍的動作做來很簡單,但要把握時機抓住能撥動心弦的一刻卻很不容易。幸好,百分之一的機會也是機會。

原來,人生美好的時刻還是很多的!

誰說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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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抓住了感傷的味道
……
那就把它吞下吧!
sap 19.08.2007

2007/08/16

i read 《另一張臉》

甚麼時候不用再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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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張臉》
詞:林怡芬 曲:李偲菘 編:Adam Lee 唱:孫燕姿


*刮了一陣大風莫明其妙變天
 無緣無故心情灰
 站在窗前感覺就算世界少了我
 其實也無所謂

 蠢蠢欲動黑暗那一面
 不停的在變形吞掉我的極限
 陷在又冷又黑的悲觀裡
 就像出現另一張臉*

#看著這張陌生的臉自己都討厭
 覺得心情起伏不定沒有人瞭解
 覺得孤獨想大聲哭覺得活得累
 覺得一切一切全都虛偽

 我想像個傻子一樣笑著過一天
 想要看著你的微笑相信有明天
 想要留下每一分鐘快樂的感覺
 偏偏這張臉在我意志脆弱無奈
 又胡思亂想害怕時就出現 不了解#

REPEAT*##

看不見 灰的臉 我的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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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不用揣度這是你的第幾號臉?
sap 16.08.2007, 31.01.2008

i read 《後宮--甄嬛傳》

《後宮--甄嬛傳》
作者:流斂紫
主角:甄嬛,玄凌

其實,說真的,寫得不是特別好。故事沒有驚喜,甚至連預期的曲折都沒有看到。

甄嬛的性格也有點模糊。說聰明,還可以。但開首說的「給寵壞了」的任性後來從來沒有見識到。甄嬛甚至冷靜得叫人驚奇。一個那麼年輕的女孩,即便多麼聰明,也不可能面對仇恨、傷愁,仍隱忍至此吧……

陵容的出賣也來得難以理解,尤其是她那樣的品性,怎麼可能心機深沉如思、不顧舊情至此?

******

隔了一年,記憶已經模糊,只記得,那般不知真假的愛。皇帝把甄嬛當作替代品,殘忍地趕走她,又可以在發現弟弟相爭後失去她的愛感到惆悵。甄嬛深愛皇帝,那麼堅強的人,竟然在得知自己只是替代品後就可以毅然切斷情絲,放棄權力,連留下爭取的意思也沒有;說愛上王爺了,又可以輕易在他死後回宮當后,突然間似乎權力才是一切。一個人的價值觀怎麼會如此搖擺不定?

有點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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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我的名
sap 15.08.2007, 10.08.2008

2007/08/11

i read 《木蘭詞》

《木蘭詞》 納蘭性德

擬古决絕詞諫友。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泪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
人生若只如初見
何來繾綣纏綿瞹眛
遺憾
sap 11.08.2007

i read 《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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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
Vanessa Carlton 作,朱艷 譯。
摘自:《讀者》合訂本 2007.7-12,甘肅人民出版社。

我曾在渾噩中度日,被所做的事玷污
但當你走進我的生活,你告訴我應該展現甚麼
我原以為我知道甚麼是對的
卻不知道我其實可以
掙脫,並選擇用不同的眼光來看待一切

我再不會用同樣的方式來看天空
我將學會和昨天說再見
我再不會在受到阻絆時停止飛翔
我將總會到逹很高的地方
因為我已看見,因為我已看見,曙光

******

我原以為
我知道甚麼是甚麼
我原以為
我是對的
卻不知道
我的心早給綁住了

========
因為給曙光晃了眼
開始看不清前路
眼睛也
發澀
sap 11.08.2007

2007/08/08

蕭山惜別

「我捨不得你……」

沒有最後的合影,沒有臨別依依,沒有一句「珍重」,我走向了閘口。

然後,在進閘前一刻,小雜役團長走過來握手,要我再來。但我不能應承,因為也許過了今天,我就已經忘了他們,不會上MSN,也不會上QQ,甚至,或者連一封電郵也不會寄出。真的,那時我只能笑着,請他也來香港。

接着,政委也過來握手告別,五年後的約定,像我這樣涼薄的人如何承受得起?而且,到時候,我也該在他的記憶裏淡去了,他也不會記得,他曾經學着一個女孩說「沒所謂」。他生氣過,我知道,也許是真的在氣。可是,我真的無法回應。

「要幸福哦~」是商女的話,總覺得那種可愛絕對不是她真正的一面。她,是有野心的人。她,絕對不安於室。像這種關於幸福的祝願,我大概永遠說不出口。幸福,比五年的時間還要遙遠……

小珺珺並沒有追上來,但是我記得她每次來香港都要給我帶兩本書。

當時,對着他們的傷感,我未能同等回報。

邁進了閘口,發現原來我的partner跟我一般涼薄。不久,眼紅紅的kitsie進來,說我的partner「好堅強」。回頭看着他們的依依,難得的情景,難得的真情,我應該拍照,卻提不起勁來。誰能想到,那空蕩蕩的閘口,竟可以把我們分隔開來。那一刻,感受到的是甚麼?似是空空無掛牽,又似沉重得開不了口……

此時,鄭博士唱出了鄭秀文的《捨不得你》,本來平靜的心情竟然一下子傾倒,我,竟然也哭了。

在香港的時候,我就已經認定自己不會哭了,在杭州時,也曾經這麼說過。可是,為甚麼早已煉得片葉不沾身的我,努力不沾塵緣的我,眼眶濕了,鼻子酸了?

鄭博士就只唱了那麼一句,就把我的平衡打破了嗎?那時我只想怨道,他為甚麼要唱這歌?

但是,接下來在飛機上,我看着qsc的本子,眼眶又再濕了。為了那個曾執意要載我夜遊的人,為了我這個冷淡的人,花了那些時間、金錢……

歌曲,果然能引起人內心深處的感情。

翌日,在見工的路上,回想起昨日的情景,鄭博士的歌聲,眼眶又一次濕了。眼紅,就眼紅吧。

今日,邊打這心情札記,邊哭着鼻子。因為獨個在家裡,所以無需再掩飾,想流淚流淚,想抽泣抽泣,鼻水要流就一直抹……

在這樣的狀況下,連找工作的事情都不管了,然後,努力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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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冷下來了
卻還是捨不得你們
sap 08.08.2007

i read 《後宮小說全攻略》

《秋霽》已經看過,《後宮:甄嬛傳》在杭州書店翻了一下,感覺也不錯。剩下的,且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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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 http://book.sina.com.cn/books/2007-03-26/1904212475.shtml

紅顔禁地 宮闈恩仇——後宮小說全攻略

(编辑:颂漓 如果)

http://book.sina.com.cn 2007年03月26日 19:04 新浪讀書

  一部《金枝欲孽》捧紅了多少後宮女人,迷醉了多少少女心。女人的鬥爭在宮廷中顯得尤其劇烈。在謎一般的後宮,有人扭曲了心靈,有人迷失了方向,有人丟掉了真愛……“一千個人的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現在我們奉上一批青年作家的精彩後宮小說,以饗讀者。

i read 《風吹不走笑容》

幸福,有多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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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不走笑容》("峰火奇遇結良緣"主題曲)
曲、詞:李峻一
編、監:梁翹柏&盧巧音
唱:盧巧音


幾多劫難 再闖幾個關 信你共我前途亦會燦爛
握緊你手 縱使天塌下 緊記這刻的笑顏

*我要摘到 懸崖上的櫻桃
 跌過極痛 才會試到最好

 風吹不再凶 吹不散笑容 共你淒風苦雨 仍勝過孤獨
 不管千軍劍鋒 未怕火海萬重
 路中有你可抱擁 幸福也已經碰到(禍福仍然是同路)*

風急雨下 再闖幾個關 有你伴我鞋頭未怕破爛
握緊你手 縱此生有限 緊記你一張笑顏
Repeat*

風吹得再凶 吹不散笑容 共你飽經風雨 仍抗拒屈服
不管千軍劍鋒 未怕火海萬重
路中有你可抱擁 幸福我已經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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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p 06.06.2007

2007/07/27

i read 《請你看著我的眼睛》

一首先看其詞,再聞其聲的歌。

鬼才果真有鬼才,經典果然有經典的魅力。

在《綰青絲續之絕勝篇》第三章 《表白》裡,由一個天真開朗的古代郡主,臥病床上,彈着結他,深情地看着一個她喚作「宇叔」的皇帝,婉轉表白心迹,唱了一個下午直至累得睡著了的一首歌……

一首讓皇帝想起另一個自己喜歡卻另嫁他人的女人的歌
那個曾因自己為她綰起一頭青絲而愛上自己的女人
那個當時沒有珍惜她的女人
或者,那個他不夠愛的女人
又或者,那時讓他因太怕失去而拿不出勇氣去確認的女人……

******
《請你看著我的眼睛》 -- (電影中南海保鏢主題曲)
詞:林夕 曲:胡偉立 編:唐亦聰 唱:王馨平


你還有什麼懷疑
你還要怎麼來逃避
難道你只懂保護自己
再拿不出一點勇氣
愛縱然如此神秘
我總看見它的痕跡
所以我不懂保護自己
那麼容易死心塌地
請你看著我的眼睛就知道
感情已無處可逃
請你聽著無法平靜的心跳
請你不要說你聽不到
難道你是真的聽不到

******

想起來,周杰倫初出道不久,有一首歌,是手機短信的廣告主題曲,叫《你聽得到》。說不定,靈感也是從這首歌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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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到
sap 27.07.2007

i read 《秋霽》

《秋霽》
作者:晚晴風景
類別:言情小說

秋霽雲
秋霽言

從前,有兩隻狐狸,分隔在不同的時空,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後來,一隻狐狸死了,穿越到另一隻狐狸的時空去。
又過了一段時間,另一隻狐狸終於嗅到她的氣味,留意到她的存在。
同類,是同類的氣息。
她受傷,他生氣、他難過。
賭愛,他輸了,但也把她綁住了。
有時候,他也懷疑,她是否也愛他?
他能給她的,不能再多,但只會要她一個。
她想要更多更多,而有另外一個他可以滿足她,而她也憐惜他。
他們之間,注定存在詭計與權力。
那麼,就以詭計抓住她吧。
現在,他終於得到了嗎?
太多太多的猜疑,唯有一點已經確定: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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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猜疑
sap 08.08.2007; 10.05.2007 til 28.07.2007


補充...

《秋霽》

作者:晚晴風景
類別:靈魂轉換 架空穿越

  霽雲:什麽?要我退位讓閑?捨棄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陽光型格格身份,去做風吹就倒的沒人疼郡主……天妒紅顔啊!!!!晚晴,你給我解釋清楚,爲啥沒事搞個現代女霸占我的身體,讓她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却不思進取,連個皇后都沒混上,簡直丟盡我的臉,還讓不讓人活?
  晚晴:…… …… …… 對不起,您撥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霽雲(發狠狂笑):好,這是你逼我的。既然給了我如此柔弱美麗又有身份的身體,要不把這錦綉江山盡在掌握,我就不叫瑤華。
  晚晴:…… 你本來就不叫瑤華了,你現在叫秋•霽•雲。
  江水蒼蒼,望倦柳秋荷,共感秋色。廢閣先凉,古簾空暮,雁程最嫌風力。故園信息,愛渠入眼南山碧。念上國,誰是、膾鱸江漢未歸客。
  PS:本書女主不識良善,想看善良女主的最好繞道,以免越看越氣。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泪,藍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瑤華/秋霽雲,秋霽言
慕容昊,阿星

百度_瑤華吧_【轉載】秋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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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p 21.03.2009

2007/07/26

i read 《一》

初被吸引,是因為那簡潔的「一」字。
一定是很有哲理的詞吧!
一眼看去,一個個紅色的「一」,搭配成一種奇異的節奏。

聽下去,也很順耳。的確是為流行打造的詞曲。
可是,總缺了點甚麼。
原來,那個吸引我的「一」字竟被淹沒了。

是不是太簡單的東西,總會被忽略?
太簡單的,不能領導潮流?
為何理應是主角的概念,淪為了配角?

只是,仍然深信「一」有「一」的味道,無可取代。
就等我們去發掘。

******
《一》
詞:
方文山 曲、編、監:林邁可
唱:劉德華 專輯:一隻牛的異想世界

*
一條街一對對一束玫瑰 一次我難忘的約會
一整夜一直背一種香味 一張性感如你的嘴
一回回一杯杯一喝就醉 一種就是你的感覺
*
一些些一天黑一輪滿月

一對味一生愛都給 一輩子我就只愛這一回 一種緣份很強烈
一種直覺一生愛都給 一段故事完美的結尾 一切如童話的情節

Repeat *
一些些一天黑一輪滿月 一場戀愛我什麼都不缺

一對味一生愛都給 一整個由我呵護的世界 一個我迷戀的誰
一種直覺一生愛都給 一句永世愛你的絕對 一行我手寫的無悔

Repeat *
一些些一天黑一輪滿月 一場戀愛我什麼都不缺
Repeat *
一些些一天黑一輪滿月 一場戀愛我什麼都不缺
什麼都不缺不缺不缺
完美的結尾結尾結尾
什麼都不缺不缺不缺
就是愛你的感覺感覺感覺
一場戀愛我什麼都不缺


========
隨流一次
sap 26.07.2007

p.s. 原來還有這樣一段故事,又原來這首歌的MV我早已看過,唯一評語是:跟歌曲完全沒有關係。

將推出第二首主打歌「一」的華仔,談到這首歌時特別有感觸,連要幫他錄這首歌的MV訪問帶,工作人員想先預計時間而問他會講多久時,一向長話短說的華仔馬上說:這首歌我一定會講3分鐘以上。接著馬上就說:唱這首歌對我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嘗試。還記得有一次參加一個華語排行榜的典禮上,有一個人突然的坐到我旁邊跟我說:你想不想唱一首現在流行的歌,像周杰倫、王力宏..那種的。我告訴他:我沒有不想試的東西。這個人就是Michael Lin(林邁可),後來過沒多久,我就收到demo帶,一聽我就後悔了,根本不想去唱,因為覺得自己唱不出那個味道而拒唱。結果Michael說:你要慢慢練,一直練,一定可以唱出那味道的。後來只好硬著頭皮去練,一直練到錄音時就覺得自己可以唱出那味道了。也很開心自己多會了一種唱法,所以拿給公司的人聽,結果沒人相信是我唱的,還質問我說:是不是別人代唱的啊?連拿給排舞的老師聽,老師也不相信是我唱的。不過,還好,大家都覺得,雖然這首歌和以往的曲風完全不同,但是都覺得很好聽。希望大家能夠聽到R&B在我身上也可以發生不同的作用。

而為了「一」這首歌的MV,華仔還特別邀請了香港城市當代舞蹈團的導師梅卓燕為他這次mv排舞。穿著正式禮服,梳著油頭的華仔和女主角一邊跳著性感且大動作的貼身舞蹈,還要不停的轉動沙發來表現演技和舞技,表情還要呈現出沉醉在愛裡的幸福感,但卻不知道沉重的沙發常常不受控制,讓他們不斷地重跳,不到5分鐘,華仔和女主角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滿身大汗,女主角也跳到披頭散髮,只見化妝師和髮型師不停的上前整理、補妝。而且還有一些難度高動作,要求高的華仔,每每一個鏡頭要重複跳舞多次達到他認為的滿意才肯停,連女主角sindy也對驚嘆 :「難怪外面都傳劉德華不是人。我職業是跳舞,已經覺得跳到又累又餓,他卻像插滿電的機械人一樣,從來不喊停…反而只聽到他不停說 :再來,再來,再來一次….哈哈,華仔真的太厲害了!」接著sindy又說跟華仔合作十分開心,最欣賞他對人細心,「他啊,一上來就問我,你這身打扮是否都做好防走光措施?我說做好了,他還是不信,多次問我「真的可以?」看到我的衣服有少許不整齊,也緊張幫我拉好衣服,沒想到一個天王級的藝人竟然這樣關心合作的對手,真的感覺好溫暖。」而華仔事後則說,「嘩,她穿得這樣性感,還要不停跳舞,又後空翻,現場這麼多工作人員,幾十對眼睛看著,雖然有走光的畫面是一定會剪掉,可是現場走光洩底還是不好啦,人家是女孩子嘛。不過她都說做了兩道安全措施了,所以我很放心囉。」

華仔說: [一]是一首聽似淡淡卻頗有滋味的情歌,歌詞意境在方文山的筆觸下講述一個和情人剛約會完回到家中,開心的回想著一整天的甜蜜約會心情,訴說美好的愛情總是從第一次心動開始,所以歌詞每一句都是由「一」開始…一條街、一束玫瑰、一種香味、一輪滿月、一喝就醉、一對味、一生愛都給…歌詞以「一」這個簡單的字,點出情感源起時,那最初、最純、也最美的感覺。一個和情人剛約會完回到家中,開心的回想著一整天的甜蜜約會心情。

「一」這首歌不僅唱法和曲風及音樂合作人都是第一次,連MV的拍攝手法都是第一次。MV的拍攝原本為了和歌詞相呼應,而在香港、台灣、大陸都想找一條具有戀愛感覺的特殊風情的街,但後來也因為擔心華仔的巨星魅力無法順利的進行拍攝,但為了讓這首歌不僅透過華仔的歌聲傳遞出來,也希望用MV的表達來呈現出戀愛時最初和最完美的意境。所以後來和導演創新的想出用裝雞蛋瓦愣紙一個個拼裝作出一個城市、一條街、一個家的感覺。

所以整隻MV是有用有些幻想,也有些現實生活的感覺,整個故事遊走在虛與實之間。華仔還說很喜歡導演在「虛」的表現裡用裝雞蛋的瓦愣紙構造出城市、街景和家的感覺,而「實」的部分,導演更情商一家只有會員才得以入門的50~60年代非常具有風味的餐廳拍攝,整個餐廳從沙發到書架、書和餐具的擺設,再加上華仔帥氣的造型,像是回到「上海灘」的時代裡。導演也說:原本從不借出的餐廳一聽到是華仔要到場拍攝,馬上就點頭同意了。而且拍攝當天餐廳還特別請了幾個員工加班協助這隻MV的拍攝,只是沒想到一拍就是拍到天亮。


warnermusic.com - 9.7.2007

2007/07/25

i read 《幸福家庭》

幸福的家庭,可能不拌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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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家庭》 (無線電視劇"甜孫爺爺"主題曲)
曲、編、監:雷頌德 詞:甄健強 唱:方力申

每一個家庭都存在著幸福的證據,你搵到未呢?

幸福的家 勞氣也不怕 如此一家 問你怕不怕
幸福的家 勞氣也不怕 如此一家 問你怕不怕

*我0岩所以你錯 我好所以你錯
我敢所以你錯 根本太傻
你說 你知所以我錯 你識所以我錯
你想所以我錯 闖出大禍 *

#我要問到底刺激了誰 總會給你反對
在這家居 這張嘴 我得罪了誰
人 容易口快說錯
搞到面左左 還未算憎我
情形就有如紅爐火
我砲轟你結果你砲轟我
我罵你行得麼 誰又落力挖苦我
團團和氣講得多 而事實未試過隨和
你 也許一眼看破
這裡人多多 從未怨邊個
人還是有濃情如火
我愛惜你也知你愛惜我
每日有埸風波 甜蜜熱辣都經過 #

Repeat * # *
到最後也許拗不過誰 激氣都會消退
才明瞭我的家居 存在著幸福的證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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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p 06.06.2007

2007/07/08

i read 《自欺欺人》

2005年,我生日之後一天,她說,be right back。

今天,快將兩年了吧。若不是找《自欺欺人》的歌詞,我還以為她只有最初出道那幾年發行過唱片。

Be Right Back 精選 趙學而 Released on 9/21/2005

只是,有時命運就是命運,不是人能夠控制的。

就好像明知一個人的本性是不會因為自己而改變的,也很明白一個人連本性也改掉的話,就已經不能算是心目中的他了,但似乎人,尤其是女人,都難以抑止要改變對方的慾望。

既然不能改變對方,也不想改變自己,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走在一起,委屈自己,又辛苦了他。

期盼浪子回頭,氣他對自己不夠好,以為自己是他最好一位,以為自己付出對方就應同等回報……

都是女人的通病。

聰明一點。浪子只能一段浪漫,若逼他走到現實中,叫人情何以堪?

千萬不要被虛榮感沖昏頭腦!

******
《自欺欺人》
詞:梁芷珊 曲、編:伍樂城 唱:趙學而


*
期望你忽然 悟覺之時 仍未太晚
期望我忽然 後悔之時 仍未傷得太深
其後淡然習慣 即使不稀罕賠掉時間
我總有天氣餒心淡
*

用你飄忽的好意 換我最難忘一次
是我愛上浪子 不可以
獨個令你心儀

#
用我青春押一注 換你回頭停留是處
只想你到最後 心中會內疚
還後悔付出的愛不夠
#

Repeat *

@
用我冀盼的雙眼 換你偶爾來一晚
用我無窮容忍 姑息你
但你視作等閒@

Repeat #

如何自處 怎麼我今次 願意孤擲一注
為何可以 拋開了一切
為你一人 自棄森林 任性一次

Repeat @ #

========
自欺.欺人
sap 08.07.2007, 26.07.2007

2007/07/05

chains

"we are born free, but everywhere in chains."

-- Rousseau, French philosopher

*****

struggle, struggle & struggle

掙扎論似乎不是我,也不是逹爾文首創的。

記得《進化論》的副題是 a history of struggle..., 初聞,澟然一振……猶如暮鼓晨鐘──原來,這就是我一直感到痛苦的根源;原來,這就是人生!

========
sap 05.07.2007, supplemented 18.07.2008

2007/07/04

i read 《我不夠愛你》

想起自己不夠勇敢,不夠不顧一切。
是悔恨嗎?又彷彿理所當然,因為這不是童話。
即是悔恨,也不會再來一次偶然了。

也許你在生氣,但你可知道我有許多顧忌?
若有心給我機會,為何不給到底?為何匆匆而去,讓偶然落幕?

或者我真的太自私,不曾忘了自己。
或者因為知道自己不懂自私,在這種遊戲裏會吃虧?
我忘了我的用情,也捉不住你的用心。
既然誰都不肯全心投入,自當灰飛煙滅……


******
《我不夠愛你》
詞、曲:謝銘祐 唱: 陳慧琳劉德華


我想我不夠愛你 我不曾忘了自己
沒那麼全心投入 所以會一敗塗地

我想我不夠愛你 我忘了你的用情
沒辦法重來一次 也只好聽天由命

不能在沒有月亮的夜裡
也不能輕易地閉上眼睛
因為你會出現 在天空或心裡

不能在一望無盡的地方
也不能鑽進那擁擠人群
因為寂不寂寞 都會驚醒我
我失去了 我不夠愛的你

我想我不夠愛你 我想我不夠愛你
我不曾忘了自己 我不曾忘了自己
沒那麼全心投入 全心投入
所以會一敗塗地

我想我不夠愛你 我想我不夠愛你
我忘了你的用情 我忘了你的用情
沒辦法重來一次 重來一次
也只好聽天由命

不能在沒有月亮的夜裡
也不能輕易地閉上眼睛
因為你會出現 在天空或心裡

不能在一望無盡的地方
也不能鑽進那擁擠人群
因為寂不寂寞 都會驚醒我
我失去了 我失去了 我不夠愛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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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
不夠勇敢
sap 04.07.2007

2007/07/01

i read "Eyes On Me"

上班時沒事做,見到同事的聖鬥士星矢桌布,心癢癢的,就趁上司不在,google了一下 FF 的桌布。雖然好久沒玩了,還是不時想起它華麗的風格,感人的情節,以及和在 FF XI 中認識的朋友亮毫無顧忌地交談,互相幫忙的窩心。

那時,還未受到現實的打擊……

那時,爸爸很好。

那時,常常低唱由很喜歡的王菲唱的 "Eyes On Me",也是因為它,開始利用眼睛欺騙人,也欺騙自己……

其實,我想
you always knew
that I had mine on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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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ever sang my songs
On the stage, on my own
Whenever said my words
Wishing they would be heard
I saw you smiling at me
Was it real or just my fantasy?
You'd always be there in the corner
Of this tiny little bar

My last night here for you
Same old songs, just once more
My last night here with you?
Maybe yes, maybe no
I kind of liked it your way
How you shyly placed your eyes on me
Did you ever know
That I had mine on you?

Darling, so there you are
With that look on your face
As if you're never hurt
As if you're never down
Shall I be the one for you
Who pinches you softly but sure
If frown is shown then
I will know that you are no dreamer

So let me come to you
Close as I want to be
Close enough for me
To feel your heart beating fast
And stay there as I whisper
How I love your peaceful eyes on me
Did you ever know
That I had mine on you?

Darling, so share with me
Your love if you have enough
Your tears if you're holding back
Or pain if that's what it is
How can I let you know
I'm more than the dress and the voice
Just reach me out then
You will know that you're not dreaming

Darling, so there you are
With that look on your face
As if you're never hurt
As if you're never down
Shall I be the one for you
Who pinches you softly but sure
If frown is shown then I will know
that you are no dreamer


《Eyes On Me》 [Final Fantasy VIII theme song]
sung by: Faye Wong 王菲
written by: ???
composed b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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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 FF VIII 的桌布~ 跟 FF迷們分享:
http://www.animetheme.com/ff8/gallery/
http://www.desktop-designz.com/wallpapers-final-fantasy.php
http://www.ffodyssey.com/wallpapers/index.shtml

從 animetheme 選了這幅FF7 裏 Sephiroth 浴火的場面,有點燃士氣的效果呢:


Squall 的武器也很漂亮──利落的線條,華麗的鐫紋,型格又浪漫的吊飾──沒記錯的話,是叫 lionheart 吧。很有氣勢的獅心,也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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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can i let you know
that I wanna asked,
"Shall I be the one for you?"
sap 29.06.2007

2007/06/20

i read 《明成皇后》

適逢下午重播韓劇《明成皇后 》──嘆一句:
真是女子自古多磨難
扛旗難,不扛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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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皇后 》
詞、曲:周啟生 唱:汪明荃


不會恨,受了苦,不會恨
吞乾我痛苦聲音

回憶有新有舊,
又似醉花幽香飄了入長袖
苦透 最終 都參透

原是我的使命?還是老天注定?又如何?
誰又會知我倦?誰在我深處?
明白了心更亂,不如求殘酒給溫暖

不再問,逝去的,不再問
不知道哪會傷心?

回憶有新有舊 ,
又似醉花幽香飄了入長袖
苦透 最終 都參透

原是我的使命?還是老天注定?又如何?
(流涙也需價值,回味太花氣力,又為何?)
流涙也需價值, 回味太花氣力,又為何?
(留下更加吃力,回望再添壓力,又為何?)
留下更加吃力,回望再添壓力,又為何?
(誰又會知妳倦,明白了心更亂)
誰又會知我倦,誰在我深處?
明白了心更亂,不如求殘酒給溫暖

江山四海,隨時任我掌舵
高峰裡,人漸瘦,困惱依舊 。

原是我的使命?還是老天注定?又如何?
(留住往昔美麗,留住昨天片段 ,又如何?)
流涙也需價值,回味太花氣力,又為何?
(留住片刻快樂,留住似金歲月,又如何?)
留下更加吃力,回望再添壓力,又為何?
(留住往昔燦爛,留住昨天霸業,又如何?)

誰又會知我倦,誰在我深處?
明白了心更亂,不如求殘酒給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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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I leave》
唱:曹秀美 (韓) 專輯:明成皇后電視原聲帶


Underneath the cold moonlight
If I can see my shadow lyin' there
Shall I just tell you how I feel inside
All that is in my heart
If the wind may blow on my heart
Tellin' me again that I'm alone
Should I just give out a sigh'nd ask myself
Why do I have to live myself
Though I may be sad, I've got to live
Because I feel so sad, I must go on
I know that I'll understand when I'm gone
Why I just had to live my life,
here in this world
You were the only one for me
Though sorrow of my heart
You loved me so, please tell me so
(Music)
Like the evening light so falls
If all my memories just fade away
Will I hold on to joy that's in my heart
Oh, days of long ago
Wonder if the star in the sky and
He knows how I feel my loneliness
Maybe that's why he stay here with me
Though I may be sad, I've got to live
Because I feel so sad, I must go on
I know that I'll understand when I'm gone
Why I just had to live my life,
here in this world
You were the only one for me
Though sorrow of my heart
You loved me so, please tell me so
He just stayed there all through the night
Ooh.. I hope some day
You were the one to cry for me
Though sorrows in my heart
Unfilled with joy, my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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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心更亂
so let me leave
sap 08.06.2007

i read 《情迷黑森林》

一份已很淡

只想
一生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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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味人生》 【《情迷黑森林》主題曲】
詞:? 曲:鄺靜欣 唱:陳文媛


一生分四份 父母 知己 尚有工作
還欠那份叫作有情人
如豪華盛宴 多豐富都失了分
若欠缺美點完最終的戲份
天天都努力 為我志向虔誠認真
自信我日記每張也繽紛
但我卻害怕回望時一樣有遺憾
如從來未試過相擁的氣溫

*人生不只戀愛叫我開心
吃著純味巧克力亦很窩心
仍想親身戀愛 試試一吻
讓歲月更值得回味 心亦近

如果辛苦工作有滿足感
縱獨來獨往一樣忙得開心
若能真摰地抱擁會更吸引
亦證實美味與初戀很合襯*

開心的節日 若有西餅能甜入心
亦盼我共某個可以攤分
上帝要是賜我暫時失落沒緣分
難道隨便愛 愛得衣不稱身

Repea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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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只戀愛
但我卻害怕回望
sap 06.06.2007

i read 《紀念日》

紀念
不紀念
好詞 總會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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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日》
詞:黃偉文 曲:雷頌德 編:DRY
唱:陳慧琳,DRY 專輯:飛吧

MARK(M) STEPHEN(S) KELLY(K) DRY(D)

M:邂逅 在漫天煙花那天 約會 在杜鵑初開那天
K:而每幕 仍在腦海迴旋 像昨天映的照片
M:發誓 在暴風訪港那天 結合 在歷史高溫那天
K:還寄望 無限個的明年 同樣與你製造更多經典


D:平淡之中找一些特別日期
K:憑藉特別日期更加的想你
D:沉實之中寫一些浪漫傳奇 並儲起
K:要永遠記起你我哪裡愛起
D:平淡之中找一些特別日期
K:在這特別日期慶祝得到你
合:無論要幹什麼 時日並你一起 也是美

S:紀念 十萬次相擁那天 紀念 沒共你一起那天
K:才發現 平日那麼纏綿 沒法分開小半天
S:紀念 二月底多出那天 紀念 沒什麼驚險那天
K:如快樂 何用那麼計算 隨便借個理由做個紀念

REPEA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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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某日應該紀念
方可繼續想念
sap 19.06.2007

i read 《膽小鬼》

逛街時,聽到這首久違的心聲
因為看得太遠
反對掉淚
豈能不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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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鬼》
詞:鄭淑妃 曲:李菘 唱:梁詠琪 專輯:〈順時針 新歌+精選〉

你愛咖啡低調的感覺
偏愛收集的音樂怪的很另類
你很特別
每一個小細節 哎呀呀呀 如此的對味

我怕浪費情緒的錯覺
討厭自己像刺蝟小心的防衛
我很反對為失戀掉眼淚 哎呀呀呀 離你遠一些

*
喜歡看你緊緊皺眉叫我膽小鬼
你的表情大過於朋友的曖昧
寂寞的稱謂甜蜜的責備
有獨一無二專屬的特別
喜歡看你緊緊皺眉叫我膽小鬼
我的心情就像和情人在鬥嘴
奇怪的直覺錯誤的定位
對你 哎呀呀呀 我有點膽怯
*

我在我的世界不能犯規
你在你的世界笑我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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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似怯
sap 19.06.2007

上班了

上星期二開始上班了。

每當經過那區,總會不自覺地搜尋,
期待不期待的意外……

突然,想起
也許我撞傷那天
他就在附近
也許還湊巧見着了
我有多大意
也許厭惡
又會沒來由地心痛
也許生氣
而不受控制地皺眉

機會有了
人沒碰着

都因八字不合

六月九見工;
六月十二開工。
果然是道為王。

九月邂逅……
若六月話別
十二能否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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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又結束
sap 20.06.2007

2007/06/04

i read 《佛本是道》01-20

《佛本是道》
作者:夢入神機
類別:武俠修真

周青

精華片段:請按【全文↓】

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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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左手拿著一本司馬承貞的《坐忘論》細細的品讀,右手卻是暗捏法訣,操控著桌子上茶具的走向,一杯杯滿滿的茶水在移動中居然沒有一滴灑落在桌面之上,偶爾,小小的茶杯不再冒熱氣之時,一道細微的火光就從周青右手射將出來,那茶水又是水氣繚繞了。

閒情逸致的模樣看得廖小進和周晨都是無比的輕鬆,無憂無慮,無悲無喜,空明的意境蕩漾在心頭。

"心將躁時制之以寧,將邪時閑之以貞,將求時抑之以捨,將濁時澄之以清。"周青緩緩的讀了出來,砰!一個茶杯突然碎裂,隨之其餘的茶杯紛紛炸裂開來,滾燙的開水四處飛濺。

周青一揮手,無形的暗勁把碎裂的茶具,飛濺開來的茶水包裹住,真火一燒,水氣蒸發,那紫砂的茶具被融化開來,化為一個拳頭大小,圓溜溜的紫色球體,緩緩的掉落地面,沒有發出一點響動。

恩!?廖小進與周晨被那茶杯爆裂的聲音從空明的境界中驚醒。看著周青,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哎!周青長歎一聲道:"這化血神刀真是傷人傷己,殘留的魔性居然在我體內留了一個多月,幸虧我想出這麼個辦法,以道性克制魔性,否則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驅除出去。"

廖小進也知道此事,不過虧得周青想出這麼個法子來,簡直就是享受,於是每天周晨就拉著廖小進來看周青療傷,說也奇怪,兩人的修為居然就無緣無故的漲了一大截,堪堪到了引氣中後期了。

看這地上紫光中透出一絲血光的紫砂球體,周晨奇怪的道:"怎麼變成了這樣?完全不象紫砂熔煉而成了,難道是帶了魔氣的緣故?"

"這只是魔氣留在表面的情形,裏面還是沒有改變,我們道家練器,到最高境界,可以生生的逆轉物體的屬性,點石成金,這又是魔道比不上的了。魔道講 究速成,道家講究漸進。往往修煉了數十年的道家高手,都比不上修煉了十幾年的魔道之人,這又是魔道的高明之處了。"周青侃侃而談,雖然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但是怎麼這也要在自己徒弟面前撐下門面不是?

好在一個廖小進血族出生,對道家,魔道,是一竅不知,周晨是妖族出生,也是不怎麼清楚。任由周青發揮了。

"對了,璨璨最近進展如何?"周青再發揮下去就露餡了,於是把話題扯開。

"師傅,要說你真的是很陰險,那老道那麼高的修為,居然被你偷襲之下,一刀秒殺。事先還笑眯眯的,連我們都不知道。"周晨最近開朗了許多。

"是啊!是啊!師傅,你心狠手辣,翻臉比翻書還快,當真是笑裏藏刀的典範啊!"廖小進也上來幫腔,一邊還仔細的觀察周青的神色,看周青尷尬不尷尬。

"哼!天道,法道,兵者詭詐之道,對敵之時,運用巧妙,存乎于一心。"周青神色自然,沒有絲毫尷尬,"那老道自己迂腐,不懂得防備,要是他當時就開溜,我還真拿他沒有辦法,事情傳了出去,我們現在鐵定都被茅山和那些道門的高手打得骨肉為泥了,還哪裏有什麼閒情逸致在這談論是非對錯。"

"師傅今天就給你們好好的上一下政治課!"周青越說越得意,"修道之人,追求的就是強大的實力,修道界不同於世俗界,修道界只論生死,不爭是非, 不論對錯。就是世俗中人,也還不是只講強權,不講公理。你們要牢牢的記住,修道之人打鬥兇險無比,生死就是一瞬間的事,可不象體術比拼,還有留手的餘地, 法寶飛劍的比拼,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覆,神形俱滅,就是下地獄都沒有資格了。所以一定不能留手,該殺就殺。"


"只論生死,不爭是非!"廖小進細細的品味這這八個字,覺得大有道理。周晨倒還罷了,本來就是妖怪,講究的就是弱肉強食,只是和人混在一塊久了,不知不覺中沾上了人類的習慣,現在聽周青一說,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在山裏,父親都是這樣告戒的自己。一時間竟然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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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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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心者,一身之主,百神之帥。靜則生慧,動則成昏。欣迷幻境之中,唯言實是;甘宴有為之內,誰悟虛非?心識顛癡,良由所托之地!"

生死繫與一線之間,周青心中豁然閃過一絲明悟,這不是古怪法輪中的一句口訣嗎?周青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不顧一切的沉浸在那套古怪功 法的口訣之中,無數的希奇古怪的符號,曲扭蝌蚪般的文字,都深深的印入了周青的精神本體。絕望的負面情緒一消失,那團混沌慢慢的退開,消散。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顯示的是一片浩瀚的星空,無數的流星在虛空中劃出了刺目的光輝,巨大的黑洞不斷的吞噬著物質,光線。小型行星撞擊到大型星體上,被撞成幾塊, 落到了星體之上,變成星體的一部分。然後大型星體又被黑洞吞噬,留下的只是虛無。一切的一切都展現了宇宙的根本法則,弱肉強食!

