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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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冏冏有神》
作者:雲外天都
類別:武俠仙俠

精華片段:請按【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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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太白的警示

她老淚終於流了下來:“桑眉,我也不願意啊,你以為我願意嗎?誰知道王母這麼記恨?發配我當了一回倪宇春還不算,這一次,居然又來了個新規定,專門針對 我,說是一天之內下凡了兩次的人,不能上同一個人的身,所以,我查遍我的後代族譜,才發現,只有這麼個老太太與我的身體波長相似,這才上了她的身。”

我道:“難怪你拉著倪宇春的手戀戀不捨,你挺懷念她這幅身軀的吧?”

她很後悔:“早知道接下來的待遇還不如以前的待遇,我就應該珍惜眼前啊。”

我瞥了瞥嘴,問她:“你下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道:“還不是因為你,你知道嗎?為了你,我可用光了我上萬年來的下凡資格,如果再要下凡,可就又要等上上萬年了……”

她嘮嘮叨叨,囉囉嗦嗦說了半天,感歎了半天,讓我感覺她上了老年人的身,比原來的自己更加的染上了老年人的毛病。

我道:“我怎麼啦我?”

她歎了一口氣:“你還不知道吧,最近,你要面臨一個大劫,一不小心,魂飛魄散,連投胎作人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我不得不下一趟凡,交給你一樣東西,以幫助你渡過大劫。”

我撫了撫腹部,又想起了液晶顯示幕上紅心上染上的鮮血,問她:“你能怎麼幫我?”

她卻注意到了我地動作。望著我地腹部:“你和孟宇都這樣了?不是才結婚嗎?”皺著眉頭。“才幾個時辰不見。你就這樣了?這也太快了一點吧?”

我很有幾分尷尬。嘟囓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你忘了嗎?”

她沒有祝賀我。反而仿佛很是困擾。撫著額頭。喃喃自語:“怎麼辦?怎麼辦?如果是這樣地話。就更加難辦了。難道你真地渡不過那個大劫了嗎?我難道真完不成他交給我地任務了嗎?”

她神經質地在地毯上走來走去。走了個來回。站在我地面前。下定了決心一般。道:“桑眉。看來只有這樣了。我拼著王母娘娘地懲罰。渡點兒仙氣給你。能保你一個月沒事。據我地推算。你地劫。就應該應在這一個月之內。只要過了這一個月。應該就能好了。”

我有點兒驚悚。望著她長了老人斑地臉:“不用吧?你渡仙氣給我?”

我特別地強調了一下那個渡字。讓她感覺受到了污辱。眨著眼望著我:“怎麼。我冒了這麼大地風險。你就光想著那‘渡’字了?”

蚊子與犬犬在一旁撲撲直笑。

我勉為其難,道:“太白,要不,你先把我要經歷什麼劫告訴我,也許,咱不用渡,就能避開那劫呢?”

太 白望了我一眼:“桑眉,我也想不跟你‘渡’啊,你以為仙氣仿佛煤氣,一擰就有了啊?跟你這麼一渡,我起碼得損失過幾百年的仙氣,你不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可是,你這個劫實在是太大了,到時候,你會同時遭受血光之災,黴運當頭,而且,你現在的身體處於這種狀況,更加容易出事,不行,我一定得給你‘渡’點兒仙 氣。”

他說了等於沒說。

我問他:“那你能不能算出來,我到底要經歷什麼樣的劫?”

他搖頭:“桑眉,我實 話告訴你吧,你屬於特殊情況,天上任何一個神仙都算不出來你將要受什麼樣的劫,只能算出你未來一個月既將受一個大劫,其實你這種情況,我實在是搞不懂,仿 佛有人封了你一部分的氣息,讓人摸不清楚你的情況,好了,廢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到底願不願意渡?”

我道:“太白,你不是說,你從天上帶了一件玩藝兒給我,可以幫我渡過劫難的嗎?有了那樣東西,就不必再渡什麼仙氣了吧?”

他望了我一眼:“不行,這樣東西也給你,仙氣也一定要渡的。”

我很遲疑,想像了一下她的嘴貼在我的嘴上,臉皮貼著我的臉皮的感覺,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犬犬與蚊子感覺到了,一個笑得在地上打滾,一個在天上翻滾,齊聲吆喝:“渡,渡,渡,當然得渡。”

太白一臉慈祥的向我望著,把嘴不經意的嘟了起來,成一個玫瑰花狀態,我赫然發現,她的嘴唇上居然擦了口紅,看來是早有準備。

這時候我想,天下間最可怕的女人不是周星馳戲裏的如花,而是面前這個。

我正無計可施,孟宇在外面敲門:“桑眉,你好了嗎?”

我如獲大赦,忙道:“孟宇,我好了,你快進來吧!”

孟宇聽見我聲音驚慌,沖了進來,看見這老太太,道:“桑眉,你怎麼啦,還好吧?這個人怎麼會在這裏?”

他以為我被老太太劫持了,自從他發現犬犬能在狗與人之間變化之後,對任何事都充滿了警惕。

不 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太白在孟宇面前有點兒束手束腳,不像在我面前那麼自在,確切來說,她有點兒怕孟宇,孟宇眼角眉梢的往她那裏一掃,她嘟著的嘴也放了下 來了,也正經了,繼續擺出了一幅慈祥的樣子,道:“新郎來了啊,我是桑眉的遠房親戚啊,有好些年沒見了,這次才來見她一面的,這不,給她送見面禮的。”

孟宇懷疑的望著她,她從手上拿的小包裏掏出一個手機遞給我,道:“大侄女,我也沒什麼好送給你的,來來,這個手鐲,是我祖傳的,就算你的見面禮吧。”

我一看那手鐲,便嚴重懷疑這太白是不是隨便從某個街邊攤裏花幾塊錢買的?烏黑烏黑的木珠子,粗糙的雕工,有一顆木珠子還不是圓的,有點兒橢圓,很明顯制這顆珠子的時候,工人伯伯們偷工了。

而且,那系珠子的繩子無比的髒,看樣子仿佛在某人在吃飯的時候,繩子掉進了油裏一樣。

這就是所謂的仙器,保護我的?太白的眼裏很有深意,我不得不接過了這所謂的仙物。

孟宇沒有阻止,只是皺眉望著這串東西,很可能孟宇不願意在長輩面前失禮,看見我收了下來,倒也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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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仙气

太白給我送了禮,急火火的往外走,道:“大侄女,等)F我再去找你啊,我們好長時間沒見面了,得好好聊聊,我在這裏,可有好幾天的時間呢!”

看來,她非得給我渡了仙氣才甘休!

太白往外走的時候,孟宇一直望著她,眼中疑色盡顯,他哪里知道,這個老太太的內容與原來倪宇春的內容一樣呢?

他喃喃的道:“為什麼我總感覺在哪兒見過這個人呢?她那雙眼睛,我仿佛在哪兒見過?”

他抬頭望瞭望天,皺眉不語,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

我忙打斷他,道:“我們快出去吧,婚宴快結束了。”

。。。。。。。。。。

老 實說,我認為太白老兒講的話有點兒誇大其詞,聽他說,這個所謂的劫,會讓我灰飛煙滅,在人世間一點渣渣都不剩?作為一個仙,我知道,這種劫有好多年都沒被 神仙們遇上了,再怎麼說,老天爺也不會那麼沒有人情味,總要留下一絲半縷魂魄的,太白老兒講的這種劫數,除非是天界發生大災難了,被七十二道天火剛剛好劈 中了,而且一連劈了七十二下,一下都沒有躲開,我想,我哪有那麼好的運氣,一道都躲不開?

我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小人物,老天爺不會專門對付我的,所以,我摸著太白給我的這串木珠子的時候,很有些嫌這東西戴在手上不好看。

可非常奇怪,當我想把這串珠子取下去的時候,它上面那根髒髒的繩子,居然一下子把手腕束得緊緊的,我怎麼也取不下來,最後,我動用了剪刀,依舊沒辦法把它弄下來。

我毫無辦法,只有讓這麼個東西留在了手腕上。

連洗澡都帶著。

新房裏有兩根紅色地蠟燭。那不是真正地蠟燭。是燈泡做成了蠟燭地樣子。連裏面地燈芯都微妙微肖。這兩個紅燈。是孟宇專找人製作地。

它把整個房間照成淡淡地粉紅色。連孟宇地臉上也帶著淡淡地粉色。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粉色地屋子裏。我忽然想起了我與孟宇地那一場纏綿。從那個時候開始。不管有什麼東西隔在我們倆人之間。我也是不是已經認定了他呢?

我感覺身邊地床凹了下去。他坐在了我地身旁。道:“眉。你知道嗎。直到現在。我才松了一口氣。”

“為什麼?”

