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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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冏冏有神》
作者:雲外天都
類別:武俠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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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神仙下凡的故事,天上亂成一鍋粥,地下煮了一鍋粥,
  我是蟠桃園小官,你是天帝之子,我看不慣你裝逼,所以要反你!
  你有權有勢,我飛鳳在野,組織二等公民舉行剔毛遊行示威,看你咋辦?氣死你!
  結果兩仙都被踢下了凡!
  在凡間繼續鬥!
  你活得有滋有味吧,我來泡尿冤枉你!
  你收情書百封吧,我也來收兩封,TMD,你咋把這件事捅到了我的父母那裏?
  繼續鬥,我就不信鬥不過你!
  兩人在天上,一為正牌政府領導人,一為在野黨領導人,鬥得不亦樂乎。
  到了地下,情況會怎麼樣?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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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眉,白止(孟宇)
商潔
肖天勸(犬犬)(哮天犬),楊婉(白貓)
蚊子仙
司徒敏
秦玉
倪宇春(太白金星)
雷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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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幾何時,商潔與白止,也曾經情深似海,交頸而眠,只羨鴛鴦不羨仙,銀河邊上,可經常看到兩人衣袂飄飄,沿河而行,商潔挽著白止的手臂,而白止,則微微的淺笑,掬一把銀河裏的碎星,幫商潔嵌在衣服之上,摘一個成形的仙星,貼在商潔的鬢邊。

   妖族公主絕想不到,既便她有十幾萬年的法術,斂去了周身的妖氣,可是,自她來到他身邊的第一天,就被白止識破了真相,憑藉的,卻不是法術,而是行為,太白金星還記得,當時,白止說過一句話:“無論天上還是人間,還是四海八荒,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壞,太白,你去跟我查查這個女人,恩……從 妖族查起吧,他們既要動我,必有其手段,派的必不是一般的人……”

  雖有如此的懷疑,他卻卻依舊對她好,一如既往,甚至於更好。

  於是才有了銀河邊上的神仙眷侶。

  有時候太白想起那場大戰,有時獨自一人在銀河散步,想起這一對天之驕子,有幾分懷疑,妖族之所以大敗,是不是因為,商潔在白止面前,早已經潰不成軍,徹底失敗,無關乎法術,只關乎情?

  使美人計的反被美人計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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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涼涼的歎了口氣,眼望天空的明月:“原來,多情總被無情擾,原來,無情的那個總是你!”

那個時候。我沒有聽清楚她說地那個“總”字。

她臉上帶著莫名地傷感。終走回自己地車內。有人幫她打開了車門。

她回頭一笑。百媚由然而生。她問道:“桑眉。我美麼?”

我點了點頭:“當然……”

她眼中愁意頓生。怔怔地抬眼望天空:“我地確美。每一個人見到我地人都說我很美!”

此時地我。卻沒有思考她地古怪。只感覺內心裂心烈肺地痛。原來。孟宇在我家裝出地一切地好。對我所做地一切。都只是為了找尋這張照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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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告訴他,去除了兩生咒,或許,他就不會再象以前那麼對桑眉真情外露了,不會一門心思地對她好,也許,感情會由濃轉淡,最後不了了之?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這樣。

兩生咒,是讓兩個原本無情的人臉上扮出情深款款的絕佳地表情,但是,原本有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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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房間,他從煙霧中抬起頭來,問我:“如果解開我身上的兩生咒,是不是可以不再想她,不再念著她,是不是可以完全的忘了她?”

我想說,我不知道,這兩生咒仿佛與人內心的想法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做一個假相出來,但看見他目光閃閃的望著我,面下巴長滿了青色的鬍鬚,我應該偷笑地,不可一世地白止少君,終於吃癟了一次吧!

可是,我卻笑不出來。

為了完成任務,我只得卑鄙無恥一回,我含含糊糊的點了點頭,他便道:“那麼,解吧!”

在那一瞬間,我看見他眼眸之中地光芒熄滅了。

我真的很想告訴他,解了兩生咒,該想的還是會想,不願意想的還是不會想,兩生咒,只不過是一個戲子的面孔,與你想不想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我卻說不出來,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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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的道:“不用了,從此,我們是路人!”

他的行為變幻太大,讓他的父親怔了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說老實話,我也不敢相信,真的,從此兩人就是路人嗎?

他雖然擁有一顆石心,不也出現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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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去見了桑眉最後一面,見到她地時候,她正在跟我以前地暗戀物件釣魚,那一刻,我的感覺是心微酸,不是吃醋,而是為了白止,可憐地白止,到底擁有一顆石心的人狠心,還是擁有一個肉心的人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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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她也說了這麼一句話:“從此,我們是路人!”

以我旁觀者的身份,我很想告訴這兩個人,你們倆是路人,很難!

可我終究還是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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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為,解了兩生咒他,對自己尚有一份餘情未了,也許,他做了十幾年假,譜一個不做假了,倒有點不習慣了。

有的時候,做假也會成為一種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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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只感覺厭煩,原來,當我討厭一個人的時候,不管他怎麼做,都換不了我心底絲毫地感動。

孟宇越小心翼翼地對我,我則越厭煩,我的心也是極驕傲地,他那一刻的欺騙,已經如一道閃電一般,在我地心底拉上了深深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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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華片段:請按【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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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鍥子

  自來到天上,每走到銀河邊上,我總會聽到銀河水的咆咽悲鳴,我手下的小仙要我別老在那地方走。

  我問他為什麼?

  他言語閃爍,沈默不語。

  我呆在天上過了幾百年,才知道,這銀河邊,的確是不讓尋常的神仙走的,難怪,平時這裏,連仙影都沒有一個。

  只因為,這裏是天帝儲君白止與商潔走過的地方。

  幾萬年前,銀河邊,他們倆人的身影是很河邊一道亮麗的風景,可到最後,這道風景卻充滿了血腥味兒。

  因為,白止最終一劍刺死了商潔,讓她魂飛魄散。

  還因為,商潔是妖族的公主。

  那個時候,妖族與仙族是勢不兩立的。

  妖族想在天上分上一杯羹,就只有與仙族大戰一場。

  仙族不管老仙還是少仙,對白止這一番作為,都充滿了崇拜敬仰,認為他大義滅親,為了仙族的未來,親自殺死了自己最喜歡的女子。

  自那一戰,白止君的聲望得到空前的高漲,甚至直逼天帝,天帝很欣慰,尋找了幾萬年,終於讓他找到了一個可以心止于水,可以繼承自己位置的完美帝君。

  這個故事,在我聽來,充滿了悲戚與憂傷。

  當白止用赤霄劍刺入商潔心臟的那一瞬間,兩個人可否傷情?

  可是,嗚咽悲鳴的銀河水不能回答我。

  自小仙提醒之後,我也很少再去那裏了。

  我是一個非常明哲保身的神仙。

  我認為,這與我沒多大的關係,他們兩人,一個是帝君,一個是公主,都屬於站在雲層頂端的人物。

  而我,只是一個守園的小仙官。

  守的是蟠桃園……

  就是當年鬥戰勝佛偷吃桃子的蟠桃園。

  可多少年之後,回首一身,我這才知道,自我在銀河邊上踱步的時候,那兩個天之驕子,就與我有了扯不斷的關聯。

  那個時候,我還是一位無憂無慮的小守園仙官。

  手底下管了一個守園仙,幫手摘摘桃子之類的,剪剪桃子樹上的殘葉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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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上(一)

  蟠桃園的看守小仙跟我哎聲歎氣:又要減薪了,待遇又要下降了,人間暴發金融危機,搞得天上的供奉大減了,問我該怎麼辦?

  他的意思是叫我私底下給他加發點人工。

  我道:“怎麼辦,涼拌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截留的蟠桃園的桃樹,賣給各路小仙,嫌的盤滿缽滿,我還沒跟你分成呢,你倒敢跟我提錢!”

  我是蟠桃園的守官,新提上來的,這些手底下的小仙都不大服我,說得也是,眼看著某一個小仙要升職了,可來了一個空降軍,說什麼都不大服氣的。

   當年,鬥戰聖佛當這個蟠桃園的小官的時候,留下了一大堆亂攤子,比如說他偷吃的仙桃數量,就是一個極大的亂攤子,形成了一筆黑帳,便宜了這些小仙,偷偷 的藏了幾個桃核下來,隨便與一些雜樹養在一處,倒也長成了氣候,暗自偷偷的賣給各路仙家,所以,如今的蟠桃園是一個肥得流油的地方。

  那小仙一瞥嘴,邊走邊咕噥:“人家太白金星都有補貼給煉丹的童子,怎麼我們就沒有?”

  我很生氣,叫住他:“喂,小包,你給我站住,從今天開始,那幾棵黑樹,五五分成!”

  那小仙吃驚的回頭望著我,滄然而淚下:“我們那幾棵樹,只不過為了補貼加班沒有工資而已,天庭發下來的補貼本來就少,您還分去一半,我們怎麼辦?”

  我道:“怎麼,不滿啊,那三七算了,你們三,我七,要不,咱們都不要?全上交了?”

  那小仙忙跳著腳道:“五五就五五吧,您別再低了!”

   這小仙原本是蟠桃園裏面的一隻蚊子,飲了蟠桃園裏面蟠桃的汁水,經過三千年,居然化成人形,剛剛好鬥戰聖佛那一年大鬧蟠桃會,蟠桃園裏面的守衛仙糟到連 累,撤的撤,罷的罷,而蟠桃園那時卻是一個清水衙門,一向沒有什麼油水可撈的,經鬥戰勝佛一鬧,樹上的桃子都記下了數兒,多了還好,少了一個半個,甚至於 一口半口,都是守園仙的責任,所以,蟠桃園沒人願意來,只好提拔了這位蚊子仙,當了一個小小的守園。

  可是,卻便宜了這位蚊子仙,他算得上是這裏的老人了,所以,當年鬥戰勝佛那一場大鬧,他很清楚,所以,那幾個黑桃樹,被他不聲不響的瞞了下來,也就是靠了這幾棵黑桃樹,才能在天庭經濟下滑之時,蟠桃園還能富得流油。

  其實,我應該感謝他的,不是因為這個老仙,我作為一個守園官,只怕窮得連仙褲都買不起。自從知道他私底下的買賣了以後,天庭發下來的仙幣,我理所當然的扣了一半……所以,他來找我要人工,是有道理的。

  可是,我自從上天之後,心情一直不大好,遇見誰都是黑口黑面的,所以,他這算是觸到了黴頭上。

  我不願意成仙,非常的不願意,更何況,做的是這個只管兩個人的芝麻綠豆小仙?但是,我沒有鬥戰勝佛的本事,不能大鬧天宮,明知道人家糊弄了我,我也只有忍了。

  本來我在人間好好的,生活多姿多彩,手底下管了百多個人,算得上是一個部門主管,年薪百萬,現在給我一提上來,管兩個小兵,而且在這麼個偏僻的角落,每天對著藍天白雲,想不悶死都不行。

  提我上來的太白金星說得好:好好幹,過上那麼千兒八百年的,就給你提職加幹!

  一想到他說話的樣子,我就想一把扯掉他的鬍子!

  千兒八百年啊,怎麼熬啊!

   天上進行了改革,引進了人類的錢幣關念,稱為仙幣,天庭發下仙幣,讓神仙們用此流通,買賣仙器,仙丹等,自從五五分成之後,我手中富餘的仙幣多了起來, 天庭歲月實在太過無聊,就想幹點什麼,想一想啊,我在下麵,假假的也管了百來個人,整天發號司令,很有幾分威風,可到了上面,連個捧場的人都沒有,所以,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蟠桃園辦得熱鬧起來。

  當然,招人是不可能,也沒有敢來。

  但是,招動物不行麼?

  於是,我在蟠桃園辦了一個寵物之家。

   天上的仙寵非常的多,仙兔,仙虎,仙豹,大多都是仙人們的寵物,或坐騎等等,這些寵物經過了幾千年的枯悶歲月,整天被仙人們抱在懷裏,養尊處優,吃飽了 睡,睡飽了吃,缺少運動,缺少情感交流……要知道,能被仙人們抱在懷裏的仙寵們那可都是千里挑一挑出來的寵兒,沒有神仙挑上一群一種種類的,這種動物,沒 有同類做伴,非常的孤獨,非常容易發生心理問題,由於他們大部分不是由正常途徑得道升天的,而是由於主人喜歡,提拔了上天的,就是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 意思,他們的地位,說起來還是比仙人們低了一截的,所以,他們就仿佛人間皇宮裏的太監一樣,既受主人的寵愛,可實際上,卻自卑得很。

  別以為這些可以變成人形的仙寵們就與人一樣的思考模式了,實際上,他們雖然能口吐人言,可一樣還是動物,還因為跟的主人不同,形成了某些不同的心理疾病。

  更別說那些不能化成人形的寵物了。

  所以,寵物之家一開張,就迎來了無數的客人,蟠桃園非常的熱鬧,整天狗吠貓叫,少了那幾分冷清,我感覺很滿意,很有些在人間的辦公室的親切感覺。

  漸漸的,某些仙人不喜歡自己的寵物了,也拿到這裏來,找我們脫手,或與其他寵物交換,這門生意雖然對寵物們比較殘忍,但說來奇怪,寵物們自己倒很是歡喜,也許,幾千年跟同一個主人,自己也厭煩了吧?

   於是,寵物之家越發辦得如火如荼起來,我不但在這裏對他們進行心理的諮詢,而且,告訴他們,寵物,也要有物權,要爭取自己應該有的權利,爭取平等,自 由,等等,他們經過我的教導,居然自發自覺的組成了寵物協會,互相之間經常聯繫,聯成了一氣,一寵有難,八方來幫,漸漸成了氣候。

  自然,也有一些寵物,為了感謝我治療好他們的心理疾病,便悄悄的拿了主人的仙丹仙物送來作禮,我也就毫不在意的就收下了,在吃酒飲茶之時,也就毫不在意的當成零食嚼巴嚼巴吞了下去。

  吃了這些個仙丹,倒也沒什麼大的用處,只不過有的時候,吃得多了,卻要上多幾次仙廁。

  還有一些寵物,在寵物中心看對了眼,相互之間眉目傳情,等走出寵物中心的時候,結成一段良緣,自不必說。

  寵物中心越辦越大,在天庭很有幾分名氣,就吸引了一個大人物。

   這天早上,我如往常一樣,來到了寵物中心,寵物們都外去散步了,只除了哮天犬,有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他化成了一條小狗,搭拉著尾巴,綣縮在角落裏,一 聲不發,我知道,這條哮天犬的心理問題很大,得了明顯的憂鬱症,不管我怎麼開導,他總是有氣無力的,這種狀況,具我所知,是害了嚴重的相思病。

  經過我鍥而不捨的打聽,最終,我才知道,哮天犬的確害了相思病,他喜歡上了白止君養的寵物,白貓。

  這我可就沒有辦法了,總不能跑到白止君那裏做媒吧?

  我不由同情的望著他,深感這種跨越種族與強權的愛,多麼的讓人感動。

  只可惜,那只白貓沒有發病,要不然,也被她的主人抱來這裏,讓我診斷診斷,讓兩人聯誼聯誼,不是更好?

  對著這只害相思病的哮天犬實在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於是,我便信步走了出來,踱向蟠桃園。

   蚊子仙很恭敬的在蟠桃園的園門口向我打了聲招呼,最近,蚊子仙很老實,自從我辦了這個寵物中心之後,他便從心底開始佩服我,他以前賣那黑蟠桃,是要擔些 風險的,但我辦的這個寵物中心,卻一絲風險沒有,進帳反而大過了他那蟠桃買賣,他跟著也撈了不少油水,養得身寬體胖,我常常勸他該減減了,該減減了。

  他卻對我說:“沒吃飽飯,怎麼有力氣減肥?”

  所以,他是還是照樣海吃海喝的。

  來到蟠桃園,我在園子之中徘徊,想起自己用那幾棵黑桃樹上的蟠桃釀出來的桃兒酒,就埋在蟠桃園角落裏,今天陽光普照,春光明媚,正好飲酒,於是,慢慢的踱到那棵桃樹底下,翻出了那瓶酒。

  話說,蟠桃釀出來的酒真是不同,一揭開蓋,一股濃香頓時散開,彌漫在整個桃林。

  我剛剛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飲上一口半口,身後伸出一支手,一提就提走了那壺酒,我大怒,以為是那只蚊子,於是,準備回身拍死了他

  回頭,接著大驚……

  我雖然上來九重天還不夠一個月,也知道,面前這位黑袍金邊的年青男子是誰,他身上的衣袍,上面隱隱有金龍透出,整個九重天上,沒有哪個神仙膽敢著龍袍,他既不是天帝,那麼,就是下一屆天帝,白止君。

  我忙彎了腰,低了頭,向他行禮,心中可實在肉疼得緊,這壺酒,只怕要不回來了。

  我一晃眼,卻看見他手裏抱著一隻貓,白色的貓,嬌小可愛,看著我望她,極可愛的叫了一聲,喵嗚……

  白止君皺著眉頭望著這壺酒,很明顯,他懷疑這酒的來源不正,這酒,當然來源不正,我自然不會告訴他這酒的來源很不正,恭聲道:“君上,這酒,是我用傷隙山上種的桃子釀成的,傷隙山上的桃子,吸收了日月精華,非常的好飲,您如果喜歡,就算我孝敬您的……”

  我臉上微微帶了一些討好,我知道,凡這種高高在上的精明人物,不喜歡人家赤裸裸的示好,他們講求的是,既使是拍馬,也得拍得高雅不凡,不動生色,就像不是拍馬,而是在唱歌一般,我臉上的表情,就顯下作了。

  果然,白止君望了我一眼,臉色陰沈,隨手把酒遞回給了我,我松了一口氣,終於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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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上(二)

  可惜,我那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實在太過明顯,我的手剛剛沾了那壺酒的壺邊兒,又被他順手一帶,拿在了手中,他淡淡的道:“既然這樣,那我也就多謝了!”

  說完,提著那壺酒,抱了那只白貓,就往外走。

  我張大了嘴,很有些失落。

  那可是兩隻蟠桃釀的酒啊!吃了不是仙也能成仙的蟠桃啊!

  想當初,我出了這個主意,用蟠桃釀酒的時候,蚊子仙差點用口水把我掩死,跟我說,這兩隻蟠桃能給蟠桃園帶來多少的好處,這就沒有了?

  我跟著他走了幾步,嘴裏囁嚅著,想挽留,他一回頭,望著我:“你還有事?”

  我想,能不能留一半給我?可我卻不敢這麼說,只道:“君上,小仙有一事相求……”

  他便點了點頭,一笑,左邊臉居然有一個酒窩,直笑得滿園的蟠桃忽然間鮮亮了很多。

  我恨恨的想,要不回酒,也得給你找點兒麻煩。

  我道:“君上,我這園子裏,經常有老鼠出沒,雖然說,老鼠仙也是仙,但還未成仙的,偷去一隻半隻蟠桃,小仙可是犯了大罪了,因此,君上,您能否借只貓給我,為我趕趕老鼠?”

  別以為天上就是淨土,除了仙鶴仙雀仙寵,其他什麼都沒有,其實,天上複雜著呢,地上有的,天上幾乎全有!要不然,怎麼會養出一隻蚊子仙來?

  他望瞭望手中的白貓,又望瞭望我,我肯切的望著他,順便望瞭望他手中的那壺酒。

  他便也望瞭望手中那壺酒,笑了笑,終於,他把那白貓遞給了我,我接過白貓。

  他對那白貓道:“在這裏呆上幾天,老鼠趕完了,就回來……”

  那白貓一縱身,跳下了我的手,一晃,變做一個身著白衣容顏極為天真美麗的女子,向他行禮:“是……”

  我望著他提著我那壺酒,極方正端莊的走出的蟠桃園,我猜測,他之所以慢吞吞的走,不騰雲,也不駕霧,很有可能,是噁心我來著。

  我可憐的那壺酒。

   變成白衣少女的白貓,很同情的望著我:“白止君如果掂記上了一個人,要被他玩盡興了,那個人才得以脫身的,我記得,上一次,龍王三太子被他掂記上了,被 他玩了三百年,後來三太子無法,拜了菩薩,作了菩薩座前的童子,出了家,才算擺脫了他,其中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層出不窮啊……”

  雖然用壺酒換來了只白貓,我還是心痛這壺酒,對這位白止君增添了幾分惡感。

  我把白貓帶到害了相思病的哮天犬前面,哮天犬看見白貓,自然是感情流露,唏噓幾欲淚下,相思病一掃而光,而感情純潔的白貓,對英偉不凡的天庭第一犬,漸漸的心生了愛慕。

  我想,這壺酒真是值得,換得非常的圓滿。

  我嘿嘿而笑。

  可我想不到的是,這一換,居然換出了大問題。

  白止君的白貓,居然要跟哮天犬雙宿雙憩,回去了之後,跟白止君說了,他自然不答應,白貓便向哮天犬傾述,哮天犬登高一呼,聯同整個寵物協會,打出巨幅條幅,在天庭之上遊行示威,開始罷工!

  蚊子仙驚慌失措的喊醒了在蟠桃樹下打盹的我,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的時候,我很有幾分失措,稍後便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擺了幅嚴肅的面孔,對蚊子仙道:“去看看,去看看……”

  換上織女織的新衣服,臉上還微微擦了些粉,向外走去,一出蟠桃園,就看見各路神仙騰雲爬霧而來,無一例外,他們身邊都沒有了坐騎,可他們的臉上,卻不是沉痛哀悼滿臉嚴肅的神色,每個人臉上,很有幾分興奮。

  “啊,太白金星啊,您的麒麟獸也參加了?”

  “啊,恩恩,參加了,您的仙鶴呢?”

  “同參,同參……”

  兩個人相互作揖,攜手向前,共同爬雲而去,很有些同袍的意思。

  我便跟在各路神仙的身後,向天庭爬了過去。

  來到天庭,我才發現,這件事鬧大了,鬧得太大了。

  只見天庭前聚集了無數數也數不清的動物,哮天犬站在中間,他的身前,用一塊巨大的白布,上面寫著黑色的大字:還我仙權,反對種族歧視,還我婚姻自由!

  他呼一句口號,仙寵們跟著喊一句,揮舞著旗幟,熱鬧非凡,喊著喊著,喊到了:加薪,每天工作量不能超過八小時上等等。

  看來,寵物們受剝削與壓迫太長時間了,這一次的事,只是一個導火線,終於引得全面暴發。

  天庭的八大天王,天兵天將將他們圍著,但很明顯,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因為,差不多所有天兵天將的坐騎都參加了遊行示威活動,天兵天將們都站著,才了幾分威風,多了幾分不安。

  而且,這些寵物,都很有一些來歷,他們的主人都是大人物,都很不凡,我很清楚的看見,二郎神閃閃爍爍的躲在眾仙的身後,對於哮天犬起的帶頭領導作用,他很不安。

  當白止君披著七彩的霞光走出天庭的時候,口號聲終於停了下來。

  自然,又是一番交涉,談判,罪不罰眾,這句話是對的,在雙方做出讓步的情況之下,寵物們達到了自己的要求,哮天犬雖然不能與白貓雙宿雙憩,但是,這位冷酷的帝君終於答應,他們雙方可以適當的交往。

  於是,寵物們便心滿意足的散了。

  神仙們也終於有坐騎騎著回去了。

  我卻有了某種不詳的預感,想來想去,這一切的源頭,恐怕在我,也不知道這位白止君會怎麼樣對付我這個小仙?

  我很憂愁,每天在蟠桃園長籲短歎,覺得天兵天將會在一日之內包圍了蟠桃園,把我從床上提溜了起來,直押往誅仙台,從此魂飛魄散。

  蚊子仙也很憂愁,他憂愁的望著我,等我一停下來,就建議:“咱們關了那寵物中心吧,啊?關了吧?”

  我歎道:“只怕關了也沒用,這些寵物已成了氣候,他們自動自發組成了組織,只怕最後都要算在我的頭上了……”

  我不由自主的長歎了一聲。

  蚊子仙沒有做聲,他向我的身後彎了腰,行禮。

  我回過頭,白止君冷笑的望著我,他的身後,是捉拿我的天兵天將,這一次,他手裏沒有抱著那只白貓了,他很威風。

  我想,該來的總算要來了。

  “蟠桃園守園仙官桑眉,組織策劃仙物們反抗天庭,致使天庭的仙路發生嚴重的阻塞,數萬名神仙無騎可乘,並圍堵仙庭政府機關長達數小時,嚴重的影響了仙庭的交通管理,嚴重擾亂仙庭秩序,罪不可恕,現派天兵天將將她拿往誅仙台,受那五道天雷之罰……”

  五道天雷打下來,我還有渣剩嗎?

  果然,他們沒有找那有權有勢的仙寵們算賬,把所有的過錯,推到了我的頭上,我成了這場仙庭叛亂的替死鬼。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啊。

  這位白止君,果然夠狠,夠無情。

  我無可奈何的等著他們上前捉拿,可奇怪的是,天兵天將都沒有動,不,不是他們沒有動,而是他們跨下的坐騎沒有動。

  他們憋紅了臉,想驅駛仙馬,仙驢,仙鶴什麼的,往我這邊跑,可是,這些仙馬,仙驢,仙鶴站直了腿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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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天上(三)

  我感覺,他們憋紅了臉的樣子,有點像便密,心中想著,可千萬別笑,千萬別笑,笑了就不得了了,可實在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兩聲,忙按住了嘴。

  白止君的臉都青了……變成了一張青了的英俊的臉。

  我不禁有幾分感動,本來嘛,我開辦這個寵物中心,其中心思想是為了打發時間,卻想不到,不知不覺的,卻被他們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更讓我感動的是,不知什麼時候,蟠桃園周圍漸漸的圍了很多的仙寵們,也不知是天哪個天兵天將的坐騎通知了其他的仙寵們。

  天兵天將在白止君淩利的眼神之下,終於跳下了不聽指揮的坐騎,手拿仙器,向我圍了過來。

  我微微的笑道:“別緊張,別緊張,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不行,不准……”

  仿佛大合唱一般,天兵天將的身邊,蟠桃園的周圍,忽然間傳來雷鳴一般的齊吼!

  這是仙寵們憤怒的叫聲。

  我看見天兵天將的臉變得煞白,這麼多的寵物們一起叫了起來,的確讓人很震驚的。

  我還看見,其他騎在仙寵身上的天兵天將們被仙寵們一揭,有幾個冷不防的,還落下的雲頭,十分的壯觀。

  現場一片混亂,仙寵們向我圍攏,把我包圍在中間,天兵天將不知所措的拿著兵器,看著自己的仙寵全背叛了自己。

  不可避免的,第二次遊行示威在蟠桃園舉行了。

  我尋了個石凳,坐在上面,我的周圍,是手挽著手,緊緊的圍坐在我身邊的仙寵們。憤怒的仙寵們又變出了那張巨大的條幅,上面的字改了:“天庭放屁,不守信諾,沒有仙顏,不知廉恥!”

  激憤的仙寵,比如說脾氣大的麒麟,老虎等等,雙目含淚,情緒非常激動,高聲大呼:“仙庭不守信諾,是無恥小人!”

  我遠遠的看去,白止君的臉色不但發青,而且發白了,我心中十分的受用。

  五道天雷啊,這白止君也太狠了一點。

  我跟你沒仇吧?

  我忽然間想起一種可能,莫非這白止君喜歡上了自己的白貓,與貓產生了超出友誼的關係,所以,由於我的橫插一杠子,使他痛失愛侶?雖然是只貓?

  我心中更加的受用。

  更加瘋狂的事發生了,一隻靈猴,為了增加抗議的震撼性,居然變出一把剔刀,當眾的,在眾人面前,刷刷刷的自己剔起了自己身上的毛……

  這一刻,喧鬧的場面頓時鴉雀無聲,全蟠桃園只聽見那靈猴剔毛的聲音。

  我很有幾分悲哀與抱歉,想走上前去,阻止靈猴變成一隻裸猴,可是,仙寵們不讓我動,其中有一隻白額虎,是太白金星的坐騎,他沉痛的道:“如果要你經受天雷,那我們全剔了毛,裸奔!看看以後還有誰能騎裸獸!”

  可以想像仙風道骨的神仙騎著禿毛鶴,無毛麒麟,光禿禿的白額虎時的情景,那真不是一般的壯觀。

  這一手真的很絕,是一種讓仙庭顏面大失的絕。

  我沈默的看著靈猴變成了一個光禿禿的肉猴,很無語,誰說仙寵們沒有智慧,我第一個不饒他!

  這個時候,更讓人吃驚的事發生了,白額虎變出一隻沾飽了墨水的毛筆,在靈猴身上寫下:“還我仙權,平等自由!”八字濕淋淋的大字!前胸四個‘還我仙權’,後胸四個‘平等自由’!

  那字體虯勁張狂,深深的印在靈猴的身上,刺得眾位上仙臉色瞬間慘白!特別是太上老君,臉色極為沉痛的望著靈猴。

  我忽然憶起,這靈猴也是豐富則貴的靈寵一名,他是太上老君老兒的仙寵!

  白額虎寫了字,接過靈猴手裏的剃刀,道:“下一個,我來……”

  其他的仙寵躍躍欲試,紛紛排好的隊伍!

  白額虎是太白金星的坐騎,算得上天庭裏的大人物,見他下場,天兵天將們一聲驚呼,很有些波動。

  白額虎對剔了毛的靈猴道:“來,我們兩人同裸!”

  說完,拿著手裏的剔刀,開始刮虎毛。

   剛刮完了一條虎腿,太白金星趕了過來,巍顫顫的阻止:“白兒啊,你別這樣啊,有什麼想不開的,熬一熬就過去了,為什麼非要走這條路呢,你想想啊,人這一 生啊,不能太過執著,眼一睜,一天就過去了,眼不睜,一輩子就過去了,有什麼想不開的啊……”這太白金星看來看中央台的春節聯歡晚會多了,他忘了神仙很難 不睜眼的了!

  勸著勸著,勸出幾滴老淚,想上前阻止,自是有仙寵們攔著。

  太白金星白色的鬍子亂顫,在場外騰來騰去,手持著拂塵,終於忍不住,開始妥協:“白兒啊,你先別刮,別刮,有一條光腿就夠了,我去,我去,我去向天君求情。”

  他走到白止君的面前,又是竊竊私語,又是錘胸頓首,可白止君依舊神色淡淡的。

  我想,這位白止君也可憐,像他這種人,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了,可被別人橫刀奪愛了,是怎麼一個慘字得了?

   接下來,這場鬧劇就停滯不前了,寵物們繼續喊口號,堅決抵制天庭沒有物權的行為,現在的情況是,仙寵們都有很有些實力的仙寵,實際上,仙寵們長期與神仙 呆在一起,耳濡目染,法術並不比神仙們低很多,還有些仙寵,特別有智慧的,特別聰明的,特別懂得藏拙的,說不定法術比自己的主子還高,所以,這種時候,大 家都不敢動真傢夥,希望能夠和平解決,就像雙方都有原子彈,但射不射得出去,還是一個問題呢。

  更何況,雙方的關係密切,別說神仙就沒有七情六欲,神仙也有感情的,靈寵們跟著他們起碼有千兒萬把年了,真的對決起來,怎麼叫他們下得了手?

  其實,講真的吧,他們唯一下得了手的,就是我這個小仙了。

  要不然,也不會用五雷轟頂來對付我了。

  白止君一身上繡金龍的黑衣,站在雲頭,英挺冷漠之極,他的身前身後,湊擁著的,是沒有了坐騎的天兵天將,有些滑稽。

  我坐在石凳上,周圍圍著的,是手挽著手的仙寵,也有些滑稽。

   想想鬥戰勝佛,當年大鬧天宮的時候,一人揮舞著金箍棒,從蟠桃園打到南天門,鬧得一眾人等人仰馬翻,非常的威風,想想我今天,被仙寵們逼上了反抗的道 路,只能坐在石凳子上,被仙寵們保護,非常的窩囊,可我們有一個共同點,都是由蟠桃園出身,看來,蟠桃園出身的小仙都有大鬧天宮的潛力。

  想想當年,太白金星充當了和稀泥的角色,這一次,想必也是他來和稀泥的。

  談判開始了,果然,太白金星晃著滿頭的白髮,向我們這邊走來,他大聲的道:“仙寵們,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們對抗仙庭政府機關,是嚴重的不當行為,我們希望你能派一兩個代表,讓我們能坐下來談判,尋求和平解決的方法!”

  我正要開口,白額虎道:“你別動,讓我來,我去跟他談判!”

  白額虎有一些衝鋒陷陣在前的感覺,把我當成了他們的頭兒,我很感動。

  看來,白額虎被自己的主人壓迫太久,稍有了一點平等的機會,就想與太白金星平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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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化解

  我點了點頭,其實,他們也不用告訴我,我算得了什麼?這些仙寵們隨便一個人就比我的地位要高,可現在,我衍然成了仙寵們的頭兒了,很讓我有些受之有愧。

  白額虎向太白金星走去,自然是化成人形的,太白金星憂心忡忡的望瞭望他的腿,還成人形的他,腿上被仙袍擋住了,沒那麼恐怖。

  其實,這麼看來,太白金星還是挺寵愛這只白額虎的,非常掂記他腿上的毛。

  白額虎充當和平使者向太白金星走去,滿面的嚴峻,話說,白額虎化成人形的樣子,真是挺英俊的,再說了當上了神仙的,有誰不面目英俊?他足足的差不多兩米高的身材,走到太白金星的面前,把太白金星襯得像鄉下老農。

  太白金星和藹可親的望著他,他則滿臉都是嚴峻,這一瞬間,我想,到底誰是誰的仙寵啊?

  他們倆的談話用法術傳了開來。

  太白金星用悲傷幾欲淚下的聲音道:“白兒啊,我對你不薄吧,你為何也學他們的模樣,產生了這樣的想法,跟著他們反叛作亂,要知道,天庭可不是一個一般的地方,你有大把的前程,為一個小小的守園仙,值得麼?”

  白額虎嗡聲嗡氣的道:“上仙,為了我們仙寵們的未來,我不得不反抗你一次,我與他們已經成為一體,這件事,已經不是我與你之間的事,而是仙寵與上仙們之間的事,我不能置他們於不顧,只要上仙答應,不治守園官的罪,我們是不會胡來的。”

  我簡直熱淚盈眶,曾幾何時,我被他們如此的看重。

  這時,那個渾身剔得光溜溜的靈猴,莊重的走到太白金星面前,他沒有變成人形,那種渾身光溜溜的慘狀,讓我看了幾欲淚下。

  他道:“不但如此,我們要求成立仙寵工會,由守園仙做工會主席,由她來建立仙寵與神仙之間的溝通,處理我們仙寵與神仙之間的矛盾,解決仙與寵之間的衝突與爭執,解決仙寵們各種心理疾病問題,維護仙寵的合法權益!”

  不愧為太白金星的靈寵,提出的問題明顯有水平!很是跟得上時代!