"天地有八殛,生靈有九竅,達八殛通九竅便可長存於天地,是為八九玄功!"當最後一個文字深深的烙印在周青的精神本體之上,周青完全弄清楚了這套八九玄功的修煉方法,清醒過來,周青發現自己匍匐在一棵大樹的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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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小子!交出勾陳天書和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密法,老祖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不然打碎你的元體,讓你魂魄永世受那地獄業火的煎熬,不得超生。"軒轅法王也不見什麼動作,整個空間頓時一滯,周青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好厲害的人物,不動聲色就操控了整個空間,怕是什麼五大宗師齊來都不是此人的對手啊!天下怎麼出現了這麼厲害的妖怪!周青雙眼發黑。暗歎自己的好運氣終於到了頭。

"前輩道法蓋世,要強搶後輩的東西,晚輩雖然不是前輩的對手,也要放手一搏,前輩說的話,休要再提,這話早在幾百年前就騙不到人了!"周青一刀在手,信心大增,氣勢也不落下風,侃侃而談。

"前輩的臺詞也憑地老了些吧!"聽見軒轅法王上來就是一通經典的對白,饒是周青大敵當前,也不禁啼笑皆非。

軒轅法王臉上少有的紅了一下,頗不自在。自己當年對敵之時,不管是道門之人,還是妖魔之流都是這麼一通話,自己都覺得很威風,想不到現在時代變了,不流行了,反而變成了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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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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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目光呆滯,像條死魚,自己知道的歷史完全顛覆,不過白起何等的人物,肯定不屑於說謊,周青已經相信了八分。心裏對這個力抗天兵,阻擋雷劫的絕代殺神起了幾分敬意,當下道:"白將軍,不知為何上天會將下天兵來阻撓秦皇大帝一統九州呢?"這個問題在周青心裏可是憋得厲害。

"從古至今!天在人上,人敬天威,天卻不憐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為何?"白起不回答,反問周青。

周青凜然而答:"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勢比人強!弱肉強食,是為道!"

"哈哈!哈哈!"白起聽見周青所說的話,又是一陣狂笑,強大的氣勢充塞整個祭台,羽衣飄動,星冠微斜:"好一個弱肉強食是為道!這就是你悟出的道嗎?"

"天地無邊,道亦無窮,各有所悟,不求從於他人,道有千萬,我取其一!"周青站直身體,目光凝而不散,死死盯住白起雙眼,竟然抗衡住了白起的氣勢壓迫。

白起點點頭,氣勢一散,"我曾立志,總有一天讓世人淩駕於天地之上,我跟我王訓練士兵,不敬天地,不拜鬼神,只從命令,戰死也不入輪回,繼續作戰,當年我和我王制定計劃,一統九州之後,再征戰三界,讓人成為三界的主宰,把天地,神仙通通踏于人的腳下!那高高在上的上天當然會阻止我等,沒有什麼好希奇的!"

這一番話雖然狂傲無匹,周青卻不動容,反問道:"什麼是天?"白起一楞,隨即答道:"不知!""如何反天?""亦是不知!""一概不知如何行事?""不可為而為之,不知亦為之,雲破而天開,水落而石出,茫然亦前行。"


周青啞然。心裏想道:這白起居然耍嘴皮的工夫都比我厲害,簡直是變態了吧!一直被白起壓得踹不過氣來,明知對方修為和自己簡直是天差地別,周青心裏還是有一絲不舒服,想在語言上對白起討點便宜,想不到也是徒勞無功,周青現在是沒有一點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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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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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裏有一青玉色石床,石椅,石桌,而且一旁還有一光滑圓潤的大石雕琢成的書架,擺了幾部道家先賢的著作,都是線裝書籍,手抄本,這樣一來,整個洞府神仙味道十足。

"住著這樣的洞府,出來的修道之士應該個個都是得道高人才對,怎麼我看整個蜀山上下就沒有一個好鳥?都是一副利慾薰心的樣子?"一個巴掌大小的金 色圓光懸浮在空中,周青坐在青玉色石凳之上,手拿著一遝現代複印的紙張,靈虛老道和烈陽老道的對話從那金色圓光中一一傳出。聽得坐在一旁的雲霞仙子臉上盡是笑意。

"誰規定修士就一定要飄然出塵,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這不過是大多數修士到世俗中間招收門徒裝出來的樣子,久而久之就被傳成了這樣,你修為這麼高深,卻比蜀山和純陽宗的那兩個老道還要狡猾呢?"雲霞仙子看著周青,實在是對周青那副裝模做樣的德行弄得忍不住心中的笑意了。

周青卻也不尷尬,反而點點頭道:"這話說得有理,聽傳聞說連上古闡教的十二真仙都不怎麼地道,何況是我們這些還遠遠沒有進入仙人境界的修道之士呢。"臉皮之厚,簡直另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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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苦笑起來,卻也不回答雲霞仙子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雲霞道友,在那兩儀大陣中你為何要逆轉精血,周青不知何德何能,敢受仙子如此抬愛?"

雲霞仙子先是一楞,想不到周青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隨即臉上紅霞湧起,那天在兩儀微塵陣中,雲霞確實存著犧牲自己的念頭,幸好周青及時的清醒過來,用無上念力真元壓制住自己體內精血的暴動。事後周青一直沒有提起,自己也就樂得沉默。現在周青突然提起,自己心裏卻是沒有準備,哪裏有不驚慌失措的道理?

不過隨即雲霞仙子就鎮定下來,臉上紅霞也盡數退去,居然隱隱散發出了聖潔的光輝,看得周青心中有了一絲奇異的感覺。

"我們修道之人,遁尋天理,卻又逆天行事,才能以求永恆,其中路途之艱難,魔障之繁多,猶如恒河流沙,多不勝數,避無可避,這想必就是我的孽障,既然無法避免,何不身處其中,還有一線生機。"雲霞仙子突然去掉了自己所有的羞澀,兩隻眼睛直直對望周青。

周青也不說話,雙眼金光閃動,毫不迴避雲霞仙子的眼光,兩人對望片刻,周青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走到雲霞仙子面前,便抓住了雲霞仙子嫩滑細膩的玉手:"既然是孽障,我便陪你走上一遭,看這天地之間有何物能阻我去路。"雲霞仙子的手被周青抓在手裏,卻也沒有絲毫的反抗,神色甚是自然,兩人突然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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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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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師侄被我徒弟誤殺,卻是天數,命中該有這一劫,也是他的因果業力,怨不得別人,只是上天假借我弟子之手,何來交代一說?”

“你……”幻靈老道聽見周青地話語,氣得三屍神暴跳,這是什麼話,殺人之罪一句天數就揭過去了,真是看過強詞奪理的,沒有看過這麼強詞奪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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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和周晨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不說話,對藍神的行為也不表示看法,這兩姐妹原來不通世事,身為妖族,當然受了不少正道人士的欺壓,越是底層的人,越是善良,這些天看見藍神殺戮,自已也沾了不少血腥,心性慢慢的變化起來,和以前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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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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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心中盤算,硬是沒有想出什麼好主意,只要一個拖字,便開口把話接上道:“不得對佛祖無禮,佛門道家各有千秋,我們修道之人雖然有劫數,也算是比佛門多了磨難,卻正合天行健地至理,古語有雲:心似白雲意常自在,意如流水向東西,回歸本源,正是我道家的境界。”

彌勒佛笑道:“好一個心似白雲意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雲水都是流動之物,並不長久,雲終有散時,水終有枯時,敢問帝君,雲散水枯之時,帝君可再有道?”

周青哈哈道:“正是要水枯雲散,水枯明珠出現,雲散皓月當空,乃是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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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雙手,彌勒把一捧沙土放在手心,對周青道:“貧僧也沒有什麼神通,就有一些小手段。”我佛門中有一偈語:內外靈光到處同,佛國在一沙中。“

一口氣吹出,把手上的沙礫全部都都吹掉,就剩下芝麻大小的一粒沙子,把手迎風一晃,變幻為方圓百里大小,彌勒又道:“我佛門中有一偈語:內外靈光到處同,一佛國在一沙中。帝君入我掌中,只要能脫離沙中的佛國,脫身出貧僧的手掌心,就算貧僧輸了。”

“這兩界以西,共有三千七百座山頭,就以次為彩頭,如果帝君贏了,我們門下弟子萬毒揭帝退出萬毒山,讓帝君傳道,如果帝君一時不慎,還請割愛,讓出愛徒,卻也是功德無量。此賭約,正好也可了結我與帝君剛才的辯論,乃是一舉兩得,帝君覺得如何?”

彌勒呵呵笑了兩聲,周青臉色一變,彌勒雖然說話漫不經心,但其中一句“脫身出貧僧的手掌心”乃是明顯的挑釁,此言一出,就是溫藍新等人都有些怒氣。

這樣一來,周青除非不要臉面,否則不能拒絕,更不能輸,彌勒佛這一手,明退暗逼,實在是歹毒的狠。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可惜我現在的身份做不出來,且就賭上一賭,”周青心想,要是彌勒佛真刀真槍地和自己幹上一架,周青當然不是對手,就算是十二祖巫全開,都沒有贏的希望,最好的結果就是自己可以跑掉。

不過彌勒乃是東來佛祖,真刀幹架這麼掉身份的事當然不會做,這個賭約,周青可以施展全部法力,而彌勒卻有些限制,當然不能使用手段攻擊,只能在一個困字上面做文章。

“如此正好,東來佛祖有這心思,貧道也就勉強一試了。”周青騰起身形,跳入彌勒佛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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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我知道你在陣中,還望救我一救!可憐我自洪荒而來,就苦修道行,今日付如流水。”

第八波劍光又發了出來,瞬間又斬了孔宣四隻手,現在孔宣法身,就是殘肢斷臂,十分的恐怖,連連在陣中大收,手臂搖晃,面色淒苦,又有些咬牙切齒,殘餘地頭顱都是一樣的表情。

周青雖然聽不清楚他說什麼,但根據口型,卻明白意思。

直到十一波劍光,法身已經被劍光絞得只剩下幾隻手,兩三個腦袋了,周青看得清楚,那孔宣法身的心窩之中,有一團五色光華滾來滾去,就如一團五色瑪瑙,隱隱是一隻鳥地形狀。

“這才是孔宣的本命元神所在啊!”周青暗道,依舊是指揮竹杖收取孔宣法身削下來的金液。

此時,孔宣已經是滿臉恐懼的神色了,連連大叫,意思是要周青救他一救。

又一波劍光襲來,把孔雀明王的手臂頭顱全部削去,只剩下一個身軀,只等下一波從小到大光到來,就斬了法身,再下劍光一波滅其本命元神。

“道友,不是我見死不救,而是貧道也無能為力。”

周青看了看自己所處的金橋,心裏連連歎息,這闡教四道人,看似高人,骨子裏卻十分兇狠,居然布下誅仙劍陣,就真個來斬殺孔雀明王,難不保對自己也來這麼一下。

“好毒辣,好狠,這是殺雞給猴看麼。”

又一波劍光到來,把孔宣的法身完全絞殺,那團五彩瑪瑙鳥形的本命元神就顯露出來,勉強頂住了水火風雷,不過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那銅鐘叮咚,叮咚作響,藏在五彩瑪瑙裏面。

周青心中有感覺,只要自己敢出手收了孔宣地本命元神,只怕對方就要立馬抖動太極圖,將自己丟在陣中,下一波劍光,只怕就要自己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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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一點五色祥光一沖而走,往西方飛去,一路上,還隱隱有叮咚之聲。

“怎麼沒有死?”四仙人見跑了孔宣,頓時大驚,赤精子把太極圖一收,讓周青自顧自抵擋金箍棒,四人仗劍化金光追去。

金箍棒一撞,就急速收回,不和周青拼鬥,往東飛了,海上就剩下周青一人。

周青冷笑一聲,身形一扭,就消失不見,再次出現,已經到了陸地之上,一滴一滴漆黑的血液從周青手上滴了下來。

也不去管他,周青把背後地大旗一抖,一團五色祥光,變化成了一隻細頸冠紅的孔雀,脖子上掛一小銅鐘,口中發出人言道:“多謝道兄幫忙,引開廣成子,還受傷救我。”

“哈哈!哈哈!我受傷救你,我怎麼會受傷救你!我要拿你地神煉成我的第二元神,我就有了五色神光。到時候,誰能奈我何!哈哈,哈哈,哈哈!”

周青終於狂笑起來,是那麼的霸道和囂張,隨著這瘋狂的大笑,連天都暗了下來,仿佛有些害怕……

“劫數,劫數,我生於混沌初開之時,得道于天皇年間,數千年前逃過一劫,想不到今天還是難逃!”聽見周青的話語,孔宣把脖子連連搖動,上面的銅鐘叮噹作響,竟然絲毫不害怕。

孔宣這表情,就令周青有些奇怪了。

“這孔宣,恐怕是有些神經不正常了吧,我要將他煉化,他都不害怕,聽說他乃是開天闢地以來第一頭孔雀,五色神光乃是獨門絕技,沒有人可以修煉而成。不過這傢夥道行比我深厚許多,要不是被誅仙劍陣殺滅法身,我怎麼可能揀上這麼一個天大的便宜。”

周青笑聲止住,心裏思忖了一陣,臉色陰晴不定,久久不說話,孔宣也是不動,靜等周青發言。

過了片刻,周青終於開口道:“我也聽過你的威名,也知道你的厲害,你乃妖族大聖,又是孔雀明王菩薩,貫絕三界,稱雄宇內。不是貧道心狠,而是逼不 得已,貧道的情況,你想必也是知曉,要不知也不會巴巴就來搶鐘,還被人算計。貧道一樣是被人算計,到至今才稍稍脫離的掌控,奈何也不過是在夾縫之中苟且偷 生罷了,性命頃刻之間將休,不在自己手中。你還不如成全貧道,有了你的五色神光,貧道保命的機會就大了許多,說不定可以跳出棋盤,做那操控棋子之人。到那 時,貧道便有能力重煉地火水風,一樣可以換個世界,到時候,仍舊還你本來面目。如何?”

周青也不強行煉化孔宣,畢竟對方雖然只有元神,還被自己偷襲制住,但到底還是百足之蟲僵而不死。加上道行遠遠高如自己,說話之間鎮定自若,只怕有些變化。對於摸不清楚具體情況的東西,周青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會不會又被人算計一把。

孔宣聽到周青的話語,竟然出奇的閉目一陣。突然開口道:“也罷,你卻是還有希望,手段也有幾分。我這五色神光,乃是先天一點混沌之氣,分化五行之 時,將我孕育在其中,長成尾部五根羽毛,不知道費了我多少工夫,才將其煉化,蛻去本體,得成人身。數萬年苦修的道行全部耗費在上面了,要不是如此,我如今 的道行,豈是你能夠相比的。”

孔宣突然又笑道:“你將這鐘開啟,我自脫離自己一點真靈出來,在鐘內依附,也不至於就此死絕。仙道雖然無望,神道還是有的,這五色神光,我就送與你,看你能鬧騰出個什麼情況來,我樂得看熱鬧罷了。你若不然,我也自有辦法叫你竹籃打水,落個一場空歡喜。”

“哦!嘿嘿,嘿嘿,我早就知道孔雀明王不是這麼好對付地,不過貧道也就依你,也好叫你看看貧道以後的手段,免得說我乃是小氣之人。你自己走脫真 靈,總比被我一併煉化來得要強,總還有希望。那三十三天之外,總有能將你恢復之人,沒有五色神光,我也不怕你翻起什麼大浪來。你要依附在鐘內,我還怕你搗 鬼,對我不利。你還回到你舊主人身邊,就說,我欠他的人情,現在也就歸還了。”

孔宣笑道:“你卻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人,什麼都算計不到你,就依你,就依你。現在卻是相互牽制,有一段平靜時間了,就看你機緣如何,不要孤掌難鳴地 好。這五色神光,我也沒有多大的用處,給你也不可惜,反而落得一個清閒。我只是怕你道行不夠,能收不能制,反而是弄巧成拙。”

“這個你不用操心,道行的問題是我地事情,你自己脫身出來,還是我來幫你?”周青笑道。

孔宣不答話,周青也不在多言,就摘了鈴鐺,孔宣頭上一點彩光出來,只見那一點真靈,拱破了頭上那頂紅冠,無影無形,直直上到三十三天去了。

“還是口舌工夫來得強,不然,要把孔宣的神識剝離出來,起碼要耗費我幾年的時間,還說不定有什麼變故。我看准提道人怎麼救你,莫非去原始天尊那裏 討要封神榜?就算入了封神榜,成就神道,也對我沒有威脅。准提道人親自對付我,怕拉不下這個臉面,也恐怕有顧忌。孔宣不是說相互牽制嗎?都不是什麼好東 西,我還是只有相信自己。”周青暗中思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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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發生的事情,周青心裏已經有了一些底子,不再像以前那樣摸不到頭腦。就因為如此,周青心 中越發地不安,越想就越透徹,以前發生地事情,就好像幾隻無形的大手,在暗中的操控自己。現在自己隱隱脫離了其中一隻大手的操控,只怕危機就要來臨,而自 己卻是完全不能夠抵擋。這種感覺,一直蕩漾在周青心頭,久久不散。

“怎麼樣?才能脫身出來呢?”

邊行邊想,周青突然有些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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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藍新手裏的七寶妙樹突然無緣無故就光華大做,幻化成了無數朵碗口大小的七彩蓮花,脫手飛了起來,直直旋轉,往外仙府之外飛去。

“師傅?!”溫藍新手一輕,經過自己元神祭過的七寶妙樹就飛了出去,自己與法寶的元神感應也突然消失,大驚之下,連忙叫周青。這一抬頭,周青地已經出了仙府,無當聖母等人也摸不到頭腦,一樣出了仙府。

周青站在仙府門前的廣場之上,只見數朵七彩蓮花擁著七寶妙樹直直沖上了天空,周青佈置的無數道禁制都仿佛沒有察覺,把那七寶妙樹當作空氣。

七寶妙樹一個旋轉,穿過了銅鐘幻化的黃光,往三十三天外去了。

“師傅……”溫藍新上來要說話,周青擺了擺手,突然,仙府之內又沖出一道黃光,又金蓮擁著,和七寶妙樹一樣,就上了天空,也去了三十三天之外。

周青看得分明,這黃光正是杏黃旗。

突然發生這兩樣事情,周青默然不語,無當聖母略有所悟,牛魔王不知所謂,紅孩兒看著周青默然地樣子只是暗暗冷笑。

“諸位道友,還請入內,我們繼續商談。”

周青說了一句,自顧自就進了仙府,廖小進溫藍新兩人只好又請了牛魔王無當聖母進去。

雙方坐定,周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俯一仰,連身子都躬了下去,眾人這下就真是莫名其妙了。

“帝君為何發笑?”無當聖母奇道。

“徒弟,你拿筆墨來!”周青不回答,反而對溫藍新道。

溫藍新去了,拿了筆墨出來,周青舔了濃墨,把筆一拋,疾走龍蛇,兩旁的金柱直上而下就出現了兩道鬥大的篆文。

紅孩兒好奇,上前念道:“道德菩提非正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一口氣吹去,兩道漆黑鬥大的篆文凝固在黃金色的大柱之上,好似一副對聯,周青叫溫藍新捧了筆墨下去,依舊正襟端座,絕口不提剛才的事情,就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紅孩兒念了對聯,退了回去,臉上再也沒有冷笑,只是眼睛依舊依舊流轉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青這表情,明擺的不想再提剛才的事情,眾人也會意,不去觸這個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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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大聖,令郎煉就的乃是五昧神火吧!”周青見大家默坐不語,為了打破剛才的氣氛,就開口對牛魔王笑道。

“紅孩兒,我且問你,你可願意拜我為師!”周青思忖了一陣子,便對紅孩兒問道。

“帝君既然看出我修煉的乃是五昧神火,不知道有什麼可以教我,要是拜師學不到什麼手段,我卻是不拜。”

拜師是行跪拜大禮,以紅孩兒的個性,當然不能就這麼甘休,周青哪裏不知道他打的什麼小九九,心中在先前就打了主意,這個徒弟,明擺了是收定了,也顯示一下手段,免得叫無當聖母小看了,自己這槍頭的身份,也起碼要重一些。

“恩,五昧神火,貧道也是看過記載,卻沒有見過,但自然有東西教你,且讓貧道先看看你的手段。”周青笑著對紅孩兒道。

“一人顯示手段,難得表露出來,兩人打鬥,才可看得清楚!”紅孩兒看著周青,明顯是想和周青玩上一把。

紅孩兒是個機靈鬼,在西牛賀洲,一些羅漢都吃了暗虧,這次無當聖母把他叫來,也是有看看周青手段的意思,要是能懾服紅孩兒,那無當聖母還有進一步計策。

“這洞府乃是貧道唯一值錢的東西,貧道知你五昧神火厲害,恐怕一個收勢不住,就燒壞了,貧道也不好叫你陪。徒弟,你到外面去,和紅孩兒玩上兩手,也順便看看你最近用功了沒有。”周青對廖小進道。

“還好!還好!師傅教了我這一招!”廖小進不顧打過來的霹靂,變幻了手法,念咒語,使神通,手上紅光一閃,就是一抓。

奇跡出現,這本來是虛無的火焰好像條繩子,被廖小進抓在手裏,一絞一拉,帶動起來。廖小進身體如陀螺般亂轉,火焰濃煙成了兩條一紅一灰的帶子,被甩得呼啦做響。

紅孩兒看的目瞪口呆。

廖小進把兩條帶子一卷,反朝紅孩兒卷來,紅孩兒連忙跳開,看到面前這龐然大物,蚩尤真身,好像看到鬼一樣。

周青傳地神通,乃是天道變化之中,祝融地控火之術,操控洪荒諸火,任是先天後天,全在掌控之中,紅孩兒的火焰雖然厲害,但也比不過這位祖巫的。

廖小進正要追擊,周青連忙喝止,紅孩兒知道厲害,不敢再比。

廖小進把火焰一丟,還叫紅孩兒收了,周青揮手就一片金光,罩了上去,廖小進恢復真身,身上多了一件法袍,卻是周青的金烏法衣,金光閃閃,比原來更有氣勢。

“我門中這一手控火之術,你可願學?”周青笑道。

“願學,願學!”紅孩兒下來,連忙點頭,隨即拿出芭蕉扇子,雙手捧起,對周青行了大禮。

周青也不推遲,就真收了芭蕉扇子,又喚了溫藍新,大小狐狸來見這位師弟。在無當聖母,牛魔王夫婦的主持之下,設了香案,才將紅孩兒正式收入門下,名正言順,派場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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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真正有實力的神通者來說,其實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笑話,只不過是在漫長的歲月之中所作地一點樂子罷了。而下面這些人,都是陷入其中,不能脫身出來,周青看穿了,卻沒有實力出來,這才是最惱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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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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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突然一陣變幻,洪荒世界消失,依舊是一片朦朦朧朧的混沌,這只金烏在周青面前縮小變化,竟然成了一個道士,這道士有些矮,帶魚尾觀,穿大紅 袍,背後背一口寶劍,一手提一花籃,踩一朵金雲,冉冉而來,到了周青面前,徑直打個稽首道:“道兄,請了!不知道兄來尋我,有何事情?”

矮道士的相貌竟然和那浮屠山和和尚一般模樣,當然周青卻是不知道,見這道人來打稽手,周青也不還禮,只是嘿嘿冷笑。

“陸壓道人,你也不用裝模作樣,我也知道你的底細,你也知道你的厲害,自認不是你對手,我這次進來,乃是和你打個商量,我看中了這個地方,要搬進來住住,你挪一挪窩就可以了。”

也虧是周青,才把奪人家法寶的事情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陸壓被周青點破,也不尷尬,依舊笑道:“道兄果然是天縱奇才,還未過短短一百年,就有了如此的修為。”

周青曬笑道:“我哪裏是什麼奇才,不過是那眾生之中,一隻被偶然算計的螻蟻罷了,明日生死,都不知道如何,只在苦苦掙紮罷了。”

陸壓笑道:“你既然自認為不是我對手,怎麼就進來要我挪窩,莫非以為我不敢殺你?”

“誰不知道陸壓道君一出,必有人死,我在道君眼裏,不過是螻蟻一樣的人物,道君自然敢殺我,只是長痛不如短痛,你只不過是一縷分身,我倒要試將一試,就算死了,也總比到時候死得不明不白要好。”周青只是嘿嘿冷笑。

“道兄果然是個人物,只是時日不淺,如果給你足夠的時間,倒有能力叫貧道不遲。還不退去,等貧道將這裏封鎖,道兄就只有留下來陪貧道了。”陸壓言下之意,周青很是明白。

“封鎖這裏?道君真是說笑了,我苦心經營四十年。借東皇太一之鐘。地仙一界之靈脈,外面還有九晶鎖妖陣,你想借助這裏的地勢,卻是失算了。”周青笑道。

“什麼?東皇太一之鐘?怎麼會落到你手裏?”陸壓有些驚訝,隨即又緩和了下來:“難怪上次五大聖人都動了干戈,卻是這件事情,只是這鐘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你拿來對付我。豈不是一個笑話?”這鐘乃是他老子地,陸壓道人要說是他的,也無可厚非,周青當然就懶得辯駁。

“是不是笑話,試試就不知道了,你本尊前來,我當然要有多遠跑多遠。不過待貧道擊殺了你,將這葫蘆內誇父大巫與後羿大巫精氣煉化,就算你本尊前 來,也奈何不了我吧。何況我還是受元始天尊符詔,你要明目張膽來殺我,只怕天尊面子上不過,返手之間,你就成齏粉,我擊殺這真靈分身,你也只有吃啞巴場子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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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見廖小進走了,猛的走到那大殿之上,看著那柱子之上自己親手所寫的對聯,一揚手,身上圍繞的白虹宛如一條匹練,覆蓋在那對聯之上,一眨眼的功夫。白氣依舊回到周青身邊盤旋,而那柱子之上的字跡全都消失,依舊是金黃澄澄,顯然是全部都被周青抹去。

“夫君。你要幹什麼?”雲霞有些疑惑,連忙問道。

“你莫管我,我自有主張!”周青笑道。喚了童子出來,重新擺放了香案,隨後焚了一爐香火,取出那玉符與打神鞭,供在香火之前。

拈了一柱香火,周青朝那玉符和打神鞭拜了三拜,口中豈稟道:“闡截兩教聖人在上,弟子周青叩首。弟子感謝聖人提攜,窺得大道之路,弟子只想證得混 元道果,修得大羅金仙之位,兩教聖人明察秋毫。所托大任,弟子實在是有心無力,無法完成,不定期望聖人老爺開恩,收回成命,弟子感激不盡!”

那玉符附於打神鞭紋絲不動,雲霞在遠遠觀看,心中納悶:“夫君今天是發了什麼瘋?有些奇怪呢?”

“還請兩教聖人大發慈悲!”周青拈香又拜了三拜,那打神鞭和玉符還是紋絲不動。

周青見狀,大呼道:“弟子也是道門一脈,自然維護道統,日後道門子弟若有劫難,弟子當盡力解救,絕不食言!”說罷,又連連叩拜。

話音剛落,那打神鞭這才慢慢飛了起來,周青頓時大喜,口中大呼道:“多謝聖人慈悲,弟子如有機會,當親自上聖地拜謝。”

話音剛落,那打神鞭突然加速,化為一道金光出了仙府,直直上了雲霄,到三十三天外去了。

周青再拜:“截教聖人慈悲!”那玉符見打神鞭走了,也化為綠光出了仙府,一樣往三十三天去了。

周青沖出仙府,見打神鞭與玉符都走了,頓時松了一口氣,好像是把瘟神送走了一般。

“哎,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何況這尊神還是不請自來,終於借機送走了!”周青歎了口氣,喜上眉頭,心中輕鬆,眉飛色舞起來。

雲霞見了這情景,心中有所領悟,也替周青高興。

周青奪了東皇鐘,借誅仙劍陣斬殺孔雀明王之時,奪了五色神光,又乘機奪清淨琉璃瓶,轟殺金烏分身,獲取大巫精氣,所得好處只大,只怕已經超過了底一,周青也知道,自己一路順利,冥冥那天命之中。還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

“哎,送走了打神鞭和玉符這兩個瘟神,以後的運氣,只怕沒有那麼好了。不管怎麼樣,我的好處是撈足夠了。再有送上門來的好處,我還考慮敢不敢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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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景蓉運一口真氣,指揮天師劍同樣一絞,只見綠色絲線亂飛下來,整張大網被絞得支離破碎,那靈芝精跑了出來,就要逃走,卻被向輝與謝曉宏擒拿住。

剛脫虎口,又進狼窩,這靈芝精嚇得渾身顫抖,向輝連忙道:“我是在救你,你就算跑了,能跑到哪裏去?遇到稍微厲害的妖怪,豈不是成為人家口中之食?貧道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特來渡你,你怎就不識好歹,如此,那你就去罷。”

說罷,就做勢,把他丟了出去,靈芝精聽得懂言語,知道自己一身香味,定然隱藏不了,又不會法術,也沒有法寶,在山中穿行,根本就是找死,見向輝好像沒有惡意,便不再跑,咿呀咿呀躲到後面。

向輝與謝曉宏對視,暗暗奸笑,心道:“老子不用法術,就憑三寸不爛之舌,就能降伏妖怪。”剛才只不過是裝模做樣,要是靈芝精跑了,向輝一樣能抓到手裏,現在主動跟著自己,豈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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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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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奇妙,說不出的感覺,蕩漾在周青心頭,分化出兩個化身以後,自己深藏在元神之中的那一點真靈,突然感覺清晰了許多。那魔王波旬黑色大刀劃破空 間,猴子如意金箍棒那開天闢地的威勢,粉碎無數虛空的神通,都仿佛變的緩慢起來,能讓周青清楚的估摸到運行的詭計,十分清晰、通明的感覺,就好像那蒙了厚 厚一層草灰的夜明珠,突然用抹布擦了一下一樣,雖然沒有乾淨,但立馬散發出光芒。

斬殺戰鬥本能,使其不能左右自己,生靈一點真靈,自後天生成而來,就沾染了諸多念頭,從何而來,到哪裏去,就好像明珠蒙塵,玄之又玄。共工、祝融 兩位祖巫,戰鬥之念實在太強,自周青召喚出來之後,散落於宇宙之間的意識與周青結合,自然就融合在一起,不可分割,使周青那一點真靈蒙上的塵埃越來越多。

畢竟不是自己辛苦修來的力量,天道運轉,有利也有弊,現在一經斬殺,就猶如撥雲見日,明珠洗塵,周青甚至隱隱感覺到了那天道運轉的奧妙,但仔細感 覺,卻是有如霧裏看花,朦朧不清楚,好像眼睛前面蒙了一層紗罩,看不見清晰的天道變數,吉凶禍福,這些念頭和感覺在周青心裏急速運轉,但卻是電光火石一 般,只有億萬分之一刹那的時間。

心似浮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而後雲散則浩月當空,水枯則明珠出現。雲水雖好,卻是蒙蔽浩月明珠的障礙罷了,雲水不散,哪裏看的浩月明珠。

善惡一念,就好像那雲水,雲不散,水不枯,如何看得見浩月明珠?善惡不斬,又哪裏看得清楚自己?不看清自己,又哪裏估摸得到天道變化?周青到現在卻是明白,悟空道人所說那證混元道果之路:“難,難,真是個難!”就算斬了善惡一念,還有自身,依舊處在天道運轉之中。那歷經無量量劫之後,依舊化為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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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星光箋上語氣非常嚴厲,眾人都心生膽寒,不敢違背,向輝等人因為失了法寶,才感到法力不足,因而勤加修煉,正所謂是生於憂患,死于安樂,在仙府之中,環境極好,便十分懶惰,現在處於這荒山之中,反而知道可貴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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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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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雙坐下。悟空道人看了周青幾眼,拍掌笑道:“道兄果然是福緣深厚,卻有人相助,斬去這一屍,從此之後,雖仍不免有災禍,卻是已經無礙,當真是可喜可賀。”

“道兄,休要提起,休要提起,真個是愧殺我也,我此前來,一是送還地書,二是為道兄那鬥戰勝佛化身。”周青把地書與了悟空道人,臉色不甚自在,一提此事,心中總是不安。

悟空道人見狀,也不再提:“周道兄避過三災,道行精進,不在我之下,想必是初窺了天機運轉,可有難預之處?”

周青搖頭道:“哪裏窺得了,只是道兄莫非真要力承人皇之位,使佛道合流?想那鬥戰勝佛涅槃,卻也是定數,道兄正借冥河教祖阿鼻、元屠兩劍兵解,否則以道兄神通,縱然冥河有萬般神通,也奈何不了你。”

“你如今這般神通,自然心中已經分明,人教大興,必有道統之爭,那唐王興道滅佛,如大興人教之後,佛門再也無立足之地,億萬兆佛子,必要墮進輪回 之中,殺劫之重,實乃鴻蒙開闢所罕有,不下於洪荒大劫。因此我不得不涅槃,試圖以挽浩劫。你也曾說“佛本是道”,總是一流,何苦來道統之爭。軒轅聖皇也自 慈悲,賜我聖劍。只是聖人不仁,以百姓生靈為芻狗,我之宏願,大有阻礙,道兄心中何想?”

悟空道人問周青。

周青搖頭歎息道:“道兄竭力化解浩劫,不惜以身投進洪流之中,沾染殺劫,著實令我好生佩服。不過我等既要證那元始,自是無所掛礙,消效仿那天地聖 人,萬物生靈,生消滅長,都自有因果,我等怎能幹預?道兄幾次助我,我自是感激,但此事只怕無能為力,況且此事恐幹造化之忌,劫難重重,我等依然已經渡過 那三災,何苦自尋因果呢?”

悟空道人笑道:“道有千條,各取其一,看來道兄之道,與我之道不同,只是洪流滾滾,道兄已然進入其中,要再跳身出來,怕是難矣。”

周青點頭道:“道兄之道,乃是以一己之力,平息洪流,我之道,乃是跳出洪流,任其腳下飄過,到頭到都自不沾自身,道兄何苦捨近求遠,舍易取難呢?”

悟空道人又笑道:“我之道,也未必是捨近求遠,舍易求難。”

“哈哈,我是來謝過道兄相助之得,怎的做起這口舌之爭來了。”周青連忙笑道:“道兄宏願,我自會相助,只是眼下形勢不明,三教紛爭,道兄縱然還要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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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老師!三茅真君弟子,蜀山弟子調戲弟子夫人,還動手辱駡老師,弟子本要將其擒下,但料不到他們師門居然護短,上來圍攻弟子,已經被弟子盡數擒拿,來請玉皇大天尊主持公道。“

紅孩兒突然沖進瑤池,身後裹一團幾畝大小地黑雲,風馳電掣,周圍群仙大驚,不知怎麼回事,紛紛讓開,只有蜀山幾位長老面色大變。

鯤鵬神師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知道在那裏去了,反倒是大日如來,神色不變,端坐在如來旁邊的蓮台。就連周青手裏拿著兩根金烏翎,也絲毫不在意,仿佛自己沒有看見一樣,倒是令與周青同席的雲宵三仙姑心中嘖嘖讚歎。

“此人臉皮之厚,只怕三界第一了!“紫薇大帝看了看大日如來,心中也感歎道。

卻說群仙紛紛讓開,把個蟋桃大會驚擾得次序混亂,中間空出一大塊地方來。

周青喝道:“怎如此沒規矩,衝撞了三界神仙的雅興!”

紅孩兒連忙四方告罪,群仙不敢受禮,紛紛道無事。

“你有何事,敢衝撞朕的蟋桃大會!如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算你是勾陳大帝門下,朕也絕不輕饒!”玉帝見狀問道。

魔女連忙道了個萬安,嬌滴滴的道:“陛下明查,小女子被人調戲辱駡,那三茅真君、蜀山兩派不但護短,還辱駡掌教老師為妖人。我想掌教老師受元始天尊符詔,統攝勾陳之位,怎肯輕易受散仙之辱?是以將其擒來,向陛下討個公道。”

“哦!你且道來!”玉帝道。

魔女便把事情說了一遍,此事也確定是三茅真君門下引起,那乙人性烈火如火,又受了大日如來的挑撥,先前言辭涉及周青話語,魔女也未誇大。

那茅盈道:“乙道友說話確實過了些,但勾陳大帝門下,為口角之爭,就要取人性命,著實歹毒了一些。我等前去分辨,企圖化解干戈,卻被對方自恃神通。連我們都要滅殺,如此行徑,還望大天尊明查做主。”

紅孩兒冷笑道:“口角之爭,說得倒好,難道我天道一門。就由得你辱駡不成,況且掌教老師乃是天庭大帝,地位尊崇,你等不過是一介散流,怎就如此托大。”

紅孩兒此言一出,在場眾仙,大部分都心中不悅,蜀山同位仙人下了場地,乙休喝道:“天庭自是威嚴,但也只是號令眾神,我散修一流,各為真仙不受天庭官職,無拘夫束,拿勾陳名號壓我,豈是修道人所為?更何況我等散流仙子于人間道統是誰滅殺?想必在坐都知道的清楚。”

張天師連忙下場道:“門下磨擦,都是小事,何必相互動那干戈,攪擾了蟠桃大會。”

“張天師,當年你煉魔成道的龍虎寶印,天師劍如今又在誰手?”乙休道。

張天師道:“還在勾陳大帝門下!”

周青聽聞,和玉帝對望一眼,冷笑一聲,依舊坐定道:“人間之事,都是劫數所定,也是上應天數,天下道門,盡崆峒廣成教下,當年廣成子道兄當年渡軒轅聖皇,而今人教大興,人間也是如此,再受廣成一派教化。我順天行事,怎似你這等逆天之仙。”

“你!”張天師也受了大日如來蠱惑,本想借機下場,給周青一個難堪,卻那裏說得過周青?不由氣結。

“張天師,你枉自受了天庭官職,連天數都看摸不透,本帝念你受了妖蠱惑,不是本意,速速退下。”周青又喝道。

張天師怒火沖天,又奈何不得,只好對玉帝奏道:“大天尊做主!”

“此事不用驚動大天尊,我受勾陳之位,統攝天庭,此事又涉及我門下,正好由我做主,剛才已經說的清楚,蜀山弟子調戲我門下,其長老不但不勸解,反護短動手,乃是管教不嚴之過,當受懲罰。”周青道。

那三茅真君,張天師等場下諸人都氣得渾身發抖,張天師指周青道:“大天尊還未做主,你莫非自恃神通,要壓過大天尊不成?”

