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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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梁子結大了》
作者:唐筠
類別:現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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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房芷芸
正職:鵬飛集團總裁的火爆秘書
part-time:總裁新娘審查員、總裁的假扮女友
喂喂餵! 有沒有搞錯?
一個秘書除了份內工作外還得替總裁徵婚兼假扮他女友,
明明這總裁就很惡魔,為什麼這些女人急著把自己送虎口?
這下一起競爭的環肥燕瘦比黏著糖的螞蟻還要多很多,
說好全世界的男人死光光她也不會愛上他,
可她怎麼發現自己的心酸得像是喀了一打的檸檬。
他還不斷藉機巴著她,甚至赤裸著上身在她面前晃啊晃,
拜託,總裁大人你嘛行行好,再這樣下去還得了,
不只臉熱得像火燒,她連心跳都飆到快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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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鐸,房芷芸
尹樂

尹青山
尹雋華
尹柔

房清松,沈芳明
房允濤
房允暉

呂浩民
呂佩穎
曹秘書

瑪琳.楊


情節不錯,文筆可以。

精華片段:請按【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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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知道這是獨居女孩的住處,那麼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是啊,你不是開車走了?為什麼跑到這裡來?」房芷芸也跟著追問。

  「我本來是打算要離開了,可是正好從後照鏡看到他鬼鬼祟祟跟著你,再怎麼說你都是我公司的員工,我不能明知道你可能有危險而見死不救。」

  「嗯,理由非常充足……」可聽起來卻叫人感到失望,她還以為他對她的觀感有些改變,甚至可能有點喜歡她才會這樣關心她。

  但是,這男人該死的援手只是因為她是他的員工……咦,她喜歡上他了嗎? !

  發現了自己的心意,房芷芸嚇得臉色發白。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尹鐸關注的看著她。

  「沒事。」她扯著唇角訕笑,並且急著轉移話題,「二哥,你咧?怎麼也跑來我這裡?你們大家聯合起來不理我,現在又跑來幹麼?」

  「我哪有不理你……」

  「沒有嗎?我走投無路去找你時,你和大哥是怎樣對我的?別說你得了健忘症或失憶症。」雖然知道家人都是好意,可是一想起自己當時的慘況,她胸口的火就忍不住冒了上來。

  「芷芸,我們都是為你好,當時只是希望你改變一下,我們也幫你在公司安排了職位,是你不願意,希望你能了解家人的用心良苦。」

  「我不了解,我只知道我流落街頭,餓到差點要靠人家接濟,還得典當我的項鍊才有辦法找到這遮風避雨的地方!」

  「我覺得你不能怪你的家人。」君鐸插話。

  「你不要講話!這是我的家務事!」房芷芸怒喝。

  自討沒趣,她的語氣讓尹鐸也有些不爽,「那我走了。」

  「你這傢伙不能走!」房允暉把矛頭轉向他,「嚴格說起來,你才是害芷芸離家在外頭吃苦的罪魁禍首!」

  「我?」尹鐸一臉錯愕。

  「關他什麼事?」房芷芸也很納悶。

  不想讓妹妹把家人都當成了罪人,房允暉連忙把尹鐸拖下水,「說他是罪魁禍首一點也不為過,就是他拒絕了婚事,還在爸面前說一堆你的不是,爸才會痛下決心要矯正你的不良習性,所以怪來怪去都得怪他!」

  「拒絕婚事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那件事。」尹鐸淡笑,完全不覺自己有錯,「如果每個向我提出婚事的人我都答應,那麼我的老婆豈不是要比古代皇帝的后宮還要多? 」

  「問題不在你拒絕婚事,而是你對我爸說的那些挖苦壞話。」房允暉走近,直逼視著他問:「你敢否認自己沒說芷芸的壞話?」

  「到底是什麼壞話?」房芷芸有些捺不住性子,她也欺近,瞪著尹鐸說:「麻煩你把話說清楚!」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你到底對我爸說了什麼?!」

  「我說:『房董事長,我無意嘲諷您或看不起您的女兒,只不過您若還不改變一下管教令嬡的方式,只怕她以後連基本的謀生技能都會喪失,至於這門親事,很抱歉,我對只會揮霍的女性沒有興趣。』我還說如果你能有所改變的話,我也許會考慮我們兩人的婚事。」

  他搶先房芷芸一步繼續說下去,「我那樣說也是為了你好,再說,清楚表達自己的想法應該也不算有錯,是吧?」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對的,她的改變是正面的。

  「原來是你!」刀呢? 刀呢? 找不到刀,她順手抓起牆腳的掃帚就朝尹鐸揮打過去。

  他眼明腳快,在她的攻擊抵達前閃開,一跳人就到了門邊,「看來你已經瘋了,我先走一步,等你冷靜我們再談。」

  「混蛋!你不要走!」

  別傻了,不走等著討打嗎? 傻瓜也知道要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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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房芷芸寫好了辭呈,直接丟給尹鐸。

  「還在生氣?」看著剛砸到臉飛落在桌上的辭呈,他表情嚴肅的說:「就算真的還在生氣,也不該拿工作賭氣。」

  「我要辭職!」

  「這辭職信我先幫你保管,等你冷靜點再決定要交給我還是拿回去,現在是上班時間,給我回工作崗位上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在他看來,她現在的表現就好像小孩子鬧脾氣,不理會過陣子自然就會恢復正常。

  「你這……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說我要辭職!」

  「怎麼,你害怕了是不是?」

  「怕什麼啊?」

  「怕自己勝任不了這個工作,所以想要落跑。」他一副等著看笑話的表情。

  「你太小看我了!自從我上班以來,你說說有哪件事情我沒有按照你的要求做好?!」玩要玩得盡興,工作也要做到完善,她就是這種個性,凡事都要做到盡善盡美為止。

  「那麼就是你害怕自己會愛上我了。」他繼續挑釁。

  「我會愛上你?哈!你少在那裡作白日夢了!我說過天底下男人統統死光光,我也不會愛上你!」知道他拒絕過婚事,她更加不能承認自己對他有好感。

  話語猶然在耳,自然不需要她那麼用力強調,「既然沒有任何顧慮,那麼這個就沒有必要存在。」本說好暫時保管,這會兒尹鐸手中的辭呈卻已經一撕兩半。

  「你幹麼撕了我的辭呈!」

  「因為我突然想起你和我簽了兩年的合約,除非你可以馬上找到一個比你或者曹秘書更能幹的人選來頂替,否則一切免談。」放手? 不! 他一點都不想放手。

  「你不是很看不起我?幹麼非得要我留在這里工作不可?」

  是啊,為什麼呢?

  被這麼一問,他也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該不會是你其實偷偷愛上我了吧?」

  轟! 腦袋好像有一個劇烈的爆炸聲響。

  他猛然抬頭看著語不驚人誓不休的炸彈客,真的呆了好半晌。

  腦袋找不到否認的字眼,所以回復也變得遲疑。

  「不會吧……」他的遲疑讓她偷偷抱持著希望。

  尹鐸這才回過神,「當然不會。」又開始掛上嘲諷的笑意。

  「騙鬼!」

  「沒必要騙你。」

  「那就給個正當合理的理由啊!」

  「正當合理的理由?」尹鐸認真思考後開口,「因為你和我簽了約,而我懶得再去適應新人,如果你真的那麼想走,我不會慰留,但是你得賠償我的損失。」

  「笑死人了,你有什麼損失啊?」隨便找個理由唬她喔,她又不是被人唬大的。

  「少了曹秘書那麼得力的助手,我的工作就會變得非常不順暢,一不順暢就會影響公司的營運,直到找到非常合適的人選以前,這些損失得由不負責任的你來承擔,合約上寫得很清楚,你沒仔細閱讀?」

  「你……」失算了。

  「沒意見了嗎?沒意見的話麻煩你把下午的進度整理出來,還有記得出去不要摔門,就算有氣,也請你下班再發飆。」這回合看似佔了上風,可是他卻非常清楚,在某個環節,他落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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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中途解約,可是房芷芸又不想繼續在尹鐸手下做事,所以就想出了應對法子,決定讓他自動把她開除。

  她不討厭尹鐸,相反的,靠得越近,就越會不自覺的被吸引,看他認真工作的模樣,不可一世卻還是帥到一塌糊塗,她發現討厭只是氣話,只是用來掩飾真感情的藉口。

  不想陷得太深,所以決定讓他自動把她趕離。

  於是她的夜晚又開始變得忙碌,只不過這回她不是到處玩耍,而是找了一份兼差,有錢當思沒錢苦,現在她很清楚這個道理。

  找兼差最主要的用意是替失業鋪路,她可不想被尹鐸開除後又得要過起吃泡麵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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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兼差太晚,她不免晚起,然後就開始遲到,遲到還不打緊,連上班都在打盹,即使現在就站在上司面前,她也是猛向周公打招呼。

  「房秘書!」連叫她幾回都沒有回應,尹鐸的臉色越來越臭,音調也越來越高。

  「啊?什麼事?」房芷芸被嚇醒,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你晚上都不睡覺去當賊是不是?!」尹鐸挖苦。

  他怎麼也搞不清楚,這女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一天比一天誇張,先是遲到,再是打錯報告,現在竟然還公然打盹? !

  「真不好意思,我太累了。」

  「到底是在做什麼把自己搞得那麼累?你不知道熬夜隔天會沒精神工作嗎?」好奇多過怒氣,他是真的想知道她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總裁先生,下班時間做什麼我應該沒必要向您報告,如果您覺得我這樣影響工作的話,那我今天請假好了。」她就是存心讓他跳腳,自然是越囂張越能把他激到失去理智。

  「請假?」

  他下一秒就知道她這不是在徵詢他的同意,而是在告知她的意圖,因為才剛說完話,她轉身就往大門走去。

  「你給我站住!」

  「總裁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真的很累,現在就算拿牙籤也很難把她的眼皮完全撐開。

  「誰准你的假?」

  「我。」

  還說得真溜呢! 尹鐸不禁莞爾,反問她,「你大還是我比較大?」

  「那跟大小有什麼關係,我就是想睡覺,你覺得這樣影響工作,我就請假,互不干擾不是很好?」她想睡覺想瘋了,開始沒大沒小起來。

  她為什麼故態復萌? 尹鐸很努力去思考這個問題,而且腦袋很快閃過一個想法,他猜這八成是她的計謀,先前她提出辭呈被拒,以她的個性實在不可能會那麼乖巧妥協。

  果然,那之後她就開始一反常態,上班總是不按規定,說起話來也不再那麼恭敬,他早該猜到的。

  「那你就睡吧。」他笑了,而且是一種很賊的竊笑。

  「啊?!」本來是累到眼皮撐不開,可這會卻又被他的反應給震得全身細胞都甦醒過來,「我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休息室在那裡,你想睡就睡吧。」

  他一定是吃錯藥了,不然就是她沒睡醒,總之不可能是這樣的結果!

  眼睛揉了又揉,眼前還是同一張臉,「我不但遲到,工作又老是出錯,甚至還在上班時間打瞌睡,你不開除我?」

  瞧,她已經不打自招了。

  既知她打的如意算盤,尹鐸更不會讓她如願,「我不會開除你,所以你可以安心睡覺。」

  「……喔。」怪怪的,為什麼不開除她,還大方的叫她去睡覺?

  房芷芸一路往外走,想破了頭還是想不通,結果就把睡覺一事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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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了解房芷芸每天無精打采的真正主因,尹鐸也開始變得忙碌起來,她才剛下班,他下一秒就跟在她後頭走出辦公大樓。

  尾隨她搭乘捷運,被一堆人擠得好像一隻沙丁魚,怕被發現,他還得保持些許距離。

  一路跟著她進入一家餐廳,他在外等候許久,卻都不見她從餐廳走出來。

  「不行,我得進去探個究竟。」

  誰知才進門,就看見她坐在櫃枱處。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假裝巧遇。

  看見他,房芷芸愣了一下,隨之蹙起眉頭,「你跟踪我!」

  「我幹麼跟踪你?我是和朋友有約,你……」掃了她那一身製服,他也蹙起眉頭,「你該不會在這裡兼差吧?」

  「有何不可?」看見餐廳老闆娘在盯人了,她連忙堆上笑臉,「客人,您有預約嗎?幾位?」

  「你很缺錢嗎?」

  「不缺?」

  「那把工作辭了。」

  「你開什麼玩笑?」不自覺又提高了嗓門,這可把餐廳老闆娘惹火了。

  高跟鞋喀喀喀蹬了過來,老闆娘擺出一副尊者模樣瞪著她說:「房小姐,我們是服務業,你的態度與聲音都必須收斂一些。這位先生,需要為您服務嗎?」

  果然是服務業,能屈能伸,才數落完房芷芸,老闆娘馬上就堆上一臉親切笑容轉向尹鐸。

  又或者她也被尹鐸的魅力給迷惑住了,現在的眼珠子已經釘在他臉上。

  「有件事想請老闆娘幫忙。」尹鐸唇角一牽,飛上了一抹讓女人看了會忘了自己是誰的笑。

  他原來也有這一面啊!