  我的心突突直跳,這麼一來,豈不是等同于成立了在野黨?我還是那個頭兒?我喃喃的剛想推辭,可是,仙寵們全用殷切希望的眼光回望於我,我一感動,便只有沈默不語。

  太白金星本來是個老頭兒,臉上本沒有什麼血色,聽了靈猴這麼一說,臉上蒼白如紙,轉頭望了白止君,嘴唇蠕動著,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

  我隔著中間眾多的人頭,遠遠的望著獨立雲頭的白止君,很有幾分同情,也很有幾分抱歉,我也沒想著要成立一個在野黨出來,給白止君與天帝增堵,可有的時候,世事怎麼能讓我來左右?再說了,我也不能辜負一眾仙寵們的期望,不是嗎?

  我一邊想著,臉上神色不由自主的嚴峻起來,自己倒覺得,很有幾分掌權者的高深莫測了。

  接下來,便是無休無止的談判,太白金星撐著幾萬歲的高齡,與白額虎,靈猴擺事實講道理,從天庭三千六百條條規,講到佛祖三萬六千條教規,逐條逐條的與仙寵們辯論,表示天庭上從來沒有開這麼個先例,成立什麼仙寵工會!

  而白額虎則把人間改革開放的春風帶來的好處一件一件的向太白金星等道明,很慎重的表明仙寵們的觀點,天庭的制度是時候進行改革了,這種改革,已經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

  我很無聊的聽著他們這場辯論,對方的主角兒沒出場,仙寵們便體貼的沒讓我出場,讓我在一旁觀戰,遠遠的,我感覺,白止君冷冷的目光透過層層的雲海直向我射來,我射得我周身很涼。

   這白止君,說起來是天帝的小兒子,聽說出身的時候,彩鳳環繞,九重天鐘鼎不敲自鳴,人間大降了一番瑞雪,這是九重天將要出現一位聖君的表示,天帝在天宮 內老淚縱橫(這是我幻想出來的),大擺宴席九天九夜,請盡了四海八荒所有的神仙,連那蟠桃園小小的蚊子仙也討到了一杯仙酒喝,可見這位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白 止君在天上的勢力是多麼的大,得天帝恩寵頗深。

  還說回他遠遠的立在雲頭,那翩翩的風姿吧,雲彩在他腳下翻滾,天兵天將圍繞在他的四周,他呢,則半垂著頭,冷冷的掃著我,可以想像得出他深黑色的眼眸之中怒火滔天,他望我望得極專注,既使隔了眾多的人頭,我也感覺得到他眼光如勾,不是勾引的勾,是鉤子的鉤!

  我不由自主的聳了聳肩膀,向他攤了攤手,表明自己的確無可奈何。

  這個姿勢很西化,眾仙寵與眾仙人目光如注,全都看到了,仙寵們眼內的崇拜之色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而神仙們臉色更加嚴峻,有幾個竟繃不住了,轉過了身去,很明顯,在躲著偷笑!

  白止君依然站在雲頭,他扯了扯嘴角,雖然風起雲湧,但我眼尖,依舊看得清,他在笑。

  我摸了摸鼻子,感覺不可思議,在如此箭拔駑張的時刻,他居然笑?

  我想又聳聳肩,最終還是沒聳,比如說正在拍一場憂國憂民的大戲,忽然之間,弄得笑場,就不太好了。

  天帝與王母娘娘沒有出現,因為,他們夫婦倆攜手前往西天如來佛祖處竄門兒去了,只剩下這白止君在此主持大局。

  我想,天庭發生這麼大的事,如來佛祖他老人家也不管上一管,莫非擔心自己的佛寵們也染上了仙寵的毛病,時不時來一場遊行示威,乾脆聽而不聞?

  越想越覺得可能,看來,這一場仙寵與神仙的大戰,關注者甚多……

   經過仙寵們與神仙們十天十夜的對抗,終於達成了一致,把敵人外部的矛盾轉化成了人民內部的矛盾,神仙與仙寵達到了充分的理解與體諒,白止君答應了仙寵們 提出的一切要求,甚至還答應另立了一個仙位,設立了寵物工會主席這個位置,而我,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天庭上第一個工會主席。

  可是,我總 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具我的瞭解,這個白止君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角色,就從他騙我的酒那件事可以看得出,這位太子爺,可比不上他的父母那麼直爽,相當 年,鬥戰勝佛與天庭談判的時候,也用了欺騙的手段,但還是控制在合理範圍內的欺騙,比如說騙人家一個堂堂的大聖成為弼馬溫啊等等,但我感覺,這種欺騙還是 明打明的,被人一挫就破,但是,這一切來得太順利一點了,凡是來得太過順利的東西,我都抱有一種天生的懷疑。

  但既然我已經坐上了工會主席這個位置,我自然就在其位,謀其政,如火如荼的帶領著眾仙寵們開展文化體育活動,極認真的聽取仙寵們的牢騷與意義,時不時的跑上天庭,慷慨激昂,為仙寵們爭取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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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禍起

  每當我在天庭慷慨激昂的時候,白止君總是坐在帝位之上,沈默不語的看著我慷慨激昂,嘴角時而露出淺笑,時而又皺上一對眉頭,時而點頭微笑,時而輕咳出聲,得承認,他抑制住脾氣的假扮好脾氣的時候,也是可以讓滿庭都失了顏色的。

  一時間,我的風頭無兩,為仙寵們爭取了無數好的工作環境與福利。

  為此,仙庭為了表彰我的成績,還賞了不少的仙丹仙器給我。

  為此,仙寵們為了得到更多的福利,自然從他們的主人那裏偷了不少好東西給我。

  仙丹太多,什麼大力丸,大補丸,金剛不壞丸,非常的多,為了籌集經費,我把這些仙丹該當的當,該賣的賣,倒賺了個盤滿缽滿。

  盛極必衰,我時常有這個憂患意識,可想不到,最終卻因為,那一壺酒而倒楣……

  在我得意滿躊的某一天早晨,天兵天將突然間包圍了我,還是騎著仙寵,可這個時候,仙寵都很聽話,沒有反抗他們的主子,他們眼內流露出同情而憂鬱的神色。

  “仙庭工會主席,偷拿仙桃釀制美酒,嚴重違反了仙庭的管理制度,身為仙庭領導人,不以身作責,反而行狗竊之事,現著天兵天將捉拿,同犯,蚊子仙等,也一併捉拿歸案!”

  難怪仙寵們如此的神態,我雖然是仙庭工會主席,但還不是仙庭黑社會,沒有理的事,他們是不會幫我的。

  真是一幫可愛的仙寵,我搖頭而歎。

  這一次,的確是我做錯了,所有圓滿的事,都有一個漏洞,而這個漏洞,早叫白止捏在了手中,等事過境遷了,那一場遊行示威平息下來之後,他才不動生色的找我算帳,他,十分的能忍,而且,這帳算得,極為合理。

  我都說了,我這個遊行示威的頭兒,怎麼可能這麼輕描淡寫的被放過?

  我腳帶著仙鐐仙銬,來到仙庭。

   說實在的,我一點都不怪白止,他維持天庭的秩序,要壓住暗地裏的風起雲湧,就不得不這麼做,是因為,我這個工會主席是逼來的,要不然,以後為了升個仙 官,你也來遊行示威一下,我也來示威遊行一下,這可沒完沒了。也許,工會主席的位置以後會在天庭長久的保留下去,但是,坐在上面的,一定不會是我,其實, 說起來,我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但我想不到,對我的懲罰如此的輕……

  “守園官桑眉,管理蟠桃園,卻用蟠桃園的蟠桃私自釀酒,造成蟠桃園極大的損失,但由於她貢獻巨大,促進了仙庭的和詣與發展,但功過不能相抵,現判桑眉入世受劫,期滿之後回歸仙位……”

  僅僅入世受劫?回來之後還回歸仙位?這跟沒處罰也沒什麼關係吧?話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受劫,那不兩三個月就回來了?

  我感覺,這白止君腦袋逗秀了。

  凡入世受劫的仙人,不管是什麼人,都要喝一杯忘川泉的忘川水,把前塵往事忘過一乾二淨才行。

   由於是仙人,忘川水自然不用跑到地府去飲,自有地府的人派人送上了天庭,可巧的是,那送忘川水的烏鴉仙原來是孟婆的靈寵,我還給他做過心理輔導呢,當時 他在地府,整天見不到陽光,整天處在昏昏暗暗的環境裏,非常的鬱悶,得了抑鬱症,被孟婆托人送到了這裏,與天上的仙寵們談了談心,鬥一鬥嘴,也就好了,據 說還和天上某一位喜雀仙結成連理,因此,烏鴉仙對我非常的感激,他非常同情我的遭遇,於是,他在忘川水裏做了一點兒手腳,把顏色相近的一杯康師傅冰紅茶給 我飲了。

  所以說,不論什麼時候,關係網都是非常重要的,總是能帶給你一點兒意想不到的驚喜。

  所以,當我被一腳踢下仙庭的時候,實際上,除了法力被封之外,前塵往事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實際上,我也沒什麼法力。

  總之,我是莫名其妙的被弄上天,又轟轟烈烈的被踢下了天!正像某些廁所文化描寫的那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太白金星接連三日的去拜見白止君,每一回出來之後,總是又搖頭又歎氣的,

  天上是很無聊的,太白金星破天荒的被白止君接二連三的招見,早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所以,當他第三次從白止君的仙庭走出來的時候,眾仙忍不住圍了上去。

  太白金星見一眾仙友臉上寫的都是求知欲,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用手捋著白色的長須,搖頭再搖頭。道:“天庭是要改革,可每改一次革,總有人來背禍的,違背了天道,總規是有人承擔的,白止君默許了這次的變動,這禍,只有他來背了,所以,他也要下天曆劫……”

  眾仙皆唏噓不已,心中暗想,都是那蟠桃園的守園仙弄出來的禍事,反而連累了天君,可個個兒嘴裏都不敢說出來,因為,個個兒身邊都有仙寵聽著呢!才調解好了矛盾,可不能再弄出什麼階級敵人來。

  眾仙便問司命仙:“天君如下了凡,司命薄上能不能看得到?”

  司命仙高深莫測的化了本小學生作業本出來,看了看,笑曰:“不可說,不可說……”

  司命仙的表情很古怪,呲牙裂嘴,象牙痛,肯定有古怪,眾仙見了,自然不依,纏著他透露少許,司命仙這才哈哈的笑道:“這兩人,天上鬥,天下也鬥,很有緣,非常有緣……”

  再問他,他就死也不肯再說了。

  眾仙中比較聰明的文曲君便恍然大悟:“這守園小仙,可也下天曆劫了呢!”

  眾仙頓時安靜,安靜之後才嗡聲四起:“哦,哦,原來這樣……”

  文曲君便沉靜半晌,道:“難怪,難怪,處罰這麼輕,原來是緣來了啊!”

  眾仙七嘴八舌的猜測,我們天庭是不是要出一個平民天後了呢?

  文曲星沈默半晌,憂鬱的道:“君上比守園小仙遲了三天下凡,這到了凡間,可就是小了三歲了啊……”

  有一位剛飛升不久的小仙,頗跟得上時代,瞥了瞥嘴,道:“怕什麼,女大男三歲,平常得很,不是有俗話道,女大三,抱金磚嗎?”

  文曲星道:“對的,對的,從來就有這種說法……”

  八卦之後,眾仙臉上都帶了心滿意足的喜色,而聽了壁角的仙寵們,臉色便有了一些憧景。

   可他們沒有看見,太白金星臉色陰沈得如天邊的暗雲,那裏的天際燦爛如溜金,弦麗得不可思議,那裏,仙氣環繞,是女鍋用五彩石補天的地方,白止君降生的時 候,不但九天彩鳳環繞,鐘鼎齊鳴,而且,他的身上,心臟的地方,弦麗得如溜金一般,如補天石一般的弦麗,天帝大喜,眾神仙擊節相賀,母神輝顧了這個小小的 嬰兒,賜給他一顆石心,從此,他不會為事悲,更不會為事喜,天生的做神仙的料啊。

  也天生是領導群仙的料,天帝幾萬年沒動過立嗣的心思,可他一生下來,第二天,天帝就向四海八荒宣佈,白止,是未來天帝……

  別的神仙要經過千萬年才做到的心如死灰,他卻一生下來就能做到,一顆擁有石心的人,能為一名女子動情嗎?

   太白金星沈鬱的望著那個仙氣環繞的地方,那裏雖然絢麗光華,可也是最清冷,最無情的地方,每一屆往那裏派守護神的時候,眾神仙不是諸多藉口,就是推三阻 四,他們雖修行了如許多年,但是,大多數卻只是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哪里比得了白止,親切和藹的表像之下,是天生的冷淡?

  太白金星雖然在天庭這次鬧事的過程中,與守園仙唇槍舌戰過幾回,但在心底,卻還是喜歡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守園仙的,天上沉寂太久,的確需要一位元元元元元元元元元元元元元元元元元元活潑跳脫的人來攪一攪這趟渾水。

  可是,她萬不該得罪白止,引起了他的興趣……

   當年妖族與仙族大戰的時候,妖族為了在天上獲一席之地,派出了妖族公主商潔,原以為以她無與倫比的賽過嫦娥的美貌,機智多變的心機,十幾萬年都沒有妖出 其右的法術,埋身于白止身邊,一定會讓白止動情動性,進而騙取仙兵仙將六百四十道仙陣,可是,卻哪里會想到,出生了十萬年的妖族公主,比不上一個出生才幾 十年的白止,她或許法術比白止強,或許心機比白止強,但唯一不如他的,是他有一顆石心,再配上一幅絕好的容貌,絕佳的風度……

  那一 戰,妖族敗得極慘,不但被仙族趕入地底十層,而且,商潔被白止一把赤霄劍刺中心臟,那一刻白止帝君嘴角含笑,赤霄劍使得英姿颯爽,刺中商潔的姿勢非常的漂 亮,而商潔,胸前流的血染紅了整個南天門的白玉地板,九天之上天兵天將唱彩連連,呼聲震天,可太白金星一顆神仙的仙心,卻極冷極寒。

  曾幾何時,商潔與白止,也曾經情深似海,交頸而眠,只羨鴛鴦不羨仙,銀河邊上,可經常看到兩人衣袂飄飄,沿河而行,商潔挽著白止的手臂,而白止,則微微的淺笑,掬一把銀河裏的碎星,幫商潔嵌在衣服之上,摘一個成形的仙星,貼在商潔的鬢邊。

   妖族公主絕想不到,既便她有十幾萬年的法術,斂去了周身的妖氣,可是,自她來到他身邊的第一天,就被白止識破了真相,憑藉的,卻不是法術,而是行為,太白金星還記得,當時,白止說過一句話:“無論天上還是人間,還是四海八荒,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壞,太白,你去跟我查查這個女人,恩……從 妖族查起吧,他們既要動我,必有其手段,派的必不是一般的人……”

  雖有如此的懷疑,他卻卻依舊對她好,一如既往,甚至於更好。

  於是才有了銀河邊上的神仙眷侶。

  有時候太白想起那場大戰,有時獨自一人在銀河散步,想起這一對天之驕子,有幾分懷疑,妖族之所以大敗,是不是因為,商潔在白止面前,早已經潰不成軍,徹底失敗,無關乎法術,只關乎情?

  使美人計的反被美人計使?

  太白腳下風起雲湧,祥雲環繞,這光鮮亮麗的天庭,天彩照人的天君,其內裏,真是如此麼?

  幾萬年了,白止終於又對一件事提起了興趣,就是膽敢逆他虎須的小守園仙。

  太白很憂慮,替守園仙桑眉憂鬱,雖則她也是因為在凡間不動情動性,符合成仙的規格,所以才被提拔了上來的,可是,她還擁有一顆人心,怎比起上用最堅硬的五彩石作心的白止?

  太白金星望著這些騰雲駕霧而去的神仙,喃喃感慨:“你們這些神仙仙寵啊,為什麼活了十幾萬年,幾萬了,還是這麼天真幼稚呢?還平民天後……,?”

  他搖了搖頭,又回頭望著遠處仙氣環繞的補天之處,輕歎:“可憐的守園仙,這一下去,又只怕被傷得遍體鱗傷,哎……,可憐我,還不得不領旨做一回幫兇……”

  為守園仙,也為他自己。

  他搖頭滿頭的白髮白須,背了手,駕祥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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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交通事故

她收起那張紙,遞給身邊的人,轉身走近車門,再回頭,笑道:“我說過,我不會輸的,你不相信,現在信了吧?”

那一天,在火車上,她對我道:“我們打個賭吧,賭我的未婚夫孟宇會不會真心的對待另一個女人,他對你的好,有沒有帶著目地?也就是說,他這次來你家,是不是受他父親所托,為了尋找一張照片?”

她矜持的笑了笑:“你還不知道,我們十月份要舉行婚禮吧?”

我有些愣愣的:“你們舉行婚禮,關我什麼事?”

她涼涼的歎了口氣,眼望天空的明月:“原來,多情總被無情擾,原來,無情的那個總是你!”

那個時候。我沒有聽清楚她說地那個“總”字。

她臉上帶著莫名地傷感。終走回自己地車內。有人幫她打開了車門。

她回頭一笑。百媚由然而生。她問道:“桑眉。我美麼?”

我點了點頭:“當然……”

她眼中愁意頓生。怔怔地抬眼望天空:“我地確美。每一個人見到我地人都說我很美!”

此時地我。卻沒有思考她地古怪。只感覺內心裂心烈肺地痛。原來。孟宇在我家裝出地一切地好。對我所做地一切。都只是為了找尋這張照片嗎?

我該要怎麼面對他?

怎麼承受母親的失望與痛苦?

車沒有開。她從車裏伸出一隻手,將那張紙遞給了我:“桑眉,不如你問問他,拿著這張紙問問他,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張相片,她必定複印了無數張。

我接過了那張紙,上面龍飛鳳舞地三個字,孟宇呈,張牙舞爪的沖入我的眼簾。刺得我的眼睛一陣刺痛。

黑色的轎車終於卷起滿地的落葉而去。

只留下我站在橋頭,面對著這滿橋的月光,與滿地的飛旋的落葉。與滿耳的蛙鳴。我聽著滿耳地蛙鳴回到了家。

孟宇站在門邊等我,黝黑的眼簾一片沉靜,他怎麼可以這麼的沉靜,裝得這麼沉靜?在一次又一次若無其事地哄騙之後?

他的身影隱在低矮的樓宇之中,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感覺他走上前來。輕聲的責怪:“眉眉,你去了哪里?為何不告訴我一聲?”

這句問話,親切而溫暖,像極了我的親人,融入骨血地親人。

我沒有回答,只是往家裏走,家中有桔黃色的燈光,那才是真正的溫暖。

他伸手想拉住我,可最終卻沒有拉。只是碰了碰我的衣角。在我身後歎了一口氣,跟著我回到了家。

桔黃色的燈光真的能給人帶來溫暖。如冬日裏的暖陽,照在我的身上,讓我感覺到那那撫在皮膚上的暖意。

母親沒有回來,她是一個盡責地人,去給學生們上晚自習了。蚊子和犬犬很安靜,一進門,就直接躲入了房間。

我把客廳地燈全都打開,讓桔黃色的燈光全部籠罩了我,我想,我地身上,也會浮上一層那種桔黃吧?是不是可以感覺溫暖一點?

孟宇沈默的跟著走了進來。

我不曉得該怎麼樣面對他,是若無其事的拿出那張紙,漫不經心的問他怎麼回事,還是慎重其事的拿出那張紙,聲色俱利的質問他?

我伸手拿了茶几上放著的那杯涼茶,灌入嘴裏,那冰涼冰涼的味道,讓我打了一個機靈。

他坐在我的對面,伸手止住了我繼續往嗓子裏灌的資勢,道:“我給你倒茶熱的吧?”

我望著他走近熱水瓶處,修眉俊目,漆黑的頭髮映襯在如玉的脖子上,挺拔的身材如松竹一般。

終還是忍不住……

我問他:“孟宇,你累不累?”

他回過頭,手拿著茶杯,望著我,黑色的眼眸掀起驚濤駭浪。

我直視著他的眼,道:“孟宇,你每天演戲,累不累?要對著我演戲,對著我的母親演戲,對著我母親的朋友演戲,你累不累?”

茶杯從他的手裏跌落在地,卻沒有發出聲音,也許這一瞬間,我已經聽不到了聲音,茶杯在地上彈跳了幾下,完好無損的倒在地面上。

那一瞬間,他臉色蒼白,與染上桔黃色的燈光的漆黑頭髮,形成強烈的對比。

他微皺著眉頭望著我,飛揚的神彩轉瞬不見,他緊抿著嘴唇,望著我。

我靜靜的掏出那張紙,擺在茶几之上,玻璃茶几上放著那張紙,桔黃色的燈光不分彼此的照著那張紙,清清楚楚的照出紙上三個龍飛鳳舞的字“孟宇呈”

他依舊一聲不出,只是眼眸之中巨浪濤天。

我道:“孟宇,明天,你還是走吧,你已經達到了目地,這不就是你的目地?”

我站起身來,向房間走去,剛才的一番對話,已經耗費了我所有的力氣。

我的手,撫了沙發背,他與我相隔五六步,等我反映過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握住,他的手心燥熱而滾燙,握了我的手,仿佛在碳火上烤過。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讓我不能往前走,我使勁的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了。

他卻道:“桑眉,你是不是迫不及待的等著揭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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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離去

我愣了一愣,尚未反映過來,卻聽見他又道:“桑眉,你證明瞭我在欺騙你,你是不是如釋重負,終於,可以把孟宇從你的身邊推開了,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理所當然的不再搭理他了?”

我笑了笑,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問他:“這麼說來,我還要與你舉杯同慶一番,我得謝謝你看得起我桑眉,謝謝你費盡了心思來欺騙我,謝謝你費盡了心思潛入我的家裏,因為,我這貧寒的家,對你來說,尚有一息利用的價值,被你孟宇盯上,那是我人榮幸?我是不是應該舉了香檳來慶祝?”

他的手捏住我的手腕,極痛,我感覺我的骨頭在咯咯作響,我勉力的站著,雖痛得額角冒汗,也不願意在他面前示弱。

他額角青筋暴出:“桑眉,為什麼,你可以說出這樣的話,為什麼,你可以如此的鐵石心腸?”

他的語氣沉痛激烈,我心想,這是什麼道理,明明是你理虧在先,竊取情報在先,為什麼反而語氣之中仿佛是我的不對?

他猛的一拉。我一個沒站住,跌到了沙發之上。他隨之坐下來,等我發現之時,已經被他固定在沙發之上,他忽然間低了頭,嘴唇貼在我的脖子上,道:“桑眉,為什麼你總是可以忍心的說出這樣的話?”

我感覺脖子刺痛。痛得悶哼了一聲,他的頭埋在我地頸項之間,漆黑的頭髮掃在我地面頰之上。

電光火石之間,我仿佛看見了一名女子,面目模糊,手持了長劍,嫣然的笑著:“我的目地,只不過是天族而已,你又何須自作多情?”

那男子懶洋洋地道:“並非我自作多情。情之一物。一個巴掌。又怎麼能拍得響?”

那女子便一劍刺了過去。停在那男子地胸前。笑了笑:“你不相信。我會刺入你地胸膛?”

男子用兩根手指夾了劍尖。也笑了笑:“你如何捨得?”

就算是脖子微微地刺痛。我也被這幻出來地一男一女肉麻得身上直冒雞皮。調情。用劍來調。這兩人。也太詭異了一點。

轉瞬之間。那情景卻消失不見。我想。這些天。我慣會作夢。這大白天地。被人咬在了脖子之上。卻也作起夢來?

我拼了命地掙紮。用雙手抵住他地額頭。他卻在我地脖子間吸吮。我感覺那裏微微刺痛。那裏地鮮血是不是正緩緩地流失?

他含糊不清的道:“桑眉,有人說,西方有一種法術,一個人咬了另一個人,便讓那個人對他死心塌地,有的時候,我真希望我能學會這種法術!”

我哼了一聲:“是呀,學了這種法術,讓你更熟練的捉弄我麼?”

他聽了這話,放開了我,那一瞬間,我揚起了手,猛地扇了過去,手剛揚起,卻被他捉住,捏得生疼生疼。

他道:“不錯,那張相,是我偷影地,是我給她的,你滿意了嗎?”他微微的冷笑道,“我來到你家,所有地一切,都只不過是在演戲,就是為了欺騙你們,為了那張相片,你所求的,不是這個結果嗎?你認為的,不也是這個結果嗎?”

他垂了頭,靜靜的道:“桑眉,你滿意了嗎?”

我瞪著眼望著他。

自古至今,正氣凜然的人捉到了作奸犯科之人,總是正氣凜然的,怎麼到了我這裏,就完全調了一個個兒?孟宇居然表現得比我還正氣凜然?

可是,他地眼眸之中為什麼會怒火濤天?

他苦笑:“桑眉,既然不能讓我在你的心中留一絲的位置,那麼,就讓你恨我吧,也許,這樣,你才能在心中記得我……”

說完,他轉過身,向門口走去,如修竹一般的少年,卻走出了一個極蕭索的背影來。

雖然對他心中充滿了怨意,但他那蕭索的背影,還是讓我心中一顫,我的手在脖子上摸了摸,果然,有血流出。

我看見他拉開了房門,不由提醒他:“孟宇……”

他緩緩的回過頭,眼眸如火焰一樣的明亮。

我轉了頭,道:“你地皮箱,還是拿走了地好!”

他眼中的火焰熄滅了,如燈枯油盡,周圍一下子陷入黑暗。

他又緩緩地轉過身去,聲音低沉暗啞:“不用了,如果不方便,你覺得占地方,就丟在垃圾箱裏吧!”

他向門口走去,出去的時候,卻差點撞了門框。

我眼望著他向門口走去,心中卻一抽,我們這十幾年的牽扯,難道真的就從此了無瓜葛了嗎?

可他的背影告訴我,他真的打算讓我們之間從此了無瓜葛,我很希望,他能向我解釋,告訴我,是那個女人在騙我,他並不是像她所講。

我希望他回過頭來,像以前一樣輕描淡寫的解釋,告訴我,這只不過是那個女人的圈套……

他真的回過了頭,轉過身來,卻走到我的面前,一伸手拿起茶几放著的那張紙,道:“這個東西,還是別留在你這裏的好!”

這一瞬間,我感覺,所有的期望落空,溫情下面,是血淋淋的面肉,我只覺氣血上湧,怒火升騰,我站起身來,一把抓向那張紙,他卻早料到了我這一著,高舉著手腕,黑色眼眸喜怒難辯,他道:“桑眉,你要這個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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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相片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打火機,哢的一聲,點燃了那張紙的邊緣,我大聲的叫道:“犬犬,犬犬……”

犬犬從房間中沖了出來,看樣子,他與蚊子已經聽了好長時間的壁角,見我們這個樣子,不等我召喚,聲音低低的向孟宇吼了幾聲,他很猶豫,道:“桑眉,真要咬?這一咬下去,你們之間的仇可就結大了!”

我大叫一聲:“犬犬,幫我把那張紙搶過來!”

火苗舔上了紙的邊緣,轉瞬之間,那張紙已經被燒掉了一小半。

雖然犬犬很崇拜孟宇,時常把孟宇當成他的偶像,但這一刻,他還是聽了我的話,他彈起身來,如離弦的箭一般咬向孟宇的手腕,孟宇身量極高,手舉著那張紙,則更高,他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他不敢相信,這只狗可以跳得這麼高,或許,也不願意相信,我居然真命令那條狗咬他!

犬犬真的一口咬到了他的手腕,那張紙帶著火焰落了下來,我趕緊走上幾步踩熄滅了火焰,拿起那張紙,抬起頭來的時候,孟宇僵直的站在那裏,臉色白得如紙,手腕上依舊掛著犬犬,我忙道:“犬犬,下來!”

犬犬鬆開它的牙齒,跳了下來,我想,犬犬的牙,也恁尖利了一些,犬犬的心也恁狠了一些,倒真下得了口,孟宇的手腕鮮血淋漓,他就那樣舉著,臉色蒼白的望著我,眼眸卻黑得發亮,那是一種如死寂一般的神色,我忽然間想到了一句詩: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我不願看他的神色,低頭看了看那張紙,還好。只燒了一個邊角,抬起頭來的時候,卻見他向屋外走了出去。腳步穩定,可不知為什麼,我卻從中間看出了愴然與孤單。

他的手垂著,手腕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之上,我心中一抽,忙道:“孟宇……”

他停了一停,背脊僵直。卻沒有回頭:“什麼事?”

他地聲音之中帶著濃濃的濕意,仿佛五月裏的梅雨季節,不管走到哪里,那漫無邊際地濕意,向你圍裹包攏,讓你避無可避,我的心又是隱隱一痛。

我垂了頭。為什麼我看見他地樣子。眼眶也會濕?

“孟宇。要不。包紮一下?”

孟宇用左手捂住了右手:“不用……”

他走出門地時候。差點撞到門框。我聽到了咚地一聲。可他仿若不見。直直地走了出去。

他終於走出了我地生命嗎?終於不再回頭嗎?

我望著他地背影。消失在走廊那頭。卻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了屋。如入魔一般。向著他走遠。

明明是他的錯,可是,為什麼,我卻感覺,一切都是我的錯呢?是我錯怪了他嗎?

我拿起那張殘破的紙,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讓犬犬去搶這張紙,也許,是因為憤怒,不願意相信孟宇真的會為了這張東西而潛伏在我家。

這張紙。只不過是一張複印件而已。

我坐在沙發裏。看著指針指著時針,一格一格的跳著。直至母親回來,只見到我,便問孟宇的去向,我卻只能告訴她,孟宇走了,我不能告訴她,孟宇來到我家,只是為了這張紙。

她懷疑的望著我,又望瞭望地下。

我忘了,地上的血跡未乾,那是孟宇留下來的,忘勉強笑了笑:“殺雞地時候,滴下來的!”

她卻只是歎了一口氣:“眉眉,從小到大,他雖對你千般的好,可是,你卻從不放在心上,認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眉眉,吵架,也要適可而止啊!”

我在心中苦笑,手指摩索著那張藏在我衣袋中地紙,那邊緣,還有火燒過的痕跡。

我終於問母親:“父親在遇到您之前,是幹什麼的?”

母親奇異的望了我一眼:“幹什麼的?不也是教師一名,不過,他是從外省調來的……”

她有些怔忡,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問她這個,可我提地話頭,卻牽起了她心中的隱痛,她不願意多說。

我思前想後,漸漸明白我家與其他的人家有什麼不同了,父親那邊的親戚,仿佛從來沒有出現在我們家過,而逢年過節,我們也從來沒上過父親那邊。

我想,我活的這二十來年,當真是糊糊塗塗的,居然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直到如今,我才知道,我家與別家的不同。

等我取出那本相薄,才發現,那張照片,已經不見了,最終,孟宇還是帶走了它,在我卸下所有的防備的時候。

我地心能夠安心一點嗎?為了我沒有錯怪他?

可是,為什麼我地眼前總是出現他那蕭索的背影,讓我地怨恨,像冰雪般的融化?

如今,我只剩下這半邊紙,呈載著父親的以往一切,可是,這半邊紙,卻連母親都不知道,上面的人是什麼人,是何時照下的。

蚊子與犬犬還吵了一架,吵架的原因,就是為了孟宇那被咬得鮮血淋淋的手腕,蚊子責怪犬犬,不知道輕重,生生的把人家咬成了這樣。

犬犬大怒,指責蚊子,不事生產,廢物一個,有事只當縮頭烏龜,躲在一邊。

結果兩人大聲互相謾駡,其內容讓我歎為觀止,我沒有阻止他們互罵,因為,我知道,他們心中也不好受。

這十幾年來,蚊子與犬犬已經把孟宇當成家人一般,雖然孟宇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但是,蚊子與犬犬已經成了他的堅定的粉絲,誰會想到後面的變化?

所幸的是,兩人知道我心情不好,倒沒有來打擾我。

這 幾天,我一直在研究這燒得只剩下半張的相片,應該說不是相片,而是複印的紙,這張紙上的人,對我來說,全都是陌生人,我看不到一個熟人,可是,不知道為什 麼,雖然他們衣著普通尋常,但是,我還是感覺這相片上的人,有一種我說不出的凜冽之氣,總之,與普通人絕不相同,可是,我要怎麼去查?

我倒是知道了孟宇未婚妻的名字:司徒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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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得失

倒不是我查出來的,而是這幾天的報紙長篇累犢的報告她,全球五百強企業,沃爾公司的女繼承人位臨本市,將投資某食品廠,某醫藥廠……給本市帶來無盡的商機等等。

報紙上面,是她優雅的與本市市長握手的相。

我想,我沒可能去詢問她,和她所講的話,她的話,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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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裏呆了一個禮拜。本來準備一直呆下去。可是。倪魚串卻在半夜裏打了一通電話給我。口氣極陰森:“桑眉。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再不回來。你就要看到我懸掛於半空地仙屍了……”

我從床上坐起。寒風從視窗直吹了進來。吹得白色地窗簾在半空中飄蕩。我暗罵。窗簾就窗簾吧。為什麼掛個白色地?

我大罵:“倪魚串。半夜裏嚇人。要嚇死人地。你有毛病啊?”倪魚串繼續陰森:“桑眉。你再不回來。我就從地下冒出來找你!”

我無語,望著那白色的窗簾,心想,明天一早一定讓母親把它給換了,TMD,這也太像恐怖片裏的情景了。

我道:“我不是告訴過了,沒事不要找我,有事更加不要找我嗎?你就當我位列仙班。回去了。不行嗎?”

倪魚串終於不再陰森,很有些頹廢。開始向我抱怨,無非就是王母娘娘挾私報復,以權謀私,讓她自始至終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經紀人又要她去跳舞了,稅務部門又上門來查稅了,策劃人要她穿露背裝了,等等。

她一句也沒提起秦玉,看來,正如我所料,她已經把她暗戀過地物件忘到了腦後。

我被他一嘮叨,被那白窗簾一驚悚,睡意全無,呆呆的坐在床上,心想,她的還有人聽她發牢騷呢,可我呢?以我這麼內向的性格,自然是不能向倪魚串抱怨的。

有讀者就迷惑,你這樣的性格,還內向?

倪魚串得到了我的保證,過幾天一定回去,才戀戀不捨的準備放下電話,我也準備放下,繼續補覺,可在她將放未放之際,她卻忽然間大叫:“喂……”

我被她一聲大叫嚇得從床上彈了起來,忙問:“倪魚串,你怎麼啦?有人入室搶劫?劫財不財色?”

倪魚串糾結的道:“沒有沒有,就是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了,怕你掛了電話……什麼叫劫財不財色,我的色很差嗎?”

我 誠懇地道:“你還是很有市場的,女人喜歡你,因為你長得中性,有耽美傾向的男人也會很喜歡你這種類型,因為你符合他們心中地美男子要求,總之,男女都喜歡 你,要不然,你咋那麼紅呢……所以,我總結來說,凡不正常的,有百合耽美傾向的,都會喜歡你,而我則更喜歡你,因為這世界上,只有你一朵奇葩,外表是女 人,內裏是長著白鬍子的老神仙,多麼的珍稀啊……”我停了停感歎,“可是,劫匪們雖說作奸犯科,但是,取向問題一般還是挺正常的!”

倪魚串聽我這麼一說,更加糾結:“王母娘娘真是狠心啊,居然找了這麼一朵奇葩讓我上身……”

估計王母在天上聽到了,會從睡夢中笑醒。

與她胡扯了一會兒,顯然,她被我扯得全忘記了初衷,是要告訴我一件什麼事兒來著?