周青道:“你休要胡言亂語,你縱容門下童子,私自授蜀山弟子進瑤池,也有大罪,紅孩兒,你去將其拿了,交與大天尊過目。”

那長眉真人本在座中與上洞七仙私語,並未下場,聞得周青此言,連忙暗暗一算,頓時大驚,連忙叫那一同前來的金蟬去阻攔。

“罷了罷了,你天庭專權,公道不清,我不與你爭持,我們走!”乙休怒道,一個起身,縱動金光,就要出瑤池。

周青用手一指,飛出十二條人影,條條裹旗,砸在瑤池中間,轟然一聲,化成了十二尊巨大的旗門牌坊,乙休剛剛飛起,就被攔了下來。

“你等六人,藐視我天庭威嚴,三茅真群管教不嚴,縱容門徒私闖瑤池,又是一條過失,就想走麼?”周青見紅孩兒帶了幾人進來,喝問張天師幾人。

見幾人無言已對,周青對玉帝道:“大天尊看的清楚,該如何處置,還要大天尊下法旨!”

玉帝起身道:“天庭由你做主便是,何必問朕!”說罷,與玉母拂袖而去。

玉帝王母突然轉身離去,面色看不出端倪,似是惱怒周青自恃活力神通,專權做主,又似放權與周青。群仙都覺得態度似乎模糊,只是金口一開,周青也就真做主了。

不過蟠桃大會一下失了主人,群仙之中,頓時宛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但誰都不肯就此離去,想看周青如何處事。

周青也不在意群仙的態度,只是道:“既然大天尊與本帝做主,那也正好。張天師!你門下弟子私自放閒人進入瑤池,攪擾蟠桃盛會,你該有何罪責?”

張天師聽後,心中惱怒到了極點,指著周青喝道:“好個勾陳,擅自專權,不知是誰攪亂蟠桃威會,我雖受天庭官職,卻只尊大天尊法旨,你掌勾陳之位,乃是扶顧妖族,怎有資格數我過失?”

周青冷笑道:“你剛才沒聽到大天尊法旨麼?我也不與你分說。”隨後又喝道:“葛天師何在?”

葛洪起身來,對周青稽首:“大帝有何吩咐?”

“你們四大天師掌管刑罰,你說張天師這縱徒枉法,攪亂天庭大會的過失,是什麼罪責?”

周青知道四大天師同氣連支,但眼下這過失是擺明瞭,雖然往年蟠桃大會也有這樣情況,天庭有天條刑罰不錯,不過都已經成了慣例,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周青硬要抓出來,道理上自然說得過去,這葛洪天盱雖然有心維護張天師,但這是明著違反天條的事情,倒也不好袒護。

“並非是張天師故意縱徒枉法,乃是門下弟子犯錯。張天師最多只是個管教不嚴罪。”葛洪只好盡力開脫。

“那該如何處罰?”周青喝道。

“這……”葛洪猶豫了一下,又與丘,許兩天師對望一眼,隨後道:“犯罪門徒貶入輪回,管教不嚴之師應在天刑臺上受三天雷火金刀刺體。”

“張天籲!你有甚話說?總不成這罪過就不了了之了吧,如今天庭,神仙散漫,天庭威嚴愈下。也是大天尊有心無力,便叫我代勞。不是如此,我天庭威嚴如何能掌控三界?”周青冷冷道:“三壇海會大神何在?”

哪吒忙笑呵呵從宴席中出來,朝周青稽首道:“大帝有甚吩咐?”周青道:“將張天師帶去刑台受過,那犯罪門徒貶進輪回。”

“尊法旨!”哪吒進了十二都天神煞旗門,對張天盱道:“天師,請吧!

張天師大怒,指著周青罵道:“你這妖人,自恃神通,逼大天尊離去,又賣弄權勢,我絕不與你甘休!”說罷,用手一指,全身縱起金光,一道劍氣呈龍虎之形,隔著旗門,朝周青斬來。

自兩教三商,立定封神榜,天庭成形,一直都是為三界至尊。

但三界強者林立,不賣帳的許多,更有七大聖造反,打上天庭。是以一直以來,天庭雖然有法度,但異常散漫,到了如今,都把天條視為無物,只要不來靈 霄殿殺玉帝,什麼事情,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張天師在天庭地位甚高,門下弟子都不把天條當回事。不但是張天師,從上至下,都是如此,久而久之,也就 成了如今的模樣了。

“哎!天庭確實散漫已久,要嚴加懲治,才能重振聲威,張天師怎就不解勾陳大帝地一番苦心呢?”

哪吒自然知道周青的十二都天神煞旗門厲害無比,一萬個張天師都是枉然,但也自出手,將混天綾祭起,擋住了劍勢。

兩人鬥了幾十回合,不分勝負,張天師怒道:“哪吒,我與你父也交情深厚,你怎聽這弄權妖人指使,攔我去路!”

唧吒冷笑道:“弄權妖人?勾陳大帝受元始天尊符詔,你如此說話,就是大罪,再說是你妄自尊大,不顧天庭法度,才弄出事來,還敢如此!你與我父親交情深厚,就可蔑視天條不成?速速去那天刑台受罰,否則更是彌天大罪。”

“小小毛孩,敢如此欺我!”張天師被哪吒講得說不出話來,自知理虧,直氣得三屍神暴跳。旗門之中的神駝乙休見狀,正好插手,助張天師一臂之力,卻吃得朱梅拉住道:“那勾陳此舉分分明是占了道理,張天師賣不下面皮,若再動手,更授人以柄。”

“屁話!”乙休喝道:“勾陳弄權,欺壓張天師,大家心裏都明白,不過是以天條為藉口罷了,天庭天條早就形同虛設,哪裏有現在再提起來的道理。況且我等散仙,不受天庭官職,天庭那些臭規矩,也管不到我們,天條大半無用,我等樂得無拘束,勾陳在人間就手段毒辣,莫可明狀,現在又來借機生事,我豈能容忍?”

說罷,雙手一搓,一大片火星青光卷出,朝哪吒攻去。

哪裏知道,剛一行法,頓時天旋地轉,魔雲狂湧,四面漆黑,只聽得陰風呼號,利如流矢,乙休連忙發動護身玄光,四面亂沖,但哪裏沖得出去?

見乙休不知怎麼的,突然沖了旗門之中,再也不見回轉,三茅真君等幾位蜀山仙人都知道厲害,不敢亂動,只見哪吒又祭起乾坤圈大戰張天師,紅孩兒一躍而進,大叫道:“身為天師,竟然敢公然抗法,違抗天條!”神火槍使出,兩人夾攻。張天師奮力抵擋,卻不料紅孩兒突然祭起兜日羅網,一下將張天師罩在其中,提出陣來。

“押去天刑台!”周青吩咐。

哪吒自然去辦,又命巨靈神將抓了門口童子,在斬仙台上打散法力,追去靈光,壓進了輪回。

不到一個時辰,哪吒回來繳了法旨。周青點點頭,隨後又問葛洪:“三茅真君門人,蜀山門人私闖瑤池,其長輩又辱駡本帝。蔑視元符詔,該如何處罰?”

葛洪逆周青不得,只好如實回答:“壓進輪回。入十八層地獄,永不得超生!”

“阿彌陀佛,還請大帝容情,幾人雖然冒犯天條,但未鬧出多大過失,只是嚮往蟠桃盛會,才進來一觀,並非有意。他們等都是散流仙人,受得天庭邀請,才來赴會,也是賓客,以天庭刑法懲治,只怕太過嚴厲了一些,老僧特向大帝討個人情。”

周青聽聲一看,原來是釋迦牟尼如來,正要說話,又聽得那上洞七仙討情,何仙姑道:“大帝要立天庭成嚴,自用雷霆手段,但也須緩過一些,蜀山一脈,尊太上道祖法旨,輔佐人教,大有功德,帝君可網開一面。”

周青見此,沉思一陣,便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便從輕處置。”

“下界聖皇已出世,那人皇顓頊氏轉劫而生,持騰空聖劍,你等帶罪之散仙,可下界輔佐,將功補過,各自積修百萬功德,便可免去墮進輪回之苦。

“你!”蜀山眾仙一聽,差點噴出血來,原來蒼莽鬥劍迫眉睫,正邪兩派水火不容,那人皇顓頊氏轉世的王陰陽正是阿修羅門下,那幾人前去輔佐,豈不是送羊入了虎口?

長眉真人正要說話,卻被陳傳老祖拉住道:“無需擔心,勾陳此計無非是借刀殺人,但還有鯤鵬祖師周旋,大可無礙。”

周青這懲罰,極其光明正大,都無話可說,長眉真人聽了陳傳老祖之言,自恃有鯤鵬祖師從中周旋,便也叫蜀山門人不再爭持。

周青把手一拍,旗門旋轉,黑煙滾騰,那三茅真君,朱梅,乙休,以及三聖、姐妹,茅真真都暈死陣中,而其餘幾個蜀山長老卻無一點事情,被一股大力逐出了旗門。

吩咐那吒領巨靈神將穿了三茅真君等人的琵琶骨,壓進天宮仙牢中,當下無事,蟠桃盛會也不歡而散,群仙紛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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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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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阿彌陀佛見其立燈,借助自己的佛力避難,也不阻攔,只是對鯤鵬祖師道:“我為西方教主,渡閻浮大千眾生,無論善惡,皆有佛性,都可成佛,只要來我西天之中,悟得空寂之法,不動不靜,自可安然過那無量量劫,成就混元無極大道。諸般善惡,其實只一念,無念無相,有甚劫數?有念有相,便生業障,自然有諸般魔劫。出這西天,就非極樂,乃是殺劫紅塵,有天命定數,你若占染,能及時回頭,也還有救,你若深入業障,以西天極樂避禍,雖可安穩一時,終究要應天命。”

“我昔年成道,悟得空寂之法,想那大千世界,芰芰眾生,總在天命之下掙紮,不得脫身,便發大弘願,辟一清淨極樂之土,無論善惡廝醜,只要入我西天,便可脫身天命,不染殺劫,使閻浮大千眾生能有一絲念望。但那天命非但是外物所引,著皮相小道,還可隨念而起,隨念而滅。如不空寂,西天也非極樂,如若空寂,出得西天,也非不極樂,西天只絕外物皮相,而非絕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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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個乃忿念所化,做不成慈悲佛陀,只能為明王護法,就降伏一切邪魔歪道。

不過佛陀明王,終是紅臉白臉而已,無所分別了。無降魔手段,哪裏又行使得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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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說話,突然晶光一轉,遍地都是琉璃,拉引古佛遠遠道:“勾陳大帝專權了!”聲音宏大,莊嚴無邊,整個血海一起顫動起來,猛惡到了極點。

周青道:“寶幢光王佛所言,十分不妥,不過我也不與你計較,我天庭已下符詔,將修羅一族歸於旁仙,歸入地府,你西天要渡去,還要看手段如何。廢話不說,寶幢光王佛!你可願與朕打個賭!”

接引古佛道:“何個賭約?”

周青道:“你佛門常說法門廣大,普照大千,掌中既有寰宇虛空,億萬十方佛國,我今天便用你佛家擅長!”

說罷,伸出手來:“你們在場諸佛菩薩,如能有一個從我掌下脫身出去,這阿修羅一眾,讓你們渡去也是無妨,否則如此法力都沒有,怎能將其惡根化盡,豈不是笑話麼?”

“你……大膽!”月光菩薩,日光菩薩,大勢至菩薩,八部天龍廣力菩薩,八大金剛,都齊齊怒喝起來。

八部天龍廣力菩薩又喝道:“你身為天帝,卻褻瀆我佛,罪果不小!”

周青理也不理,徑直對接引古佛道:“寶幢光王佛意下如何!”

接引古佛道:“大帝雖然犯了嗔念,我卻不能不相陪!”

“好!”周青笑道:“半個時辰為限,如古佛脫身不出來,便是輸了!”

接引古佛也自點頭微笑,雙手合十,閉目不語。眾菩薩佛兵不敢違其法旨。

“普渡眾生佛,你覺得如何?”大勢至菩薩到了地藏王面前,雙手合十,念一句佛號道。

“接引古佛既然如此,必然有把握,我等不必過問,只將佛兵天龍分佈血海,半個時辰之後,看勝負而定!”地藏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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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西天教主親至,怎生脫得我手!”周青暗道。

從外圍來看,就似一團晶亮的流星在太虛中翻滾,拉成各種形狀,時不時碰上其它飛擊地流星,便融成一體,晶光便越發不可逼視,仿佛一輪大日晶盤高高掛上。

“鯤鵬妖師之禍,還要我親自動手,否則難以得手!”周青心中思忖:“此次一行,卻是得罪了西天教主,不過就算對方出手,也最多將我鎮壓,仍然是奈何我不得,還是反助我成道,況且我日後成道出來,他也麻煩不小!況且還有其它因果。雖然不能盡數算出,卻因該是我教大興,就算日後要遭受重劫,也是日後的事情了,未嘗沒有補救。”

周青見寶幢光王佛脫身不出來,身體一動,頭一條淡淡地蚊子衝破縫隙,比電還要長,到了地仙界中,直往東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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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提道人朝教主稽首,尋蓮花坐下,開口道:“我於三十三天之上,見得西牛賀州現了血光,知是佛子不久遭難,特來見過教主。”

教主道:“一盛一衰,自有天數。”

“不然!人教大興,正乃我西方一教又興道統之時,佛子遭難固然是不避免,但三年之後,自有人替過。”准提道人將七寶妙樹擱置一邊。

教主道:“天道教主還要受山河社稷圖鎮壓五百年之災,才可成道,此是定數,我不能越過,天道一脈,氣數也是正旺。”

“三年之後,天道大興,主宰天庭,便是由盛轉衰之時,我西方一教,可受人皇正統,代天人相爭之時,我道弟子,正好完過殺劫。天道教主出來之時,正是四教並談,開闢洪荒,完鴻蒙開闢一量之劫。各修正果。教主心中雖然慈悲,不忍天道一教遭災,但天道教主自殺劫中生,此乃定數,如何能逆?”准提道人道。

教主道:“殺劫又起,我心著實不忍。”

准提重新拿起七寶妙樹,只是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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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笑了一笑,雲霞撤了大陣,帶弟子都上天去了,只有周竹靠了上來,挨著周青說話,周青拍了拍女兒小臉道:“你也跟你娘去,爹爹還有事情?”

“爹爹,你剛才所說五百年劫難是什麼回事?”周竹問道。周青面色強笑了笑道:“此事爹爹還沒有算清,待回來之後再和你說好麼?”

周竹點點頭,也上天去了。

賀予博見了這情景,又看周青表情,不由長歎一聲。

“你歎息什麼?”周青問道。

賀予博死死盯住周青眼睛片刻,隨後又笑兩聲:“原來你已經知道了自己執念,卻偏偏又放不開,老祖我自混沌中成道,都差點被你瞞過去了!”

周青面色微變,臉上肌內才抽動兩下,也不說話。

“你乃是應殺劫而生,得盤古真身,混沌之鐘,只要參透虛空,斬去執念,就可成道。你明明知道你門下家眷都是應劫之人,也是你最後一點執念,只偏偏又放不開,以為得了河圖洛書,立周天星斗,拿元屠,阿鼻兩劍就能抵劫麼?”

“天數註定,誰都不能更改,當年東皇太一何等厲害?還不落了個身損?你比他如何?你受五百年之災,出來之後,門人已經應劫,你執念白然消除,成混元無極!”

“你門人不應劫!你就是壓上五萬年,五十萬年又是如何?”

“你拼命收羅法寶為門人禦劫,卻是加深自己的執念!就算他們能抵禦過去,你執念還是不除,不成混元,日後還是要應劫!你能保他們無量量劫而不滅麼?”

“哼!哼!當真那混元好證麼!否則我……”賀子博握緊了晶兒的手,看見周青面無表情,也不再說下去,隨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

“這就是造化啊!你能逃麼?”

“執念麼……”周青眼中有細微的光芒閃了閃,賀子博都沒有察覺到。

腦海中迅速閃過妲己那傾倒眾生的面容,隨後雲霞,周筆,溫藍新,大小狐狸,廖小進一干門人的影子都一一浮現出來。

擺了擺手,周青摸了摸手中的竹杖,光滑圓潤,枝節勻稱,翠色欲滴,仿佛新折下的一般:“殺劫自是不可避免,但我卻另有算計,也就未必如你所說,混元之道為何?你未證得,怎就可知?我成就盤古真身,只要悟得開天闢地之精要,未嘗不為盤古,以力得道。你今天所來,又說這番話語,無非是得了截教聖人指點,定有深意。”

賀子博笑聲噶然而止,面露一絲驚訝,隨後又搖了搖頭道:‘你果然不凡,也正同通天老師猜測的一樣,只是以力證道,有東皇太一之例在前,你莫非舍易求難,捨近求遠不成?只怕你就算證道,也不能變其天數,當然封神一戰,通天老師何嘗不是一樣,還是落了滅教的下場。你若如此,不但門人劫數不可避免,只怕 你自己都難以保全,一點執念而已,難道就這麼難放下麼?”

周青笑了笑,指著賀子博身邊的晶兒道:“你也有資格說我!”

隨後雙方又大笑起來。

“其實此事,並非我有執念,乃是聖人有慈悲之心,生出了執念。你雖然混沌之中成道,但道行一直停止不前,又怎明白真正的天機所在?我能自殺劫中起,成就混元正果,並非偶然,可笑你卻笑我執迷。”

周青眼中一片空洞,宛如一片虛空,有的只是漆黑,深幽。

賀子博張開嘴巴,似懂非懂,頭上有幾絲紅雲飄搖不定,顯出異常矛盾。

周青又自淺笑道:“以你道行,怎麼就看不透呢?我得周天星斗,又入主天庭,今天又得混元河洛圖書,乃是冥冥之中定數所為,這鴻蒙開闢一量數之殺劫,註定要借我之手完成,我坐看門人應劫,舊友落進紅塵,那三界若大殺劫雖然可避免,我也可成混元無極,但終究是逆天行事?”

“我門下劫數固定是不可避免,但應劫之人,遠遠不是如此,如我要遭受五百年災禍,那豈不是減了殺劫?天數焉能如此行事?聖人算我們,卻不知天數早註定,哪裏能夠避免?就是聖人也是枉然啊!”

周青見賀子博笑過之後,再無動作,便又道:“廢話我也不多說,此事我還要截教聖人助我。你今天此來,聖人定有計算,你可就直說,休要生些假慈悲, 做些不痛快的事情!造化天地一視同仁。也不能以我門下殺劫就底過無量殺劫,你所說造化,乃是小道造化,日後殺劫,各憑本事就是了。”

賀子博這才真正歎了口氣道:“你所說,我已明白,你只一念,便可減少無量殺劫,反正你門人應劫已經是定數,何必再拖三界無窮生靈下水呢?樂得成全諸位聖人不是更好?”

“天數如此。我豈能逆數而行!”周青斬釘截鐵,一語決斷。

“莫非是截教聖人叫你前來,就是勸我不成?”

賀子博不語,從身上捧出一道玉符,長有九寸,寬兩指,上有玉清玄光沉浮不定,玉符內層有模糊一層混沌,隱隱還有長幡招展,金橋劃破虛空,正是玉清至尊盤古通天真人開天闢地所悟的真靈烙印。

周青接過這玉符片,用手一點,玉符便化為一道清光進了泥宮丸中。

“恩!”周青點了點頭,雙眼更加空洞,連瞳孔都消失不見,一片虛空。

“盤古真靈烙印,我已得其一,還須太清,上清兩道,則可圓滿,以力成道,雖然門下劫數仍然為可就倖免,自己卻能扶顧,縱然不能力挽天數,卻還有一絲念想!只是闡教諸仙,人教諸仙都有殺劫,也要借我門人完成,現在將我養成氣候,怎麼肯讓我成道?此事我雖然是應天數,恐怕還有阻礙。”

周青心中正值思忖,賀子博道:“你順天行事,那是極好,希望你成道之後,莫反行逆天之事,否則便如那東皇太一。不過天數註定如此,聖人不逆之,你成聖人之後,逆轉也是枉然,我之擔心,卻是多餘了!以你神通,那多寶道人也不可抵擋,既然你已經真正看透天數,還想要我背這黑鍋,我怎肯承受?得罪多寶的事情,還是你自己去做!我要回碧遊宮去了。”

原來周青早就窺視了天機,但還是要借賀子博之手得到元屠,阿鼻兩劍,好叫如來無話可說,卻是陰謀詭計一途了。現在賀子博見勸說周青無果,便也不上當,牽了鯤鵬,拉著晶兒,直接上三十三天去了。

“娘娘去彌羅天了,早知紅雲師兄要來,特叫我在此等候,與師兄分說。”金羽仙子道。賀子博道:“天道教主洞悉因果,我不能及,難怪能成混元大道。只是娘娘託付我消除大劫之事情,恐怕已經不能避免,著實慚愧,娘娘去彌羅天,想必是與元始天尊商討消劫一事,我道力淺,已經無能為力,就此便回碧遊宮了。”

金羽仙子道:“娘娘說了,如這一量劫起,三界生靈多數應劫,師兄也在其中,恐怕就是小妹,也難逃一過,那天道教主私心甚重,不肯做消劫之事,寧可玉石俱焚,實屬不智,日後自己都難以保全,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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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惡至極,虧我還與那天道教主多費口舌,竭力消除大劫,這下老祖我改變主意了。”賀子博恨地牙根癢癢,晶兒也是怒火萬丈:“你就學慈悲,做好人,現在知道好人吃虧了吧?你還替這淫僧消劫!”

賀子博暴跳如雷:“不殺定光歡喜佛,怎肯甘休!”

兩人回到了碧遊宮旁的金鼇島上,心裏正是恨恨,突然有童子來傳信:“老師喚師兄師姐進宮聽吩咐。”

賀子博夫婦無法,只得進了碧遊宮大殿,來見通天教主。

“徒兒來向老師請罪!”賀子博拜過通天教主道。

“天數一視同仁,不以善惡而分,我已知曉此事,奈何師妹心念慈悲,要挽天數,你身在局中,自是不明,現在可知道了?”通天教主道。

“徒兒明白了!徒兒這就出宮,向那天道教主在天庭討個差事,日後天人相爭之時,正好完殺劫!”賀子博恨恨道。

通天教主道:“不忙,三年之後,乃是紫霄宮開宮之日,也是天地鴻蒙一量劫開始之日,將有五百年天地殺劫!我與李聃,元始,太媧,西方兩教主前去朝拜,你那時也小道有成,再下山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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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阿彌陀佛,燃燈佛祖道:“老師慈悲,天道教主行惡毒之事,奪我佛門法寶,辱我禪門,又逼迫天庭大天尊,專權獨斷,禍害三界生靈,望老師指點一二,好叫弟子行事。”

阿彌陀佛道:“天道教主應劫而生,日後要受三教討伐,助三教完其殺劫,你等到時可下山行事,我不染紅塵因果,鯤鵬自作其孽,解救不得,你等可帶他去三十三天外准提道兄之處,自有安排。”

定光歡喜佛拉了他一把暗道:“佛祖剛才所說,你也聽了,萬萬不要意氣用事。三年之後,有五百年殺劫,我們自可行事!”

准提道人已坐蓮台,吩咐道:“你等可在我洞中靜修,聽我講道,三年之後可下山完劫,待五百年之後,各歸洞府,便可安穩坐定一量劫!”

“恩,完了這次殺劫,便有五十六億年清閒日子,你還不知足麼!”定光歡喜佛扯了扯鯤鵬,鯤鵬面色一下猙獰,一下緩和,也自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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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對九鳳看了一眼,兩人對視,九鳳只見的周青眼神閃過無數奇異景像,地水火風奔湧,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化四相,又衍行八卦,虛化萬物,最後又重歸了虛空,依舊是一片混元無極。

一刹那的對視,九鳳仿佛過億萬年之久,經歷了一次天地生滅,一量之劫。

“你……”九鳳拿一手指周青道:“你怎麼會有盤古元神……”周青袖子一揮,打斷了九鳳的話語道:“此乃盤古真人三分烙印,巫門一脈,就是無此元神烙印,才空有無邊法力,卻不能參悟天機,你可明白!”

九鳳點了點頭,又見了周青一眼,周青卻一步踏進虛空之中,身形消失不見。

“仙姐你剛才說什麼?”靈珠子問道。

九鳳心神激動得渾身顫抖,一反常態,突然撲哧一笑,笑出聲來,摸了摸靈珠子的臉道:“你我成道有望了!”靈珠子一臉驚訝,正要分說,卻被九鳳拉得上天去了。

十二祖巫神通無邊,每個祖巫都近乎有教主法力。但終究是身損泯滅,周青仗了十二都天神煞將其元靈一一凝聚,力量雖然大不如前,但畢竟是十二合體,成盤古真身,論血脈,單個祖巫都有所不及。

尤其是,那盤古元神烙印,就連十二祖巫都沒有,否則的話,十二祖巫便可證混元無極,自不會身損了。

周青三屍合一,混沌鐘,盤古真身融合一體,不分彼此,法力自然大進,現在得了玉清通天盤古真人元神烙印,正與盤古肉身契合,相得益彰,無論是法力還是道行,都直追混元,只等將太清,上清兩道烙印聚齊,再行參悟造化之道,則可化身混沌,成就聖人。

“鴻蒙開闢之一量劫數,乃是宇宙造化生滅之天道,無人可以逆轉,此劫數大不可量,不可分說,除混元之外,無一可逃,生滅之後,無仙無佛,無巫無妖,再無神通,只存人啊!這才是人教大興!可惜啊可惜!!!”

周青踏進虛空之時候,仿佛有聲音蕩漾在天地之間,隨後漸漸地消失,歸於聲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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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貧僧不過是替釋迦牟尼尊者渡修羅惡魔,化戾氣為祥和,但大帝既然一味孤行,不已慈悲為念,依仗有大法力,就可胡來,豈是不知,天生大法之人,自有大法之人制之,善惡到頭,終有報果。大帝一味惡行,劫難自降其身,貧僧言盡如此,望大帝好自為之!”

接引佛祖現慈悲之相,雙手合十,口宣佛號道。

“小和尚,你不過一寶幢化身,道行怎生窺得透天機定數?我和你說,不過是對牛彈琴,白白浪費了口舌,你休要廢話,早早就回西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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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周青哼了一聲:“果然是鴻蒙生養,在壓力之下,斬卻二屍,道行法力都有精進,但以為這樣,你就能逃了麼?”

冥河晃動修羅旗尖叫道:“我修羅一族自鴻蒙開闢就孕育而成,天生不墮輪回,眼下我悟道神通,當潛心修行,約束門人,從此不出血海,你還要為難我怎地?”

周青冷笑一聲:“你說得倒是輕巧,上次去我黑風山攪擾,使我身犯險境,自身又受佛門算計,不是我來阻擋,你的徒子徒孫都做了八部天龍了。天地劫數,你身入其中,怎生脫得?乖乖隨我上天庭受冊封,完其殺劫,還可逍遙,否則我便將你神形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冥河一聽,惱怒萬分:“你門下有殺動呀,便想用我修羅一族來替代,何等陰險,老祖我豈會依你!”說罷,連連催動修羅旗,黑蓮烏光湧動,把清光擋住,同時朝血海之下猛掙。

“你能逃我手!”周青猛喝道,一手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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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一腳從虛空中踏了出來,只是望了張自然一眼,歎息一聲。

“糟糕!我聽西瓜小姨的吩咐,卻是違背了掌教老師的意思,還害得老師地法寶破碎,罪過不小!”

張自然一經想起,不敢和周青對視,連忙退到西瓜背後,兩手不知道住那裏放,使勁搓動,恨不得我個縫隙鑽了下去。

周青手一抓,十二面殘破地都天旗抓在手上,看了看,隨後塞進袖子裏面去了。

以周青現在地法力,要把旗祭練還原卻也不是麻煩的事情。

“正要借此讓如來與我結下因果,否則便沒有藉口拿元屠,阿鼻兩劍!這兩劍乃是混沌天殺之戾器,日後可完許多殺劫,不能不取!”

周青借張自然之手與如來結怨,而那張白然卻是董永外甥,這一層關係,如來卻是不能不算,怎麼都不能落剄周青頭上去。

“只怕取劍還是有些麻煩!”周青算了一算,暗付道。那袖子裏面,卻傳來了冥河的聲音:“只要救得我血神分身,將我送進血海之中,我便永不出世,還將元屠,阿鼻兩劍送你,你看怎樣?”

周青道:“你要救,便自去。與我何干!”說罷,把和袍一抖,無欺黑色蓮裹戰的圓球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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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元子手一抖,黃塵翻滾,聚成一本書,抓在手中,換了拂塵,朝周青稽首,周青眼神空洞,還了一禮,也不說話。

“道兄乃是劫數中人,何必還要牽扯旁人?”鎮元子再打一稽首道。

周青慢慢開口道:“天地循環,宇宙生滅消長,自然之道。天數如此,我只是順天行事!”

鎮元子道:“天地如煉,唯留一線!生滅消長之中,均留有一線生機。所以才有那天書封神一事,道兄為難之處,我心深為明白,我也明白道兄苦衷,只是道兄真要堵住那一線生機不成?”

周青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精芒:“神仙都是人做地,聖人既然有慈悲,我也不例外,換了你,你會怎樣,還望教我?”

鎮元子搖搖頭,隨後捏緊了手中的拂塵,內心掙紮一陣,說出了實話。

“換了是我!也定會效仿道兄!”

“好!好!好!不愧是地仙之祖!你我雖然只在法華大會,蟠桃大會見過兩次,但也是神交,更得你幾次相助,甚是感激,不過你我如同,都爭那一線生機,始終要陌路而為!敵我相向!”

周青眼神又變得空洞虛無:“你與悟空道兄,都是從女媧宮出來的吧!”

鎮元子點點頭道:“今日之事,乃是斷道兄那一線生機,悟空道兄不與道兄相見,是以我便來見道兄!了結所有因果,日後相見,怕是完過殺劫之日了。”

“一切都不必分說,你從女媧宮來,已經明白,而我也明白!”周青停過話語,伸手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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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元子!我與你並無冤隙,你為何行歹毒之事,暗害於我。

周青本欲將阿修羅一族人,連同冥河,四大魔神都冊封為仙,歸附地府統管,日後借此完成門下殺劫,卻被鎮元子所阻。

只因周青未成道之時,受了鎮元子,悟空道人兩兄弟的恩惠,不便強行出手。只得取了元屠,阿鼻兩口先天戾殺之器離去,此阿修羅一族乃是天道門下之一 線生機,日後五百年殺劫,周青可施展無上仙術,用“李代桃僵”之術代過門下。雖然此事也只有一兩成把握,但好歹也是個機會。

“娘娘曾吩咐與我,此次大劫,乃是鴻蒙開闢一量劫數,三年之後,便有五百年殺劫,乃是五十六億年仙凡佛巫妖糾纏之因果,天道教主應殺運而生,了結 所有因果,天地便自歸一,重為混沌。這殺運循環不息,避無可避,仙佛巫妖,皆不可逃,唯一生機,便是將應劫之人,盡數歸其神道,或齊滅於虛空,是以大劫能 延緩五十六億年!如讓天道教主收去阿修羅一脈,日後殺劫便自更大,就算能順利將天道門封上神台,三界生靈也大有損傷,萬不能等閒視之。

鎮元子混沌而生,鴻蒙成道,眼見宇宙輪回生滅,自然非同等閒可比,他又經得女媧娘娘指點,深明因果糾纏之力,況且這次大劫,自身也在其中,是以不惜親自出手,以自已,悟空兩人結下的善果來逼迫周青退去。

否則!以周青如今的道行法力,直追混元無極太上之道,就算鎮元子有天地膜胎凝結的地書,加上如來佛祖。也萬萬沒有一絲阻擋周青的希望。

混沌鐘一聲響,鎮天地鴻蒙!盤古真身現。開天闢地,撥弄日月星辰。鎮元子縱有地書,也難抵擋。

見周青徑直上天去了。鎮元子不禁歎道;“今日善果一了,日後難矣!”自己雖然相助周青,何嘗不是為了今天之事?誰是誰非,哪個又能說的清楚?

天命因果之下,又哪裏來的善惡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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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屠,阿鼻兩劍已經被天道教主奪去,卻又奈何不得,這血神道人日後還有大用,不能逼急,鎮元道兄來圓場吧!”如來暗暗傳話語給了鎮元子。

鎮元子再也不去多想,緊了緊手中的拂塵,像是下定了決心。

把地書一抖,一股黃塵裹住自己進了玄光之中,正好來到血神道人旁邊。

“道兄稍安!我此行前來,並不是與你為難,而是助你過這一劫,道兄剛剛斬去執念,道行大進,怎就算不清楚呢?如來佛祖也是一番好意,只是道兄執迷了!”

黃塵裹住周圍,擋了太極真火,鎮元子朗聲笑道。

血神道人叫道:“我怎麼不明白,卻是不知你等也如那天道教主,也是要我修羅一族抵擋殺劫,不安好心呢?“

“非但是我等!三界五靈都要完這殺劫,了結因果,我等都在其中,無清閒可享,何不同舟共濟,齊完日後五百年殺劫呢?”鎮元子道。

血神道人暗中計算了良久,皺了皺眉頭,因為被火燒掉了眉毛,因此十分滑稽:“我不管什麼殺劫不殺劫,你這意思是要與我修羅一族人修好不成?”

“阿彌陀佛!”如來口念佛號:“我佛慈悲,普渡眾生,你為幽冥惡魔,本該形神俱滅,鎮元道兄是來解脫你之因果,再行皈依我佛,你卻死心不改。想那地藏王菩薩已經成佛,乃是西天教主冊封,早就預料到今日之事,乃是定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可願皈依!”

最後一聲喝出,梵唱如雷,震了冥河一跳。

鎮元子道:“我實奉女媧娘娘符詔,命你皈依娑婆淨土,日後輔佐顓頊氏,儘快平息人教,日後鬥戰勝佛功成身退,你修羅一族不再為魔,可再享五十六億年清淨。”

冥河心中思忖:如不答應,怕對方就下毒手!

當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如來與鎮元子將冥河帶去了娑婆淨圭。血神道人有鎮元子在旁,就是自毀化身,也是無用。也無可奈何,只好皈依如來,由魔成佛。始為幽冥無常輪轉佛!其手下四大魔神,都成尊者,被禁錮在娑婆淨圭地七寶浮屠之中,不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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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竹接過阿鼻劍,對周青問道:“爹爹,我們在黑風山修行甚好,雖然天材地寶缺少了一點,但也清淨逍遙,何必入主天宮,貪圖這繁華勝境,還要將自己處在風尖浪口之上,日後還要完什麼殺劫!女兒不喜歡殺人呢!”

周青道:“殺劫乃是定數,仙凡都不可避免,無人能逃,我入主天宮,一方是還了玉帝善果,一方卻是爹爹乃是應殺劫而生之人,雖然如如今不死不滅,但 殺劫要禍及到你們頭上,我知乖女心軟,但你不殺人,人便殺你。所以我便將此劍與你二人。你以後可向你大師姐學學,你們兩人一人一劍,遇到強敵之時便可合 壁,威力大增,劍上又有我之仙法,斬殺敵人,也自不難!

“老師,你當時所說,十年之後便有一大殺劫,而今過去了七年,也就是還有三年,到底是什麼樣的大劫呢?為什麼我們是應劫之人,又要殺人完劫?”

周青聽見溫藍新發問,沉吟一陣道:“也罷!我今日便與你兩說清楚,免得日後心生旁及,怕是有災禍!”

“自鴻蒙開闢,演化億萬生靈,生靈之間總有糾纏,有喜怒哀樂。有嗔癡毒貪,生靈之間,便藉以生出恩怨情仇,以及諸般因果。這因果糾纏不休,宛如絲 麻,隨時間而長,越纏越亂,越滾越大,理也理不順,也宛如是爐中燒水,水越沸騰,最後之時,爐便爆裂,便生出殺機,起殺劫,行快刀斬亂麻之意。”

“殺劫過後,因果自消,生靈消亡,形神俱滅,不開天地,便不得生長。是以聖人要將天地歸附混沌,重新開闢,開闢之後,又演化無邊生靈,生靈再起因果糾纏,一劫一劫醞釀循環,生生不息,是為天數。”

“然混沌乃圓,應大衍五十之數,破開之後,便有一絲縫隙,為四十歸九。此乃天地不圓滿的至理。每當因果交織,醞釀殺劫到最後關頭,便有一干生靈應 劫數而生,將這殺劫底過,延緩生靈糾纏之因果,是為揚湯止沸,也是一線生機。否則到了最後水沸爐裂,任是混元聖人,無邊法力,都不能逆轉,一樣要順天行 事。”

“我應這一量殺劫而生,避無可避,只爭那一線生機,以殺止殺,各憑手段本事。你等也切不可懈怠,正憑這天庭資源,諸多天材地寶,聖地靈境,增長道力。此事非常玄妙,我也只分說至此,自行領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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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通天教主所處的金鼇島上,碧遊宮巍巍聳立,島上仙果繁觸,正是好出處。周青徑直上了金鼇島,一路行來,不見半個童子仙人,十分冷清,不由歎道:“截教之道泯矣!”

不久到了碧遊宮前,才見一童子在宮右,正依著一馱石碑地巨龜睡覺。雖然見了人,但更覺冷清,哪裏還有當年萬仙朝聖之勢?