  房芷芸不禁看傻了眼。

  但除了屈服於他男人的魅力之外,也有些佩服他的一流演技。

  他有多冷漠,她清楚得很,這魅惑的一面,絕對就像是海市蜃樓,只是假象罷了。

  「請說,如果我能幫上忙,一定會幫。」老闆娘連聲音都變得軟弱無力。

  「請幫我開除她。」

  「你給我過來!」房芷芸衝出櫃枱,把他往外揣,「老闆娘,我出去三分鐘馬上回來!」一路把人揣出餐廳,她氣急敗壞的戳著尹鐸恐嚇,「你不要再鬧下去喔,否則我一定讓你很難看!」

  「你在這裡能賺多少錢?」

  「那是我的事情啦,不要你管!」

  「你是我的員工,員工每天上班都無精打采的,我是你的上司當然要管!」

  她無所謂的聳肩,「那就開除我啊,但是現在我要工作,你不要來干擾!」再度撂話,她才轉身走回餐廳。

  「好啊,那你也別管我做什麼。」走進餐廳,尹鐸點了餐點,一窩就窩到打烊,還故意和老闆娘打情罵俏。

  「勾三搭四!姦夫淫婦!」他們說說笑笑,坐在櫃枱的房芷芸卻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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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聽一句都會讓她抓狂,終於還是無法控制情緒,她隨手抓一隻茶杯摔向他,可惜並未攻擊成功。

  「臭女人!給你敬酒你不吃,那我就來懲罰你!」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她亂抓亂丟,一邊丟一邊大叫救命。

  誰來都好,討厭鬼尹鐸也沒關係! 現在她只求有個好心人可以來救她,可是歹徒越來越接近,她的希望也變得越來越渺茫。

  就在瀕臨絕望之境,她看見歹徒被人拎起,狠狠的摔到牆腳。

  看見又有人尾隨她上樓,尹鐸相當擔憂,可是經過上次的誤會他不禁猶豫了一下,但現在慶幸他跟上來了,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該死的混蛋!」尹鐸上前又拎起歹徒,狠狠給了一拳。

  歹徒起身和他扭打,更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刀,在扭打中,尹鐸的臂膀被他的利刀所傷,鮮血迅速從他的白襯衫沁了出來。

  「該死!」尹鐸的怒火更熾,揣掉他手中的刀子,就像是受傷後攻擊力更爆發的野獸,狠狠賞了歹徒好幾拳,直到把他打昏過去為止。

  「你沒事吧?」看見房芷芸蜷縮在牆腳,他心疼萬分,「別害怕,那傢伙已經不能傷害你了。」

  看見他就好像看見了曙光,她的淚整個崩潰決堤。

  「沒事了。」尹鐸不捨,把她擁入懷裡,任她在自己的懷裡嚎啕大哭。

  在他懷中,她心底的恐懼逐一被溫暖取代,其中還摻雜了一種複雜的,恍如愛的情緒。

  時間如果可以停止,如果他們的相遇不是那麼火爆,一切肯定都會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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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鐸的臂膀縫了十七針,從醫院到回家,房芷芸都陪伴在他的身旁,當然也是因為他堅持要她的陪伴。

  雖然救下她,可一回想到當時的情況,再想到若不是正巧他一路跟著保護她到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他不想讓她回到那個危險的環境,受傷要她陪自然是最好的理由。

  「你真的不用住院嗎?」看他臉色蒼白,房芷芸始終不放心。

  「不用。」

  「可是你流好多血呢!」

  「當作是新陳代謝也不錯。」其實他是死撐著,流血過多真的讓他覺得有些虛脫,「你不要哭喪著臉,我說沒事就沒事,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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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房芷芸第一次到他家,他家的裝潢給她的第一印像很棒,看起來嚴肅的他,品味其實不差,屋內的顏色很大膽,卻不復雜,透過簡潔的擺設,每一種色彩顯得格外協調,要說有什麼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屋子太過於寂靜。

  「你家人好像都睡了。」

  「我一個人住。」

  「啊?」

  「有必要那麼意外嗎?」他不以為忤的解釋著,「我爸一直都是負責管理國外的分公司,我爺爺最近則是突然興起退休的念頭,現在和幾個好朋友住在加拿大同一個社區中,管家也跟著去照顧他老人家,尹柔你是知道的,她覺得住在店裡比較方便,所以這裡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這就是他的生活? 生病了恐怕也沒有人知道!

  雖然他說得很輕鬆自在,但是房芷芸總覺得他有點可憐,「要不要幫你通知你的家人?對了,我打電話給尹柔好了。」

  「不要告訴她,她最近要參加比賽,我不想讓她擔心。」尹鐸搶定她的手機,有些虛弱的說:「有你這個秘書在就夠了。」

  無端而來的信任直接撞擊她的心,看著他閉著眼的蒼白臉孔,她現在的心情越來越複雜。

  老是在嘴巴上說討厭,卻無法真的討厭他,甚至還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可是他呢? 她不知道他對她是什麼看法,明明拒絕了婚事遺把她說得一文不值,又為什麼非要把她留在身邊不可?

  她很想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卻又不想拉下臉來詢問。

  「知道了,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所以這段時間就由我來照顧你,直到你傷好為止。」有恩報恩,天經地義,現在這樣想就好了。

  「嗯,就這樣吧。」他沒有反對,只是閉著眼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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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她不禁又開始擔心起來,「你是不是傷口在痛?」

  「沒事,只是有點累,讓我睡一覺就好了。」

  「真的那樣就沒事了嗎?」

  「嗯……」

  「那你睡吧,我不吵你。」

  房芷芸起身準備走開,尹鐸卻順手握住她的手,「別走,留在這裡。」

  受傷生病的人似乎都比較脆弱,無法拒絕受傷的他的要求,她順從的坐了下來,「睡吧,我會在這裡。」哪裡都不去,她如此在心底承諾。

  可是承諾卻變成一種沉重的包袱,哪裡都不去的結果是她的手麻、腳僵,而且還腰酸背痛。

  有幾次她試圖從他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可是卻無法如願。

  他的手握得死緊,只要她稍稍動一下,他就會把手收得更緊一些,甚至還把她往他的方向拉。

  如此反复的結果,是她差點整個人被拉進他的懷裡。

  不敢再輕舉妄動,她順著沙發坐在地上,「看在你是為了救我而受傷的份上,這次我就委屈一點不跟你計較。」

  看著握著她的大手,她的心越來越甜,反握住他,緊緊的與他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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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夜坐在地上睡覺的下場,就是手麻腳麻,全身幾乎不能動彈,剛剛醒來,腦袋還不太靈光,就看到眼前有個帥氣,表情又有點曖昧的美型男,害她誤以為自己還在作夢。

  「醒了就不要裝睡,起來幫我做早餐吧。」

  哼! 連在夢中都這麼囂張啊,把她當成傭人不成! 「不好意思喔,我一向只會吃現成的。」這話不假,不管是吃暍玩樂,她什麼都行,就是不會煮飯。

  「不會煮飯?」

  「我又不是廚娘,別指望我。」

  「唉。」

  「你唉什麼?」一大早咳聲嘆氣會倒霉的耶! 雖然是作夢,可是她希望這是個快樂的夢。

  尹鐸舉高自己受傷的手臂,一臉苦惱的說:「我手受傷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但又怎樣?」

  「我手受傷沒辦法自己做早餐,你不覺得很可憐嗎?」

  又是一連串哀嘆,聽得房芷芸也良心不安起來,「知道了,我去弄早餐。」作夢罷了,也許夢裡的她會是個天才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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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站不起來耶! 手腳又痛又麻。

  「你幹麼?」

  「手腳都麻了。」

  「怎麼不早點說!」尹鐸上前一步,單手把她從地上撈到沙發上坐下,然後蹲在她身旁,把她的腳拉到地板上,「我跟你說,腳麻的時候要快點把腳放在地上,讓腳伸直一點,血液循環會比較快。」

  說著,他在她的腳上又拍又打,可是這一接觸倒讓房芷芸清醒了過來。

  「我不是在作夢!」把腳從他手中抽出? 她整個人從沙發跳了起來,他大手溫熱的觸感還留在她腳底,而且有往上竄的趨勢,這會兒她連身體都越來越熱了。

  「作夢?你還沒睡醒啊?!」

  紅著臉,她一跳一跳的跳到另一張沙發,「我剛是真的以為在作夢。」

  「那你會煮飯吧?」

  「不會。」

  「那剛剛你答應要幫我做早餐怎麼辦?」

  早餐……「我下樓去幫你買。」

  「太麻煩了。」

  「如果你不怕我燒了房子,要我做也成。」這絕對不是威脅,她連開瓦斯都不會。

  「真是個千金大小姐。」尹鐸無奈,只好自個兒搖頭晃腦的走向廚房,「擺盤子總會吧?」

  「幹麼講話損人,就算是笨蛋也會擺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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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慢的移動步伐走向廚房,看他單手做早餐,反而覺得他自找麻煩,「餵,早餐店那麼多,出去隨便吃一吃就好了,幹麼自找麻煩啊?」

  「我習慣在家裡吃早餐,你快做好你的事情,不然等下沒得吃!」

  「笑死人了,不過就是簡單的早餐,你不給我吃?我不會自己去買喔。」

  「我的早餐外面買不到的。」尹鐸很自豪的笑了起來,

  真不是普通臭屁耶! 「不過就是早餐,還能特別到哪去?你少在那裡自吹自擂了!」

  「總裁三明治吃過嗎?」他三兩下就把一份三明治送上桌,還給三明治取了個響噹噹的名稱。

  的確特別,什麼三明治都吃過,就是沒吃過總裁做的三明治,「這賣給八卦雜誌周刊應該可以賺一筆。」她忍不住半開玩笑。

  尹鐸一聽,順手又把三明治收回。

  「餵!幹麼把人家的早餐拿走啊?」本來不餓的,可是聞到了食物的味道,肚子就開始唱起歌來。

  「要吃?」

  「廢話喔!」她始終沒大沒小,全然不把他當老闆看待,還動手想搶他手中的三明治,「快拿來啦!我肚子很餓耶!」

  「要吃可以,談個交易吧。」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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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芷芸最後還是妥協了,只不過並不是因為飢餓而向尹鐸妥協,而是看見他一個人辛苦的打著領帶的樣子有點於心不忍。

  救命之恩不可不報。

  踏入充滿男性氣息的房間,她的心跳不自覺加快,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尹鐸常用的古龍水氣息,一踏入房間,就好像被那股氛圍給團團圍住。

  「你不是要幫我打領帶?過來啊。」尹鐸轉頭喚她,領帶斜掛在他的脖子上,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同以往的男性魅力。

  她發現自己的腳無法移動,心跳得越來越不像話,目光甚至不敢直視他而開始閃躲起來。

  「小姐,我們還要去公司呢,你到底要不要幫忙?」他等得有些不耐煩,可是當他把目光放到她臉上,卻察覺到她隱約流露出的羞赧。

  她臉紅了!

  他的心因為這小小的發現而雀躍不已。

  也許他們之間並非一直是紅燈狀態,至少這一刻絕對不是。

  「拜託幫個忙,OK?」他決定要試探看看。

  「喔……」房芷芸這才慢吞吞的移動步伐。

  兩三步路她走了兩三分鐘,好不容易才來到他的面前,順手一抓,差點把他的脖子勒斷。

  「你是要謀財害命啊!」他猛咳了幾聲才順回了氣。

  「那又不能怪我,誰叫你沒事長那麼高……」

  「你總有歪理。」尹鐸低下頭,故意向她的臉靠近,「這樣行了吧?」

  距離是拉近了,可是房芷芸卻被他突然靠過來的臉嚇到,以為他要吻她,情急之下就狠推了他一把,這一推,不巧使力在他受傷的臂膀上,他痛得眉頭部皺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還好吧?」她急著猛道歉,連淚水都快要飆出來了。

  她到底在做什麼啊? ! 不過就是打個領帶,有那麼困難嗎? 她被自己奇怪的反應搞得不知所措。

  「好了,沒事,我不會怪你。」他自作孽咩,如果不是他使壞試探,也不會被她推到傷口,要怪只能怪自己了,「不過我真的希望你幫個忙,我一隻手實在搞不定這領帶。」

  「好。」她沒有拒絕,順從的走到他面前,可是拉著領帶的手還是有點不自在,「我沒有打過領帶,你得告訴我順序。」

  「嗯。」

  房芷芸照著尹鐸的指示打領帶,雖然是生手,可是打起領帶倒也不至於笨手笨腳。

  只是兩人都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打領帶的工作通常是由老婆來做,這曖昧的距離,讓兩人的心跳都變得格外不正常。

  似乎有一種異樣的情愫在他們之間發酵著,可是兩人都太愛面子,怕被對方發現到自己情感的轉變。

  「打得還不錯,我們該去公司了。」

  領帶打好,房芷芸快速退開,尹鐸也把視線轉向鏡面,用話題轉移詭譎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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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不讓房芷芸繼續兼差,也為了不讓她回到那頂樓加蓋的危險居住環境,尹鐸一到公司就開始想點子說服她搬進他的住處。

  「那不太妥當。」

  「沒有什麼不妥當的,你也知道我很忙,很多工作都是帶回家處理,現在我的手受傷,想要動手打字都很困難,所以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幫忙。」

  「但是應該沒必要搬去你家住吧?」

  「我不想每天在公司加班後還得開一大段路的車才能回到家洗澡,在家工作就有很多好處,我可以先洗個澡,累了聽個音樂再繼續工作,想睡可以倒頭就睡,這就是我為什麼常常把看不完的檔案拿回家處理的原因。」

  「那我也可以幫你工作完再回我自己的住處……」

  「那可不行!」他激動的否決她的想法,「經過那件事情,你以為我還會放心你一個人住在那種地方?」

  「總裁先生,你會不會太激動了點?那隻是意外,我以後會很小心。」

  「想都別想!如果你非得要去住那裡,那我也去。」

  她肯定是聽錯了! 「什麼?」

  「不用懷疑,我說你如果一定要去住那裡,那我也去住那裡,不然你就搬回你家住!」

  「別開玩笑了!」

  「我很認真的。」

  「你這人真的很盧耶!」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擔心什麼,你愛賺錢,我給你加班費,還提供你免費的吃住,這麼好康的事情換作別人早就答應了!」

  是啊,換作別人早就答應了,可是經過早上的事之後,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把持得住情感。

  是她說的,天底下的男人統統死光光也不會愛上他,如果讓他知道她對他產生了情愫,不笑死才怪!

  而且萬一他根本不喜歡她,那陷入情網的她又情何以堪?