直至最後,我提醒她,她才恍然記起,卻又吞吞吐吐起來,我很不耐煩,白色地窗簾被風吹得呼呼拉拉直響,我的睡意也呼呼拉拉直往上冒。

我道:“倪魚串,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放的話,我要睡了!”

她又停了許久,才小心的道:“桑眉,本來吧,我不應該對你說的,但是,如果不說,又對不起我的良心,算了還是告訴你吧!”

老神仙吊人胃口的本領還真練得爐火純青!

我正準備掛了電話,她道:“你知道不,孟宇進了醫院了……”

我心中咯登一跳,想說,不關我什麼事,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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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醫院

我勉強的道:“不是說他也是神仙下凡的嗎?進個把醫院,應該如進超市一樣的吧?”

老神仙一陣沉:“他對你說了?”

“對……”

“桑眉,那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只是一個凡人?七情六欲樣樣俱全?桑眉,他不比你,他是沒有前世記憶的……”

“你不是說要幫他解什麼封印嗎?解了,不就行了?”

倪 魚串沈默半晌,忽然間大罵:“不識好歹的人多了,但像你這樣不識好歹的,我天上人間這麼多年,卻從未見過,不錯,解了封印之後,他的確比一般凡人強,但 是,當我告訴他,有可能傷害到你的時候,他卻怎麼也不願意解,桑眉,雖然解與不解,能不能傷害到你,至今為止,我還不知道,但是,他卻連一絲傷害到你的苗 頭都不願意,桑眉……”

她道:“桑眉,我主動找過他,他把你們之間發生的事告訴我了,桑眉,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只是一場誤會?他拿那張照片,或許是為了保護你呢?”

“是嗎……?”我心潮起伏,“他跟你說了什麼?”

倪魚串歎了一口氣道:“桑眉,如果你想查明真相,又何必和他把關係搞僵?這麼一來,你不是永遠都沒有辦法查明真相了嗎?趁這個機會,去看看他吧……”

倪魚串想讓我與他虛與委蛇,保持良好的關係,然後弄清楚這張照片上隱含的一切?我想,還是老神仙有政治頭腦,夠慎定,我怎麼就想不到呢?

還是我根本不願意以此來查明真相?

倪魚串道:“桑眉。你並不是想不到。而是。一想到孟宇欺騙了你。你就不能控制自己地情緒。不能理智地分析問題。桑眉。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對他與別人不同?”

經過長達十幾年地洗禮。他對我地好。我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人一旦沉溺於這種好。就特別害怕失去。所以。我地反映才這麼地激烈吧?

現在想起來。我單憑司徒敏地話。就判了他地死刑。是不是太不應該了?

倪魚串極快地報了一個醫院名。然後。不等我答話。極快地放下了電話。

我手拿聽筒。許久。才緩緩地放下。

我喃喃的道:“真要去看他,他還願意見我嗎?”

為什麼明明是他的錯,可我地內心卻又有了那種愧疚的感覺?

蚊子在一旁插嘴:“去吧,去吧,我想,不論什麼時候,他總是願意見你地!”

蚊子真有一顆纖細而敏感的

猶豫了很多天,我終於告別了母親,回到了這所城市。我站在醫院的大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徘徊了很久,來這裏的人,本應該滿臉病容的,可因為他們有親人相陪,所以,他們能病得從容。

孟宇會病得從容嗎?

如果他若無其事地望著我,仿佛望著一個陌生人。我會有勇氣面對他嗎?

我從醫院大門口。又徘徊到孟宇住的那幢大樓,我想。樓底下的草坪,想必被我這麼的踩,已經踩出一條小路了吧?

犬犬跟著我的腳步,邁著四條小腿兒,也踱著方步踩。

蚊子在我地頭頂盤旋,來回的飛。

短短的一個路程,居然用了我一個時辰的時間。

還好,這一蚊一犬都沒有催我。

他們很有耐心。

忽然間,我看見大樓裏走出一個人,忙攜了犬犬,躲在一個大柱子後面,那個人,不管什麼時候都西裝筆挺,眼神冰冷,是潘哥。

我看見他東張西望的,也不知道在找誰,我忙躲在柱子後面,對這個人,我有點害怕……他總是一幅死人臉。

尤其是對我,從來不露笑臉的。

有一個醫生模樣的人走上前,與他親切的交談,他卻心不在焉,左右的望著,看來,他要找地人沒有找到,與那白大褂走入了那幢大樓。

我暗暗吐了一口氣,心中思量著,就此打道回府,還是怎麼樣?

蚊子卻哼了兩聲道:“桑眉,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連見個人的膽量都沒有,何其膽細,桑眉,你是膽小鬼投胎的吧?”

人年青,火氣就是大,我被他這麼一鼓搗,火噌噌噌直往上冒,心想,又不是我對不起他,而是他對不起我,我連面對他的勇氣都沒有嗎?

走入這幢大樓,向服務台的護衛詢問孟宇住的病房,她們的眼神頓時不同,摻雜了少許異樣,這種異樣,我見得多了,崇拜尊敬羡慕等等。

我走上三樓,才明白,她們為什麼會如此,孟宇,居然包了整整一整樓,他的病房走廊上,擺滿了鮮花,鮮花上水珠欲滴,病房如春天般地溫暖。

我走在這花地海洋之中,心中忐忑了又忐忑,不安了又不安,如此溫暖而溫馨的病房,多一個我太多,少一個我不少,我轉了身,回頭準備向出口走。

蚊子自然是哼哼又唧唧。

卻聽見背後房門呀地一聲打開:“小姑娘,既然來了,進來坐坐吧!”

這個潘哥每一次都叫我小姑娘,叫得我矮了很多,嫩了很多。

我回過頭,潘哥站在我身後,那病房的門又呀的一聲關上了,我勉強的笑了笑:“潘大哥,我還是不進去了,你把這個交給孟宇,我祝他早日康復……”

潘哥望瞭望我手中提的蘋果,我這籃蘋果何其的小,與那走廊上茂盛的鮮花滿當當的鮮嫩水果相比。

我感覺有點慚愧。

他道:“祝福的話還是自己當面講的好,進去吧,孟宇剛剛醒……”

說完,也不理我伸直的手,以及提著的那籃蘋果。

真是沒有紳士風度!

我只好拖著腳向病房門口走去,走得何其的慢,蚊子偷偷的問我:“桑眉,你正在學烏龜慢慢爬呢?”

可不管我走得多慢,潘哥依舊有禮的站得筆挺的等著,含著有禮的微笑,等著我。

終於到了房門口,終於推開了房門,我的第一感覺:“好大一間病房……”

陽光從寬大明亮的窗子裏灑下來,照在斜躺在床上的人身上,他正望著那扇窗戶,身上穿著病號條紋服,陽光把他的臉照得毛絨絨的,雖穿著病服,也穿出個朗月清風的樣子來,除了清瘦之外,我看不出他的病容,房門在我身後悄悄的關上,他沒有動,我也沒有動。

我感覺我提著藍蘋果,非常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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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司徒敏

我想,我是不是悄悄的把蘋果放下,悄悄的從門口溜走?

腳步才一動,床上的人道:“你來了?”

他沒有回頭望我,而只是望著那扇窗,我答道:“來了,買了蘋果,你吃嗎?”

他道:“不,醫生說不讓吃……”

想不到才隔幾天,我們之間就生疏成如此的模樣,再見面之時,卻只是聊著如此無聊的話題,那一天,已如一根尖刺一般紮進我的心底。

又是那種靜到了極點的沈默,我放下蘋果,道:“孟宇,要不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沒有說話,我呆站在那裏,良久,被這種寂靜弄得七上八下,我想,我還是走吧。

我轉過身來,轉了轉門把,他道:“桑眉,你甚至不關心我得了什麼病?”

我苦笑,不是我不想問,而是,你願意和我說話嗎?我來到這裏之後,只感覺到你的冷漠疏離,你不願意見我吧?

我感覺我這次來錯了。

我悶悶的道:“算了,就算我這次來錯了!”

他地不解釋。讓我地心裏如果紮了一根鋼針。他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沈默?

他道:“桑眉。我得地是心臟病。”

他終於轉過了頭。望著我。臉色憔悴。有幾分病態地蒼白。

“哦?是初期還是晚期?要緊嗎?如今醫學這麼發達。國外連換心手術都做了。你家又有錢。想必能治好吧?”

他得了心臟病?為什麼?他地身體一向健康。從來無病無災。為什麼會得這種病?

他漆黑地頭髮服帖地貼在額頭之上。微微一笑。那笑容虛弱而蒼白。他道:“恩。應該能治好。”

想不到我聽到的是這個消息,我原本以為,他得的病,是感冒發燒之類的,卻估不到,他的病如此嚴重?

倪魚串不是說過,孟宇是天上某位神仙下凡曆劫。莫非,這得心臟病也是一種曆劫?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這個時候,仿佛怎麼安慰,都徒勞無功。

這個時候,我怎麼能走?

可是,那一次的爭吵,讓我面對他。窘迫而尷尬,本來是理直氣壯地事兒,我卻為什麼理不直,氣不壯呢?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揮撒在他雪白的床單之上。屋子裏沉靜下來,我感覺到他投在我身上的目光,我抬起頭,卻只見到他的後腦勺,原來,是我的感覺失了靈?

正在這時,房門被打開,潘哥走進來:“少爺,司徒小姐到了!”

那一瞬。我啞然而笑,這算什麼?新歡舊愛彙聚一堂?

我道:“她既然來了,那麼,就到了我離場的時候!”

孟宇淡淡的道:“你敢!你想我心臟病復發,你就走!”

“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很有可能,心臟病發地,不只你一人!”我憤憤的道。

我轉頭望著他,他閑閑地望著窗外:“桑眉。你不是早見過她了嗎?為何怕見到她?”

房門被推開。首先出現的是一束鮮花,一張如鮮花一般的臉。那張臉在見到我的一瞬間,血色盡褪。

可是轉眼之間,卻又現出親切笑容,眼光閃爍,道:“孟宇,這束花漂亮嗎?是剛剛從空運來的藍月純銀,哦,對了,我還燉了湯給你……”

我看見了她另一隻手提著一個飯盒。

我感覺她極賢慧,還有,故作慎定的本領非常好,特別是我老大一個人如木頭樁子一般地豎在這裏,她居然仿佛沒看見一樣,這項本領也非常的好。

可我還未感歎完,回頭一望孟宇,再次感歎,一山還有一山高,泰山要比黃山高,孟宇更絕,他不但不理司徒敏,還不知何時牽了我的手,道:“桑眉,病房裏悶得慌,我們出去走走?”

他不但當沒見到她,而且根本當沒聽到她說話。

司徒敏依舊淺淺的笑著,恍若忽然間看到我:“孟宇,這是你的朋友?”

孟宇卻拉了我地手,極親熱:“走吧,走吧……”

哪管她驚濤駭浪,他自雲淡風清;哪管她笑顏如花,他只當空氣彌漫在空中。

他揭開了蓋著的棉被,牽著我的手,向外走去。

我感覺吧,他們兩人仿佛在同台演出兩個完全不同的劇,兩人自說自話,神神叨叨!

我知道孟宇對一個人冷淡起來,可以冷淡得讓那人自慚形穢,有例可證,當初公共汽車上柳月就試過。

那個時候的柳月,眉清目秀,意氣風發,卻第一次被人叫成精神病?

可是,我還是萬萬想不到,他對他的未婚妻,唔,前段時間還親過臉的(我一直記著呢),居然也可以變臉變成這個模樣。

司徒敏的臉色已然壞得不可以用言語來形容。她呆呆的左手舉著束鮮花,右手拿了一瓶燉湯。

那在五洞橋上面我地時候的高姿態與高優雅消失得無影無蹤。

孟宇把他的毒嘴發揮得淋漓盡致:“哎,我是說過想飲湯,但不知為什麼,現在卻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那瓶湯直往地上落了下去,啪的一聲打,湯汁泄了滿地,我聞到了人參的味道,極高級的那種,心中感歎一聲,可惜了,浪費了。

其實吧,我得承認,我的心是極爽的,不管孟宇出於什麼目地,總算為我報了一箭之仇,恩,我還得承認,我不是一個聖人,我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小市民!

於是,我也學他地樣,我們倆視她如無物,向門外走去。

我心爽之餘,看見潘哥用擔憂地神色望著司徒敏。

她從牙縫裏碰出一句話:“好個孟宇……”

這句話呲呲的夾著寒意往門邊飄,飄得我打了個寒戰。

孟宇卻依舊失聰,對她地話失聰,向我介紹走廊外的鮮花:“這束是鬱金香,漂亮吧?”

“恩,漂亮”

“這束是百合,美麗吧?”

“恩,美麗……”

他拉了我的手,一直介紹著向前走,簡直比鮮花博物館的講解員還專業。

我很悲摧,怎麼我感覺自己成了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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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和好

她一直沒有跟上來,倒是潘哥跟了上來,與我們站在這幢大廈前的草地上,拉了拉孟宇,他們兩人走到門廊下門,交頭結耳,低聲的道:“少爺,你這麼一來,算是徹底與她鬧翻了,董事長那裏?”

他冷冷的道:“她不是自詡聰明,喜歡做小動作嗎?這就算我告訴她,我不再陪她玩下去了,至於父親那兒,你告訴他,我孟宇雖然是他的兒子,但是,並不是一個他隨便操控的物件。”

我的耳力很好,這也得感謝天上諸位仙寵想與我打好關係時賄賂我的仙丹,所以,他們說話雖然小聲,我也聽得清楚。

潘哥聲音低低的道:“既然這樣,我得回去準備才行,要儘快通知董事長……”

從潘哥的聲音之中,我聽出了山雨欲來時的氣氛。

潘哥匆匆的走了。

草地青青,孟宇向我走了過來,雖然還是身穿病號服,可是,這一瞬間,他真正的氣宇軒昂,風度不凡。

他拉了我的手,道:“桑眉,我們到那邊走走……”

林蔭小道,乾淨整潔的石板小路,只聽得見鞋底踏在上面的聲音,從容而恬靜。

孟宇道:“眉,你心中的那一口氣出了嗎?”

我一怔。

他道:“眉。真不知道你這麼多年腦袋是怎麼長地。居然被她這樣地挑撥!”

我又一怔:“你知道了嗎?但你為什麼拿走那張相片?”

他道:“我拿走。自然有我地原因。只要你相信我……你願意相信我嗎?”他地眼眸如黑夜之中最閃亮地鑽石。深得仿佛能把我吸了進去。

“桑眉。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解決我們倆人之間地麻煩地。我這一生。都不會放開你!”

我怎麼會不願意相信他?我當然願意相信他。就算是我罵他地時候。心中都隱隱存了希望。司徒敏說地。不是真地。從他地口中得到證實。我感到莫名地安心。

他目光灼灼地望著我,忽歎了一口氣,把我拉向他的懷抱,將我的頭埋到他的胸前道:“桑眉啊,桑眉,我要把你怎麼辦?”

我悶悶的道:“你的大皮箱,我還沒丟呢!”

我聽到他的胸腔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這是不是表明。你在邀請我重入你家呢?”

我道:“你無家可歸了,沒地方吃晚飯了,我倒是可以收留收留的!”

他呵呵地笑了:“那。長久收留可不可以?”

我感覺我們的對話開始肉麻緊緊的了,忙打住,轉移話題:“孟宇,你地心臟,到底怎麼回事?”

他笑了一笑,才道:“其實沒那麼嚴重,就是常感覺心臟跳動得極快,所以,才來檢查一下的。醫生說我心跳過速,卻查不出什麼毛病。”

我松了一口氣。

他的聲音透出點兒舒爽:“眉,把你嚇一跳了吧?”

我略微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他的手指輕輕的撫上我的眉頭:“眉,看見你這樣,我很高

我在心底說,我也很高興。

蚊子神不嚨咚的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在我耳邊感歎:“桑眉,你終於開竅了?曾幾何時,我總盼望這一天。總算讓我盼望來了。”

他不勝唏噓。

關這只蚊子什麼事?

我沒理蚊子,道:“孟宇,你的手還好嗎?”

他輕笑一聲:“不好,不過,你親一親,就好了……”

我大感羞慚,說到底,我也有仙齡加人齡幾百年了,普一說情話。很有些不適應。

可是。我卻感覺從心底湧起陣陣甜蜜。

他道:“桑眉,以後不准懷疑我。知道嗎?”

我道:“你也不能老有事瞞著我!”

他道:“桑眉,我瞞著你,是為了你好,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知道地好!”

他沒有告訴我那張相片背後隱藏的,到底是什麼,我也沒問,倪魚串講得對,真相總有一天會浮出水面。

一連幾天,風平浪靜,我非常奇怪這種風 平浪靜,按照一般道理來說,王子與公主的婚禮出現了變數,國王總是要出來清掃一翻的,比對說我?才能繼續繁華似錦,天作之合啊!人家清掃垃圾一般是用垃圾 鏟加上垃圾車,清掃不利他們婚禮的因素,是不是應該用支票加上珠寶?

我很期待。

蚊子說我有些變態,大凡女主角這個時候,不是期望著風平浪靜嗎?順順利利嗎?

我得承認,小言小說看多了,自己能親身體會一番,是有點兒興奮的。

孟宇也知道既將到來的風暴,所以,他老守著我,我想,你老守著我的話,怎麼能讓下面的劇情高潮一波接著一波,跌盪起伏呢?

所以,我再三地暗示孟宇:“你影響了我的工作了!”

孟宇跟著我來到倪魚串的工作室,讓經紀人驚人天人,再三的問他,加不加入娛樂界,如果由他來包裝,保證比銀魂與倪魚串更紅。

讓我非常感歎這經紀人朝三慕四的品性。

我想,我得想個辦法調開孟宇才行,我期待著與國王的聚會,不知道其情形會是怎麼樣?我甚至設想了很多種情形,其中有一種頗為經典,國王派人把我招了去,首先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把我看成一棵極白的大白菜,然後道:“要多少錢,你才肯離開孟宇?”

每想到這裏,我就從心底發出笑聲,哼哼,孟宇,這次還不把你從我這裏敲詐的鑽石項鏈拿回來?

對於窮人來說,特別是像我這樣地窮人來說,那鑽石項鏈可是我永遠地隱痛!

我實在忍不住,把這話告訴了蚊子,蚊子飛上飛下的從頭到腳把我打量了一番,做了一個結論:“桑眉,你地確變態了,天上人間,哪有你這樣的人?”

我道:“廢話少說,快快想個辦法,把孟宇調開,我與你在廁所呆了很久了,再不出去,他准得找保安開廁所門了!”

蚊子想了一想,道:“也不是沒有辦法的,只不過,要你犧牲一點色相才行,只不過,我有些懷疑,你有色相嗎?”

我很鬱悶,蚊子說話,總是這樣的直指中心。

蚊子高深的道:“知道某些女子想要男子讓她買東西的時候,那一嬌二嗔三嬌嗔,是怎麼樣的嗎?”

我恍然:“你是說,指使他幫我買東西?”

蚊子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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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嬌嗔

我很理智,分析:“他身邊跟了那麼多人呢,他隨便指使一個出去,不就完成任務了?”

蚊子鄙視的望了我一眼:“這就要看你的功力如何了!”

我思摸著,要完成這個任務,得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才行,第一步,得讓他把所有的跟班調開,第二步,得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讓他沒有人可倚靠,第三步,就是嬌嗔了……

我感覺一步難過一步,特別是第三步,多麼的難。

我這樣的性子,讓我無緣無故的嬌嗔一回,恐怕全身從裏到外都生滿了雞皮。

蚊子給我打氣:“桑眉,這是你展現女人魅力的時候,你雖然是女人,但我少見你有作為女人的時候,不趁這個機會練練,以後……你可沒機會展現了!”

犬犬失經無神的插了一句:“蚊子,你別虛偽了,最後一句應該改為,以後……你也沒女人魅力了!”

我暗道:好,我一定得展現一次女人魅力給你們看!

孟宇開始在洗手間外面叫了:“眉眉,眉眉,你在裏面幹什麼?你進去已經有一個時辰了?”

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對犬犬道:“犬犬,雖然你現在是一條犬,可你時刻都不要忘記,你是一條男犬,化身**的時候,是個雄糾糾的男人,別老偷偷溜進女洗手間,你就不怕天庭考核的時候,辦你個偷窺罪,認為你走入了魔道,使五道天雷把你轟一轟頂?”

犬犬一邊跟著我往外面走,一邊狡辯:“蚊子也進來了,蚊子也是只公蚊子,你怎麼不說?”

我沉思半晌:“可能他身量比較小。讓我可以忽略他地性別吧?”

犬犬哼了哼:“說實話地人總是被打擊報復地。我不就是說了句實話嗎?蚊子不就是說話比較委婉嗎?哼哼!”

我打開了門。孟宇果然站在門外。果然不止孟宇站在門外。他還叫來了保安。看來準備撬門了。

我咳了一咳。想了想影視劇裏面那些柔情似水地女人是怎麼嬌嗔地。首先。擺了個S形。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地鼻子。似笑非笑。當然柔情似水:“孟宇……。怎麼啦。你咋這麼等不及啊……”

那準備開鎖地保安手裏頭拿了一個搬手。那搬手是鐵地。他聽我這麼說。也不知咋地。冷不防地。那搬手就跌落了地。砸得他直跳腳。

蚊子沉痛之極地道:“桑眉。過了啊。過了啊。發嬌嗔。不是發騷情……”

犬犬說話還是那麼直接:“桑眉,你看某些青樓名妓地電影電視看多了吧?”

孟宇看著我,有一瞬間的失神。那種失神,是懷疑桑眉這軀體是不是被別人上了身的失神.。

眾人的反映讓我很沮喪,感覺這嬌嗔的確不好做,怒喝:“孟宇,你發神經啊,老娘上個廁所,你還叫人來撬門?”

眾人的臉色迅速恢復正常。

只不過那剛剛拾起搬手的保安,被我這聲巨喝一嚇,又把那搬手跌了落地。那搬手又砸到了他的腳背,他還是比較幸運的,上次砸了右腳,這次砸左腳,平均合理分配。

蚊子一路上提醒我:“桑眉,你要學那良家婦女地嬌嗔,知道不?”

我很是愁苦。

愁苦了半日,終於找到一個機會,暗示孟宇:“孟宇。我們兩人好長時間沒過二人世界了……”

孟宇望瞭望我。臉色一瞬間暗紅,輕笑:“桑眉。怎麼,你……?恩……”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糯軟,氣息輕輕的噴在我地面上,特別是最後那個字:“恩”,餘味悠長,讓我的心顫顫悠悠的,直飄到雲端,如飲了醇酒般渾身舒坦。

蚊 子在一旁感歎:“這就叫嬌嗔,知道嗎?天才就是天才,不比蠢材(我有百分之一千的理由相信,這蚊子在說我!),不用教也會,桑眉,他這麼一說,你是不是感 覺,無論他提什麼要求,你都蠢蠢欲動的準備答應他?嬌嗔,就是這種結果!多學學,由女子向男子做來,效果更加好,孟宇就是你現成的老師……”

我還是感覺這樣學問做起來極難,讓人蠢蠢欲動的想要一巴掌拍了這只死蚊子。

我思摸著怎麼把自己清亮的嗓門調得糯軟,就聽孟宇道:“桑眉,你是不是不喜歡這麼多人跟著,不如我讓他們走吧,反正,有我跟著,就行了……那麼,今天晚上……”

前一段話還可以,後一句話,他的聲音又變得糯軟,兼含糊不清,讓我起了無盡地暇思,腿腳發軟,兼之雞皮開始瘋長。

我道:“好啊,好啊……”

孟宇眼波閃閃,嗓門低沉暗啞,仿佛有某物將嗓門封住,僅留了一點點出聲音的地方:“那好,我叫他們都走,我陪著你……”

哇,這麼順利,我不敢相信,接下來,要進行第二步了。

照常的,今天收了工之後,我與孟宇回到了我那公寓,他還是住在我的左鄰,照樣在我這裏蹭飯吃,雖說掌勺的是他,我也漸漸的適應。

照道理來說,他吃完飯之後,與我聊了一會兒天,就應該走的,可今天不知怎麼的啦,他老磨磨噌噌的不走,我幾次三翻暗示他應該走了,他卻只用靦腆地目光含羞的將我望著。

我與蚊子躲在洗手間商量對策,我發現吧,最近我呆在洗手間的時間,莫名的延長了許多。

蚊子道:“不如趁這個時機,你鍛煉一下你嬌嗔的本領,這項本領,要經過不斷的鍛煉的,有朝一日,你的功力達到了這樣的程度,比如說,你身處城南,能讓他無悔地跑到城北買一方臭豆腐給你,這樣地功力,如同武林高手,達到了絕頂,這麼一來,你還怕不得自由?”

蚊子出的溲主意非常地妙。

我點頭稱是,暗暗回想良家少年孟宇是如何嬌嗔的,怕在洗手間呆久了,他又失驚無神的找人來撬門,忙走了出去。

我把客廳明亮的燈光關熄了兩盞,客廳內的燈光頓時暗了下來,孟宇在沙發上呆呆的坐著,把個搖控器拿在手裏,按來按去,那電視臺轉來轉去,我看見他從一按到五十六,又從五十六按到一,如此反復再三。

我實在忍不住,電視機可是我新買的液晶的,一壞,可就幾千元!

忘了嬌那個嗔,走了過去,想一把搶過搖控器,剛接觸到,他一縮手,我差點一跤跌了下來。

將跌未跌之際,他另一隻手一拉……

我真跌了,跌到他的懷裏,鼻子撞在他的胸膛上,一股酸意直往鼻子上冒,讓我的眼淚花兒也直冒。

他一把摟住了我的腰,手掌極火熱,那我感覺似曾相似,才想起三個字:荷花池。

就被他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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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動情

這綿綿密密的吻,讓我喘不過氣來,他溫柔的吻著,舌頭與我的相纏,我的腦中仿佛盛開了一朵極燦爛的煙花,每一次他吻我,我都感覺腦中一片昏昏沉沉,全忘了 一切,可我還是感覺,今天這個吻,與別的不同,他不斷的加深加深,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然解開了我的衣襟,居然摸到了背後,靈巧的解開內衣的扣子,我只感 覺胸前一涼,接著,兩片滾燙的唇就貼在了上面,他在它們上面來回的咬噬,我只感覺一陣酥麻從那頂端直入心肺。

我保持頭腦中一點清明,道:“不,孟宇……”

那糯軟粘稠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原來,我的聲音也可以如此的糯軟粘稠的。

孟宇含含糊糊的道:“桑眉,讓我愛你……”

這句話如閃電一般擊中我的心,讓我渾身如電流流過,可是,我居然蠢蠢欲動的想要答應他!

我,我,我,我這是怎麼啦?

我沒有力氣掙紮,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除了我的上衣,漸漸往下……

我忽覺不妥,說了一句不應該說的話:“孟宇,我還沒沖涼呢!”

一說出來,我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他停了停,從頭頂望著我,面色紅若燦霞,道:“可是,我已經停不下來了……”說完,低了頭……

我恍惚看見有一物在我眼前飛過。心中大驚。忙掙紮起來。推著孟宇……蚊子還在屋子裏呢。看別人地春宮圖我很高興。但自己演春宮圖給人看。我可不太願意。

他牢牢地固定住我。阻止我地掙紮:“桑眉。你不願意?”

我又看見了蚊子小小地身影。

我道:“我想先沖個涼!”

什麼亂藉口?怎麼會有這種亂藉口?

他皺了皺眉。望著我。卻最終放開了我。低聲道:“桑眉。我知道你害怕。別怕。我會很輕地。”

蚊子嗡嗡的在我頭頂盤旋。我望著那只該死的蚊子。還好,犬犬一進門,就躲進了臥室。他身形夠大,一出來,我能立刻發現。可蚊子如幽靈一般地盤旋,讓我著實恐慌。

我喃喃的道:“孟宇,我還沒準備好。小說整理發佈於wwW.l⑹K.cN”

他深吸了一口氣,面上紅潮依舊,卻終於坐了起來,撿起跌落在地的衣服,幫我披上,拉上衣襟:“桑眉,你先去沖涼吧。我原也不應該的,我們結婚之後,才這樣,可我實在忍不住。”

他需要鎮定,我也需要鎮定,於是,我跑到臥室拿了衣服出來,他還坐在沙發上鎮定,臉上的紅色依舊未褪。又拿了那搖控器按來按去。

這次我可不敢搶了。

我向他打了聲招呼:“我去沖涼了……”

忙吱溜一聲地躲進了沖涼房。

一入沖涼房,蚊子的聲音就響起:“桑眉,沒見過功力你這麼底的人,沒把別人嬌嗔到,反而差點被人家嬌嗔了!”

我大怒,道:“別再跟我提這兩個字,蚊子,你失驚無常的偷看人家,也不怕走火入魔。墜入魔道?”

蚊子道:“我活了幾千年。什麼沒見過,早把那情情愛愛當成浮雲一般的了。再說了,我一直呆在洗手間,什麼時候偷看你們了?”

我冷笑:“那你知道我被人家嬌嗔了?”

他歎了口氣:“桑眉,你這屋隔音效果又不好,你們倆那麼大聲,我要聽不到,難道我是一隻聾蚊子?”

我把普通蚊子當這蚊子了嗎?蚊子一向不講謊話,看來是這樣的了,看著鏡子裏我嫣紅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從中看出了一絲那什麼,心甘情願。

我道:“蚊子,你出去,我要沖涼!”

蚊子嗡的一聲飛了出去,唱了一首歌,我只聽清其中一句:“後悔讓我失眠……”

我做事一向是丟三拉四的,但我還是想不到,丟三拉四成這種模樣,我還想不到,這個時候,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我沖完涼,才發現一個極為嚴重地事情,那就是,我的生理期居然來了,更為嚴重的,我居然沒有那個東東了,這一瞬間,我無比地盼望孟宇回他自己那屋了。

我撕了一大疊衛生紙勉強的對付住,走出沖涼間,我的盼望還是落了空,孟宇端端正正的坐在客廳裏呢。

我看了看鍾,差不多九點半了,再不下去,很有可能就關了門。

我吞吞吐吐的道:“孟宇,你先回去,我下去買點東西……”

孟宇皺眉道:“這麼晚了,還下去,不行,你一個女孩子,不能去!”

我期期艾艾的道:“這個東東,我非買不可呢!”

他更加的皺眉:“什麼東西這麼重要,我去幫你買!”

我誠誠懇懇的道:“你去買不合適呢!小說整理發佈於wwW.l ⑹K.cN”

我眼神閃爍,不敢望他,他忽然間恍然大悟,泰山崩於前而不動一下眼睫毛的孟宇,臉色居然暗沉得發紅起來。

我準備走到裏屋去換一下衣服,他忽然站了起來:“還是我去幫你買吧!”

說完,急速地向門口移動,一晃,不見了蹤影。

我站在客廳中央,感歎:“蚊子,我這是不是也叫嬌嗔了呢?”

蚊子神出鬼沒的道:“繼續努力,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你現在剛剛入門,離城北的臭豆腐還遠著呢!”

蚊子說完,嗡的一聲飛走,只留下餘音嫋嫋:“桑眉,我去看一下,看看孟宇有沒有買錯牌子!”

我無語,每當有熱鬧可看的時候,他總是跑得那樣的快。

等一下,這蚊子偷窺人家的本領還是未減,他怎麼知道我用什麼牌子?他連這個都研究竟一番?

過了一會兒,孟宇提了老大一個包回到了屋裏,普一進屋,我還以為他在超市另買了一樣東西,超大的棉被。

他沈著臉,把那一大袋東西放在沙發上,沈著臉道:“桑眉,你看合不合適?”

說完,轉過了頭,道:“我先回去了!”

又急速往門口走,我剛想說聲謝謝,他就不見了蹤影。

我發現他的耳朵都是紅地。

我打開那包,發現各種牌子的那種東東,一應俱全,更讓我崩潰的是,裏面還有一袋嬰兒紙尿片!

我的媽媽呀!

我這輩子也不用買那東東了!

據看了熱鬧的蚊子回來說,孟宇一進超市,直接走到貨架之前,一言不發,見這種包裝就拿,整個超市的這東東,他基本上每樣拿了個遍!

他 付錢走後,有售貨員評論:“剛剛那個人,是才做市場調查的吧?是不是在抽樣檢查這個東西?看看有沒有質量問題?”有其他售貨員附和:“絕對是的,你看看那 氣質,很像某些官員微服私訪!”她感歎,“前段日子嬰兒奶粉才出現問題,現在輪到嬰兒紙尿褲了,多麼沉重而瘋狂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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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皇帝駕到

我的嬌嗔功夫還沒有練到城北的臭豆腐的程度,孟宇被人一通電話叫了回去,說是楊婉,他的姐姐出了一點事,上學的時候,染上了禽流感生病了,叫他回去一趟。

打這個電話非常精通心理學,不管是真還是假,孟宇都只有回去一趟,我想,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孟宇很擔心的望著我,再三的囑咐,千萬別一個人周圍走,我向他笑了笑,點頭答應。

他走以後,我儘量的周圍走,逛了逛各大小超市,還逛了逛許久未逛過的動物園,只可惜,仙寵們真的再沒有下過凡,普通的動物瞪大了茫然的雙眼望著我。

犬犬與蚊子一直跟在我的身邊。

有一件事很奇怪,不是說楊婉病了嗎?犬犬怎麼也不去看一看,依舊在我身邊打轉?

我問他這個問題,他化做人形,望了我半晌,直把我望得毛骨悚然,才道:“桑眉,你現在這種情況,我怎麼能離開你?”

蚊子也附和:“對,對,我也研究過不少小言的書,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是矛盾的頂峰,我們可不能離開你!”

真是兩名忠誠的夥伴。

可我還是感覺犬犬望著我的樣子,非常的毛骨悚然。

我走在等街邊,犬犬又化了條小狗,被我抱在懷裏,舒服之極的哼哼著,蚊子非常妒忌,便也不飛了,停在我的耳朵邊,唧唧咕咕:“桑眉,如果我現在找個母蚊子,不知來不來得及?”

我道:“她能聽懂你地話嗎?”

他很憂愁。

歎了一口氣:“我入魔了。入魔了。世界如此地多情。可是。我卻只能是一隻蚊子。”

看來。世界萬物都多情。蚊子也一樣。

犬犬睜開眼睛。望了他一眼。道:“不如你找只蒼蠅來試試?不同種族之間地愛情。更能發揮別樣地光彩!”

蚊子嘔了一聲。再沒有說話。

那輛黑色的寶馬轎車停在了我的身前,潘哥從車上走了下來,我含笑望著他,他略有些尷尬,嘴角地傷疤扯了扯:“小姑娘,有人要見你!”

我問他:“潘大哥。你的關係處理得真好,在父子兩人之間遊刃有餘!”