周青叫醒了童子,那童子迷迷糊糊看了周青一眼,猛然驚醒,翻身下拜道:“原來是天道教主到了,老師早要我在此等候,奈何弟子見風和日麗,一時昏昏欲睡,望教主恕罪。”

周青聽了童子稱呼,心中暗喜,揮了揮手,叫童子退下,自行進宮去了。

到得宮中內殿,正見通天教主坐雲床,周青徑直打了個稽首,尋客位坐下,通天教主也不發聲,兩位教主徑直默坐。

過得三十六天,碧遊宮中突然大放光明,周青頭上現雲光,雲光之中裹一口鐘,緩緩流轉,身體更是筋肌虯結,面目粗曠,現了盤古真身,身做黑白兩色,流轉成混沌。

通天教主頭現三花,白霞雲氣有一畝大小,翻滾不已,身體卻只是不動,眼睛也不睜開,還是默坐雲床。

撲哧!撲哧!通天教主頂上三花一現,周青頭上雲光仿佛吃了一記巨大補藥,頓時越發清亮,閃閃生輝,如泉水叮咚輕流,還有細細的嘩啦之聲,頭頂那混沌鐘也穩穩轉動,一圈一圈,自然流暢,無絲毫阻滯。

隨後無窮量的混沌氣息仿佛絲線從虛空拉出,都射在周青盤古真身之上。周青得了通天教主相助,以盤古真身為本,混沌鐘為引,將散落太虛之中十二祖巫的元靈都破空聚集!盤古真身越來越清晰,身上肌筋也仿佛抹上了油光,顯示出似人地肉質,不似以前,有些幻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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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光歡喜佛早就修成了十大元神,但往上一步,便是寂滅禪道,修成西天最高佛光,寂滅禪光!

奈何定光歡喜佛一直窺不到寂滅之道,為此耽擱了千年功夫,最近聽准提道人開講大道,領悟出了道窮則變,物窮則反的天道禪法,便決心將那歡喜禪修到極點,最後必可歸空寂滅,修戰西天最高神通。

法海修歡喜禪道,循序漸進,男女同好,已經悟了至理,只是火候依然不到。不似定光歡喜佛修成十大元神,歡喜禪已經是大圓滿,近乎寂滅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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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天之外,金鼇島,碧遊宮中,天道教主,通天教主兩位教主一坐一站。

通天教主依舊閉目坐去床,頭上三花現出,也不動彈,兀自閉目。

天道教主周青卻是站了起來,渾身肌筋油亮,虯結在一起,仿佛鐵幹盤松,身高有丈六。面目怒張,兩手簸張,一手隱隱現了一杆長幡,一手拿一卷軸,之上黑白分明,仿佛太極。

此兩事物,正是盤古真身開天之時所拿盤古幡,太極圖,一破一立,大有玄妙。

頭上雲光清涼,混沌鐘微微流轉,最後發出一聲鐘。鐺!

天道教主周青渾身一個顫抖,雲光和鐘都自隱去,兩手一空,所化盤古幡,太極圖地虛影也自散去。捏了捏空空地兩手,周青歎息一聲,全身劈裏啪啦一陣亂響,仿佛炒豆,又自恢復原來面貌。

朝通天教主一個稽首,周青朝下面西方望了一眼道:“殺劫將起,我只劫數也要而來,還需教主相助,日後殺劫大起,我自上應天命,絕不軟手。”

通天教主收了三花,只道一聲:“大善!”伸出右手一震,中食兩指齊齊斷去,飛到周青面前。周青雙手接過,再施一禮,轉身出宮,下天庭去了。

“通天教主如此助我,我也當行殺劫之事,表我態度,方顯我心意!否則叫人心冷了。”

卻說周青從碧遊宮出來,化身一道經天長虹,瞬間就落進天宮,坐定西極玄元勾陳大殿之中,把通天教主所斷兩指拿出,觀看一陣,用手一點,那食指中指都化為兩股青氣,纏繞在自己手指之上,就仿佛纏了一圈青色絲線,仔細一看,卻顯得出有幾分韻味和神秘了。

掐指細細算了一番,朝西方看了一眼,周青眼中寒光一閃,心裏已經下了決斷。

“殺劫將至,我之劫數也就來臨,時日不多,如不盡力抗爭,以殺止殺,我門人一干上下,定難以保全,我怎為那所謂的慈悲,忍心看著她們就此身損,聖人!聖人!歸根結底,還是離不了一個人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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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禪道乃是禪門正宗,以大歡喜大極樂求證寂滅。所謂是道有千條,我取其一,倒無甚分別,只是用之則人不同,強行采補,就有違天道了。你我師徒 都是從人間來,也知那傳說觀世音以肉身佈施,現紅粉之相,與迷途之人交媾,交媾大歡喜之時,突現骷髏之身,取紅粉骷髏,大歡喜過後便是大寂滅之意,以渡化迷途之人,不叫其沉淪肉相皮念!深具天理!”

“世人以歡喜禪法,肉身交媾為洪水猛獸,動則以道德文章標榜,實則是著了肉欲皮相之外道,自身存了淫邪之念,不解法門真意。須知那陰陽交泰,乃是 天地至禮,以大歡喜求證大寂滅虛空,正是道窮則變,物窮則反。西天教主聖人能創四萬八千法門,條條入寂滅,我心也自欽佩。佛道同歸,總是一理,只是那歡喜 佛強取采補,結下無數惡果,倒是自有報應了。”周青頓了頓聲,面容肅穆道:“我天道一脈!切不可學仙凡兩道那一干乳臭未乾之黃毛小兒!自身有淫魔!心存肉欲皮念,不知反省!反是終日裏自意自淫,自命清高,妄自尊大!容不得半點異意!

“這群黃毛小兒一旦有不喜之事,逆了心意,就立做那犬吠之聲,出惡毒之言,編道德文章討伐,爾後再行滅殺之事,實是不解天時,不求真意!以自身淫邪之解加於人身,愚昧無知,與禽獸一般!”

“我天道一脈,求同存異,行天道之勢,包容萬法,不可以人來視法。法無善惡是非,正如天道之相,分善惡是非,美醜真假,乃是人心欲念爾。天起殺劫,乃是滅殺生靈,斬生靈之因果,並非滅那法門!”

“爾等完殺劫之時,切不可出那幼稚言語,視外道法門為旁支,只為自己是正宗!此意非常玄妙,解者自解,迷者還迷,去吧!”

周青說罷,似乎有些疲備,閉目揮手,入定去了。

周竹與溫藍新對望一眼,似乎有所領悟,不過急於救人,倒來不及細想,匆匆出了西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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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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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城中燃燈佛祖見得雲光升起,又聽得鐘聲,心中大驚:“卻是天道教主送鐘而來,怎生是好!”

當下進了府邸見過佛皇,鎮元子,悟空道人也聽得鐘聲,對望一眼,皺了皺眉頭,數人上得城牆觀看。

“道兄,想不到那天道教主不顧天時,妄攪人教紛爭,親來到此,我本是想緩過些時日,等鬥戰勝佛登基,便使佛道合流。便功成身退,讓位與顓頊,再做天人之爭,你我也不用與天道教主相爭,免得尷尬,但他怎如此緊逼。”悟空道人驚道。

“天道教主明知那唐王激進,起了殺心,破城之後,怕要大開殺戒。這真如國,寶樹城數億佛民遭難不少。他還如此行事。難道只他門下就是命,其餘生靈都是螻蟻不成”鎮元子道。

“如此行事,卻是喪心病狂!”燃燈佛祖歎道:“兩位道兄可有抵禦這法?”

“我盡力周旋便是!”鎮元子道。眾人心中沉悶。悟空刀刃突然道:“吾師來矣!”

眾人抬頭一望。只見天上金雲鱗卷,七彩光華照下,一片鼓吹之聲。准提道人坐蓮台,旁邊立著二三十個大小仙人。

燃燈大喜道:“老師怎肯法架到此!”眾人都來見禮。准提道人曰:“天道教主要造殺孽,吾受女媧娘娘所托,特來降伏此人!”眾人大喜。

准提道人見了雲光,又見混沌鐘。聽得鐘聲,不由笑道:“此小道爾!”

燃燈對寶樹王道:此事莫多造殺孽,不爭刀兵,只賭一場,然後兩相罷兵“你卻說與那唐王聽。”

卻說周青突然心中生了警覺,猛見寶樹城中七股彩光升起,知道自己琢磨不透,已經明白准提道人起來,心中四伏:“怕是個麻煩!”

周竹見爹爹面色不好,連忙問道:“爹爹可有事!”周青突然笑道:“你等隨我下盧蓬迎那通天教主!”

當下眾人又下了盧蓬,突然天上一聲鶴鳴,仙雲嫋嫋下來,一道人騎奎牛,身邊跟無當聖母,等幾十個童子,往下而來,正是玉清至聖盤古通天真人。

通天教主下地,與周青相見。周青連忙行禮,雙雙上了盧蓬坐定,周青道:“教主怎會前來?”

通天教主道:“女媧師妹妄阻天數。准提道人聽信言語,特來了一段因果。”

周青道:“大善!”命周竹,溫藍新道:“將兩劍與我!”

周竹,溫藍新呈上元屠,阿鼻兩劍,周青持元屠,另一劍呈給通天教主道:“教主要了因果,我自相助!”

通天教主接過阿鼻,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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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時間在三十三天外碧游宮參修,凝練盤古之體,周青如今的法力,離那大道之境,只有一線之隔。宛如是一扇紙窗,一點便破。而那鎮元子、悟空道人 參修無數年月,但終究無緣。只在大道邊緣掙紮,一是法力不夠。二是未得造化之精要。最後一重,煉虛合道之境。乃是仙凡佛魔追後之追求。

煉虛要大法力,煉過之後卻還破,依舊是要大法力,不破怎能合?破虛之後合道,依舊要大法力,斬心中執念,那是寂滅之境界,依舊不是混元。

以大法力,大智慧,大毅力,大公德斬去執念,善惡二屍。才是煉虛之境,最後斬去自身,歸寂虛空,是為破虛。破虛而成,便須修過大法力,合道成聖,是為不生不滅混元大羅金仙,超脫天地,遊於物外,不以宇宙輪回為本。

鎮元子與世同君,與天地同壽,但天地滅過之後,他該何去何從?悟空道人亦是太乙金仙,不壞之身,但兩人境界還未大寂滅,更談不上合道。周青有不將 其做為敵手,只有那准提道人,才是至尊聖人教主,周青終究是差上一籌,見其到來,心中便有幾分不穩。卻自付以盤古真身,混沌鐘能與過上幾個回合。

聖人之道,神秘莫測,要踏進那一境界,才會全知,周青雖蒙通天教主傳授玉清盤古烙印,但終究不是自身領悟,卻與盤古真身相配還缺乏太清,上清兩道。是以對聖人之道還缺完整之理解。

“好歹也要准提道人對上,窺視其至聖混元之道,西方二教主之道,與盤古之道不盡相同,卻有裨益,眼下更有通天教主助陣,勝算卻是在六四之數,把握大增,可見是天數使然。助我推動一量之大劫,無人能阻,日後雖然劫難重重,我自迎上。”周青也自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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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燈、鎮元子、悟空也見過了對方陣營之中現出三花,心中不妙,連忙觀看。卻見得那邊晃晃一片,看不分明,用心推算,也算不出名堂。

悟空道人上得佛壇,對準提道人下拜問:“老師卻知出了什麼異相!”

准提道人歎息道:“通天教主來矣,你等且隨我下佛壇,到陣前與其分說,天地大劫起,逢五百年殺運,佛門佛子便不能避免,有此一劫,我此行前來,不過是聊盡人事罷了,你等切記不可無謂爭鬥,日後殺運起,才能無憂!”

眾佛都點頭,只有悟空道人道:“難道這一劫過不能避免?”准提道人拿起七寶妙樹:“天數如此,你莫多言,今日之劫,你可了一干雜念,日後放手完過殺劫!”

眾佛菩薩都隨准提道人下了佛壇,往陣前而來。

悟空道人心想:“到了陣前,我且與天道教主分說,退這一場,讓過他罷,這寶樹城後還有幾億土地,佛子無數,並過大唐國中,佛道合流,四萬八千法門都顯正果,豈不是好?如若天道教主真個不顧生靈塗炭,行此大禍,我日後也不留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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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下得車來,頭上鐘聲一響,震開了黃塵,讓九鳳,刑天脫身出來,隨後對鎮元子道:“不與你動手,你且退後,我自與准提道人有話!”

鎮元子搖頭道:“教主一意孤行,真是冤孽!”周青不與他說,對準提道:“准提道人!今日還未到五百年殺運。我也不開殺戒!”

說罷。用手一鄭,十二條黑煙射上天空。隨後下落地面,化為十二尊高有千丈地旗門,籠罩了方圓百里之地。

“你若破得這都天神煞大陣,我便自退去,不管人教紛爭如何!”

准提道人下了蓮台笑道:“此乃小道,能入我法眼?你且進陣,看我破來!”周青道:“你來便是!”

通天教主也下了帝車,持阿鼻劍進得陣中,周青持元屠劍也進了陣中。兩位教主只等准提道人進來。九鳳等人退後,入了軍中,看教主爭鬥。

准提道人也不敢大意,頭上現出舍利,氤氳金光翻滾不休,朵朵七彩蓮花沉浮不定,持七寶妙樹從後土旗門進了都天神煞大陣。

只見大陣之中,陰風呼號。怒濤奔湧,黑氣彌漫,地水火風亂如煮粥。准提道人看得分明,見周青正站中央,雖然有無數阻礙。卻哪裏能夠抵擋他?

把大陣當做無物,准提道人來到周青面前笑道:“你且速速上天,靜侯天人之爭,受三教討伐,了一切因果,不然我將你拿下,壓入人間海眼之中,永世不得翻身,到時悔之晚矣!”

周青冷笑道:“正要見識聖人手段,豈會後退!”說罷,將元屠劍一震,挽一道慘白光滑,朝准提道人攔腰斬來。

准提道人發笑:“不知好歹!你之手段,焉能傷我?”

用手一指,一朵七彩蓮花飛出,夾住元屠劍,周青心神一顫,就覺得手腕酸麻,那蓮花緊緊吸納住元屠劍,自己竟然都抽將不出來。

“聖人手段,果然不凡,無可抗爭!”周青早就料到這般結果,劈劍同時,就一聲大吼,頭上混沌鐘急速響動,射出一道璀璨星光,直刺准提道人眉心。

准提道人又笑:“盤古著實了得!”頭上舍利射出一點白光,敵住星光,卻見周青抽回了元屠劍,也朝自己眉心點來。

忙把身晃了一晃,金光大盛,把陣中的黑雲慘光,陰風魔瘴都一掃而空,依舊現出旗門,發出淡淡的煙雲,卻也射不到中央。

一尊二十四頭,十八臂地金身顯現出來,擋住周青,鬥了幾個回合,准提道人喝:“還是執迷不悟不成?”七寶妙樹迎空刷來,周青連忙抵擋,卻被金身一金剛鈴打中後背,跌了一跤,幾個翻滾,才爬起來,那金身又趕將上來,舉一金幢罩來,竟然是要拿了周青。

周青暗道:“若被金幢罩住,只怕不妙。”頭上混沌鐘沖起,頂住金恫,准提道人又拿七寶妙樹刷來。

周青見不好招架,卻也不慌,只拿元屠劍敵住金身,果然旗門之後轉出通天教主,手提阿鼻劍,與七寶妙樹硬拼了一記,喝道:“准提道人,你今日難逃!”

准提道人架住阿鼻劍:“早知你在此!”當下把身一搖,將金身收上,大戰通天教主,鬥得難得難解!

周青拿混沌鐘定住旗門,發雷一震,陣中黑雲又起,盡數籠罩。

“准提道人,你打我一跤,今日定要討還!”

准提道人拿七寶妙樹擋住元屠劍笑道:“自己學藝不精,怪得誰來?”周青冷笑一聲,念動真言,大吼一聲,突然頭上沖出十二條混沌氣流,略一流轉,四散開來。

“道兄莫慌!我來助你降伏准提道人!”南面一聲怒吼,出來一火怪,踏龍操蛇,蟒頭人身,正是祝融氏。隨後十二祖巫都從四面八方而來,團團裹住准提道人,一頓亂打。

通天教主殺向准提道人:“准提道人,你可有今天!”

准提道人四面招架,突然撲哧一聲。一截袖袍被通天教主一劍割去。只好長笑一聲:“你等造此大孽,報應不遠矣!”說罷,化身一道七彩長虹,遁空而上 通天教主,忙運起符印一拍,卻拍了個空,讓准提道人沖出包圍,回到佛壇蓮台之上道:“你等隨我回洞,待殺運即起,再行出世!”

隨後轉眼就走了不見人影,一行數菩薩佛陀也誰其去了,鎮元子,悟空自不再逗留,周青收了陣勢,與通天教主轉回蘆蓬,道了一聲,回碧遊宮去了,周青對李世豪道:“佛門敗類雖未除,但陛下以無阻礙,貧道亦回天宮!”

當下帶門人上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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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寶樹王,帶上前來,李世豪問道:“你可棄佛歸道,便饒你不死!”寶樹王道:“佛常在口,怎生棄得?”

李世豪大怒,用符印定住泥宮,廢了法力道:“割去其舌。佛便不在口,你可棄之!”遂叫人割去舌頭,寶樹王搖頭,指了指眼。表示佛在其眼。李世豪又挖其眼。寶樹王指其耳,表能聽佛音,李世豪便辭其耳,寶樹王又指其心,李世豪便挖其心。寶樹王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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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一年既過,正逢五百年殺運,女媧娘娘在彌羅天中見過原始天尊。見西賀牛洲之中無數血光沖起,心中著時不暢,對原始道:“師兄童子下界多年,孽緣已滿,可上界來!”

元神不語,娘娘又道:“師兄門人多有不肖,棄道歸佛,卻也在劫數之中,自有報應,五百年殺運,便要應劫,從此之後,便自安穩,也不用費那力氣,重開天地,豈不是好?”

原始道:“貧道雖掌大教,但有玄都天大老爺在前,娘娘可去問過!”女媧娘娘道:“師兄童子于玄都天大老爺何干?”隨後喚童子道:“你去叫雲中子來。”

立於上清仙宮門口的白鶴童子正值昏昏欲睡,身子雖然是站定不動,但元神已經與周公一起遊太虛去了。

“女媧娘娘在上清仙宮已經待了數月,每日裏都會與祖師商談,也不知道是說些什麼東西?這麼起勁,可是苦了我這幾月,死死守在這裏,不曾動彈。”白鶴童子突然驚醒,便聽見了女媧娘娘的召喚,心中鬱鬱不樂。

“我雖是真仙之體,但也不能一動不動就服侍數月吧,祖師真不愧是道尊,居然還是氣定神閑!” “我雖是真仙之體,但也不能一動不動就服侍數月吧,祖師真不愧是道尊,居然還是氣定神閑!”

白鶴童子進了大殿之中,見元始坐雲床,兩眼開瞌吞吐,精芒閃閃,不動不搖,一派元神定玉京的氣概,著實令他十分讚歎,心中佩服不已,倒是女媧娘娘坐客位,神態不怎和悅,似乎有幾分不滿意的樣子。

“糟糕!剛才娘娘吩咐我什麼?卻是沒聽清楚!”卻說女媧娘娘見童子進來下拜,連忙道:“還不快去!”白鶴童子心裏暗暗叫苦。

“且裝上一裝,免叫祖師責怪!我卻是上清宮童子,不是女媧宮童子,就算娘娘吩咐什麼事情,也要祖師開口才能辦呢!”白鶴童子只管心中盤算,卻對元始天尊下又拜。

元始天尊拿起擱置在身旁雲床之上的三寶玉如意道:“你便去喚雲中子前來!”白鶴童子這才明白是甚事情,連忙諾諾退出去了。

“師兄門人,也著實散漫!”看白鶴童子出去了,女媧娘娘哼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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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兩位聖人都不言語。徑直默坐,娘娘只微微撥弄一下座前的那碗仙茶,剛想端起喝上一口,但卻冷了,立刻便無了心思,只得又將玉盅放下,對元始道:“還過幾日就是紫霄宮老師開關的日子,師兄可有打算?”

元始才道:“老師坐前童子自會來喚我等,娘娘不曾惦記便是了!”

女媧娘娘又抓住話頭道:“這個卻好,到時我與師兄同去如何?”

元始道:“大善!”當下又默坐不言,兩位聖人徑直坐等雲中子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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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多禮,你乃大福之仙,天皇得道,修成金仙,從未遭過劫數,著實是羨煞旁人!”

女媧娘娘道:“當年你曾在洪荒之中救天道教主一家轉劫,乃是大因果,眼下正逢五百年殺運,你也身在其中,縱有大福,也不可避免,你可下天界,入天宮走上一遭,叫那天道教主莫出天庭,靜修玄錄用,莫過插手人教紛爭。”

雲中子道:“娘娘法旨,小仙敢不遵從?只是掌揚老師在前,小仙不敢妄為!”

女媧娘娘點點頭,雲中子問元始道:“老師法旨如何?”

元始道:“無須無尋天道教主,他自會來尋你!”命白鶴童子:“拿我盤古幡來!”

白鶴童子去了寶庫,拿來盤古幡,元始用手一指,在雲中子手上拍了一道符印,隨後將盤古幡與了雲中子道:“天道教主得我肉身,但未證元始,卻不敢來 見我,我數日之後要去紫霄宮見祖師,你可持盤古幡在此等候,就如此問他,如他不插手人教紛爭,于天上靜修五百年,便將盤古幡與他參悟。”

雲中子問道:“如天道教主強搶,弟子又爭不過他,那該如何?”

元始道:“他如用強,日後便遭三教討伐,此乃天數,他也自知,你不可多問!”雲中子持盤古幡退到一邊。

女媧娘娘心中思忖,正要說話,突然又有看門童子進來道:“玄都天玄都大法師來見掌教老爺!”

元始道:“著他進來!”

少時片刻,一中年道人,穿八卦衣,踏芒鞋,黑須飄揚,手持一卷軸進得上清宮,見到元始天尊,女媧娘娘,便自行禮道:“弟子奉老師法旨,持太極圖來見掌教師叔。”

元始道:“你可與雲中子一起,等那天道教主前來!”

玄都大法師領過法旨,也退到一邊。

女媧娘娘見此情景,點了點頭,隨後道:“師兄可自靜修,我先回宮!”元始下得雲床,送娘娘出了彌羅天,爾後依舊回宮靜坐不提。

女媧娘娘回了行宮,心中想道:“師兄此舉卻是過河拆橋,雖也是挽過大劫,但卻先借天道教主了結佛道因果,那天道教主尤為護門短,殺他門人就是殺他自己一般,如何能夠答應靜修五百年,不管日後那天人之爭?定要強搶那盤古幡,太極圖參悟,我卻是先著個手。”

娘娘坐八珍雲光床,便喚了金羽仙子來。

“那妲己十年火刑供天道教主受過,還有幾日?”娘娘問金羽仙子道。

金羽仙子道:“回娘娘,還有三天妲妹妹就過了十年!”

娘娘道:“卻也不急,三日之後再過分說,你先去天宮將江山社稷圖取來。”

金羽仙子一見,正是平天大聖牛魔王大步而來,氣宇軒昂,金羽仙子笑道:“我奉女媧娘娘法旨來取江山社稷圖。”

牛魔王面色一正,隨後道:“此事還要稟過天道教主才能做主!三妹卻等上一等?”

金羽仙子道:“你去便是!”牛魔王匆匆來到西極玄元勾陳大殿之中,見得周青正值默坐,面色上青氣繚繞,頭現雲光,身裹混噸,整個人模糊不清。

“金羽是來要江山社稷圖,你可給她!”周青聽的牛魔王進來,便開口道。牛魔王連忙去取了江山社稷圖,出得南天門,給了金羽仙子。

金羽仙子拿了圖,見牛魔王再無動作,不由詫異。牛魔王見她不走,不禁問道:“三妹怎還不回去覆命?莫非還有事情?”

金羽仙子一愣,隨後回過神來道:“無事!”說罷一路上三十三天去了。

“這頭色牛,怎的性情大變,以前卻是心存不良,幾番打我主意,見面也要動手動腳,多想手段,今日如此老實,卻是少見!莫非學了天道之法,去了執念不成?”

見金羽仙子遠去了,牛魔王這才嘿嘿陰笑了兩聲,進了天宮殿。他如今可是得意至極,帶兵駐紮在靈霄殿上,又找了一個厲害靠山。

周青與通天教主在寶樹城下戰准提道人之事,他也知曉,正思忖如何向佛門報仇,當年被佛門滅了山陰鬼國,把他趕進了南瞻部洲之中地大仇,卻是不可不報,現在正是積蓄力量,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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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得元始之境,這一氣化十二巫地神通卻是異常耗費法力,對盤古真身多有損害,聖人手段,果是不凡!”周青將頭上雲光之中地混沌鐘推了一推,鐘聲悠揚響起,周身混沌之氣一散,盡數收進了體內。

數月前在寶樹城下與准提道人大戰,被對方打了一跤,受傷不淺,後又將盤古真身之混沌氣化為十二祖巫助陣,才使准提道人退去,看似無妨,其實是用了全力,對方乃混元聖人,至高教主,無量量劫都不能滅,周青雖然也是如此,卻是依仗了盤古真身,混沌鐘的大法力,終究是差上了一籌,單獨對上,難免不是對手。

不證道果,一切都是虛幻,縱然有通天教主相助,終究不如自己穩妥一些,周青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盤古開天之時,用盤古幡劈混沌,太極圖定地水火 風,而後元神化三清,肉身化巫,盤古幡落入元始之手,太極圖落進太上老君之手,那太清,上清兩道烙印自在其中,周青如能得到兩件法寶,參悟其中烙印,自可得成混沌元始大道。

“元始手辣,當年封神,就親手殺人,除此之外,另五大聖人都自未開過殺戒,如若捅破這窗紙,只怕是日後不妙,如不捅這紙,我卻不能證道,卻是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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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真是的!那天道教主如今法力神通不下聖人,卻忍看妹子受苦,縱然不能相救,看上一看總是好的,卻也十年不曾上女媧宮來求娘娘一求,給我這手鐲有甚用?我沒有娘娘法旨,也不能進來呢!可見也不是好人,薄幸之至。”

“十年過去了?不知他怎樣了?有無成道?”妲己心中幽幽想道。剛要站起身來,卻腿一軟,哎呀一聲,不是金羽仙子挾住,險些跌了一跤。

“妹妹內身元神都受傷甚重,就算我與你搓上靈藥,也要數年時間調養,恢復法力更是要百年苦修,切不可妄動。我來攙你去見娘娘!”金羽仙子道,又見 妲己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忙取了三星手鐲戴在妲己手腕之上道:“此物乃是天道教主把與你防身的,先去見過娘娘,我再把那天道教主地情 況與你分說一二。”

妲己摸了摸手鐲暗暗道:“他卻是有心了!”隨後兩女來到女媧宮正殿來見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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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娘娘道:“你本修持我道上乘,已成真仙之體,奈何在洪荒之中還有一段因果與那勾陳大帝未了,自願受此災禍,把個千年苦修的功夫,毀於一旦。誠為可惜,但此乃天數,卻也不能怪於人身,你又發宏願,替勾陳大帝私修千萬功德,以助其成道,可速離女媧宮,就此下界去便是。”

“小婢怎的才能積修千萬功德,望娘娘指點一二。”妲己跪求道。眼下她是就法力全失,連個普通仙人都不如,卻是難辦,只有求女媧娘娘指點。

娘娘道:“下界人皇已現,奈何因果糾纏甚多,正逢五百年殺運,你可下界扶持人皇登位,平人教紛爭,只是切不可為救人而傷人。你若功成,功德無量,何止千萬?”

妲己知道女媧娘娘在告戒自己,心中暗暗思忖:“不可救人而殺人,怎的了結因果紛爭?就是以西天教主舌綻蓮花,也說不開因果糾纏,要解因果糾纏,除行刀斬亂麻之事,否則無可解脫。”

女媧娘娘見妲己躊躇,早就調悉了她的想法,卻也不言,自有計較。

妲己想了一想,又問道:“小婢肉眼淺薄,不知哪為人皇,應天命而生,乞望娘娘再行指點。”

“人皇亦始從軒轅,有聖道之劍在身者,則應天命為人皇!你可扶持他為大統,平人教紛爭。日後之事,乃為天機,不可多問。”女媧娘娘道。

妲己不敢再問,只得再拜。娘娘又命金羽仙子:“送其下界,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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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羽仙子攙起妲己,雙雙出得女媧宮,來到天外,正要往下而去,猛聽一人道:“兩位留上一留!”金羽仙子,妲己回頭一看,只見來人清奇,似身在天地玄黃外,不著痕跡。

“你怎來了!”妲己頓時大驚,直把一顆芳心做那吊桶,七上八下的,神色不妥,臉上飛起豔紅。原來那人正是天道教主周青。

周青道:“你莫下界染紅塵,且隨我進宮見女媧娘娘,我與她分說!”說罷,用手一指,一條清光射出,繚繞妲己周身,元神卻是仿佛吹了氣的皮球鼓脹起來,周青再一輕彈,妲己宛如炸雷在耳邊一驚,隨後全身舒暢,法力盡都恢復。只見得眉宇飛揚,風華絕代,著實顛倒眾生,迷惑寰宇,金羽仙子看了,都不由暗暗讚歎。

“妲己妹妹卻是得天垂憐,這三界之中,哪個女仙能及?”

“洪荒之中,所結因果甚深,卻是不好解脫,莫非真要過那一回?卻是不好。”周青雙目開嗑,精光電射,心中暗暗推算,一念之間,就已明瞭,諸多糾纏,也自如撥雲見日,清明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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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連忙出宮見得周青道:“娘娘叫你進去哩!”周青暗道:“我曾發下宏願,阻此女入紅塵,今日此願須先了過,才可安然成道,正要進內分說。”

當下道:“你且與我一同進宮面見娘娘!”

妲己點了點頭,隨周青進了女媧宮,留下金羽仙子在外神色不定。“此事情恐怕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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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周青與妲己進得宮來,正見女媧娘娘。妲己下拜,周青只是唱了肥諾道:“見過了。”

女媧娘娘見得周青如此無禮,心中不悅。卻也不便發作,只是道:“你受元始天尊符詔,封受勾陳之位,管三界妖族,見我為何如此無禮?”

周青道:“不曾無禮。勾陳已斬去,爾下貧道為盤古,創天道一教,完鴻蒙開闢之一量殺劫,乃是應和天數,因此對過娘娘,正是此等禮數。”

妲己察言觀色,見娘娘面色雖然不變,語氣已然不善,心中又跳又驚,正想暗告周青,便又聽女媧娘娘道:“你明天數,知玄黃,自殺劫中生,為過一教之主,也為得。”

周青指妲己道:“娘娘也知,此女與我淵源甚大,我也發過大願,不叫其染紅塵,今日便來帶此女回去,了過最後因果,正來對娘娘分說!”

女媧娘娘道:“你殺孽過重,斬那三屍,都仗此女發大願,受十年火刑,積修千萬功德才是低過,此下正逢五百年殺運,正是此女修功德之時.焉能不染紅塵?”

周青聽了,不由大笑道:“娘娘莫過欺我!斬過三屍之法,乃是大道三千,其一之道,正是為如此,我才受過許多劫數,更去善念之時,不曾行得殺伐之事,如此就是違了天數,讓那因果亂麻越纏越亂,我自殺劫起,亦要在殺劫中證道,我依天數而行,要功德做甚?”

女媧娘娘聽了,不由怒道:“縱是天數註定,也要行慈悲之事,為三界生靈爭那一線生機,你與那通天教主在寶樹城下攪和人教紛爭,讓唐王屠殺佛子,造下無邊殺孽,你還執迷不悟,敢來見我!”

周青道:“娘娘此言差過了,三界生靈自有因果糾纏,唐王行屠殺之事,乃是因那定光歡喜佛強去來補,又自恃在西天之中,受極樂庇護,更加妄為,若是長此以往,即便我不插手,那因果也自會滾大而裂,到時連那一線生機都無了,豈不是更糟?我此行乃是應過天數,倒是那准提道人行護短之事,強阻於我,庇護佛門敗類,娘娘不去質問,反來責我,好沒由來的道理。”

女媧娘娘冷笑道:“你倒是牙尖嘴利,假借天數為名,其意卻是為自利,妄自攪亂人教紛爭,那定光歡喜佛雖然強取來補之事,但氣數未盡,應劫之日未到,你怎敢先行殺伐?”

“速速退去,轉回天庭參修,等候三教討伐,完過殺劫之後,三界神仙都了因果,各自安穩。”

周青笑道:“娘娘莫怒,今日此來,貧道不與娘娘爭持這個,乃是帶此女而走,娘娘笑我插手人教主紛爭,娘娘又怎不是如此?”

女媧娘娘道:“人乃我造,人教都為我子,我怎插手不得?”

周青道:“貧道乃是人身,怎也插手不得?”

女媧娘娘頓時大怒道:“好賊子!你有多大本事?敢來我女媧宮撒潑!”

周青道:“貧道不曾撒潑,娘娘莫怒!”

妲己見此,心叫不妙,連忙上前跪下,身體顫抖,聲音哆嗦:“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小婢該死。小婢這就下凡塵。”

周青用手一指,妲己便跪不下去,依舊站了起來,身體更加哆嗦,宛如雨淋了的凍雞,直駭得魂不附體。

“娘娘無事,我卻帶此女告退便是了!”周青又唱肥諾道。

女媧娘娘杏目圓睜,檀口微張,拿手指周青道:“你這潑道,著實欺我,敢來我宮中擄人,我豈能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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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命金羽仙子取縛妖索來拿周青。

周青見狀,不由笑道:“娘娘尊貴,不肯親自來拿我哩!”說罷,吹一口氣,用手一指,那縛仙索從半空掉落下來,在地上現出了一條碧綠的絲帶。

女媧娘娘冷笑道:“你著實無禮!”說罷,取了身邊的江山社稷圖,徑直抖開,化為一張山水大圖,淩空而起,朝周青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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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羽仙子終於忍受不住,啊!抱頭尖叫一聲,暈在地面,妲己在雲光之中,身體只是哆嗦個不停,雖然沒有受鐘聲影響,卻也是嚇的傻了。

女媧娘娘乃是至高聖人,萬靈之宗,在妲己心中乃是高不可及的存在。對於娘娘的每一句話,她從來就是無可抗拒。也壓根沒有反抗的念頭。而周青卻是洪荒舊識,與她有一段因緣,在她心中卻是活生生可以觸摸地存在。

妲己現在就仿佛一個看大人打架的小孩子,腦袋裏面一片空白,仿佛做夢一樣,只希望夢早點結束,先就連金羽仙子倒地暈厥,她也是顧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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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量晶光向上甭射而出,連帶雲光鐘聲沖出頭頂百丈之高,連成一片,死死托住那片山水,不使其降落下來,周青形象雖然威猛,但神態卻是異常自若,朝女媧娘娘又唱一諾。

“娘娘至高聖人,萬靈之宗,怎的行逆天之事,要鎮貧道?”

女媧娘娘轉坐雲床,素手輕揮,神態反不如先前那樣,面色緩和了許多:“你應天數,自殺劫中起,行滅殺之道,但滅中又生,生中有滅,不成圓滿而為,才能循環不息,也是正數。你亦是我所造,又得大神通,證道在即,殺劫過後,神通與我一般,不生不滅,萬劫不磨。成就之大,無量量劫中僅此一人爾的之意。卻還被通天教主所攪。你現若明我意,於圖中靜修五百年,即是立地成聖。”

周青道:“眾仙生靈因果煩亂,縱是我得取捨之道,明慈悲之意,不行殺伐之事,也只是緩過一時。我從人間而起,滅殺道統無數,乃是應過天數,將因果纏於一身。雖自身證道,卻歸於門人,行那李代桃僵,我如靜修,反是不慈悲了,天道不以少而取多,不以多而取少,我自為天道,怎又能行捨小為大的假慈悲呢?”

娘娘點頭道:“恩!你之言語,卻是不假,天道一視同仁,只是各有所取,慈悲二字,本就落了下乘,我今日恃仗法力壓你進山河圖中,你可有甚怨意?”

“即為天道教主,當明天道之理,娘娘便說各有所取,便為爭鬥,是結因果。無謂是非,我又怎敢生出嗔念怨意?豈不是更落一乘?娘娘有大神通,大法力,我卻應上天數。”

“神通能否及過天數,貧道便看娘娘演繹就是了!”

女媧娘娘聽後,只是輕笑一聲:“天道加於你身,卻無大法,又怎算得上是天數?”說罷,不再多言,用手朝周青地下地面一指!

女媧娘娘一指點下,地面之物全都被大法力神通絞成混沌,演化出地水火風,就宛如人拿盤古幡亂劈一樣。聖人法人,雖然是輕描淡寫,但無可抵擋。

周青見狀,忙並指如劍,朝地下一戳,兩條青氣飛出,化為一葉輕舟,地水火風不占其身,只顧在下面怒吼。

女媧娘娘見那兩條清氣結成小舟,知是通天教主兩指所化,不由神色緊了一緊,站了起來,一雙素手畫了一道玄奧符篆,隨後念動真言,出口輕喝一聲:“散!”

一喝之下,小舟轟然碎開,依舊化成了兩條青氣纏繞在周青手上。

妲己見了,慌忙才從中回過神來,只見得下面地水火風狂湧著裹了上來,其勢猛烈,擋不可擋,終於發出了一聲尖叫!

周青面色依舊不慌,只是將雲光落下,先護住了周身,隨後四面仙音響起,一片清亮的山水,紅日高懸天間,遠處樓閣林立,連綿數百里,大自西向東,奔流而去。

一個閃失,被女媧娘娘攝進了山河圖中。娘娘見了,復又坐回雲床,用手一指,大殿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只是不見了妲己與周青兩人。

手一招,山河社稷圖回到手上,女媧娘娘也不敢怠慢,忙將畫出的符篆一一加持在圖上。

“天道教主法力神通實是只差毫釐,此圖還需煉過三十六時辰,再放入人間海眼之中,可保五百年無事!”女媧娘娘心中思道。

周青確實是法力高強,又多次出入山河社稷圖,明白其中妙用,女媧娘娘雖然將其封在其中,但也只能困過一時,稍不注意,便被其破困出來,娘娘也無那個閒心,天天把圖抱在身上時時警惕。等周青破圖出來再封,也不是這個道理,便要將圖重新祭煉一番,改過圖中的天地,則可使周青耗費數百年時間查探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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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何與娘娘對抗,現在可好,被娘娘封住,可是咋辦?”