“我怕你反悔。怕你在婚禮上不告而別。怕你像上次一樣……”他低低地道。“直到我看見你不顧一切地和秦玉離開。我才知道我錯得多麼離譜。我多麼怕你離開我。”

我反握住他的手,他雖然霸道,雖然自以為是,但是,自始至終,他對我的心意,卻從來沒有改變,我道:“以後再也不會了。”

他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輕輕的攬住了我,聲音低低的道:“眉,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我真正的擁有了你。”

情話雖然肉麻,但是,我喜歡聽,他的聲音帶著磁性,在我耳邊迴響,他的手不自覺的撫上了我的腰間,輕輕的捏了捏我的腰,笑道:“眉,這裏,就有我們的小東西……”

想想以前,我竟然動過打掉他的心思,不由不寒而慄,如果當時真的這麼做了,我會多麼的後悔,幸虧,孟宇阻止了我。

他的手在我光裸的手臂上滑行,他輕輕的吻住了我的耳垂,輕咬著耳廊,低聲道:“眉,我真想你。”

我只感覺一股暖流從耳廊直傳到五肢四髓,他滾燙的吻直往下,貼在我的脖子上,輕輕的咬著,一隻手解開我的禮服,因懷孕而脹大的胸一下子跳了出來,他的手撫在上面,掌心的薄繭在上面磨擦,我感覺微微的刺痛,卻無比的舒服。

他垂下頭,咬著變得堅硬的花頂,我只感覺渾身火熱,想要貼著他的身子,他卻一聲長歎,放開了我,輕聲道:“不行,不能這樣,只有等你生了以後,才能……”

他全身緊繃在躺在我了的身邊,喘著氣,臉色潮紅,久久不能平息,過了良久,才緩緩的放鬆下來,道:“眉,我去沖涼。”

我輕輕的恩了一聲,他仿佛逃跑一樣沖入洗手間。

過了良久,才在沖涼房悶悶的叫:“桑眉,幫我拿套睡衣好嗎?”

我體內的邪惡因數開始發芽,大聲的道:“我找不到你的睡衣啊,裏面不是有浴巾嗎?你把它圍著,自己出來找吧。”

又 過了良久,他才磨磨蹭蹭的開了門出來,雖然是為了捉弄他,但一看見他的樣子,我還是忍不住進行了下口腔吞咽的動作,他裸露的皮膚上帶著微微的水珠,頭髮濕 濕的,仿佛還冒著水汽,客廳門廊暗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是一具完美到了極點的雕像,我只想到了一個詞,活色生香。

實在的,以前,我並沒有認真看過他,儘管我與他已然有了那麼親密的關係,而且還一同泡過溫泉,但是,我從沒有像現在這麼認真看過他。

可能我的目光是無比的大膽的,所以,他低笑一聲,道:“桑眉,要不要我徹底解開給你看看?”

我一瞬間脹紅了臉,把頭埋進了被子裏,悶悶的道:“不,不用了。”

他呵呵一笑,揭開我身邊的被子,低聲道:“以後,你每天都能看得到了。”

我怒道:“不要臉!”

忽然間,我意識到了什麼,大叫一聲:“孟宇,你還不快點去穿衣服!”

這個晚上,我沒有再作夢,孟宇輕輕的攬著我,我依靠在他的懷裏,那種溫暖如春日陽光的感覺,讓我睡得很好,可到了半夜,我卻被身邊的聲音驚醒,有人輕聲低喃:“真的,真是這樣……?”

我從床上坐起,才發現,孟宇滿頭大汗,緊閉著眼睛,嘴角不停的開合,在喃喃的說著什麼,我推著他:“孟宇,孟宇,你怎麼啦?”

他忽然間坐起,額頭上全是汗珠,在黑暗中望著我,眼眸仿佛發著微光的寶石:“沒有什麼,做了一個夢而已。”

我擔心的望著他:“做了什麼夢?”

孟宇拍了拍我的肩:“你放心,只是夢……”

這一晚,我知道他再也沒有睡著,在我身邊輾轉反側,翻來覆去,他怕吵著我,卻儘量的小心翼翼,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夢,讓他這麼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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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突變

刪了那段錄音之後,她趁我不注意,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我甩了幾甩沒有甩掉,直感覺一股暖流從手心處直逼向四肢,她道:“別動,在給你渡仙氣呢!”

我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舒服之極,問她:“渡仙氣原來是這麼渡的麼?害我白擔心了一場。”

一會兒之後。她放開了我地手。道:“不嚇嚇你。哪里顯得我們之間地革命情意?”

我看見她臉色疲憊。問她:“太白。你還好吧?”

她搖了搖頭:“沒事兒。辦完這件事。我就要上天了。”她猶猶豫豫。吞吞吐吐:“桑眉。你戴上這串手鏈。孟宇沒說什麼吧?”

我道:“沒有啊。就是覺得這串手鏈太醜。”

她臉上閃過一絲憂鬱。問道:“孟宇。他……沒有什麼異樣吧?”

我奇道:“我戴地手鏈。孟宇會有什麼異樣?”

我疑心大起,追問她:“為什麼你會這麼問?”

她掩飾般的扯了扯衣角,道:“正如你所說,這串手鏈這麼醜,我怕他不習慣啊。”

我總感覺她瞞了我什麼,可是,正如我瞭解的一樣,這個成精的老頭兒,如果他不想告訴你什麼,你是別想打聽出什麼來的。

我想起了晚上,孟宇滿頭大汗的坐起身來,不由自主的道:“孟宇倒沒什麼,就是晚上作夢。”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仔細的觀察太白的表情,發現她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咕噥道:“真的嗎?”

這串手鏈一定有什麼古怪。

我使勁的扯了扯這串手鏈,卻發現怎麼也扯不下來,太白道:“桑眉,別扯了,它任務完成的時候,自然會從你的手上下來的。”

我道:“到底是什麼任務!”

她又把嘴巴閉得死死的,再也不開口了。

只不過十來分鐘,我就發現她臉上的神彩不如她在扭秧歌的時候了,我知道,這是因為,她渡了仙氣給我,我擔心的問

白,你沒事吧?”

太白歎了一口氣:“本來,我下凡有兩三天時間,現在既然提前完成了任務,也只好提前上天了,桑眉,我會在天上看著你的,你可一定要渡過這個劫啊!還有孟宇……”她咕噥了一句,“希望他平安。”

我的耳朵尖,聽清楚了她最後一句話,拉著她:“你為什麼這麼說,不是說我自己要渡劫嗎?”

可是,她卻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當她再睜開眼的時候,一聲尖叫,老臉皺成一團,目光如刀:“姑娘,你為什麼拉著我,我身上可沒有錢!”

我知道,太白已經上天了,現在的這個老太太,是一個真正的老太太,為什麼她每次下來,就留下這麼多疑點,也不搞清楚,就急急忙忙的飛了上去!

我鄙視她!

。。。。。。。。。

自孟宇做了一晚夢之後,就再也沒有做過夢,但是,我對感覺到他對我的態度,有點兒毛骨悚然,他最近非常的粘我,目光仿佛膠在了我的身上,無論什麼時候,我一轉身,總會看到他在默默的望著我,目光仿佛加了糖,讓人能沉溺於其中。

每天去公司的時間,他總是推遲了又推遲,有的時候,公司的電話打來了好幾個,他才戀戀不捨的從屋裏出發,到了車上,他還叫人開著車停在草坪之上,要我在屋子前向他揮手告別了,那車才慢吞吞的如蝸牛一般的出發。

犬犬總結這種現象:“新婚啊新婚,新婚到底不同!”

而蚊子則搖頭道:“孟宇有反老還童的跡象,向嬰兒方向發展了。桑眉,你變成他的娘了。”

這 天下午,是我約定的體檢的時間,說也奇怪,不論孟宇多忙,他總是會抽出時間陪我體檢,和我一起去醫院,照B超,仔細聽醫生的建議,本來,婦科門診是不讓男 人進去的,但是,他除外,不但讓我們單獨開了一個門診房間,而且,他還能全程陪同,我原本不以為然的,可他告訴我,這不是在搞特殊,是在避免不必要的麻 煩,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憂鬱,我知道,他又想起了我身上發生的種種,他很擔心。

給我檢查身體的人一向是陳醫生,她是一個長相非常和藹的中年女人,在婦科診所從醫多年,每一次幫我檢查仔細而小心。

幫我做全身檢查的時候,孟宇自然是不可能進門的,而蚊子,由於是只公蚊子,自然是非禮勿視的。

陳醫生今天有些心神不定,一連拿錯了好幾次東西,我問她:“陳醫生,你的女兒放假了吧?”

她的女兒經常跟著她來醫院的,特別是星期六放假的時候,我有好幾次看見了她。

只聽得匡當一聲,她手裏的盤子跌在了架子上,她道:“她跟著她爸爸去動物園了。”

我不以為意,躺在了檢查的床上,陳醫生戴上了手套,我以為她要給我做例行的檢查,可誰知道,她的手上卻拿著一塊醫用紗布,她捂上了我的嘴。

意識朦朧之中,我聽她道:“對不起,我的女兒在他們的手上。”

看著她越來越模糊而歉疚的臉,我心想,太白老兒所謂的劫,現在就開始了嗎?

還想,早知道這樣,不管是公蚊子還是母蚊子,也得讓他在一旁看著,傳遞個消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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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遭難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聞到了屋子裏淡淡的清香,我記得這股清香,那是子花的香味,每當子花盛開的季節,母親最喜歡在家裏的花瓶裏插上子花,我幾疑我已經回到了家裏,可當我仔細看清楚屋子裏的擺設的時候,這裏,畢竟不是家裏。

一 個竹子製成的梳粧檯靠在窗邊,天花板,是竹子拼接而成,就連我睡的床,掛著蚊帳的帳鉤,也是竹子製成,但這些竹子製成的東西,很明顯不是粗糙的手工,而是 經過了精細的打磨,上面塗了油漆,除了繡子製成的傢俱之外,其他一切都很正常,電器,熱水器,空調,應有盡有,讓我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把我送往荒郊野 外。

其實,對那個劫持我的人,其實我隱隱猜到了一點,所以,當她走進來的時候,我毫不感覺到吃驚。

司徒敏,她穿著一件絲質的長衫,輕盈飄逸的材質包裹住她曼妙的身體,走進了我的房間。

我一直不明白這個女人,她為什麼對我那麼大的恨意,自從我和她見面之後,她仿佛就隱匿在幕後不斷的給我製造一些小麻煩。

她以前和孟宇訂婚,又取消了婚約,難道是因為這個?