這個,倒不是我猜出來的。是蚊子飛了一個圈以後,告訴我的:“桑眉,看來來的真是國王了,長得與孟宇何其地相似!只不過頭髮白了一點,老了一點,抬頭紋多了一點,眼神銳利了一點……”

我腹誹:靠,蚊子,你老年癡呆症又犯了。你不是早就見過他嗎?你忘了,那一日,他們站在教學大樓前,一大幫人圍了,我站在草叢中,一大堆草加狗屎圍著,你在我頭頂上嗡嗡的飛著……

多麼的悲涼,多麼的憂傷。

潘哥笑得越發尷尬:“小姑娘的嘴,越來越不饒人……”

我向前走去。他跟在我的身後,輕輕說了一句:“你放

我回過頭,他眼神誠懇而堅定。

真是一個老好人。

與蚊子形容的一模一樣,與我看過的也一模一樣,果然,他一見我的面,首先將我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如看一棵青菜上的青蟲,為什麼不說白菜呢……因為。我想換一種說法。

我得承認。他的眼神非常地銳利!

我想,為了回應他的目光。是不是也隨著他上上下下的目光把他也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呢?想了一想,這仿佛太沒有禮貌了一點,所以,我便望著他耳邊旁邊那縷白髮,將他圓潤光滑的耳廊打量了一下,評價了一下蚊子如果呆上去,會會站不穩,滑了下來?

他看著我,道:“你叫桑眉,是吧?”

我點了點頭。

他道:“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樣的家庭,所有的事都不能出一點差錯,你知道,這一樣,孟宇這麼做,給我們兩家帶來多大的影響嗎?”

我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

他道:“想來你也不會知道的,所以,不管你與孟宇多麼地要好,我只要求你,別拖孟宇的後腿,你不能連累他!而且,我絕不容許有阻礙這場婚禮的因素存在!”

他停了停道:“所以,你要離開他,要多少錢才可能讓你離開他?”

我慢吞吞的望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如鷹,而我,就是被那鷹盯著的小兔子。

我道:“這位大叔,孟宇和我在一起,的確花消挺大的,他是一個享受的祖宗,什麼都要買最好地,連生日禮物,都要我給他買一顆最大的鑽石,如果你要補償我,我欣然接受,不過,你得問問,問孟宇願不願意離開我……”

一瞬間,他那雙鷹眼瞪得比牛鈴還大:“什麼,他花你的錢?怎麼可能?”

我慢吞吞的道:“他的脖子上如今還戴著我送給他的鑽石項鏈呢!”

他忘了初衷,轉頭問潘哥:“老潘,這是真的?”

老潘吞吐了半天:“董事長,可能您平日裏對他的經濟卡得比較嚴?”

他很有幾分惱怒:“怎麼可能!我給他的錢,他花去了哪里?居然吃一個小姑娘地軟飯?”

有點兒跑題。

我主動地提醒他:“大叔,您不是叫我離開他嗎?我建議你啊,還是回去問問孟宇,看他願不願意離開我?”

他氣呼呼的道:“如果他願意,我也不會來這裏問你了!”

我感覺這位大叔很可愛,並不像傳說中地那麼威嚴,城府極深。

他喘息了幾口,忽然間笑了,表情轉換太快,我一下子沒反映過來,毛骨那個悚然的望著他。

他忽爾伸出他厚重的手掌,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兩拍,哈哈大笑:“小姑娘不錯,我好久沒看到這麼有趣的小姑娘了,剛才……”他停了停,如鷹一般的眼神轉得如白鴿一般的柔和,“剛才我逗你的呢!”

我被他兩巴掌拍得左肩下陷,骨頭直痛,張口結舌:“你不是來阻止我和孟宇的?”

他道:“當然不是!那小子,以為他的父親什麼都不知道,以為我處心積慮的想謀取什麼,其實,到了我這個年紀,是什麼都看開了的,他對我的誤會太深了,也因為,我與他的母親……哎,別說了,我好不容易調開了他,我們好好聊聊?”

這種戲劇性的變化讓我目瞪口呆,我準備了半天的惡毒國王與灰姑娘的戲碼,就這樣完結了?

我問他:“那你怎麼向司徒家交待?”

他滿不在乎的道:“大不了合同作廢,損失個一億兩億的!”

我想,有錢人就是不同,一億兩億換成一元兩元的零錢,得埋死多少人啊!

他倒安慰起我來,道:“現在還有什麼東西能要脅到我?我被人要脅了一輩子了,也該輕鬆一下了!”

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一閃而過憂鬱,轉眼卻如冰雪融化。

他問我:“你是桑青的女

我怔了怔,這是父親的名諱,他認識父親?司徒敏的話再一次浮現在我的腦海,那種懷疑如千年冰塊上那絲絲的冷氣直往我的心底鑽。

他陷入回憶之中:“說到底,他與我是一起參軍的,可是,他後來卻失了蹤,聽說去執行特別任務,我卻想不到,再聽到他的消息的時候,卻是聽到他的死詢。”

我心中更加懷疑,父親與他在同一個城市,我們兩家住處也不遠,為什麼,他會這麼說,說得仿佛他與父親一個天南,一個地北?以他的財力物力,如果想要找一個人,不會這麼難吧?

難道說,父親的死真與他有什麼關係?可是,如果真有什麼關係,他又何必承認自己與父親相熟?我原本也不知道他認識父親的?

剛剛才緩和的氣氛,在我的心底,仿佛打上了死結,怎麼也走不出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不願意再想下去,不願意再去思考其中的真相,也許,並沒有什麼真相,何不放下這所謂的真相?

只要孟宇不牽涉其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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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劫匪

我回到家的時候,孟宇在家裏等我,不消說,又是那位房東給他開的門了,他見我走進來,極為擔心:“桑眉你去了哪里?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我淡淡的道:“沒什麼,只不過與你父親談了一場……”

他眼眸一暗,握住我的手:“他說了什麼?他威脅你了嗎?桑眉,你可千萬別聽他的!”

我斜著眼道:“他叫我不要理那司徒敏怎麼說,最多損失個一億兩億的取消婚約,要我安心與你在一起,也不聽他的?”

他不相信:“不可能,他怎麼會這麼做?”

我歎了口氣:“孟宇,你對你的父親,又瞭解多少?”

他道:“我只知道,從我小的時候,他就與母親離了婚,為了娶我的繼母,那個高官的女

他的表情很平靜,可眼神中的凝重卻比漆黑的黑夜更深,我才明白,原來這個一帆風順的少年,一直以來,心中藏著的,卻是這種痛苦。

他的生活,也有陰暗面,就像月亮的光輝雖亮,它的背面,卻一樣的陰暗。

我反握住他的手,道:“孟宇,現在不同了……”

他抬起頭來,眼中星光閃爍:“對,現在不同了,有你陪著我,你願意永遠陪著我麼?”

我垂了著。暗歎:這小子。打蛇隨棍上地本領還真不小!可是。我感覺。如果說不願意吧。有點矯情。如果說願意吧。有點太便宜他了……蚊子說過。情之一字。莫不經過千幸萬苦。這人。才會珍惜。太容易了地。到頭來。就會隨手拋棄。我決定給他設點難關。

於是。我垂了頭。既不說願意。也不說不願意。

我感覺。我地表達非常清楚。就是願不願意。看日後表現如何。可他地眼眸忽然星光閃爍。道:“桑眉。這麼說來。你願意啦。啊。太好了。我們明天就去註冊。我得想想。在哪里舉行婚禮。在豪鼎花園呢。還是在黑天鵝大酒店?”

我無語。用手撚了撚衣角。心裏很感歎他地厚臉皮。

他嘿嘿而笑。俊眉修眼帶出幾分憨厚:“桑眉。你可不准反口哦!”

我終於輕聲道:“孟宇。我可沒答應……”

這句話一出,猛不其然的,我渾身不意察覺的打了一個寒戰,這個聲音,何其嬌嗔,曾幾何時,我地聲音與行為咋變得這麼嬌嗔了呢?

我有些怔忡。

蚊 子在一旁喲喲的直叫喚:“他這就算求婚了?不行,桑眉。你絕對不能答應他,這還得了的,這麼簡單,最起碼,也要買上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首先,站在某帝 國大廈往下扔鈔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這才開始用高音喇叭求婚。就像你們以前捉弄來。捉弄去的時候,用地那個高聲喇叭!”

我沒理蚊子。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一個纖細弱小的蚊子,其想像力如此的豐富!

他卻哈哈大笑,意興飛揚,一把抱住我,就那麼吻住了我,極溫柔:“桑眉,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了!”

事後想起,為什麼我能放下父親的死的迷霧?難道不因為,我已然全然信任於他?

相信他不會騙我,相信他必有自己的苦衷,相信所有他讓我相信的。

因為,從極小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不經意的闖入我地心田,從此滯留不去。

過了兩天,報紙上登了大幅的消息,孟氏集團與國際財團沃爾公司的合作宣告破裂,兩公司合作地工程,海林花園暫停興建,凡已訂購海林花園的客戶全額退款,並補償5%的利息,其工程隊等等全線撤出海林花園,復工日子無限期的往後沿伸。

這是一個震動本市的大事,一個近兩億的工程說完就完了,事先卻沒有露出絲毫的風聲,方方面面怎麼不多方猜測?

一時間,兩家集團的股票直線下跌,沃爾集團黯然撤出中國。

那一段時間,孟宇很忙很忙,可是,不管怎麼忙,他都會打一個電話給我,有的時候僅僅是問候一句:“起床了嗎?”又或是“吃了沒有?”

我感覺我們倆進展得太快。

孟宇已經全然接手了他父親地公司,頻頻出現在電視與財經那雜誌的封面,豐神俊朗,俊逸非凡,一時間,財經雜誌好賣過娛樂八卦雜誌。

倪魚串終於鬱悶了一回,因為登載她照片的娛樂雜誌銷量居然比不上同期的登載孟宇照片的財經雜誌,經紀人拿著那期財經雜誌,非常遺憾的感歎,如此出色的男子,怎麼不是貧苦人家出身呢?

我與犬犬逡巡在這所都市的街頭,犬犬如今徹底不敢化身**的跟著我了,據他講,他害怕孟宇那如寒冬一般地眼光,直盯著他!

我舉雙手同意他的觀點,第一,他不化身**,食量就少了很多,所需要的空間更少了很多,我隨便找個軟一點的枕頭,放在沙發上,讓他綣在上面,還有多餘。

第二,他不化身**,我便少了那時不時找上門的桃花,要知道,這只犬長得也是人五人六的。

我的手指輕輕撫著犬犬的背脊,他舒服得直哼哼,直感歎:“作人還是不如作犬啊,沒有了感情的煩惱,被你抱在懷裏,還可以省下許多地腳程。”

我有同感,多好地寵物狗,關鍵的時候,還可以當成銳利地武器使用,想想他咬那狗仔隊的兇狠,我不由得讚賞的摸了摸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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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七拐子

“你是七拐子?”我問他。

他怔了怔。皺眉道:“這兩個小子。連我地名諱都告訴了你。真是沒出息!”

我道:“你想怎麼樣?”

他邪惡地笑了笑。道:“一個女孩子。被一大群男人包圍。想要怎麼樣。還用得著我說嗎?”

周圍地流浪漢發出陣陣地轟笑。漸漸向我逼近。我看到他們身上地衣服地油漬。還看到兩個人用粗黑地手指掏了掏耳朵。我仿佛聞到了他們身上傳來地陣陣臭氣。

這一生。我可以說得上是滋意妄為地。從來沒有害怕過什麼。但是。當這群衣衫襤褸地人。一步步地向我逼過來地時候。我從心底感覺到了害怕。

亂尾樓裏光線昏暗,他們向我逼近,如同在黑夜之中噬人而咬的鬼魅。我不能想像,如果讓他們碰到我地身子……

我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聲音直衝破雲霄:“犬犬。犬犬,你快點醒來!”

那群人哈哈大笑,笑得怪聲怪氣,就仿佛我是砧板上的魚肉,而他們正等著享受這場大宴!

恍惚之中,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又見到了幅奇怪之極的場景,那名面目模糊的女子,身著黑色的長衫。手提長劍,劍尖滴血,冷冷的望著他,騎在一匹黑馬之上的高大男子。

他道:“阿潔,我的阿潔,回來吧,只要你重回到我的身邊,我既往不咎!”

那名女子揮了揮手中地長劍,斬殺了她周圍的一人。那個頭顱滾落地上,鮮血染紅了地磚,她道:“既已這樣,我絕不後悔……”

周圍的哄笑之聲把我從夢境中驚醒,一道陽光從亂尾樓地縫隙中射在我的眼皮之上,依舊是被衣衫襤褸,散發著臭味的人包圍,可是,為什麼。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我的頭腦會閃現出這樣的情景?

一隻極髒的手向我身上摸來,我尖叫著避開。

他們仿佛極為享受我的尖叫。笑得更為歡暢,仿佛地獄惡鬼,我絕望的看了看犬犬,他為什麼還不醒來?

粗言穢語從我耳邊直鑽了進來……

“這個小妞兒細皮嫩肉地,老大,我們享受完之後,不如賣了她……”

“看看她的手,真白嫩啊……”

“如果不是人家吩咐,真想……”

那七拐子咳了一聲,漫不經心的翻看我的背包,他隨手把我包裏的東西倒了出來,忽然咦了一聲,道:“慢著!”

那群大漢停止了向我逼近,口中也無粗言穢語,只是靜靜的站著!

他們不是一般的流浪漢!

七拐子拿起那張燒了一半的相紙,問我:“這張照片,你從哪里得來的?”

我心中一驚,想起那兩名潛入我家中偷照片地人,冷冷的道:“不是你派人去偷的嗎?你還不知道來歷?”

七拐子用冷冷的目光望向其中一位流浪漢,那人戰戰瑟瑟的道:“我也不大清楚,當初接這個任務,只以為是普通的偷情照片,於是把任務隨便派給了那兩個小子!”

他一揮手,包圍住我的人自動散開,他揚著這張紙:“這個,是你自己的嗎?”遲疑了半晌,又問,“又或是你家人的?”

難道他知道什麼?

我仔細回想相片上地人,因為照片被燒了一半,我不能肯定,這上面有沒有他,但是,這位七拐子卻與相片上地人,有著神情極為相似的眼睛!

都帶著絲絲地冷酷,那是只在同一個環境中呆過的人才有的冷酷。

我道:“這家相片,是我父親的!”

他那冷如磐石的眼神有一些波動,問我:“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我道:“桑青!”

他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不,他不應該叫這個名字!”

他道:“你跟我來!”

我看見犬犬半睜開了眼睛,哼,我還用得著怕他麼!

我叫了一聲:“犬犬!”

只見犬犬繃直了兩條後腿,作勢往外跳。

那七拐子笑了笑道:“我這裏雖然簡陋,但是,鐵籠子卻是用最好的鋼材做的……”

話音未落,咣當一聲,那只鐵籠四分五裂,犬犬已跳到籠外,呲牙裂嘴的直瞪著七拐子!

眾人一陣沈默,過了良久,那七拐子才道:“這只狗,是機器狗吧?”

我道:“你日本動畫片看多了吧?”

犬犬很生氣,非常生氣,他對我道:“天上地下,我還從來沒受過這等遭遇,桑眉,不管你想查什麼,都得等我咬了兩口再說!”

我剛想阻止,只見犬犬飛快的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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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迷惑

我道:“不,還有一個人,最起碼,她比我知道得多一點!”

我想起司徒敏跟我講的話,父親是一個硬漢子,可惜識錯了兄弟。

我回去的時候,走出這幢亂尾樓,眼角一掃,卻看見一輛銀灰色的小轎車無聲無息的開走了,那輛轎車,玻璃窗緊閉,看不清裏面是誰,我卻隱隱有一種預感,這輛小車的主人,莫非就是買七拐子這個凶的人?

我回頭望著那亂尾樓,七拐子站在窗口,身形挺拔削瘦,遙遙的向我揮手。在我捏了捏手中的字條。這張字條,是我臨走之前,七拐子遞在我的手中的,裏面不知道寫了些什麼?

我的父親與他,到底有沒有關係呢?

我那親切和藹的父親,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物。我心潮起伏。

蚊子這幾天蔫蔫地。具他說。蚊子地世界正暴發蚊流感。他很不幸。被感染上了。我很驚奇。問他:“你不是吃了蟠桃汁地嗎?怎麼還會感染上蚊流感?”

他感歎道:“人間地病菌基因變了種。連蟠桃汁都無法預防……”他打了一個好大地噴嚏。“桑眉。我感覺我發燒了。你看到了沒有。我全身都紅通通地!”

我道:“要不。我給點感冒藥你吃?”

他道:“也好……”又感歎。“想不到蚊流感像愛情一樣來勢洶洶。冷不防地中了招!可是愛情。有地時候卻如病毒一樣。向全身漫延。”

他越來越有哲學家地氣質。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他這段時間在研究哲學家蘇格拉底!

我問他:“蚊子。上一次我被那七拐子包圍。你去了哪里?”

他道:“你別以為我趁機偷跑了。我去打探敵情了,你也看到了那輛銀灰色的轎車了嗎?我想偷偷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指使,哪里知道那轎車密不透風,後排坐的人什麼也看不到,只見到駕駛坐的司機!”

其實,我早已知道了那輛轎車的主人是誰,七拐子遞給我的字條裏面早已說明,依他說,既然收不到錢了。不如給個人情給我,把那個用如此卑鄙手段想要英雄救美的人透露給我。所以,蚊子做地事,是雨後送傘,多此一舉!

所以,以講義氣講信用著稱的城市幫派七拐子,有的時候是隨時會出賣別人地!

我大怒:“蚊子,你也太不夠朋友了,我被這麼多臭不可聞的男人包圍。你居然一點都不擔心?”

蚊子呲了笑了一聲。吸了吸鼻涕,才道:“不是有犬犬嗎?再說了。你叫一隻蚊子是叮他們啊,還是咬他們啊?又再說了,憑你的一馬平川,我一點都不擔心……”

看來得多買兩蚊子拍才行,每當我想拍他的時候,蚊子拍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嗡聲嗡氣的道:“桑眉,看來,你一定會去查個清楚的了,要不查個清楚,這件事便如一根刺一般紮在你的心底,不過,不管你怎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我想,他終於開始客觀公正的評價這件事了,終於不偏坦孟宇了,我很感動。

蚊子多愁善感的道:“人在病中,總是脆弱一點地,想想這背後的真相,桑眉,我真為你擔

我淡淡的道:“有什麼擔心的,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蚊子道:“桑眉,別擔心,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蚊子總是留在你的身邊的,我們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有流感同感染……”

他又打了好大一個噴嚏,我忙走開幾步,蚊子是不是預感到了後面發生的事,所以才這麼感性地安慰我?

用鑰匙打開門,走進屋裏,雖然被嚇了很多次,但我還是被嚇了一跳,黑夜之中,孟宇靜靜的坐在我的沙發上,茶几上放了一樣東西,在黑暗之中散發著幽幽的光。

為什麼我一眼就認出坐在沙發上這人就是孟宇呢?那是因為,我已經被他這麼嚇了好多次了,嚇啊嚇啊的,就嚇熟練了。

我打開燈,屋內陡然間一片雪亮,把茶几上那東西也照得耀眼生花,散發出極燦的光,仿若銀河裏流動的星辰。

把那矮小的茶几襯得高雅富貴。

那是一套淺紫色的珠寶首飾,包括項鏈,耳墜與胸針,那柔和地淺紫之色,仿佛能把人地靈魂吸入其中,在白熾燈的照射之下,卻也散發出令人心動神移地優雅。

孟宇淺笑著望著我:“眉,過幾日,是父親六十歲的生辰,那一天,會來很多人……”他捧起了那個名貴的首飾盒,黑色絲絨襯著紫色的寶石,卻不如他的眼眸閃亮,他道,“眉,那一天,也是我們的訂婚之日!”

我的心撲撲直跳,他這算求婚嗎?這也離蚊子說的在天上撒鈔票太遠了吧?

我望著那盒首飾,喃喃的道:“可我沒有衣服襯這套東西啊……”

孟宇黑色的眼眸一閃,眼中喜意連連,道:“衣服早已訂好了……”他從身邊的沙發取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原來,他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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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宴席

那是一襲極輕極柔的淡紫色晚禮服,華貴的衣料在燈光照射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與那盒首飾很明顯的配成一套,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兩樣東西,我卻又發起怔來,仿佛看到遙遠天際那一片柔亮的紫色雲彩中,那名俊秀挺拔的男子為那名女子戴上了用星辰製成的步搖。

我搖了搖頭,那美麗的情景不現,依舊是矮小的茶几,晶瑩的玻璃,玻璃之上的清茶冉冉的冒著熱氣。

孟宇微有些擔心:“桑眉,你怎麼啦,怎麼魂不守舍一般?”

我 當然不會告訴他青天白日的,我在做夢,做的還是這麼不可思議的夢,猶豫半晌,心中忽有了一點害怕,按道理說,我在萬人面前都表演過,不應該對這種場合害 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有了一點兒害怕,觥籌交錯,紙醉金迷,富貴逼人,原本就不是我的世界,在天上,我是小仙,連蟠桃宴都沒有機會參加,下了凡, 有了機會,我卻無來由的有些恐慌。

孟宇看著我的樣子,忽道:“桑眉,你不是不想去吧?”

我望瞭望這兩件讓我這小屋篷壁生輝的東西,道:“孟宇,要如此的隆重嗎?”我想建議他請上他的父母家人上重慶火鍋連鎖店吃上一餐就算了。

孟宇淡淡的笑了笑,有點兒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惱怒:“你說呢?”又皺眉道,“也不知這件衣服合不合適,桑眉,去換換,讓我看看!”

我猶豫:“這麼急幹什麼?”

孟宇笑了:“桑眉,這件衣服比較合身,到了那一天,你動作大了,一不小心線縫裂開了,可就不太好了……”

我道:“合著你叫我穿這身衣服做上兩套廣播體操。以考察考察這衣服的質量?”

他眼神熱切,我磨磨蹭蹭,一看這衣服,我就知道是貼身得不能再貼身的,孟宇的意思我很明白……不就是想飽一下眼福嘛!

蚊子在一旁邊抽著鼻涕邊歎道:“桑眉。快去換吧。如果你這段時間長胖了。有了一截一截地肥肉。也好早做打算不是?”

還好犬犬出去溜達減肥去了。要不然。這一蚊一犬一唱一合。倒也真讓人夠受地。特別是犬犬。一張嘴就直接要害。

不得已。我換上了這身衣服。唯一地感覺就是。這套衣服。果然極為貼身。極貼身地貼在我地肌膚之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前胸開得並不低。後背也不露。我未免有點兒失望……女人嘛。多多少少喜歡露出一點點性感地。

我抬起頭來。卻嚇了一跳。孟宇目光灼灼地望著我。面色暗紅。那種眼神。一點都不純潔。他低聲道:“桑眉。我有點兒後悔了。為什麼給你穿這身衣服?”

我迷惑:“這衣服既沒開前胸也沒露後背。不會很過份吧?”

蚊子吞了一口口水道:“桑眉。你那包裹地緊緊誘惑。更加要命。想不到你一打扮起來。還真有幾分看頭!”

我向試身鏡望過去,鏡中的女子,一襲紫色的連身長裙,如紫色的銀河水一般包裹在身上,這名女子被這柔和的紫色包圍,盡顯柔美窈嬈,孟宇為我戴上那串粉紫色地項鏈,閃閃的珠光,映在我的臉上。眼眸之中。仿如天上最閃亮的星星,鏡子中的我。還是我麼?

我極不適應這新形象,比那銀魂的形象還讓我不自在,銀魂的形象雖古怪,但好歹還有一張面具擋著。

可是,孟宇眼人的熱切卻讓我不忍拒絕。

蚊子更在一旁直嗡嗡:“桑眉,就穿這身,讓天上人間的各路神仙仙寵們看看,看他們還敢背後亂嚼舌根說你沒幾分姿色不?”

我敢肯定,亂嚼舌根地,絕少不了蚊子!

聽蚊子講起了天上的仙寵們,我不由得懷念起那些仙寵來,以前的時候,他們還偶爾下凡來看我,但我漸漸長大,他們卻再也沒有下凡過了。

我對蚊子犬犬一說,他們也同意再去動物園逛逛,說不定遇上一個兩個下凡來地仙寵。

蚊子說,我這是出嫁前的心情,有點戀戀不捨,思念娘家。

犬犬連點狗頭,狗毛翩翩,極之贊同蚊子的話。

可哪里想到,我們來到動物園,見到的,卻不是自己娘家的人,卻是一個我們連想都想不到的人呢?

自 從沃爾公司退出在與孟氏集團的合作告吹,退出中國以後,孟宇的出行,並不象以前那麼前呼後擁,正常了很多,我前後一聯想,心中才悚然而驚,原來,孟氏集團 與沃爾公司的關係已經明爭暗鬥到了如此防範地地步?具七拐子講,國際上有人暗中調查當年發生的那場走私案,是不是也是針對孟氏集團的?

我不敢往下想,怕接觸到真相,我就會不寒而慄。

還是動物園的動物們好,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還有人打掃動物籠,侍候得如祖宗一般,犬犬用幽幽的眼神望著這些動物們,我不由小聲的問他:“犬犬,你是否也有幾分羡慕?”

這個時候,我們來到了一處養著幾隻世界頂級名犬的鐵籠前,裏面的名犬悠悠哉哉的在裏面遊蕩,其神態之高貴悠閒,讓人產生只羨鴛鴦,不羨仙地感覺。

犬犬一怔神,惆悵的道:“的確有幾分,只不過,如果有人陪的話,倒也可以在裏面呆上幾天……”

我勸他:“你就別想了,動物園的人絕對不會把狗同貓養在一處的!犬犬目光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其實,也不一定要貓來陪……”

蚊子在一旁大叫:“你可別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我可是一隻嚮往自由的蚊子!”

我無語。

犬犬卻極悠長地歎了一口氣,我想,這只犬與蚊子相處多了,不自覺地染上了他那多愁善感的毛病。

我想,既使一個人走在只有動物吼聲地動物園裏,有這一蚊一犬插語打渾,生活倒也其樂融融。

一瞬間,我思考起了一個頗哲學的問題,什麼是幸福,幸福就是無論何時何地,你都不會感覺到孤單,雖說陪著自己的是只蚊子或是只犬。

我還沒幸福完,在前面看世界名犬的一個女人轉過身來,朝我嫣然一笑,她笑得容光燦爛,我卻起了渾身的雞皮。

因為,這個女人,是司徒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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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反目

犬犬警惕的望著她,問我:“要不要我轉個彎在牆角變成個人形?”

我搖了搖頭,想看看她到底想要怎麼樣?

她緩步向我走來,依舊絕代風華,面含了淺笑,那樣的鎮定自若與篤定,仿佛那時被孟宇用忽視來羞辱的人不是她。

晚風拂起她鬢角的散發,她微微一笑:“能賞臉與我飲杯茶嗎?”

我亦笑了笑,眯著眼望瞭望那困在籠子裏的名犬,對她來說,孟宇何嘗不是一個籠子,將她牢牢的困住?

我們坐在這個幽雅避靜的頂樓,從寬大的玻璃窗望下去,整個城市燈光璀璨,美不盛收,她幽幽的一聲長歎:“桑眉,你看這城市,流光溢彩,富貴榮華,可誰會想到,這樣的榮華與富貴,是由什麼堆砌而成?”

她歎道:“不錯,經此一役,沃爾公司在中國算得上慘敗,你可能知道,這一切,都拜孟氏家族所賜,也許,你以為,是因為你的原因……?”

我搖了搖頭:“不,我從來不認為,這是因為我的原因,我沒有那麼大的做用!”

她 笑了笑:“一開始,我也認為,也許孟宇不願意予行這個婚約,所以,才不惜與父親翻臉,卻想不到,父親告訴我,早在三年之前,孟氏集團就在悄悄的實行這一計 劃,而你,只不過是他們借題發揮的一個導火線……”她幽幽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桑眉,我們都被他騙了,不但是我,而且還有你!”

我張大了眼睛望著她。

她道:“我小看了他,想不到他與我一般的年紀,就有如此的心機,桑眉,你不會是他的對手的!”

我淡淡地望著她。她會講出這麼一翻話。表明。她地確經過了深思熟慮才講出來地。既然要徹底地挑撥離間。自然講出地話。也會極具有震撼性。

可我還是想不到。她準備得如此地充分。充分得讓我不得不相信。

那是一幢燈火輝煌地地房子。是富豪小區地一幢別墅。室內地水晶燈將整個屋子照得仿佛水晶宮一般。屋子裏衣香鬢影。人影幢幢。

我站在這所房子地外面。身上穿著那襲紫色地晚禮服。冷風吹來。身上雖披了同色地皮裘。卻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那款淡紫色地寶石項鏈靜靜地貼在我地脖子上。雖然早被皮膚熨暖。但是。我卻還是隱隱感到它地冰涼入骨。

孟宇從臺階上走了下來。他一身黑色地西裝。頭髮整齊地梳在腦後。眼眸在黑夜之中閃閃發光。他地眼中。有怎麼也蓋不住地喜色。他向我伸出手。潔白修長地手指在室內偶爾散發出來地燈光照射之下。仿佛一個誘惑。

我將手放入他地手中。他寬大而溫暖地手掌包圍著我地。他在我地耳邊低聲地道:“眉。你今天真美……”

這是每一個處於此情此景的男人都會講的話,我聽了,心中微微一動,垂了頭。

他低低地笑了,渾身都充滿了喜悅。

鬢髮斑白的孟夏利,孟宇的父親走了過來,滿意的向我們微笑。

周圍非富則貴的人們,眼內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女人的眼中有幾分遺憾,或許在心底抱怨自己下手太遲,讓孟宇這個金龜婿從手中溜走?

孟宇走上台,站在麥克風前面,玉樹臨風,眼中含了微笑,目光閃閃的掃向站在台下的我,我低頭飲了一口紅酒,酸酸甜甜地味道從舌尖直逼入心底。脖子上的那圈珠玉依舊冰涼徹骨。

燈光寐影之中。酒香與食物香味四溢,多麼美妙的味道。

他道:“各位。今天是我父親六十大壽的日子,在這個日子裏,同時還有一件喜事將要發生,那就是我與桑眉小姐的訂婚之喜……”

我端著酒杯,緩步走上台,微微的笑著,他想伸手拉住我的手,我卻用那只手端起了酒杯,對著麥克風,望著下麵的人或羡慕,或妒嫉的目光,慎定自若,道:“對不起,各位,我想孟宇先生可能搞錯了,我不可能與他訂婚,因為,我早有了自己喜歡地人,卻不是他!”

孟宇猛地轉過頭,用不可置信地眼神望著我,雙眼一瞬間變得通紅,他低聲道:“桑眉,你說什麼?”

我輕輕的飲了一口紅酒,那酸甜地味道卻已變得苦澀,我向台下招了招手,秦玉從人群之後轉了出來,大理石雕刻成的面頰浮上淡淡的微笑,他俊眉修目,水晶燈照射之下如西方神。

眾人一聲驚歎,秦玉有不輸如孟宇的容貌與氣質,只有這個人,才能與他勢均力敵,我選得很好,不是嗎?

秦玉走了過來,向臺上的我伸出了手,我緩步往下走,孟宇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桑眉,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冷冷的望著他,他通紅的眼,眼中蓄有淚水,他的手,抓得我的手臂生疼生疼,他的手指仿佛要嵌入我的手臂之中,從此永不分離。

我湊近他的耳邊,仿如情人般的低語:“孟宇,你還問為什麼?你有資格問為什麼嗎?難道你認為,我會和一個與殺死我父親的兇手有關聯的人生活在一起嗎?孟宇,我與你從小到大生活了十幾年,卻想不到,你這麼會做戲,掩飾得滴水不漏!”

孟宇臉色用赤紅忽然轉得煞白,他卻依舊牢牢的抓住我:“桑眉,你不可以這麼對我,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從不求人的孟宇,不可一世的孟宇,這一瞬間,語氣中卻含了哀肯求憐,我的心中應有一絲快感的,為了他的欺騙,可是為何,我卻只覺得心被人用刀子一塊一塊的割開。

我輕聲的道:“孟宇,放開我,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你不想孟氏惹上官非,就請你放開!”

孟宇抓住我,我的手臂一陣痛似一陣:“不,我永不放開!”

這時,秦玉走上前來,忽然間一把抓住他的手,冷冷的道:“孟先生,你抓住我的未婚妻不放,到底是什麼意思?”

孟宇一指一指的緩緩的鬆開我,喃喃的,幾近嗚咽,如受雨夜之中受傷的小狗:“你成了他的未婚妻,為什麼,我這麼長的努力,換來的,只是如此?”

他手捂著胸口,臉色白中轉青,孟夏利快步走過來,扶住他:“阿宇,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們……”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倒在了他父親的懷裏,眼睜睜的看著他吐出一口鮮血,血染了他胸前白色的襯衣,而我,卻還飲了一口如黃蓮一般的酒。

秦玉牽了我的手,在我耳邊歎了一口氣:“桑眉,我們走吧!”

我微微一笑,將那杯酒放在長台之上,攜了他的手,向門外走去,剛走到門邊,聽到孟宇在身後叫了一聲:“桑眉……”聲音淒利而悠長。

身後一陣雜亂與驚呼。

可是,我沒有回頭,與秦玉攜手而去。

秦玉道:“桑眉,我帶你出海……”

我點了點頭。

他拿出一方絲質的手帕,輕輕的擦在我的面頰:“桑眉,女人是水做的,但我想不到,你身上的水會這麼多,桑眉,你已經成了一個淚人兒了!”

我抹了一把臉上,滿手的水澤。

我苦笑,蚊子悄悄的跟了上來,停在我的衣襟之上:“桑眉,不論什麼時候,我與犬犬都會在你身邊的。”

我看見犬犬雪白的身影在牆角出現。

是的,不論什麼時候,他們都會跟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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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司機

那一天,司徒敏還帶來了一個人,那名失蹤了的卡車司機,司徒敏道:“沃爾公司在被孟氏集團用不同的手段一步一步的蠶食,我們怎麼能束手擒?所以,我們千方百計的找尋孟氏集團的秘密,要以此換取一些生存空間,孟夏利查覺到我們的行動,居然利用孟宇來求和。”

她 明亮的大眼晴在暗暗的燈光之下閃出幾絲黯然:“桑眉,你知道嗎?很少有人能抵擋得住孟宇刻意的溫柔的,我也不例外,而我的父親,是最痛愛我這個女兒的,最 終,放緩了對孟氏集團的行動,卻想不到,就在這短短的幾個月內,一切都改變了,所有對孟氏集團不利的證據全都消失不見,而我,當著你的面,也遭到了孟宇的 戲弄,他一旦視你如草芥,就仿如從雲端跌落地底,桑眉,我原本應該怪你的,可想一想,你與我的處境何嘗不是一樣?”

她讓人帶出了那個卡車司機,道:“這個人,就是撞死你父親的人,我們想盡了辦法,才找到了這個人,也許,因為他不知道什麼真相,才沒有被人滅口吧?”

那個人,是一個瘦小萎縮的中年人,有嚴重的毒癮,眼神閃閃爍爍,他喃喃的道出,之所以撞倒我的父親,的確是有人指使,那個人,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能吸上好長時間的白粉,可是,除此之外,他卻再也不能講出什麼。

我很懷疑。這個人的話,能信幾分?

她道:“桑眉,我知道,這個人的證詞,可能真不能信什麼,可你知道。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來找你的,他的證詞不算什麼,但是,如果是孟夏利自己親口說地話呢?”

她放了一段錄音給我,是孟宇與他父親孟夏利的對話:“阿宇,我答應你的事,已經為你辦到了,希望你的決定是正確的,要知道。有很多人,會想盡千方百計的利用這件事地,阿宇。你放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與放一個炸藥在身邊,有什麼不同?”