妲己清醒過來,見得周青恢復了原來模樣,身上道衣如舊,完全不似經歷過一場拼鬥,對其法力,也是嘖嘖稱奇。猛然見得周圍環境,自己已經被捲進了山河圖中,心中頓時大急。

周青見妲己六神無主,不由道:“這個不妨,我自是無礙,娘娘也知自己阻過天數,只是以神通聊盡人事。我也正好借此與你過上一場,結了當日因果。待我出脫身之後,你便入主天宮,與眾姐妹團聚,從此之後,不沾紅塵,清淨修持,我當護得你等周全,將殺劫挽過便是了!”

周青知道是女媧娘娘在行法,將山河圖重新煉過,破圖中之萬物化而混沌,演成地水火風,爾後重造圖中天地,就宛如盤古開天一般,功成之後,自己卻是不再熟悉圖中奧妙,難以出來。

“現在不去管它!”這一劫過無可避免,周青自己也知有此一劫,急也無用,何況是他已深明天道,女媧娘娘以神通拼天數,必然不能成功。

將手一揚,頭上雲光罩了下來,結成一畝大小的光幢,把周圍地水火風阻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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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見得周青如此鎮定,心中地慌忙也稍稍平息了一些,兩人卻是在單獨相處,妲己心中又喜又慌,靜過之後,檀口微微張了一下,卻沒有發出聲來,不知先說什麼才好。

周青見得這狀況,暗暗思道:“此女還未曾通透!”

當下道:“你未入輪回,自然還知道當年青丘山舊事,你我之間,因果頗深,今日正好了結,你可有此意?”

周青見得妲己點頭,便用手一指,妲己衣裙盡退,深身赤裸,處子香氣蕩漾,令人神亂情迷,陽光中燒。

不說妲己羞得面無人色,周青只道一句:“大善!”將手一揮,四面雲光疾湧過來,便值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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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紫霄宮來,因道祖開宮,來喚娘娘前去聽講!”這童子面無表情,只是慢聲說道。

彩鵲仙子一聽,連忙進得宮殿,見女媧娘娘端坐雲床,正使印決煉那山河圖,本不該打攪,但卻無法,只得跪地奏道:“娘娘在上,稟過娘娘,紫霄宮道祖開宮,遣了童子前來,爾下正在門口。”

女媧娘娘一聽,喑暗歎息一句:“果是神通不及天數,我已聊盡人事”當下停了訣,出得宮來,見過童子,接過書簡,然後拜了三拜,那童子朝娘娘見禮之後,出了女媧天,依舊回紫霄宮去了。

女媧娘娘回到宮中,對金羽仙子道:“我且前去紫霄宮聽講,你好生看守山河社稷圖,切不可出了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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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羽仙子自然遵命,娘娘換了一聲道衣,紮起頭髮,挽起道稽,卻是一清秀道姑模樣,代收拾完畢,才持了書簡。出了門,朝紫霄宮而去了。

不知行了多久,杳杳冥冥,無東西南北,無遠近高低,娘娘心神一動,突然眼前一亮。一座道觀出現在眼前,除此之外,四面空寂,無山無水,無花無樹,盡是一片混沌。

娘娘又自下拜。之後才進了道觀院子,只見當中門戶緊閉,門口站著兩個童子,一男一女,院落中央站有五個道人,卻是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西方兩位教主。

西方兩教主都是一身道服,身高丈六,面皮微黃。

五位教主見得娘娘到來,紛紛稽首,娘娘連忙還禮。

“娘娘怎生才來見過!”通天教主問道。女媧娘娘只管見到通天教主一手空缺,只有三指。便也不回答,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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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位教主見過道人,都自下跪拜道:“老師無疆!”

良久,鴻鈞道人才道:“時逢盤古開天一量之劫,有五百年殺運,開地必合,合過又開,循環不息,乃是造化天數,爾等亦在其中,不可逃脫,俱要完過劫數。”

六位教主都道:“老師訊下,弟子謹記!”

鴻鈞道人命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你們三人過來!”

三位教主起身,來到法台之下,又自跪下,鴻鈞道人命身邊的童子伸出手來,在童子手上畫一符印,又命道:“於三人後心各打一掌!”

這童子尊了法旨,先到太上老君身後,伸出手掌,擊了一下,老君嘴一張,吐出一枚通紅的丹丸。童子又各擊元始,通天,兩位教主也吐出一枚一樣地丹丸。

童子收將丹丸,又自退下。

鴻鈞道人命三位教主退下,又對六大教主道:“你等各安其位!可完過一量之數。”

六大教主尋位端坐,俱聽道人言語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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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金羽仙子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顯然是周青破開了山河圖,脫身出來。要是真個如此,金羽仙子吃罪不小,等娘娘回來,必要受罰,心中一急,一個揚手,數道金光仿佛劍氣,朝那團雲光絞殺過去。

周青只是伸手一抓,九道金光就落在手裏,再一指,金羽仙子仿佛被縛妖索捆住一樣,半點都動彈不得。

“你日後也有劫難,須好自為知!”周青對金羽仙子說了一句,便領妲己出了女媧天。

“今日過後,我便成道,你且先回天宮與當年青丘山諸位姐妹團聚!”周青此時,面現平常,眼中失神。仿佛有一物懸於其中,似乎包容一切,卻又俯仰虛空眾生,遊離於外。

妲己正要說話,周青只是輕輕一推,就覺渾身飄然,場景變換。出現了瓊樓玉宇,廳台樓閣,金碧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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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聖反天,釋迦牟尼尊者被鎮壓,公主私配,到最後周青專權,天庭離心,隱隱便是人教大興的天數,三界之中,只要稍微明事理,有道行的仙人就估摸出來。

但天數運轉,乃是鴻蒙開闢一量劫所來的最大殺運,除過聖人之外,只有限幾人明瞭,卻又不敢洩露,只能暗暗做些手腳,減過殺運。爭一線生機,卻讓三界大大小小的神仙,妖怪,巫人,佛子都蒙在了鼓裏。

只要人教紛爭平息,人皇正統即位,天人之爭,便宛如一個火藥桶,隨時都會爆炸,只差有人點燃而已。

周青豈會不明這個道理?殺劫之中,才能有一線生機,此去正是要人教紛爭平息之前,將這引線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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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一見對方,早知道是當年姐妹轉世,不禁喜極而泣,撲身過去。那七彩,雲霞,霓虹等大自在宮的仙子都抱住妲己,紛紛哭了一場,又喜又悲,聞者無不落淚。

數千萬年的轉劫!在紅塵苦海中掙紮,六道輪回中沉淪,現在終於借得大劫重聚,雖然前途只有一線生機,但總歸有了一絲念想。

縱然是歷經千般苦難,只得單單的重逢,也就夠了罷!

“妹妹莫過傷心,我青丘山眾姐妹現在不是都在一起了麼。如今再也沒有人能夠分過我們,也沒有人能叫我們做不願意的事情。你看!這玉闋金天何等美景,卻比當年青丘山要好上一些了!”

“當年我們姐妹,因那聖人法旨,離間巫門,巫門隕落爾後,殘餘巫人卻殺我姐妹瀉憤,連青丘山農園都被毀去不說,大多姐妹都神形俱滅,只有我們幾個得已轉劫,終於脫了閻浮苦海,否則還不知要轉到何時。聖人不仁,以萬物生靈為芻狗,還不是我們青丘一脈姐妹得天獨厚,能顛倒迷惑眾生之緣故!”

當年人教大興,青丘山一脈可謂是功不可沒,就是後來的人皇大禹之妻都是青丘山一脈。

但終究是人教大興,清掃巫門之時,巫門殘餘報復洩憤,將青丘山一脈狐族幾乎盡數殺死,周青一家也遭了毒手。

青丘山一脈立下如此功德,卻還是落個滅族的下場,妲己爾後又借人身,行迷惑之事,引燃封神一戰,現在與眾姐妹談起,便有些忿忿不平。

“爾下大劫將起,逢五百年殺運,又要我等連同門人代過,怎有這個道理?聖人總歸是一視同仁,不以多觀少,不以少觀多才是。既然有大劫,便一同應劫,為何又要我等抵過?夫君這一世起自人間,誅滅人間道統,又爭天庭之痊,不得已將諸般因果纏於一身,未嘗不是聖人算計,夫君立爭一線,我等寧神形皆滅,也不再做那獻祭之禮!”

雲霞修持多年,得周青幫助,早已明瞭前身後事,聽得妲己之言,不由斬釘截鐵道。

“恩,姐姐說得是。我看姐夫眼神,也是如此,姐夫終於從大劫中脫身出來,至過今日之後,就成混元無極太上聖人,不生不滅,萬劫不磨,縱然我等以後再遭大難,這也算是最大的欣慰了,也自安心了!”妲己突然破涕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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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老師吩咐,這三天之間,天道教主要來借盤古幡,太極圖成道,只要那天道教主發誓,不參進人教紛爭,也不過問日後天人之爭,便即與他,如若他不應,要自強搶,我等自是攔他不住,但此地乃是上清仙宮,掌教老師講道之聖地,豈容他輕易褻瀆?我等當盡全力阻過才是!”

其中有廣成子對雲中子,玄都大法師道。

玄都大法師道:“天道教主修成盤古真身,頂現混沌鐘,我等要抵禦其過,須借陣法之力,等三天之後,掌教老師從紫霄宮而回,就是天道教主要強搶,也是無用了。掌教老師命我等在此等候,只不過是依天數而行,給天道教主一個選擇罷了。”

雲中子道:“正是如此!”

此時,彌羅天又來了兩人,仗劍捧葫蘆,一穿金色道服,一穿銀色道服,正是太上老君的金銀二童子。

玄都大法師道:“混元一氣太清符可曾拿來?”

金角童子道:“拿過來了!”當下取出一片玉符,一尺來長,三指寬,青光盈盈,氤氳在其中流轉不停,符篆層層疊疊,眾仙圍將上來,都讚歎老子大法。

這混元一氣太清神符乃是老子先天一氣所化,威力無窮,金銀二童子從蜀山取了出來,雖然是蒼莽鬥劍就在眼前,但冥河教祖一干魔王被如來降伏,去了大患,便是自三茅真君,乙休等人遇害,張天師下界,天界一干仙人都應邀請住在蒼莽山,等人教聖皇明瞭,就去輔佐,然後鼓動天人之爭,討伐天庭。

取出六尊高有七寸,薄如蟬翼,通紅似火地旗門,玄都大法師道:“就在此地布下兩儀微塵大陣。”

群仙正值默坐,突聽彌羅天外有人做歌而來:“老子化胡出函關,太虛咫尺見先天,卻西方參野狐禪,過得一年是一年。”

玄都大法師大喜道:“多寶道人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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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仙劍在小徒之手,待貧道去取來便是!”道行天尊起身道,隨後下了三十三天,兩個時辰,便到了南海,果見敖鸞正帶水軍平水魔妖孽,見得師傅前來,大驚道:“老師何來?”

道行天尊道:“你將絕仙劍與我。”

敖鸞問道:“老師可要行殺伐之事?不知剪除哪方妖孽?”

道行天尊正要明說,突然見得敖鸞眉宇之間隱有春色,細細一算:“哎呀!我這徒弟與天道教主有心,卻是流水落花,日後怕是不妙,也是一場天數,我解救不得。”

當下如何肯說明,只取了劍,依舊回到彌羅天,多寶道人見取來了絕仙劍,頓時大喜,數仙演練陣法幾個時辰,熟練之後,依舊回坐蘆蓬,等周青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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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周青離了妲己,尋一地調息六個時辰,將破開山河社稷圖所耗的法力恢復過來,往彌羅天而來了。

“天道無常,無懼,莫可明狀,玄之又玄,今日算在成道,便扯去封神榜罷!”

“算得成道便在一日,盤古幡,太極圖該在一處,只是終究未成聖人,怎算得清明?通天教主助我,日後逢天人殺運,更要其相助,此事勢在必行,如若日後真個大劫降臨,我便拼過一次,與其重煉地水火風,換個世界罷!”

通天教主算到紫霄宮開宮,六大教主必要去聽道,周青逢殺運而生,聖人算計在後,成道就在開宮三日,此乃天數,縱然女媧娘娘心中明白,施展神通,也不能逆,不過是聊盡人事罷了,元始,老君也是如此。

以聖人神通,扯去封神榜,將榜上之人名盡數抹去,則上榜之人才可脫去所有束縛,否則就算是得了盤古血脈,重塑肉身元神,也自無用,終究是不能超脫神道,歸於仙道。

如雲霄,碧霄,瓊霄三仙子,已然得了盤古血脈,卻是封神榜上有名,不得超脫,今日周青此來彌羅天上清宮,所要就是將封神榜上截教之名盡數抹去!

此舉可謂是改天換地,不亞於盤古開天,元始天尊必要震怒,日後真個要遭三教討伐,但周青又不得不為。如若不為,人教一平之後,天人之爭,周青一門一樣是大劫的祭品,三教主討伐,在所難免,只是在五百年之中的早晚而已。

人間滅群仙道統,便是大因果,宛如沸水之下填上一把柴,入主天宮,玉帝退隱,更是大因果。

本來周青可以效仿人間,巧取豪奪,得了好處便翻臉,奈何被誆騙斬三屍法門,要斬善念,不得不還過,雖然最後還是以力證道,但卻走了許多彎路了。

當時能得玉清盤古通天真人烙印,不出數年,便有如今成就,縱然不各烙印,又可將盤古血脈,混沌鐘煉於一體,法力一樣廣大。通天教主在廖小進救金光仙,靈牙仙,虯首仙時候就曾給下玉符,可惜周青當時被人蒙蔽,送其而走,直到三十年後才明白,又始得到,其中卻是過去二古十個寒暑了。

三十個寒暑,在修道之就人眼中,自然是在彈指頭之間,但沉於其中,又能結下多少因果?

斬善念,救紅雲,與鯤鵬不死不休,積功德,鎮九鳳,與佛門因果更是加劇,牽連糾纏起來,周青也理順不清,只行快刀亂麻。

停下步伐,看著眼前的混沌虛空,周青歎息一聲,還是踏進了其中。

多少的輪回,多少世的紅塵掙紮,就要到了盡頭。三界虛空,大千宇宙所有生靈的最後追求,今天真要成了麼?

周青再次歎息一聲,雙腳穩穩的踏上了彌羅天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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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才仔細見過了雲中子,果然仙風道骨,一身青氣裹體,頂上現三光,果然是大福之仙,有道之人。

有一偈語,單讚雲中子好處:“天地玄黃成道德,宇宙洪荒煉元神,三昧修來攢一處,無災無劫金仙身。”

雲中子又單掌豎禮道:“教主許久未見了!”

周青點頭道:“有兩萬三千六百五十一年了!”

雲中子道:“教主半步成道,必已明瞭天機定數,貧道本不多說,但掌教老師叫我問你:你可願靜修五百年,不染紅塵是非,不沾殺運?”

周青道:“我依天道而行,縱然是聖人如此,焉能妄阻天數?我知盤古幡在你之手,取手則來,但念當年之事,雖然是存心算計,卻令我一家團圓,自不行無名之事!”

盤古幡在雲中子身上,周青修成盤古真身,自然明白,雲中子雖然法力高強,與那地仙之祖鎮元子也相差無幾,但周青卻是取手則來,只是念及當年因果,並不動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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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大法師道:“天道教主!你既要尊天數,卻要受三教討伐,自身捲進其中,能否脫身都是不知,未免不智。我奉人教教主老師法旨,與你兩條路走,你既然不自清修,又挽紅塵殺劫,定要在這彌羅天上清聖地行褻瀆之事,我等豈能容你放肆!”

周青道:“多說無益,雲中子,你且退回,容你等佈陣,我自進來,你若抵我不住,那就休得怪我,於你此意,也算了過你我因果!日後殺劫,便不留手。”

“誅仙劍陣?!”周青見得其中的陰雲殺氣,只是面無表情,手一晃,便自多了一條五尺竹杖。

“我掌天道,縱是聖人,也不能逆之!”周青頭現一畝田大小的雲光,清亮如水,雲光之中,裹一口丈六高下的大鐘,金鐵之聲悠揚悅耳,昂然進了迷霧之中。

周青刹那間就搶上了高臺,竹杖朝動中子敲去,雲中子慌忙抵擋,卻被周青一指點在盤古幡上。

“天地大劫,各人都要爭那一線生機,無所謂是對錯是非,取命而已,你不殺人,人便殺人,非便是天地不仁,乃是天地同仁爾!”周青叫道,搖頭感歎。

雲中子知道,這是周青成道之前最後一句感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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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進盤古幡中,到現在,說來繁複,其實不過是一二呼吸。情況真是緊張萬分!周青用盡全身神通,將盤古上清烙印抓得凝聚起來,不容分說,一個俯衝,偌大一個身體便沖進虛影中,元靈烙印兩相合一,糾纏在一起。旋轉幾圈之後,再也不分彼此。

此時周青,三清烙印都已聚齊,元神凝練,自身便為盤古,可稱盤古真人!

眼中一片迷離,一道雲光宛如龍蛇從頭頂旋轉下來,纏繞周身,周青又恢復了原來模樣,一身葛衣,芒鞋,舉手投足之間,仿佛有一股自撼動寰宇虛空的力量,卻又似平常,此樣莫可明狀,玄之又玄。

清氣一散,盤古幡中依舊是一片混沌,周青立於其中,正仿佛天地未分之時,一物懸于上方,包容一切,遊離其外,是為道。

“終於成了麼?”

千萬輪回,億萬苦難,掙紮閻浮紅塵之中,都已過去。混元無極太上大道,在這一刻,終於,成了。

更在此時,周青已經真正窺測到天數運轉,造化奧妙,重煉地水火風,開天闢地,也不是不可能。天數之道,終是不可逆轉,但其中卻有諸多轉機,言語無法形容,如道一般,為眾妙之門,玄之又玄,混元大道,要證過才知,旁人無可推測。

只是盤古幡中的混沌再也裹不住他,周青也不管幡中的情況,一步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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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不該被我所破,還去上清仙宮扯掉封神榜罷,且是誆上一誆,眼下是殺運雖起,卻未到我與人送終時候,不必與人見識,免得亂了天數,不是聖人所為。”

周青一步出來,便見高臺之外一條金橋,一道黃塵雜綠光,兩團金光都撲將過來,知是鎮元子,多寶道人,玄都大法師,雖然來勢猛烈,高臺之上又被上清符印所化的晶花充滿,兇險萬分,但如今周青,乃是盤古天道聖人,如何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裏?

只是這群人劫數未到,周青又有事在身,不便計較,況且元始即將從紫霄宮而回,周青便也不過糾纏。

將身一搖,一股清氣沖出,分成一個化身,真身卻是已經出了大陣,進了上清仙宮,聖人手段,玄奧非常,這群金仙雖然個個都是威震洪荒的角色,但也差得太遠,自然被周青迷惑。以為高臺上方是周青。

只有雲中子心中隱隱明白一些訣竅,卻又說不上來。只見周青一指點在盤古幡上,人就消失不見,隨後不過兩個呼吸,眨眼之間,又現身出來,將袖子一揚,將上清符印所化的晶花全部破去。

“莫非是天道教主還需一段時日的修煉,將盤古烙印融合,才能大功告成?”

雲中子見周青出來之後,雖然厲害,卻也沒有到無可抗拒的就地步,心中暗暗猜測,鎮元子,多寶道人,玄都大法師已經搶上臺來。

周青這化身收了竹杖,悠然下臺,過離宮,進坎地,似乎要將整個誅仙陣都看個清楚,那廣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道行天尊一一震動誅,戮,絕,隱四口仙劍,卻見周青頭上現雲光,劍光不能近身,哪裏能得傷害?

入誅仙陣,就仿佛遊山玩水,入無人之境,雲中子看得分明,忙收了盤古幡,就勢一搖,朝其打去。不想周青卻又過了兌地,進了陷仙門,讓雲中子打了個空。

看得玄都大法師將太極圖一抖,穿過四門,到自己面前,周青持竹杖笑道:“你師承太上教主,卻不尊天道,我便代你師訓你一頓罷,免得日後憑空就遭了劫數!”

玄都大法師大怒:“你敢出言不遜,定不與你甘休!”人立金橋之上,持一口玄都紫府劍,光霞盈盈,朝周青橫劈過來。周青用手一指,玄都紫府劍便落了陣中。

見周青持竹杖打來,多寶道人一言不發,飛身搶出,多寶如來化身揮動千手,直取周青而來。

周青笑道:“你也該打!”隨後一杖打來,多寶如來竟然不能抵擋,被一杖打下了金橋。

鎮元子一見,頓時大驚,連忙飛出,將多寶如來搶走,周青也是不理,轉過了誅仙門,把整個大陣遊覽一遍之後,又到了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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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封神榜張掛在封神臺上,周青上了封神台,定眼看得清楚,果然上面有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之名號,當下一看,猛見一名跳入眼中,卻是“申公豹”。不由得笑了一笑,伸出右手,凝聚玄光,閃閃宛如天星,往榜文上抹去。

“住手!”門口傳來一聲怒喝,周青回頭一指,頓無聲息,只見一道人,白髮白須,穿紫金鶴旄衣,旁邊還有一貌美少女,手持一座數寸來高,晶光閃閃,宛如水凝地山峰。

那老道雙目圓睜,被定在當場,隨後也如門口幾個童子一般,軟身下去,呼呼大睡起來,而那少女仿佛還未回過神來,只是檀口微張,呆立當場。

周青如何不知是天界西極昆侖山掌門姜子牙領淩瑤琪來阻自己行事,扯去封神榜,乃是通天教主所囑之事,勢在必行,拖延都是不得,如何能放過?

“你且上來!”周青朝呆立當場的淩瑤琪道。

淩瑤琪這才回過神來,猛見周青,不由自主的上了封神台,見得周青一手輕輕揮動,每一次揮動,便有一個名字消失不見,知道周青在做什麼,心中只是亂跳,卻又說不話來,十分詭異。

周青先後將截教數百名弟子都一一抹去,待過得片刻,一條金光從榜上沖起,上面已經無一人名。

“我乃盤古天道真人,你可願歸我門下?”周青問道。

淩瑤琪一驚,隨後點了點頭,周青用手一指,淩瑤琪頭上三光迸出,前身後世,豁然明瞭。叭!水峰掉落在封神臺上,猛然指周青道:“原來是你!”卻是想起了前世人間,為周青所害之事。

但終究只是一世恩怨,她隨後就平靜下來,思索一陣,反而笑了,彎腰揀起一元水峰,叫了一聲:“見過老師了!”聲音卻是甜得膩人。

周青點點頭道:“善!”

用手往淩瑤琪背後一拍,淩瑤琪頓時眼前一黑,隨後一片光明,面前是瓊樓玉宇,玉闋金天,正處天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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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賊子,居然破去太清聖物,罪孽不小!”

卻說是玄都大法師搶上臺來,只見台正央中出現一個三尺方圓的淺窟窿,窟窿之中,那道青光盈盈的太清神符裂紋隱現,玄都大法師伸手一拿,正成十二塊散開,雖然還有靈氣,卻已然不成模樣,再也發揮不出將微塵之地轉化為宇宙洪荒的妙用神通了。

“天道教主如定然是成就無量混元大道,蜀山劍派與之交惡,日後恐怕不妙,眼下又破去大老爺的靈符,顯然是有深意,看來我們兄弟還是早作打算,免得一不小心,應了劫數,卻是不妙!”

金角童子異常精明,見周青破了神符,就聯想許多,便悄悄的與銀角靠近,暗暗分說。

銀角暗道:“正是如此,我等還是小心才是,眼下是下界蒼茫鬥劍迫在眉睫,正邪決戰,那阿修羅道雖然誓微,但卻是百足之蟲,聽說如今掌管阿修羅道的一對男女,男的乃是天道教主弟子,這其中因果,值得推敲!”

“此聖物想必也是合該遭劫,我觀那天道教主在陣中來去自如,定然是以身成聖,超脫物外,殺劫終是難免,我等看來都將竭力爭那一線生機,完過殺劫,不可懈怠才是。”

鎮元子對那破碎了的太清神符施了一禮,又勸玄都大法師道:“人有劫數,靈寶一樣難免有劫,法師不必如此。一切等天尊回駕再可分辨。”

“可惜啊可惜!”多寶道人上的前來,只是感歎。不知是可惜那碎掉了的太清神符,還是可惜自己自鴻蒙成道,苦修無窮歲月,到頭來還是一場虛空,把個無邊法力,都做土灰,先天靈寶,都為廢寶。

太乙真人聽見多寶道人的感歎,雖然有心,但卻不想到這般。只是心裏思量:“既然天道教主已成元始,靈珠子眼見又要與九鳳結為同好,日後雖然有劫數,但那天道教主有心抵過,想是比我這裏要強上許多,也罷,我便回去與其說明。也算上是成全之意了。”

道行天尊也自想起自己徒弟龍女敖鸞:“此女日後大有劫難,終歸於佛門之手,我便把將絕仙劍與她,也是枉然,況且我也需完過殺劫,卻是難辦,也罷,就與她明說,如若聽我言語,還是我教下,如若不聽,便由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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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大法師連忙對老子道:“老師在上,果是那就天道教主自恃凶頑,褻瀆上清彌羅聖地,且還毀去了太清神符。”

老子道:“這個不用你說,我已知曉,也是此符該有一次劫難,你回玄都天後放進八卦爐中,我重新煉過。”

玄都大法師又上呈了太極圖,雲中子也上呈了盤古幡,兩位聖人卻無表情,老子只是不語。

元始便對老子道:“師兄明過,天道教主肆意妄為,兩教自是慈悲,與他生機,他卻自絕生路,非我等不仁,乃是自討爾!”

老子道:“既是如此,你便行過便是,不必問我。”

元始點頭,隨後命雲中子道:“你去殿后取過封神榜來,我自有話說!”

雲中子連忙來到後殿,突然見到門口幾個童子昏睡,暗叫不好,連忙一步搶進了其中,便見姜子牙也癱軟在地,只聞得酣聲大做,又吃得一驚,往封神臺上看去,只見金光沖起,上面名字,都盡數消去,這一驚頓時駭得魂飛天外。

“莫非是那天道教主所為?如此真是逆轉天數,三界崩塌!”雲中子面無人色,趕緊取了封神榜,匆匆把姜子牙抓起,才來到正殿之上,見過了元始。

元始自然已經明瞭,見得光光的封神榜,對老子道:“正是天庭不存,日後受三教討伐,實乃天數爾!”

老子道:“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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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見得呂洞賓,只是道:“你為玉帝所害,本不應在天道教主之身,只是天道教主既然入主天庭,又抹去封神榜名單,卻是將天庭為一教,不再為三界之公,你自要向其討還。天道教主既然視你不見,不願為你鑄身,結這一場善緣,你日後殺劫,便可向其門人討過,此乃定數!”

原來呂洞賓在封神榜中,周青自然知道,卻只抹去名字,不用盤古血脈為其重塑身體。而呂洞賓乃是玉帝所害,但玉帝因果,都為周青承擔,元始天尊叫呂洞賓日後討過,卻也是正理。

當下元始一指,一條清光圍繞呂洞賓轉了幾圈,隨後裹住,只轉了幾下,就將呂洞賓元神重新恢復。

呂洞賓頓時大喜,連忙跪地謝過天尊,元始道:“你終究是元神肉身盡失,我雖於你塑了元神,但你肉身凝練多年,所下苦功不小,要全恢復,也是不能,以後如何能完殺劫?”

當下天尊對老子道:“師兄,此子是你門人,你該行個方便才是!”

老子道:“也罷。就與於個方便。”

當下取一葫蘆在手,倒出十粒九轉大羅金丹,命得金銀童子在地上放了一個大有半畝的九宮圖形,又伸手一抓,一團紫色火焰出現在手中,其大如拳,跳躍不停。

“這團兜率火在大老爺八卦爐中養了不知道多少了元會,又大羅金丹藥氣,神妙無比,比那准提道人的菩提木,阿彌陀佛的七寶千葉金蓮更是勝上一籌,用來給呂洞賓塑肉身,再好不過,想不到呂洞賓卻是因為劫數,法力大增了!”

呂洞賓本失了元神,不可恢復,就是盤古血脈,也只能生出肉身,不能生成元神,如大巫一樣,但三清乃是盤古元神,正可助其恢復。

“正逢過五百年殺運,人教主紛爭,人間正邪決戰蒼莽山,乃是初使劫數,你等可四處行走,相助人教紛爭平息,爾後再完過殺劫,五百年之後,便自相安!”

說過一陣,老子要回宮,命金銀二童子道:“你等也可助呂純陽!”隨後帶了玄都大法師回宮去了。元始自是起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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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終於脫得大難,只是當年大仇未報,此恨不可消除!”趙功明已經得盤古血脈煉身,恢復肉身,法力雖然不如當年,卻也信心百倍。

“陸壓道人使妖法害過哥哥,燃燈更是搶過哥哥法寶,更有兩位師伯以大欺小,將我姐妹送上封神台,雖然如今奈何不得,但定要其門人百倍償還!”瓊霄咬緊銀牙道。

紫薇大帝伯邑考對瓊霄道:“你們雖然恢復肉身,但法力遠不如當年,只怕報仇不得,又受其害,可不令人痛心疾首!”

瓊霄聽了,不由冷哼一聲,正要說話,雲霄卻連忙呵斥道:“不得對大帝無禮!”隨後又道:“掌教老師依然吩咐我等截教弟子尊過天道,那我等還是去向天道教主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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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周青,卻在靈霄大殿之上,喚了溫藍新來。

“下界蒼莽鬥劍,而今牽扯甚廣,涉到人教紛爭,不可怠慢,張自然雖然入了修羅一道,卻終歸是我門下,不能叫外人辱之。天宮不是清淨道場,我將和那通天教主,在三十三天外劈混沌,煉地水火風,立一天道清淨天,為我宗門。你可管天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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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宵也是還了一禮,隨後道:“因是掌教老師有符詔,凡我截教弟子,都尊天道,待完過五百年殺運之後,才可再行歸教,我等也是來前見過天道教主。”

趙公明道:“逢此五百年殺運,我等也可一洗當年舊怨了,縱是身死,也可安心。”

“道兄說的不錯,正要如此!”申公豹點頭,一行就五人,便來到靈宵大殿之上,果見天道教主,盤古天道真人周青默坐其上,便連忙見過,都行大禮,那三宵仙姑是有通天教主符詔在前,見過周青,便如見他,是以三仙姑,趙公明哪裏敢怠慢。

申公豹人最機警,交遊也自廣闊,消息也十分靈通,周青抹去封神榜上名單之時,他乃是第一個抹去,初始還曾嚇過一跳,沒有了封神榜的護佑,他這天神 之身,卻也維持不了多久,正值心急,就有神將尊無上盤古天道教主法旨,賜下盤古血脈重朔肉身,頓時明白事情大有變化,加上先前的猜測,也微微明白了當前的形勢。

“開天闢地以後,居然有人能證元始,這天道教主。當真是不可思議,剛才聽瓊宵娘娘所言,截教通天聖人也賜下符詔,截教弟子見過天道如見自己,卻真是了得。”

當下申公豹也拜了下去,周青心中自然明白。

“此人大有用處,正要他行走三界。待人教未平息之時候,就起過殺運!也為天數,乃是正理。”周青叫三宵仙姑,趙公明,申公豹一一免過禮數,瓊宵仙姑首先道:“教主在上,我們兄妹來見,實有一事要求過教主。”

周青道;“你也不必多言,我知你們兄妹來意。我未成道之前,與你三姐妹多有因果,今日也不說求字,我自會助你等。”

“有盤古血脈鑄過肉身,但無元神,只能是一巫人,我只是盤古肉身所化,雖然得其神識烙印,卻是無形元質,不似三清教主。也不能助你重煉元神,這道清氣,乃是通天道兄所留之殘餘,又有化盤古神識印記在其中,你等煉過之後,要生出元神,得回金仙之身,也尤為容易。至於其他截教弟子,通天道兄另有安排, 是等五百年殺運過後,再歸教下之時,才能有此機緣。”

“通天道兄既然將你等安排於我教門下,我當一視同仁,傳其天道變化之法,雖然與三清妙法同出一門。都為盤古,卻也大不相同,講究肉身變化之遠古神通,你等便用心修持,日後正好完過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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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周青自證混元無極太上之道,那門天道變化之神通也就完善,到了頂點,一創出天道十二卷,各敘十二神巫之神通法門,可以隨意修習,按自身習性。

上古十二祖巫,雖是盤古肉身所化,但元其神識印記,而今周青天道十二卷所闡述之法門,包羅萬象,盡演天道變化。只要門下修習法門,又聽其講述大道。卻不似巫門那般食古。

至此,天道一脈,才可為一教。天道門,神通,道行並重,但神通尤為厲害,周青是混元聖人,由大巧近拙,凡種種神通,只要一指點出,或一揚手,就無可匹敵,自然看不出繁瑣的法門。不是周青,而是聖人都是如此,舉手投足,無人所抗,俯視蒼生萬物,不生不滅,超脫宇宙輪回,因果不沾其身。

但其周青門下弟子就不一樣了,就算神通到了頂點,也不為聖道,爭鬥不似那般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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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且不說,卻說周青喚了溫藍新進來。將手一揚,便有十二道各色光華射出,停在面前,漂浮不定,卻是十二卷玉冊天書,上面盡是符篆金文,還有蝌蚪黑點遊離,神妙莫測。

“此天道十二卷,乃是我教神通法門,無上法力之道,至於道行參悟,待我與通天道兄于三十三天外開過道場,自會講過,且先修過法門,以完殺劫。你可承我道統,當坐靈宵,俯迎三界,卻要好生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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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巢禪師?!”旃檀功德佛一驚,隨後暗道:“剛才心生警光,也不知是為何,竟然推算不出,著實奇怪,烏巢禪師又來拜訪,卻有名堂。”

“玄奘劫數到矣!”烏巢禪師一見面,就對旃檀功德佛道。

旃檀功德佛大驚,隨後一推算,知道了唐三藏已經身死,卻反而平靜下來:“此乃天數,不能逆轉,任是如何,也自無用!”

烏巢禪師道:“話雖如此,但終究是功德佛所傳,來我娑婆渡人,爾後功德佛入滅,便由玄奘繼承此位,卻被巫人所殺,著實令人憤慨,眼下正逢五百年殺運,就是西天,也不能享受清靜,三千佛陀,俱都要完殺劫,功德佛須知,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如不完殺劫,自身就要遭劫。此乃天數,功德佛要早做安排才是。”

旃檀功德佛道:“我佛阿彌陀曾有言,不出極樂,殺劫不染,烏巢禪師多心了!”

烏巢禪師道:“阿彌陀佛雖有此言大是不錯,但如今是天數註定,人教大興,當在天上,而今天庭,盡是妖孽當道,巫人橫行,天不為天,地不為地,功德佛正好可助人皇,日後行討天之事,完此無量功德,日後無災無劫,元始大道可期。”

旃檀功德佛道:“待我思忖一二!”烏巢禪師點頭道:“功德佛不要小瞧了此次殺運,我先去也。”隨後把身體拔起,化為一道火光沖天而去,聲音遠遠傳來:“功德佛如若有心,可來娑婆淨圭,鬥戰勝佛得軒轅聖道之劍,必為人皇,總歸我佛門一脈。”

“烏巢禪師說的雖是有理,但還需仔細斟酌。我師阿彌陀得空寂之道,既然有言在先,也不好去求指點,還是上得三十三外,去靈台方寸山,找准提老師為正數!”

當下旃檀功德佛便朝靈台方寸山而來。入得其中,果然見得准提道人坐蓮台,旁邊是燃燈古佛,定光歡喜佛,三菩薩等諸多門人,都聽祖師講道。

等祖師講完,旃檀功德佛便上去拜見,准提道人問:“你不在西天清修,來我這裏做甚?”

旃檀功德佛把事情說了一遍,請准提道人指點。准提道人聽了,只是搖頭道:“不出西天,劫數不起,入得我門,便要完那殺劫,也罷,你就在此聽我講道,等待時機,便去下界輔佐人皇,爾後再行討天之事,能完過殺劫,便是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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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清音,碧遊宮門大開,一對男女走了出來,行到島嶼邊緣,那童子慌忙扔下釣竿,稽首行禮道:“紅雲師叔,晶師叔,要到那裏去?”

賀子博道:“老師有法旨,在此地等候天道教主!”

正說話間,天外正來一人,持一根竹杖,正是周青,要來碧游宮見通天教主,借力練地水火風,開個世界。

“殺劫將起,我雖聖人,卻也不能盡數掌握!”

見得周青前來,賀子博夫婦稽首道:“見過盤古真人!”

周青一聽,頓時笑道:“大善!帶我去見通天道兄罷!”

當下賀子博夫婦領路,進了碧遊宮,正見通天教主默坐雲床,兩手十指全全,不曾缺少一個。

周青見了,先唱了一諾,通天教主從雲床上起身道:“你我同體一人,都為盤古,不必多禮!”當下叫童子上茶,兩位教主分賓主而坐。

周青對賀子博夫婦道:“你們二人,可去天庭見我弟子,伺機再完殺劫罷!”

賀子博看了通天教主一眼,通天教主道:“天道真人所言不差。你若有甚劫難,我會親來解救,保你殺劫無憂!”