  兼差就是要讓他把她開除,是為了和他畫清界線,如果真的答應住進他家,對他的感情恐怕就不是她所能夠掌控的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人言可畏,你不怕八卦新聞,我還怕人家亂嚼舌根。」

  「原來你是怕我。」尹鐸竊笑,用起激將法來,「你怕喜歡上我,所以不敢單獨和我相處,這才是你一直不敢答應的因素吧?」

  「笑話!大笑話!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她真的非常愛面子,被他一激,馬上就氣得跳腳。

  「那就住進來啊。」

  「住就住嘛!免費吃喝我賺到,以後你就不要說趕我趕不走啊!我就住到你厭煩為止,還要把你家的米統統吃光光!」

  「好啊。」

  好像上當了? 房芷芸狐疑的盯著臉上寫著竊喜的男人問:「你在偷笑嗎?」

  「不要自己在那裡疑神疑鬼的,我只是為了工作方便,麻煩你不要想太多。」飛快收斂內心的雀躍,尹鐸掛上工作時的撲克臉,而且還故意提醒她,「還有,別愛上我喔。」

  哼! 「也請你別想太多才好!」這下,有愛也要偷偷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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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你都覺得尹鐸不是好對象?」

  「不,事實上我認為他條件太好,好到讓我覺得可能無法容忍小妹的隨性,那樣一來,小妹若嫁給他,肯定要大吃苦頭。」

  「我想的正好相反。」房清松笑說。

  房允濤非常納悶,「我不太了解您的意思。」

  「就因為芷芸和尹鐸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人,所以我認為他們會達到互補的作用,而且因為對方擁有自己缺乏的,反而更具有莫名的吸引力,尹鐸想盡辦法把芷芸留在身邊就是最好的證明。」

  「您該不是要說他已經愛上小妹子吧?!」

  「有什麼不可能?」

  「這不太可能……」

  「允濤,你也該談談戀愛了。」怎麼他的兒女一個個都在愛情上這麼呆? 肯定是戀愛談得太少,「是我的錯,我該讓你放個長假。」

  「爸,您說到哪去了?這和我談不談戀愛有什麼關係?!」

  「你和允暉缺乏對愛情的洞察力,那是因為你們還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等芷芸的事情告一段落,你就去旅行,也許在旅途中會遇到你的真命天女。 」

  這越扯越遠了,「我先去開會。」目前他可沒有戀愛的打算,所以拔腿快逃。

  「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早晚還是要輪到你!」

  這是為人父母的煩惱,到了某個階段,就會開始為兒女的終身大事傷腦筋,大老闆房清鬆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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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飯不忘工作、休閒不忘工作,睡覺前還是在工作,尹鐸真的是個工作狂。

  「尹,別這麼心急嘛,吃飯討論公事會消化不良的,你不叫你的秘書坐下來一起吃嗎?」瑪琳•楊瞥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房芷芸,若有意似無意的讚美,「你的秘書真是漂亮,你們這樣朝夕相處會不會迸出愛的火花?」

  女人也有狩獵的本能,尤其是那種狩獵不到的獵物,更叫喜歡狩獵的女人難忘,尹鐸就是那獵物,也是瑪琳每次都要親自前來台灣商討合作案的主要因素。

  她曾主動挑逗他,想誘惑他上床,可是總是讓尹鐸給拒絕了。

  曹秘書的存在並不會對她構成威脅,因為她看得出來尹鐸對曹秘書只有工作上的欣賞,沒有男人對女人的情感,可女人的第六感卻告訴她,眼前的女祕書不一樣。

  一頓飯吃下來,她發現尹鐸不時轉頭去看自家的秘書,而那秘書更妙,偶爾會不耐煩的賞他一個白眼,而尹鐸不但不生氣,反而會暗自竊笑。

  這些現象,讓她的腦袋發出了警訊。

  「我看你讓秘書先回家吧。」她決定今天把尹鐸吃掉。

  「房秘書,你要坐下來吃飯嗎?」尹鐸不理會,反而煞有介事的問房芷芸。

  「不用了。」她不是稱職的秘書,因為她很想讓客戶的臉變花,但她真的很努力在忍耐了。

  「那要先回家嗎?」

  「不用了。」她再度拒絕,原因仍舊是瑪琳。

  這女人根本就是把尹鐸當成了標的,只差沒有撲上前把他撕吞下腹,如果她走了,尹鐸大概真的會被吃了,所以她不能冒那個險。

  不過她倒是很羨慕瑪琳,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表現出她的情感,她還在腦袋瓜裡自行模仿起瑪琳,可是覺得很可笑,她沒法把指甲留得像瑪琳姥姥那麼長,更無法把嘴巴畫成一張血盆大口。

  「怎麼辦,我把企畫書放在飯店房間沒有帶過來,本來我想請你送我回飯店之後,我們再好好商討細節的。」

  「那也沒關係,我手受傷,還是需要房秘書幫我處理一些電腦檔案。」

  硬是插進來一個電燈泡,今晚肯定不會有任何機會了,「我看明天我再把企畫書拿到你的辦公室好了,今天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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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瑪琳,房芷芸就大剌剌坐下來,吃飯皇帝大,老闆員工一樣大,「什麼想念極了台灣菜,根本都沒吃!」

  「你不是不吃?」他夾了一筷魚到她盤子裡,還不忘提醒,「小心魚刺。」

  「誰說我不吃,我是不想在你的瑪琳小姐面前吃。」

  「什麼我的瑪琳小姐,我和她只是合作關係。」尹鐸連忙解釋。

  「你幹麼那麼緊張?」嘴裡已經塞滿了食物,說起話來隨時有噴出去的疑慮。

  他閃躲著,「我哪有緊張,倒是你,剛剛怎麼不先走?」

  「我在想如果我走了,你可能會變成老虎嘴上的那塊肉。」

  「你擔心我被吃了?」有進步喔,他在心裡竊喜。

  房芷芸停止嚼動,愣了一下,很快就自找台階下,「我是在報你的救命之恩!」

  「那我也得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嘍?」真敢說呢!

  「不客氣不客氣,我只是覺得瑪琳小姐不適合當我的老闆娘。」

  「呵,那我倒很想知道,怎樣的女孩比較適合當你的老闆娘?」看著她,他突然想要試探一下她的心意,「你意見這麼多,我看這樣吧,乾脆你來幫我挑新娘。」

  「幫你挑新娘?!」這臭混蛋存心找她麻煩是不是,故意要她看他和其它女人卿卿我我嗎?

  她根本做不到!

  可是他都出招了,她拒絕的話,他還是一樣會去找其它對象吧? 一想之下,答應對她還是比較有利,「好啊,可是我的眼光很嚴厲的喔,如果到時候讓你的候選新娘哭了我可不管。」

  答應得太快了吧? 尹鐸睨著她,表情有些不快。

  「幹麼用那種眼神看我?」活像她對不起他,是他自己提議的耶!

  「你儘管用你嚴厲的眼光挑選,越嚴格越好!」他也怕她亂塞女人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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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才說完,她突然覺得鼻子癢得難耐……「哈啾!」一個噴嚏,連帶把她嘴裡的東西都往前噴去。

  倒霉遭殃,尹鐸整張臉垮了下來,「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鼻子突然好癢,一定是有人在偷罵我!」

  「有人偷罵應該是耳朵癢吧?」他不得不佩服她,恐怕也只有她有法子讓他常常亂了陣腳。

  他的生活以及他的性情,因為她的出現而全都亂了。

  不過遊戲正要開始,這會兒認輸還言之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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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鵬飛集團總裁尹鐸徵婚的消息才剛散播出去,就有不少富豪毛遂自薦自己的姊姊妹妹和女兒,搶手的程度讓房芷芸嘆為觀止。

  寫真藝術照如雪花般飛來,感覺好像尹鐸是皇帝老爺,這會兒正在挑選他的后宮佳麗。

  還有其它女職員也偷偷問她,「房秘書,我們可不可以報名?」

  「房秘書,你覺得總裁喜歡怎樣的女人?」

  她都快變成別的女人想當上尹總裁夫人的踏腳石了!

  一種很不是滋味的感覺在房芷芸心底醞釀,她一點也不想幫他挑新娘,甚至還想把照片統統丟進垃圾桶,或者乾脆毛遂自薦。

  「總裁,你快點挑一個,我還要打電話和對方聯繫,幫你安排相親呢!」

  「你就這麼急著把我推銷出去啊?」今天一整天他都在應付那些想把女兒嫁給他的大老闆,沒想到回到家這女人還不打算放過他,這讓他感到非常不爽。

  她也不想啊,還不是被他逼的? 雖然心裡很不情願,但房芷芸還是口是心非的說:「是啊,快點把你推銷出去,你就不會老是無聊找我麻煩。」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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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參與徵婚的佳麗照片在手中把玩,她語氣微酸的說:「你還挺搶手的嘛,不只是這些女人急著想當尹夫人,我今天上班的時候去總務課,在電梯口也聽到兩三個職員交頭接耳偷偷討論你喔。」

  「喔,說我什麼來著?」尹鐸剛洗好澡,頭髮還不時滴著水,穿著運動褲,卻赤裸著上半身,就這樣晃啊晃的晃到她面前。

  她猛地抬頭,看到他赤裸的胸膛,忽然好像有一團火朝她燒了過來,使得她的臉整個泛紅燒燙。

  「你……別光溜溜的亂晃啦!」她遮著眼睛大嚷。

  奇怪,這個真的是房芷芸嗎? 怎麼和他以為的那個愛玩女孩相差那麼遠?

  每天夜不歸營的女人,竟然會因為看見男人赤裸的上半身就臉紅成那個樣子,太不可思議了!

  或許他真的撿到寶了! 這個發現讓尹鐸的心情變得非常好。

  「反正你說天底下男人死光光也不會愛上我,那麼就算我光溜溜在你面前走來走去,你應該也不會有感覺才對。」沒打算回房穿衣服,他反而壞心的在她身旁坐下來,「挑得怎樣了?有沒有合適的對象?」

  「沒啦!」

  「我覺得這個還不錯啊。」故意提高音調,讓她氣得火往腦門衝,他想看看她臉上會不會出現吃醋嫉護的模樣。

  搶過他手中的照片,房芷芸沒好氣的說:「這個臉好像月餅,哪裡好?!」不適合! 丟在一旁!

  語氣很酸,醋桶蓋好像打開了喔,尹鐸暗自竊笑,順手又拿起另一張藝術照,「這個咧?挺秀氣的。」

  「鼻頭沒肉,不能聚財,沒有幫夫運,不好!」她存心搞破壞。

  但是尹鐸卻捺著性子陪她玩,這遊戲會讓他和她多一些些生活情趣,她越挑剔他越高興,他可一點也不想去相親,「那你倒說看看,哪個比較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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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照片放在靠近房芷芸這邊的桌角,他就故意橫越過她去拿那些照片,這一動,自然免不了會有肢體上的碰觸,於是他赤裸的胸膛就觸碰到她的臂膀。

  活像被火燒到,她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你幹麼?」斜仰著頭看她,角度更加曖昧。

  「沒事!」假裝沒有被干擾,房芷芸跨了一步,跳到另一張單人沙發坐下,「足以結婚為前提的對象,所以不能隨便挑選,至少要各方面都能和你匹配,但是又不能夠太能幹,有點呆比較好。」

  「呆?」叫他娶個呆女人? 這肯定是報復的計謀!

  「你想想,你這麼忙,肯定會忙得沒什麼時間約會陪老婆,呆一點的女孩比較不會計較。」

  「嗯,呆一點好。」可她也不呆,他花在她身上的時間算多了吧? 除了上廁所睡覺,幾乎都膩在一塊了,「那這個夠呆了吧?」他胡亂從一堆照片中找出一張長相最抱歉的照片。

  「不行!你到底懂不懂優生學啊?!」再丟!

  「房小姐,是你說要呆一點的。」

  「五宮至少要工整嘛!」

  「比如呢?」尹鐸打趣的問。

  東翻西找,找不出令她滿意的五官,腦袋一閃,她在自己的臉上畫上一圈,「至少不能比我差!」

  「嗯……」他傾身看她,以目光打量她的鼻子,「夠挺!」接著換她的眉毛,「夠長!」然後是她的嘴唇,「夠性感!」再來是她的耳朵……來不及說出看法,房芷芸已經跳起來大叫——

  「停!」

  感覺好像他的手在她的五官四處游移,她到現在還能感受到來自他目光的火焰在她體內奔竄,她的臉更紅了。

  尹鐸露出魅誘般的笑,他相當滿意這樣的結果。

  「我要去洗澡了。」得快點逃!

  「你還沒幫我挑選好呢。」蹺起二郎腿,他有模有樣的抱怨。

  「明天再繼續啦!」再挑下去,她真的會毛遂自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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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是個風和日麗的一天,適合兜兜風、看看風景,尹鐸這樣說,接下來又問相親對象挑選得如何。

  一氣之下,房芷芸就隨便抓了張照片決定他的生死,「總裁,花我已經訂好了。」

  「幹麼要訂花?」

  「李小姐今天有場演奏會,你要帶花去捧場。」早說了,如果他是惡魔,那她就是專門和惡魔對峙的天使! 「對了,還得幫你們訂餐廳,演奏會結束後可以來一個燭光晚餐。」

  「誰是李小姐?」

  「您要我安排的相親對象。」

  「你真的幫我安排相親了?!」經過昨晚的試探,他以為她是喜歡他的,現在卻告訴他已經幫他安排好相親對象,實在讓人有點喪氣。

  「這是李小姐的照片。」她把照片往桌上放。

  尹鐸看見照片卻差點吐血。 「這個?你確定?!」

  照片裡面的女子五官還算端正,國立大學音樂系畢業,父親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副總經理。

  可有個極大的問題,就是那女子的噸位,至少是兩個房芷芸的重量!