“爸爸,你答應了我的事,就一定辦到,你還不相信我麼?桑眉已然完全的相信我,到時候,只要用一個合理的原因來解釋她父親的死亡,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兒子。你雖然聰明絕頂,但為什麼,在這上面,你就不能理智一點呢?這件事,事後一定會成一個導火線,把你我都炸得粉碎的……”

她 告訴我,我可以把這段錄音拿走,用任何頂尖的科技手段來檢測這段錄音到底是真是假,她的眼神之中隱隱包含了憐憫。道:“桑眉,他地一顆心雖然全在你的身 上,可是,除此之外,卻全是謊言,你與我,又有什麼不同?我與他的關係,就仿佛沃爾公司與孟氏集團地關係,忽近忽遠。似親似疏。他卻不應用我對他的好感, 來獲取最大的利益。而對你,他卻在編織一個牢籠,讓你永遠也走不出來!”

她停了停道,“所以,我既羡慕你,又可憐你,你的幸福,又是什麼?被孟宇這樣的人愛著,是好還是壞?”

她把錄音留給了我。帶走了那位中年人。對那中年人。我沒有恨。他只不過是人家手裏地一個工具而已。吸上白粉地人。已成了行屍走肉。被人利用地行屍走肉!

我呆呆會坐在那家餐廳許久。一直在思考司徒敏地話。不錯。被孟宇這樣地人愛著。是好還是壞?

我打了一個電話。給另外一個人。秦玉。

“你不是想英雄救美嗎?現在就給一個機會你。你還願意嗎?”

不錯。聯同七拐子進行那場鬧劇地。就是秦玉。

雖然不明白什麼原因。他還是穿戴整齊。混入孟夏利地壽宴之中。給了孟宇致命地一擊。

與秦玉走上那個超豪華的遊艇的時候,我啼笑皆非。

原來,這個遊艇之上,不只我們兩人,有十來名年輕人,早已在遊艇上嘻笑打鬧,年輕人個個皮膚光潔,舉止有禮,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原來還有點猶豫的心,這一下,便徹底的放鬆下來。

他回頭望我,俊美的笑容象天邊地彩霞:“放心了吧?”

我被他說中了心思,微微有點靦腆,卻道:“放心什麼?”

他微微的笑了笑:“放心下來,招你上遊艇的,並不是一個花花大少。”

我想不到他說得如此的直白,微微有些尷尬,的確,我心裏是擔了這麼一份心的,上一次,他不就是花了大手筆想要演一出英雄救美的老戲嗎?

我目光不明的望了他一眼,他恍若未見,道:“我們去那邊看看。”

他五官深邃,皮膚極白,海風微微吹拂,將他絲質的襯衣吹得貼在了身上,勾勒出他極好地身材,他從那群年輕人中間走過,有幾名女子略微紅了紅臉,個個與他打著招呼:“秦少,秦少……”

他則微微地笑著回禮,時不時還與他們心照不宣的拍了拍掌,沒有人問,我是什麼人,我想,可能在他們地心中,早已經認定了我是什麼人吧?

我們來到船頭,靠在船舷之上,天邊的彩霞襯著藍色的海水,海水被染上了一層橙色,波光漾漾,極美。

他看了看我,道:“桑眉,這裏美嗎?”

我點了點頭。

他道:“那你就別魂不守舍的了,等一下,我們去釣魚!”

他一句也沒有問我,沒有問我與孟宇發生了什麼事,沒有問我怎麼會挑上了他才進行這件事,他沒有指責我利用了他,也許,對他來說,這只是一場玩笑吧?

就仿佛他給我送花,指使七拐子實行的那一場雷得讓人髮指的惡漢調戲少女,他好英雄救美的戲碼,只是為了好玩。

只不過,到了最後,七拐子臨陣變節,他面對我的時候,卻沒有一點尷尬,可見這人對這些泡妞手法已經輕車就駕,屢試不爽……也可以看出,這個人,臉皮之厚,前所未有。

我真的很懷疑,那些報紙評論的他對付那些人的雷霆手段,所講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在我的眼裏,他就是一位吃喝玩樂無所不用其及的花花公子!

但是,與他在一起,我卻很放心,這樣的花花公子,是不會把一顆心放在別人身上的。

就如孟宇。

那邊有人叫他:“秦少,秦少,過來……”

聲音嬌柔甜美,他則哈哈一笑,向前走去幾步,才道:“等我一下,等一會兒再來陪你釣魚!”

我滿頭黑線:“去吧,去吧,不用陪我釣魚都可以!”

說到底,他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可不能再阻住他風花雪月了!

他回頭望瞭望我,微帶琥珀色的眼眸閃了兩閃,便向前走去,邊走邊大聲的叫道:“來啦,來啦!”

這樣很好,沒有人閃閃爍爍的窺探於我,讓我獨自一人站在這裏,吹著緩緩而來的海風。

上船之時,我看見犬犬從船舷邊上跳上了船,可如今,也不見了他的蹤影,蚊子,根本就無聲無息的,不知道躲在了何處。

我想,犬犬連火車都會昏,看來,也會昏船了。

也許,這個時候,我最需要的,是安靜,所以,沒有人來打擾我吧?

可是,我只想大叫,在空無一人的地方大叫,然後大哭,只可惜,我沒有這個機會,因為,有人遞了一方紙帕給我:“請問,你是桑眉吧?”

我回過頭,對面的女子有一張精緻的面孔,雷小柔,在孟宇面前碰壁的其中一名女子。

她臉上略微有些不可置信:“你真是桑眉,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滿臉都是探究與不信。

我卻只想求得安靜:“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她臉上泛起暗紅:“你不是與孟宇在一起的嗎?”

我感歎,她依舊想著孟宇,孟宇的確是一劑毒藥,讓每一個對他心動的女子,都忘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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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神仙要飛升

我正不知如何回答,身邊卻有人道:“桑眉,我們去釣魚,哦,小柔,你早來了,躲到了哪里,沒有見到你的?”

是秦玉回來了。

剛剛好解了我的圍。

我與秦玉離開的時候,還感覺雷小柔用深深的目光從背後望著我。

秦玉見我回頭望瞭望雷小柔,便道:“她是我的表妹,從小一起長大的,像我的妹妹一樣!”

我笑了笑,沈默不語,他不用向我解釋的,他仿佛也領悟到了這一點,便笑了笑,不再說話。

登上小艇的時候,略歪了一歪,他便伸手扶住了我,極為有禮,不像孟宇,怎麼都會調笑幾句,趁機搗亂幾下的。

秦玉扶著我上了船,笑道:“桑眉,你可不能再走神了,再走神,可就要掉到海裏了!”

我坐上了船,問他:“真能釣到魚麼?”

他笑了一笑:“當然,只要有人不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就行了。”

他甩出了魚線,遠遠的,只見那魚線默入海水之中,不一會兒,居然讓他釣起一條極大的魚,換來遊艇上驚呼陣陣:“秦少,釣多一點,我們可好長時間沒吃你釣的魚了!”

那是那幾位女子地聲音。想必。她們把秦玉釣魚當成了一道風景來看。我抬起了頭。他在陽光之中扔出了魚線。身形優美。仿如希臘神話中地神。漆黑地頭髮飄在額頭。神情專注。原來。他真是一道美麗地風景。

我垂了頭。學他把魚線甩出。看著波光鱗鱗地海水。秦玉走到我地身邊。道:“你這樣。也釣得到魚。那就是奇跡了!”

我笑了笑:“我釣魚嗎?我這是在釣金龜婿呢!”

我們在海上釣了好幾天地魚。也吃了好幾天地魚。我感覺天空很藍。海水很鹹。一切皆是那麼地美好。除了秦玉告訴我。我在時不時地走神。時不時讓秦玉擔心。我會掉入海水之中之外。

這一天。我們又在釣魚。仿佛除了釣魚。我就找不到其他什麼事來做了。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轟轟地船行之聲。一艘快艇極快地向我們接近。掀起波濤陣陣。小船搖晃了幾下。一轉眼。那艘快艇如飛般地駛了過來。我抬起頭。隨著搖晃地小船站起身來。看到那個駛近地快艇上地船頭站著一個人。

當然不是孟宇。

是倪魚串。

我很明白,她是來做什麼地,她怎麼會有閒情來找我?想必是受人所托來找我的吧?

可是,如果是她,我卻不好意思避而不見。

她上了秦玉的大遊艇。自然又引起一陣騷動,秦玉的朋友雖然非富則貴,但是,非富則貴的人也是喜歡追星的,於是,自然是蜂湧而上的找她簽名留影,有一名女子更乾脆,指了指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外套,道:“就簽在這裏吧!”

倪魚串倒也不客氣。大筆一揮,從她高聳如雲的胸前一直寫到腰際。

我很懷疑,這老神仙,是不是還是經常處於搞不清楚自己性別地狀態?想想她前些時候,對秦玉的一翻霓念,我有點兒擔

我望瞭望秦玉,他雖然笑得雲淡風輕,但神色之間,也不大舒爽。

這個男女通吃的老神仙!

可是。倪魚串地眼神之中卻沒有喜色。既使對著那些包圍著她的人,熱烈的眼神。他也只是虛應地笑著。

她甚至沒有望秦玉,看來,她對秦玉的所謂動心,只不過是一時興起,在內裏,她還是一位男神仙。

知道倪魚串有話對我說,秦玉體貼的退下,安排了一間房間給我們。

我猜了很多次,她要對我說的話,卻想不到,她第一句話卻是:“桑眉,我要走了!”

要走了?

走去哪里?

我有腦子閃出兩個疑問,卻忽然間驚醒,她所說的,要走了,是要飛升上天了,做她的太白金星去了!

我喃喃的道:“你要走了?為什麼?”

她面對著遊艇地窗戶,向著大海,道:“桑眉,我下凡的任務已經完成,所以,我的上天了!”

她也要離開我了嗎?在我已經把她當成了我的朋友與親人家時候?

我道:“為什麼,你現在要走?你下凡,不是被王母踢下來的嗎?”

她道:“桑眉,我知道,你剛剛與孟宇鬧翻,我不該這個時候走的,但是,一切皆有定數……你相信,王母會因為我口不擇言就把我踢下凡的嗎?沒錯,我沒有告訴你,不管我有沒有得罪王母,我都得下凡一趟的。只不過,想不到,上的身,卻是這位倪宇春。”

她感歎一笑。

我心底卻湧起陣陣悲哀,為什麼天上人間,個個兒口裏面講地,都不是真話?

她道:“桑眉,至於是什麼任務,我原本不應該告訴你的,現在,也只能略略透露一下給你,如果說,一個原本對你情深款款的人,忽然間把你當成普通人看待,你用不著傷心,只因為,他身上的兩生咒已然解開了……”

兩生咒?

這種不管對方是牛是馬還是其他的什麼,都會情深款款,如對待情人一般的對待的兩生咒?

這 個兩生咒,原本是上一代天帝與天後閒暇之餘弄出來的玩藝兒,具說,有一日,天帝與天後吵架,吵完架之後,誰都落不下面子向對方道歉,帝後不和,這在天上地 下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於是,天帝冥思苦想,居然讓他創造出一個極有效地法術,那就是兩生咒,他在自己身上施了咒,於是不管他心底多麼地不願意,可臉上卻依 舊能扮出個深情款款,至死不渝的樣兒來,自然,帝後之間不論多大地矛盾,全都能化解。

只可惜,這兩生咒流傳出來之後,成了神仙之間互相欺 騙的道具,而且,欺騙的時間大都是神仙們上朝的時候,對象自然是天帝,這一屆天帝每天對著滿臉崇拜,笑容和煦如春風一幫假面神仙,更有甚者,有神仙雖然極 不滿天帝的政策,卻依舊微微的假笑著,與天帝辯論。於是,很多詭異的情況出現了,明明有些神仙心底裏恨得咬牙切齒,可表面上,對著天帝,卻還是一幅情深款 款,眼內的溫柔可滴得出水來,這種內心與外表絕對的不協調,讓天帝原本多疑的心更加的多疑,他已經分不清人家對他是真還是假,這種兩生咒讓整個天庭處於一 種表面的和諧之中,天帝實在是忍無可忍,於是下了一道禁令,兩生咒成了天庭絕對禁止使用的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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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禁術

卻想不到,他將這個天庭絕對禁止的法術,用到了我的身上。

難怪,從小到大,他對我如此的特別。

我的心中升起淡淡的悲涼:“解不解開,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是以前,聽到這麼大的一個欺騙,我或許會生氣,會悲憤,但如今,卻只有淡淡的悵惘,或許,與前面的打擊相比,這一切都算不了什麼。

倪魚串道:“桑眉,其實,他原本不是這種性格的,有些冷漠內向,或許為了更好的接近你,才把自己調成了這種性格?桑眉,兩生咒在他身上起的做用,到底有沒有,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只可以告訴你,他是喝了忘川水的,記不起前塵往事,不會表裏不一到如此的程度的!”

我道:“太白,你是在安慰我嗎?”

倪 魚串提起眉頭一笑,歎了一口氣:“我幫他解開兩生咒,一則是因為,這是我的任務,再則,桑眉,你不知道,這一次,他的心臟病發作,差點連命都不保,我從來 都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他怎麼會得心臟病呢?他不可能得心臟病,既使他是一個凡人,也許,兩生咒就仿佛如催化劑,而情,就是蝕骨毒藥?”

她面露疑惑之色:“也許,不論天上人間,總有許多我們不瞭解,不知道的東西?”

我聽了她的話,只是抬頭望瞭望窗外,窗外的那一抹雲彩。是如此的柔亮美麗,我卻感覺眼中有淚,直流入心底。

我道:“這樣也好,從此以後,我們倆是路人,最好!”

話雖這麼說。可是。為什麼。我地心卻一陣一陣地抽搐。抽得直痛?

沈默半晌。我道:“太白。天上地神仙。很少能讓你如此地盡心盡力地。他。到底是哪一路?”

倪魚串望瞭望我。沒有說話。

我明白了她地意思。既然已決定成為路人。又何必再打聽?

倪 魚串又歎了一口氣。我感覺她今天歎氣無比地多。她道:“我真不知道解開兩生咒會發生什麼事。只是按照一般地情況提醒你。以前。可能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什麼。 他都會對你一如既往。因為。在你面前。他是不能控制自己地情緒地。但現在。他變成了一個普通人。或許。他會如對普通人一般地對你!”

我想。能啟用天庭禁用地法術地人。不會是一般地人。可天上高級別地神仙多了去了。我卻實在想不出。到底是誰?

原來。他從小到大,對我的一翻照顧,都只不過因為,他早已被人落下了兩生咒?

這從小到大一場場的情意綿綿,只不過是一場早就安排好了的戲。

天上的神仙,果然都不是等閒之輩,我還以為,我這次下凡,真能混吃等死。平平安安呢。卻想不到,他們早就安了一個巨大的陷阱等著我!

這個老神仙也不是個好東西!

倪 魚串感覺到了我眼神之中地冷意。退後幾步,囁嚅道:“桑眉,如果不解開,他就會心臟麻痹而死,我也想不到,兩生咒,發生了病變,變得如毒瘤一般,讓他的心 受到這麼大的傷害……”她迷惑地搖了搖頭,“桑眉,原本這兩生咒解開,他就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但他的症狀,卻非常奇怪……”

她又後退了幾步,道:“桑眉,你別怪我,我是一名上仙……”

我道:“我怎麼會怪你?你也是逼不得已,況且,我與他早已決裂,他解不解開,還能傷害得到我麼?從此,我們就是路人!”

她垂了頭,終於喃喃的道:“路人,只怕不見得……”

她抬起頭,道:“桑眉,如果說他不再糾纏於你,我想,你還是想查清楚你父親的死因的吧?我再提醒你一句,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這老神仙,又在吊我的胃口,她知道的,總比我多,我道:“你知道什麼?快點告訴我!”

她搖了搖頭:“天機不可洩漏,真地不可洩漏,總之,你要明白,世事千變萬化,天上人間都是一樣,兩生咒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所有的事,都是它背後的因果,人間進行改革,天上同樣的進行改革……至於這情之一字,卻是最難參透的,老神仙我,也參不透!”

我被她繞得頭昏腦漲,頭大無比。

問她:“你到底什麼意思?”

她卻故作高深莫測:“桑眉,希望在明天啊!”

這老傢夥,公益廣告看多少吧?

她道:“過兩天,我就要走了,真正的倪宇春就是回來了,我看,如果她回來了,你也不想在那裏幹了吧?原本我還有點兒擔心的,但是,一轉眼,看到你與我們的太子爺混在了一處,我想,我地擔心是多餘的吧?”

瞧瞧她把看我成了什麼?

我看了看她,以為她會有點兒妒忌的情緒,她卻表情坦蕩,看來,這老神仙以前對秦玉的莫名情緒,真只是一時興起,現在要回歸正位了,她便也正常了起來。

我望瞭望天邊的雲彩,海天一色,美麗無比,倪魚串也跟著我看了看天邊的雲彩,良久才道:“桑眉,你的杯子裏的茶倒在衣服上了!”

我低頭看了看,淺色的衣服有半邊染上了茶漬,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她再道:“桑眉,杯裏面沒有茶了!”

我把茶杯拿在手裏轉動,她問我:“有衣服換嗎?去換身衣服吧,要不然,人家還以為你什麼事這麼失落呢!“

我想把茶杯砸在她地臉上。

倪魚串慢吞吞地道:“你渾身上下都沾滿了失落兩個字,不過,你放心,該是你的始終是你地,既使去除了兩生咒,也會是你的!”她再道,“其餘的話我就不再多說了,我也要上天了,以後只能在天上看你雲起雲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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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太白金星的番外(一)

我在天上算得上是一個老油條了,一般來說,與各路神仙的關係處理得都比較好,見到剛剛飛升的小神仙,我就跟他講我們老一輩神仙的艱苦奮鬥史,見到比我還老 的老神仙,我自然是擺出個謙虛受教的樣兒來,聽他們給我講他們的艱苦奮鬥史,如果是同一輩的神仙,自然是哥倆好,經常性的聚聚餐,埋怨老一輩的神仙食古不 化,責怪小一輩的一點事都不懂,邊嘮嗑嘮嗑,八卦八卦,再喝上一杯兩杯的。

可是,在這天上,千萬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天帝一家子,他們不但掌握了神仙的命脈,還很會算計人……這是我的心裏話。

特別是天帝的兒子,白止,那小子,簡直是一個人精。

所以,我還有一句心裏話,什麼時候,他栽上一個大跟頭,我會掩著嘴躲在被窩裏偷笑的!

我最不感冒的是,當他要算計人的時候,他也會擺出個端莊嚴肅的模樣來,仿佛一切皆是你自己犯了錯,怪不得我算計你!

與他相處,得時刻提防著他,經常性的處於一種被他賣了,還要幫他數鈔票的境地,我就幫他數過無數次的鈔票,其中艱辛苦辣,講起來,真是一匹布那麼長。

當 年,哎,年紀大了,記不得是天曆多少年了,反正是當年吧,他從下界帶回一位美女,極美,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那麼美的女子,有一張非常特別的面孔,與嫦娥妹妹 的古典美不同,摻雜了一點西方如來佛祖那邊的美,那種美麗,真是讓整個天庭徹底震動啊,我看得出,白止少君對她略有一點不同。有一些迷惑,也有一些探究, 也有一些讚賞。

天帝與天後雖然不太喜歡異類(哦,就是不屬於神仙的那一類),倒也沒反對什麼,因為。他們的這個兒子也屬異類,天上人間, 有幾個是用補天的五彩石做心的?那可是母神煉出的五彩石!我估計啊,他們對自己這個兒子沒一絲兒人氣兒,全是神仙氣兒,也是有點兒不滿地……不管是神仙還 是人類,都是嚮往親情的啊。

天帝與天後並沒有像上幾屆天帝天後那樣,做那個棒打鴛鴦的大棒子,還有點兒樂見其成。反正吧,只要不把她立為下一代天後,白止少君娶幾個側妃。還有助於給他增加點兒人氣。

於是,那位名叫商潔的女子就被安置在了白止少君的棲霞殿,棲霞殿,顧名思議,殿外是滿天紫色的雲彩,每當昂日星君當值地的時候,那紫色的雲彩在腳底下翻湧,我去了幾次,都感覺那裏的風景。不論天上人間,都是頭一份兒的,都好到了極致。

有好多次。我看見他們倆在紫色地雲彩中你追我趕。清亮地笑聲響徹天地。那個時候。是白止少君笑得最多地時候。我想。這位用母神煉出地五彩石作心地少君。終於像一個年青人了。

那個時候。也是我們這些神仙最放鬆地時候。說實在地。想一想下一代地天帝是五彩石作心。我都有一點兒想及時行樂地感覺。

以五彩石作心。那以後。我們地日子還會好過麼?本書轉載ㄧбk文學網wαр.1 ⑥κ.сΝ

自從商潔來了之後。白止少君也不板著個臉了。臉上地笑容也多了。見到我們。也會垂頭打個招呼了。來天上這麼久。我第一次感覺了人生地美好。可見。以前地白止少君給我地壓力有多麼地大!

可是。商潔某一天回娘家。失蹤了一些日子。再回來地時候。白止少君便不同了起來。有一天晚上。他把我叫人去。眼望著窗外由於黑夜降臨而變成黑色地雲彩。道:“太白。幫我查一查。她到底是什麼人。就從妖族查起吧。他們想要動我。想必不會派一個小角色地!”

他說這話地時候。我從他臉上看到了五彩石般堅硬地光芒。那一瞬間。他又變成了一位擁有五彩石心地少君。天庭未來地希望。

當我把我探知的結果告訴他的時候,他僅僅是笑了笑,用手指拈起廣寒宮桂花樹上的桂花製成地桂花糕,放進了嘴裏,還叫我:“太白,今年這桂花糕非常好吃,你試上的試?”

我接過他手裏的桂花糕,本著不吃白不吃的精神,放入嘴裏頭:“的確,非常好吃,酥軟可

他慢慢的道:“這桂花糕,是商潔采了廣寒宮桂花樹上的桂花,為我特製的,你說,好不好吃?”

我抬頭望他,他微微的笑著,眯著眼睛,仿佛非常享受這桂花糕地樣子。

我便也靜默無聲地與他一同咀嚼著這桂花糕,可不知怎麼的,我卻從中嚼出了苦味。

果然,那一場巨變發生,他地劍直接插中了商潔的心臟,那一天,我看到了棲霞殿內紫雲環繞,仿佛在嗚咽悲鳴。

那一戰之後,白止依舊笑容和旭溫暖如春風,可不自覺的,我們這一幫神仙卻都有點兒繞著他走了,他便更加的孤寂,更加的高高在上,更加的有威儀。

天帝天後更加的擔心。

又過了許多年,不知道多少年吧,天上飛升了一個小仙,管理當年孫猴子管過的蟠桃園,那個小仙很有趣,居然學凡間辦起了寵物中心,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些不是為然,大凡把凡間的東西搬到天上來的,最後都落不是什麼好結果,我等著看她倒楣,寵物中心倒閉。

可 是,我家的那只白額虎卻很興奮,整天价的往那寵物中心跑,我看都看不住,如果我那白額虎不在我家的院子裏,庭子裏,一準就是跑到寵物中心去了,往那邊一 找,准找到,他每回回來,臉上的興奮模樣是我幾千年從未見過的,我想,這個寵物中心,倒給死氣沈沈的天庭帶來了一些新氣象。

可以我這種老 油條仙,總是一些防範於未來的念想,總感覺,這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果然,一場讓我們這批神仙大開眼界的遊行示威活動展開了,我家的白額虎也參加了,還把腿 上的毛給剔了一截,搞得我好長時間不敢騎他遛達,就怕其他仙建議,說我家白額虎得用具有生髮功能的霸王洗髮水洗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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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太白的番外(二)

還好,他那毛十幾二十年之後長了出來,恩,我這是按人間的年歷來算的。

話題扯遠了,說回到這白止少君與蟠桃園小仙那一場明開生面的爭鬥。

到最後,白止少君與蟠桃園小仙都被踢下來凡。

天帝他老人家真是一碗水端平,非常的公正啊,這一刻,我真的非常崇拜他老人家啊。

什麼叫王子犯罪,與庶民同罪,這就是的。

當然,我是有點兒懷疑,天帝他老人家是不是閑得發了慌,拿自己那古板的兒子做戲子,讓他在凡間演演戲給他老人家看?

當然,這話也就是我的肚子裏嘀咕兩下,是絕對不敢往外說的。

在白止下凡的前一天晚上,他把我叫人去,給了我的個極秘密的任務,這個任務就是,在必要的時候,幫他解開身上施加的兩生咒。

他自己在自己身上施了兩生咒,我聽到這個消息,很吃驚,白止少君也像他那天帝父王一樣,閑得發慌?

他看見我很有些吃驚的模樣,便道:“下了凡,如果不找點事情來做,是很無聊的!”

我認為,他這是對那蟠桃園小仙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這小仙讓他丟了極大的面子,他不找回來,怎麼像他的所作所為?

所以。我很擔心這小仙。

其實。我還是很喜歡這小仙地。能讓幾萬年都一張微笑死人臉地白止。動了動容地人。地確不簡單。

可是。下一代帝君地命令我能違背麼?

不能!

我只有淒淒慘慘地接受了他地命令。

只是。王母娘娘她趁火打劫。居然把我弄到了倪魚串地身上。我那非常淒慘地下凡歲月啊。

在我經常搞不清楚自己是男是女,經常性地犯糊塗的歲月裏。我也挺過來了,多得那位蟠桃園小仙幫我。

她的人緣真是好,居然讓她找關係躲過了喝忘川水那一劫。

不得不說,在小一輩兒的神仙裏,我也是非常憧憬她的,她代表了我們不敢做。不敢說的神仙內心世界。

其實,我在凡間地日子,有她與其他兩位陪著,倒也其樂融融的,只可惜,我還是記著自己的任務,我的任務,就是幫我們的白止少君在適當的時機去除他身上的兩生咒。

他飲了忘川水,已經不記得他原來是什麼人了。當我三番五次的告訴他,他身上落了咒的時候,他居然不想去除了。原因無他,他不想傷害蟠桃園小仙。

因為我告訴他,去除了兩生咒,或許,他就不會再象以前那麼對桑眉真情外露了,不會一門心思地對她好,也許,感情會由濃轉淡,最後不了了之?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這樣。

兩生咒,是讓兩個原本無情的人臉上扮出情深款款的絕佳地表情,但是,原本有情的呢?

誰也沒有試驗過!

可我知道,如果我不完成任務,我就不能回歸仙位,凡間雖然好玩,但是。要我長久的呆在一個女人的身體裏,我可受不了!

而且,有一個意外發生了,我居然對一個男人蠢蠢欲動,這個念頭非常可恥,我好不容易抑住了這個念頭,我想,我得快點兒上天,要不然。我成了一個披上了女人皮的斷袖!

這可是天上幾萬年沒有過的奇聞!

只可惜。孟宇依舊不肯解開兩生咒。

我又不能告訴他,他就是天帝的兒子。下一代的天帝,白止,以前在天庭威風著呢,不會這麼猶豫遲疑不決的。

可惜,我地任務不包括這一項,天上神仙下凡,都飲了忘川水,不能利用以前的種種作弊,所以,我只能時不時的打個電話給他:“要解麼?解不解?”

他不解,我的任務就不能完成,我只好在這幅女人的身體裏呆下去。

那一天晚上,他終於打了電話給我:“你過來吧!”

我接著這個電話的時候,是應該高興加興奮的,我終於可以完成任務了。但不知為什麼,我卻高興不過來,因為,我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心如死灰般的沉寂。

他不再害怕傷害桑眉了嗎?

還是,他與桑眉之間已經徹底決裂了嗎?

我來到他地身邊,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杯一杯的喝著酒,喝一杯酒,就抽一口煙,誰也不見,就連他的父親都被他拒之門外,我才知道,原來,他心臟病發被送進醫院,卻自己偷偷的跑了回來,關入房間,就再也不見任何人,除了我。

我走進房間,他從煙霧中抬起頭來,問我:“如果解開我身上的兩生咒,是不是可以不再想她,不再念著她,是不是可以完全的忘了她?”

我想說,我不知道,這兩生咒仿佛與人內心的想法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做一個假相出來,但看見他目光閃閃的望著我,面下巴長滿了青色的鬍鬚,我應該偷笑地,不可一世地白止少君,終於吃癟了一次吧!

可是,我卻笑不出來。

為了完成任務,我只得卑鄙無恥一回,我含含糊糊的點了點頭,他便道:“那麼,解吧!”

在那一瞬間,我看見他眼眸之中地光芒熄滅了。

我真的很想告訴他,解了兩生咒,該想的還是會想,不願意想的還是不會想,兩生咒,只不過是一個戲子的面孔,與你想不想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我卻說不出來,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而且,我發現,具有五彩石心的他,來了凡間,居然犯上了心臟病。病因不明。

醫院裏也查不出病因,我想,唯一的可能,就是兩生咒成了他得病的催化劑。

我不得不給他解開了他下凡之前加在自己身上的法術。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照道理來講,我應該高興的。可是,我卻實在高興不起來。

原來,一個人不管擁有什麼樣的心臟,一旦被情所困,心還是會被傷得傷痕累累,情之一字,原本是入骨毒藥,就連他的五彩石心都抵擋不了。

白止少君,看來。真在要栽上一個大跟頭了。

他幾萬前之前在妖族公主上贏了一場,讓整個仙族從此風光無比,但是。這一次,卻要栽在一個蟠桃園地小仙手裏,可見,天理倫環,報應不爽,這句話是說得不錯的。

我就要上天的,也要向幫助了我的蟠桃園小仙道個別,道聲多謝,做為一個老神仙。這點兒自覺還是有的,想一想,我以後,就要在天上過著那平靜如死水一般的神仙生活,我又有點兒捨不得這裏,如果不是王母娘娘讓我上了一個女人地身,我真不想回去了。

仿佛知道我要去找桑眉,當我解開孟宇身上的兩生咒的時候,他道:“她出了海。你去找她吧!”

他這叫做忘了她嗎?

我看,恐怕很難。

只不過,也許,他以後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再對桑眉感情外露,倒是真的。

他的面容倒恢復了幾分天上白止少君的冷漠淡然,望著你的時候,那一雙眼睛,仿如磐石。

他原本的如陽光一般地表情。被石樣的冷漠代替。我望了他一眼,心底又有了那種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他如果做了天帝,就不能再醉了的感覺。

我期望,我沒有接這個任務,讓兩生咒,長久地在他身上施了下去,雖然是一幅假面孔,可也是一幅充滿了人氣的假面孔。

現在的他,雖然是一幅真面孔,可是,我卻寧願對著的,是那幅假面孔!

當他解除兩生咒的時候,我很想從他的身邊逃開,做為一個老油條仙,我知道,這種想法是可恥的,但是沒有辦法,雖然他現在是一個凡人,記不起以前,但是,我一望著這位與天上白止一模一樣的表情,我心裏就發寒,我就害怕,在這一點上,無論老不老油條,都是一樣的。

想想以後,要被這樣地人領導千幾萬年,還不知道多少年,我能不及時行樂嗎?當我與孟宇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看到恢復平靜的孟宇,他的父親松了一口氣,問他:“宇兒,要不要我向她解釋一下?”

他淡淡的道:“不用了,從此,我們是路人!”

他的行為變幻太大,讓他的父親怔了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說老實話,我也不敢相信,真的,從此兩人就是路人嗎?

他雖然擁有一顆石心,不也出現了裂痕?

可我卻不願意再多嘴,因為,他用淡淡的眼神望著我地時候,我多不了嘴!

不虧是未來天庭領導人,我一接觸他的眼神,我就發寒又害怕。

我深深的後悔,給他解什麼兩生咒?

我想,我還是上天吧,這種情情愛愛的事,我這個長了白鬍子的老神仙,實在是研究不出什麼!

我決定向桑眉告別以後回轉天上,還是繼續過我死水微瀾的神仙生活的好,在天上,摸摸仙娥的小手,還是沒有人告你性騷擾的。

於是,我去見了桑眉最後一面,見到她地時候,她正在跟我以前地暗戀物件釣魚,那一刻,我的感覺是心微酸,不是吃醋,而是為了白止,可憐地白止,到底擁有一顆石心的人狠心,還是擁有一個肉心的人狠心呢?

我這個人就是心軟,心裏盼望著白止栽上一個大跟頭吧,卻又見不得他栽一個大跟頭。

說到底,人家白止,也是我們未來的天庭領導人啊。

看到桑眉並不如表面上那麼鎮定自若,我的心才好受一點,算了,我還是提點提點她吧。

想不到,她也說了這麼一句話:“從此,我們是路人!”

以我旁觀者的身份,我很想告訴這兩個人,你們倆是路人,很難!

可我終究還是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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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回到主角桑眉。

所以有蛛絲螞跡,必然被消彌得一乾二淨。

露出的線索,是無關緊要的,可以讓我知道的結果。

蚊子的語氣有些擔心:“桑眉,下一步,你想怎麼樣?”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話,可能每一個和我接觸的人都知道,桑眉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但是,如果桑眉開始用心計了呢?

沒有人知道其結果會怎麼樣。我在看電視,還是住在那個小小的公寓裏,一則,懶得再找地方,二則,既然孟宇已經搬離了我的隔壁,我也不需要再搬離這個地方了。

不錯,當我回到住處的時候,就發現隔壁已經人去樓空。

我在看電視,電視裏面風景如畫,犬犬坐在沙發上,化了個豐神俊朗的人形,在吃我買的薯片,蚊子則沾在蜜糖水的杯子邊沿。半淹在裏面,有好幾次,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被蜜糖水淹死了。

自那以後,他們倆沈默了很多,可能我也沈默了很多,我們三人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性的只聽見電視裏電臺轉來轉去的聲音。

太白金星走了。真正地倪宇春回來了。我也只好辭了職。秦玉想讓我到他地集團做事。我拒絕了。我可不想桃花朵朵來。

我想。我這裏不是還有演唱會一半地錢嗎?省一省。在外面混個一年兩年。也足夠了。電視裏正放風景如畫地千島之國芬蘭。如藍色水晶一般地海面上。浮著無數地小島。仿如藍色寶石上嵌鑲地綠色瑪瑙。我眼前一亮。在國內貓著也是貓著。不如去國外散散心?

我回頭望瞭望蚊子與犬犬。蚊子地表情就沒有辦法揣測了。不過。犬犬卻停止了吃薯片。眼神發亮地望著我。我便知道。這個天庭第一犬與我想到了同樣地問題……有了錢。都想往死裏花。把它花完了。

更何況。我現在地心情。實在不好。也許。那個千島之國能讓我散散心?

於是。我訂了一家旅遊社。卻想不到辦簽證地時候卻出了一個大麻煩。我地簽證沒有辦下來。原因無他。據領事館傳出來地消息。懷疑我地護照是假地。因為。早就有人拿著一模一樣地護照出國了!

更大地麻煩還在後頭。員警居然也因此找上門來。因為。那位拿著與我一模一樣護照地人。在國外潛逃不回來了!

所以。他們現在懷疑,我地真實身份!

在他們查清楚之前。別說是出國了,就連訂飛機票,都沒有可能,我的身份證也被打上了黑名單!