賀子博夫婦頓時大喜道:“多謝老師!”當下真個下天庭去了。

周青茶過三巡,與通天教主雙雙出了金鱉島,一步踏過,便是無邊的混沌世界,也不知身處何地。也不明方向。

“你開過混沌就是。”通天教主道。

周青道:“教主稍稍助我。”當下兩位聖人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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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藍新一面喚了女仙進來,命其準備車駕,一面道:“人教大興,逢五百年殺運,群仙遭劫,我天道門人也在其中,眼下正要立勾陳,行討伐之事,非同小可,我要去三十三天外見老師問過法旨,怠慢不得。”

不敢駕雲上去,溫藍新只有一步一步走上天去,到了宮門口,伏地拜道:“弟子溫藍新來見老師!”

周青睜開眼睛道:“我知她所來,不必著她進來,她有別念,也見我不得。你叫她回轉天庭,三日之後,再來見我。”隨後取出十二面漆黑小旗,上面各有一團巴掌大小的混沌流轉。

“也是靈台不空,有靈明石猴又起凶性,她三日之間,有一場劫難,雖然無礙,卻要大起殺劫,此殺運起自蒼莽,大興於花果山,她受玉皇大位,正要逢過這劫,才能穩坐,此乃殺運定數,不可逆之,你將這旗與她,可保無憂。”

紅玉童子連忙出得宮門對溫藍新道:“老師說大師姐有別念,見老師不得,老師叫大師姐先回天庭,三日之後再來見過。”又拿出十二面旗道:“老師算你三日之中有一場劫數,過了此劫,才能穩坐大位,再可來見老師,還有吩咐!”

溫藍新聽過周青不許她見,頓時身體一顫,不禁有些不自然,只得起身接過旗子。

“我在天庭之中,有甚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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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乃是准提道人弟子,准提道人正是一干截教弟子的死敵,當年鬧上了天宮,也未必不是准提道人暗中示意。諸天神都奈何不得,最後又請了佛門來助。

更為可笑的就是,那佛門如來,乃是多寶道人所化的釋迦牟尼尊者。原來也是截教弟子。真是個莫大的諷刺。這一干上了封神榜的截教弟子,真是把肚子都要氣炸了。

大鬧天宮之後,天庭威信逐步下降,後來更是一降再降,連一些散仙都不尊天庭,正為日後天人之爭,埋下了引線。

周青早就明白,猴子本來就是一個棋子,一個人教大興,要渡這次劫數的重要棋子。這次再鬧天宮,正是殺運真正開始。自封神之後,聖人策劃的棋步,終於在迷霧中顯現出來。

老子化胡,大鬧天宮,以及演繹的許多因果,都隱合天數。

五百年殺運過後,還剩幾何呢?只有聖人才可知吧。也許就連聖人也不知,天數運轉,哪個能逆?

聖人所為,不過同仁,以萬物為棋。本就如此,也是天數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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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王菩薩的佛光金雲有大願力,略顯霸道,卻又有一股引誘的味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誓願雖然宏大,卻未尋覓得禪家真味,地獄若真空了,輪回便也無用,豈不逆了天數?寂滅虛空,大道無為,生靈輪回,自有因果糾纏,正是殺運逢起,所以阿彌陀佛命地藏王成佛。

五百年殺運之後,地獄空還不空?

一路飛過,清光灑下,周竹只見得酆都城中,無數大小遊魂業力纏身,痛苦掙紮,嚎哭不已,哀聲四起,悲歌淒淒。

周竹見其中游魂,男女老少,美醜善惡,都攪擾成一團,那些惡鬼戾物,被清光一沾身,突然產生一種空靈感覺。驚醒過來,那清光卻飛過不見了,宛如驚鴻一瞥。

周竹一路飛過,運起天道仙光,洞徹幽冥,見得酆都奈何,黃泉鬼道,暗想:“幽冥地獄,果然淒苦,難怪世人都望修仙成佛,要脫紅塵,跳出輪回。佛家才在此渡人入極樂西天,脫離苦海,倒也是一樁極好之事。”

“只是!西天真是極樂麼?爹爹曾說,天道不省萬物,任其生滅,大千虛空,宇宙造化之間,總要輪回消長,又哪來的極樂?”

見這地獄淒苦,世人沉淪,周竹不禁不起有些佩服佛家的慈悲了,但猛然想起周青話語,細細一想,極樂雖好,卻不過是願力衍生出來的一塊淨土罷了,終究是虛妄。

天道之下,一視同仁,又為不仁。世間哪裏來的淨土?哪裏來的極樂?那極樂,那淨土,終究是蒙蔽心靈,尋靠依託的虛幻之地了。

殺運逢起,縱然以阿彌陀佛之力,也不能逆之,縱然是那一方淨土,也要沾染殺運,佛陀,菩薩不能免劫,殺運之殺,佛還能有慈悲麼?

天道之下,管你是極樂淨土,還是閻浮紅塵,終究是沒有分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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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哥,你又鬧天宮怎的?豈不是硬將殺劫挑起麼?那天道門主成了聖人,門下弟子掌天庭關我們什麼事,唐三藏死了就死了罷。我們安守花果山,為一方淨土,吃吃喝喝都不愁,閑來無事,睡上一覺,管它春夏秋冬,何等地自在。”

豬八戒苦著臉皮進來道。

“淨土?殺運逢起,哪裏還有淨土!”猴子火眼一翻,跳下大王位,揚起孤拐,咿呀咿呀走了兩圈:“淨土都是編造出來,蠱惑世人而用的,和尚不給那些世人一個淨土,他們會信你麼?”

“殺運之中,只有一線生機,就算有淨土,也是自己爭來!”

猴子又走了兩圈,開口罵道:“你這夯貨,又饞又懶,都讓什麼勞什子空空寂滅的把戲蒙了,沒由來的丟我花果山面皮。天地如煉,惟留一線,都要爭持,你不爭持,便叫別人爭去。那天道門主才是表率,我們都要學學才是!”


八寶金身羅漢道:“大師兄,你也曾受過佛門點化,如此之說,怕是不好。”

猴子冷笑駡道:“鬥戰勝佛涅盤,早斷了因果,還佛個屁!”

豬八戒苦臉陪笑:“猴哥,那如今怎地?你鬧了天宮,惹了天道門,必要來討伐我花果山,如今天庭,可不比當年天庭了,我花果山只怕抵擋不住。”

廣力菩薩,金身羅漢都站到一邊,不好說話。

猴子又跳上大王位:“我自有安排,總之此次有一場劫數,必要損人。我去尋人代過。我花果山這次劫數一過,日後再行天人之爭,完了殺劫,花果山就是一量劫淨土。不然,我們都要死光光。你等都要聽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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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花果山不日要受天庭討伐,望祖師垂憐解救!”猴子道。

准提道人曰:“你該有一場劫,此乃天數。可有人代過,日後大興人教,再完殺劫,行天人之爭。”當下喚童子:“叫燃燈一干前來。”

當下,燃燈,懼留孫,文殊,普閑,觀世音,鯤鵬,定光,馬元,毗那遮,華光,旃檀功德佛等一干在准提道人門下修行的佛門弟子都到台前。

“你等犯了殺劫,眼下殺運已起,興於花果山,你等可自前去,完過殺劫,再投入鬥戰勝佛轉世之身麾下,助其平人教,爾後行天人之爭。”准提道人又曰。

准提道人又命童子去菩提園中砍伐了九十九根菩提木,傳與猴子一陣法為阿利耶多羅菩提大陣:“佈置山中,可保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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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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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旃檀功德佛該有一劫!此乃天數爾!”燃燈佛祖連連感歎。

“西天又隕一佛,實乃天庭妖孽殘暴!”文殊菩薩也修道行,他見楊戩突然前來,救走金吒,木吒,又見燃燈佛祖能出手相救,卻不出手,讓旃檀功德佛神形俱滅,心中已經通明。

在場地眾佛,菩薩都梵唱起來,自無量降魔金剛佛被刑天打死,現在旃檀功德佛又死,西天卻已死了兩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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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光歡喜佛,你可出來與我一戰!”許仙叫道。

定光歡喜佛道:“太陰仙人,人教大興,實乃天數,鬥戰勝佛涅盤轉身,持軒轅聖劍,整合天數,日後要伐天行事,你怎的不知好歹,逆天而為。”

許仙道;“你歡喜佛一門合該當滅,才是天數!休得多言,可敢出來與我一鬥!”

“太陰滅絕神球異常厲害,我雖煉成寂滅佛光,卻也無把握抵擋。”定光歡喜佛轉了一個念頭,隨後道:“法海,你且出來,與許施主了結因果。”

原來那法海正在定光歡喜佛身後,見得許仙夫婦,頓時大吃一驚,虧得有定光歡喜佛用佛光攔住,否則定要被許仙夫婦發現不可。現在突然聽得定光歡喜佛叫他出去了結因果,頓時駭得面無人色。

“此乃天數,你且過去答話!”定光歡喜佛道。

法海只得出來,佛光一現,遠遠停在遠處:“許施主,白施主,別來無恙!”

“法海,好賊子!要你的命!”許仙,白素貞一看,頓時怒從心頭起,焰火沖上華蓋,許仙用手一指,太陰滅絕神球就飛將過去,法海一見,頓時先飛出九大元神,真身隨後向花果山遁去。

哪裏知道,許仙夫婦為報此仇,琢磨無數次怎生殺死法海,這一見面,哪裏還容得他逃回。

白素貞一聲嬌喝,先後飛出太陰滅魂叉,太陰戮魄罩,太陰日月神刀,太陰騰蛇剪,將元神寄託於上,猛飛而出。只見無數光華交映,漫空一片,後發先至,轉眼就到了法海背後。

“這一家子!”猴子見了,一個機靈,“好乖乖,那和尚死定了。”

法海真身眼見就要逃進花果山,猛然覺得背後一冷,知道自己絕逃脫不得,不由大叫道:“師傅救我!”

定光歡喜佛道一聲:“阿彌……”話音未落,那太陰日月神刀一絞,便將法海兩隻臂膀斬了下來,隨後法海震破天靈,想用舍利出逃,轟然一聲,那太陰戮魄罩化為一張紅豔豔的大網落了下來,罩住舍利,裏面諸多法寶一絞,只聽得慘叫一聲,法海便應了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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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你等本是真仙,卻跟隨天庭妖孽,妄行殺戒!大鵬明王,華光,你且前去會戰,將兩人拿來,爾後去我西天悔過!”

燃燈見法海身死,便命大鵬明王,華光菩薩兩人出來。

“太陰金仙,白靈聖母,你等已完過一場,且回陣!”廖小進命:“刑天,相柳,你等前去替過!”

許仙兩人聽了命令,回陣不說,大鵬明王,華光菩薩剛飛出來,就見面前多了兩個道人,都身材高大,兩手空空。一個見面,就一拳轟來。頓時天塌地陷,大鵬明王、華光菩薩只感覺面前拳頭急速擴大,刹那就充塞了天地,竟然無法躲避。

“糟糕,怎是這兩人?”本來白素貞夫婦,大鵬明王,華光菩薩本可鬥上一鬥,但那兩人突然聽令回去,一轉眼就換了刑天,相柳,不由分說,就猛的攻來,話都沒有說上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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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留住了!”二十四顆定海珠一動,朝刑天打來。猴子暗道:“正是時候,已有數人應劫,今日料定無礙!”當下也持地書,修羅旗撲了出來,掄起棒子,朝相柳就打。

話說天庭圍攻花果山,准提道人命靈台方寸山諸佛菩薩前來助陣,以抵禦天兵,完過殺劫,雙方激鬥了數場,花果山敗了幾場。

花果山遭劫,必有人損,此乃天數,人不可逆之。

正值是殺劫已滿,今日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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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玉連忙撲騰撲騰跑了出來,對溫藍新道:“大師姐,老師著你進去見過哩!”

溫藍新大喜,連忙收拾一下衣裙,才來到宮中,只見周青坐雲床,宮中清淨,正好修己修身。不禁心想:“老師這裏清淨,可惜我掌大教,要主持天道一門完過五百年殺運。殺運過後,我當捨棄靈霄大統,長伴老師左右,只是殺劫難過,不知五百年後還有身能存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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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道:“那花果山菩提大樹乃阿利耶多羅菩提大陣所化,演於混沌之中,最是難破。但順天者逸,逆天者勞。天數之所在,理不能奪之,天命之所存,人不能強之。花果山此次有毀山殺運,乃是天命定數。”

周青豈會不知,花果山被毀之後,那妖兵,佛陀菩薩都要投在鬥戰勝佛麾下,演人皇之爭,此乃天命所歸,合人教大興之意。

花果山一脈入得人教紛爭,自可扯出億萬山水各妖,都陸續要演過一場,完一量殺劫。

人教主紛爭之殺劫,要牽扯三界,哪個都不能逃,日後更是天人之爭,將殺運沸騰頂點。

周青說完,淩空畫了一道符篆,只見手指如龍蛇疾走,清光蜿蜒流轉,一張靈符便一氣呵成。

“與天都旗配合,可破菩提!”周青將符與了溫藍新,傳下用法,“你自便去!”

溫藍新見事已了,不得不走了,只好退出宮來,回到了玉闋金天,依舊做起玉皇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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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哥,怎麼辦,怎麼辦,如今天庭著實厲害,尤其是那婆娘,我們花果山沒有一人是對手!”豬八戒挺著個大肚子走來走去,異常焦急,仿佛熱鍋上的螞蟻。

“鬥戰勝佛涅盤重生之時,我花果山就難以保全,這次不過是聊盡人事,殺運逢起,我花果山一脈只有投身人教,日後天人之爭,才能有一線生機,此次拼鬥,只有那旃檀功德佛幾人應了劫數,我等卻是無憂,你還怕他怎的?”

猴子跳身起來,對崩芭將軍,馬流二元帥道:“你等小心行事,到後天爭鬥之時,你們四個就將我花果山千萬妖兵子孫自後山而走,投身到南展部洲晉南關中,尋鬥戰勝佛轉世之身李聖,自有安排。”

“猴哥,那我們呢?”豬八戒問道。

“你們也一起去,就在晉南關中等我!只要投進人教,天庭必然不敢大張旗鼓,這可放心。我們現在可是沒有名分的散流。”猴子金睛一掃,冷笑了兩聲,出得水簾洞,來到花果山後山。

“此事還要了結一場,如能拖得幾個天道門弟子應劫,那日後便好了許多。我有地書,修羅旗,料定無礙,你等卻是殺運逢身,跟我不得。那些菩薩,佛祖,正可為我花果山擋上一擋,死了不關我事,反正不是我花果山的猴子猴孫,能拖下天道門弟子更好。”

“無本生意,又有萬利,誰會不做?更何況這些菩薩,佛祖都是要完殺劫後才能清淨,也是瞌睡碰枕頭,誰都莫怨誰,要是天兵不來攻打我花果山,莫非燃燈他們自己上天庭去殺麼?說來還要感謝我呢。”

猴子嘿嘿怪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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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紅光劃破長空朝這邊來,豬八戒一眼看見,頓時道:“卻是烏巢禪師,他莫非也想乘這機會來摸魚麼?”

“正要禪師來!”猴子收起嬉皮,大大咧咧地唱了個肥諾。

“因是釋迦牟尼尊者,鎮元道兄前來煉寶,無暇前來,我正是空閒,聽說道兄花果山被困,正好前來助陣。如今天庭,是巫人當道,天不為天,我妖族與巫門有若大因果,此次借這機會,或可了結得一兩件。”烏巢禪師道。

鯤鵬見了烏巢禪師,只是不說話,心中極是不快,但卻奈何不得。他如今是失了爪牙的老虎,弟子死光光,河圖洛書也被奪走,本身法力雖高,但和烏巢禪師比起來,就有些不敵。

烏巢禪師一現,自然引起了對面的天兵注意,稟報了廖小進。

那廖小進,靈珠子,敖鸞幾人雖然疑惑,卻也只得由他,反正周青賜下靈符,任是來什麼幫手,都自枉然,來得越多,只是死得越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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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自然要從頭說起,妲己因自無聊,上三十三天外,到天道宮見姐夫周青。

見得周青,妲己卻無顧忌,只是咯咯笑了兩聲,然後微微欠身,道了萬福,“姐夫安好!”

周青收過雲光,混沌鐘道:“正逢四教並談,七聖並立封神榜,完鴻蒙開闢之一量殺劫,你此來,正有入紅塵因果,不得不防!”

妲己不懂,只是喜孜孜的望周青,笑語盈盈,尋得天道聖人雲床邊角輕輕坐了,只是道:“姐夫說的什麼?”

周青也自不管,只是道:“我自便所去紫霄宮,四教並談,簽押封神榜,你且小坐片刻,代我回來之後,再與你分說。”

妲己一聽,只得輕輕皺了一下眉頭道:“我才一來,姐夫便要出去,正個掃興,而今是逢五百年殺運,又簽封神榜,姐夫正自要小心,莫著了道兒。”

周青道:“封神一事,乃是人教紛爭,有過百年,爾後天人之爭,過四百之年,合過五百年,其中多有應劫之人,所才四教並談,分人,闡,佛,天道。凡四教弟子,莫不在其中。凡非四教弟子,都不在此列。以茲大劫過後,應殺劫者進神道,完殺劫者修仙道。非四教弟子,當為灰灰。

妲己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姐夫我卻是明白了!”

卻說是彌羅天上清宮中,元始天尊暗道:“正值四教並談,七聖相商,簽押封神榜,使四教弟子在殺劫之中真靈能以保全,縱然根基淺薄,亦不至灰灰。”

當下取了封神榜,先往紫霄宮去了!

女媧娘娘亦在宮中,喚了金羽仙子前來:“殺運逢起,四教並談,非四教弟子,皆為灰灰,你可下去,入得人教,助李聖完過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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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中,不計年月,亦無四方,周青身為盤古,自知紫霄宮所在,行過片刻,便值開朗,一片紫氣繞一道觀,正是紫霄宮。只在宮外,便見後面清光閃爍,卻是通天教主來也。

元始天尊卻在其中,見周青兩人來到,便值道:“兩位好來!”

周青,通天教主道:“四教並談,不得不來!”

突然宮外又是祥雲嫋嫋,卻見人教教主老子前來。

又過片刻,女媧娘娘也來,西方兩教主亦來。

至此,正是七位聖人教主齊聚。四教並談,簽押封神榜。

入得宮中,只見虛空座上,正坐鴻鈞道人。七位聖人都自見過。鴻鈞道:“正是鴻蒙開闢之一量劫輪回,爾下七聖歸位,當順應天數。”

七位聖人拜,鴻鈞道人便值隱去,歸諸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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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七位聖人尋位而坐,周青謂女媧娘娘道:“五百年爾後,生靈殺劫完過,天地乃歸混沌,娘娘再行造人之事,為人教大興。如今四教並談,無非是簽押封神榜,使混沌開闢,再延過一量劫,以保全四教弟子。乃是殺劫之中,一線生機,娘娘可然否!”

女媧娘娘見了周青,冷笑道:“正是如此,你天道一門自殺劫中起,不過百年,就入主天庭,根基何等淺薄。自是要入神道,為宇宙大千生靈,爭得一線生機。”

周青道:“娘娘豈不聞天道至公至私,一視同仁。何來根基淺薄一說?”

娘娘杏眼一瞪,正要分說,阿彌陀佛道:“天道聖人,女媧娘娘且稍安。天地雖有輪回,卻依一線生機挽回一量劫,其中自有人所應劫,吾為佛道,以大慈悲入寂滅混元。當為表率,為天地生靈,爭那一線生機。”

准提道人日:“道兄真乃慈悲也!”

當下元始取了封神榜,命黃巾力士懸掛於上。只見一片金霞,其中空空。

准提道人來到榜文前,便書上了數十人名諱。

“此乃我教中弟子!乃根基淺薄者,當入神道,可緩解因果!”准提道人回了座位。

老子道:“正是如此,我人教也自有根基淺薄者!”當下在封神榜上書了數十人。

元始道:“我闡教無根基淺薄者,不在其列!”女媧娘娘道:“天尊此言甚善!”

“天道聖人自殺劫中起,一門上下,理當全在其中,為何不簽?”准提道人問周青。

周青見得准提道人所書名諱,盡是定光歡喜佛一流,心中思忖道:“此十數人當為灰灰,如何入得神道?”

“此數人原為闡截兩教門人,後皈依我佛,只是逢過一量劫數的殺運,根基未免淺薄,不能修仙,但終究是我四教門人,真靈當不該泯滅,能入神道,實屬天數。”

阿彌陀佛只見天道教主,通天教主兩人默坐不語,面無表情,場中清冷,便自開口道。

場中諸人,都為無生無滅,混元大羅金仙之體,萬劫不磨,過去現在未來之命果,無不知曉,哪個又不曉得哪個的心事?

四教並談,只不過在天數中求那一線,當世許其平生事,命到終時不似初。聖人無為,卻還要做此事,不過是分以閃情,聊於無趣罷了。正如那世人所談,有為一子得失而惱者,也有不為勝負得失而心動。

周青見通天教主不言,也知其意。截教眾徒,而今都歸於天庭,為天道麾下,當以兩教為一教,是以四教並談,並無截教一說。

主意還得自己拿!

縱然聖人如弈者,卻依舊能寄託情思與子上,每每不得以要舍之時,仍不免傷情。不然,又怎當一個人字?

元始道:“正如女媧娘娘所言,天道教主門下根基淺薄,不過區區百年。虧是我四教弟子,真靈不至泯滅。”

女媧娘娘道:“正是如此,天道一門根基如此淺薄,卻又自殺運中起,結無量因果糾纏,如不入神道,終要落個灰飛湮滅之下場,更是不為善良。”

准提道人點頭道:“此言無差!”

阿彌陀佛與元始又紛紛道:“正當這般,此為天數。”

周青早料有此一場,心中只是冷笑,隨後對女媧娘娘道:“娘娘所言,縱然是我四教弟子,如根基淺薄,又不曾榜上有名,殺運臨身,也該泯滅麼?”

女媧娘娘道:“理雖如此,但四教之中,獨有天道一門起自殺運,百年入主天庭,妄窺天皇大寶。竊取三界神器,哪一教弟子有此妄為?由此可見,四教之中,獨天道一門在此之列。略有根基者入神道,無根基者為泯滅。”

周青暗道:“果是青絲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女人心。此乃天地至理,縱是聖人,也不能逆之。”

女媧娘娘說話之旱,杏眼盯周青不轉。見周青神色詭異,料定了心思,越發有些惱怒。

“天道教主著實無禮!未成道之時,便攪擾我女媧宮,擄走妲己,雖說是有因果,卻不該在我女媧宮了結,讓我面皮無光。現在四教並談,又在心中褻我,可恨至極!”

且不說女媧娘娘,天道聖人兩人在心中相互有念頭,那元始道:“娘娘此言,乃是公論。”

阿彌陀佛點頭,准提道人曰:“既是公論,當而為之,天道教主可速速簽押,五百年殺運已逢起,本早該簽押封神榜,但因等天道教主成道,耽擱不少,令生靈塗炭,此四教並談,無需再商,一言定之,再耗費功夫,誠為不美!”

老子聽了,也道:“早早簽押,也是正數!”

當下元始,老子,女媧娘娘,准提道人,阿彌陀佛都望周青與通天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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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主依舊不言,周青暗道:“此時是勢比我強,且拖過一拖,再做計較!”

當下道:“簽押一事,還要三商,草率不得。四教所爭,無非是那一線生機,依我所見,正有這一線,才為不圓滿,演化出諸多糾纏,不要也罷。只是諸位教主生出嗔念,非要爭奪,卻違了本意。不為天數。”

女媧娘娘冷笑道:“你莫做廢言,你如不簽,天道一教便做齏粉,連神道都入不得。人,闡,佛三道本慈悲為念,不忍如此,才自四教並談簽押,你門下根基淺薄,此乃公論。”

周青道:“非是我不簽,實要商談一二,當年兩教簽押,商談三次,才落定塵埃,始做棺蓋。如今四教惟我天道坐天庭,那佛,闡,人三教尤在紅塵中廝混,所糾纏之孽緣無數,並非我天道一門簽押,就能化解了的,諸位教主也自明瞭,娘娘怎說我是廢言?”

“況且四教並談,分人,闡,佛,天道。人教為老君掌,闡教為元始掌,佛為阿彌陀掌,天道為我掌,娘娘並不在四教之中,為何言辭如此激烈?”

女媧娘娘無言一陣,面皮微紅,正要喝叱,突聽通天教主道:“不掌教,不聞其事,娘娘諸多言語,卻不為正道。”

女媧娘娘更是大怒,便欲發做,周青又道:“此榜關係重大,實需再商。如此就做草率之定,縱然簽押,也自不取。”

娘娘大怒道:“你不簽便是,只莫日後生悔。”

周青對女媧道:“娘娘稍安,封神榜一事,乃為日後天人之爭,爾下人皇未立,人教未平,就此簽押,不為正數。”

女媧道:“人皇得賜軒轅聖劍,為日後大統,掌管三界,號令天庭,此亦為公論。”

周青謂元始曰:“得軒轅聖劍為人皇者,此是公論否?”

元始道:“人教為人教教主掌管,貧道只掌闡教,人皇之事,天道聖人須問過人教教主。”

周青又謂老子曰:“教主以為人皇為何?”

老子道:“此四教並談,正可磋定此事。”

周青道:“教主所言大善,簽押封神之事暫且壓後,人皇之位方要定之,才可談封神!諸位教主以為如何?”

當下,元始,通天,阿彌陀,准提都自依言。女媧娘娘心中不快。

“四教並談,簽押封神榜一事,乃是為爭一線生機,緩生靈之因果,如我不簽,受三教討伐,在所難免,我雖聖人,依舊奈何不得。縱然可重開天地,玉石俱焚,但終究是絕望之策,不為上乘。”

“我如簽押,就是同意緩解因果,門下縱然能保全真靈,卻要與人完過殺劫。成那神道,日後受人皇奴役,更如行屍走肉。我雖有大法力,能一一解救,但此真為逆天之事,必受其天罰,也是逆轉不得。”

紫霄宮四教並談,簽押封神之後,誰都反悔不得。是為天數,縱然是聖人,也不能逆,此就是天數。

當年簽押封神榜後,便是如此。通天教主違背前言,簽押之後,還要煉那地水火風,終被鴻鈞道人所阻。既然是四教並談,簽押之後,便不得反悔。

聖人豈能背信?

如若不簽,便是玉石俱焚,也為天數,不能逆之。周青自紅塵殺運中成道,前世更是青丘一脈修士,雖為聖人,那人字還是多一些,怎麼又肯其全部泯滅?

如簽押之後,天清地明。人教大興,人在天上,奴役眾神,便是定數。周青雖是聖人,也自解救不得。此乃天數,聖人雖看得分明,卻奈何不得。沒有任何僥倖的道理。

此為兩條。七位聖人心中,無一不明。

天數之下,哪裏有任何的僥倖?聖人洞徹過去現在未來,無半點可以取巧。

“此事還未分明,自然要攪上一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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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七聖先定人皇。

女媧娘娘首先道:“我等四教並談,就是為天地生靈爭那一線殺劫,鬥戰勝佛以身涅盤,就為平息下界佛道之爭,有大慈悲之心,當為人皇。”

“准提道人曰:“佛本是道,都自鴻均一脈,理當合流,使那殺劫不起,正合我等簽押封神榜,為爭一線生機之慈悲真意。鬥戰勝佛涅盤轉世之身,理為人皇。”

阿彌陀佛道:“我佛慈悲!”

元始不言。

通天教主只是冷笑。周青道:“佛雖是脫胎換骨,但另立一教,雙方因果甚深,合流之說,宛如理順亂麻,不可取也。”

准提道人曰:”天道聖人此言語差矣!豈不聞老子化胡一說?“

周青道:“老子化胡,本意是如此,但你佛門空有教義,卻不治自身,弟子恣意妄為,老子雖以大法力,卻依然不能理順,才到如今局面。”

老子道:“此言大善!晉南關前做一場。才定人皇,此乃定數。”

女媧,元始,通天,周青,准提,阿彌陀佛都點頭:“正要三商,定過人皇,才能簽定封神榜。”

周青道:“人教無論爭之後,貧道定當前來簽押。”

准提道人對周青道:“正好如此,你我當在晉南關前有一場會過。”

周青道:“必有人損,此乃定數。”

當下幾位聖人各自回宮,正謂是三商之後,始定封神榜,而今榜上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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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是周青回到天道宮,只見妲己還癡癡靜坐,見得周青回來,不由大喜,只是問道:“姐夫此去,簽押封神榜,可有事情?”

周青道:“我還需開過一場殺戒,再商封神榜,仍是不成。需過三商,才使而成。你可先回天庭,待殺運一滿,當與我同在。“

妲己大喜,又說了片刻,便下得天宮,清淨天,依舊回到天庭。

只是隔三差五覺得悶煩了,就上三十三天見見周青,周青自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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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河教主化身血神魔功高深,緊緊守住。三人竭力壓制,防止其玉石俱焚,一直收穫甚微。如來喝道:“血神,你真身既然成佛,還留這邪魔化身做甚。”

血神慘笑道:“你休得多言,我不與你說!”

鎮元子正要說話,突然覺得心神不靈,連忙一算,卻又元一點徵兆,接連算幾次,也都安穩。悟空道人見狀道:“道兄怎的?”

鎮元子道:“血神如不煉化,隨時便回血海,禁他不住。爾下殺運起,耽擱不得,我想你可去靈台方寸山求一道符來!”

悟空道:“也好!”鎮元子道:“你便去向准提道人,問我個吉凶。”

悟空笑道:“道兄長于混沌,無災無劫,殺運不沾峰,還問甚吉凶。”鎮元子道:“剛才我心不寧,怕自有事!”

悟空道:“我便去問過!”當下往靈台方寸山來,見過准提道人。

准提道人賜了一道靈符:“血神真靈與幽冥血海一體,你可持符煉之。”

悟空又問鎮元子之事。

准提道人如何不知鎮元子命在旦夕,只是須得他身損,才能替過殺劫,護得鬥戰勝佛,此言不可說。當下道:“殺運逢起哪個又能心安?你自去。”

悟空便回,對鎮元子如此一說,鎮元子因要煉血神,卻也就不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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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元始命人取了盤古幡,又著雲中子前來:“你且與我闡教弟子,持幡去長安,可完殺劫。”

“你乃本掌教老師座下童子,只因偷吃火龍丹,被貶下凡。正合人皇尊位,可助我等完成殺運,乃是定數。”雲中子道。

過得片刻,李元穿了朝服,來見李世豪。李世豪問道:“來見我有甚事情?”

李元道:“顓頊轉世於南海作亂,李聖久久降伏不下,恐是夜長夢多。”李世豪問道:“那你有甚主意?”

李元道:“顓頊為洪荒人皇,軒轅之孫,威望不小,也為正統,李聖皇弟雖有軒轅聖劍,但畢竟先天不足。父皇不如上得三十三天外火雲宮,求得軒轅聖皇法旨,叫顓頊隱退,則人教紛爭可平。軒轅聖皇乃大聖仁者,自不忍人教紛爭,更何況是如今天數歸我大唐。”

李世豪聞言大喜道:“此言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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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人皇聖駕,去火雲宮朝賀三皇聖人,兀那仙人,快快避道讓過。”先鋒船隻上一個將領大聲喝道,這將領騎一頭潔白的駱駝,駱駝上有獨角,飛也似地從船上下來,猛然到了不遠處,才看清楚妲己容貌,不由得是腦袋轟然一聲,呆了半晌。

“不好,姐夫說我有沾紅塵之相,乃是定數,不可避免,雖然無礙,卻麻煩不小。怕是就在此處了,我怎的剛剛聽得鑼鼓之聲,就起好奇之念,現在尋來,卻碰人皇大軍,莫非就是鬼使神差?”

妲己心中一驚,隨後想起,心中想到,就欲轉身避過,下得天庭去。

“當年因與姐夫報信,在長安城中被天地寶鑒照出了容貌,卻被唐王窺見,聽聞得金羽姐姐說過。唐王拿我畫像,命人四處尋找,只是我在女媧宮,不曾找著,如今一過二十幾年,那唐王還未曾放棄,今日如讓其見到,麻煩自是不小,還去天道宮見姐夫再行分說。”

妲己念頭轉過,就要回轉,或是上天道宮,或是下天庭,哪裏知道,這停頓幾個呼吸,那將領就自清醒過來,心中大驚。

“這仙女,不是陛下日夜尋找的人兒麼,難怪是尋了二十年都不曾尋到,卻是在三十三天,此次我立一大功!”

當下叫道:“等等!”一拍駱駝,攔在了前面。

妲己一見,就要祭三星手鐲將這人打死。

突然戰船大陣之中,飛出就一條清光,宛如練帶,宛如那狂濤怒卷,電馳飛來,一個眨眼,落在自己身後。

“怎的停了!”妲己轉過身軀,只見身後清光之中,現出三人,都是道服綸巾,手持羽扇,其中一人對騎駱駝的將軍厲聲發問。話還未落音,陡然見到妲己,猛的也呆了一呆,隨後面帶大喜之色,為首一人使了個眼色,眨眼之間便化清光又飛了回去。

“此三人仿佛所修上清仙光,乃是元始西昆侖一門,就此打死,恐怕不妙,我更是難逃。”妲己見得這三人法力高深,自己不能一下全部打死,便又想道:“姐夫算准我無礙,且看是何麻煩。”

妲己也不是善良之女,應酬得當,當下問道:“你有何事,為何攔我!”那將軍答不出話來,倒是那兩個西昆侖仙人道:“仙女卻不擔心,人皇有請。”

“真是如此?我來火雲宮見三皇,又遇多年苦尋女仙,真是瑞兆,天數歸我大唐!”

李世豪遠遠便見妲己,果真是畫中人兒,自己對那天地寶鑒畫過二十年,哪裏還有遺漏,一眼就認得準確。

“果真是如此!”李世豪幾乎連魂都丟了,下得橋來,直盯妲己細看,不曾轉過眼睛。

“見過人皇!”妲己細細道了萬福。

李世豪連忙道:“好說,好說!”妲己又道:“小女子自三十三往來,不想卻衝撞了人皇拜見三皇聖人,卻有大罪過。”

“無罪過,無罪過!”李世豪連忙道。妲己又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就先走了。人皇拜見火雲宮,著實要緊。”

說罷,轉身就要離去,李世豪忙道:“休走,且等過。”妲己問:“人皇有何事?”

“仙子自二十年前于長安現身,讓本皇目睹仙子容顏,二十年苦尋卻未曾尋到,原來仙子卻在三十三天外清淨天。”

李世豪道:“今日本皇來見火雲宮三皇聖人,不想卻遇仙子,料定是有大緣分,爾下人教大興,我為人皇,扶顧三界生靈,以仙子賢德,正可為人教聖母,芳儀三界,仙子何不隨同本皇立此天大功德?”

“此人果然直白,如若不應,難免生出古怪。”妲己暗道,看了四周之人,隨後裝做大驚失色曰:“人皇有心,不得不從,只是人皇朝見火雲宮三皇聖人,為小女子在此耽擱,未免有些褻瀆,不如見過聖皇之後,再做考慮。”

李世豪聞言,大喜道:“仙子卻是深明大義,不知仙家何處,本皇祭過三皇之後,便選時日遣人登門見禮。”

妲己道:“小女子乃是天庭披香殿女仙。”

李世豪問道:“仙子芳名如何?”

妲己道:“小女子號青丘仙。”李世豪大喜道:“原來是青丘仙子。”見李世豪還要分說,妲己道:“人皇要去火雲宮朝見,乃是大事,耽擱不得,小女子這便回天庭。”

李世豪心想:“火雲宮一事,的確耽擱不得,但苦尋二十年仙子就在眼前,更是不舍,好在問了名號,待本皇回來之後,再尋人去求親,只是天庭如今勢大,聽聞連那花果山都毀了,如是不許,卻也奈何不得。”當下了留下妲己地心思。

但一想,自己為人皇,行這事,卻是無恥,更何況是仙子答應從之。等回轉之後,再去提親,卻也不慌。

當下命本昆侖兩道太華,太真兩道人:“且送仙子回天庭。”隨後,依依上了龍車,見妲己下天庭去了,才往火雲宮去。

看看身邊兩道人,妲己眼不得一下打死:“這李世豪情滿懷果不是善良,卻怕我說謊,派兩個道人跟著我呢?”妲己本想將兩道人打死,卻知道那西昆侖定有陰謀,當下也就隨便,一路下得天庭來。

卻說妲己離過之後,又上來天道宮,見周青無事,跑到雲床面前道:“姐夫,那唐王實在可惡,你幫我打死他,免得日後纏我。”

周青道:“此事卻有定數,你二十年前吃天地寶鑒照出,當有這一因果,至此便算了結,你可回就天庭,一切都有我徒溫藍新做主。”

妲己道:“原來如此,那我便自去了!”周青道:“你且去,保你無憂!”

妲己心中歡喜,便下天庭來,突在披香殿閨閣之中見得溫藍新,淩瑤琪,小昆侖,周晨,周璨,周竹等女,見到妲己來,連忙叫聲小姨。

妲己將這事分說一遍,溫藍新只是冷笑,眾女也不放在心上,“小姨休得放在心上,想那唐王不過是區區一小仙,就算人皇,也要朝我天庭,他敢無禮?且叫他個好看。”

李世豪拜過三皇后,匆匆趕回長安,已有數天。當下命見太華,太真兩道曰:“仙子果真住天庭?”

兩仙道:“不假,真是天庭!”李世豪頓時大喜道:“吾二十年心願,今日成矣,甚是痛快。”

當下傳其心腹仙人商談。那太元真人道:“陛下可使人去天庭說親!"

旁邊一蜀山仙人道:“天庭勢大,不畏我人教,怕有阻礙!”

太元真人道:“陛下乃人皇,與天平齊,況且人教大興,乃是定數,如今陛下要尋人教聖母,芳儀天下,也乃正數,如何有阻礙,陛下可就命人去提親。”

李世豪道:“那派何人去為好?”