  「你在整我嗎?」

  「我?幹麼要整你?你不滿意這一個?」

  「非常不滿意!」皺著眉頭,他嚴肅表態,「你一定是在整我!」

  「那一定是個誤會,我很認真的為總裁您的終身大事在做打算。」她真的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一直認為她是在整他。

  「你看過照片了沒?」

  「沒有。」

  「沒看過就幫我安排相親?房芷芸,你還說你沒有整我?」看來真的是他想太多了,她看起來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連幫他安排相親也表現得如此無所謂! 「好,既然你覺得這位李小姐好,那我就見見她,可是如果我讓她哭了,就是你的罪過!」

  「總裁,這些小姐們都等著你的青睞,我挑選了李小姐,她應該是會感謝我,你怎麼說是我的罪過呢?」

  「你等著看吧。」

  「難不成你還要我陪你去相親?」

  「別忘了你是新娘審查員,你不親自見見這新娘候選人怎麼可以。」他把照片丟到一角,讓一份又一份的文件疊在上方,很快就被淹沒了踪跡。

  看來他真的很不滿意她挑選的對象。

  該要沮喪的,可是她的心卻大大鬆了口氣。

  「我去建檔。」她幾乎是跳著走出辦公室。

  「我要去相親,她竟然那麼高興?!」

  尹鐸氣極的把文件掐成一團丟到一角,許久後,他發現找不到最重要的企畫案,才想起那份被自己當成垃圾丟到一角的檔案。

  「我怎麼變得這麼幼稚……」這房芷芸的影響力實在太可怕了……

  但是想起那張相親照,他覺得更恐怖!

  「不行,如果繼續和她這樣玩下去,我恐怕會先陣亡。」改變策略,他決定要用他的方法讓她自己慢慢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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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尹鐸一點也不想赴約相親,所以還不到下班時間,就佯稱人不舒服,提早離開辦公室。

  「臭混蛋!自己說要相親的,現在害我還得替他跟人賠不是!」生病? 鬼才信他!

  電話打不通又沒有回家,唯一可想到的去處就是尹柔的麵包坊,所以房芷芸一下班就去那裡找人。

  「芷芸,你來得正好,幫我試吃這個看看。」剛進門,尹柔就把一個熱呼呼的麵包塞給她。

  「柔,每次來就試吃我會變成胖子的。」那樣尹鐸肯定不會喜歡上她,從他今天逃了相親約會就可以確定,他不喜歡太肉的女孩。

  「不會啦,那是低卡路里的麵包。」尹柔笑著安撫。

  「叫你哥幫你試吃嘛,他不是在這裡?」

  「我哥?他沒來啊。」尹柔搖頭。

  尹柔不可能騙她,可是沒來這裡會去哪了呢?

  「該不會真的生病了吧?」她開始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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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打看看好了。」正掏出手機準備再找人,結果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惡魔王」。 「餵,你到底跑哪去了啊?叫我幫你安排相親,自己卻落跑,你知道這樣有多失禮嗎?」雖然這結果很令她滿意,可她還是得假裝很生氣。

  「秘書小姐,你來幫我監定一下新娘人選吧。」

  「什麼?」

  「我遇見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你來幫我審核一下合不合適啊。」尹鐸笑得很開心,好像真的遇上讓他心動的女孩了。

  房芷芸開心不起來,「我不去!」

  「你不聽老闆命令喔,而且你忘記自己的承諾嗎?」

  「要瘋你自己去瘋啦!」氣急敗壞把電話掛了,房芷芸就拿起熱呼呼的麵包很用力的咬下去,「可惡!可惡!」

  顯然她把麵包當成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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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她很不對勁,尹柔關心的問:「我哥惹你生氣了嗎?剛剛你說的相親是怎麼回事?對了,最近我聽到很奇怪的風聲,我哥怎會突然急著找對象呢?」

  「那不是很好?你很快就會有嫂嫂。」她負氣的說。

  「我以為你和我哥彼此欣賞呢。」

  房芷芸嗆了一下,連忙否認,「沒那回事啦!」

  「真的沒有嗎?本來我以為你會成為我的大嫂,我一直很期待看到那樣的結果,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你真的希望我當你大嫂?」她的話讓房芷芸的心又生起一絲希望。

  「我想也沒用啊,你又不喜歡我哥……」

  「也不是那樣啦,我只是……等等,剛剛你哥說他遇到一個很漂亮的女孩!」氣到差點忘了,情敵已經出現,「我得快點過去。」

  「芷芸。」

  「這麵包很好吃!」她以為尹柔是要問這個。

  尹柔笑說:「我是要跟你說,我哥很搶手的,你要加油,努力抓住他!」

  「好。」這回她回答得很乾脆,真的被刺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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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尹鐸第一次遇見房芷芸的那家酒吧,裡面依然是人潮擁擠,房芷芸以最快的速度抵達現場,並且在吧台處找到他的身影。

  他的身邊坐著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波濤般的秀發流洩及腰,背部挖空的設計讓她美麗線條顯露無遺,那雙美腿同樣修長。

  「希望她只是頭髮還可以,希望她只是身材還可以。」房芷芸每走上前一步就這樣祈禱,希望對方長得很抱歉。

  但那女人卻出乎意料之外的漂亮,如雪般白皙的肌膚,彷彿隨時都可以掐出一攤水來。

  「嗨!你來啦!」尹鐸先發現到她,大方對她打了個招呼。

  她笑不太出來,乾脆賞給他一個白眼。

  「這位是呂佩穎小姐,打個招呼吧。」

  「呂小姐你好。」

  「你好,我剛聽尹鐸讚美了一整個下午,總算是見到本人了。」呂佩穎笑得燦爛如花,完全沒有敵意。

  真的無懈可擊! 連她都覺得信心大受威脅,等下該怎麼出手才好呢?

  面對強敵,房芷芸開始傷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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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怎樣?」尹鐸從高腳椅上下來,走到她身旁低聲詢問,「夠不夠完美?」

  「嗯……」

  「合不和格?」

  「嗯……」她的心不斷下沉。

  看得出來他很中意眼前這位呂小姐,而她也挑不出對方的缺點。

  「合格了吧?」他繼續試探。

  「嗯……」君子有成人之美,可是她是女子,有必要和君子看齊嗎?

  「你真的同意我和她交往?以結婚為前提喔!」她到底喜歡不喜歡他啊? 尹鐸越來越擔心,怕她真的點頭。

  好在這一回房芷芸沒有點頭了,只是看著他的表情有點茫然。

  「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 讚美或者贊同? 都不是她想說的啊! 現在她很矛盾,一點也不想扮演他新娘審查員的角色,她想要告訴呂佩穎她喜歡尹鐸,來公平競爭吧!

  可是她拉不下臉對情敵嗆聲。

  「我想還是需要評估一番,別急著太過深入。」她到底在說什麼啊,真是有夠孬,但是即便覺得自己很孬,她還是沒有勇氣表達自己真正的情感,「好了,人我已經看過,也告訴你我的看法,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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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來了就坐下來一起喝一杯。」把她拉住,安置在自己的左側,他替她倒了一杯酒,然後轉頭繼續和美女有說有笑。

  房芷芸看得一肚子火,一氣之下就把那杯烈酒當成開水喝,一口灌到肚子裡去。

  「你那樣喝會醉的。」

  「小Case,可以再來一杯嗎?」

  尹鐸交代酒保,「給她可樂。」

  「我又不是小孩子,麻煩給我一杯威士忌。」

  「你真的會醉的!」

  「安啦!」醉了更好,人家談情說愛,她只好買醉澆愁,兩三杯下肚,她腦袋開始不受控制,整個人往尹鐸身上倒過去,開始喊著,「你這傢伙,眼睛都放哪裡去了?看著我!看著我!你幹麼只會對別的女人笑,卻老給我臉色看!」

  「她醉了,我先送她回去。」尹鐸抱起她,對呂佩穎欠了欠身,說了抱歉。

  「你不用擔心我。」呂佩穎眼睛可利了,輕易就看穿一切。

  一個叫她來演戲,一個酒醉才表露真情,這兩人根本就是在互相折騰,果真是當局者迷,一點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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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醉。」夜晚涼爽的風吹來,房芷芸開始手舞足蹈,「瞧,我還可以跳舞呢!」

  「那說說看,我是誰?」

  房芷芸一把拉近尹鐸,只離幾寸看著他,目光很清澈,臉紅咚咚的,看著看著,更靠近了些許。

  「尹鐸。」

  「你確定?」

  「我沒醉啦!你是最討厭我的臭尹鐸!」熱氣都吹在他的臉上。

  這小女人可真會折騰人,如果不是她說過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也不屑嫁給他,他根本不需要這麼費力,直接把她綁進禮堂就得了。

  可是為了讓她心甘情願,他只得演演戲試探她的真情成分。

  「你都看不見我是不是?」房芷芸看著他的眼,突然又冒出這麼一句,「你為什麼老是要給我臉色看啊?我很醜嗎?我很討人厭嗎?我工作做得不好嗎?」

  「你不醜,工作也做得很好。」

  「你都看見了?」她認真的問著。

  「我看見了。」他也認真地告訴她。

  「騙人!你剛剛一直對美女笑!」

  「那是因為你老是給我臉色看。」他反駁,也對她提出控訴。

  「我?有嗎?我沒有給你臉色看啊!」說著就捧住他的臉,靠得更近,「你看,我在對你笑喔,你……」摸著他的鼻子,對他傻笑地說:「呵呵,鼻子好挺喔!」又摸著他的眉宇,還是傻笑著對他說:「眉毛好濃喔!」

  接著她的手順著他的臉一路下滑,手指停靠在他的唇上,撫弄了許久,突然靠上去,把唇貼上。

  尹鐸被她的舉動嚇得一愣,等他反應過來,房芷芸卻已經退離他,依然是一臉傻呼呼的笑。

  「啊!你的嘴唇沒有味道。」

  「嘴唇該有味道嗎?」他忍不住苦笑,傻瓜才和一個酒醉的人認真,她肯定搞不清楚他是誰。

  「電視上不是都說吻有蜂蜜的味道嗎?甜甜的啊!可是沒有耶!你的嘴巴沒有味道。」

  「你要感覺味道?」

  「嗯。」她點頭如搗蒜。

  順手把她一撈,尹鐸讓兩人身體緊緊貼靠,頭一低,唇直接貼上她的紅唇,這一吻掠奪性極強,他幾乎想把壓抑過久的情愫透過這個吻全數傾洩。

  「我看見你了,是你看不到我的存在。」

  她沒有回話。

  他加深了吻,想把所有的情感統統宣洩出來,可是當他的唇離開她時,卻愕然發現引發這慾海情濤的罪魁禍首已經呼呼大睡。

  「你……」

  說誰傻啊,最傻的恐怕是他,只有傻瓜才會對一個酒醉的女人告白!

  「什麼時候你才會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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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尹鐸還在期待房芷芸會想起她暍醉那晚兩人接吻的事情,他想,如果她想起來了,那麼他也可以順勢向她坦白自己的情感,可是等了兩天,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所以他開始著急。

  「尹大總裁,談生意你很行,可是我卻不得不說談戀愛你真的很遜!」呂浩民一邊喝酒一邊給好友吐槽。

  「你好樣的,這樣挖苦我!」尹鐸悶悶的賞了他一記白眼。

  「追愛就要勇敢大方告訴對方,你和佩穎演那齣戲,小心弄巧成拙。」

  「如果有個女人跟你說全世界男人統統死光光也不會愛上你,你還有勇氣跟她告白才怪!」

  「但是一開始你也很不滿意那位房小姐啊。」

  「我……」

  「哥,感情是很難預料的,你沒聽過不是冤家不聚頭嗎?」呂佩穎靠到尹鐸身旁笑說:「不然你看我們兩個應該是郎才女貌吧?可是看了好幾年了還是不來電,這就是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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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鐸看著呂佩穎,一臉無辜的說:「應該是這大美女不甩我這帥哥吧?」

  「是那樣嗎?」呂浩民轉頭問妹妹,「這傢伙有追求過你嗎?我怎麼不知道有那種事情?」

  呂佩穎笑笑,沒有回答就走開了。

  「沒有啦,只是七年前我開玩笑問過她,要不要和我交往看看。」

  「結果咧?」

  「你們家這位美女說我這人太無趣,是她最不喜歡的類型。」

  「哈!」

  又踅回來的呂佩穎笑著轉移話題,「接下來呢?要怎麼做?我申請的博士班已經來了通知,下個月就要飛歐洲,可沒有太多時間陪你演完整齣戲喔。 」

  「你的目標不是要拿下奧斯卡最佳編劇的獎項?如果讓你編劇,你覺得接下來的戲該怎麼演比較好?」

  呂佩穎看看尹鐸,笑問:「你在考我喔?」

  「就當作是吧,人生本來就是個大舞台。」

  「好吧,那我就給你一個劇本,我們來下猛藥。」

  「下猛藥?多猛?」

  「猛到你必須請求那位房秘書幫你演另一齣戲,我想如果順利的話,你也可以藉著這齣戲抱得美人歸,有沒有膽量試看看?」

  聽起來有點刺激,但是刺激的遊戲危險程度自然也就不小,在商場上,他是禁得起任何刺激挑戰,可是感情上卻反而比較患得患失。

  說不怕是騙人的,他怕一個不小心真會弄巧成拙。

  「尹大哥,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你如果不踏出一步,永遠只能在原地打轉,但是當你踏出這一小步,說不定換來的卻是一大步喔。」

  這道理他真的懂,可是光是要踏出一小步都是舉步維艱啊!