想不到我一個良民,規規矩矩的生活了十幾二十年,一下子不是國家的公民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

我想,既然不能出國,回家可以吧?

我回到家的時候,卻看到有兩個陌生人從我們家走了出來,身穿皮夾克,一男一女,女的手裏拿了一個公事包,知道這兩人讓我想起了什麼人嗎?

便衣員警!

這兩人的神情,謹慎中帶著幾分親切,親切中又帶了幾分威嚴,多麼像便衣員警。

我走進屋內,母親見到我回來,自然是欣喜萬分的,但是,我卻感覺她有一點兒心神恍惚,眼神遊離不定,有時候,竟呆呆的望著桌子上那只杯子,一動不動,我喚她好幾聲,她才恍然醒悟,卻又忘了自己在講什麼話,母親一定有事,我們家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我反復地問她,她卻只道:“沒有什麼,沒有什麼!”

她去拿擺在桌上的杯子,手指一帶,卻將那杯子掃到了地下。

杯子摔落在地,啪的一聲,驚醒了她,仿佛如電閃雷鳴的晚上,那一聲劈雷忽然間響起,她手足無措慌慌張張的去拿掃把。

我向犬犬使了一個眼色,他機靈的跑了出去。

我想起剛剛來到這裏的那兩個陌生人,問母親:“那兩人是誰?”

她眼神閃躲,只道:“是朋友,好久未見的朋友!”

我沈默不語,母親有事瞞著我!晚上吃飯的時候,母親不經意地問起了孟宇,我扒了扒飯,笑了笑,道:“媽,孟宇有他自己的生活。”

她沈默不語,過了良久才道:“眉眉,你同孟宇鬧矛盾了?”

我繼續扒飯,卻不知怎麼回答她,能告訴她,我與孟宇在宴席之上反目了嗎?

父親的死對她的打擊本來就夠大的了,如果再告訴她這麼一層,她怎麼承受得了?

更何況,告訴她,除了增添她的煩惱,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感覺母親的神色很疲憊,晚飯過後,她看了一會兒電視,就走入房間休息,甚至沒有與我聊一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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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母親

我站起身來,悄悄的推開房門,慢慢的走到母親的門邊,門縫開處,母親坐在床邊,無聲的抽啜。

我悄悄的走回房,掩上自己的門,打開了手機,撥了那個自己長久都沒有撥的號碼,嘟嘟之聲在我的耳邊迴響,良久,才有人接了電話:“喂?”

他的聲音變得冷漠而沉穩,我仿佛看到他的眼睛透過手機,冷冷的望著你!

“你這樣來報復我嗎?”我問道。

那邊傳來喘息之聲,良久,他才道:“你以為我能忘了在那麼多人面前,你帶給我的恥辱?”

我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他淡淡的道:“不怎麼樣,只不過,想讓你也嘗嘗被人冤枉的滋味!”

“被人冤枉,你認為你是被人冤枉的嗎?”我道。

他柔和而慵懶的道:“你想知道我和我的父親是不是被人冤枉,何不來查個清楚?我等著你!”

我咬了咬牙:“我的護照也是你搞的鬼?小說整理發佈於”

他 輕輕的笑了兩聲:“桑眉,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孟宇了,你只要明白這一點就行了,你隨便的指控,我可以告你誹謗的,你想查明真相嗎?以你的性子,怎麼能查明? 哦,是不是便衣員警上了門,讓你很困擾?”他冷嘲熱諷,言詞冰冷,就算是隔著電話筒,我也感覺到了從電話線上傳過來的絲絲冷氣。

“孟宇。你這樣。有意思嗎?用這種手段?你難道忘了。你在中學讀書地時候。我地母親是多麼地歡迎你來我家?你現在這麼做。對她地傷害有多大。你知道嗎?”

孟宇地語氣依舊平淡:“桑眉。我永遠記得。當初。你是怎麼對我。如果伯母受到了什麼困擾。那都是拜你所賜。怎麼。這樣小小地困擾。你就受不了了?”

我咬咬牙:“孟宇。你到底想怎麼樣?”

孟宇輕笑了兩聲:“你這是第二次問我這句話了。我想怎麼樣?我不想怎麼樣!”

我聽到話筒那邊冰塊撞擊著酒杯轉動地聲音。他在飲酒!

他在一邊飲酒。一邊欣賞我地狼狽!

我望著手機,螢幕上信號連閃,我猛然把手機丟了出去,手機撞到對面地牆上,再彈了回來,在地上彈跳了兩下,居然沒有壞。裏面傳來他的聲音:“桑眉,桑眉……”

那聲音再也不是以前的纏綿溫柔,變得理智清冷。孟宇,真的變了,變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可是,如果桑眉也開始變了呢?

我望著地上的手機,笑了一下,心想,該換一個新手機了。

蚊子很長時間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倒說了一句:“桑眉。你剛剛笑地時候,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淡淡的道:“是嗎?”

他便沈默不語,又過了良久才道:“桑眉,你不要被恨意迷失了自己的眼睛!”

我笑道: “蚊子,你變得越來越文藝了,這可不好!”

他歎了一口氣,可能停在了某處:“桑眉,太白飛升之前,告訴你那個消息的時候。你雖然表面沒有露出什麼,但我知道,怨恨,已種在了你心底!”

屋內有一面極大的鏡子,我的穿衣鏡,鏡子中顯出一位呆坐在床上的女子,她偶爾回頭,嘴角卻含了冷笑,眼神犀利。手指握著床沿握得發白。這是我麼?

蚊 子說得對,當太白告訴我。孟宇對我的好,只不過是他身上兩生咒的原因地時候,那種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恨,已如一顆種子,早已埋在了我的心底。我帶著犬犬在忠 德路下了車,蚊子自然而然地跟在我身前身後,嗡嗡的四處打量,這條街有非常多的亡流,幾乎集中了全國各地的亡流與乞丐,這是一條本城極古老的小巷,殘破的 街區,曬在外面的衣服滴答著水,沒來過這裏的人,不會認為本城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每個城市都會有一個不為人知地角落,也許這裏會黑暗,骯髒,但這樣的地 方卻的確存在。

這裏就是亂尾樓後面的一條小巷,這裏雖然骯髒,零亂,但由於七拐子的存在,這個如神話一般的城市市井俠客,卻維持了這裏基 本的安定,所以,我走在這條小巷之中的時候,雖然有面目模糊的人鬼祟地將我打量著,卻沒有人上前挑釁,七拐子說過,兔子不吃窩邊草,他絕對不久許在他的地 盤有罪案發生,其他的地方,他可能管不了,但這個地盤,他還是能管的,他對我說這話的時候,極為意氣風發,還道,決定聽從我的建議,請一個職業經理人!

不錯,自從上次見面以後,我與七拐子時常有聯繫,因為,我們之間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查出當年的真相!

發 生在我身上的事,仿佛一團迷霧,自速食麵中毒事件,到司徒敏處心積慮地把線索往孟氏身上引,她懷著什麼目地?為了報復,還是其他?我不知道。不錯她找到了 那個卡車司機,也找到了那盒錄音,但是,那個卡車司機卻不能說出確切地答案,至於那盒語焉不詳的錄音,只是造成了一種假像,又能證明什麼?

我絕對不會憑著她給我地那個錄音就只從她的指揮。

七拐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之上,他正在飲著功夫茶,茶的香味從我的鼻尖飄過,見我走進來,只朝我笑了一下,道:“來,試試我的新茶!”

他穿著一件竹布白衫,眼神之中帶了幾分如野豹般的庸懶,他依舊極瘦,可那搶我手袋的小混混模樣,早已不見了蹤影,看到他的手下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我忍不住道:“七叔,如果你去演戲,絕對拿好來塢大獎!”

七拐子轉頭望瞭望我:“大侄女,這個世上,有誰不是在演戲呢?說到演戲,你演得比我好得很多!”他飲了一口茶,很憂鬱的感歎,“你把人家弄得遍體鱗傷,其本領比我好了很多倍,我起碼,不會對我真心的人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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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錄音

我道:“怎麼,你查出那段錄音了嗎?”

他點了點頭:“你給了我那個錄音之後,我反復的查證,終於弄清楚了前因後果,大侄女,正如你猜測的,這段錄音,的確另有真相。”

他便往前走,道:“跟我來。”

他站起身來,走向桌子旁,那裏,有一個答錄機,錄音裏傳出聲音:

“阿宇,我答應你的事,已經為你辦到了,希望你的決定是正確的,要知道,有很多人,會想盡千方百計的利用這件事的,阿宇,你放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與放一個炸藥在身邊,有什麼不同?”

“爸爸,你答應了我的事,就一定辦到,你還不相信我麼?桑眉已然完全的相信我,到時候,只要用一個合理的原因來解釋她父親的死亡,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兒子,你雖然聰明絕頂,但為什麼,在這上面,你就不能理智一點呢?這件事,事後一定會成一個導火線,把你我都炸得粉碎的……”

七叔道:“大侄女,這段錄音中的那個女人,並不是指你,而是指另外一個女人……司徒敏,這段錄音,是孟宇與司徒敏還未取消婚禮時錄製的,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發現了司徒敏在查找當年的真相,但是,還沒有到決裂的時候!所以,孟宇才會與她虛與委蛇。”

他停了停,道:“至於第二句,有關於你父親的死,至今,我還沒有查清楚,孟宇很有可能為了不讓你捲入其中,才不願意告訴你真相的。他真的為了保護你。”

我略垂了頭,望著茶杯上水汽蒸騰:“可是,後面那一段話,又能怎麼解釋?”

七叔道:“這段話。說的也是另外一件事,你還記得當時,新聞播報,孟氏集團與沃爾集團單方面解約了一個世紀大廈工程的事?那個時候,孟氏集團與沃爾集團的關係還未破滅,孟侄子卻單方面的與他們解約。引起兩個集團震盪,那段話,說的就是這件事!”

我想起當時倒真地播出過這一段新聞。記得蚊子還感歎:“孟宇真上鏡啊!”

孟宇回答記者提問地時候。身如修竹。語氣沈著。真地很上鏡。

但我總是覺得。這個解釋比較牽強。

七叔感覺到我面有疑色。道:“我把整段錄音放給你聽一遍吧!”

答錄機裏地聲音斷斷續續。但我總算弄明白了。正如七叔所講。這段話。真地是截下來地一段話。加上前面孟宇與孟夏利地討論。這三句話。才算是完整。所說地意思。與七叔所講一點不差。

七叔道:“看來。這個司徒敏花費了不少時間。才截取了這段錄音。再加上那個司機。兩相加起來。才讓人不得不懷疑。可是。大侄女。你這麼做。算得上是將計就計。只可惜。苦了孟宇。”

我 坐下來,自顧自的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滿口的苦澀直入心肺,我皺眉道:“七叔,你在怪我?事後,我是想向他解釋的,司徒敏想讓我與他決裂,那麼,我就與他決 裂,我如果不按照司徒敏的要求與他決裂,又怎麼能順理成章的進入秦氏企業。你不是說了。當年的事,秦玉的叔叔也牽涉其中嗎?”

我停了停道:“更何況。他已經開始報復了,前些日子,我本來想出去散散心的……”

我把執照被停事件與員警上門地事告訴了七拐子,七拐子哦了一聲,皺了皺眉頭,道:“這件事,不會再打擾你了,我來解決,不過,你不能出去散心,這並不是時候。”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哪里知道,當我得知孟宇對我所謂的好,全是兩生咒的原因地時候,我的內心是多麼的絕望,絕望到想放棄一切,沉浸於山水之間。

但是,孟宇卻還在相逼,也許,是這種相逼,讓我重生振作起來了吧?

我問道:“那麼,秦氏與沃爾公司的關係應該很密切?”

七拐子望了我一眼:“應該說這兩個公司的上一輩人關係很密切,很有可能,司徒敏得到的消息就是從秦氏傳出去的,也有可能,司徒敏與秦氏已經連成一線,但是,這些都只是可能而已!”

我道:“七叔,我們不是就是要查出這些可能嗎?”

七拐子歎了一口氣,道:“我只是有些遺憾,那小子與你相處了十幾年,被你這一頭悶棍打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復?大侄女,你當心弄假成真,到時候,你們兩人真的會再也回不了頭!而且,你也不必要當庭給他難堪的。”

“不當眾給他難堪,秦玉怎麼會相信?怎麼會答應我,配合我?”

都說這茶飲下之後,會苦中帶甘,可為什麼,我只感覺到滿嘴地苦意?

我 道:“七叔,你猜得不錯,不等我向他解釋,我們已然回不了頭……”每一個人都以為,桑眉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可哪里會有人知道,自從得知父親的死並不簡單 的時候,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得查清楚這件事,因為,他是我的至親,就算是我有神仙的記憶那又怎麼樣,我們是血肉相連的,我又怎麼能不搞清楚這件事?我 怎麼能忘記,父親牽著我的手在緩緩在花園行走,臉上滿是驕傲,向別人介紹,恩,這是我的女兒。我忘不了那麼一個儒雅地人最後滿身繃帶躺在床上的情景。那個 時候,我第一次感覺到我是多麼的沒用!我還是神仙下凡來呢!我道:“與父親比起來,這一點傷害,又算得上什麼?何況,我只不過比他早一點狠

他關切的望著我。

我 怎麼能告訴他,太白飛升上天,已然解開了他身上的兩生咒,原來,他從小到大對我的好,只不過是法術的作用,當事實的真相如此擺在我的面前,我還能怎麼樣? 我只不過比他早狠心一點,如果不是我比他早一點,我想,當我聽到太白告訴我地這個消息時候,我就已然潰不成軍,狼狽不堪。

原來,這個神仙地玩笑,居然已傷我這麼深,所以,我不想告訴他,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拒絕他,只不過為了順利的接近秦玉,順利地查出幕後的人。

雖然,這個計畫後來不是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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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信任

七拐子抬頭望瞭望我,那是一雙看透世情的眼睛:“大侄女,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要不要我向他解釋一番?”

我搖了搖頭,道:“七叔,現在向他解釋,也沒有用了,不必多此一舉了,不如我們看看,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秦玉徹底的相信我?”

他 道:“這個人溫文爾雅,舉止風趣,而且有一幅絕佳的外表,可是卻底調隱忍,可以說從來都不出風頭……大侄女,我很擔心你,有的時候,他甚至於不需要什麼手 段,就能讓你萬劫不復!”他停了停道,“他們家有一個傳統,只有真正得到他們信任的人,才有可能被那人承認,進入秦氏集團的權力中心,而第一步,就是得到 秦玉的信任,而我知道,只有進入了他們的權力中心,你才有可能知道那些不被外界知道的事!”

七拐子經過了多方面的調查,也只不過掌握了秦氏機構架構的基本原則,可見秦氏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秦氏,說得也是,如此巨大一個財團,又怎麼會是一個普通的機構?有些東西,連七拐子,都沒有辦法查出來。

我道:“我知道,他現在不相信我,可是,難道就讓我等在那裏,等著人家時不時來個速食麵中毒事件,時不時派個人上來竄門?我這樣做,進入了秦氏,麻煩是不是少了很多?”

其 實如果有蚊子與犬犬的幫助,只要能接近秦玉,再接近到那個人,我想,我離真相不會太遠,畢竟蚊子與犬犬別的本事沒有,但充當竊聽器的本事還是有的,可是兩 人卻不能無時無刻的監視著他,我們只能尋找一個鍥機,一個能讓真相自動浮出水面的鍥機。而這個鍥機的出現,的確要秦玉帶給我的。

七拐子望瞭望我,感歎:“大侄女,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大大咧咧地人,卻想不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我很懷疑,這個,才是真正的你,冷靜理智,能毫不留情的利用身邊所有的人!”

我道:“七叔,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研究人性了?”他在不露痕跡的損我!

蚊子與犬犬知道了我這個決定地時候,也是這麼說,一個道:“桑眉,我們相處了幾百年。直到現在,我才敢肯定,我並不瞭解你!”

一個感歎。道:“如果把桑眉看成一個小白,那就大錯特錯了!”

一蚊一犬齊聲感歎:“原來,她成為仙寵的代表,並不是偶然!”倒杯茶,我們繼續!”

他 道:“秦玉這個人。我調查了他。發現他表面上雖然文秀如女子。但是。在商場上。卻是以心狠手辣出名地。可以說。他有讓人如沐春風地外表。這也使得他讓人不 知不覺之中產生了一種假像……恩。不但在商場上。甚至於。在情場上。他也是如此。但由於他為人低調。有許多事沒有傳播開來。讓人未生警意。大侄女。你應付 得過來嗎?”

我望瞭望他。他沉吟著端了杯茶。吹了吹。飲下。

我道:“所以。他不相信我。但是。我想。他有意地接近我與倪魚串。並不是偶然地。就連上次。他給錢給你演這場鬧劇。應該都不是偶然地。他讓我不知不覺地認識了他。還讓我以為。仿佛是我們主動。這樣地人。你說我能不能應付得來?”

七拐子用讚賞地眼神望著我。我知道。他認為我分析得分毫不差。其實。不用白額虎他們提醒。我都知道。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地好。也沒有無緣無故地接近。像秦玉。他任我與取與求。甚至答應在孟宇面前演戲。何嘗不懷有自己地目地?

可是。我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沉溺于孟宇對我無緣無故地好。

七拐子道:“如果你能幫助他贏孟氏一次。我想。他會漸漸地相信。你與孟宇真地已經徹底鬧翻!”

我看著他,他微微一笑,反而問我:“大侄女,你看我這亂尾樓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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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撩了撩眼皮,望了我一眼,那一眼很有深意:“孟氏集團與秦氏集團一定都會爭這塊地皮的,以實力,當然是孟氏強一點,但是,如果你能幫秦氏爭到這塊地皮,我想,秦玉一定會信任你,說不定,讓你進入他的家族,那麼,是不是有機會接觸那個人呢?”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出什麼,卻怎麼也說不來。

他抿了口茶,道:“怎麼,不願意?”

我道:“有什麼不願意的?”

他道:“那就好,反正也只不過讓孟氏少賺一點,少上那麼幾個億……!”

我嚴重懷疑他在諷刺我,可抬眼望過去,他卻還是那麼一幅好死不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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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秘書

當我把我的來意告訴他的時候,他怔了怔,原本手指輕輕磕著桌台的,卻一瞬間停了,笑了笑,目光閃爍道:“你真的打算這麼做?”

我點了點頭,道:“我決定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沉吟道:“你別怪我調查過你,你與孟宇算得上青梅竹馬吧,這麼多年的感情,你捨得?”

我在心中苦笑,如果你知道孟宇的身份,知道他對我所有的心思,都只不過是一場遊戲,是神仙加諸于他身上一場遊戲,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他笑笑道:“桑眉,只要你不後悔,我會幫你達成心願的!”

我飲了一口茶,望瞭望他,他桌上黑色的液晶電腦開著,螢幕的螢光在他臉上忽明忽暗,把他原本黑色的眼眸映得帶了略微的藍色,他淡淡的笑著,眼眸之中的光芒變幻莫測,仿佛在陽光下閃耀的貓兒眼寶石,攝人心魂。

我問他:“為什麼幫我?”

他慢吞吞的微微一笑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幫你幫誰?”

我差點把那口剛咽下的茶噴了出來,這個人怎麼老記得這一層?上次要他幫忙,看來找錯了人了。

他笑了笑:“那原來是一場玩笑,只不過,如果你真的來到我這裏,就不怕,玩笑變成真的?”

他的話真真假假,我望著他,他盯著桌上的茶杯,淺淺的笑著,如果辦公室也有風景的話,他就是那一道清俊的風景,他的語氣之中帶了微微的戲謔,嘴角上揚,眼睛卻未望向我,我哈哈一笑:“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未婚……妻麼?”

他也哈哈一笑:“是呀。不就是未婚……夫麼?”

茶杯冉冉冒出熱氣。把他狹長地眼眸氤得眸光連閃。

他地態度讓我放心。他把我當成了他地戰友。同一戰壕地戰友。

就這樣。我很順利地。成了秦玉地特助。

蚊子問我:“你只不過需要一個特助地身份掩飾。又何必那麼拼命?”

做了他地特助地第一件事。我惡補各種金融知識。以及本市各個企業地基本概況。每天查找資料。看到深更半夜。總感覺時間永遠不足。對此。蚊子很奇怪。犬犬則更回奇怪。他們不明白。原本懶懶散散地我。為什麼一下子突然變得如此地勤奮?

每當他們問我的時候,我總是想起那一晚,孟宇對我說的話,也許是孟宇造就了我的勤奮。

秦 氏集團這些日子並不好過,旗下的影視公司拍的一出大片被迫停止,因為有環境局投訴拍片方在拍片地時候,破壞當地的自然環境,要求影視公司做出賠償,而高價 請的主演。卻因此與影視公司解約,為此,秦氏損失了一大筆錢,再者,公司負面消息不斷,與人競投某大型工程失敗,秦氏集團地股價一跌再跌。

我來秦氏一個星期,才知道,原來。風度翩翩的秦少也處於煩惱之中,可是,他卻依舊保持了他的風度翩翩。

從表面上看,我看不出秦氏處於危機之中,他依舊舉止有禮,進退有方,秘書處的黃秘書悄悄告訴我:“桑眉,不管秦氏的工作多麼的煩擾,但只要秦少的身影出現在走廊之中。我就感覺。什麼煩惱都將不再是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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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秦氏的身份,是一位特助,至於在孟夏利宴會上的那一場鬧劇,並沒有傳開,或許只在上流社會小範圍內傳播,所以,在秦氏,我只是一名特助而已。

可這名特助,由於秦玉的關係,卻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黃秘書告訴我,秦少從來沒有如此任人唯親過,除了你!

我 感覺,我得為自己編造一個合理地身份,才能在秦氏無風無波地呆下去,秦玉知道了我的想法,很贊同,他告訴我,讓我對別人說,在他少年時候某一次登山運動中 地,在他準備跌下山崖之時,我在很偶然的情況之下,救了他的命,由於人生只得這一次救命,所以,彌足珍貴,所以,他才會對我青睞有加。

在我說出這個故事之後,黃秘書很神秘的問我:“救命恩人啊,你怎麼不叫他以身相許呢?”

神色之中,很是遺憾。

只可惜,她期望的情景依舊沒有出現,做為秦玉的秘書,她知道,秦玉依舊身陷花叢,鮮花朵朵。

做為他的同盟,偶爾他也會在夜晚打個電話給我:“桑眉,你在幹什麼?”

我自然回答,不是看電視,就是吃零食,可能他感覺我很小市民,與我講電話很有些降了他的身份,於是,電話便漸漸的少了。

我的公寓,很長的時間沒有閒雜人等打擾了,我的神經未免放鬆了下來,犬犬見此,也有一些放鬆,於是,通常的時候,都變成了一個人形,與我們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本來我是堅決不答應的,很怕房東偶爾上來,看到我的房間裏藏了一個男人,但犬犬很識相,再三的保證,決對不給我添麻煩,一有人來,他絕對以犬相出現,睡覺的時候,絕對化身成犬,占的地方,就是那麼一小塊!。

我這才勉強同意,再者,化身於犬的犬犬與化身**的犬犬食量基本一樣,再加上蚊子警告我:“桑眉,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對犬犬那麼苛刻,你忘了他曾經一度有抑鬱症的症狀出現過嗎?”

我想了一想,如果犬犬真犯了抑鬱症,倒是一件大麻煩事,我又得給他做心理輔導,如今的我,只怕自己的心情也頗抑鬱,要是越輔導越抑鬱,那就不太好了。

更何況,他也夠慘的了,人事全非,他的白貓不認他,他也算得上壯闊的失戀隊伍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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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房東

於是思前想後,終於答應了犬犬的要求,但求犬犬化身**的時候,一定要衣冠整齊,絕對不能露出一星半點肌肉,搞得犬犬很困惑,問我:“桑眉,如果是大熱天的,你莫非也要我全套西裝上陣?”

我抬頭望了一回天,春意然然,夏天尚早,終於批准:“夏天,准你穿一襲長衫,就是電視裏演的古代那種把渾身上下都遮了的長衫!”

犬犬搭拉了頭,嘟噥:“桑眉,我感覺,你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蚊子在一旁嘎嘎而笑:“我都說了,變**形,有什麼好的,還不如像我一樣做只蚊子呢!”

不過,犬犬變回人形,倒讓我感覺屋子裏有了一些溫暖,不再是我一個人再加上兩個不明動物,多了一些人氣,雖然有的時候,猛一回頭,看見有個大男人傻登登的瞪著電視上廣告裏的大美女看,還是有些不習慣,可俗話說得好,看啊看的,也就習慣了。

犬犬化面人形之後,在我的屋裏,越來越自在,越來越仿佛自己的家,終於有一日,惹出了一個麻煩,一個小麻煩,但這個麻煩,卻讓我不得不搬了一次家。

那一天,吃得比較多,感覺腹中絞痛,上了廁所,花的時候比較長,自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就沒帶進去。

等我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犬犬很得意的將手機放下,蓋上了蓋子!

這只犬,如今越來越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手機也能隨便接嗎?

我不經意的問他:“犬犬,誰來的電話?”

他怔了半晌:“不知道,是個男人……”他望瞭望我,“你放心,不是孟宇,是一個我不熟悉的聲音,不過。他老問我是誰,我的不耐煩,就說是你的同居男友!”

我滿頭黑線:“犬犬。你再這麼說。我就把你燉了狗肉吃!”

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地插曲。我也沒把這插曲當真。也許是人家打錯了電話呢?

到了晚上。我睡得正香。在夢裏夢見無數地紫雲飛騰。人間仙境。我就坐在那軟軟地紫雲上。飲一罐康師傅紅茶……論什麼時候。我總是忘不了這茶。

這個時候。天上卻劈下一道霹靂。把我從雲端霹落。蚊子仙還是我地手下。伸手幫手順手撈起了紅茶。道:“桑大人。你地紅茶跌了!”

不但我地紅茶跌了。我也從雲頭跌了。

是誰。驚醒了我地美夢?

蚊子早在我旁大叫:“桑眉,快去開門,有人敲門呢!”

原來,那霹靂是驚天動地的敲門聲!

犬犬很好心的用毛絨絨地手揉了揉眼:“桑眉,你不願意起身,要不要我幫手化了個人形幫你開門?”

我多謝了他的好心,走到門前。在貓兒眼裏面看到了房東蓬頭垢面的臉,女房東……

我打開房門,很不耐煩,她勉強化了個笑臉,很尷尬的走了進來,問我:“桑眉,我與老公吵了架,能不能讓我的這裏將就一晚?”

我心想,我與她並不熟。平日裏除了交租,基本上沒有什麼來往,她怎麼就想起我來了呢?

她的樣子很可憐,淚眼婆娑,額頭上有青腫的痕跡,她道:“桑眉,我就在沙發上睡一晚,第二天早上,我馬上就走!”

與人為善啊。與其為善。我暗自叨念著與人為善四個字。

女房東睡在了沙發上,我回房繼續補睡。

睡 在床上。卻忽然間有感應,我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光著腳,下了床,來到窗前,月光灑在樓下,鋪成滿地的銀白,樹木掩映之下,一輛轎車靜靜的停在那裏,倚在 轎車車頭地人手裏夾了一根煙,小小的煙頭仿佛夏夜裏飛舞著的瑩火蟲,我看不清他模糊不清地臉,只看見他手裏夾著的那個小小的如豆子般的火光。

我呆在窗簾後面,看著他彈落手裏的煙頭,複又坐回車內,我輕輕的問道:“蚊子,是他嗎?”

蚊子歎了一聲:“我本不想告訴你的!”

我道:“看來,我不得不搬家了?”

誰也受不了一個被人收買的房東,隨時隨地打擾自己的生活,是不?

孟宇,他還是沒有放過他自己。

蚊子告訴我,天濛濛亮,這輛車才走。

我想,女房東西早發了信息給他嗎?他怎麼才走?看來,是犬犬地那句同居男友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

我不認為,解了兩生咒他,對自己尚有一份餘情未了,也許,他做了十幾年假,譜一個不做假了,倒有點不習慣了。

有的時候,做假也會成為一種習慣。

我到處尋找合適的房子,可有的時候,房子如同某些東西一樣,想要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不是房價偏高,就是房子的朝向有問題,再就是房子離秦氏大廈老遠。

搞得我那幾天心煩意亂,精神未免恍惚,秦少偶爾關心了一下,笑笑:“桑眉,我倒有一套小公寓,與我自己住的地方相隔不遠,如果你不怕人閒話,倒可以入住,而且,我不收你房租,就當是公司福利吧!”

他眼中有亮光閃過,他溫文爾雅的表相之下,看似對人親近,實則他地內心,又有誰能真正瞭解?

我道:“不收房租?真的不收?”

他點了點頭。

我喜道:“如果我不答應,那麼,我就是傻子了!”

他轉了轉那大班椅,手中轉著一隻金制的筆,道:“我們成了鄰居,我免不了要上門打擾的,你別嫌煩才行啊!”

我道:“當然,當然,只不過,只怕你沒有時間打擾,你身邊想讓你打擾的人太多了!”

他便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我認為,他這是在進行某種暗示,你打擾老闆太久了,該退出去了!

我便識相的準備溜走,忽聽他的我的身後道:“桑眉,聽說,他也住在你的隔壁,如今,我又住在你地隔壁,可不可以相同地待遇?”

我回過頭,他卻在抿著那杯茶,眼眸下垂,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我知道,這個人說話總有些真真假假,我只有一概當他是假。

他低調,因為他喜歡玩,所以,才有那一次地英雄救美鬧劇,雖然沒有成功……但我絕對不認為,他對我會有什麼一見鍾情之類的小言感情,我對他才說,就是緊張工作之餘,用來調劑一下的調劑品,更何況,我與他達成了協定。

這個協議,讓我與他結成同盟。

在對付孟氏集團的共同目標下,我與秦玉達成了協議。

因為,孟氏集團也在對付秦氏,一連串的商業打擊,並不是偶然。

秦玉滿不在乎的告訴我:“桑眉,看來,上一次替你扮了一次未婚夫,代價還挺大的,我可白白的損失了好幾百萬了!”

“終有一天,你會拿回來的!”

他微微而笑:“希望如此,我們是同盟,不是嗎?”

對,我們是同盟,雖然,他還不怎麼相信我,但始終接受了我是他的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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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公寓

當我向房東辭行的時候,她有些遺憾,我想,是不是因為,我走了以後,她沒有了外快可撈?

我想問她,那一晚,是不是他叫你來的?可我終究沒問,她不會說,只會用無數的謊言來糊弄我。

就像他一樣,從小到大堆積的謊言,在兩生咒的法術之下堆積的謊言。

犬犬看到這個公寓,唯一的感歎就是:“終於可以不睡沙發上的枕頭了!”

我卻不太滿意這公寓的裝修,在得到秦玉的同意之後,找了工匠,把屋內徹底的重新裝修了一遍。一大早,我去倒茶,剛來到茶水間,就聽見裏面兩個小秘書在議論:“你知道嗎?我們的秦總,要參加訪談了!”

“是不是真的?他可從來不上封面雜誌的,更別說訪談節目了!”

“是真的,黃秘書親自安排的,聽說啊……”她的聲音低了下來,“我們秦總的仇家也參加了呢,所以,他才參加的!”

“你知不知道,他的仇人是誰?就是孟氏集團的那個孟宇,我還聽說,我們秦總搶了人家的未婚妻,結果始亂終棄。後來,兩人就結仇了呢?”

我悄悄的靠了過去,裝做倒茶,津津有味地聽兩個人八卦,原來,不自覺的。我竟然成了一名被始亂終棄的人?

那 兩個小秘書感歎道:“我們秦總。當真是魅力無人能敵啊。連孟宇地未婚妻都搶了過來。那孟宇。聽說也是一個心狠手辣地。聽說年齡雖小。但這幾年把孟氏集團辦 得有聲有色。我們秦總在他手上吃了幾個大虧呢。可是商場失意。情場得意。他不也栽在我們秦總手裏一回?也不知那孟宇地未婚妻。是怎麼樣地國色。讓我們秦總 動了搶奪地心思?”

兩個小秘書一同捧著茶杯感歎。

她們不知道。我這國色就正站在她們地身邊呢!

她們看到 了我。也不避我。本來吧。我來到秦玉身邊。成了他地特助。一開始。還有人八卦。但是。秦玉對我沒有特別地表示。他該拈花還是拈花。該惹草還是惹草。所以。 我就被她們翻了一頁。不再是她們八卦地對象了。她們八卦別人地時候。也不避著我。還與我一同討論。這一次。秦少地女朋友。能與他相處幾天?要多少地珠寶首 飾才能打發?等等。

我也捧著茶杯與她們一同感歎:“是啊。要讓秦總看得上眼。動了搶奪心思地人。一定是國色天仙地。像我這樣地。就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

兩個小秘書與我一同心思:“是啊。如果此生能讓兩個如此出色地男人搶上一搶。就算是始亂終棄十回。我也心甘情願了!”

我們三人同時飲了一口茶,同時感歎了一聲。茶水間頓時出現短暫的寂靜,真是讓人唏噓不已的人生啊。

站在我對面的那個小秘書忽然不感歎了,望著門口,臉現紅潤之色:“秦總?”

我回頭,秦玉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口,嘴角上揚,兩位小秘書如灰老鼠一樣的垂頭從他身邊閃過,我忙也跟著閃。

走到門口,將閃未閃之際,他道:“桑特助,來我辦公室一下!”

辦公室的門在我身後關上,他沒有走向他常坐的大班椅,而是站在我的對面,向我笑了笑:“你很希望有機會?”

他個子很高,站在我地面前,讓我倍感壓力,我悄悄的後退了一步,思摸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機會?”我終問他。

他道:“被搶的機會!”

他再向我走近一步,我感覺的身影被他的身影壓著,我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我再後退一步,道:“這個,不過是個笑話,講笑!”

他走近我,再走近,我感覺我退無可退,把手放在胸前,道:“秦總,您累嗎?咱們坐著說好不好?”

他後退一步,我吐了一口氣,正放鬆下來,他卻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桑眉,這次是真的,我真的要與他爭一次!”

我想,憑什麼呀?你同他爭,也不過爭權勢錢財而已,和我有什麼關係?搞得仿佛真地搶奪江山美人,我就是那美人一樣!

我感覺吧,他們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爭鬥,就仿佛三國時候瑜亮,非要爭個你死我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總有一個要被氣得吐血而亡,這天下間就太平了!

他終於走到他那辦公桌前的大班椅前坐下,手指又轉動著那根金制的筆,晃晃的金色把他的手指甲潤出一層澄黃。

他笑吟吟的看著我:“桑眉,這次的訪談,你也是嘉賓,我已經跟節目組說了,你是秦氏集團的精英,也是我地特助,我地事,你知道得比較多,我不太擅長言詞,所以要你補充,你要做一點準備!”

天底下有這麼不擅言詞的人?

我張了張口,想反駁,你地事,我知道得並不比掃地的阿姨多,你何不叫她上節目?忽然想到,他這麼做,何嘗不是為了刺激一下孟宇?

我也想看看,當兩名精英同處一室的時候,是不是硝煙四起,空氣之中有如狂亂的電流擊過?