我想了一想,仿佛她與秦玉也有關係,我生命中的兩個男人,和她都有關係?這是一個巧合嗎?我不知道。

她婷婷的站在屋子中央,身上的長衫上畫著水墨的山水,輕薄的衣質包裹得她的身軀若隱若現,她仿佛一朵出池的蓮花,可是,我卻知道這表像的背後,懷著的,是對我的惡意。

我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扒了扒頭上亂糟糟地頭髮。可以想像得到我臉上尚有眼屎地殘留。唯一值得自傲地是。皮膚倒還白白嫩嫩地。

她地眼睛裏閃過一絲奇異地神色。仿佛一個準備好大幹一場和我打仗地人。忽然間沒了對手。穿戴打扮整齊想去眩耀一翻。卻沒有了人欣賞。這是女人與女人之間地戰爭。我讓她一拳打在了空氣之中。

因為。我對她地出現。毫不在意。

我下了床。床下有一對拖鞋。嶄新地。我吸上了拖鞋。站在全身梳妝鏡前。撫了撫頭髮。果不其然。鏡子裏面照出一個胖胖地。圓乎乎地。頭上頂了滿頭亂草地女子。與我身後地那個女人相比。是多麼地天差地遠啊。

簡直是公主與鄉下養雞妹地區別。

我打破了沉靜:“你來了?”

她臉色略有點不好看,笑得很勉強:“是的,我來了。”

“這兒有梳嗎?我得梳梳頭發。”

她居然從梳粧檯上真的拿了把梳給我,我伸手接過的時候,發現她神色有點兒茫然,仿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真的拿了把梳給我。

我拿起了梳,往自己的頭髮上耙了兩耙,看起來頭髮不那麼零亂了,回頭望她,她把視線盯在我的身上,眼神非常複雜,我想,她想不到身為階下囚的我,會這麼平靜吧?

當時,我還想不到,她想的,完全不同於我想的,她的背後,盡然隱藏了這麼大的秘密。

她依舊笑得勉強,我甚至覺得,她把我搞成了階下囚,反而沒有了以前那種淡定自若的神彩,想想以前的她,在輕眸淺笑之中就害得我與孟宇反目成仇,當然,是假的。

那時候的她,還有一點兒意氣風發的影子,可現在,我倒感覺,她雖然穿得富貴逼人,卻沒有了一點當時的風采。

我甚至感覺,她與我的角色倒轉了過來,倒象我囚禁了她一樣,這種奇怪的感覺一進入我的腦中,就殘留不走。

是什麼讓她這樣?

我問她:“這兒有合適的衣服嗎?來了一天了吧?我也該洗個澡了。”

她答道:“洗手間就在那裏,衣櫃裏有買好的衣服,足夠你穿了。”

我走到衣櫃前,一把拉開,裏面琳琅滿目,大部分是棉制寬大的衣服,倒真的適合我穿,看來,她是準備和我長期作戰了。

我回過頭望她,她的神色又是一片茫然,很顯然,她對自己聽話的告訴了我這番話,很迷惑。

我原本只是沒事找事,以靜制動,想不到她如此的配合,我問什麼,她答什麼,就仿佛,她原本就是我的保姆一樣。

我咳了一聲,從衣櫃裏拿出一套棉制睡衣,道:“那我去洗個澡。”

這個時候,她臉上有一種崩潰的神色:“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把你捉來這裏,為什麼到了這裏,你還是這麼鎮定自若?”

我吃驚的望著她,她不應該這樣,應該裝模作樣的和我鎮定的演下去,和我比一比到底誰先受不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什麼時候這麼差了?居然道出了她心中的慌亂,問我為什麼會這麼鎮定自若?

我慢吞吞的道:“有什麼想問的,我洗個澡之後自然會問你,你急什麼?”

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很得意,這種角T+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我看見她握緊了拳頭,纖細的手指上塗了銀色的指甲油,那銀色的指甲差點陷入了掌心。

她很明顯的胸膛起伏了幾下,平復了一下心情,柔柔的笑了笑:“好,我等你。”

她在忍著氣,為什麼?以她的性格會忍著我?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這種情況用她為刀,我為魚肉來形容,毫不為過!

刀反而怕魚肉?

我的臉色沉了下來,心中的得意一掃而光,這種情況,只代表了一個事實,就是,她已經佈置好了所有的一切,所以,不管我怎麼樣,她都會按照她佈置好的一切進行下去,所以,她才會忍我。

刀不是怕魚肉,而是,早已準備好了把魚肉怎麼辦。

我輕聲歎息:“蚊子,你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啊。”

屋子裏沒有蚊子的聲音,甚至連在陽光之中飛舞的灰塵都沒有。

洗手間裏,一切設施應有盡有,我泡了一個澡,身心舒爽的走出洗手間,才坐了一會兒,司徒敏又在外面敲門,應該說,對一個囚犯來說,她對我,還算是挺好的。

一個保姆樣子的人端了一個竹碟,上面放了一碗粥,幾碟點心,全是適合於我吃的東西。

司徒敏道:“一天沒吃東西,餓了吧,我叫人做了幾樣點心給你,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每樣叫人拿了一點。”

她恢復了以前那種淡定自若,不知道的人聽了她的話,還以為她是我的至親的親人,我的心卻更加的沉了下去,她越這樣,我越感覺我以後的路,只怕一步一步的接近死路。

而且,我發現,她對我懷著一種奇怪的感情,厭惡,仇恨,那是必然的,但是,卻帶著一點兒畏懼,要不然,她也不會好吃好喝的把我哄著。

我發現,我這個被劫持,比上一次更加的茫無頭緒,上一次,還有蚊子與犬犬幫我,而劫持我的人,是孟宇,最起碼,我相信,他不會害我。

這一次,卻是兇險無比,我想,我難道真的到了命懸一線的地步了嗎?

保姆把粥與點心放到了茶几之上,既然我已經到了她的手上,她就不會再用某些下三濫的手段了,所以,我放心的吃起了點心,不論什麼時候,解決肚子的問題是第一大問題。

她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左腿搭在右腿之上,資勢非常的優雅,我又看見了她眼睛之中不經意閃過的複雜。

我吃著粥,評論:“不錯,軟硬皆宜,非常可口。”

她道:“你還是像以前一樣,不論在哪里,都能鎮定自若,看你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醒了沒有?”

我把湯勺放下,臉上神色不變,卻緊張的思考著她的話,她為什麼說我醒了沒有?這是第二次我聽到她說醒了這個詞。

看來,她準備揭開迷底了,我有些緊張,卻又拿起湯勺舀了一口粥在嘴裏吞下。

她見我沒有問,反而笑了,站起身來:“看來,你還沒有醒,可是,我卻不明白,那些幫助你的莫名力量,是什麼?”

我慢慢的咽了一口粥下去,道:“是啊,我自己都不明白,每天我要倒楣的時候,總有些人幫我。”

她笑了:“可惜,幫助你的那些力量,現在都沒有辦法幫你了,知道了你是什麼人,我怎麼不會做好防範呢?”

我的腦急速的運轉,為什麼她會讓認為自己可以抵擋所謂的莫名力量?在普通人看來,我身邊的犬犬與蚊子的確有不可意議的力量,普通的方法是不能對付的,她憑什麼認為難她可以抵擋?

我認為,她雖然把我劫了過來,但是,憑著犬犬與蚊子的能力,找到我,只是遲早的事。

要她的篤定卻來自哪里?

我試探道:“他們會找到我的。”我含混其詞,想看看她的反映。

她臉色平靜:“這個地方,不可能找到!”

我再一次肯定,她一定知道了什麼,不但知道了我知道的東西,而且還知道了我還不知道的東西。

我問她:“這是哪里?”停了停道,“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她看了我一眼,淡淡的笑了:“有什麼不願意說的?你不知道這裏嗎?這裏是鄉,是著名的風景區,同時……也是一個仙障極厚的地方。”

我倏地抬頭望她,她提到了仙障,她怎麼會提到仙障,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想呈現在我的腦中,我們是同路人?可不知她是哪路神仙?我想得最多的就是,我哪里得罪了她?

我問她:“你也是……”

她搖了搖頭,輕籲道:“看來,你真的沒醒,不過,遲早你都會醒的,到那時,恐怕就晚了。”她停了停道,“我等了很多年,這個機會終於讓我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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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困局

知道為什麼,我想起了太白告訴我的話,他說過,我劫,難道就是這個。

我抬頭望著她:“是不是一個讓我會飛煙滅的機會?”

她看著我,有點兒吃驚,完了,掩著嘴,輕輕的笑道:“不錯,你原來的敏銳並沒有消失。”

她的意思,我現在就是一名傻子?

同 她的對話,我總結出一點,她和我是同道之人,都是從天上貶了下來的,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可是,在天上我的確沒有結交什麼仇人啊,為什麼她對我這麼仇恨 呢?我有點兒懷疑,我在蟠桃園當小官的時候,是不是不經意之間,拍死了一隻蚊子,而這只蚊子就是剛剛好處于修仙成功與未成功之間的某個階段,要不然,她為 什麼這麼恨我?

非把我置之於死地不可?

她說的,我現在處於有仙障的地方,這的確是一個極大的矛盾,因為,在這種地方,蚊子與犬犬找到我的機會就少了很多,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她把我劫持到這裏,難道一點都沒有驚動其他的人嗎?

我肯切的望著她:“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以前在上面的時候,認識嗎?”

她目光閃爍,歎了一口氣:“我們的交情極深,有一段時間,簡直是朝夕相處呢!”