君臣為此議論紛紛,均拿不定主意。

當下蜀山長眉真人道:“太子殿下足智多謀,且仁德厚重,可擔起此事。”

太元真人看了長眉真人一眼,心中思忖道:“蜀山一脈,親近鬥戰聖佛轉世之李聖,不為人子,卻要叫太子吃個虧,只怕砸了自己的腳。”當下冷笑不語。

李世豪命傳了李元前來,說了情況道:“你可願去天庭走上一遭!”

李元道:“孩兒不能擔當此事情,不過孩兒保舉一人,定能成事!”李世豪問其誰。

太子李元道:“李聖皇弟持軒轅聖劍,可入天宮,正好替父皇分憂。”

李世豪大喜,暗道:“正是如此!”當下速速命傳鎮守晉南關的李聖前來長安聽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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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吃敗一場,連傷我兩個大將,著實面皮不爽,可惜那猴子又去了娑婆淨土,等那血神煉化,去了後患,才能來助我。我雖是鬥戰勝佛轉世,又持軒轅聖劍。但九顆蘊涵畢生精修法力的舍利還在悟空真身上。如今法力,不過是當年九牛一毛不到,不能克敵,卻要等待時機。"

李聖正想對策,突然心神不寧,連忙運起靈台方寸山所傳玄功,取幾葉菩提,排一卦相,頓時吃了一驚。

"皇子為何這等驚慌?"案下一道人見了,便問李聖。

李聖一見,原來是南海外鎏禹島金仙畢南山祖師,當下歎息道:"我有禍事來矣!"畢南山祖師再問,李聖只是歎息不答。眾仙都自驚訝。馬流二元帥料定事情不善,心中也自不安,卻不好過問。

"鬥戰勝佛轉世賜下軒轅聖劍,理為人皇,任何事情都能化險為夷,我蜀山一脈如能輔佐人皇,日後天人之爭,人教大興,說不得可坐天庭,不可小視了。"

那長眉真人與諸多元老都是如此之想,自然都派了派中精英前來輔佐李聖。

卻說李聖見金蟬等人說的來意,命一一賜座,看眾人臉色,暗暗歎道:"可憐三商未定,封神榜上先有名!"

"吾心雖慈悲,有心一救,但此乃天數,如何逆得?"說罷長歎一聲。

諸人以為李聖心憂,金蟬道:"殿下受命于天,當為人皇,凡事都可逢凶化吉,切勿擔心!"

李聖道:"晉南關中魔頭兇猛,諸位切過小心。"

金蟬道:"殿下放心去長安就是,有我等在此,不用擔憂。"李聖道:"終是如此,卻無人執掌兵符,缺那主持大局之人。"

蜀山數人見在座之中,不少人乃是前輩真仙,自然不敢說有資格作主。當下金蟬又問:"殿下看哪位前輩能擔當此大任?"

李聖道:"正等此人!"話音剛剛落下,突然府邸上方聞得清音。香氣氤氳,飄飛進來。

"吾兄來矣,我心無憂!"李聖大喜道,隨眾人出得議事殿,只見天上光霞千重,瑞氣萬條,一道人身高八尺,面中冠玉,長須飄飄,正是鎮元子。

"因煉血神,耗費了些功夫。直到昨日才建全功。"鎮元子道。"血神已經化去,後患無憂,我此來,一是送你涅盤之時九顆舍利而來,二是替你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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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豪本就不喜這個李聖,只是因李聖得賜軒轅聖劍,才好過許多。本想等他平息了顓頊,就賜個封地。但現在顓頊久攻不下,越發煩惱。

"你著實無用!"李世豪怒斥道。李聖連忙應諾,只不出聲。

"朕為人皇,大統人教,欲立聖母,只是後宮之中,無一能擔得此大位。騰去朝見火雲宮三聖之時,正到三十三天外巧遇上應天命之仙女,曾于二十年前在天地寶薦中顯現,正合天數。當為人教聖母,你既持得軒轅聖劍,正可代我人教,去天庭聯姻。"

"此行成之後,可與天庭借兵,上下合擊,剿滅顓頊!"

"陛下聖明!人教大興,乃是定數,天人聯姻,乃是三界大幸之事,天庭自剿滅花果山妖孽之後,四海清平,妖魔不動,正可對付顓頊。如讓顓頊與天庭連上,我大唐則有麻煩。"

旁邊太元真人見李世豪說完,連忙道。特別是把"花果山妖孽"五字說得特別重。同時放眼朝李聖瞧去。見李聖無表情,心中只是冷笑。

李聖心中暗道:"我有心使佛道合流,只損天道一門,換來一量劫之清靜,卻遭諸多阻礙。"

李世豪見李聖不言,頓時微怒道:"你有何見解!"

李聖不敢為逆,當下道:"孩兒願往!"

李世豪一聽,頓轉怒為喜:"你若功成,我便許你一大功!且去準備彩禮,不可怠慢了!"

李聖退了下去,只是暗道:"鳴呼!害我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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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道:“晉南關前做過一場,才定人皇,我天道弟子當順定數,完過殺劫。日後免去好些劫數,你叫張自然去助顓頊。”

溫藍新道:“自然師弟與其小姨西瓜因血海突然枯竭一半,知道冥河血神被如來,鎮元,悟空所殺,恨其入骨,聽聞鎮元子在晉南關執掌兵符,早要去助顓 頊。只是那鎮元子法力神通高強,更有娑婆淨士相助,交遊也廣,除了老師,誰都奈何不得。自然師弟如去,只怕是殺人不成,反被人殺。”

周青道:“鎮元子劫數也到,當為灰灰。你便自去,叫張自然與其了結,我稍過,自會與通天道兄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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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准提道人坐蓮台,算過晉南關有一場,便來到西方極樂雷音古刹見阿彌陀佛。

阿彌陀道:道兄怎的前來?“准提道:“前日四教並談,重立封神榜,如七聖都自簽過,便不可更改,大劫也延一量之數。但天道教主以下界人皇未立為口實,要過三商,因此不曾立得。”

阿彌陀道:“是要三商才立,此乃定數。”

准提曰:“話雖如此,我與道兄有下凡塵之數,道兄與我下界往晉南走上一遭?”

阿彌陀道:“吾不染紅塵,只是不妥。”

准提道:“道兄有大慈悲,當憐我教弟子,免遭無量劫難,也要走上一遭!”

阿彌陀這才欣然道:“也該如此。”

准提道:“定數還未到,我與道兄還下不得凡塵。須鎮元子身損之後,替過悟空日後諸多劫數。我與道兄才下凡塵。”

阿彌陀道:“這般最好!”

當下准提道人依舊回洞府默坐,阿彌陀也自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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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女媧宮之中,女媧娘娘正坐看黃庭,知鎮元子要身損,只是心中不忍。

“鎮元子一身無災,長於混沌之中,當年也曾有在鴻鈞老師坐前聽道,只是天數註定,成不得聖人,只參享地仙之大福,遙遙億萬年,卻也與我等一般,只 是如今卻是難逃身化灰灰,著實有些不忍。只是此乃定數,逆過不得,吾雖聖人,卻也自靜看,不能阻過。不日晉南關前有聖人之爭,我身雖不沾紅塵,卻也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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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聽娘娘吩咐拿招妖幡來,彩鳳仙子心中更是驚訝,這招妖幡乃是娘娘為妖之祖,喚三界億萬妖眾之物,只一搖動,凡乃妖教子民,都要前來。

只是當年洪荒一戰,妖教泯滅,不復為教。眼下三界衍生的妖族,卻乃散數,不如妖教。就是強如七大聖,都只是散流妖怪,都不為妖教之人,招妖幡招之不來。但那青丘山一族,卻是為妖教中人。

"且看三界之中,存多少窮荒妖教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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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你們當真要去見娘娘?"雲霞對大自大宮主道。

"我青丘一脈,都乃妖教子民,現娘娘立幡招搖,我自要前去。"大自在宮主神色不定,仿佛有些猶豫,其餘仙子,如七彩,霓虹等女,臉色也有愁容。

"哼!娘娘只將我青丘一脈當玩物兒戲,當年我等都因為娘娘法旨,下山輔佐人皇,結果墮進輪回,娘娘怎不來救,如今有事,卻又來招妖,你們不可前去。"雲霞面色微微見怒。

宮主道:"話雖如此,但娘娘乃妖主,我等怎生逆得。如若逆之,日後娘娘震怒,禍害不淺薄。"

"我青丘一脈,僅存姐妹數人,其餘都自神形皆滅,連夫君都救不回來,娘娘只管怒便是。你們只不可前去。"雲霞道。

宮主憂色更濃,只是沉默。大小狐狸本也是青丘山血脈,但入了天道教,不為妖教子民,是以也感不到招妖幡。

雲霞見宮主面色大憂,心中也不好受,女媧娘娘之命,根深蒂固,搖動招妖幡,凡妖教子民,不敢不前往。宮主雖然轉劫多世,但這一世修成天仙,明白了本來面目,在心中自不敢違背娘娘法指。

"此事我去夫君說說。"雲霞也知其中厲害,自己沒了主意。只有去見周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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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雲霞姐姐怎的前來了!”卻說妲己正坐宮中,見得突然進來一人,一看之下,見是雲霞,頓時手足無措,連忙起身。

“噫?你姐夫呢?”雲霞見周青並不在宮,又見妲己,愣了一愣,想了一會,隨後問道。

妲己笑笑道:“姐夫去玉清天金鼇島見通天教主了!也不知何時回來,我在這裏等他。姐姐怎地這麼快就出關了。”

雲霞道:“我青丘一脈姐妹乃是當年妖教子民,如今女媧娘娘立招妖幡,姐妹們都要前去,被我阻住。我又怕有些不妥,因此來問問你姐夫,正擔心你去了女媧宮,想不到你卻在這裏。”

妲己道:“我見姐姐閉關,只有自己來問姐夫,但姐夫不在。只在這裏等著,卻不想姐姐出關前來了。”

雲霞見狀,去了疑惑,拉妲己的手雙雙坐下道:“你莫擔心,只管坐下,我們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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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過片刻,周青果然回宮。雲霞見到周青,也自喜歡,卻又責怪道:“怎生才回來,叫我與妲己妹妹好等。”

周青道:“無防礙!你自分說。”

雲霞便道:“女媧娘娘招妖,我青丘一脈當年乃其教下,諸姐妹都要前去,我料定不妥,但女媧宮法令如山,又不得不去,是來問你,拿個主意,好叫我們姐妹心安。”

周青笑道:“自古到今,青丘一脈受盡疾苦,如今脫身出來,哪裏還有去見女媧的道理,你等莫做理會,只安坐天庭。我卻是要看,女媧有多大神通?還敢把你姐妹做那芻拘灰灰?”

妲己道:“姐夫所言正是。”雲霞道:“你莫輕心。”

周青道:“無事,人教之爭,我天道一脈不逢殺劫,日後天人之爭,方為正數。”

雲霞聽後,身軀微微顫抖一下,十分不安,只對周青問道:"日後天人之爭,我天道弟子,青丘姐妹要損幾何?"

周青道:"我乃混元教主,修成盤古,萬事自在心中明瞭,但不可說。一來是三商未定,有泄天機之嫌,二來是你若聽後,心中不寬,更是遭殃。"

雲霞道:"你的心思,我還有什麼不明白呢。我青丘一脈,不再作那獻祭芻狗,你心便如我心,不為顧忌便是。"

周青道:"你雖有玉石俱焚之心,但我怎能為之?"

雲霞道:"我知你為難,但我青丘一脈,苦難已經深重,再也承受不得任何疾苦。我們此身,早已身不由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妲己聽後,把眼一紅,嚶嚶而哭道:"姐姐之心,也是我心,姐夫當無顧忌,不過天數總還有一線,姐夫為混元無極太上教主,永恆不滅,任是如何宇宙輪回重劫,也不能奈何分毫。只要姐夫無事,我還有什麼不心安的呢?"

周青道"不必悲傷。求仁得仁而已。有甚悲傷的呢。"

雲霞勸過妲己道:"你姐夫所言正是。"

當下,雲霞別過周青,拉妲己自天道宮出來,依舊轉回天庭,對宮主,眾姐妹道:"女媧自搖她的幡,我等不必理會。"

宮主等人歎氣,心中依舊不安,卻也不去女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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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娘娘問彩鳳仙子道:"可都前來?"

彩鳳仙子道:"除散落洪荒星空之中地弟子無法趕來,三界之中,只有青丘山一脈無一人來朝。"

娘娘冷笑道:"青丘山自恃有天道教為憑,不尊我教令,必要應劫,眼下是氣數未盡,也不去管她。至於洪荒諸妖,五百年內能趕到者,當有一線生機。五百年後,四教開洪荒,任是如何神通,都要隨天地化去,也不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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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烏巢,你乃佛門弟子,早脫我教,怎來拜我!"娘娘一眼就見了拜在地下,穿火紅袈裟地光頭,正是烏巢禪師。身邊拜有一對男女,卻是英招,計蒙。

烏巢禪師道:"不敢忘本,因此來朝見娘娘!"

娘娘喜道:"你有心了!"

"娘娘不可理會這小畜生言語!"旁邊細如嬰兒的聲音響起。彩鳳仙子大怒道:"哪個敢妄言!"

女媧娘娘一看,只見一妖人,穿綠袍,卻是地鯤鵬祖師。

娘娘喝道:"你且打住了!既然來拜我,便是我教中人,我知你兩恩怨,眼下當化去了,以後相互不得生事。"

烏巢禪師道:"娘娘說的是。"鯤鵬也不敢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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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娘娘道:"烏巢,鯤鵬,英招,計蒙,畢方,窮奇,開明,陸吾,饕餮。隨我進宮,其餘諸妖,都自散去。"

"我妖教自洪荒泯滅,如今已不復為教,你等為上古妖神,如今也自深藏,本可安逸,但如殺運逢起。自人教大興,有五百年,你等卻也消閒不得。須積修功德,順應天數,才可免除殺運。"

娘娘道:"人乃我掌中而出,人道妖道,都為一教。無分彼此,人教大興乃是定數,爾等自要下界輔佐人皇。成就大統,爾後伐天,功成之後,當有無量功德,一量數之中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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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鵬見烏巢得了寶蓮燈,還有諸多法寶,心中大驚,面容陰沈。

"娘娘怎如此厚待這小畜生!"鯤鵬暗暗咬牙。

娘娘散完法寶,便自道:"爾等自可下界輔佐人皇,晉南關前作一場。切不可傷及無辜。"

烏巢禪師等諸妖都道:"不敢傷及無辜!"只有鯤鵬見娘娘不曾與自己法形容詞,終於按耐不住,尖聲叫道:"娘娘,你怎可如此厚此薄彼。"

娘娘聽了,對鯤鵬道:"並非我厚此薄彼,實是你性情不端,留寶不住,如賜你法寶,日逅下要落入人手,不為自己。你可跟定烏巢,磨過性情,自然無憂,否則便有難事。休得多言,一其下界去吧!"

烏巢禪師,畢方兩妖神道:"娘娘所言正是。"

鯤鵬大怒,但在娘娘面前,怎敢發作?只是體內三屍神暴跳,頭顱上七竅生煙……

當下眾妖拜過娘娘,出了女媧宮,鯤鵬哪裏肯去下界,又自要往西方去。妖神陸吾,開明獸與鯤鵬交好,暗暗使眼色,追了上去,拉住鯤鵬道:"妖師不可因小失大,此乃非常時期,入得西天,並不能避難,只有投身人教,方可完事。"

開明獸道:妖師不見那無量降魔金剛佛,旃檀功德佛之下場?此兩佛都及阿彌陀親傳,卻也落個泯滅,反倒是燃燈卻是無事。"

鯤鵬猶豫一陣道:"只是那小畜生害我不淺,我如何還能於之共事?"

陸吾道:"暫且放下,可暗暗了結。"鯤鵬暗道:"此言不差。"當下也就不去西天,隨眾妖神去投李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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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道;"一是弟子遭難,二是晉南關還有氣數,不該被破。三是會一會西方聖人。此三者,為定數,是以不得不來。

正說之間,突然天上又起香風,周青一看,卻是通天教主騎奎牛,旁邊有賀子博夫婦,從天上下來。

周青道:"道兄今日前來,要過一殺劫。"

通天教主道:"正是如此,道兄何必多言。"

周青道:"氣數一盡。人力便不能挽回。"

周青看去,只見對方陣中,果然是兵容強大,妖神,佛陀,菩薩,更有地仙之源流鎮元子。

"可憐混沌未開便生汝,今日一遭成灰灰!"周青見得鎮元子,不禁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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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實古怪,顓頊請來什麼人物?”猴子受了玄功法眼,單憑目力望去,卻還分明一些,能見到軍士整齊,威武雄壯。更有那旌旗招展,也看得分明,只有對方蘆蓬之上湧起光暈,仿佛那霧裏看花,不怎真切。

但一運法眼玄功窺探過去,便連士兵都看不見了,晉南關前似乎是被祥雲籠罩。比不運法力看時要差了許多。猴子心中疑惑,跳下棍來,見鎮元子上前,連忙問道。

“此猴煉就有七十二般變化,肉身通玄,擅長變化,可大可小,如意靈通,當真是趨吉避凶的好手段,只是未免冒失了一些,卻是性情所至,膽大至極。虧得有娘娘護它,其師准提道人更是維護。否則劫難不小。看此陣勢,就應該知道對方來了厲害人物,怎可冒失就用神通過去窺視?自我妖族大戰巫門之後,前古洪荒崩塌,倖存者也自不少,都隱居各地,修成無邊法術者也不在少數,眼下是殺運逢起,一點都怠慢不得。”

畢方見了猴子使用法眼神通直接窺視,心中略有微詞,他為上古妖神,經歷巫妖大戰,親見祖巫。東皇之隕落,深深知曉厲害,是以隱居多年,不曾聞名,眼下是被女媧娘娘招出,不得不入人教,完殺劫,但還是小心翼翼,哪裏有猴子這般膽大?

卻不說畢方心中這般想,鎮元子也運神通觀看,情況也和猴子一樣,見猴子發問,不由得壽眉微皺道:“吾也不知。竟看不出是何厲害人物,不過陣前對持,兩軍交戰,如用神通強查,便有些冒失,好在陣前對持,當可見分曉,既然對方又有變數,我等也當小心。”

猴子嘎嘎笑道:“人教大興,乃是天數。顓頊氣數雖然未盡,卻也做不得人皇。此事准提祖師早就告之於我,更有娘娘法諭,領妖神前來相助,料定我無妨礙。道兄小心過頭了。”

鎮元子道:“話雖如此,但小心總不為過。”猴子聽了,只是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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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博道:"鎮元子,你長於混沌之中,怎的欺負小輩?沒由來自降了身份。"

鎮元子笑道:"紅雲,你不該來,人教大興,爾後伐天,乃是天數。你現為天庭仙官,也在劫中,速速回天庭,等候討伐,還可避得一些時日。"

卻說猴子見了,連忙一筋斗打到陣前,將金箍棒挽了花怪笑道:"原來是紅雲老祖,那小輩先入魔道,又妄阻天數,持人教兇器行兇,鎮元道兄順天行事,收他法器,也在情理之中,你等速速退去,否則老孫我棒子卻不認人。"

賀子博夫婦乃是通天門下,猴子乃是准提門下。兩門有許多仇怨,猴子自然沒好臉色,心中暗付道:"這兩個夯貨,遲早要一棒打殺了。"

賀子博見得一人一猴嘴臉,只是冷笑道:"涿中枯骨,也知天時否?誠為可笑!"

猴子聽後,暴跳如雷,舉棒就要打,卻吃鎮元子阻攔道:"兩位速回,還有一線情面,不可阻擋在此。"

晶兒道:"我不與你這等將死之人分說,你們兩個,速速來見兩位聖人,自行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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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說晶兒在陣前分說,張自然失了金鋼鐲,跑到周青面前,跪地道:"老師作主。"

周青道;"你且起來!"張自然就起來。周青隨後對通天教主道;"道兄,鎮元子氣數隻在這一時辰,我兩自要走上一遭。"

通天教主道:"何必多說。"

當下王陰陽請兩位教主前行,周青上車,由紅玉童子,青玉童子緩緩向前拉來,通天教主騎牛,王陰陽親自牽起。兩位聖人出得陣來。

聖人動,必有異相。

卻說鎮元子聽見晶兒冷喝,心中一驚,正要說話,突然見對方陣中祥雲陣陣,雲光沖上,一邊是三花翻騰,五氣湧上,一邊是雲光如水,內現一口鐘,金鐵悠揚。

“那兩位怎會到此?”鎮元子一見,頓時大驚。猴子也安靜下來,兩眼金光射出。

那邊李聖見得異樣,知道不好,連忙帶人下了蘆逢,往陣前而來。李聖提軒轅劍上前,與此同時鎮元子並立,猴子往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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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博見得周青,通天教主出來,連忙立到一邊,隨在通天教主左右,大喝道:“大膽狂徒,見到兩教聖人,還不拜見。”

鎮元子見狀,思忖一陣,與李聖對望一眼,雙雙上前,對周青稽首道:“見禮了!”

周青道:“你們兩人為何欺我弟子,更不尊前言,使無恥手段圍攻?”

鎮元子道:“教主弟子無故阻撓人教紛爭,妄造殺孽,誰是誰非,教主心中自然明瞭。”

周青道:你說我弟子妄造殺孽,我且問你,眼下兩軍對壘,我弟子可曾殺過你方一人?”

鎮元子道:“不曾?”周青又問道:“你方可開過殺戒?”鎮元子無言。突然有人叫道:“邪魔歪道,人人得以誅之,我等為正道,自然要行斬妖除魔之事。”

眾人一看,正是蜀山李洪。

當下烏巢禪師,燃燈佛宜。畢方等人,都離蜀山眾弟子遠了一些,就連猴子,也悄悄離了遠,心中暗道:“這套言語,不為人子,當年玉帝老兒攻打我花果山,也是如此說。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周青何等身份,怎麼與李洪一般見識,見李洪氣數未盡,紅玉童子都不與他分說。

“此晉南關還有百年氣數,人教合該三分。你等妄自攻打,實屬逆天行事,可速速退去。”周青對鎮元子道。

鎮元子沉默,李聖上前道:“教主此言差矣,不過是想延長人教之爭,保全弟子而已。”

“大膽!你敢如此膽大!”紅玉見李聖不敬,怒喝道。

李聖不言,那猴子忍不住道:“你不過去時青丘一老狐,窺得盤古血脈。一步登天,卻來我面前懲威。忘記當年去花果山求我模樣。還敢來見我。”

此言一出,連鎮元子都自大驚:“死猴子還是口無遮攔?”

周青笑道:“好狂妄地猴頭。”轉對鎮元子道:”你且回陣營,與你半個時辰撤走,如若不走。阻擋天數,我也救你不得。“

猴子還要叫,卻被鎮元子一把抓起,隨李聖回了陣中。通天教主,周青默坐原地。

“聖人親來,不可抵擋,我且去見准提老師。”猴子道。鎮元子道:“速去。”隨後來到陣前。將地書一擲,化為一蓬黃雲,猴子將修羅旗與了鎮元子。隨後一筋斗上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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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靈台方寸山,猴子急得仿佛火燒屁股,一把推開童子,就跳到准提道人蓮台之前。

“你這猴頭,怎如此沒有規矩!”准提道人喝道。猴子叫道:“實是緊急,還請老師去晉南關。”

准提道人曰:“事情我已知曉,還需等過時日。”猴子道:“等不得,等不得。”

准提道人又曰:“你這猴頭,還是這不沉穩,得不成大道。鎮元子氣數已盡,我也救他不得,你且在我洞中等半個時辰,我便去見西天教主。”

猴子一聽,頓時宛如九九天當頭被人潑下一瓢冰水,牙齒搓動,亂跳起來,大叫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准提道人喝道:“你這猴頭,又撒潑!”

猴子大叫一聲,一個筋斗朝外翻去,准提道人喝道:“孽障!”用手一指,一道彩光飛出,將猴子捆住,憑空吊了起來。

“你這猴子,枉在我門下多年,怎不明天時,不知氣數。日後如何得我道統。暫且吊你一吊,好生反省一二。”准提道人罵道。猴子放聲大哭,真個宛如巴猿夜泣。

“可憐億萬年吞吐,今遭化為灰灰。我誤道兄,我誤道兄。”猴子大哭,淚雨滂沱。

准提道人看了,只是歎道:孽障,孽障,怎生成道。”隨後,出了洞府,往西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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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鎮元子等了快半個時辰,帶不見猴子來,心中焦躁,連忙一算,只覺得心神不寧,哪裏又算得出來,忽然聞得前面鐘聲又響。頓時越發心如亂麻,出得陣前黃雲。

“鎮元子,你怎還不走。”半個時辰之後,王陰陽帶大軍來到陣前來,只見有黃雲阻住,周青出車道。

鎮元子出來,對周青道:“教主不可前來。”隨後將修羅旗一搖,萬朵黑蓮隱藏在黃雲之中。

周青見狀,不由歎息道:“氣數已盡,怎可奈何?”隨後將手一拍車闌,進了黃雲之中。通天教主也進了黃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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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屈指一彈,一團混沌都天神雷炸出,頓時黑蓮都成了廛粉。現出一面修羅旗。只見鎮元子滿臉肅穆,大叫道:“悟空誤我。”隨後鼓動地書,將那黃塵緊緊裹了上來,同時遁出元神,化身。

元神朝外遁去,化身反朝兩位教主撲來。好迎得一線生機。

周青又發一雷,黃雲盡消,地書掉落。三次發雷,那迎面而來的化身被震死,成了一株果樹。

通天教主將青萍劍一拋,一條青光繚繞,將鎮元子肉身斬成兩截,隨後青光沖上,只一回合,追上鎮元子元神,又一繞,便神形俱滅。

"可憐是混沌未開便行功,卻還不識天數,終不免落個畫餅,吾誠為痛心。"

卻說周青三雷破了修羅旗,地書,人參果樹化身,便見通天教主拋出青萍劍,將這地仙之祖斬於陣前,雖然明知對方氣數已盡,有此一劫,還是唏噓感歎。

通天教主歎道:"人教合該有百年紛爭,鎮元子不明大道,不知天時,妄自胡為,可憐縱然有許多生機,但氣數一盡,心神迷糊,不知進退,誰都挽回不得。"

周青道:"固是如此,仍是不美。"

通天教主道:"我等與那西方兩聖人還有一會,可休言此事。"

周青道:"當為定數,須是晉南關前作一場,天下才可三分,有百年征戰,殺運沸騰,牽扯三界,了世間之所胡有,吾等雖掌大教,參宇宙造化輪回,卻也不可怠慢了。"

通天教主自然知道天數,也不再多言,把奎牛一提,出了圈子,對面便有王陰陽親自為其牽牛,賀子博夫婦隨其左右,徑直投晉南關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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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心中思忖:"鎮元子已成畫餅,真是大快我心。可惜不曾親手斬殺,實為遺憾。眼下是這天道叫我去,有甚事情?"對上聖人,饒是西瓜有天大膽子,心中也是不安,只對身邊的張自然暗暗拉了一把。

張自然悄悄道:"小姨,老師叫你,千萬不可怠慢。"西瓜聽後,連忙與張自然雙雙隨紅玉童子來到周青車前,西瓜跪下道:"見過天道聖人。"張自然也道:"老師萬壽。"

周青道:"你們先且起來。"

西瓜就起來,神色拘謹。面色不安,卻完全不似以前那模樣。"鎮元子乃地仙之祖。靈根之源流,法力無邊。更奪了我教法器修羅旗,在聖人面前卻仿佛蹣跚邁步的孩兒一般,實在是我何時才有這般修為?難道真是遙不可及?"

西瓜心中本來就驚駭,心中亂想,隨後又聽周青道:"你為修羅傳人,可自前去拿回你門中法器。"

西瓜聽後,稍微驚醒,朝前面望去,只見場地之中,有四樣事物。

一為金剛鐲,白光閃閃,一為地書,黃光澄澄,一為修羅旗,烏光繚繞。黑蓮隱現,一為人參果樹,高有丈六,綠光吞吐,可大可小。

西瓜連忙上前取了修羅旗,突然見到地書,與那人參果樹,心中暗道:"此兩法寶,乃鎮元遺留,威力無窮,何不一同取來。"

正要伸手再取兩件法寶,突然又想:"天道聖人言語,只叫我取回門中法器,如若取兩件,怕另有機緣,引動因果,看似極好,但天地變數,並不是如此,一毫之差,日後演變,便定生死,鎮元子先例,就在眼前,聖人出言,必有深意。"

西瓜本來就為修羅道中資質最上層者,突然領悟到一絲玄機,遂只取修羅旗。隨後退將回來。

張自然也一運玄功,將金剛鐲飛起,套在自己手腕上。

周青知道兩人福厚,張自然乃老君一著閑棋,非同小可,周青自然明瞭。

"金剛鐲乃人教法器,你一地仙,不入人教,怎可奪得?"

周青又指那人參果樹歎道。隨後對西瓜,張自然道:"顓頊還有百年氣數,此乃天命所歸,你等可盡力護之,已完人教之爭,百年之後,人教一統,你可上天,再過一劫,不可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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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聖見到鎮元子身死,殘魂不留,心中也自悲傷,與蘆蓬之上大哭:"可憐道兄,卻為我身死,我怎心安?"

燃燈佛祖見了,也暗暗搖頭,諸妖神,菩薩也暗暗歎息,惟獨有蜀山諸人,你望我,我望你,個個都是面色慘白,冷汗濕透了全身,有的全身哆嗦,立身不穩。

"殿下稍安,切莫是悲傷過度,鎮元道兄實乃是氣數已盡,才遭隕滅,此乃定數,人力不能挽之,晉南關實在是有百年氣數,現不該被破。"

烏巢禪師上前念了句阿彌陀佛,隨後對李聖道。

李聖淚如泉湧,駐劍跪於蘆蓬前,大呼道:"奈何!奈何!天數不可逆!吾若不是心憐蒼生,還有大任在身,非要留殘軀,定將與道兄一同赴死。"

烏巢禪師歎道:"殿下情義,吾等都知,且先去陣前收過鎮元道兄遺物,再作打算了。"

李聖悲傷不起,兀自大哭不止。

燃燈佛祖,烏巢禪師,妖神畢方都前來規勸。事過良久,李聖才自起身,勉強止了悲傷,隨眾人下了場中,只見那地書散落於地,人參果樹枝葉凋零,觸景生情,又自悲傷起來,暗暗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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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元子既然已經身死,此寶當為我所用。"

鯤鵬眼睛亂轉,神色不寧,一臉詭異,舔了舔嘴唇,彈了彈指甲,心中暗暗思道:"我身無一件法寶,現又被陸壓小畜暗害,失了肉身,法力又是大減,已經不如當年三分之一,此天地膜胎,人參果樹,都乃靈寶,也不下於河圖洛書,如果到手,恢復神通,不是無望。只可惜為鎮元子遺物,我若強要,必不可取。"

鯤鵬自然知道,自己要取地書,人參果樹,卻有些為難,但他哪裏甘心?暗暗思忖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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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去了,叫我等如何是好?”清風,明月兩童子大哭道。

烏巢禪師道:“當年貧僧于浮屠山修行,與萬壽山相隔甚盡,也與鎮元兄相交一場。現在想來,尤在眼前,歷歷在目,著實心痛。”

清風道:“虧得悟空師叔前來萬壽山,讓弟子知道此噩耗。現老爺身損,我等該何去何從?”

烏巢禪師道:“你五莊觀還有幾人?”

清風道:“老爺一向清淨,只開壇講道,卻不收弟子。說是收了弟子,便多一份因果,日後徒弟有事,便要牽涉到師門。因此五莊觀中人,除了我倆,便只有二三十個童子,老爺各傳了我等幾手法術。只是不入上層。”

烏巢禪師道:“原來如此,鎮元道兄身損,你們如有不便,可來我娑婆淨土棲身。”

清風不語,正值默思,明月道:“多謝禪師好意,只是我長於五莊觀,老爺雖然身損,道統卻還在。五莊觀一脈,不可泯滅於三界。”

悟空點頭道:“你等有此心思,當為正理。”

明月磕頭道:“弟子當下便帶老爺遺物,返回五莊觀,從此不聞世事。待修煉有成,再揚五莊觀道統。”

眾仙佛,妖神聽了,都自道:“當為如此。”

“明月!你我法力又自不深,五莊觀雖然清淨,但老爺已死,我等終究是不妥,不如去娑婆淨士。”清風,明月一路朝西牛賀洲飛去,那清風對明月道。

“哼,那烏巢禪師牽連因果太多,老爺在時,就異常小心此人,不於其深交。再說娑婆淨士乃佛門傳承,老爺再怎麼說也是道門,我怎忍受五莊觀一脈消亡?正所謂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感覺,老爺就是與他們糾纏不清,才遭了大難。”

明月冷笑連連,隨後又道:“更何況,我們拿了老爺的地書,人參果樹,只要刻苦修煉,日後三界之中,未免沒有我們一席之地。要是投入了娑婆淨土……哼哼……哼哼……你我性命只怕都不在己手。”

清風點頭道:“還是哥哥說的有道理,可憐老爺一世都不沾因果,到頭來卻落了個淒慘下場。我們當苦修,再立我五莊觀道統,好讓日後億萬年,三界眾生還知道老爺名號。”

兩個童子心中暗暗發誓,頓時又覺得眼前陰雲都自散去,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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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是禍不單行,正是屋漏偏逢了連夜雨,兩童正值得信心十足之際,已經進了西牛賀洲,突然聞得陰惻惻冷笑,細如嬰兒。

“兩個小畜生志願不淺!”清風,明月一驚,連忙回頭,只見三條影子飛也似的過來,當中一條似鳥非鳥,似魚非魚的綠光只一閃,就攔在前面。

“鯤鵬,我家老爺剛才與你同一陣營對敵,先一遇害,你來奪我老爺遺物,怎可如此歹毒?”

清風大叫道。隨後悄悄對明月道:“哥哥小心了,我拼了一條性命,連同法寶將元神肉身爆開,破去下面那坤煞地陰網,你可乘機護住老爺遺物,逃進五莊觀去。”

明月大驚道:“怎肯讓弟弟送死,哥哥便把老爺遺物與你,由哥哥行此事情,你且逃去。”

“哥哥聰慧,看得透徹,資質遠遠在我之上,老爺道統,正要哥哥繼承,現情況緊急,且莫廢言。”清風急忙道:“老爺遺物在哥哥之身,如若與我,讓老賊看出破綻,都走將不脫。”

“兩個小畜生,莫做廢話,獻出法寶,拜我為師,可饒你們性命!”

鯤鵬不急下手,卻有原因,如殺了兩人,奪了法寶,日後難免要漏出形跡,惹出許多麻煩,更是那頭猴子難纏,不如逼迫兩人拜自己為師,自己便可名正言順得了法寶,哪個都無話可說。

明月大喝道:“你不殺我倆?”

鯤鵬一聽,連忙道:“拜我為師,便可饒命,日後我更可傳你們天妖大法,卻比那鎮元老鬼要強上千百來倍了。你們若有半個不字,嘿嘿,嘿嘿……”

刺耳的得意笑聲響了起來,分外猙獰。

明月道:“妖師說話可算?”

鯤鵬怒道:“小畜生,休得多言,丟來法寶,老祖我耐性不是很好。要殺你,剛才就下手了,還用得著與你們多話?”說罷,用手一指,乾天罡煞又壓下來一些。

明月從懷中一掏,隨後綠光,黃光夾雜,現出地書與人參果樹。聲音顫抖,只是喊道:“妖師乞命,饒過我等。”

“不好,小心,小畜生使詐!”明月掏出兩件法寶,三人的目光都落到其上,但那李仝卻心中留意了一些,見那清風隱藏在後面,面色赤紅,頓時警覺,叫出聲來。

終究是差了一籌,只見一條淡淡的人影飛也似的落到地面,仿佛雨進池塘,了無痕跡。

“哎呀呀!”鯤鵬怒不可遏,三屍神暴跳,用手一戳眉心,一條綠光射進地中,照得山川一片碧色。只見一條人影在地底穿行,極其淡薄,只閃幾閃,又看不到了。

鯤鵬連忙追去,哪裏還有半點人影?