組 織這個節目的人,簡直是個天才,這個節目的收視率一定會倍增,可以想像得到,從不拋頭露面的秦少,與一上財經封面,那期的財經雜誌就瘋賣的孟宇,一同出現 在節目現場,同為鑽石王老五,風度翩翩,氣質高雅,與著一名美麗的女子,也就是我一同上了電臺節目,此情此景,讓人一番研究下來,很有些神秘莫測。

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這一次,卻有一些害怕,在如此的情況之下,我該怎麼面對孟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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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節目(一)

可容不得我退縮,秦玉真的每天花大量的時間向我介紹他自己,介紹他愛好,他的學歷等等,以顯示我這個特助,的確是一個什麼都知道的特助,明知道他想利用我來刺激孟宇,我還是煩不勝煩,等終於把他瞭解個七七八八了,也就到了上節目的時間。

上的這個節目,叫做精英人生,起的名字非常的好,主持人也非常的著名,通常著名,就意味著刁鑽古怪,會問一些讓你不得不回答的問題,秦玉反復的提醒我,一定要注意,注意。

明知道他想利用我刺激孟宇,我還是忍不住在肚子裏建議他:你幹嘛讓我去?秘書室隨便一個人都比我瞭解你!

還有,你以為孟宇會受到刺激嗎?

只怕你要失望了,他絕對不會受到刺激,我倒怕我自己受到刺激。

精英訪談節目,是一個收視率極高的節目,其主持人魯月,是一個極為著名的主持人,她的做的節目,她的言語並不犀利,估計參加這個節目的全是名人,她也不敢犀利,但是,她總是能在委委而談之中出其不意的問出讓人驚訝的問題來,名人們對她可謂是既愛又恨的。

蚊子把收集到的有關主持人資料告訴我的時候,我正在思考,應該穿什麼樣的鞋子去參加這個節目,我很想穿一雙坡跟跑鞋,這樣,顯得我既大方又得體……好吧,我得承認,我之所以穿它,因為穿跑鞋的確是很舒服的。

但想了一想,如果我穿一雙跑鞋,勢必要一身休閒服來搭配,比如說牛仔裙棉布上衣等,秦少這名精英可不會穿一身休閒衣來與我搭配,他肯定是一身筆挺的西裝的,我幻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西裝筆挺的秦少攜著穿著牛仔裙的特助,優雅的坐在沙發上,款款而談。

我一想,就感覺這個節目被我污染得差不多了。

還好,秦少幫我解開了這個難題,他叫人送來了一身晚裝。一雙鞋子,晚裝倒是沒有什麼,包裹得很嚴實,可是,這雙鞋子卻叫我大皺眉頭,十多公分高的鞋跟,極尖極細,我試了一下,合腳倒是合腳。但是穿上去,地確有點像踩高蹺。

蚊子還一個勁的叫好:“桑眉,就穿這雙。你穿上了這雙,給人的感覺整個人都不同了起來,亭亭玉立,高了不少,不像矮東瓜,這樣,這襯得上兩個極品高帥哥!”

看來。秦少與蚊子也是一般地心思!

生怕我襯不上人家!我倒忘了。蚊子是只公蚊子。凡是公地。思想都差不了多少!

我想。穿就穿吧。到時候丟了臉……雖然是我丟了臉。但也是丟他們地臉。因為。我是不怕丟臉地!

我經過艱苦地背書記憶。終於成了一個合格地特助。連秦少喜歡穿白色竹紡布地襯衣。哪一個牌子地。我都記得清楚了。我不合格。誰合格?

到了節目現場。與蚊子調查地一樣。女主持人魯月。真是一個極具親和力地女子。身材嬌小。略顯削瘦地臉上。總是帶著如沐春風地笑意。我與秦玉到地時候。孟宇還未到。

我們在休息室與魯月閒聊了幾句。這個時候。秦玉充分表現出他地謙和有禮。低調而溫文地性格。魯月是一個經驗豐富地主持人。但依舊被他地風采迷惑。休息室地燈光照射下來。照在他地臉上。把他地臉照得略顯古銅之色。卻讓他如歐洲大理石雕像一般地臉頰更具神彩。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略微的嘈雜,我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秦玉側過臉,向我望了一眼,卻轉過頭去,依舊微笑的與魯月交談。

腳步聲停在了門口,我們不約而同的向門口望去,孟宇站在門口,氣宇軒昂,衣冠楚楚,身如修竹,嘴角掛了淡淡地笑意,眼光在室內巡視一番,卻最終落在主持人魯月身上。

他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掃過我,卻仿若未見,走上前來,笑道:“秦總,早就到了?”

秦玉便也站起身來,微微而笑:“孟總,你可來遲了!”

兩人有禮之極的互握了握手。

這一瞬間,我有些失神,而魯月,很顯然,也有些失神,兩個極出色的男子站在屋子中央,吸引了整個休息室內人員的目光,以及門外某些路過的人的目光。

他們兩人,就仿佛兩個發光體,一個如太陽般燦爛耀眼,而另外一個,則如月亮般溫和清冷,我在心中感歎,瑜亮,瑜亮,真是,既生瑜,又為何生亮?

我站在那裏,不敢動,倒不是見著了孟宇,略有尷尬,所以不敢動,只是,TMD,這高跟鞋簡直太高了,稍一動,就有撲地的危險,還好進來地時候,秦玉挽著我進來的,有個支撐,可現在,沒有了支撐,我感覺,我很危險。

秦少見了孟少,兩少相迎,全然忘了我,想必也不會過來攙我一把。

我很憂愁。

望在人家眼裏,這個低了頭,臉色微紅的女子,是不是見了兩名極品帥哥,路都走不動了?想到這一層,我更加憂愁。

心想,快點做完節目吧,別站在這裏聊天了,從商場聊到車場,從高爾夫聊到某處小吃,兩人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聊的,我的腿快受不住了!

快上節目吧,上了節目,就有沙發可坐了。

終於有工作人員來請,時間到,去演播室,我松了一口氣,見兩人往外走,忙跟上。這期間,孟宇一直沒有望我,簡直當我如無物,我想,這也好。

誰知道,他卻略一回頭,望了我一眼,那一眼,目光如冰,讓我遍生寒意,轉眼之間,卻又忽然間百花盛開,他道:“秦總,你倒是有選人的眼光,這位特助,的確不錯!”

倆人仿佛同時忘記了壽宴上的那一幕鬧劇。

秦玉回過頭來,微微而笑:“的確不錯!”

他將手伸向我,我卻有點遲疑,該不該放入他地手心?遲疑著邁步向前,我長久以來一直擔心地事終於變成了事實。

我的腳一歪,腿不受控,踉蹌幾步,直接向秦玉撲了過去,我感覺吧,我地手拉到了一件東西,仿佛是某布,力未止歇,我聽到了布料呲拉的撕裂之聲,極脆,極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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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節目(二)

終於,我的另一隻手撐著地,勉強的抬起頭來,首先看到的,是一個西裝褲,顏色很熟悉,秦玉的。

只不過,另一隻手抓著一塊布料,顏色更讓我熟悉,因為,我剛剛才看過,也是秦玉的,西裝褲的褲腿的一塊撕裂的布料!

還有他裂開的褲腿上面張開的大口裏面露出一截古銅色的

TMD,這就是名牌,還是國際頂極名牌,怎麼這麼容易撕亂?

我要不要站起來,還是幫我的老闆把褲子上的布料胡亂的貼了上去!還是向他說聲對不起?

這一瞬間,我真是思緒萬千啊。

還是秦玉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他從地上扶起了我,我不敢抬頭望他,手裏還拿著他褲管的一截兒,我聽見魯月用極古怪的變異了的類似於忍笑的聲音道:“秦總,我讓人幫你找條褲子!”

秦玉聲音平淡:“那麻煩你了!”

我終於敢抬起了頭,偶爾一望,卻見閱盡花叢不染身的秦玉,耳後根有些發紅!

怪只怪這所謂的頂級名牌,所謂名牌,就是這麼不耐磨不耐撕麼,還不如穿條牛仔褲呢!

孟宇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秦總,你這位特助,倒真會找機會啊!”

他地聲音平淡如玉。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地事實。

我抬頭。狠狠地向他望去。他卻轉了頭。我如打到了空氣之中。無著力之處。

秦玉笑了笑。忽道:“我倒希望她真是在找機會!”

兩人地談笑讓我很感尷尬。我感覺我也得說上些什麼。於是。把那布片遞了過去:“秦總。這是您地!”

兩人一齊望著我。秦玉伸手接過了那布片。很尷尬。

一說出這話。一做出這行為。我就差點咬了自己地舌頭。我怎麼能這麼做。這麼說呢?再無話可說。也不能這麼說啊!

我很後悔,眼光遊離,分明看見剛剛傳話的那工作人員半張了嘴,眼有疑惑之色:這一期訪談怎麼請了一個扯人西裝褲,調戲美男的女流氓來做節目呢?還好沒現場直播,不過,如果直播,收視率一定會如直往上飆!年終獎肯定多了不止一倍兩倍。以上種種,是我猜想的!

我還看到。秦玉的剛恢復正常的耳朵後根,又微現了紅色。

孟宇沒有再說話,他直接當我是空氣。

終於。尷尬地一幕隨著秦玉換上了同樣顏色的新褲子而告一段落。

我終於松了一口氣,不用看秦少那截露出的腿了,時常的看著,讓我很有犯罪感的。

除了這一幕,訪談節目還是進行得很輕鬆順利的,魯月並未向兩人提出什麼尖刻地問題,聊的都是一些較普通的問題,兩人的人生,求學。與工作,生活。

做為秦玉的特助,秦玉的問題,自然是由我來回答的。

與前幾期一樣,她也問了一個問題:“兩問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學業事業可以算得上一帆風順,那麼,我想問兩位,兩位在生命之中。可有一位讓兩位記憶刻的人?除了自己地血緣親人之外……”

聽到這個話題,無由來的,我的心一陣緊張。

秦少坐在我地身邊,望瞭望我,笑了笑:“的確有一位,只可惜,相隔年代久遠,她已經不記得我了!”

魯月聽了,大感興趣:“秦總。也有暗戀的人嗎?”

我也大感興趣。秦玉這個人會暗戀別人嗎?人家暗戀他多一點吧?

他道:“當然有,只不過。她恐怕不知道我在暗戀她,就分開兩地了!”

真是令人唏噓的一段感情啊,特別是他用深情款款的語氣講出來的時候,我想,那個女子想必要幸福得死了吧?

接著輪到孟宇,不知道為什麼,在等待他講出答案的時候,我的背脊僵硬,臉上的肌肉幾乎變得如龜殼。

魯月充滿希望地等著他的回答,我……隱隱還是有一點希望的。

演播室內的日光燈照射下來,照在他的臉上,他依舊俊美如昔。

他微眯了眼睛,沒有看任何人,只淡淡的道:“沒有,從未有過!”

聽到這話,我的臉上的笑容依舊,心中如一根大錘錘過,把我的心錘得粉碎,很好,終於證實了太白說地話是真的,很好!

原來,我的心底一直抱有希望,希望太白所說的終是一個笑話,逗著我玩的,卻想不到,孟宇最終打破了我心底的這個希望。

魯月一怔,微微一笑:“孟總,你一定有你心底映象深刻的人的,比如說,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她地臉,或許一瞬間會出現在你地腦海之中?”

孟宇彎了彎嘴,一笑,卻冷漠如昔:“我很少作夢,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沾枕就睡,哪有時間去作夢?”

魯月明白孟宇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她唯有笑了笑,轉移到了另一個話題上。

除了這個話題,孟宇稍微有點掃興之外,我應該說,孟宇與秦玉妙語如珠,相談甚歡,兩人仿佛在比拼口才,一連串地笑話幽默讓人忍俊不禁,到了最後,我這個秦玉的特助,根本插不上

千不該,萬不該,居然有這麼一個時間,嘉賓互動時間,魯月不關痛癢的說了幾句之後,忽然間道:“你們兩人可為商界一時的俊傑,不知私下有無來往?孟總可有問題要問秦總?”

看來,魯月見兩人談得的確是好,融洽之極,於是,頭腦一熱,便興之所發了!

兩人何止有來往,簡直就象冷戰時期的蘇聯與美國,你死我活。

當然,我是指商場上的。

一瞬間,氣氛凝結起來,可這個時間不長,孟宇笑了笑,道:“當然有,只不過,我們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聊過天了,不如,趁這個機會,聊一聊?”

秦玉自然是微笑著答應。

他們兩人都有絕佳的儀錶,風趣的談吐,強勢的背景,兩人勢均力敵,我只感覺空氣中有看不見的閃電呲呲的當空飛過,有幾根還飛到了我這裏。

孟宇道:“秦總的特助對秦總瞭解很深,我就不同了,沒有這麼瞭解至深的屬下,只有一個人單刀匹馬的前來赴會,不知道秦總是用什麼方法訓練出這麼貼心的屬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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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節目(三)

他單指在沙發背上輕叩,另一隻手托著腮,斜斜的靠在沙發上,問的,仿佛只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問題,連魯月也認為,這只不過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問題。

秦玉望瞭望我,道:“你說的我這個特助?雖然她來公司時間不長,可是人卻挺機靈聰明,這些小事,哪用得著我我訓練?”

孟宇笑道:“哦,看來,秦總的運氣真的很好,隨便一個特助,都能對你瞭解至深,我還以為,秦總這名特助與你有其他什麼關係呢!”

我坐在沙發之上,如做針氈,而且是雙層的針氈。

我就知道孟宇不會放過我了。

秦玉笑得依舊溫文爾雅:“那也說不定,事情的發展,誰也不能預料!”

我垂了頭,不敢望兩人。

孟宇道:“看來,是我孟浪了,秦總終於準備放棄整個樹林了?”

魯月也感覺到了兩人的槍來劍往,插口道:“或許,秦總終於遇見了自己生命中的那棵樹呢?”

孟宇道:“哦,看來,這位特助小姐也有機會?”

他淡淡的話語,讓我有了一種想法,那種想法就是,恨不能手操了一隻大錘,朝他頭上一敲,一了百了!

果然。解了兩生咒地孟宇。與以前。已經全然不同。我已經不是他呵護地對象。這一瞬間。我有點恨太白女人。總是貪愛那樣地溫柔。不管那種溫柔是真還是假。

我維持了臉上地微笑。感覺。活千兒八百年。如果連臉上地微笑都不能維持。簡直是白活了。

卻感覺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刺得我生痛生痛。

兩生咒就是那個紐帶。把我與他連系起來。這個連系一斷。我們兩人地人生。就真地斷裂了。

終 於。這個節目非常圓滿地結束了。可因為我地形象一在電視裏播出。我在秦氏集團地日子越發地好過起來。基本上。小職員們對我這個坐直升飛機直接上升地人有了 某種敬畏。而那些精英中地精英。基本上不會冒著我這棵秦玉未來之樹地危險來兜搭我。所以。這次訪談。徹底堵死了我在秦氏公司地桃花運。

而秦玉。還是像以前一樣。身陷花叢之中。卻不染上半分。他對我既沒有變得親密。也沒有疏遠。我們之間依舊像原來一樣。

不過,公司的八卦表明,他地女朋友依舊如走馬一般的換來換去,雖然沒有雜誌登出這些,他也從來不帶人來公司,但是,有好幾次,蚊子彙聲彙色的向我彙報。秦玉又跟誰誰誰出去了,或在哪一個高檔的酒樓,或者是吃韓國菜,或是日本料理。

他感歎:“看來,這位秦玉真是一名花叢高手,那麼多的女子,從未見過誰為他爭風吃醋打上一架,至少在公共場所沒有,雙方總是能保持那種友好和諧的關係。我還看到,有好幾次,可能約會沒約好,來了兩名女子,他們三人也能舉杯同飲!笑顏如花啊笑顏真如花!”

犬犬甚嚮往,道:“蚊子,下一次換我去觀察觀察!”

蚊子暗中嘟囔:“你啊,觀察一百次也達不到這種水平!”
******
只聽得那女子道:“你管我這麼多,這是我的自由!”

秦玉怒聲道:“你就不怕他利用你?你抽走秦氏那麼多資金,為了他?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總裁放在眼裏?我們一起長大,就比不上你與他相識一個月?你當心人財兩空!”

那女子惱羞成怒:“秦玉,這些錢是我的,我願意什麼時候拿,就什麼時候拿,你管得了我這麼多!再說,他需要我地錢嗎?”

我越聽越感覺這女子的聲音無比的熟悉,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我站在門邊苦苦思索,卻見門嘩的一聲被打開,那個女子開門出來,看見我站在門邊,盛滿怒氣的臉有些詫異,望瞭望我,卻回頭向秦玉道:“你叫她過來,什麼意思?”

完,哼的怒瞪了我一眼,踩著高跟鞋走了。

我明白她為什麼對我滿臉敵意,因為她是雷小柔,孟宇的另一個忠誠粉絲,也是秦玉的表妹。

我敲了敲門,門內有人道:“進來吧!”

我走進門,秦玉坐在辦公桌後面,背對著我,我只看見他頭靠在沙發背上地那一縷黑髮。

他纖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煙,煙霧嫋嫋,煙灰幾乎燒著了手指。

在我的映象之中,他仿佛從來不吸煙的,今天,居然在辦公室吸開了,看來,這一次,他表妹給他帶來了很大的煩惱。我思索著從門口聽到的隻言片語,仿佛是雷小柔調走了秦氏集團的一筆錢,讓秦氏陷入財政危機?

我看見那煙頭快燒到了他的手指,他一聲不出,實在忍不住,提醒他:“秦總,您叫我來?”

他將那沙發輕輕旋轉,轉過來,那煙灰掉了下去,也不知有沒有把他的褲子燒一個大洞?

他問我:“剛剛地事,你看到了吧?”

我正思考著他的褲子有沒有變出一個大洞的問題,聽到他這麼一問,心中一驚,忽然間明白了,渾身卻如有涼水潑過,道:“雷小柔是不是……是不是?”

他憐憫的眼光望瞭望我,道:“看來,你很少看最近的財經雜誌?”

我勉強道:“我對那不感興趣!”

他道:“是不感興趣,還是不敢看?”

他伸手遞了一本雜誌給我,那本雜誌翻到了那一頁:雷小柔偎依在孟宇的身邊,兩人舉杯同賀,雷廣集團與孟氏財團全方位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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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打擊

他道:“雷廣集團抽走了在秦氏的所有資金,與孟氏合作,他正一步一步緊緊逼了過來!”

我感覺心臟一陣陣的縮緊,孟宇與雷小柔?我卻不敢問他!

秦玉道:“桑眉,他們這是聯姻的跡象,其實商場與政場沒有什麼不同,最牢固的聯繫就是婚姻!”

我抬頭看他,卻發現他眼中有紅絲,面色略帶焦灼,看來,這個突變,讓他措手未及,不知牽涉到多少的公司運作。

我在心中苦笑,孟宇已經與我毫無關係了,你為什麼還叫我來?

仿佛知道我心中在想什麼,秦玉道:“桑眉,由我告訴你這個消息,總比你自己聽到好!”

好什麼好?同是天涯淪落人嗎?

我心中忽然升起一陣怒意,把火全發在了他的身上:“秦總,如果你想欣賞欣賞我聽到這個消息時的狼狽,那倒叫你失望了,你不如去去歌劇院,那裏唱的戲跌宕起伏,包你一次聽個過癮!”

他一怔,站起身來,掐滅了手中的煙頭,道:“桑眉,你誤會了,我從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他疲憊的道:“其實,我並不知道什麼意思,也許你說得對,叫你來,或許我認為,你受的打擊應該比我大吧?”

我怒及反笑:“是啊。用我地失敗來反襯你地失敗。是不是就顯得。你沒有那麼失敗?”

秦玉笑了笑。道:“如果你這麼地失敗。你會怎麼辦?”

我 恨恨地望了他一眼。心底一動。因為。他笑得極為勉強。眼內沒有戲謔。我甚至從他臉上看到了虛弱二字。看來。這次地打擊。地確讓秦氏集團受到了重創。我回憶 起看到地秦氏集團地資料。雷廣與秦氏地合作。已逾十年。從他們父輩之時就已經開始。兩者地關係盤根錯節。被雷小柔這麼一搞。秦氏不知道會受到多大地波及。

一想到此。我就感覺。我那小小地兒女私情算不上什麼。秦玉受到地打擊。可比我大得多了。

我怒氣稍緩。望瞭望他。他卻笑了:“桑眉。我沒有那麼不堪一擊!”他地笑意未達眼底。

這個時候。我真有一點同是天涯淪落人地感覺。

他道:“桑眉,明天有一個地產招標地新聞發佈會,你陪我去吧!”

我想,這一天,終於要來了麼?

招 標發佈會與其他會議沒有什麼不同,一篇拖遝冗長的來賓介紹之後,就是有關於那個位於市西南邊的亂尾樓介紹,我聽到了孟氏集團的孟宇也列於其中,與秦氏的秦 玉一樣。我與秦玉坐在左側,而孟宇與雷小柔則坐在右側,兩相對峙,真有點漢河楚界的架勢。我偶爾用眼角望去,看見孟宇與雷小柔攤開桌面的資料,低頭商議, 雷小柔翻著資料,,側頭有幾縷發絲掉了下來。孟宇輕輕的幫她把頭髮繞到了耳後,我心中不由一陣煩悶。

秦玉忽然道:“桑眉,幫我看看!你也是我的特助呢!”

他把一堆資料堆到了我地面前,在我的耳邊輕輕的道:“桑眉,別走神了!”

我有點惱怒,抬眼望他,他卻重望向主席臺!

會散之後,我只想儘快地離開這裏,秦玉卻向這個打招呼。那個稱老總。握手拍肩,還與好幾名公司老總訂下了一起吃飯打高爾夫的時間。我跟著他,還有那年紀相近關係交好的老總,用曖昧的眼光望瞭望我,向秦玉低語:“新特助?”

我呆得如坐針氈,第一次感覺,這種耳朵尖的神仙體質,其實沒有多大用,除了為自己增添煩惱之外。

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頗惆悵。

這個時候,我看見孟宇攜了雷小柔滿面笑容的走了過來,更惆悵!

孟宇大聲的笑道:“秦總,您也來啦?”

秦玉滿面笑容:“孟總,您也來啦?”

兩人握手,拍肩,旁邊閃光燈連閃。

孟宇道:“這次的招標,秦總,您可得讓我哦?”

秦玉道:“哪里,哪里,孟總才是業中翹楚,我只求輸得不太難看才好!”

兩人繼續握手,拍肩!閃光燈繼續連閃。兩人一個玉樹臨風,一個風趣優雅,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同樣地青年才俊,笑容同樣的陽光燦爛,只可惜,今天的招標會來的大部分是凸肚禿頭的老總,沒有幾個年輕妹妹,要不然,還真引起尖叫聲聲呢!

看到他們假模假樣的樣子,我直感覺,男人一虛偽起來,可以虛偽得讓你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我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孟宇恍如忽然間看到我,哈哈一笑:“哦,這位是上次那個小特助吧,不給我介紹介紹?”

有人在他身邊提醒:“孟總,這位姓桑,上次上電臺您不是見過?”

孟宇抱歉的道:“最近事兒忙,居然把她的名字給忘了!”

他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裝作不認識我!我那個氣啊!

秦玉親熱的攬了攬我地肩道,我看見孟宇眼神一下子變得極深。

秦玉道:“孟總,您的新合作夥伴,也讓我眼前一亮呢!”

周 圍不明所以的人跟著傻笑,恭維,握手,閃光燈閃啊閃,估計雜誌上明天又登出一則新聞,地產兩新貴,同時出現招標現場,同時攜美而行,一時間風頭無兩!秦氏 雖然遭受了一連串的打擊,可還是順利的交了近五千萬的投標保證金,開始著手準備投標事宜,這些天,秦玉的眉頭一直皺著,集團的精英們在他的辦公室裏進進去 去,個個面帶凝重之色,我知道,由於雷廣集團地抽資,這次投標,給他帶來了不少地困難。

他的容顏更見清俊,在遊艇之上地風流閒適已不見蹤影,這一次,孟宇給他的壓力的確無比的大!

有一天半夜,我睡得朦朧之際,聽得手機鈴響,叫了聲犬犬,犬犬很識相的叼了手機給我,我打開手機,就聽見他懶洋洋的道:“出來陪陪我!”

我丟了電話,準備繼續蒙頭大睡。

蚊子在一旁提醒:“桑眉,你忘了你的目地了,這個時候,可是他心靈最脆弱的時候!”

我道:“我的心靈也脆弱,哼哼,再有誰打擾我睡覺,保叫他的心靈碎成一塊塊!”

完,我蒙了頭,不聽電話鈴聲持續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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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換衫

蚊子道:“桑眉,桑眉,這次不是電話鈴聲,是門鈴聲!”

我艱難的從被中探出頭來,往地上一看,手機真的沒有再響,側耳一聽,果真是門鈴之聲!

我氣急敗壞的起了身,開門,卻見秦玉斜斜的站在門口,一隻手還按在門鈴之上,見我出來,笑咪咪的道:“你出來了?”

我驚訝的看著他步子穩定的走進我的屋子,驚訝的看著他坐在了沙發,驚訝的看著他一歪,倒在沙發上,道:“再來一杯!”

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喝酒醉成了這樣,還保持了如此絕佳的風度!

蚊子很沒蚊品,偏要做那烏鴉之嘴,道:“桑眉,當心他嘔!”

話沒說完,哇的一聲,嘔得滿地都是!

我怒火朝天,道:“犬犬,變回人形,你交房租的機會到了,白吃白住了這麼多天,還不快做點事抵抵房租?”

犬犬心不甘情不願的只好變回人形,清理乾淨地板,又找出兩件他自己的男衫給他換上,我才松了一口氣,幸慶自己還好有位房客被驅駛。

我從洗手間擰了條毛巾,準備給秦玉擦擦臉,以平息犬犬的怒氣,免得他腹誹我總是只說不做。

我 將毛巾搭在他的額頭,發現他臉色嫣紅,看來是酒氣揮發得差不多了,於是,準備幫他擦臉,他一伸手,卻拉住了我的手腕,我只感覺他的手心滾燙,如火燒一般, 我掙了兩掙,沒掙脫,怒從心起,用另一隻手使勁捏住了他的鼻子(這一招,是跟那些媽媽們學的。喂不吃奶的小BB的時候,捏住了鼻子,往下灌,他就吃了), 他這才一驚,放開了我。微微睜開雙眼:“桑眉,是你?”

我撫了撫手腕。看到上面被捏出兩道紅印。氣道:“你以為是誰?”

他搖了搖頭。仿佛還昏著。緩緩地坐起身。看了看身上。沈默再沉。才道:“你幫我換地衣服?”然後目光變幻莫測。“你自己換地?”

看著他地眼神。忽然間。我想起一件非常嚴重地問題。犬犬給他換衣地時候。我避到了房間裏。也不知道。犬犬給他換到什麼程度?

我支唔含糊:“也沒啦。就算是吧。別問這個問題了!”

他卻老揪著不放。再一次問道:“真是你換地?”

我略有些尷尬。抬頭望他。卻見他臉色也很尷尬。垂著眼睫毛。很有些害羞地意思在裏面。我暗罵。犬犬啊犬犬。你也太盡責一點了吧?叫你換身衣服。你也不用這麼盡心盡力吧?做其他地事。也不見你這麼地盡

犬犬事後告訴我:我是天庭第一犬,凡事以求十全十美,既然做了。當然是做得乾淨徹底為好!

我當時只說了一句:“去你的天庭第一犬!”

以上描述,讀者們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嗎?沒明白的,我也不說了,不太好意思!

我感覺很尷尬,他也感覺很尷尬,兩人尷尬來尷尬去,一時間,室內很安靜。

終於,他咳了一聲。左右望望:“恩。桑眉,這麼一來。我們倆的關係,看來得進一步才行!”

我張口結舌,他這不是死賴瞎貓嗎?經手人又不是我!

他忽然撲哧一笑,道:“桑眉,開玩笑的!”

我想,大老闆,你別開這樣的冷笑話好不好?

不過,我得承認,他笑起來的時候,真是春意滿園,我屋子裏仿佛擺上了無數的鮮花,一下子全盛開了。

他遲疑的半晌,才問我:“桑眉,我是不是不如他?”

我一驚,望著他,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才剛剛開始而已,我道:“怎麼會?如果他不是利用了雷小柔,你怎麼會措手不及,這次地招標,我們一定會贏的!”

室內的燈光柔柔地照著,把他的面頰潤出一片光影,他穿著犬犬給他換上的那套休閒服,全沒了以前那種銳氣,反倒像一位在宮廷舞會中慵懶的坐在椅子之上觀賞著舞蹈的王子。

他歎了一聲,輕聲的道:“桑眉,我說的,不是招標!”

我道:“是資金?銀行不肯貸款,只肯貸給孟氏?”

他依舊搖頭,微眯了眼,忽抬起頭,望著我:“桑眉,你的心中,是不是一點空隙都沒有給別人留?”

我一怔,又一怔,怔了三怔,沒弄明白他什麼意思!

他卻歎了一口氣,道:“桑眉,我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了,卻還是忍不住問你……把我的衣服給我吧,相信沒有弄髒!”

我還是沒想明白他什麼意思,只訕訕地從旁邊的椅子上拿了他的衣服給他。

他走到洗手間換了衣服,一出來,又是一個乾淨整潔的秦氏集團掌舵人,清俊挺拔,哦,看來酒氣過去了。

我想,也不知幾點了,可否睡個回頭覺?

我還想,要不要為他送行?

他 看了看我,卻苦笑了一下,自己拉開房門,我跟在他的身後,準備他出去之後,關了房門繼續睡,他卻在門口停住了,高大的身影堵在那裏,我以為他還有什麼話要 說,剛張口問,他卻一個轉身,我一怔神,被他扯在了懷裏,他火熱的嘴唇吻了上來,我腦中轟的一聲炸開,在他懷裏掙紮,用雙手推開他,他卻固定了我的頭,讓 它不能轉動,在我地唇上輾轉吸吮,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他的手臂將我箍得動彈不得,我怒從心起,狠狠的一咬,他吃痛的鬆開了我,嘴唇有血跡,卻眼神迷茫, 我表演了所有遇到這事兒的人應該做的事,順手就是一巴,他卻沒有避開,他的臉上映出一個紅紅的掌印。

為什麼會這樣,他從來對我都是淡淡地,我不遠不近地在他身邊,就像他許許多多的手下一樣,雖為特助,其實,他對我從來沒有什麼不同,為什麼今天會這樣?

他受到了什麼打擊?

他恍若忽然間清醒,喃喃道:“對不起,桑眉,對不起!”

他終於離開房門,筆直地向外走去!

我甩上房門,差點哭出聲來,為什麼,你們都要這麼的欺侮我!

這種情況下,我還能去秦氏嗎?

我回頭怒喝:“犬犬,你去了哪里!關鍵的時候,你是幹什麼吃的!”

犬犬從房間裏跑出來,很委屈:“桑眉,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我怎麼知道這個翩翩佳公子會忽然間會變流氓?我正思考是作為狗咬上一口,還是作為人打他一拳,他就結束了,你能怪得了我麼?”

他這是在報復,報復我讓他給秦玉換衣服呢!

蚊子很公正的道:“犬犬,聽你的口氣,仿佛還很遺憾?”

我怒瞪著犬犬,他辯解道:“你怎麼胡說呢?我是遺憾我沒來得及咬上他一口半口!”

對此,我很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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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遲疑

經過這麼一次,我很糾結,不知道還該不該去秦氏,也許,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憑什麼認為,我接近了秦玉,就能接近他叔叔,就能知道當年的真相?這裏邊,還隔著好幾重山呢!雖然我原本打算,讓蚊子與犬犬幫我,有這兩位幫忙,再怎麼樣,也有可能查出結果的。

蚊子道:“看來,秦玉可能真的對你動了真情,桑眉,如果你想查清楚當年的真相,這倒是一個機會,如果能順利的與他交往,那麼,他會帶你進入秦氏家族的!”

這不是我的最終目地嗎?

我應該睡得很好的,可是,我還是做了一個夢。

那人一身月白長衫,腰系玉色的帶子,金冠束住一頭漆黑的長髮,手裏拿一個酒杯輕輕的搖著,輕聲的問那個斜坐在睡塌上的女子:“他對你真心的麼?”

那女子淡淡的點了點頭:“比珍珠還真!”

那男子一笑:“天下最毒之物果然是情,就算是天上的補天石都抵擋不住這個情字!可是,我現在卻後悔了!”

那女子緩緩的站起身來,從他手裏拿過酒杯,一飲而盡:“後悔卻已經太遲了!”

那男子道:“其實,一開始,我就有些後悔!”

那女子向門外走出,不再回頭,身姿妖嬈,男子用複雜而留戀的眼光望著她,一直到那扇門從她身後關上。

醒來地時候我想。這夢如此地真實清晰。跌宕起伏。而且與前些日子所作地夢。仿佛還有聯繫。是不是可以把它記載下來。寫成一本小說?

我把我地夢境告訴犬犬。換來他一番深思:“桑眉。看來。這夢地確在提醒你。不能再傷害人家地感情了。特別是狗地感情。知道不。讓我個天庭第一犬幫一大男人換衣服。很可能產生某些基因異變地!”

蚊子也深思:“犬犬。你地意思。你想來個天上人間斷袖奇緣?”

我感歎。這兩動物在網上看耽美看多了!

思想極為腐化敗壞!

作為一個現代女青年。我決定。不能被一個莫名其妙地吻打倒。更何況。這個吻。是他醉了以後進行地。說不定他把我當成其他地人。

所以,我決定把那個吻自動格式化。然後讓腦袋重啟,從此不留絲毫痕跡!

蚊子與犬犬聽了我的計畫,同時感歎:“原來,現代女青年是如此的開放地,不比以前,可見,天上的變化始終跟不上人間的變幻無常!”

我換上套裝,換上鞋子,卻有些擔心衣冠不整。於是,重走回鏡子,照了照我的容顏,又想了想,或許包裏面的東西沒拿少了兩樣?於是又翻出皮包,仔細的清理,磨磨蹭蹭,磨磨蹭蹭。

蚊子忍無可忍:“桑眉,膽小就膽小吧。偏偏還冒充膽肥!”

還是犬犬好,在一旁思索良久:“桑眉,要不要我化了個人形,冒充你的大哥兼保鏢,陪你去?”

我抬頭望了一回天花板,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沒見過被佔便宜的,還會怕佔便宜的!

我鼓足地勇氣。來到秦氏大廈。反復的在頭腦中反復演練,呆會兒遇到了秦玉。是該用木無表情的面孔對他,還是該用平和客氣地面孔對待他。

我只求一切恢復正常!

走到秦氏大廈,正準備不惹人注意的混入上班的人群之中,卻一眼被黃秘書見到,大聲的道:“桑特助,等等我!”

她踩著高跟鞋小跑步的扭了過來,道:“桑眉,總裁有話要我轉告你!”

電梯裏的人,大堂裏的人,望往我這邊望,我緊張得汗毛立立,生怕她說出什麼不雅之言,比如說昨天的事,是他對不起我之類的!

黃秘書一邊跑一邊道:“桑眉,你還走什麼走,總裁叫我告訴你,遇上了點兒挫折,就想辭職?可要賠償毀約費地,還叫我轉告你,以後公司辦的學習班,你可得參加!桑眉,你又捅了什麼漏子,讓秦總一早打電話來叫我轉告你這番話?”