我回想我在天上的短暫歲月,除了陰差陽錯的領導了一場仙寵罷工運動之外,就沒幹過其他什麼事兒,就這件事,我倒得罪了不少人,在仙寵與他們的主人之間,埋下了不少的禍根,她是主人還是仙寵?

我問她:“廣寒宮?洗梧宮?七仙女?”

她搖了搖頭。笑了笑:“你別猜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們倆人交情好得不得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地。在那一刻!”

那一瞬間。我感覺到她有一點兒咬牙切齒。

難道我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她押上刑場嗎?

不消說。太白渡給我地仙氣還是極為有用地。最起碼。自從他渡過我仙氣之後。以前那種笨拙與疲勞沒有了。儘管處於現在這種狀態。我依然感覺如常人無異。

我看了看手腕上這串黑不溜秋地佛珠。太白說過。這串佛珠會在關鍵地時候保護我。可是。我卻看不到它地效用。它灰撲撲地持在我地手腕上。除了在我地手腕上增添了一點醜感之外。

可幸地是。來到了這裏。我反而很少做夢了。每天睡得極香。那個纏繞我多日地夢。再也沒有出現過。回想一下。自從在夢裏。我夢見自己是一個小小地侍女之後。那個夢。就很少造訪了。

我感覺得到,司徒敏在等待什麼,等待那個特殊的時刻嗎?

她只准許我呆在房間裏,一步都不准我出去,她知道我上一次在小島上溜走,所以,她告訴我,在這裏,我不可能偷走,我的身邊少了蚊子與犬犬,現在又處於這種狀況,我怎麼能走?

我 第一次感覺,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我走不出這個困境,以前,我有蚊子與犬犬幫忙,只要他們在我身邊,我感覺什麼困境都將不再是困境,我從來沒有 想過,在凡間,會有一個對我了如只掌的敵人,她什麼都知道,甚至於知道我不知道的事,而我甚至搞不清楚她為什麼恨我,為什麼會針對我。

這樣的困局,我該怎麼打破?

我身上唯一有點神通的東西,就是這個手鐲,但我不知道,這個手鐲該怎麼用?太白給了我這個手鐲之後,就再沒有其他的提

個東西,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一籌莫展。

難道她真要把我關到某一天麼?

。。。。。。。。。。。

天剛剛下了一場雨,隔著窗子望出去,可看見葉子被雨水洗得碧油油的,散發著清新的味道,我看見庭院裏的小草掛著幾滴露珠,一輛車子從大門處駛了進來,直逼近臺階處才停了下來,我看見那輛車子上走下來一個人,我不由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會在這裏看到他,他是秦玉!

居然是秦玉!

司徒敏跑下臺階,迎接著他,兩人相擁,極為親熱,怎麼可能,是秦玉?他與司徒敏什麼關係?

我的心沉入穀底,我看見司徒敏在秦玉的懷抱裏斜斜的往我這邊的窗戶望了一眼,她知道我站在窗口,那是勝利的眼神,她在告訴我真相,真相就是,秦玉和她早已經聯通了一氣。

我望著他們相擁著走入大門,秦玉還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吻,我不敢相信,秦玉忽然間變成這樣,我想起他交給我的那個小本子,他告訴我的上面記載的一切,又或者,他已經發現,他幫錯了人?他已經發現他夢中的那位公主,並不是我?他發現,我原來只是公主身邊的一名侍女?

我苦笑,原來,偷來的福利始終是偷來的,是要還回去的。

看來,今天的晚餐,一定不會平靜,每天晚飯的時候,司徒敏總是會讓我和她一起吃,每天這個時候,是我們一天之內交鋒的結束與開始,每天這個時候,她總是會找點事兒來和我增堵,而我也不得不找點事兒來反擊她,今天,她要做什麼?

。。。

。。。。。。。。。

窗外竹影搖動,米黃色的餐桌之上,早已擺好了各種餐具,果然,司徒敏與秦玉相依做在一邊,保姆幫我拉開了靠背椅,我的位置就在他們的對面,看來,司徒敏連位置都已經排好,讓我不得不處於下風,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倆人眉來眼去,噁心到死。

我想,我不得不也裝一回逼了,俗話說得好,人生不裝逼,不叫充實的人生,我坐好之後,仿佛忽然間才看到秦玉,笑吟吟的道:“哦,你來了,好久沒看見你了呢,怎麼,最近過得好麼?”

秦玉神色淡然,淡淡的望了我一眼:“來看朋友,聽說你也在這裏,順便拜訪一下。”

我道:“哦?原來司徒小姐是你的朋友?”說著,我拿起筷子開始進攻桌上的美味佳餚。

我明白,司徒敏知道我和秦玉的關係,知道他在關鍵的時候幫過我,她想從心理上打擊我,她用的手段,和用在我與孟宇身上的一樣,無非是挑撥離間,我想,經過了這麼多事,這個女人,怎麼也沒有變得聰明一點?

我的心還是有一點失落的,這偷來的福利還回去太快了,我還沒有享受利息呢。

秦玉抬頭望了我一眼,伸手夾了一片黃瓜,放在司徒敏的碗裏。

我無動於衷,繼續進攻我的土豆炒肉,只當他們倆人是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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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激怒

這個樣子,終於激怒了司徒敏,她咳了一聲,道:“T+不願意告訴桑小姐真相嗎?你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

我想,終於來了。

我放下筷子,望著秦玉,眼神有點兒悲傷:“真的有真相嗎?”

秦玉沒有說話,繼續沈默,沈默就代表的同意,他同意了司徒敏的說法。

我知道司徒敏這個女人,我如果表現得越沮喪,她的心中會越高興,於是我沮喪的夾了好大一塊牛肉入嘴。

司行敏冷笑:“你別裝了,你看到他的時候,就應該明白,他之前幫你,都是為了這一刻,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這麼瞭解你,甚至知道,你身邊有兩個莫名的力量幫你,讓我想想看,其中一個,應該是那條狗吧?如果他不幫你,我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心中當真一驚,筷子不由自主的跌下,望著秦玉:“是真的嗎?”

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還是昔日的模樣,只不過,嘴角沒有了溫柔的淺笑。

他點了點頭:“對,是真的。”

司徒敏真的給了我致命的一擊,他怎麼可以這樣都告訴了司徒敏,難怪,犬犬與蚊子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過來找我,他們早已做好了一切的防備吧?

這下,我真的毫無勝算了。

我甚至不知道。他們劫持我來這裏。這麼多天。不採取任何行動。目地是為了什麼!

秦玉忽然慢慢地道:“桑眉。你猜猜。孟宇會不會來救你呢?”

我心中又是一驚。抬頭望他。他地眼神之中有一絲邪惡。這才是他地內在性格吧?為什麼我以前會感覺他像我地親人?

他提到了孟宇。為什麼他會提孟宇。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劫持我來這裏。還有一個目地。這是一個為孟宇而設地陷阱。

他用什麼為孟宇設下了陷阱?也許。我就是其中地誘餌。但是。他為什麼費這麼大地周折?

這個時候。我真正地一頭霧水。

看 到了秦玉,知道他在真正的幫助司徒敏,無可厚非,這真的打擊了我,秦玉,有一段時間,我真的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的,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取得 我的信任,讓我在別墅裏把一切都暴露出來,我不知不覺的,暴露了自己所有的有利的東西,現在,我該怎麼辦?難道,我只能等待?

秦玉來了之後,每天在我面前與司徒敏表演親密無間,這的確讓我的視力一度受到了污染,讓我深刻的體會到忍字頭上一把刀的含意。

俗話說得好,環境鍛煉人,我漸漸感覺,我的確被鍛煉出來了,對於他們倆的眉來眼去,親親我我,我直接可以忽視不見,我自吃我的美味佳餚,有時候還巴著嘴,弄出點兒聲響,甚至於眯著眼欣賞著倆人的真人表演。

司徒敏漸漸感覺無趣,大概覺得真人表演很費力氣,被電燈泡望著的感覺不是很好受,終於,她與秦玉收斂一點,我還感覺挺遺憾的,看多了真人表演,一旦不看了,心裏直癢癢。

因此,我被囚的日子很有幾分逍遙自在。

我感覺吧,我一逍遙自在,就讓司徒敏心裏很不舒服,她一不舒服,我的心就很爽,看來,鬥爭的確是鍛煉人。

這麼多日子,秦玉在這裏進進去去,他沒有單獨和我說過話,甚至於,他沒有理過我,我終於明白,他真的和司徒敏聯起手來了,我對他,徹底的死了心,回想以前,我何嘗瞭解過他?

我現在可以肯定,在劫持我的這件事上,他也幫了司徒敏不少忙,要不然,蚊子和犬犬為什麼不見了蹤影?

一個我心目中的恩人忽然間變成了大反派,的確是一件讓人難受的事,最主要的是,我該怎麼樣才能走出這個困境?

司徒敏堵死了一切我可以向外界聯絡的手段,我甚至想,是不是用以前用過的催眠術?但想想她原來也可能是天上的一員,精神力肯定比心理醫生強了很多,這一條路明顯行不通,我只好罷了手。

。。。。。。。。。。。。

這 一天終於來了,晚飯過後,司徒敏叫人押著我,走出了這座旅館,向鄉深處走去,我這是第一次走出自己的屋子,來到鄉,一座氣勢宏偉的鼓樓出現在我的面前,木 樓裏鄉的妹子曬著茶葉,他們好奇的打量了我們這群人一眼,很有可能驚豔于司徒敏的美貌,卻沒有人探頭探腦,這裏,已經是旅遊區,他們已經見慣了陌生人。

司徒敏把我押上了小麵包車,車型很小,我感覺,我們要去的地方,只怕是一個極窄的山間小道。

要不然,也不會用這麼部珍袖小車。

一路上,我思緒萬千,想得最多的,她是不是想將我無聲無息的埋入侗鄉的黃土之中,想想不太可能,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一路上秦玉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我更加不會開聲,車子無聲無息的在九彎十八拐的山道上行駛,月亮鋪撒下來,照得前路一片光亮,黑黝黝的山道鋪上了一層銀色。

不知道車輛行駛了多久,最後終於停了下來,他們又下了車,押著我往前走,秦玉在一旁扶著我,我大部分的體重都掛在了他的身上,心想,累也累死他。

終於,我們來到了目地地,這裏,是山間的一個水潭,一線水泉從山頂上流下來,緩緩的注入水潭之中,水潭像一彎明月與天上的月光遙相呼應,我們停在了水潭邊,我的心忽然升起不祥的預感,他們為什麼會帶我來這裏?