  「兄弟,拿出你做生意的魄力,談戀愛沒有那麼困難。」呂浩民拍拍他的臂膀,鼓舞著他。

  「勇者無敵,對吧?」深吸了口氣,尹鐸似乎多了些勇氣。

  「嗯。」呂佩穎點頭,笑說:「英雄常常會灰頭土臉,但卻往往是最後的大贏家。」

  「好!衝著你這句話,英雄往往是最後的大贏家,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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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反常態,呂佩穎反守為攻,不只是奪命連環Call,還登門找到尹鐸的辦公室來追人,前兩天尹鐸假裝樂得赴約,第三天卻開始叫苦連天。

  「不行,這樣下去我什麼事情都甭想做了!」他在房芷芸面前哭喪著臉。

  已經被他氣了兩天,她上班都板著一張撲克臉,聽到他哀哀叫,只是很冷淡的回應,「總裁不是很樂?每天都有美女作陪,到處兜風玩耍,這樣的日子應該很快樂呀!」

  「起先的確是很新鮮,可是你也知道我很忙,她一天Call我三十次,我怎麼受得了啊!」

  「受不了?我記得幾天前你還要我訂花喔,還要請她吃飯欣賞音樂劇,還有……」打翻了醋罈子,房芷芸越說越酸。

  「好了,我知道我錯了。」

  「錯?沒錯啦!人家可是大美女,條件家世都好,而且脾氣也還不錯啊,當老闆娘是滿合適的,我去幫你訂花……」

  「站住!」尹鐸大聲制止,還衝上前擋住她的去路,「你是想要害死我喔?!」

  「總裁這話就說得太嚴重了,我們不是說了要讓她開始緊張在乎你,現在她變得那麼主動,是好事啊!」她故意和他唱反調,還不斷強調呂佩穎的好。

  「我承認我是一時被她的美貌給迷惑,拜託你幫我個忙。」

  「我能幫上什麼忙?訂花?」前幾天她老是在幫喜歡的人訂花送給另一個女人,很嘔又不得不照辦,他八成永遠都體會不了她的心情。

  「不用訂花,幫我演演戲就好。」

  「演戲?」又要搞什麼把戲?

  「當我的擋箭牌。」

  「喔,你不接呂小姐電話嗎?」通常遇到太纏人的人,秘書就要當擋箭牌,老闆不在、出差、開會,種種藉口都派上用場,她最近倒是常常扮演這樣的角色。 「可是她還是會找來啊,要我擋下她嗎?」

  「不,要下猛藥。」

  「下猛藥?多猛?」

  這問題他問過呂佩穎,現在從房芷芸口中聽見,有點令人哭笑不得。

  「當我的女朋友。」

  「啥?」怕自己耳背,她還努力掏了幾次耳朵,「我是不是聽錯了?你說要我當你女朋友?」

  「是……假扮我的女朋友。」吞了吞口水,他困難的補充。

  「假扮……」就說嘛! 他怎麼會希望她當他的女朋友,害她白高興一場。 「你應該老老實實跟人家說清楚比較好。」

  「好,我就跟她說。」尹鐸打了電話,老實告訴呂佩穎說她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希望她早日找到合適的對象,但是掛了電話的他卻是一副沉重的表情。

  「解決了?」

  「沒有。」他搖頭,「她說她不相信我不喜歡他,還說正在來這裡的路上,你說該怎麼辦?」

  「這……」

  「幫我這一次吧!」他苦苦央求。

  幫他也是幫她自己,這樣不是正好?

  可是幫他騙人,好嗎?

  房芷芸相當猶豫,直到呂佩穎闖進來的那一刻,她才下定決心。
******
  「剛剛我已經說過了,請你諒解,感情的事情是無法勉強的。」尹鐸一臉歉意,努力不讓自己露出破綻。

  房芷芸旁觀著,總覺得自己實在插不上一角。

  「我到底哪裡不好?」呂佩穎質問。

  美女一旦猙獰,也會變得不夠完美,但是呂佩穎怎麼看都還是個美女,因為她太無懈可擊,房芷芸有點沒自信。

  「不是你不夠好,是我突然發現自己的真心。」尹鐸突然趨身把房芷芸摟進懷裡,不讓她置身事外。

  「什麼意思?」呂佩穎露出一抹冷笑。

  「我現在才發現自己喜歡她。」

  「我……」明知道只是演戲,可是聽到他突然告白,房芷芸的心跳還是漏跳了好幾拍。

  如果是他的真心話多好……

  一想到是假的,她的胸口竟然有點酸楚。

  「假的吧?房秘書,是你的老闆要你陪他一起演戲騙我對不對?!」呂佩穎反而問起她來。

  「是真的!我們兩個真的是兩情相悅,你告訴她實話,不用害怕。」尹鐸摟著她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是……」她困難的吞嚥了口口水,被動的回應。

  「看起來就像是假的。」呂佩穎語氣中帶著嘲諷的味道。

  被這一激,房芷芸猛地抬頭,「是真的!他說的都是真的!」本來她還覺得這麼騙人真的很要不得,可是呂佩穎剛剛那嘲諷的語氣激怒了她,她一點都不想把自己喜歡的人交給這種假面天使。

  「現在你相信了吧?」尹鐸跟著問。

  「這不夠呢!」

  「你到底要怎樣?其實我們根本不需要向你證明什麼,感情本來就不能勉強,尹總裁說過了,不是你不夠好,而是他對你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特殊感情,你又何必這樣糾纏下休?!」房芷芸氣起來又開始有話就說。

  「你不覺得這樣就要人家相信太過牽強嗎?你是他的秘書,老闆交代要你陪他演演戲不是不可能,我不可能因為你說幾句話就放棄他的。」

  厲害! 尹鐸這會兒很慶幸呂佩穎不是真的喜歡他,不然他可能會被纏到瘋掉。

  「好,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棄?」

  「你們是兩情相悅是吧?」

  「是。」

  「那麼,敢在我面前深吻給我看嗎?」

  「深……」吻?

  這是什麼鬼啊? ! 竟然來這一招!

  「我看你們根本不敢!」

  最討厭人家激她,越看不起她她越是要讓對方刮目相看,於是呂佩穎話語方落,房芷芸就踮起腳尖,手一攀把尹鐸拉向她。

  唇印上,吻上了他。

  萬萬沒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尹鐸足足愣了十來秒,才慢慢的進入狀況回應,加深這一記深吻,舌與之糾纏,全心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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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放手!」用力拍掉在腰際的大手,房芷芸的情緒還留在那記深吻的震撼之中無法回复。

  「別這麼兇,萬一呂佩穎回頭看到的話,就前功盡棄了。」摟著她的感覺好好,他很想就這樣一直摟著她,吻過了,卻開始覺得只有吻不太夠。

  看起來大剌剌的她,曲線其實是很曼妙的,而且女孩子的身體又香又柔軟,讓他抱住就不太想放手。

  他知道只有她會給他這種想法,別的女人是無法取代的。

  「尹大總裁,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喔!」把手中捧著的一大堆文件塞給他,房芷芸接著命令道:「快把那些公文批完,不要老是想著玩!」

  奇怪,那該是他說的啊!

  被一個老愛吃喝玩樂的女孩子訓話,面子實在掛不住呢!

  尹鐸不得不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可是公文批著批著,又想起前不久發生的事情。

  他覺得房芷芸是有感覺的,她回應了他的吻,不像是在演戲。

  「那個……」他抬起頭,便對上她紅透的臉蛋,忍不住又起身走向她。

  「你幹麼?」他一靠近她的心跳就加快。

  吻的感覺還在,越想連身體都不由自主發熱起來。

  看著他,她不自覺的把目光移到他的唇上,慘! 入戲太深,她開始欲求不滿了!

  控制著不讓自己撲上去,她連拳頭部悄悄握緊。

  「我想……」尹鐸撫摸著自己的唇,目光在她的眼與唇之間游移。

  房芷芸舔了下唇,覺得口乾舌燥,可她的小小舉動卻讓尹鐸起了生理反應,火往某個方向沖沖衝。

  「我在想,我必須確認一件事情。」

  「你想說什麼?」她退了一步,反而把自己逼到了死角。

  「剛剛接吻的時候,你回應了對不對?」尹鐸雙手撐上了牆,困住了她。

  是、是情不自禁,可是她覺得太丟臉了,不想承認:「哪有!你不要胡說!破壞我的名譽我會要你負責喔!」

  「那我們再試一次看看。」

  「啥?!」再試一次? 這傢伙真的是食髓知味了啊!

  尹鐸欺近她,「如果你沒回應,那就沒什麼好怕的啊。」

  「先生,你那是什麼歪理?接吻耶!我幹麼讓你佔便宜?!」

  「原來你是膽小鬼。」

  「餵!你不要得寸進尺喔!我剛剛那樣做是為了幫你忙耶!讓你佔了便宜你還不知道感恩,太過分了吧!」房芷芸死命抵著他的胸膛,怕自己會再度淪陷。

  她沒有勇氣再試一次,如果再來一回,她肯定會露出馬腳,而且她的感情已經停止不了,最後受傷的人肯定是她自己。

  聰明人都知道,該煞車時就要煞車,發展到這地步,她已經夠蠢的了,沒理由再繼續蠢下去。

  「如果我說我剛剛有感覺,你是不是願意再試一次看看?」

  「什麼?」

  「事實上那也不是我們第一次接吻,而且兩次都是你主動吻我,這樣說起來真的很不公平,被佔便宜的好像是我。」

  「你到底在說什麼啦!我什麼時候吻過你啊!」

  「你喝醉那一次抓著我狂吻……」

  「你胡說八道!不可能,你騙我的對不對?這是你的計謀對不對?!」

  「停,你的問題真的太多了。」他的臉更加逼近,可是就在他的唇快要貼上她的時,辦公室的大門被人用力踹開了。

  兩人同時跳開,並且轉頭看向不速之客。

  「哥?!」

  又是房允暉這個程咬金! 尹鐸努力不翻白眼,可是心底卻已經開始咒罵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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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是戀妹情結,是尹鐸那小子不可靠,你們自己看看,那小子一方面對芷芸動手動腳,另一方面卻周旋在其它女人身邊,這種人怎麼可能給芷芸幸福?」房允暉把幾張照片丟在桌上。

  沈芳明拿起照片仔細看了一下,皺起眉頭,「怎麼會這樣?這女的是誰?」

  「哪個?」房芷芸湊上前去,「原來是她喔,她和尹鐸沒什麼啦,在我回家前,尹鐸已經和她把話說清楚了。」

  「既然說清楚就好了。」

  「爸,他們看起來那麼親密!怎麼可能沒什麼?!」

  「好了,這個家到底是你作主還是我作主?」房清松板著臉孔問二兒子。

  房允暉悶了一會兒,還是屈於父親的威嚴下,「當然是您。」

  「那就對了,這個家是我作主,現在誰都不要給我說些有的沒有的。連絡尹鐸,我要聽看看他怎麼說。」

  「說什麼啊?」房芷芸緊張起來了。

  「看他打算拿你怎麼辦啊,我的女兒可不能讓人家欺負好玩的。」

  「對啊,這件事情你爸會替你出面的,你不用擔心。」

  擔心? 她當然擔心啊! 她怕父母太一相情願,反而會把事情搞得更複雜,「爸,我看您還是不要找他來,其實我和他也沒什麼……」

  「他的嘴都快貼到你的嘴巴上了還說沒什麼?!」房允暉又開始怪叫,「女孩子家怎麼可以這麼隨便!」

  耳膜快被轟破,腦細胞也死了不少,便何況現在一家人統統盯著她,她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

  「真要找他來嗎?」

  「當然!」全部點頭,只有她例外。

  「知道了,要叫就叫吧,要說你們去說……」但是她絕對不出面!

  躲起來,對,就是躲起來! 免得萬一尹鐸把錯都推到她身上,那她的臉就丟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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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接到電話不久,尹鐸就匆忙抵達房家,站在房家的客廳,身為總裁的他,面對房芷芸的家人也免不了緊張到不知所措。

  「現在才來拜訪伯父伯母,真是對不起。」

  「不用那麼客氣,坐。」

  「謝謝。」正要坐下,卻聽到房允暉咳了兩聲,一時身子半彎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允暉,你回房去,這裡我和你媽會處理。」

  「喔。」

  房允暉這才不情不願的離開客廳回到自己房間,可卻還是站在房門口不肯進去。

  「坐。」

  「謝謝。」再度謝過房清松和沈芳明,尹鐸找了個看不到房允暉的位子坐下來。

  「這麼急著把你找來,你一定感到奇怪。」

  「不,我大概知道您找我來的用意,事實上您不找我,我也打算到府上來拜訪您和伯母。」尹鐸很誠懇的說。

  「你要拜訪我們?為什麼?」房清松笑容滿面地問。

  尹鐸再度從沙發站起,恭敬地央求,「我想請你們同意讓我和芷芸交往。」

  他決定不拐彎抹角,如果從一開始就這樣直截了當,不要太在乎大男人的自尊心,說不定現在他和房芷芸已經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這是真心的嗎?」房清松故意露出疑惑狀,「記得一開始我找上你的時候,你對芷芸一點好感都沒有,你確定要和我們的女兒交往?」

  「我是誠心誠意來這裡請求兩位的。」

  「原則上我們是沒有理由反對,有你這樣條件的人當女婿一直是我的心願,可是聽說你還有其它交往中的女朋友,你要怎麼處理這樣複雜的關係呢?」

  「我們就一個女兒,也會擔心她遇到錯的人。」沈芳明強調。

  「我想交往的對像只有芷芸,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

  「我相信你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對尹鐸,房清松可是滿意到不行,「不過我們那個女兒有點任性,這也無所謂嗎?」

  「這些日子和芷芸相處之後,我覺得她是個很好的女孩,我想我們可以處得很好。」

  「好吧,我答應讓芷芸和你交往。」

  就這樣? 這樣就答應了? 也未免太簡單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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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一直躲在廚房偷聽的房芷芸衝出來,激動的大吼,「你們也差不多一點好不好,要不要交往應該要問問我本人的意見吧?!」

  「我是你爸,不會害你。」

  「感覺好像您要把我賣給這傢伙!」她用力戳著尹鐸的胸膛,把不滿都出在他身上。

  房清松板著臉孔,不悅的回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這也是為你好,好啊,既然你這麼不滿意,那這事就算了,你給我進房間,尹總裁,請你回去吧。」

  完了!