我松了一口氣,看見旁邊支愣著耳朵聽小道消息的人也松了一口氣,全恢復了正常,該上班的上班,該掃地的掃地。

看來,他是想轉告我,這件事是個失誤,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叫我別老想著辭職!可問題是,我沒老想著辭職啊!

我鼓了半天的勇氣白鼓了!

我放鬆下來,感激的笑了笑,臉上調整出一個對秦總無上崇拜的表情:“黃秘書,您看看,秦總對我們這些員工真是好,給我們改錯地機會,讓我怎麼不在秦氏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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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倒真的沒有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也沒有再打電話給我,這些天,我過得很輕鬆,幾乎忘了我來秦氏的目地。

當然,我不會當真忘了的,只不過,時機未到。

終於,投標的各方面準備工作進行得如火如荼,而主辦方的招標日期越來越近,某一天早晨,我敲門走進了秦玉寬大的辦公室。

這是自那天以後,我第一次走進他地辦公室,所以,他叫了一聲:“進來……”抬頭看是我地時候,眼神之中有一絲訝色。

那訝色一閃而過,他又埋首於桌面上的宗卷之中,淡淡地道:“有什麼事嗎?”

他這種生疏乃至於公事公辦的口氣讓我很舒服,我原就不想與他有什麼牽扯,我關上了門,問他:“秦總,你沒有忘記我來秦氏的目地?是嗎?你會幫我,是嗎?”

他從宗卷之中抬起頭來,眼眸深深的望著我:“當然,只是,我不知道,你捨得嗎?”

我笑了笑,道:“那好,就讓我們互相幫助,如果我能拿到孟氏這次投標的全部標書,對你是不是有很大的幫助?”

他倏地站起身來,臉上卻沒有喜意,我嚇了一跳,我看見了他咬緊了牙幫,露出兩腮邊那兩塊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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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怒氣

我敢肯定,他這不是興奮的,倒有點像怒氣騰騰!

我嚇得連退兩步,差點歪了腳,今天的鞋子穿得不太好……我感覺,他的表現與我的預期的結果太不相符了,再怎麼樣,他也不應該是這麼表情吧?

我還指望著他高興得無與倫比呢!

他從牙縫裏哧哧的飄出兩句話:“你要怎麼樣拿到他的標書?回到他身邊?”

我就不明白了,想拿到標書,自然是要回到孟氏集團的,這有什麼不對?難道說,孟宇會讓人把標書打包打包,送到銀行保險庫裏?要那樣,偷的難度太大了,蚊子和犬犬不可能完成任務,銀行保險庫吧,聽說連只蚊子都沒辦法飛進去!

看著他的臉色,看來,他很擔心我作奸犯科,被員警當場捉住,然後無可避免的影響秦氏的聲譽!

我忙向他保證:“你放心,絕對不會連累到秦氏的,我會不知不覺的偷出標書,保證連孟宇一點都不知道標書已經被我們看過了!”

他今天比較嗦,我都已經連番保證了,他還是反復問那句:“你要怎麼偷到標書?”

我怔了一怔,感覺不太好回答他這個問題,蚊子與犬犬是不能見光的黑市人口,總不能把他們倆供了出來:“秦總,這個,你只要得到那個結果就行了,何必問過程,總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偷到標書的!”

他從辦公桌旁轉了出來,冷漠的眼珠子直盯著我,我感覺他的眼珠子像小龍女睡的寒玉床一樣,直冒著白氣,冷的!我又往後退了幾步,我做錯了嗎?

他站在我的面前,高高的身量形成無比的威壓。道:“桑眉,你想怎麼偷到那標書,回到孟宇身邊?用你的身體?在床上偷?”

我被他地怒氣一嚇。腦袋有一點糊塗。過了半拍。才反映過來他最後兩句話。卻不由自主地回答:“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有那做美豔女特工地特質嗎?”

完之後。腦中才清醒。這秦玉太侮辱人了。有這麼污蔑人家大姑娘地清白地嗎?不由自主地。一個巴掌我就甩了過去!

辦公室裏響起了啪地一聲。響過之後。我才醒起:慘了。我這是第二次打他了。我打上癮了!某件東西一甘上癮。是個多麼不好地事?

周圍望瞭望。慘了。秦玉地辦公室有一扇玻璃窗。直對著外面。估計是他監視員工時用地。沒拉上窗簾。這不。被那些員工反監視了。我明顯地看到有幾名員工張大地嘴望著這邊!

秦玉撫了撫臉。感覺到我感覺地問題。走過去。把那窗簾唰地一聲拉上。頓時。我感覺屋裏面暗了很多。有點像狂風暴雨來臨之際時地那種遮天避日地感覺!我勉強地道:“想不到我用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你不要就算了。反正不只你們兩家進行投標。我再找別家就算了!”

他冷冷地道:“你還是想偷?”

我茫然,他這是氣什麼呢?

“當然,不過。不是用你地那種方式!”

他冷冷一笑,笑得整個陽光明媚的辦公室忽刮起了一陣涼風:“你還能用什麼方式,欲拒還迎?若有若無,使他對你還抱有幻想?”

我想,他怎麼把我說得那麼不堪呢?我桑眉是那樣的人嗎?好吧,就算我有那想法,但是,我有那資本嗎?孟宇是那麼容易心動的人嗎?他可不知道,他對我十多年的好。只不過是神仙開的一個玩笑?

退一萬步說。要進行這樣難辦的事兒,最起碼。也得有幾分美豔動人的女特工特質吧?

可 是,我卻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我用的手段,我很後悔,好提不提,跟他提這件事幹什麼,我直接偷了,放在他地桌子上,他不用也得用!到時候他用了,自然會感覺 到我的真心實意,而且,不會讓他擔心點風險,那他還不不信任我?我認為,他之所以不同意,是怕牽涉太多,怕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我自信,沒有誰會有這本 事,可以毫不查覺的得知對手的投標底線,我對他來說,可是一個免費而高素質的商業間諜舞,感覺與他吵架頗不值得,打他那一巴掌讓我的手隱隱作痛,多浪費力 氣啊!

雖然我還是不明白,他幹嘛那麼大反映!

不明白的事兒,我不再想,道:“秦總,既然你不同意這件事,那就算了,說到底,我還是你公司的員工,我得尊重你地意見,我不去偷那標書,我們用正常的手段光明正大的與孟氏搏殺,看看鹿死誰手!”

對我這番話,他很懷疑,倒不再拿話來刺我,說上床啊這樣侮辱人的話,不過,我看見,我說了這話之後,他仿若松了一口氣,倒不再一步一步的向我逼來。

只是,他站在那裏的身影,讓我看到一絲疲態,臉色變幻莫測,而且,半晌都不出聲。

我以為,我向他交待清楚了,就沒我什麼事兒了,也可以從他的辦公室撤退了,於是道:“秦總,您如果沒什麼事兒,那我就出去了?”

他歎了一口氣,沒說讓我走,也不說讓我不走,讓我很彷徨,走還是不走?

我再問:“秦總?秦總?”

他才才仿如從夢中驚醒:“桑眉,希望你說話算話,別找藉口又……”

我問他:“又什麼?”

他搖了搖頭,苦笑:“我怎麼管得了你,你是我什麼人?”

我頗肯切:“你是我的大老闆,大BOSS,衣食父母,當然管得了我!”

自 從我一不經意的拍了秦玉一巴掌,被某些人一不小心地看到之後,我地形象在秦氏集團陡然的高大威武起來,雖然沒有人問我為什麼會巴他一巴掌,但是,一個敢於 拍最高領導人一巴掌地人,必定是一個重量級人物,更何況,這個巴掌後來無聲無息,基本沒產生什麼後果,所以,現在秦氏上上下下,都把我當成了一號人物,或 許有人猜測,我這一巴掌,是因為被秦玉拋棄,所以憤怒之下產生的結果,又或許有人認為,我這一巴掌,是有感于秦玉在外拈花惹草?所以,每個人都認為,這一 巴掌下一定會隱藏了什麼故事,所以,這一巴掌為我增添了不少神秘感,形象一時間無比的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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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偷窺

可暗地裏,我卻在準備去偷孟氏標書的事,所以,我不得不請了幾天病假,任何企業,都有讓員工生病的權利,秦玉不得不批准了我的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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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想不到,秦玉居然會三番兩次的打電話查崗,查我是不是正躺在床上休息,還叫黃秘書代表公司員工來看望我,害得我不得不在臉上刷上一層白粉,眼眶處潤上點黑影,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以顯示我的確病得臉色蒼白如紙,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可能黃秘書終於相信了,回去報告了秦玉,倒沒有再來打擾我。

我舒了一口氣,事後蚊子告訴我:“桑眉,那個時候的你,多麼像一隻吊死鬼啊,看得我多麼的膽顫心驚啊,估計那黃秘書也慘不忍睹,繚草了事,所以匆匆的離去了,你沒看見,她走出房門之時,把門框都撞歪了?

一蚊一犬的確有一點作用,經過他們的偷窺與調查,他們發現,孟宇親自負責這次的招標活動,同樣忙得不可開交,他們還道,所有的資料,都要經過孟宇的手,經得他的簽名認同。

蚊子與犬犬說這話的時候,看我的眼神有點兒變幻莫測,我知道,上次秦玉與我吵架的時候,蚊子就貓在一邊,難保他們同時想起了秦玉所說的那番侮辱人的話!

開玩笑,他們潛在的意思,我還不如認同秦玉的做法,將我自己擺上臺面?

我朝他們怒瞪了兩眼,我的意思很清楚,要我自己親自動手,那還要你們一犬一蚊幹嘛,你們兩人白吃白喝了我這麼長時間。也是時候做一點事來補償了!

還好他們也就肚子裏說說,倒沒真的提出來。

這些天。蚊子累得不行。為了得到孟宇電腦地密碼。他已經在孟宇身邊守株待兔三天三夜了。就算是我對他有極大地不滿。也不能說出來。

而犬犬。日後偷那標底。就靠他了。絕對不能還沒過河就拆橋。所以。他們倆那變幻莫測地表情我僅僅只還了一個怒視地表情給他們。倒沒有再說什麼!

那天晚上。正是情人節。蚊子告訴我。偷東西地時間到了。具他偷聽地結果。孟宇與雷小柔已約好晚上一同出去。共同慶祝。所以。他地辦公室應該沒人。

我 駕駛著一輛租來地本田。帶著犬犬與蚊子來到了秦氏大廈。看著他們。確切地說是犬犬地身影消失在大廈地門口。我知道。經過多日地籌謀。已經沒我什麼事兒了。 我只需等在這裏。讓等著犬犬用USB拷下孟宇電腦裏地東西。一切都完事大吉。銀色地月光鋪撒下來。照在我地車頭。我熄了車燈。只感覺四周圍萬籟俱靜。這個 白天熱鬧之極地商業區。是不是因為這麼一個節日。變得如此地寂靜起來?原本停車區停滿了各式各樣地小車。可今天。也只剩下了兩三輛。如此地寂寥。就像我一 樣?

蚊子問過我:“桑眉。你傷心過嗎?”

我知道。他是在問我。當我知道孟宇從小到大對我地好。只不過神仙開地玩笑。我有沒有傷過心?當我當著那麼多人地面拒絕他地求婚。我有沒有傷心?當我一步步地進入秦氏。事情發展一切如我所料。我有沒有傷心。

那個時候。我只感覺到淡淡的悲傷,但是在這月光如水的晚上,望著這靜立在夜色之中的摩天大樓,我卻感覺悲從心來,我幸還是不幸,自己提前宣告了與孟宇的結束,當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是不是就不會那麼傷心。

我坐在駕駛座,仰頭靠在椅背上,只感覺神仙與凡人一樣的荒唐,蟠桃園小仙下凡一趟,也會被他們玩弄至此!可見地位低下地,不論人還是仙都要受命運的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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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頭伏低幾分,躲在駕駛座下,從後望鏡裏望過去,感歎了一句,為什麼天上人間,我總是黴運當頭?

下車的,除了孟宇,還有一個,潘哥!據犬犬查過,這潘哥是多少多少屆的散打冠軍。

兩人一邊講著話,一邊越走越近。

孟宇還是那樣,氣宇不凡,臉上少了幾分青澀,卻多了幾分深沉,他穿著一件鐵青色的風衣,衣擺在夜風中微微的飄動,很有幾分許文強的架勢,潘哥手裏提著一個檔袋,看來,兩人的確有事,才回公司的。

這一刻,我感覺我先前地傷春悲秋,傷得多麼地不靠譜,我多麼的希望雷小柔能從這所大廈某個陰影中沖了出來,媚眼如絲地纏住他,懲救我與犬犬於水火,恩,最重要的,還是犬犬!

你說說,情人節,你也不知道應個節,陪陪情人,跑來大廈幹什麼?

我感覺腳步越來越近,忙把頭縮入駕駛座下,眼看著他們倆人向孟氏大廈走了過去。

我悄悄的把車門開了一條縫,本來是想悄悄的,卻想不到那車門吱呀了一聲,在寂靜的夜晚傳得極響,我嚇了一跳,看見孟宇仿佛查覺了什麼,忽然間停了下來,轉身往這邊望,特別的我的車這邊。

他的眼眸沉沉的望這邊望,我感覺到他的目光如雨刷一般的刷過我這車,望了半晌,估計沒望出什麼,轉過身往前走,我歎了一口氣,得感謝我租了這麼一輛不出眾的車,不管在什麼地方,就像黑碳堆裏的一塊黑碳,永遠不出眾。

看著他們快走進孟氏大廈,我忙掏出手機,向犬犬通風報信:“犬犬,孟宇上來了,你得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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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情況緊急

犬犬回答我:“已然下載了一半了,怎麼辦?”

我想了想:“還要多長時間?”

他道:“十來分鐘吧!桑眉,你怎麼不拖住他?只需要十來分鐘而已,我們為你衝鋒陷陣,你也得做點事才行吧?”

我很悲苦,道:“你以為我有做特務的潛質,隨便一個媚眼,就能讓他為我停留?”、

更何況,我連他的面都不敢見,只敢躲在駕駛座底下!

我對著手機大罵!

聲音不知不覺的提高少許。

卻聽見背後有人冷冷的道:“你在這裏做什麼?”

這個聲音清清冷冷,讓人聽了不由自主的從心內直冒寒氣,我回過頭,晚風之中,暗夜之下,孟宇如一個剪影立在離我二十步的地方,讓我想起了突如其來降臨人間的外星人。

潘哥離他不遠,看來不想摻合我們之間的事,頗識相的站在離他十步的地方,等著他。

我想起了犬犬處境危險,想起了十分鐘。

我在夜風中顫抖了聲音。一聲輕笑:“等人!”

孟宇走近幾步。聲音如刀片刮過鍋底:“等什麼人?”

我想起某些文藝女青年常常傷春悲秋地話。決定借用一翻。道:“等待一個永遠等不到地人。不行嗎?”

想這話地時候。其實我有些毛骨悚然地。仿佛看到某些地底幽魂從水泥馬路上冒了出來。向我靠攏!

他卻臉色倏然間緩和。在晚風中露出幾許笑意。看在我地眼中。變成了獰笑。

他道:“桑眉。你也有這麼一天?”

我心中一悟,他誤會了,以為我在等他?他變成了我永遠等不到的人?所以他有些興災樂禍?

的確。我說這話讓人非常的誤會。

可是,為了那十分鐘我只好讓他誤會下去,我想了一想,影視裏慘然悲戚的臉色是怎麼樣個慘然悲戚法?一般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此時無聲勝有聲比較好的!

於是。我便悠悠的長歎了一口氣,自感覺非常地悲戚。

這一聲長歎,讓他又向我走近了幾步,眼睛變幻莫測,說話十分的惡毒:“桑眉,你我還會像以前那樣?你隨便一勾手指,我又會任你差遣?哦,對了,我與小柔的婚禮。到時你可一定要來參加啊!”

我感覺他向我宣佈雷小柔的婚禮的時候,那語氣,非常的幼稚。全沒有做為一個集團總裁地沉穩,就像是一個幾歲大的孩子向另一個孩子炫耀他手裏的糖果!

可是,我心中還是微微一扯,生疼生疼,疼過之後,我計算了一下,這麼一打擾,過去了大約五分鐘,為什麼。時間會過得如此的慢?與他面對五分鐘,也讓我感覺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

我沉了沉臉,把心中的一扯的那痛表現在臉上:“恭喜你,她的確適合!”

孟宇眼睛更加原沉了一沉,又向我走近了幾步,我咬了咬牙,控制住自己不轉身而逃!

他道:“桑眉,我最看不得你這樣子,你不是很果斷的嗎?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後悔了嗎?”

我 沈默不語,思前想後,用什麼樣的方法才可以順利地拖下另外的五分鐘,如果我再沈默不語,他會不會轉身就走,然後沖入他的辦公室,然後看到一隻狗趴在他地電 腦上,運指如飛?然後叫了保安,恩。不用叫。現成的,潘哥沖了上去。將那狗一腳踢飛,狗頭撞在牆上,狗血染了滿牆?當然,這是我的想像,再怎麼著,犬犬也 會變個人形的吧?

我向他甩了一個自認為哀怨的眼神,對他的明顯的敵意一概不理,與他講起了道理:“孟宇,你非得這麼說嗎?這個地方,是公眾的停車場所,又不是你私人的地方,我就不是在這裏停了個車嗎?就惹得你一番含槍夾棍?”

我希望他繼續和我講道理,從社會治安講到國家保安,我也好混過那五分鐘,可是,他一聲不出,不知不覺地,等我反映過來,他已站到了我的面前,我後退一步,鼓了鼓勇氣,用目光逼視著他:“孟宇,我只不過停個車,沒有惹你!”

孟宇挑眉一笑:“現在,我卻想惹你!”

我感覺他非常的不按常理出牌,邏輯非常混亂,他站在我的身前,給我非常大的壓力!他要怎麼樣?

我卻不能轉身而逃。

他望著我,眼神略微泛有一些水光,我可不認為他的眼神柔得可滴出水來,很可能終於等到了我自動送上門來,眼神凶光熠熠,跟那要吃人的巨蟒差不多!

他又前進一步,忽歎了一口氣,道:“桑眉,如果能回頭……”

我隱約聽到了聲狗叫,耳邊傳來蚊子的聲音:“得手了!”

我後退幾步,一直退到車邊,拉開車門,道:“孟宇,我真的只是停個車而已!”我已無暇去想,他說地,是什麼意思,看到犬犬嗖的跳上了車,脖子上掛了那個裝有USB的袋子。

孟宇沒有追上來,站在夜風之中,望著我開了車,離他越來越遠,晚風吹起他的衣擺,為他的身影平添了幾分蕭瑟。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想,他沒有說完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如果能夠回頭……

我不禁奢望……

身上沒有了兩生咒的孟宇,還會在乎我嗎?

他不知道,他所有的心動與癡纏,只是神仙開的一個玩笑嗎?

不,他不應該再心動,對著我,應該就像對著一截木頭,一棵樹木。去除了兩生咒地孟宇,不應該是這樣嗎?他原來所做地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玩笑,不是嗎?

可為什麼,我看到他獨自一人立在寒風之中,背影蕭索,我卻還存了一些妄想?

我的樓下有一家麥當勞店,有時候早晨,我從公寓出發地時候,也會到那裏去吃一叫一份早餐,雖說麥當勞被人稱為垃圾食品,但對於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來說,可以有得吃,還管他什麼垃圾不垃圾?

今天,我走入麥當勞的時候,不經意的周圍望瞭望,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潘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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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獲得

雖然我與孟宇鬧翻了,可是,卻沒有與潘哥鬧翻,他看到我,卻有些閃躲,仿佛不願意見我一般,我大大方方向他打了聲招呼,他這才走了過來:“小姑娘,你吃早餐啊?”

我一邊腹誹著他講廢話,一邊點頭:“潘哥,你也吃這個?”

他笑笑,道:“我原本不吃的,可陪人來吃,陪著陪著,也就吃了!”

我心中顫了一顫:“陪人來吃?”

他道:“坐在麥當勞的二樓,從玻璃窗裏望過去,能看到許多的風景,當然,有些樓房也會盡收眼底,看著人來人往,人人急匆匆的上班下班,不失為一種樂趣!”

我一陣心慌,卻不敢問下去,只喃喃的道:“觀賞風景?”

他笑了笑:“我每天陪著少爺來到這裏,坐的都是老地方,你要不要上去?”他指了指樓上。

正在這裏,收銀員告訴我:“你的漢堡包齊了,在這裏吃還是打包走?”

我落荒而逃:“打包走,打包走,不在這裏吃了!”

我拿著紙袋走出來,向前急走了幾十步,才敢回頭望,在麥當勞的二樓,一溜的落地窗前,是不是真的坐著一個人,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我?

我只感覺背脊仿佛被火灼過,可為什麼,我的心,卻緩緩升起一陣暖流?當我把標書放在秦玉面前的時候,他坐在沙發上飲咖啡,看到這份標書,他手一抖,有兩滴咖啡飛濺了出來,滴得在他手上,他卻沒有擦,只是再抖了一抖,我想,那咖啡冒著白氣。很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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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啪地一聲把咖啡放在茶几上。咖啡從杯子裏濺出來。把那透明地茶几染上了咖色。道:“你終於還是去找他。是嗎?”

他眼內流露出來地是怒色。而不是喜色。讓我很受打擊。怎麼想要取得他地信任這麼難呢?我怎麼感覺自己裏外都不是人呢?

我張了張嘴。感覺大老闆地心思比較難猜。很難猜。猜也猜不中。勉力道:“秦總。你不是需要這份標書嗎?難道你要學那正人君子。坦坦蕩蕩地贏他。這個過程。花地時間可長了!”

他抬起頭來。忽然一笑。我被他笑得心情放鬆。想要扯著嘴角陪笑。畢竟人家笑了不是?

他忽又冷冷的道:“就算我要贏他,也不需要你這樣幫我!”

他地臉變得極快,由一個笑面佛忽變成了一個陰面閻羅,我很苦惱,這個要學古代那誰不吃嗟來之食?我怎麼以前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一豪的正義凜然呢?

我苦惱的道:“秦總,你的意思,你不看這標書?可憐我花了好大的勁兒來弄到的,你讓我花地力氣一江春水向東流啊!”

我苦惱而感歎的道。

我的笑話沒引起他的笑意。他依舊冷冷的望著我,眼珠子依舊寒意森森,我多麼的懷念我們初初相見的時候,在遊艇上那個笑得陽光燦爛的青年啊。

我立在屋子中間,手裏捏著那個小小的移動盤,手足無措,良久,才道:“既然沒事,那我就出去了?”

他忽然道:“桑眉。你那麼想我擊敗他,是不是因為,由此,你可以不斷地找藉口接近他?”

他的話仿佛一個重錘,冷不防的錘在了我地胸口,難道我真有這種想法?在孟氏大廈之前看到孟宇的那一瞬間,我是不是感到有一些竊喜?

我忽然發現,就算如此,仿佛也不關他什麼事吧?要他一幅捉賊拿到贓的口氣來審我?

我心灰意冷。道:“既然你不需要。沒什麼事,我就出去做事了!桌上還堆了很多文件沒看呢!”

他笑笑。道:“你花了這麼大力氣弄來的東西,我怎麼不看呢?”

我吐了一口氣:“隨便你吧,你愛看不看!”

他在我面前攤開手掌,我把那小小的移動盤放入他的手心,正想縮回,他卻大手一包,握住我的,我一驚,想掙開,他卻沒有鬆開,良久,才放開我,道:“桑眉,你要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疲憊,仿佛經過了很長時間的跋涉。

我沉了半晌,只道:“不要什麼,只要你對我地信任而已!”

他倏地抬起眼眸:“原來,你與我想的不同,你想要的不止如此,好……”他停了停,“正如你所要,我給你充分的信任!”

他是一個明白人,那一瞬間,已明白我的想要與所求?

過了幾天,投標結果出來了,在招標現場,當我聽到秦氏公司中標的消息之後,總算吐了一口氣,我無暇去看孟宇遠遠的望著我,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也許他已經查覺了什麼?可是,我不敢再望向他,投標現場會過後,匆匆的和秦玉回到了秦氏公司。

不出我所料,秦玉當真以後不再把我當成什麼事都不管地特助,某些公司高層的機密,他也漸漸的向我開放,只可惜,我始終查不出什麼。

我與七拐子通了電話,他叫我耐心等待,不用著急,有的時候,我卻想,他真的是因為我在招標中幫了他,他才給我信任的嗎?

箭已在弦,我卻不得不發,我不再考慮這點,正如七拐子所講,我們現在,只有等待。

亂尾樓既然已成功投到,各項工作便有條不紊的進行了起來,工程隊已經開始施工,便沒有了我什麼事,剩下的,便只等著樓宇賣出了。

這一天,我剛到辦公室,秦玉便把我叫了過去,他埋首在桌子上,道:“桑眉,準備一下,跟我去見一下老爺子!”

我一怔,這一天,終於來了麼?

他口中的老爺子,便是秦玉地叔叔,主宰著秦氏企業大權地真正的幕後人物。

我在意地是,他說這話的時候,頭埋在檔堆裏,不曾抬起來過,仿佛說的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這使我非常的疑心,他是不是不願意我去見他的那位老爺子?

我帶著這滿腹的疑問,終於去見了這位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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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突變

我感覺這件事,仿佛有人故意布下了陷阱,就等著秦氏往下跳一樣!

黃秘書的QQ繼續閃動:“桑眉,你說,這件事,秦總事先沒有得到消息?”

我道:“可能不知道吧,如果知道,他決不會參加投標的!”

其實,這也是我的疑問,就憑他那深不可測的叔叔,他怎麼可能不得到消息?

黃秘書沈默良久,終道:“難道說,秦氏要變天了?”QQ會留下聊天記錄,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打了個哭喪的臉給她。

我 的思緒已經亂成一團,我感覺,我成了秦氏這次失誤的間接推手,如果不是我讓犬犬與蚊子共同合作,偷了孟宇的標書,秦氏很有可能不會如此順利的中標,那麼。 這一切的損失,很可能落到孟氏的身上,但是,心中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問我:“桑眉,如果是孟宇處於如此的境地,你又忍心嗎?”

不。我不會忍心,我情願是秦玉!

這個想法一從我地腦中冒出。我不禁嚇了一跳。

我又想到了一種可能。秦玉會不會以為我事先得到了消息。故意如此作為?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不想秦玉如此誤會。站起身來向秦玉地辦公室走去!

黃秘書從半道上攔著我。低聲道:“桑眉。秦總直到現在還沒來公司呢!”

我無計可施。不斷地搜索著網上秦氏集團地消息。負面消息不斷地發佈。秦氏地股票近兩日幾乎跌了兩個停板。看來。這個消息。早就在暗中傳播。

我拿著手機。一遍一遍地打著秦玉地電話。可是。卻始終沒有回音。永遠都是。你撥打地電話不在服務區。

秦玉。你去了哪里?

前幾天。我們還在一起逛著商城,那個時候,他眉眼舒展,意氣風發,可還沒過幾天,卻仿佛從天堂跌落地獄。

而我始終認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仿佛是我!

整整一天,秦玉都沒有在公司冒頭,而秦氏的股價。一路狂瀉,又跌了一個停板。

我無精打采的回到公寓,蚊子與犬犬約而同的道:“桑眉,你真的沒有做手腳?我們倆分析了半天,還以為你和孟宇已經和好,聯手對付秦氏呢!”

我一聲大吼:“你們倆腦殘啊,我雖然以前是神仙,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我有那麼大的能量嗎?能影響市一級工程嗎?”

兩個腦殘動物被我地聲巨吼。吼得啞雀無聲。我的耳朵終於清靜了一點。

不知道我什麼,我雖然來到秦氏是有自己的目地。但卻不想這件事讓秦玉誤會,天可憐見,這件事,我真地一點手腳都沒動,再說,我也沒有那麼大的能量,秦玉,現在在哪里呢?他會不會聽我的解釋呢?

我繼續打著他的手機,可是他卻仿佛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一樣,我得不到他的消息。

接連幾天,整個秦氏人心惶惶,接著,傳來銀行撤資的消息,過了幾天,連工程隊都停止了施工,堅持秦氏給齊全款才給施工,我想,難道,他那神通廣大的叔叔會不想辦法?

我每天注意聽新聞,也叫蚊子飛去那個別墅打探消息,可惜,據他講,他叔叔去了首都,別墅裏只有三兩個下人,而秦玉已經兩三天沒有露面了!

我心情極端煩悶,他一定把我當成了罪魁禍首吧?那一天,在人群湧湧的女人街,他笑得陽光燦爛,那個時候,是他最好放鬆的時候,可一轉眼,我們地關係就變了質。

天可憐監,這件事,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我只不過為了查清父親的死亡啊!

不由自主的我逡巡在女人街上,那些賣衣服的人還認得我,我雖然殺價兇狠,但出手爽快,所有,還有人向我打招呼:“大妹子,又來了,還是與你男朋友一起來的?”

我笑了笑,無精打采:“今天可沒心情買衣服!”

他道:“不用,不用,看來你也沒心情,同男朋友吵架了,一前一後的,也不走在一起?”

我不想多廢口舌,告訴他秦玉並不是我的男朋友,卻被他地話陡然一驚:“你看到他了?”

那老闆滿臉都是笑意:“大妹子,後悔吵架了?他剛剛過去呢!”

他往前指了指。

我不敢相信,秦玉會來這裏?他怎麼會來這裏,上一次來這裏,也只不過是被我拖了來,他不得不來,雖然上次看起來他也很高興,可是,我認為,他心中還是挺勉強的,在他叔叔那裏受到了打擊,才會行為偶爾出軌吧?

可是,他現在不是一樣的受了打擊?

我朝前奔了過去,女人街仿佛一個迷宮,岔道一個連著一個,我在裏面轉得頭昏腦脹,也沒有看到他。

我停了下來,蚊子一直跟著我飛著,提醒我:“上次,你們不是還去過了個地方嗎?”

我忽然間醒起:對,我們還去過了個地方,七拐子的牛肉館!但是,他會去那裏嗎?那樣的地方?滿屋的人,空氣中飄著的牛肉的香味?

他不是應該找個安靜的地方,獨自舔著自己地傷口嗎?

我來到那條小巷地時候,小巷如平時一樣,排了長隊,那名侍者一見到我,立即迎了上來,悄聲道:“你那位朋友,在這裏,如果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早就把他打出去了!”

看來,這位侍者地確是一位盡忠職守的侍者。

他尚算清醒,雖然桌子上擺著的酒瓶,已經少了一半,他抬起頭來,見是我,只是微微一笑:“你來了?”

我在他對面坐下,他輕拈起桌上的酒瓶,道:“既然來了,不如陪我喝上的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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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迷惑

他的眼神仿佛很明亮,我卻看到,上面籠了一層輕霧,朦朦朧朧,遙遠而不過觸及,在我的面前,他終於又披上了那層硬殼。

我道:“這件事,不關我的事!”

他輕笑一聲,飲下面前放的酒,道:“當然不關你的事,關你什麼事?你只不過一個普通人而已,雖然,你這個普通人經常讓我出乎意料之外!”

他已然不相信我了,室內雖然熱氣騰騰,飄著暖暖的牛肉味道,我卻只感覺寒意從心底升起,他扔下了秦氏的一堆亂攤子,躲在這裏飲酒,是不是因為,這一次,他已無力還擊?

他晃了晃酒杯,道:“桑眉,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每次我對著你的時候,都無能為力?”

他略有了點醉意,眼眉帶著一點紅潤,修長的手握著透明的杯子,笑意漾然的望著我:“桑眉,你放心,我不會怪你,你與我,都只不過是人家手裏的一顆棋子而已!”

他的眼眸變幻莫測,氤著桌上冒出的淡淡白氣,我看不清他的眼眸,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又垂下了眼眸,眼睫毛的陰影投在白玉一般的面頰上,讓我的心底升起陣陣的惶然。

我很怕,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們都只是捏在人家手裏的一顆棋子,而我,只是孟宇手裏的那顆棋子。

他這話讓我非常的難受,這或許是他的無心之言,因為,他說了這句話之後,又開始飲酒,酒手指微抖,酒液濺在了外面,染紅了雪白的桌布,那一點紅色,仿佛有人張著嘴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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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精神不好。被他一打擾。倒也顧不上再思索秦玉講地問題。讓我奇怪地是。他們兩人仿佛不認識?兩個還狼狽為奸過呢。居然從來沒有碰過面?

我想了一想。也許七拐子地手下和他接觸地吧?

秦玉一言不發。仿佛沒見過這個人走近。更加證實了我地想法。地確。他們互相之間並不認識。

七拐子看來很有空。向我打了招呼之後。又向店內其他地人依次打了招呼。然後。才又走到我這裏。道:“大侄女。你吃玩了。一會兒過來找我。我有事問你!”

完。向其他人揮手致意。向門外走去。這店內之人倒頗給他面子。不管認識不認識。全向他揮手。只除了秦玉。默默地飲他地酒。他用筷子夾了一塊肉。道:“桑眉。你有事。就不用陪我了!”

自從我聽了七拐子的話之後,心內就七上八下,想起亂尾樓的消息,是七拐子第一個透露出來給我的,早想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了,聽了秦玉的話,只有抱歉的向他笑了笑。問他:“要不要我找黃秘書來?”

他微微的笑著:“桑眉。我是那麼不堪一擊嗎?快去吧,要不然。人家該擔心了!”

完,他又是一笑,事後,我想起來,他這一笑,笑得非常地古怪。

可當時,我卻沒有注意,只記著去找七拐子,問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哪里知道,事情卻向我完全不能掌握的方向發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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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路說說笑笑,很快走出了小巷,經過這麼一說笑,我的心情仿佛好了不少,那種對秦玉的愧疚感淡了不少。

也許,沒有經過切身的痛,所以,我便不會感同身受吧?

蚊子自然是跟在我身前身後的,當犬犬從暗處向我飛奔過來,跳到我的懷中地時候,倒把七拐子嚇了一跳,道:“大侄女,你這條狗倒真是通人性,知道什麼時候該消失不見,什麼時候該是實出現!”

我撫了撫犬犬的背,道:“那是自然,許多的餐廳,都不准許狗進入,我去吃飯之時,他就自己出去玩了一會兒!”

七拐子嘟嘟嚷嚷:“這狗豈不是比我某些手下更好用?”

他也太不顧人家的階級感情了,我看見他那兩名手下很有些自卑的望瞭望我手中的犬犬,犬犬則得意的哼哼了兩聲。兩輛黑色加長轎車停在我們面前,我與七拐子坐了其中一輛,車不是開向亂尾樓的,我想起他的住外,已被工程隊佔領,問他:“你現在地窩在哪里?”

他沈默半晌,道:“大侄女,你真是沉得住氣,這麼長時間,你始終沒有問我,我給你地那個消息,到底是從何而來?”

我道:“過獎過獎,不管是從何而來,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傳話的人而已!”

七拐子感歎:“地確,我瞭解到的,只不過是過時了的消息,而療養院的進駐,只有市里幾個高層領導知道,大侄女,也許你不清楚其中發生的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一切跡象表明,秦老爺子的政途已經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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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想的還是會想,不願意想的還是不會想
sap 12.11.2009 til 16.11.2009, 21.11.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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