“前面就快到萬壽山地界!”李仝見狀,提醒鯤鵬道。鯤鵬停了下來,面色陰沈,神色不定,清翼連忙拉了一下自己丈夫。生怕鯤鵬惱怒,拿自己出氣。

“想不到那鎮元老鬼小童竟然不惜神形俱滅,掩護另一弟子,不過妖師暫且放心,那小鬼也不成氣候,短時間不會出來。妖師不可心急,眼下是殺運逢起,何嘗不是機會,妖師慢慢算計。”

鯤鵬畢竟是生於混沌,雖然自大,但現在也明白,自己就這兩個幫手,如若暴怒,反離了心,自己更加失勢,當下勉強冷靜下來,牙齒搓動:“話不多言,先回梓山城,那開明獸,陸吾必聽我話,一齊來攻打萬壽山,定要奪了法寶,才肯甘休。”

被陰溝裏面翻了船,鯤鵬只把心如火焚,當下也不好分說,朝梓山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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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道:“因四聖於關前論道,是以晉南關有一百年氣運,話不多說,爾等當出迎西方聖人老師聖架。”

一七寶色蓮台望空降下,上坐一道人,面黃身瘦,穿道服,正是准提道人,蓮台旁邊立兩個童子,一持七寶妙樹,一個拿一朵波羅花。

見得准提道人下來,眾人都道:“老師聖壽!”。准提道人道:“爾等暫莫言語。”

語音剛落,天上又下天花,天龍圍繞,現出一尊九品蓮台,上坐一和尚,也是面黃身瘦,正是西天教主,極樂之祖,億萬佛國之源流,阿彌陀佛。

九品蓮台旁立一瘦,一胖兩和尚,一是彌勒佛,一是寶幢光王佛。

眾人見昨阿彌陀佛,又自拜曰:“我佛慈悲。”

阿彌陀道:“眾生平等,你等無需多禮。”

眾人都起。李聖上前拜道:“我佛前來,卻解了弟子危難。”

阿彌陀道:“當日是四教並談,七聖商過封神榜。人教教主有言,天下合該三分,有百年爭鬥,還要有諸多牽扯,才能了生靈之所有因果。也能整合人教,使一教齊心,不生芥蒂,共行伐天之事。”

准提曰:“四聖論道於關前,為我西方一教正了名數。才可定百年之期,此乃定數。我等前來,正是為此。”

諸妖神,菩薩,佛陀都道:“聽老師吩咐。”

只有蜀山弟子,先前驚恐全去,心中又得意起來。

那李洪心中思道:“見得兩位聖人,終一地知道佛門廣大,西天極樂之好。”李洪之師,乃是禪宗禪師,他自己都精修佛法,自然發出如此感歎。

當下准提道人對李聖吩咐道:“去了免戰牌,明日自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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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與通天教主在晉南關靜坐,突然見到對面梓山城中,有兩股佛光沖起,一股七采,宛如一株菩提,一股十二色,宛如一朵蓮花。

兩光夾雜,把天光都掩蓋了,就聽梵唱之聲隱隱傳來,令人耳目清明,發人深醒。

周青對通天教主笑道:“西方兩教主好生心急。”

通天教主道:“還看道兄與之分說。”

周青點頭,命紅玉丫頭,青玉童子道:“喚那顓頊開關,吾等今日去會西方二教主,定晉南關百年之期。”

“道兄,今日之事,我等當下場走一遭。”准提道人上了蘆蓬,見對面也現了聖人之相,隨後對阿彌陀佛道。

阿彌陀道:“當見過兩教主。”准提隨後對李聖道:“你等不可分說,待我等下場。”

李聖等人都道:“聽老師法旨!”

四位教主與陣前停下,對持而立,准提道人曰:“稽首了!”

周青見禮,阿彌陀也見禮,通天教主于奎牛上欠身。

“先前於紫霄宮中,四教並談,人教教主曾有言語,你我兩教,當于晉南關前有一會,兩教主果是信人。”周青道。

准提道人曰:“話雖如此,但天道教主所為,實有偏差,可謂是不仁不義!”

周青奇道:“此話怎說?”

准提持七寶妙樹,擺了一擺,光華閃閃,對定周青道:“既然是晉南關前有一會,但因教主不簽封神榜所起。教主妄自護短,引動人教紛爭,陷三界生靈為 水火,是為不仁。鎮元子與教主有過交情,現教主卻親自動手殺之,是為不義。吾與西天極樂教主前來,實是念及慈悲,與教主磋商,望人教紛爭平息。”

周青持竹杖,起身道:“如此說來,我便是不仁不義,你等便是慈悲了?”

准提道人曰:“此是公論,何必多說?”

周青突然大笑起來,兩邊軍陣都聽得清楚,各自驚奇。

准提道人輕笑道:“道兄想必是無話可說,只得一笑了之了。”

周青止住大笑,駐竹杖道:“非是無話可說,實乃汝身為西方教主,卻先就偏了教義,日後難免有滅教之禍!”

准提道人曰:“天道教主怎生詭辯?”

周青道:“非是詭辯,實乃天數,可笑是你西方一教乃以寂滅證元始,卻與吾說仁義二字,豈不是偏了教義?”

准提道人聽後,不由笑道:“仁義即為慈悲,我西天以大慈悲,大仁義入寂滅。再以寂滅證元始,教主不明我禪門精要,卻笑我偏了教義,甚為無知。我西方一教,正可為人教正統,受我禪門教化,三界生靈慈悲,自然安定。”

周青搖頭大笑道:“吾來自人間,轉劫千百來世,卻聞得孔曰成仁,孟曰取義。”

“我道門正教老君曾臨人世,分陰陽之說,孔孟兩人,孔曾問道於老君,學得陽道,便含那仁義二字。爾後仁義便成孔陵園之道,還立一偽教,名為儒,妄圖以仁義教化天下,卻也能蠱惑人心。老君化胡為佛,便有釋迦以你西方空寂大法,糅合仁義之說,演化出慈悲,卻也是入寂滅之道,實為小乘。如今你卻以小乘蓋大乘,誠為可笑。”

准提道人心想道:“確是如此,這天道教主實擅詭辯。”

阿彌陀佛道:“天道教主所言語不差,慈悲即可入寂滅,卻歡喜即可入寂滅,正顯我佛門四萬八千法門,條條通達。”

周青對阿彌陀佛施了一禮道:“教主此言不差。”阿彌陀不敢受,還了一禮。

周青又道:“只是如今西方一教,都談慈悲仁義,企圖以慈悲仁義統人教,教化三界,吾怎能不笑。卻正如那人間偽教儒道一般,終究要滅,教主還是速速回西天。”

隨後周青拿竹杖指准提喝道:“吾掌大教,證元始大道,汝卻拿仁義慈悲小道惑我,兀地不當人子,實連人間凡俗都不如。”

准提道人強言道:“此言怎說?”

周青道:“吾為盤古,曾開天闢地,混沌一開,便分陰陽,此長彼消,此消彼長,相互循環,可是如此?”

准提道人曰:“此乃天數,正是如此。”

周青道:“世事正如兩分,有陰便有陽,有善便有惡,有仁義,便有偽詐,那人間偽聖孔孟,偽教儒道,立言標榜仁義道德,企圖滅盡偽詐,也正如你教標 榜慈悲,要滅盡大惡大魔一般,實乃妄談。也正如陰陽消長,吾只知天數或是陰盛陽衰,或是陽盛陰衰,不曾聞得陰盛陽滅,陽盛陰滅之說。”

周青又指准提道人曰:“立大仁義,必有大偽詐,立大慈悲,必有大魔,我笑你不如人間凡俗,實不是妄言,人間曾有人言語:滿紙仁義道德之間,只有二字,為‘吃人’。我如今想來,你實則不如此人也。”


准提道人又暗道:“天道教主實乃巧言。”

“人教大興,當有正統以之教化,那仁義,慈悲小道,以偏概全,如何能立教?如若立教,萬物生靈固可“安於一時,但終究是不免要受那循環疾若,再大的仁義,慈悲都無用處。”

“不尚賢,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偽聖不死,大盜不止,仁義不滅,偽詐還存。我等當無為,綿綿泊泊,不分陰陽,歸於先天。三界生靈才得大安寧。而今生靈,卻因標榜了大仁義,便得詭許橫行,標榜了慈悲,使得魔障橫行。使我等聖人都無力爭之,惟有讓其在殺劫中歸空,再開天地,重新以大道教化。否則縱然無量量劫,從生還苦。縱然能安過一時,有何用處?”


周青對準提喝道:“正是爾等以慈悲仁義惑民,才演如今殺劫,爾等有大罪果!當有滅教之禍,還不靜思己過,敢來見我。如若不退去,吾當代過鴻鈞老師,以竹杖擊之!”

通天教主見周青大言分說,暗道:“天道教主真個能言。”

准提道人見周青喝斥,不禁怒曰:“你強言詭辯,卻是振振有辭,實則乃口出妄言,一把荒唐。你有何本事,敢替老師以竹杖擊我。吾等同掌大教,不分高 下,你卻屢屢欺我門徒。你我兩教,各有玄妙,你也有說詞,實不必做口舌之爭。還當各自施展胸中所學,做上一場,才分高下,如何?”

周青依舊立車笑道:“畢竟你也無言,如今我兩教會於關前,本就不該做口舌,大道如淵海,口舌豈能盡言?正要分個高下。”

阿彌陀道:“誇能鬥口,確不是我輩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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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你我兩教四聖論道戰如晉南關前,定過百年之期,固然是天數,還須做過一場,以定高下。只是吾等掌大教,立身成元始。不可如弟子鬥毆,一派亂戰。”

准提道人持七寶妙樹下得蓮台,卻也熄了嗔怒,上前對周青,通天教主兩聖人道。

周青不言,通天教主冷笑道:“你有何話說。”

准提道人立定道:“我有一陣,名為阿(口利)耶多羅,先前與天道教主所善之都天神煞與花果山有過一會,不過當時乃弟子之爭。弟子法力還淺薄,不能盡演其中奧妙。今日借此機緣,正要一併請過兩位教主。”

通天教主道:“憑你賣弄,我當與天道教主破了你的。”

微風吹過。花葉搖擺招展,隨後那樹林之中。微微響起幾聲清脆的木魚之聲,一聲一聲,極其空曠幽靜,深遠,令人起了一股安靜。一點雜念都無。

聽得這木魚之聲,那邊烏巢禪師,悟空道人等等。都自禮首靜聽,就連那一干妖神,鯤鵬祖師,都是一樣。那晉南關前的王陰陽等到人,也面有凝重之色。似乎心被佛音洗滌。

兩方的軍士,都緩了手腳,卻也無一絲的殺氣。

周青見了這情景。也不阻止,只是對通天教主道:“西方大法,果是清淨之鄉。只奈何受了流毒,教中弟子以偏蓋全,生出執著。否則日後還不至於滅亡。”

准提道人指峰後地菩提樹林對周青,通天教主道:“兩位教主可敢進來一會?”

通天教主道:“有何不敢,自要破了你的。你且進陣,吾與道兄稍後就至。”

准提道人曰:“莫做妄言,各憑手段。”隨後命四金剛神撮起七寶蓮台,進菩提樹林去了。

阿彌陀佛也進菩提林去了。

周青對通天教主道:“你我自去走上一遭。”

通天教主不言,把奎牛一提,跳進菩提林去了。

周青也把車一拍,昂然進了菩提林。

又一拍車鸞,升騰而上,便見一尊佛陀相,面現慈悲。坐定菩提花中,一動不動,仿佛泥朔的金身。

周青見了,又自笑道:“偏了教義,該打!”隨後一杖擊出,正中那佛陀肩頭,只聽嘩啦一聲,這佛陀抖動起來,隨後化光散去。座下菩提花居然凋謝了。

絲絲,絲絲!前面突然開出一條道來,周青拍車再進,一個瞬間,過了九九八十一重。便見七寶蓮臺上坐准提道人,持七寶妙樹。

“天道教主大法!”准提道人見周青來到樹林中央,卻也不驚訝,總該先禮後兵,便道一聲之後,再動手不遲。

哪裏知道,周青只是哈哈一笑,也不還禮,拍車靠了蓮台,舉竹杖劈頭打來。

准提道人持將七寶妙樹一刷,擋了周青一竹仗,冷笑道:“天道教主怎生這般鹵莽。”

周青大笑,又是一杖打來:“非我鹵莽,乃是先前有說。當以竹杖擊你。“

准提道人冷笑,起身立於蓮台,又一刷,將竹杖刷過一邊去了。兩教主樹來杖去,鬥了幾個回合。看似閑淡,但如出陣相鬥,只怕整個南瞻部洲都成齏粉。

“這廝有混沌鐘護身,傷他不得。萬法更是不沾染其身,不如來個先下手。”

心念一動,一聲輕響,准提道人泥宮丸中沖出一股金氣,化為法身,二十四頭,十八臂。高有丈六,漂浮在蓮台之邊。

周青見狀,笑歎一聲:“果是厲害!”

頭上鐘聲一響,金鐵悠揚。聞得這聲,那尊法身頓時停了一停。只一刹那,周青一杖擋開七寶妙樹。驅車一轉,滑後數丈。跳出了打鬥的圈子。

“好個天道教主,你也只這行般本事。且不要逃,再吃吾一刷,便叫你日後再莫誇能鬥口,只憑鬥口有何用處?"准提道人又笑。驅蓮台趕了上來。

周青也先不作回答,用竹杖一擺,又擋了准提道人一記七寶妙樹,突然身後金光一閃,那尊法身突然顯現出來,加持神仵又搗向周青的後心。

"若是讓其沾身,中上一記,真個失了顏面。大是不美。"周青暗想,反手一丟,一團大如龍眼的黑白圓球飛出,只一瞬間,就在車外正碰上了加持神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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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准提道人見周青有混沌鐘懸於頭頂,先就立於不敗之地,與其拼鬥,怎樣作為,都是無謂。鬥了片刻,有些難以施展,便先避下鋒芒,再行分說。

這阿利耶多羅菩提大陣之中,雖然對聖人無所謂,但准提道人自己所布,自能來去自如,隨心而動。避過周青之後,一瞬間就來到了通天教主與阿彌陀拼鬥之處,正要使七寶妙樹刷來。

“道兄只不還手,向來自保,卻乃他之大道使然。”

准提道人知道阿彌陀向來就是不與人爭刀兵,爭鬥起來,只自己一人對敵,實為不好。雖然自己立身成聖,任何爭鬥,都自無防,但如被人以兵器加於身,則是顏面不存,於教聲譽大有損害。

此兩教四聖論道於關前,口舌不爭,各施胸中所學,做上一場,以分高下,萬萬失手不得。

“准提道人,你敢!”

通天教主早有預料,拿劍橫掃,擋了一記七寶妙樹,撚奎牛跳出了圈子。阿彌陀見通天教主不運劍劈地,卻也不主動出手。任其跳了出去。

“阿彌陀不爭,先就立於不敗,還是等周青道兄前來再作打算。”

通天教主知道阿彌陀佛卻是:你不打我,我不打你,你若打我,我只抵擋,也不還手。自然不敗。

通天教主心中思忖,手裏拿劍指准提道人大呼:“准提道人,你真個無恥!”准提道人一七寶妙樹當頭刷來,嘴裏笑道:“休作無謂言語。手上見個高下。”

通天教主大怒,只得運劍于准提道人爭鬥,鬥得三四個回合,卻是不分高下。此時,周青撮車進了場中,大呼道:“准提道人,你怎生逃了,看吾竹杖!”

准提道人一見,只是笑而不語。卻刷開通天教主青萍劍,撮七寶蓮台與阿彌陀佛並立。

周青上來,哈哈大笑:“你把蓮花落在吾面前,確實無禮。”舉竹杖劈面打來。

阿彌陀佛一見,連忙將手一指,那十二色蓮花移動,一樣接住了竹杖,梵唱聲聲,似乎有些急促,其中又夾雜有金鐵悠揚。

通天教主頂現五氣,上托三花,哪怕那大陣再厲害,卻也視為無物。周青頂門現了混沌鐘,自然也不把大陣放在眼角邊,四聖鬥了又半個時辰,不分勝負。

周青大呼道:“不爭無為。”揚手就是一團龍眼大小的混沌都天神雷朝阿彌陀眼睛打去。

神雷剛飛到阿彌陀面前。就見白光一閃,阿彌陀面不改色,眉心之中現了一朵碗口大小白蓮花,上托一九寸來高的寶瓶,顏色淡金,瓶口正對神雷。這團神雷一下打進瓶中去了,不見動靜。

周青見神雷無功,又發一雷。朝其心口奔去。阿彌陀胸口依舊現了白蓮,上托一缽孟,神雷一樣落進缽孟之中。

竹杖被蓮花托住,招招擊打。如是棉絮。

“都是不敗,卻要分個高下,怎生收場?”

通天教主,周青,兩聖因是先便自明說,要破陣而出,自然不會住手,准提道人卻也明白,又想刷倒一個,兩方爭鬥,更難收手了。

四聖於陣中大戰,有三四個時辰,自然不分用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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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休說三四個時辰,就是三四量劫之後,也分不出來。”卻說是四聖爭鬥于晉南關前,女媧娘娘于三十三天宮中,拔開一塊雲霧虛空,看得分外真切。

正思索之間,突然彩鳳仙子進來道:“玄都天八錦宮大老爺來見娘娘。”

女媧娘娘一聽,連忙出來,只見老子扶扁拐,踏祥雲,就在天外。當下不敢怠慢,連忙迎了進來。請老子坐定上位。娘娘才道:“大師兄何來?”

老子道:“無事不來。只因殺運逢起,兩教四聖論於關前。作過一場,定百年人教紛爭。爾後立榜封神,三教伐天,此乃定數。晉南關兩教主四聖,不分高下,還要借娘娘之手,分將出來,是以吾來面提娘娘。”

女媧娘娘道:“既然大師兄前來面提,不敢不從。”

老子道:“既然如此,娘娘請為便是,吾便回宮。”說罷,飄然出女員媧天,回玄都去了。女媧娘娘送到門口。

女媧娘娘回到宮殿,見得上聖兀自爭鬥,哪裏分得出勝負?娘娘猶豫了片刻,心中思忖道:“吾乃一女身,怎好下去與男子爭鬥?且丟下一法寶打倒其中一人,自然分出勝負。”

娘娘自然偏袒准提道人一方,痛恨周青。

只見周青頭現混沌鐘,萬物萬法不侵,卻又為難:“這天道教主的混沌鐘,就宛如大師兄修成的天地玄黃玲瓏塔一般,先就立於不敗,卻是難以打倒。”

娘娘思忖道:“神通不敵天數,看那天道教主怎生避過。只是非那件法寶不可。”

女媧娘娘咬了咬銀牙,吩咐身邊侍候的彩鳳仙子道:“去深宮,取我繡球來。”

彩鳳仙子連忙去了,過得片刻,抱一繡球進來,大有尺餘方圓,作粉紅狀,繡球之上,瓔珞垂珠,環配叮噹。別有一種毫光。

女媧娘娘抱起繡球,暗道;“此寶自鴻鈞老師於分寶岩上擱置,被吾到手,從未見過威力,今日實是順天,看那天道教主怎生抵擋。”

又見得四聖爭鬥,娘娘抱繡球,正要出手,即又停了下來,兀自比畫了半天。”通天教主雖有五氣三花懸頂,卻不如混沌鐘,比那天道教主容易打。”

娘娘心中還是猶豫,要打通天教主好。還是打周青好。

“通天教主與吾過節不深,倒是天道教主,屢屢欺我,來我女媧宮攪擾,如不打之,實難消我心頭之恨。”

娘娘再咬了咬牙,看過半晌,找了機會。將手上的繡球猛地朝周青當頭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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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正與阿彌陀爭鬥,突見三十三天外現了紅光,心中已經明瞭事情,只是為難。

“就讓其消一消火氣,日後三教伐天,減去不少麻煩。也可乘機收手,爭鬥下去,卻是無個盡頭。但好歹要爭個面皮回來。”周青心念一動。一杖擊出,阿彌陀佛照樣用蓮花接了。

又連發幾雷,周青將車一扶,滑後開來,出了圈子,阿彌陀自然不會追趕。

周青用手一指,頭上混沌鐘一個旋轉,仿佛陀螺,金鐵之聲越發悠揚。那丈六鐘身之上,隱隱有星光晶芒閃現明滅。

“准提道人,看吾怎破你的菩提陣。”

周青大呼,再用手一指,那混沌鐘突然飛出了雲光,圍繞場中亂轉。其勢龐大,不可抵擋,隨後再一聲洪鐘,混沌鐘沖進了菩提密林中,就聽得辟裏啪啦的大響之聲,仿佛爆竹炸裂。

那一株株的菩提樹吃混沌鐘旋轉帶起的晶芒一絞,紛紛炸成粉末。

那菩提花,花上的佛陀,也難逃厄運,在爆炸之中,只是被絞成了齏粉。

兩方人只見滿場都自金光縱橫,爆炸之聲響個不停,不知發生什麼事情,但知道恐怕將要分出勝負,沒有一個心中不緊張萬分,都目不轉睛,死死盯住場中。

突然,那九天之上,紅光一閃,一顆粉球宛如流星隕落,太陽墜地,憑空落了下來,隨後天地一片濃濃的粉紅色,什麼都掩蓋了,哪裏看得到半點別的東 西?卻說周青飛出混沌鐘,只一刹那,就將准提道人立陣的九九八十一根菩提主木破去了一半。准提道人正與通天教主爭鬥,哪裏抽得身出來抵擋混沌鐘?

阿彌陀見天上現了紅光,自然知道事情。只見周青飛出鐘以後,又是杖劈來,卻也只是依舊用蓮花抵住,也無別的動作。

嘩啦!繡球一閃,落進陣中,正對周青頂門打來,疾如流星,哪裏能避開?

周青勉強將身一側,那繡球正中右肩,只打得周青一沉,居然吃痛。周青皺了皺眉頭,翻身下車,就聽砰的一聲,那車轅被繡球砸修正在著,斷裂開來。掉落地面。

女媧娘娘看得真切,只見自己拋下繡球,打傷了周青,又將對方車轅打壞,不同氣出了一大半,心中思道:“天道教主卻也是識得天時,將來或許不至於滅教。”

當下娘娘不再追趕,用手一招,繡球沖天而起,依舊飛回了三十三天外女媧宮了。滿天地粉紅光芒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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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一個翻身上了車,肩頭仍然吃痛,卻也知道,女媧娘娘那繡球乃先天之寶,分寶岩上遺留。任你多大法力,逃無可逃,且挨上便死,肉身元神都保留不住。自己飛出混沌鐘,硬吃一記,還不免受傷。可見一斑。

且不管傷痛,周青接連飛出三四把都天神雷打向阿彌陀,自然傷不了對方。卻也能阻過一阻。一拍車,那車溜溜旋轉,刹那沖進來了樹林之中,追上那混沌鐘。

用後一指,混沌鐘越發旋轉的厲害,鐘身上閃閃地晶芒吞吐不定,旋轉起來,仿佛一巨大風車,在樹林中穿形,所向披靡。擋者都成齏粉。只一眨眼,周青與混沌鐘就圍繞樹林轉了一圈,菩提樹無一存在。都化為琉璃彩屑,或是金粉。

“嗡!”一聲洪鐘大作,整個場地宛如一個黃金心肺,一鼓一縮,其中連連爆響,夾雜琉璃光華。隨後砰的一聲,爆發開來。一片輝煌的寶光充塞了天地。

周青驅車從寶光中飛了出來,落定關前,用手一壓,場中頓時平息,與原來爭鬥之前沒有兩樣,只有那菩提大陣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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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鯤鵬,烏巢禪師來見阿彌陀,准提道人,問得情況。准提道人不言,阿彌陀道:“兩教大法,本各有玄妙,不分高下,只因天道教主作口舌之爭,犯 了嗔念,生出執著。才作過一場,不免受傷。爾等切要謹切,莫生執念,不可怠慢了。人教合該有百年紛爭,李聖,你且前來。”

李聖就自上前,阿彌陀道:“你為鬥戰勝佛,本掃蕩邪魔,護我佛弟子。吾再賜你大法,望你能於殺劫之中,好生而為。”

卻說是晉南關前,四聖相鬥,周青使混沌鐘破去了准提道人的阿利耶多羅菩提大陣。但因女媧娘娘插手,憑空拋下繡球,周青為寬其心,讓娘娘打了一記,還壞了車轅,吃虧雖然是不小,卻也不是白吃了,日後大有用處。

兩教四聖相鬥,兩方都不好說,卻也只有草草收場,定過百年之期,日後再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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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被女媧娘娘丟下繡球砸傷,只是略一運轉,就恢復了正常。通天教主見其情景,卻是暗道:“天道教主被這一砸,日後卻是減了不少麻煩。想我聖人,卻也該能屈能伸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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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竹杖扶了一扶,周青開口歎息一聲,隨後對通天教主道:“想我神仙中人。本該是禦風臨海,樂絕泉林。閒時訪友問道,忙時練氣燒丹。問自身之陰陽, 杳若冥兮。調丹田之龍虎,扣擊玄關。那三千法門,也無高下之分。各有道途。皆是求先天而無為。以期元始。但如今之三界神仙,卻是門戶並立,小有各有爭鬥, 大有正邪不兩立。就連自身無因果之人,也要牽連進來。使得殺運逢起,各爭手段。哪裏還有半點神仙的味道?正如凡俗一般!”

通天教主道:“本就如此,不可收拾,不可理順。當以殺劫完之。”

周青道:“形勢雖然如此,吾曾有思。你我皆為盤古,當年劈混沌開天,演化萬千。當年是東皇掌天,立有天條。十二巫掌地,立有地規,一切皆在天條地 規之中。起初鴻蒙無數年月。神仙巫妖,都自想安,但爾後東皇十子出禍,以至十日同世。終於醞釀成巫妖大戰的慘劇。爾後,更有道兄當年封神一戰。猶為慘烈。 而今更有五百年殺運,道兄以為是何緣故?”

通天教主道:“當年巫妖大戰,乃東皇十子犯過天條,東皇責罰過輕,才引起誇父不滿,行追日之事。那東皇十子居然將其殺之。爾後後羿大怒,以至造箭射日。才起了大戰。”

“當看封神,乃三教並談,完殺劫,我本簽過封神榜,定了法度。只因那闡教弟子,依仗這法度,屢屢欺我截教之道。我才終自起身,做過一場,以定高下。”

“前兩次大爭,都因而起,只是這五百年殺劫,乃是因諸多因果牽扯,天道教主應劫而生,將這一切都了過。”

周青聽得通天教主所言,點了點頭,隨後問道:“那道兄所言,巫妖大戰,錯在東皇十子,而那東皇護短。又錯在巫門性情暴戾。而封神一戰,錯在闡教弟子借封神之名欺截教過甚。又錯在道兄心生嗔念。三次殺劫,卻錯在吾天道殺劫過重,結四方因果。又錯四方之人,借仁義慈悲之名,滅我天道。可是這般?”

通天教主笑道:“道兄兩分陰陽,各不偏袒。卻也是如此。”

周青搖頭道:“非是如此。巫妖大戰之時候,東皇也無錯,其子也無錯,巫門也無錯,封神大戰之時,道兄無錯,闡教弟子無錯。如今我天道無錯,四方諸門也無錯。”

通天教主道:“道兄高論,那錯在何方?”

周青道:“本無對錯,但強要問錯,吾自以為,錯在不該開天闢地。”


通天教主道:”此話怎說?”

周青道:“盤古開天,女媧造人,必要定天條地規人道,否則生靈有強弱之分,有智愚之分,那強的滅弱的,智的欺愚地。如無個規矩,便如亂粥了。”

通天教主點頭不言,靜聽周青分說。門下弟子,連那王陰,修羅魔女,東郭先生,南郭先生,軒轅法王,連同周圍的兵士,大將。心中雖然有疑惑,卻也不敢打攪,只靜靜聽個清楚。

“立定天條地規,必有執天行罰之人。但天條地規約束不了執掌天地規則之東皇,祖巫。正是東皇護短。天條自然就不責其子。祖巫便心生不滿。醞釀成無邊殺劫了。”

張自然聽後,突然悄悄問西瓜道:“小姨,老師所言。那再立天條,約束東皇,祖巫就是了。巫妖大戰,錯的是東皇,祖巫,怎麼就錯在天地了呢?”

西瓜聽了。不禁暗罵一句,拉了張自然一把,暗道:“你卻是笨了一些,當年正有六位教主制約,只是六位教主相互之間也有教義之爭,女媧娘娘更為妖族,不免偏私。東皇,祖巫有六教主約制,那六教主拜于鴻鈞祖師。倘若鴻鈞祖師不平,那有誰來制約呢?可見老師說得正是,開天地,便要立規矩,立規矩,便自有爭端,所以錯在天地,此才為大道。”

張自然又疑惑道:“那鴻鈞祖師端平了,不就沒事了嗎?”

西瓜道:“本無對錯,又怎端得平?倘若祖師罰了妖族,對女媧娘娘便覺不平,又怎端的平?”

張自然道:“可是妖族卻是先犯了天規啊!“

西瓜道:“那天規天條是依照多數生靈利益所立,先就違了天道。天道不以少而論多,不以多而論少,正如那狼要吃羊,乃天性,要裹腹充饑,你要救羊,就要讓狼餓死,你如不管,羊又覺得你對他不平了。”

張自然道:“那我學佛祖慈悲,割肉喂狼。”

西瓜怒道:“你割肉,我心疼,卻又對我不平了,你母親也捨不得,對你母親也是不平。”

張自然道:“那該如何?”

西瓜道:“所以都沒錯,錯的乃是天地,既生狼,又生羊,又生你我。要是不生狼,不生羊,不生你我,那就平了。所以老師說,其實本為是無對錯的。”


張自然道:“那現在生了你我,又生了狼,又生了羊,那該如何?”

西瓜道:“聽老師講,問我怎曉得?”

當下兩人又聽周青途述。周青卻已停言,卻聽通天教主道:“道兄所言,正是如此。只是開天劈地之後,才生出多量糾纏。老君卻也見如此,做那道德真言,叫世人無為不爭,但卻被人以偏蓋全,終究是無了用處。”

周青道:“此處已經分說不得,沒了盡頭。只是我從人間來,轉劫千百世,終成盤古元始,得享不滅,那人間百態,深受其中。如今殺運逢起,當各為己算。”

通天教主道:“各教聖人都明此理,索性就錯到底,道窮則變。終究有個出去。”

周青道:“都是如此,你我就此別過,再行相會之時,卻又要行滅殺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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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兩教四聖都各自回去了。只于晉南關前定了百年之期,那一百皇子李聖知道天數,一面痛心鎮元子身隕,一面卻召集眾人商量。

“三月之期,立刻就到。怎生是好。”李聖問眾人道。

鎮元子一死,當下失了主心骨,眾人有鎮元子的先見,哪裏還敢妄為?

“晉南關有一百年氣運,乃是天數,更是有兩教四聖關前所定,那鎮元子為地仙之源流,法力廣大無邊,都落個齏粉下場,連一絲殘魂都沒保住。現在若再打晉南關,萬萬為不得。”

畢方心中思忖。嘴上只道:“皇子可去對陛下明說,此乃兩教四聖所定,如若違之,怕是江山都難以保全,陛下識得天時,必然不敢違背天數。”

燃燈佛祖道:“此是正理,只怕陛下雖然明白,卻被奸人迷惑,仍舊要降罪于皇子。”

悟空道人刷了刷七寶妙樹道:“此事要仔細推敲,晉南關已經是萬萬攻打不得。何況是內亂已起,就算打得,也自不妥,否則被人作了漁翁,我等為鶴蚌,反是不美。”

烏巢禪師道:“無妨,皇子可發書一封,對陛下說明情況。而現在,悟空道兄速去長安,與李元談上一談。”

那觀世音菩薩,普閑菩薩,文殊菩薩,定光歡喜佛都道:“也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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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宮室正殿,李元請三人坐定,才有意問青牛道:"那孫悟空親自來拜訪於我,不知有何用意?"

青牛道:"此因是兩教四聖論于晉南關前,那李聖攻打不得。又怕唐王陛下責罰,是以定要修書上呈于唐王陛下分說。在書到之前,定是孫悟空前來對太子殿下提過條件,免得太子殿下使計對陛下分說。與他為難。"

李元一拍八爪金鱗蟠龍椅子扶手道:"正要與他為難,他自恃有靈台方寸山法術,又得女媧娘娘維持,就投身人道,假借仁義慈悲之名,與我來爭人皇大 位,偏偏那女媧娘娘又去了火雲宮取得軒轅劍與他。居然壓過我一頭,這次上天求親暴露了身份,又沒將晉南關打下,正要藉口除之。還敢來見我。"

青牛道:"殿下也有此意,卻是大好。此人不除,的確是禍害極多。只是對方氣數正旺,急切之間,還下手不得,只可給對方一個厲害瞧瞧,免得叫其小看了殿下。"

董永道:"正是如此,殿下急過不得,我與金道兄已有了萬全之策,到時殿下儘管與此人談過條件。"李元聽了,頓時大喜道:"早知三位有妙計,且說來聽聽。"

青牛道:"還說不得,說則不靈。殿下一看就明。現在便可請那孫悟空進來。"說罷,用手指地,四面冒出一股紫氣,連指四周。四面都升騰起七七四十九股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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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只是元始童子,受貶下凡,但行事驕奢淫逸,哪裏能作人皇?那顓頊雖比其好上一點,卻氣數之中,不該再有人皇之命,李世豪更是被妖狐所迷,人教紛爭,又有百年之期,殺劫不小,吾只願平息此爭,但人皇之位,這諸人都自無緣。"

悟空道人進得府邸,只見其中陳設,又見周圍氣氛,便知李元性情。

卻說李元見悟空道人前來,也不叫人賜座,眼睛注意到了那株七寶妙樹,看了幾眼,突然冷冷笑起來道:"皇弟不攻打晉南關,卻來見我,端地是不當人子。"

那鬥戰勝佛,齊天大聖,悟空都是三體一人,李元自然知道,卻用皇弟來稱呼,悟空也不介意,只是道:"晉南關有百年之運,實乃天數,不去多言,今日我之前來,不與你作廢言,乃是勸你一句,望你自知。"

李元一聽,心中暗暗著惱,卻強自忍住道:"你有何話勸我?"

悟空道:"我知你來歷,你本元始坐前童子,因犯清規,才貶下凡來,得享富貴,但如今天逢殺運,生靈塗炭,三界有五百年大劫,我只願你莫貪戀富貴,與我聯手,共消此大劫,立之一場大功德。功成之後,我便身退,你也可重返元始坐前,日後大道可期。"

"哦!"李元輕笑道:"大劫過後,我返元始座前,你功成身退,那誰為人皇?我道你有甚好話與我,卻都自廢言,莫非是你依仗有人背後撐腰,特來此羞辱我不成?"

"非是羞辱你,實乃是人皇之位,當傳與賢德,你我均要求大道,不能當之,當功成之後,我自選賢,將軒轅聖劍禪讓於其人。"

悟空道:"你應劫下凡,吾之化身也因劫運涅盤降生。你道我佛,雖然小道不同,但大道一體,何苦來爭鬥,平白多起殺劫?你我只是來紅塵凡俗打上一滾,終究是個過客,當以消劫為重。"

李元聽了。不由哈哈大笑道:"我只知大道難熬,那些日子,卻似在囚籠一般,哪裏有作人皇快活,三界都在手握。灑肉美女任我享用。你卻拿那些巧言惑我,我怎肯聽你之言。你當年鬧天宮,要做玉帝,卻未嘗不是如此想法,只是如今圓滑了。又怎騙得到我?”

悟空道人歎道:“你卻是執迷不悟,然後只怕有滅亡之禍。”

李元笑道:“你也有滅亡之禍,卻有人抵過去了。我豈會不知?”

“既然你不聽我言語,我便告辭。且看你有甚手段與我為難。”

悟空道人聽後,不好再與李元分說。起身便要出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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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走,你要告辭,我卻還有話與你分說。”

李元見悟空道人說話之間,有居高臨下地味道。心中自是惱火,他也知對方乃聖人親傳,又是女媧娘娘補天石所化,如同娘娘親子一般,任是天大劫數,都自無礙,自己只是一童子。身份上差了許多。

“怎可叫你小瞧了?”

隨這李元冷笑,大殿之中頓時場景變幻

“黑風山。”悟空道人看了一眼,便知道是黑風山,天道教以前的山門,周青在此修行百年。後來都搬上了天庭。

“不錯,正是黑風山。”董永與七公主從山後轉了出來,對悟空道人道。青牛卻將槍橫在膝頭,坐在早就廢棄的晶橋之上。

這四人,相互為犄角,把四方都圍死了。

悟空道人見這陣勢,卻也不慌,只是笑問道:“這是何意?”

李元道:“且與你見個高下。”說罷,把手一揚,取出盤古幡,立定場中,頭上突然沖出清仙光,有方圓畝餘大小,其中有九條丈餘長的火龍在其中繁榮昌盛騰不定。

悟空道人一見那幡,這才動容,道:“盤古幡?此乃開天之物,看來此童下凡,卻是元始之意,並非偶然。只怕是要滅我佛門。我卻是多費口舌了。”

“你雖盤古幡在手,卻也無法與我見個高下,莫非金道兄,董永道兄,七公主也要一齊出手不成?”

七公主道:“也並非如此,只是我那侄兒張自然托我這做做小姨的,想求你一事。”

悟空道人一聽,自然知道是為那冥河,當然不肯放口,只是道:“此事我已知曉,那冥河教祖被釋迦鎮壓,以佛法渡化,滅去孽根,乃是大功德之事,怎可再將其放出,禍害三界?”

七公主道:“那只得請道兄親自去了,當年釋迦無故多事,將我夫婦關進太獄天中有千年,活活不見天日。你也曾被壓過五百年,如今怎的攪和在一起?”

“當年之事,乃是釋迦道兄助我成道。又是我師准提道人安排。此事不去提它,只是公主夫婦莫非要將此怨恨發洩於我身?”悟空道。

七公主笑道:“一是如此,一是為我侄兒。”悟空道人又對青牛道:“道兄又是怎的?”

青牛道:“無話說,就是想與你活動活動,見識下你地拳腳,日後分生死之時,有個準備。今日是七公主夫婦要擒你,好叫釋迦與冥河一個方便。太子殿下也要與你分個高下。你卻也想拖住太子。不去在唐王面前一你為難。怎不如你所願?”

悟空大笑道:“好個夯牛,叫你知我厲害!”

只見場中,青牛不知何時已經與悟空鬥了起來,七公主只是祭起白龍斬仙劍,而董永也禦劍遠遠朝悟空飛繞,手上那面幡並未使用,顯然是還未到時候。

且不說這邊一場爭鬥,雙方是你要拖我,我要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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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十三天外也並不安寧。卻是周青回宮之後,暗暗思忖:“只因女媧出手,使我無功,只破了准提道人大陣,並未分個高下,反而自己被繡球砸傷,得不償失。”

“女媧娘娘性子難以琢磨,日後有好些阻力。”

周青一推天機:“天下雖然合該三分,人教有百年動盪,但那李元有心,要惑唐王,叫鬥戰勝佛先就伐天,窺視妲己,則日後可免去不少劫數。只是此事,還要女媧娘娘不從中做事。”

周青略一思,就想了主意。一捏訣,頭上沖出兩股混沌氣流,落地便化為兩美女,一是玄冥,一是後土。

“可去女媧宮見一見女媧娘娘。分說厲害!不要怠慢了。”周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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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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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道?皆芻狗。
機心用盡,天命何違?
sap 29.06.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