我想起了許許多多關於沉潭的故事。

難道我要做其中的女主角?

我的腳不由後退了幾步,卻無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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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山巒

圍的山戀黑黝黝的,被月光照著的地方卻一片銀白,)7在山間鳴響,周圍寂靜無聲,我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靜:“司徒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所有發生的一切了嗎?俗話說得好,就算是死,也得讓我做一個明白鬼吧?”

月光在她身上鋪上一層粉銀,她轉過身來,望著我:“不用我告訴你什麼,等一會兒,你自己就知道了。”

這個女人,到了現在,她的嘴還是這麼緊,我問她:“我一直不明白,我父親和人並沒有什麼仇怨,他是怎麼死的?還是,我莫名其妙的遭到無數次的襲擊,到底是因為什麼?這些,我想,你恐怕比我清楚吧?”

她嫣然一笑:“原來,你還不知道這些?怎麼,秦玉沒有告訴你嗎?”

我回頭望著秦玉,他閃躲著我的目光,難道是他?是他讓人撞死了我的父親?

我心仿佛崩塌了一角。

司徒敏道:“我和他既然是同盟,他自然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對同盟,一向都是言無不盡的。”

我諷刺的道:“秦少,看來,你做了不少人的同盟啊!”

司徒敏用眼角掃著他,他道:“不錯,我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敏敏派人做的,可是,為了達成敏敏的願望,我不得不幫她,因為,無論在夢裏,還是現實之中,我發現,她都是我最喜歡的人。”

我原本就猜中了這個結果,但是,從他口裏講出來,還是讓我心中悚然,司徒敏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她為派人撞死我的父親?

我望著秦玉。他依然是那麼玉樹臨風。但我知道。他真地不是我所認識地秦玉。他寫給我地那段話。只怕連他自己都沒有弄清楚真假。他說。他夢中地那個女子。和司徒敏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他最後不是確認。司徒敏不是她嗎?為什麼他還會幫她?

在失望之時。我疑慮暗生。他到底為了什麼?

司徒敏看見我沈默不語。表情有些婉惜:“其實。你何必去打聽真相?或者。你早已猜到了真相?不是嗎?”

我冷冷地望著她:“為什麼。你為什麼會找一個無辜地人下手!”

司 徒敏臉色一色。在月光之下有些猙獰:“為什麼?當我知道孟夏利可能就是當年緝私隊慘案地兇手。而你地父親保存地劉金地那張東西。為了讓你和孟宇反目。為了 讓你懷疑到孟夏利身上。我只有如此。我原本只讓那個司機撞傷你父親地。誰知道他控制不好力量?你這一世這麼地幸福。如果讓你家裏出現一個被撞癱地人。你還 會這麼幸福嗎?不錯。後面你身上發生地事。都是我叫人做地。我不會讓你好過。每當我看見你臉上地笑地時候。我就恨到了極點。”

她走近我。出忽意料地。摸了摸我地臉:“想不到這麼一張臉上。也能現出那樣地笑容。”

她的手指貼在我的臉上,我仿佛感覺有毒蛇滑過,後退一步,想避開她的手指,她卻縮回了手,神情有些怔忡,我再次感到奇怪,因為,她那種神情,並不是討厭我,反而有一種莫名的眷戀。

我道:“所有的事,都是你安排的,包括我速食麵中毒,在舞臺上被人襲擊,被人臉上潑水?被人在醫院門口襲擊?還有,別墅裏的那一場大火?”

她笑道:“我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手筆,能控制那麼多的人,秦玉應該知道,醫院門口的襲擊與別墅裏的大火,都是秦老爺子的手筆,不過,想不到像他這樣的老狐狸,也這麼容易受人挑撥,只要牽涉到他的官位,他的利益,他毫不猶豫的派出了人。”

她笑得極為燦爛,讓我感覺這個女人只怕是有點兒變態了,很像瘋人院出來的瘋子。

父親的死,原來是因為她對我的憤恨?為什麼,有什麼樣的恨,可以讓她下得了這樣的毒手?在我的映射之中,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麼樣的恨過我,但是,這個時候,她眼中的恨意卻不加掩飾,她為什麼會這麼恨我?

就因為對我的恨,為了讓我處於困境,為了讓孟宇和我反目成仇,她就不惜害人性命?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

她的臉還是絕美的,可是,卻增添了不少猙獰的神色,讓她美麗的臉略略有一些變形,這時候的她,不是美,而是醜了。

她被憤恨迷了眼睛。

我終於忍不住,還是問她:“你為什麼這麼恨我?”

她的臉色忽然間變得平靜,道:“我忘了,你還沒有回復以前的記憶,所以,你不知道前因,時間快到了,不用我解釋,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恨你!”

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環境寂靜起來,靜得連蟲鳴都沒有了,一陣寂靜之後,卻是陣陣蛙鳴,一聲一聲,忽然間,仿佛合唱團一般齊聲合唱。

我正感覺奇怪,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有一種遮天避日的感覺,我一驚,抬頭望瞭望天,卻發現,月亮不知什麼時候被遮了一個小缺口。

月食?今天有月食出現?

司徒敏道:“終於到時候了。”

我聽到了水潭毛出水泡的聲音,水潭裏的水不知道什麼時候翻滾起來,不停的翻滾,那種翻滾越來越大,仿佛煮得滾熱的水。

這是什麼?難道火山爆發了嗎?

司徒敏卻止不住的滿臉興奮,她回頭望著我:“你跑不掉了。”她大聲的道,“你跑不掉了,這個被封在潭底的七十二道天火,將把你燒成灰燼,讓你魂飛魄散,沒有任何人能幫到你,商潔,你終於要消失於這個世間了。”

這個時候,水潭裏的水忽然間沖了起來,向上形成了一個噴泉,仿佛裏面有什麼東西要突出來一般,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中忽然一突,感覺到噴泉裏面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就要向我沖了過來,這股強大的力量,能把我毀滅,我往後退了幾步,司徒敏沒有管我,而秦玉,卻站在了我的身前。

他向四周圍望瞭望,我聽到了他的低語:“他為什麼還沒有來?”

他說誰還沒有來?

正在這時,我感覺有人把我一拉,拉得我跌在了地上,而我的身前,忽然之間站了一個人,我被人一把抱住,身子撞在了地上,我抬著眼望過去,抱著我的,是一張帶著疤的臉,潘哥。

我剛要張口問為什麼,他急急的道:“少爺要我護著你。”

我四周圍望,只見我們周圍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好些的人。

這些人,我以前都見過,是潘哥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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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他攔在我的身前

宇,就站在我的前面,擋住了我,也擋住了那一片光一聲霹靂,從水潭之中傳了出來,那一片光亮毫不留情的砸在了孟宇的身上,我看見,他身子微微一陣搖晃,卻又馬上站定了。

我想站起來來,潘哥卻壓住我,讓我躺在地上不能起身。

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霹靂之聲,一聲比一聲大,像天上的閃電,我的眼睛被那霹靂幾乎耀得睜不開來,我看見每一聲響過之後,孟宇就要搖晃著身子,可是,他依舊站在我的身前。

我聞到了燒焦的味道,空氣中飄著燒焦的塵土,水汽從水潭裏蒸騰,迷蒙了我的眼睛,我看不清面前的人影。

可是我知道,孟宇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再不明白,我也知道,孟宇在承受了水潭裏冒出來的那一聲聲霹靂,原本,這一聲聲的霹靂,是要打在我的身上的,可是,他伺機而動,在那個時候,他擋在了我的身前。

我聽見有人在尖聲大叫:“為什麼,為什麼,不論什麼時候,你都保護著她……就算……沒了那張臉……”

我還聽見有人道:“孟宇……我知道,你會來的。”

為什麼,在一聲聲的巨響之中,我的耳朵會如此的靈敏,我看見孟宇終於彎下了腰,他的手撐在了地上,卻一次又一次的站起身來,仿佛受難的耶一樣,擋在我的面前,讓那一道一道的閃光砸在了他的身上。

我掙扎著,想要擺脫潘哥的鉗制,但是,他卻聲音哽咽,死死的拉住了我:“少夫人,少爺叫我保護你,你不能過去。”

我和他的距離,只不過十來步遠而已,我卻不能走近他的身邊,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跌倒,一次又一次的站起身來,擋在我的前面。

我道:“潘哥。你放開我。放開我。讓我過去!”

我一遍一遍地叫著。讓我過去。可是。這十來步地距離。卻咫尺天涯。我被潘哥牢牢地護在懷裏。坐在地上。眼看著孟宇一遍遍地跌倒。再站起。跌倒。再站起。

終於。那一陣陣地閃電過了。那一聲聲地巨響平靜了下來。孟宇依舊站在那裏。黑色黑褲。仿如一個剪影。

潘哥鬆開了我。我不顧一切沖了過去。正好來得及接著他緩緩倒下來地身子。我聞到了他身上傳來地焦糊地味道。他身上地衣服如蝴蝶翅膀一般地散開。跌在地上。

他地臉依舊英俊。卻蒼白如紙。他道:“眉。我們終於避過去了。”

我道:“孟宇。你怎麼樣?怎麼樣?”