  生怕父親真的反對,房芷芸緊張的又嚷,「人家又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我自己和他喬啦!」

  不給父親阻撓的機會,她兀自拉著尹鐸就衝出門去。

  「老公,你真的要反對他們交往嗎?」沈芳明有些擔心。

  「怎麼可能,尹鐸可是我內定的女婿唯一人選。」他哈哈大笑。

  「那剛剛……」

  「以你女兒那種個性,如果我不那樣激她,這事不知道又要搞成什麼狀況,我想我們可以開始籌備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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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不久,房芷芸還一直期望著可以和尹鐸像情侶一般,一起喝喝咖啡、在月光下漫步,或者逛街兜風看電影。

  其實那不過大概是半天以前的奢望,現在情況卻完全轉了彎,他們竟然真的要交往了。

  這種轉變太過突然,她甚至沒有真實感。

  「你真的要和我交往?」倚著牆,她仰頭看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尹鐸,雖然路燈昏暗,但是她還是可以清楚看到他炯炯發亮的目光。

  「真的。」

  「我覺得好像不是真的。」

  尹鐸伸手拉她的手,把她的手心放在他的胸口上,「我是真實的,你可以感受到我心臟的跳動。」

  很快! 如擂鼓一般,他很緊張嗎?

  她詫異,目光再度投注在他的臉上,「為什麼?是什麼讓你改變心意?」

  「你。」

  「如果是開玩笑,請你適可而止,我爸媽會當真……」

  「你呢?也會當真吧?」

  「你說要我幫你,要我扮演你的假女友,可是那不過是演戲,不該把其它人也牽扯進來。」最怕是最後會發現又是一場夢,到時候她可能承受不了打擊。

  太愛面子所以變得膽小,她實在是白混了。

  「我是認真的。」

  「認真的?」

  「非常認真。」尹鐸強調。

  「非常認真?」她突然變成一隻鸚鵡,只會儍儍的附和。

  「跟我交往吧。」把她的手握得更緊,又把她往自己的胸膛拉,讓兩人的距離更近了些,「別拒絕我,我看起來很能幹,其實在感情方面是個膽小鬼,如果你拒絕的話,我說不定會哭。」

  哭……「別開玩笑了!」房芷芸被逗笑,因為想像他假哭的模樣,滿滑稽的。

  「你不會讓我哭吧?」

  「那應該是女人說的話,別搶我的台詞。」

  把她摟進懷裡,尹鐸滿臉笑意,「那你是答應嘍?」

  「哪有?」她在他懷中掙扎反駁。

  「我不會讓你哭的。」緊緊抱住她,他深情承諾。

  是夢嗎? 如果是夢,請不要醒來。

  「笨蛋!你才說不讓我哭,現在就害我想哭了!」她搥著他的胸膛。

  「別哭。」他托起她的下顎,審視著她泛淚的眼,隨之把唇印上,「如果你真的想哭,那就哭吧,我會用我的吻擦乾你的淚水。」

  「你怎麼變得這麼……太會甜言蜜語了!哪學來的?!」她腦袋瓜想起了呂佩穎,不由得吃起飛醋,「我跟你說,要和我交往就要聽我的話,不許再看其它女人,不可以對其它女人笑!還有……」

  「我眼中只會有你。」

  「甜言蜜語……」

  接下來她的抗議聲浪全數落入他的唇齒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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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芷芸戀愛談得有點辛苦,因為她二哥採取緊迫盯人的手段,約會不能超過十一點回家,只要她不接手機,他就會出現把她拎回家。

  「女孩子要潔身自愛,就算你們已經正式交往,在沒有踏入禮堂之前,不可以和男人發生關係!」

  叮嚀的話言猶在耳,手機又響了起來。

  「手機響了。」

  「一定又是催我快點回家。」

  「我猜如果我們結婚,洞房花燭夜你哥可能還會來鬧場,不讓我們圓房。」

  聽到洞房花燭夜,又聽到圓房,房芷芸的臉像火燒般熱燙了起來,「你亂說什麼啦!我又沒說要嫁給你!」

  「你已經在我床上,不嫁給我要嫁給誰?」

  「什麼我在你床上,只不過是靠著你的床看恐怖片而已啊!」用力推了他一把,她想從床上跳開,可卻反讓尹鐸給困在床上,動彈不得。

  一開始她問他,「我可不可以到你床上?」他以為她終於開竅,還很期待她會在床上展現出風情萬種的性戚姿態,可是爬上他的床之後,她卻遞給他一部恐怖片。

  「聽說這部很可怕,你和我一起看。」

  原來她只是想要找個伴一起壯膽,當她怕得尖叫時有棉被可以躲起來。 只是她看到可怕的畫面會躲到他的懷抱,受折騰的可是他,被她磨來蹭去,正常男人怎麼可能沒有反應嘛!

  「你知不知道女人在男人床上會怎樣?」

  「會怎樣?」她雙眼不停眨啊眨。

  尹鐸把下半身壓向她,用身體告訴她答案,

  感覺到他的變化,她瞪大了眼驚呼一聲。

  「不能怪我,是你不好。」

  「對不起喔。」她移動身體,開始緊張,「我看我還是聽我哥的話早點回家,你……移動一下身體好不好?」

  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忍得多痛苦啊? !

  「不好!」

  「不好喔……那你去洗冷水澡好不好?」聽說可以降溫。

  「也不好。」他要她來熄火。

  「我哥會殺了你喔。」

  這倒是有點頭痛。

  見他皺起眉頭,房芷芸繼續說:「我二哥說女孩子要潔身自愛,我們的第一次要等到洞房花燭夜才可以,你要不要等一等?」

  男人總不能讓女人以為只會用下半身思考,雖然忍得很難受,但是尹鐸決定再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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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準備起身,房芷芸卻忽然扯住他的衣領,「那個……」

  「什麼?」

  「其實……」她咽了口口水:

  「你要說什麼?」

  「我可不可以碰你?」好奇心人都有嘛! 她從沒和男人這麼親密過,會好奇也是很正常的啊!

  她的要求令尹鐸倒抽了口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說……」她又挪動了身體一下,可這一磨蹭,卻讓他的呼吸聲更加急促,她聽到他悶咒一聲,以為他生氣了,「是不是不可以?我的要求很超過嗎?」

  「也不是。」只是對他很殘忍而已。

  「那就是說我可以碰你嘍?」她喜出望外,以為他已經贊同,伸手就往他的身體探去。

  這一探不得了,他的變化讓她眼珠子瞪得更大,尹鐸的咒罵也更加大聲。

  「該死的!」他低咒一聲,整個身子向她壓過去,「玩火就要負責滅火!」

  然而命運總是多舛,老天爺似乎特愛開他玩笑,火沒來得及撲滅,門鈴聲就像催魂曲一般響個沒完沒了。

  「我哥好像來了……」呼,好險得救了,剛剛的他讓她感覺自己像是野獸嘴邊的小綿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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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後,房允暉不情不願的跟著妹妹來到麵包坊,一晃到尹鐸,臉上的表情更臭。

  「你就是房二哥吧?你好,我叫尹柔,是尹鐸的妹妹。」尹柔拍掉手中的麵粉,笑容可掬的遞出手,「很高興認識你,允暉哥哥。」

  沾滿麵粉的面孔,像天使一般的笑容,好可愛!

  房允暉一時看傻了眼,好像中了尹柔燦爛如陽光的笑容魔咒。

  「允暉哥哥喜歡吃麵包嗎?」

  「只要不是甜食我都可以接受。」

  「那好,我剛做好的新口味麵包正好是鹹的。」

  趁著尹柔吸引住房允暉的注意力,尹鐸連忙把女友帶離麵包坊,這回房允暉沒有跟上來,讓他大大鬆了口氣。

  「我二哥好像真的被尹柔迷住了!」

  「那樣最好,他才不會來搞破壞。」

  「現在呢?」

  「先去挑禮服。」

  「然後呢?」

  「然後我們去山上吃野味。」

  「接著呢?」

  「躺在面海的陽台一起看星星。」

  「還有沒有?」越問越順口了,感覺光只是那麼點節目不過癮,但她很快就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問題。

  尹鐸扣住她的手,交握著,目光如炬地告訴她,「接下來就是延續每次都被你二哥打斷的事情。」

  「呵呵,我突然覺得肚子好餓……我們回去吃小柔做的麵包吧!」她還沒有完全做好心理準備,轉身想逃。

  他原本扣住她手指的手移了位置,直接放到她的纖纖腰肢,強迫性地摟著她前進,「這次說什麼你都不能逃,老闆說的話,當秘書的得絕對服從。 」

  可她從來就不是個聽話的秘書,「大不了讓你開除,不過我肯定會先把你Fire!」

  「你捨得?」

  「有什麼好捨不得的?」

  「我很搶手喔!」他笑著提醒,並如願的把她安置在駕駛座旁的位置。

  「自吹自擂!」越來越臭屁了! 但是她卻沒有進一步拒絕,有太多可逃的機會,可是她心口不一,「別高興得太早,說不定尹柔搞不定我二哥。」樂極往往都會生悲,所以還是保守一些好。

  「我對自己的妹妹很有信心。」尹柔像個天使,靠近她的人都會被她收服,今天是屬於他們兩人的日子,「坐穩,出發了。」

  看來今晚真的躲不過了,可是說也奇怪,雖還沒有做好萬全準備,但房芷芸的心卻也莫名雀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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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終於要告別黃金單身漢生活了!」

  酒杯在空中相遇,這是屬於男人的聚會,過了今晚,尹鐸就要告別黃金單身漢的身分。

  「謝謝。」這杯酒剛下肚,杯子馬上就又被斟上七分滿。 「嘿!這樣喝會醉的。」

  「就今晚,明日之後你說不定要哭泣自己走進了墳墓,今天來個不醉不歸吧!」

  「你要負責把我送回家,別耽誤了我的婚禮我才喝。」

  「聽到了吧?!」呂浩民轉頭看著剛走過來的妹妹,笑著把任務交給她。

  「聽到了,那是我今晚的主要任務。」

  「佩穎,你也來啦!」

  「我哥說我是把你推進地獄的大罪臣,不能不來。」呂佩穎笑著搖頭,「可我看不出你有要進地獄的感覺啊。」

  「是進天堂!」

  「我想也是。」

  「這要感謝你的鼎力幫忙。」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尹鐸對她真的是感激到想要三跪九叩。

  「我沒幫什麼忙啦,別放在心上。」她拍拍他,「你能得到幸福才比較重要。」

  「可惜因為你幫我演戲,怕露出馬腳所以不能請你參加婚禮,下次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答謝你。」

  呂浩民介入兩人之間,笑鬧起來,「這恩德怎可不報!要不是你假裝對他窮追不捨,還陪他演了那一齣戲,他哪能這麼快就搞定,所以他當然應該要好好謝謝你這個大功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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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在六星級飯店舉行,賓客人來人往,有高官有政要,有新郎的友人也有新娘這邊的親朋,男女儐相周旋在賓客之間忙著招呼,連新娘休息室都難得清靜。

  「哎喲,從沒看芷芸這麼安靜過,還真不習慣!」看著房芷芸長大的長輩語氣中多少有點揶揄意味。

  不能怪人家這樣說,房芷芸知道自己過去野過了頭,所以長輩們會調侃她也很正常,她從來就不是個乖巧的淑女,但是她答應父母今天要扮演最有氣質的美麗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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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來了!

  簡直就是在挑戰她的耐性嘛!

  房芷芸感覺肩膀有個力道,抬頭就見到親愛的媽媽猛對她使眼色,要她一忍再忍。

  忍了!

  不過真的很想踹那個死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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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定了一堆三姑六婆,房芷芸才得以鬆了口氣,整個人就這樣癱了,像個洩氣的氣球般。

  「你今天表現得很好。」拍拍女兒的肩膀,沈芳明很為她驕傲。

  「謝謝媽媽,不過剛剛我真的有點想踹那個肥婆。」

  「這話我們母女說說就好,以後嫁給人家當媳婦,可不能隨意使性子。」

  「媽,您不用擔心啦,結婚之後除了出國以外?我還是會天天回娘家。」加上她又沒有婆婆會虐待她,她可一點也不擔心結婚後會被欺負。

  「你這孩子……」沈芳明摸著女兒的臉蛋,還是有點捨不得,「你真是最漂亮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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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芳明出去後,新娘休息室就剩下房芷芸一個人,就在等待的時候,一個男人偷偷摸摸的閃進來。

  「你是誰?」看對方鬼祟的樣子,房芷芸迅速築起防備的牆。

  「你是房芷芸小姐吧?」

  「你到底是誰?」

  「我是來告訴你一個有趣的消息的。」

  「我不想听,請你出去。」

  「好吧,既然你甘願被人騙得團團轉,那我也無話可說,如果把這消息賣給八卦雜誌,應該可以賣到一筆不錯的價錢……」說著,狗仔已經按下錄音機,尹鐸三人在酒吧說的話馬上原音重現。

  越聽房芷芸的臉色越難看。

  這偷偷摸摸拿錄音帶來放給她聽的人動機或許可疑,但是錄音帶裡聲音的主人卻是如假包換。

  從頭到尾都是假的,她被騙了,竟然還沾沾自喜的在這裡等待王子出現!

  一股怒火直衝上腦門,她拎起裙擺奪門而出,在門口撞上正要來帶領她出去舉行婚禮的尹鐸。

  「芷芸,你怎麼了?!」看她表情憤怒,尹鐸直覺事情不太對勁。

  「大騙子!我不要結婚了!」踹他一腳,她頭也不回的奔出婚禮會場。
******
  衝出會場,房芷芸一路哭泣狂奔,腦袋裡不斷重複著尹鐸和呂佩穎以及呂浩民三人之間的對話。

  「太可惡了!」

  呂佩穎根本不是尹鐸的什麼追求者,她對他的糾纏不清都只是在演戲,他們不只是聯合起來欺騙她,還拿那件事情笑鬧,她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蛋!