他望著我,斜躺在我的懷裏:“沒什麼,挺好的,桑眉,對不起,我傷害了你那麼多次,這一次,我終於能為你做一點事了,為我們的孩子。”

他語氣平靜,甚至沒有半點繼不上力,輕輕的笑著,手指摸上了我的眉心,原本潔白的手指,變成了烏黑之色,我心底沉了一沉,猛地拉開了他的前襟,他的胸膛,已經變成了黑色,如焦炭一般的黑色,我的手撫上去,感覺不到他的心跳。

“桑眉,你不要哭,我沒事的。”他輕聲的道。

我的眼淚沿著面頰流了下來,滴在他的胸膛,引起呲呲的聲音。

我知道,他的整個身軀看起來完好,可裏面,卻已經燒成了焦炭。

只剩下那一張完好的臉,依舊朗風明月,輕眸淺笑,告訴我:“桑眉,我沒有事的!”

我撫著他的臉,告訴他:“孟宇,你不能走,你還要看著我的孩子出世呢,我們不是商量好了,等孩子長大了,要去遊樂園嗎?”

他笑了笑:“桑眉,只怕我又要對不起你一次了,別怕,有孩子陪著你,在這個世上,你不會孤單的。”

我搖著頭,望著他:“孟宇,你不能這麼對我,你強橫霸道的要我在你身邊,到了最後,你卻自己一個人走了,孟宇,別讓我恨你!”

他 苦笑了一下:“桑眉,對不起,我想補償你的,我知道,當我把你軟禁在島上的時候,你恨我,當我阻止你不要這個孩子的時候,你也恨我,如果時光可以重來,我 多麼希望,這些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但是……”他停了停,眼睛茫然的望向天外,“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把你牢牢的綁在我的身邊……”

我哭道:“孟宇,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娶了我,就離開我,那和把妻子放在屋裏,在外面找二奶有什麼不同,你不能這樣,如果你走,孟宇,我告訴你,我立刻帶著孩子改嫁,嫁一次不夠,不,我要嫁十次!”

他望著我,眼神倏地發出亮光,道:“桑眉,我不許,你只能是我的,無論多少世,多少次,都一樣,可是,老天爺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其實,就算你這樣,我……我……我又能怎樣……”

我看著他的身軀在我的懷裏如蝴蝶的翅膀一般散盡,黑色的灰燼從我的懷裏升起,他的身軀一寸一寸的散盡,他的臉在我面前化成了灰燼,那些灰燼升向天空,漸行漸遠,直至不可見。

我 與孟宇的緣份,是從一泡尿開始,他總是跟在我的身後,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帶給了我壓力,讓我不由自主的想反抗他,想看到他受挫的樣子,其實,我心中是 不是始終認為,不管我對他怎麼樣,他都會一如既往的對我好?我怪他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軟禁,恨他限制我的自由,但是,真正在心底,我又恨過他幾分?更 多的,或許是自己的尊嚴受到損伯傷吧?

孟宇,已經早用他強橫霸道的手段,永遠的進駐了我的胸中。

我們相處了十幾年,他總是不遠不近的跟在我的身邊,也許,在我的心中,早已把他當成了我的親人,儘管,他的愛,有的時候讓人喘不過氣來。

其實,我們剛剛互相瞭解的日子,只不過是婚禮前後而已,我原本以為,我們倆的這一生,會順利的走下去,原本以為,我們會攜著孩子,閒時逛逛動物園,他可以一本正經向孩子解釋,動物園裏的動物為什麼沒了野性。

可是,現在,我只能看著他,消失在我的懷裏,他的身軀如蝴蝶一般的飛走飄散。

就算以後,我活得再好,又有什麼用?

“桑眉,桑眉……”有人在叫我,我卻不想睜開眼睛,我想說,就讓我如此吧,別管我了。

那個聲音絮絮叨叨的道:“桑眉,你要知道,孟宇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孟宇,你也不應該這樣,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

我想告訴這個聲音,讓我安靜一點,我只想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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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生死相隔

道:“那一晚,孟宇找到了我,要我和他再次聯手,T3T經知道,你面臨一個大劫,這個劫,能讓你灰飛煙滅,聯同你的孩子,他說,他還知道,一直以來不停的 對付你的人是誰,他說,他要幫你一次解決兩個麻煩。他說,他已經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了,他還說,萬年之前,他幫你封了一次七十二道的天火,這一次,他還是會 救你,他說,唯一救你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來呈受那七十二道天火,他知道了司徒敏的身份,說這個女人一定會利用這次機會,所以,他要我把你送到她的手上, 他說,只有這樣,才能實施這個計畫。我問過他,他不怕我對你不利嗎?他說,他知道我是誰,所以,他知道,我不會害你,會盡一切力量保護你。桑眉,我語無倫 次了,前世與今生,我都分不清楚了,桑眉,他為你呈受了那七十二道天火,據我所知,萬年之前,也是他幫你封了那七十二道天火……”

我聽著他在我耳邊嘮叨,想叫他閉嘴,因為,他說的一切,我全都不明白,一點都不明白。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成了仙,也是一個普通仙,哪有機會享受什麼七十二道天火?

七十二道天火,據說是犯了錯的至尊的妖與仙才能享受得到的,比如說,那位妖族的公主,再比如,天族的世子白止。

七十二道天火,是一個永生永世的詛咒,不管投胎多少次,避過多少次,總有一天,它都會落在你的身上,這個時候,無論是妖還是仙,會連魂魄的渣渣被劈得不見,從此以後,千世萬世,將再也不會這個魂魄存在。

世人常說人死燈滅,但是,卻可以輪回轉世,但是,如果連世都不能呢?

那 個聲音一遍一遍在我耳邊嘮叨著:“你知道嗎,桑眉,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上一輩子就安排好了,兩生咒,這串佛珠,都是他安排好的,他從不對任何人說,就連 太白,都以為這串佛珠可以保你平安,他哪里知道,佛珠不能保你平安,它的做用,是喚醒他自己的記憶,讓他能及時用自己的性命保你平安。

他知道嗎?你身邊的兩個幫助著你的神秘人,也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他怕你下凡之後,在凡間寂寞,而且,他知道,這一世,你一定會遭受天劫,我不知道那兩個神秘人是什麼,他告訴我,要我轉告你,他們已經完成了任務,回歸正位了。”

我想起了那一天,我戴上太白送給我的佛珠,他那一晚卻從夢中驚醒,滿頭是汗,卻安慰我:“沒事,桑眉,我沒事。”

原本,那一晚,他就記起了自己是誰,有什麼責任,所以,從那以後,他的視線無時無刻的留在我的身上,他已經知道,我們倆相處的時間,已然不多,為什麼,我沒有察覺到,還不停的把他趕去公司?

那個時候的他,是多麼的痛苦與無奈,他卻不能讓我看出蹊蹺,我知道,他一向都有點兒自以為是,但是,我想不到,到頭來,還是讓他自以為是了一把。

我恨自己。為什麼那麼遲鈍。不多陪陪他。為什麼會趕他去公司。

就連犬犬同蚊子。都是他事先安排好地嗎?為了怕我寂寞?他地時間掐得剛剛好。當天劫來臨地時候。他就讓他們回歸正位?他知道。他們倆人會阻止嗎?所以。他每一步都計算得非常地準確?

他把自己地死都計算得非常地準確。

“桑眉。別哭。別哭……”那個人用手指輕輕地擦乾淨我眼角地淚水。“桑眉。他安排好了這一切。就是為了你既將經受地這個大劫。萬年之前。他用所有地法力加上你地法力封了天帝賜給你地七十二道天火。萬年來。小心翼翼地守著你地魂魄。消除你妖族地

終 於在天帝地眼皮底下讓你升仙。當那七十二道天火。他和你同時下凡。布下了這個局。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他自己代你死。桑眉。我地表妹。我原本認為我對你已經 夠好地啦。但是。對他。我卻輸得心服口服。我不可能為你做成那樣。當你去天族地時候。我雖然不舍。但是。在我地心中。王位卻比什麼都重要。是我親手放開了 你。所以。我只配做你地哥哥。永遠地哥哥。甚至於。連哥哥都不配。”

我終於睜開了眼睛。秦玉消瘦地面孔出現在我地面前。他地下巴上。有一圈青色地鬍鬚。眼睛裏佈滿紅筋。我道:“你說地一切。都是真地嗎?”

他點了點頭,攤開手心,他的手心中央,有一顆五彩的寶石,是心形,我搶過那顆寶石,寶石的瑩彩在裏面流轉,我感覺到裏面仿佛有一股氣息,一股熟悉的氣息。

我道:“這是……”

他道:“五彩石心的人,怎麼可能灰飛煙滅呢?他告訴過我,七十二道天火雖然厲害,無論是仙或神,都不能呈受,他也一樣,但是,他有一顆石心,是用最堅硬的補天石製成,他可以把他的魂魄,封在裏面。”

我不敢相信,問他:“是真的嗎?孟宇還存在這世上?石心,石心……”

我想起天上人間,只有一個人擁有一顆石心,天帝之子,白止,孟宇就是白止?

白止?那個站在雲頭指揮著千軍萬馬的天兵天將的人,那個冷冷含笑搶我的酒的人,那個不動生色的要貶我入凡世的人?

他就是孟宇,就是他,保護了我萬年,小心翼翼的守護著我?