  都被人家笑成那樣了,自己還像個傻瓜等著當最美麗的新娘。

  「太過分了!」她不該為那種混蛋哭,可是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身上的穿著太過笨重,害得她前進的速度變得非常緩慢,還沒奔過街道,就被尹鐸給追上。

  抓住她的臂膀,尹鐸激動的問:「你這是乾什麼?婚禮就要舉行了,你要去哪?」

  「沒有婚禮!」她停下步伐,恨恨的告訴他,「沒有!」

  「什麼意思?」一早出門一切都很順利不是嗎? 天空很晴朗,怎會忽然就刮起狂風驟雨了呢?

  「放手!」

  「我不可能放。」

  「我叫你放手!」

  「不把話說清楚我不會放手!」

  兩人就在街頭上對峙,手被抓著的痛遠不及內心的痛苦,她要騙人的他也體會到自己現在的心情。

  她頭一低,狠狠朝他的臂膀咬下。

  「呃!」痛,卻仍不放手。

  但他似乎真的體會到她的痛苦了,卻不明白到底所為何因?

  她眼中有淚,行為近乎瘋狂,如此歇斯底里的模樣他從未見過。

  「到底為什麼?」痛肯定是會傳染的,看著她眼中的恨意,連他都忍不住眼眶泛紅。

  「問你自己!」嘴放開他的手,房芷芸再度恨恨瞪他。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你如此傷心難過,你告訴我為什麼哭?為什麼難過?又為什麼這麼恨我?」她肯定不知道,那恨會讓他比死更難過。

  「問你昨晚和呂佩穎在哪裡?!問你昨晚和呂佩穎說了什麼?!」她使盡了力氣仍舊未能掙脫他的手,但是這回他卻鬆手了。

  她的話讓尹鐸怔愣住。

  「你怎麼會知道?!」

  「我怎麼知道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騙了我,你這個大騙子!」她一轉身就要衝過街道。

  就在她準備橫越街道時,一輛闖紅燈的車子急速朝她的方向衝了過來。

  尹鐸剛回神,轉頭準備追人,卻驚見那車子像失去控制一般直直朝她衝過去。

  一個箭步,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救她,然而卻忘了保護自己。

  推開她,他被狠狠撞上。

  房芷芸被推開,滾了兩圈,驚魂未定,又見尹鐸被撞飛好幾公尺,眼前一黑,在尖叫聲中嚇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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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一個婚禮,卻演變到這等地步,尹鐸的祖父和父親對逃離婚禮會場的房芷芸相當不諒解。

  「你馬上給我離開這裡!」手術室外,尹鐸的祖父尹青山震怒的下起逐客令。

  「爺爺,請您不要趕我走,請讓我在這裡,我要等他出來……」房芷芸直接跪在地上央求老人家。

  「不要叫我爺爺!我擔當不起,尹家沒有你這種離經叛道的孫媳婦,這場婚禮我不承認!」唯一的繼承人現在生死未卜,他真的非常生氣。

  「爺爺,您別這樣,大嫂一定不是故意的……」尹柔很心疼,跳出來替房芷芸說情。

  「什麼叫作不是故意的?!難道她逃婚也不是故意的嗎?要不是她突然逃跑,你哥也不會為了救她而被車撞了,我不許你再叫她大嫂,聽見沒有?! 」

  「親家公,真的很對不起!都是我們教女無方才會惹出這種禍端,我們在這裡給您賠罪!但是請您給小女一個補償的機會,我想她會突然跑出去一定是有原因的,她一直很希望為尹鐸披上婚紗,她絕對不是真的想要逃婚的!」

  為了替女兒說情,房清松也拉著妻子一起陪女兒雙膝跪地。

  「伯父、伯母,你們不要這樣,哥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們這樣,請你們快點起來好嗎?」尹柔把目光轉向房允暉,祈求他能夠幫忙勸阻他的父母。

  「爸、媽,你們快起來吧。」房允暉上前試著勸父母起身。

  親眼目睹尹鐸為了救自己的妹妹而被撞,房允暉心中有愧,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因為這種意外而對尹鐸改觀。

  但是現在他深信,尹鐸是真心愛著妹妹,也相信他會給她幸福。

  可他卻不確定,老天爺是不是會給這對有情人再一次抓住幸福的機會。

  想著,他心酸了起來,連眼眶也泛出些許水氣。

  「你們都給我走!」尹青山氣得拿拐杖敲起地板。

  「如果你們不希望我父親氣到病倒,請你們快點離開!」尹雋華冷著臉對房家人說道。

  任誰都看得出來,在這裡房家人是不受歡迎的,房允暉不得不強硬攙扶起母親,「爸,我們先離開吧,這樣下去對大家都不好。芷芸,跟我們回去。 」

  「我不走!」房芷芸死跪在地上不肯離去,雙手交握,不斷向老天爺祈求。

  「把她轟走!」尹青山再度低吼。

  尹柔不得不加入勸阻的行列,「芷芸,爺爺有心髒病,不能讓他太生氣,我們到外面去吧。」

  房芷芸聞言也不得不妥協。

  尹鐸的事情已經讓她成了尹家的罪人,如果再讓尹爺爺氣病了,那她恐怕死個幾次都不足以謝罪。

  緩緩起身,她隨著尹柔走出手術室長廊,來到空中庭園。

  「尹柔,幫幫我,請你一定要在手術室外等到你哥平安出來,我在這裡等,尹鐸出來請你馬上告訴我。」

  「嗯。」尹柔知道怎麼說她都不可能離去,所以也不逼著她離開。

  「謝謝。」道了謝,房芷芸又再度跪地,向老天爺祈求,用她最虔誠的心。
******

  從尹鐸進手術房開始,房芷芸就不曾再見過他,僅有的消息都是透過尹柔得知。

  一天過了一天,日子就在等待中過去,每天她都會到醫院詢問尹鐸的病情,這天她照常來到醫院,可是醫護人員卻告訴她他出院了。

  她一路飛車到尹鐸住處,可是撲了個空,到尹青山的豪宅,卻被保全人員給擋了下來。

  「請幫我通報一下,我是房芷芸,我想探視尹鐸先生。」

  「尹先生已經去國外就醫了,你走吧。」

  「去國外就醫?!他去哪裡了?!」尹柔怎麼沒有告訴她呢?

  「很抱歉,無可奉告,請離開!」

  想打探究竟,她到尹柔的麵包坊,結果外頭卻張貼著停止營業的公告,她嚇壞了,不斷拍打著大門,可是把手都打腫了還是喚不到任何回應。

  「為什麼不讓我見他……」尹鐸不見了,她的心也跟著碎了。

  就這樣行屍走肉的又過了一個月,她才終於和尹柔取得聯繫。

  「尹柔,你哥呢?他怎樣了?傷有沒有好一些?」許多問題急切想要獲得解答,但是尹柔只是靜靜的,一臉哀傷,卻什麼話也不說的看著她。

  「尹柔,拜託你告訴我好不好?!」現在的她變得好愛哭,動不動就想哭,淚水好像水龍頭,打開就來。

  尹柔看著她,許久許久才說:「你不要再找我哥了。」

  「為什麼?難道連你也要我放棄嗎?!」她以為尹柔是支持她的,深信尹柔會站在她這一邊,可是現在她卻沒辦法確定這唯一的信念,「你……也怪我害尹鐸出車禍嗎?」

  「不是那樣的。」尹柔低垂著頭,向來只有笑臉的她臉上多了一種表情,那是悲傷,淚水沾滿了她秀麗的臉蛋,「我哥走了,他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我聽說了,他出國了,去接受更好的治療不是嗎?他會好的,他會回來的!」雖然見不到面,但是她每天都有祈禱,老天爺會保佑他平安。

  「我哥死了!他死了!」

  這些話,徹底瓦解了房芷芸的信念。

  跌坐在地上,她悵然失笑,「這玩笑太過分了!就算要阻止我找他,也不該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來!」

  「是真的,我剛從美國回來,我哥的後事已經處理好了。」

  老天爺肯定沒有聽到她的祈禱! 又或者是她的禱告不夠真誠!

  「不可能!」為什麼不是她? !

  尹鐸怎麼可能會死? ! 他說他外號叫惡魔啊! 怎麼可能那麼早就放棄這個世界? !

  「為什麼連他走了也不讓我送他一程?」

  就算她犯了錯,就算她罪無可恕,但是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啊? !

  「芷芸!你幹什麼?」看她沖向車道,尹柔飛快扯住她。

  「走的應該是我!讓我去見他!」

  「你不要這樣,哥不會希望你這樣的!」尹柔不斷勸告,有瞬間想要揭露真相,可是爺爺的威脅言猶在耳,若她告訴芷芸哥哥沒有死的事實,連她這個妹妹都將永遠看不到自己的親哥哥,為此她也只能妥協。

  房芷芸徹底崩潰了,在一陣哭鬧之後,終於不支倒地。
******
  尹鐸當然沒死,但是車禍讓他不良於行,目前只能依靠輪椅行動,他每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猶如是個活死人。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似乎是他爺爺派人連夜開著私人專機把他送到這個地方來的。

  直到他問保全,才知道自己是在紐約束海岸外的一座人造小島,這島屬於他爺爺所有。

  他不在乎自己身在何處,也不在乎爺爺把他安置在此的目的,或許是要他安心養傷,也或許是不想讓鵬飛集團股價受到他的醜聞以及意外下跌,他不在乎,只是一心等待,等待他想見的人,可始終不見最愛的人來探視他。

  「你就當真這麼恨我?」眺望著遠方,彷彿所見之處就有伊人身影。

  從一開始的滿懷希望,到最後絕望透頂,歷經了一大段時間的等待,他開始怨起冷血無情的房芷芸來。

  他全然不知道她找過他,但是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
  尹青山找了個陌生美麗的女人來照顧尹鐸,其實他早猜到爺爺安的是什麼心,不外乎就是希望近水樓台,等他好了,就直接把他們送入禮堂。

  當然他也偷聽到爺爺對女子的交代,所以等爺爺一有事情離開,他就把人給轟走了。

  他把學生時期照顧過他的黑人胖媽找來幫忙,替他打理生活上的需要,偶爾把他推到外面的草皮上曬太陽。

  黑人胖媽時常鼓勵他,「要復健,胖媽希望你能快點站起來。」

  「胖媽,您去忙吧。」

  他繼續在樹蔭下發呆,胖媽看他一動也不動,開始有些激動,「你如果繼續這樣不肯努力,胖媽也不想理你了!」

  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她真的不想看到一向認真的尹鐸永遠只能坐在輪椅上。

  他該在陽光底下,生龍活虎的活躍著才對。

  「胖媽,您對我也很失望是不是?」

  「不,我對你有信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站起來。」胖媽上前摟著他的肩膀,就像在安慰自己最愛的孩子:

  「有什麼意義?就算我站起來,她也不想見到我。」

  知道他說的那個她是誰,他的結婚新聞早就傳遍了,可是婚沒結成,還出了意外,這種種打擊的確容易讓人喪志,但是胖螞不許他自怨自艾,便找來幾根大木棍,開始動手DIY。

  「胖媽,您在做什麼?」

  「光是去醫院檢查復健不太夠,我要做一個複健步道,讓你可以撐著木棍前進的走道。」斗大的汗水流下,胖媽卻依然笑得燦爛。

  深受感動,尹鐸的淚水流了下來,但是仍缺少前進的鬥志,「胖媽,可不可以請您不要管我……」

  「我不會放棄你的!所以我也絕對不會讓你放棄自己!你想念那個人吧?那就要站起來去爭取,就像你對工作的熱忱,就像過去的你,胖媽不許你沒有奮鬥就輕言放棄!」

  「我努力過了。」

  「問問你自己問題出在哪裡!既然她願意嫁給你,一定是愛著你的,可是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你得自己想想真正的問題在哪裡!」

  「問題在哪……」他想起她衝出婚禮會場時怨恨以及悲傷的眼神,忽然清醒許多,「對,肯定有問題!」

  「有問題,就要去找答案。」胖媽笑了,因為她看到尹鐸臉上再度泛起一股力量。
******
  房芷芸從昏迷中醒來,護士要她安心休養,她卻開始動手拉扯手臂上的點滴,「我要離開這裡!」

  「房小姐,你暫時不能走。」醫生接獲通知,趕過來處理。

  「我一定要走!不要抓我!」

  「房小姐,你動了胎氣,請不要這麼激動,這樣對肚子裡的小生命不好!」醫生終於嚴厲警告她。

  「動了胎氣?」她懷孕了嗎?

  是啊,最近她忙得都忘了,和尹鐸外宿看星星那個月之後,她的月事就一直沒有報到。

  「我懷孕了嗎?」是尹鐸怕她孤單,所以留個孩子陪她嗎?

  想著,淚水又落下雙頰。

  醫生勸她,「房小姐,懷孕的人最需要保持好心情,如果母親有好心情,肚子裡的孩子也會比較健康。」

  「是。」

  房芷芸聽了勸,安靜下來,因為失去尹鐸的慌亂心情,現在似乎抓到了可以讓她不至於沉溺的浮木。

  摸著肚皮,她再度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醫生,你說我動了胎氣,孩子不會有事吧?」

  「我已經幫你打了安胎針,只要這兩天安靜的休養,不會有事的。」

  「我會聽話。」為了尹鐸和她愛的結晶,她變得非常順從乖巧,躺回床上後,手依然不曾從肚子上移開。

  接獲通知的房允暉匆忙趕來,看見妹妹一瞼蒼白的躺在床上,焦急的攔住醫生,「醫生,我妹妹沒事吧?她生了什麼病?」

  「她不是生病,只是動了胎氣,讓她好好休息,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動了胎氣?!」房允暉的聲音突然高了八度。

  「哥,這事我會跟你說,別妨礙醫生工作。」

  房允暉呆愣地退開,讓出一條路讓醫生護士離去,病房內只剩下他們兄妹,而他仍舊被妹妹懷孕的消息震得說不出話來。

  「哥,這是尹鐸的孩子。」

  「可是尹鐸死了……」

  「所以我更要生下這個孩子。」

  房允暉在她眼中看到了堅定,感覺小女孩長大了,那是母親堅強的光芒,可是尹鐸死了,她堅持要生下孩子,就意味著得要背負未婚生子的不名譽。

  「光是那些三姑六婆的輿論就會殺死你的信心!」

  「所以我不想留在台灣。」

  「芷芸,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作了什麼決定?你現在說的是未婚生子!一件非常不名譽的事情,你知道外面會怎麼說你嗎?」他終於清醒,卻也因為清醒,無法贊同妹妹天真的念頭。

  「二哥,你幫幫我吧,我一定要生下這孩子,如果孩子沒了,我也活不了了。」

  尹柔打電話給房允暉時,告訴他房芷芸想死,但是現在的她卻想活,而孩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房允暉遲疑了。

  他想拒絕,不希望最疼愛的妹妹下半輩子被一個小孩綁住,但是他又怕拒絕反而會永遠失去這疼愛的妹妹。

  很難抉擇啊!