可是,我到底是誰?

秦玉握了我的手:“桑眉,他說過,天劫過後,你會記起你自己是誰的。



我的頭腦一陣昏眩,仿佛有一道亮光閃過,一幕幕的畫面如電視連續劇一樣出現在我的腦中。

我赤足走在長滿紫色仙草的香霖原,懸崖邊上,坐著一位身著玄色長袍的少年,我望著他,仿佛望著我的整個世界,但是,他愁眉不展,我知道他為什麼愁眉不展,因為,他的叔叔在族中的勢力漸大,而父王已老,他沒有戰功,就算以後坐上王位,也恐怕不能坐長。

我看著他的樣子,很心痛,走上前:“表哥,我幫你,好嗎?”

他回過頭,苦笑:“商潔,你能怎麼幫我?”

我是妖族的公主,不過,不是王族的血統,我的父親,是妖族第一勇士,為救妖王,終於死在了天族的手裏,所以,妖王為發感謝他的功勞,封了他唯一的女兒為公主,我父親的榮耀,落在了我的身上。

望著這個我從小思慕的少年,我道:“表哥,你忘了嗎?我出於奇窮一族,最擅長的,是偽裝啊,我能扮成天族,混入其中,那麼,我就能幫到你了,如果你立了戰功,不是不怕他了嗎?”

少年回來頭來望我,眼中是深深的憂慮:“商潔,你再怎麼擅長偽裝,怎麼能瞞得過天族的白止?”

我斂了渾身的妖氣,立在晚風之中,問他:“表哥,你現在還覺得我是一個妖嗎?”

他站起身來:“商潔,你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你身上散發著仙氣?”

我笑了笑,問他:“表哥,你就讓我去吧,我能幫你。”

他抬頭望我,冰色的眼眸露出少許溫柔:“商潔,我不能讓你走,原本,我是想求父王……”

他沒有說完,四下裏忽然間出間無數紅衣暗影,向他攻擊過來,我和他被圍攻,一波接著一波,地下滿是紅色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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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前塵

們被打下千丈懸崖,等到他的父王派兵來救我們之時T決心:“商潔,對不起。”

我知道,他答應了我去天族,更知道,他不得不讓我去天族,因為妖族的族人已經開始不相信他與他的父王了,妖族,是以戰功獲取天下的,得人心者,才能為王,他的叔叔已經把劍懸在了他的頭上,這些紅衣暗影,沒有誰能指揮得動,除了他的叔叔。

他迫切需要一場戰功才證實他自己。

我斂了渾身的妖氣,化成一隻身上稍微有一點仙氣的狐狸,倒在出巡的天君白止的四匹烈日馬車車前,他走下馬車,跑起了我,臉上是和風一般的微笑,他給我的第一映象,為什麼,他會笑得這麼溫柔?

他 對我很好,帶我進入紫雲繚繞的棲霞殿,我從未來過九重天,從未見識過天帝的威儀與氣派,我目不暇接,開心得象個孩子,我完全忘了我來的目地,感覺到白止並 不像威嚴的天君,他就像一個孩子,我們兩人,每天在紫雲翻騰的棲霞殿內嬉笑打鬧,我從未把他當成天君,而他,仿佛在我的面前,才能放鬆。

那些駕著紫雲追趕天馬的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日子,就算是在妖族,在商籍面前,我都沒有這麼開心過。

他摘了銀河邊上星辰,製成精美的步搖,戴在我的頭上。

他舞著劍在銀河邊上起舞,我則長袖飛舞,掬起一把銀河之水,撒在他的身上。

我忘了我來的目地,也忘了商籍,卻哪里知道,坐在天族主神位上的人,已經開始注意到了我們,不管我是不是妖,他們都不會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仙阻了白止的前途。

更何況,我的確是妖?

終於,那一晚,白止把我帶出了棲霞殿,飛下了九重天,他拔出了腰間銀光閃閃的劍,指著我,要我走,不再上九重天,我問他,為什麼?

他冷冷地笑道:“你還問我為什麼嗎?商潔公主?”

我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我地身份。儘管。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地事。

我道:“你要把劍刺入我地胸口嗎?”

他垂下劍尖。搖頭。只道:“你走。我再也不想見你!”

我望著他。不想離開。這個時候。我身邊地一名侍女卻出現在我地身邊。拉著我:“公主。我們走。我們離開。商藉還等著我們呢!”

這名侍女。名叫洛洛。原來。商籍並不放心我一個人來到天族。用妖族地神器去除了一名小妖地妖氣。把她送到了我地身邊。她就是洛洛。她是年輕一輩妖族之中。修為最高地妖。也是最有天賦地妖。所以。她才能瞞過我地眼睛。

她拉著我,回了妖族,我看見白止痛苦的眼神,一直追蹤著我,就算我回到妖族,那雙眼睛,也時常出現在我的夢中。

洛洛帶回了仙陣圖,給商藉立下了大功,她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妖,我沒有辦到的事,她辦到了。、

我只想著白止,一心一意的想著他,想著他在銀河邊上舞劍,摘下天上的星晨戴在我的頭上,商籍傷心的告訴我:“商潔,你的心,已經不在這裏了。”

沒錯,我的心已經不在了,當我聽到白止在與妖族的戰爭中受傷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偷偷的走出妖族,商藉帶著一千妖兵在身後追我,我手持長劍,斬下了不少妖兵的頭顱。

他悲傷的望著我:“商潔,他值得你這樣嗎?”

我垂首,輕聲道:“值得。”

他帶著剩餘的妖兵一言不發的回轉了妖族。

我 不敢帶上九重天,每天在白止巡察的地方等著,就為了見他一面,可是,他沒有出現,出現在是另外的人,天帝手下的人,我手持長劍,與他們鬥在了一起,可是, 他們的人越來越多,我只有一個念頭,找到白止,見他最後一面,所以,我飛上了九重天,在南天門的時候,我見到了白止,他身長玉立的站在南天門口,仿佛等待 著我,我舒了一口氣,向他奔跑而去,忽然之間,他手掌一翻,拔出了手中的長劍,刺向我的胸口。

我看見血花飛濺,從我自己的身上,染紅了南天門的白玉地板,我不明白,為什麼?

我聽到了周圍的喝彩之聲,是神仙們的喝彩。

當我有意識的時候,我已經落入了凡間,變成了一個嬰兒,白止站在我的身前:“商潔,你得好好的活著,我等著你。”

我漸漸的長大,他時常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的身邊,陪我說話,陪我遊戲,陪我玩耍。

一世又一世,漸漸的,那段妖族的記憶被磨滅了,我只記得自己是一個普通人,直至有一天,我被莫名的提拔上了天,成了蟠桃園的小官。

一幕又一幕的情景,出現在我的腦中,為什麼,這個時候,我並不恨他,當他把劍刺入我的心臟的時候?因為,我知道,他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一個能把天劫引到自己身上來保護我的人,會害我嗎?

他是為了讓我避免更大的傷害?

我記得,一世又一世,他守在我的身邊,不論男女,他總是那副模樣,告訴我:“商潔,你得好好的活著。”

他牽著我的手,陪我觀看日落日出,避過我的父母,帶我周圍玩耍,這樣的人,會害我麼?

不,他不會害我,從來就不會。

我捏著手心的那顆五彩的石心,感覺到它在和我竊竊私語,我臉上現出了笑意,我終於不再孤獨了,他在陪著我,現在,到我陪著他了。

秦玉每天都來看我,終有一日,我問他:“司徒敏怎麼樣了?”這些日子,我過得晨昏顛倒,仿佛已然忘記了那個女人。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道:“我帶你去看看她?”

他帶我來到了德福路的療養院裏,療養院裏風景優美,可是,裏面住的人卻神情呆滯,在一個小小的房間裏,我見到了司徒敏,她穿著特製的衣服,兩隻手被長長的衣袖縛在身後,臉上帶著微笑,面頰上有奇異的紅,她的雙眼沒有焦距,仿佛在做一個永遠也不醒的夢。

我心中有很多的疑問,想問她,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有與前世的我一模一樣的面容,而我,卻變成了洛洛的模樣,還有,她為什麼這麼恨我?

我想,萬年之前我不知道的事,她一定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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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往事

是,她已經什麼都認不出來了,認不出我,也認不出T]

秦玉道:“桑眉,在天劫發生的時候,她大喜,又大悲,早已經瘋了,她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我問他:“為什麼她會大喜,而後又大悲?”

秦玉回頭望我:“你不知道嗎?她一直喜歡孟宇,她看著孟宇倒在她的面前,認為是自己一手把孟宇推入這種境地的,所以,她瘋了。”

“她喜歡的人,不是你嗎?”

“桑眉,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她對我,仿佛我對她一樣,逢場作戲,而且,在我萬年以前的記憶裏,我感覺,她就是洛洛,你身邊的那位侍女。”

“可是,為什麼她的面容和我一模一樣?”

“這也是我始終不明白的事之一,萬年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白止在眾神仙面前一劍將你刺死?為什麼天帝會賜你七十二道天火?也許,只有白止明白。”

我撫著掛在我胸前的那顆彩色石心,它溫暖的貼著我:“可是白止,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我很奇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天上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沒有人下凡來捉拿我,這是不是也是白止算計好的?他甚至連我的後路,都幫我計算好了嗎?