  「我知道了,我會說服爸螞,把你送到最不會受到輿論波及的安靜地方。」他想起尹鐸的死,想起他奮不顧身為了救妹妹而犧牲自己的一幕。

  現在他走了,老天爺送來了孩子,也許真的是天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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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芷芸成了個標準的上班族,白天她在一家小公司擔任老闆的秘書,下班之後的她則是個稱職的母親。

  小Baby已經會走路,房家替小孩請了一個專職的保母,讓她有更多的心思去走她想走的路。

  工作一向努力認真,但是這天房芷芸卻突然發現老闆竟然出賣她,想把她賣給一個客戶,藉此取得公司一直想要爭取的合約。

  男人應酬少不了酒,酒過三巡就開始不正經,毛手毛腳統統來,她一怒之下就把酒杯裡的酒往客戶頭上倒下去。

  「Miss房,你在做什麼?!」老闆一臉恐懼,感覺大難就要臨頭,煮熟的鴨子可能飛走,把怒氣都出在房芷芸頭上。

  「我做什麼要問你!我出賣勞力為你賣命,卻不代表我要一併出賣色相和肉體!」房芷芸在外國人眼裡就像是可以輕易掐碎的搪瓷娃娃,可是她的氣勢卻反而壓製過外國人的氣焰。

  「你是我的秘書,本就應該陪著老闆交際應酬!我是老闆,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很抱歉!你的要求不合理,我拒絕配合!」

  「我要開除你!」

  那該是她要說的才是,「不用等你開除我,我先把你開除了!」

  「你說什麼?!」

  「如果你聽不懂英文我也可以說中文。」

  「滾!」惱羞成怒的老闆氣急敗壞地對她吼。

  「就算你想留我我也要走,所以你不用氣呼呼的。」

  她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出那家酒吧,把身後那些異樣的眼光拋在腦後,她的表現落入了一直站在遠處角落的尹鐸眼中。

  「脾氣還是那麼火爆,你啊,是個非常不聽話的秘書,只適合在我身邊工作。」

  兩年前,尹柔透過電話告訴他,芷芸懷了他的孩子,而且她決定要生下他們愛的結晶,從那之後他就開始努力復健,等的就是再見到她的這天。

  復健的過程是很艱辛的,他的腿曾經毫無知覺,可是要給芷芸以及孩子幸福的念頭始終支撐著他。

  終於,在兩星期前他站了起來,也順利從房允暉那裡打探到芷芸的消息。

  房允暉在電話中告訴他,「這次,我鄭重的把我最疼愛的妹妹交給你。」
******
  這期間他不僅查出害他婚禮泡湯的罪魁禍首是瑪琳,還知道爺爺瞞著他逼迫尹柔告訴芷芸他已經過世的假消息。

  他和長輩們力抗過,最後是因為孩子的存在讓老人家軟了態度,「既然孩子都生了,我還能說什麼,總不能讓尹家的孩子流落在外,你快站起來把自己的孩子帶回來撫養,這是身為父親的責任。」

  一路尾隨著房芷芸的車子來到她住的社區,停在路的這方,看著保母抱著咯咯笑著的小天使出來迎接母親。

  孩子趴在母親的肩膀上,像個好奇的精靈,用她骨碌的眼睛打探著外面的花花世界。

  接著她的目光突然停頓,和他的對上,遠遠的,衝著他笑了起來。

  「小天使啊,你知道爸比在這裡是吧?!」他深信一定是父女連心,一直到門關上為止,小女孩的目光始終沒有從他這邊移開過。

  他想衝過去,想敲那扇門,更想把最愛的兩個女人緊緊抱在懷裡。

  但是他忍住了,反而推開車門走到離大門口幾尺的郵筒前,把剛出爐的晚報塞入其中。

  他要給芷芸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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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辭職,那個金毛的很過分,竟然想把我賣給他的客戶換取合約!」房芷芸拿著電話氣憤的訴說今日發生的事情,一邊翻閱報紙,「不,我暫時要留在這裡把碩士學位拿到再考慮回台灣,我明天會去找工作。」

  「幹麼那麼拚?我們家又不是養不活你們母女!你想讀書就專心讀書,生活費我們會按時匯到你的存摺裡。」

  「二哥,我已經不是小孩了,讓我自力更生。」

  當了母親以後,她成長更多,知道自己得更努力,孩子才能獲得更好的成長環境。

  「我們是一家人,我們幫你也會讓你覺得很沒面子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在我自己能力範圍內能做到的就盡量自己來。」

  「好吧,隨你了,反正我說什麼你也不會乖乖聽話。」在家人眼中,固執的她其實依然任性,「那個,有沒有人去找你?」

  「誰會來找我?」

  「喔,沒事。」尹鐸吩咐要先保密,房允暉只好快快住嘴。

  「幹麼說話說一半……咦!」驀地,她的視線被報紙上佔一大篇幅的徵才廣告給吸引了。

  「怎麼了?」

  「有個不錯的工作機會,說要找懂中英文的秘書,而且老闆好像是台商,徵才廣告打得好大,我要去試看看。」

  「又是工作!」房允暉生氣的數落,「你可不可以多愛惜一點自己的身體?!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小孩著想啊。」

  「二哥,好了啦,我很健康,而且壯得像一頭牛。」

  「最好是!」

  「好了,說說你和尹柔怎樣了?」

  「哪有怎樣!」

  「沒有進展嗎?我以為你們情投意合呢!」

  「別胡說了,我和她會聯繫全都是因為你,她說她想看看小侄女。」

  「我從來沒有阻止任何人來看小樂樂。」可是至今尹家沒有一個人來過,或許真的沒有人肯原諒她。

  尹鐸的死對尹家而言肯定是重大的打擊,她的傷有多深,尹家上下的痛也肯定就有多痛。
******
  掛了電話,房芷芸一把把女兒從地上抱起來,轉了兩圈,逗得小樂樂咯咯笑,「小樂樂,媽媽又找到工作機會了喔!明天媽媽就去應徵,如果被錄取的話,媽媽就帶你去看海豚!」

  小孩不懂大人高興什麼,只以為媽咪正在和她玩耍,笑得更開心了。

  「小樂樂,如果爸比還在該有多好。」

  孩子有著尹鐸的影子,看著小Baby,她還是會忍不住想起想念的人。

  把小孩摟到肩膀上,不讓小孩看到她偷偷掉下的淚水,「洗澡嘍!去玩水嘍!」

  小孩最愛像一隻小鴨鴨在水中滑啊滑,小樂樂一碰到水就努力拍,拍得替她洗澡的人也跟著一身濕漉漉。

  沒有煩惱多好!

  「小樂樂,希望你能這樣無憂無慮的長大。」
******

******
  明明是徵才,可是房芷芸抵達那間公司時卻發現除了她以外,並沒有其它應徵者。

  太過冷清的場面讓她有些擔憂,甚至想打退堂鼓。

  「Miss房。」

  還來不及拔腿落跑,一個男性員工打開總裁辦公室大門,叫喚她後就轉身準備走向另一扇門。

  「請等等……」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沒有其它應徵者?」

  「有,這些都是應徵者的資料,但是我們總裁只挑了你通知面試。」男性員工捧著應徵者資料,一臉稱羨的說:「你是幸運的!」

  幸運?

  是嗎?

  總覺得事情有些詭譎,令人相當不安。

  探頭看了看男性員工進入的辦公室,看起來相當正常,每個員工都努力埋頭苦幹,認真程度讓她想起鵬飛集團的員工上班情況。

  老闆給的福利好,所以每個員工都努力求表現,公司營運佳,員工年終分紅就很可觀。

  這兒似乎也有著那種氣氛,工作第一。

  「好,既來之則安之。」她對自己安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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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大門,走進偌大的辦公室,入眼的景象卻讓她停住了步伐。

  這……全然是尹鐸辦公室的翻版,每個擺設都一模一樣。

  「不可能!」

  尹鐸死了,訊息是尹柔告訴她的,尹柔不可能騙她!

  但是這兒又是怎麼回事啊?

  背對著門口的總裁座椅轉了方向,也替她的問題做出了最好的解答。

  尹鐸從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

  「你……」是人或者是鬼? 是真或者是幻?

  房芷芸不敢趨前,怕一靠近他就會從她的眼前消失。

  尹鐸移動了步伐,速度不如以前迅速,她發現他走路時有些跛,是車禍的後遺症嗎?

  在她思考著這問題時,他已走到她的面前,「你終於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是你嗎?」她舉手碰觸,是溫熱的,一如她臉上滑落的淚水。

  「抱歉,到現在才來見你。」在自己的臉上抓住她的手,他緊緊握住,這是多少日子午夜夢迴時他最想要做的事情,如今終於可以如願!
******
  「尹柔說你死了……」

  「對不起!你不要怪小柔,是爺爺要她騙你。」

  又是謊言!

  她被騙得多苦啊!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殘忍?!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嗎?!你知道這兩年來我有多麼痛苦嗎?!」兩年來的信念瓦解了,因為被騙得團團轉,房芷芸整個崩潰,她失控的把憤怒全發洩在他身上。

  「對不起!是我不好!如果我早點站起來就好了!」

  因為她打得太過用力,尹鐸一個踉艙,整個人倒了下去,她一慌,用手拉他,也跟著跌在地上。

  「你的腳怎麼了?是車禍的後遺症嗎?」

  「我足足在輪椅上坐了快兩年,所以才無法來見你,請你原諒我好嗎?」緊緊把她摟在懷裡,他把所有的思念都藉由擁抱揉進她的身體。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陪著你一起站起來?為什麼?!」她很生氣,但是卻把頭埋得更深。

  「現在你可願意陪著我?」

  「我……」

  「如果你拒絕了,那我可能會再度跌倒,甚至一蹶不振,芷芸,我真的很需要你,還有我們的小Baby。」

  「你知道了?」

  尹鐸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徵才廣告是我給你的小驚喜。」

  「你……」

  「別生氣,我只是太想念你們,而且……」他拉著她起身,認真的說著,「我要從這裡重新開始,我是真的需要你,房秘書。」

  「那你應該也知道我剛把豬頭老闆開除,他說我是最不聽話的秘書,你確定可以駕馭我這刁蠻的員工?」

  「我不需要一個只會回答是的機器人,而且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知道你有多適合當一個專業秘書。」這回他對她只有讚賞沒有挑剔。

  「既然老闆這麼賞識,我豈能辜負老闆的好意。」她接了尹鐸秘書這份工作,「工作我是接了,可是爸比的角色得看主考官尹樂小姐願不願意錄用你。 」

  「當然,我對自己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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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女親情是天性,尹樂平常是不太給陌生人碰觸的,但是當尹鐸對她伸出大手時,她卻毫不畏懼的抓住,還大剌剌的輕咬起尹鐸的大拇指。

  「她知道我是爸比。」尹鐸驕傲的看著房芷芸。

  「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想長他的傲氣。

  「事實證明她真的知道我是爸比。」尹鐸一把把女兒抱到肩膀上,讓她高高在上,「而且她喜歡我這個爸爸。」

  顯然如此,從他出現到現在,尹樂一直黏著他不放。

  「不公平!」

  「什麼不公平?!」

  「我可是生她的媽咪啊,從你進門開始就一直佔著她不放!小樂樂,來媽咪這裡。」房芷芸不平衡剛冒出來的男人就搶走女兒的注意力,開始想要拉攏尹樂。

  「你這是在吃醋?」尹鐸好笑的問。

  「這你不會明白的!」孩子統統是母親的寶,當孩子長大要飛離母親的羽翼時,當母親的失落感最大。

  只有還是小孩時,才會全心需要父母。

  「那我們來試看看,看小樂樂比較喜歡黏誰。」尹鐸下起戰帖。

  「餵!你現在很拽是不是?!要比就來比啊!我不信我這個生她的媽會輸給你這個剛冒出來的爸!」不服輸的個性又被挑起,房芷芸臉上堆起了笑,開始對小尹樂魔音召喚。

  可很遜呢! 叫了半天,小尹樂好像比較喜歡帥哥爸比,還是黏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好像是我贏了。」

  「哼!」

  輸的感覺很差!

  房芷芸負氣轉開頭,誰也不看。

  還真像個孩子呢!

  搖頭嘆氣,尹鐸抱起小尹樂,走向房芷芸,靠近又靠近,隨後把她也摟進懷裡,「我這雙手還包容得下你們這一大一小,所以兩個我都要據為已有!」

  「咯咯!」小尹樂在爸比的懷裡笑開懷,一手抓爸比的頭髮,嘴巴卻嘟過去親媽咪的唇。

  三個人纏繞在一起,誰也離不開誰。

  「我也要吻。」尹鐸和尹樂搶起房芷芸的嘴。

  這一次,房芷芸主動獻上紅唇,滿臉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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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p 18.11.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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