多虧太白金星給我渡地那口仙氣。所以。遭受了這麼大地打擊。我地身體依舊良好。好得不得了。我甚至連感冒都沒有過。老天爺總是在玩弄著我們這些普通人。當我想永睡不醒地時候。他永是讓我清醒地活在人世間。

秦玉一直陪在我地身邊。直到孟思遠出世。當這個皺巴巴地渾身紅撲撲地嬰兒降臨人世間。被我抱在懷裏地時候。望著他半閉地雙眼。我才感覺。我要活下去。好好地。和他們一起。

孟 思遠一歲了。與其他地小孩沒有什麼不同。會哭。會鬧。吐口水。吮手指。但是。他比其他地小孩幸運得多。一出生。孟夏利給他建立了一個教育基金。用孟氏集團 30%地股份。他地爺爺對他不錯。而他地奶奶。蕭雨則第一時間和我地母親一起來照看這個孩子。兩個母親相處得不錯。只不過。背著我地時候。他們會偷偷地流 淚。

直到現在。他們還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只以為。孟宇為了救我。發生了意外。這個天上人間地傳奇故事。只有我與秦玉兩人知道。還有一個瞭解真相地人。就是瘋了地司徒敏。可是。她卻要在療養院渡過了。

他們對我。都很好。我過得也很好。我達到了孟宇地要求。不是嗎?

當孟思遠邁著胖胖地小腿蹣跚地向我走過來地時候。當他向我微笑地時候。我感覺孟宇就陪在我地身邊。和我一起。看著他成長。撫摸著他嫩嫩地肌膚。看著他跌倒。在他耳邊輕聲地笑:“寶寶。要自己起身啊。”

因此,我過得很快樂。

只是,有時候望著天空的時候,不自覺的,會感覺到眼眶潮濕。

六年之後。

孟思遠已經六歲了,他長成了一個略有些沈默的漂亮小男孩,像普通的孩子一樣,他問過我,爸爸去了哪里?爸爸還回不回來?

我只能告訴他,爸爸是一個英雄,他為了救媽媽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他很懂事,問了兩三次之後,就沒有再問,他和秦玉相處得很好,秦玉叫他喊他舅舅,但他不好騙,老問秦玉,為什麼他和我的姓會不同?人家的舅舅都有相同的姓。

秦玉告訴我,桑

這個兒子和他一樣,不好對付。

聽到這個話,我總是哈哈一笑,問他:“你是不是感覺,孟思遠是穿越來的?”

和許多小朋友一樣,孟思遠很喜歡去動物園玩,我和他去了很多次動物園,但很可惜,我再也沒有遇上天上的仙寵下凡了。

這一天,是六一兒童節,我和他又來到了動物園,動物園裏大部分人,都是三口之家其樂融融的來的,可是,每一年,只有我和他。

這一年,也是一樣,他在前面跑著,興奮的大叫,有熊啊,有老虎啊,可是,卻沒有他的父親喝彩。

有的時候,我會想,蚊子與犬犬現在在天上怎麼樣了,會不會受到懲罰?但是,我想到白止,他把一切都安排得那麼好,他不會讓他們受委屈的,每一步,他都安排得很好不是嗎?

他用上萬年的時間來籌謀自己的死亡,又怎麼會患這個小小的錯誤?

人人都說有來世,今生遇不到,或許來世能遇上,但是,經過了七十二道天火的他,連魂魄都不能入輪回,剩下的,只是這顆石心而已,我該怎麼辦?

白止,孟宇,你真的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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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我的肩上拍了一拍,道:“你望什麼呢?我在你旁邊。”

我回過頭來,舒了一口氣,我身邊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打扮得新潮豔麗,耳朵上至少掛了三四個耳環,我想,她除下耳環,去沖涼,那耳朵會不會像篩子一樣漏水?

她的聲音,與眾不同,嘶啞蒼老,她是我凡間的聯繫人,太白老兒。

我道:“每一次見你,你總是打扮得與眾不同,這一次,比上一次好看一點,不叫人噁心……”

我還想諷刺她幾句,但想一想,她也只不過是奉命行事,而且,是一個不瞭解真相的太白而已,對他,我有什麼好說的?

每 一次她見我,都要弄出點喜劇色彩來,但這一次,她雖然打扮得很有喜劇色彩,臉色卻凝重,她道:“桑眉,太子給了我三個錦囊,他叫我每隔一段時間打開一個, 這個是第三個,我也是第三次下凡,第一次,他叫我解除他身上的兩生咒,叫我在凡間接近你,第二次,他叫我送給你這個手鐲,我自做主張的渡了仙氣給你,也算 圓滿的完成了任務,這是最後一次,也是最關鍵的一次,你受天劫的時候,太子為你爭取了七天的時候,讓上面的人沒有辦法下凡來滋擾你,今年是第六天了,你得 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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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原來如此

上一天,地上一年,他是怎麼爭取的?怎麼可能爭取

太白看見我滿臉的懷疑之色,道:“桑眉,你也知道,自從人間發展互聯網之後,天上同步進 行了改革,仿照人間的形式,整個仙界冥界系統進行了聯網,仙界以這種系統進行管理,而冥界則以這種系統管理鬼魂,太子研究出一種病毒,在你經受天劫的那一 天施放了出來,讓整個系統癱瘓了七天,所以,天帝到現在還不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他下凡的兒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他居然用這種手段為我爭取了七天時間?可是,七天又有什麼用?他算計得再清楚,又有什麼用?

我道:“你下凡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太白道:“桑眉,別失望,太子不會設計一個殘缺的計謀,畢竟,這個局,經過他萬年的思索。”

我 望著她,她一笑:“他讓系統癱瘓了七天,就可以讓小思遠長大到六歲,他到了六歲的時候,太子就能利用他留在小思遠體內殘餘的一股氣息慢慢凝注魂魄,這樣一 來,就可以用這個,向天帝討價還價,天帝經歷了幾萬年,才尋得一個擁有五彩石心的繼承人,他不會就這樣,讓他魂飛魄散的……”

她說了很多話,我都沒有聽進去,唯一聽進去的,是孟宇可以醒了?他可以又站在我面前了?

他不會丟下我不管的,他會和我,還有思遠,我們三個人相依相伴,可以秋天賞月,夏天漾舟,永不分離。

太 白道:“桑眉,別流淚了,天庭的系統很快就會恢復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你與小思遠骨肉相連,太子早就設計好了,只有你們兩個配合,才能慢慢的凝注他 的魂魄,而且,既使成功,天帝也不能動你,因為,太子已經把他的性命和你的性命以及你腹中的孩兒的性命連在了一起,那個手鐲,是一個連魂鐲,太子在裏面注 入了他的仙氣,你戴著它的日子,它裏面太子的氣息,已經移入你的體內。”

連魂鐲?他居然用了連魂鐲,聽說這個鐲子,母神 補天時候用的,她為了被那被戳了一個大口子的天,用連魂鐲,連接所有她的子民的力量,這股力量,既能補天,也能在她受傷的時候,用她的子民凝注魂魄,她的 生命已經和她的子民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然,母神的子民千千萬萬,損了一個兩人沒什麼關係,如果依照太白所講,我們三人的氣息已然連在一起,少了 我們任何一個,對白止來講,都是一個極大的損失,天帝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我撫了撫面頰。臉上又有水澤流下。白止。他這是用他自己地生命再作了一次賭。讓天帝不得不迎接地賭。

這個鐲子。已經消失在四海八荒之中。想不到。白止費盡了心思。把它尋了出來。戴在了我地手上。

太白道:“當他遭受七十二道天火之時。注入你體內與孩子體內地那股氣息已然相連。但是。他地魂魄已碎成了一片一片。元神只有少量留在那顆石心裏面。所以。天帝需要你和孩子給他補魂。天帝他老人家……”

太白大概感覺自己與太子仿佛在算計天帝。裝模作樣地向天上作了一個揖。道:“這麼一來。天帝他老人家只好接受了你和小天孫。”

孟思遠跑了回來。站在我地身邊。瞪大了兩隻圓溜溜地眼睛望著太白。太白慈藹地摸了摸他地頭。孟思遠道:“漂亮姐姐。我長大了。嫁給我好不好?”

太白往後倒退幾步。差點向後倒去。感歎:“桑眉。小天孫真有太子地風範啊。”

我感覺藍天白雲份外的藍,份外的白,就連動物園裏空氣中飄散的動物的味道也特別的好聞。孟思遠問我:“媽咪,給我錢,我要買冰激淩。”

我從口袋裏隨手掏了一張給他,他抗議:“媽咪,你給我的,是手紙!”

我顫抖著手又遞給他一張,他默了半天道:“媽咪,你給我一百元嗎?”

地上跌了幾張零錢與鋼蹦兒,我渾聽不到它們跌落地的聲音,只想著,我們可以救他,不管多少年,他有救了。

太白提醒我:“桑眉,你看著點兒路,人家騎著馬過來呢。”

我恍恍惚惚的避過走到人行路中央的高頭大馬,騎在馬上的現代人很興奮,摸擬古代人在馬背上的雄風,不停的吆喝。

太白一把拉過我,我與那馬擦身而過,我感覺到它身上柔軟的肌理。

孟思遠買來了冰激淩,問我:“媽咪,你要吃嗎?”

我蹲下身,捧著他的臉:“思思,你想爸爸嗎?”

他眨了眨眼:“不想……”

我吃了一驚,從恍惚中驚醒:“為什麼?”他不會成了一個問題兒童吧?

他道:“因為,每天作夢,爸爸都會來和我聊天的。”

太白拍了拍我的肩膀:“桑眉,看來,太子的元神有意識了。”

我有點傷感,望著小思遠白嫩的臉:“他為什麼不和我聯繫?”

這麼多日日夜夜,我一次也沒有夢到他,一次也沒有,他反而到了思遠的夢中了?

太白道:“你就別妒嫉了,本來,小孩子的頭腦就容易接受外來事物,很有可能,他現在的元神薄弱無比,只能短暫的進入思遠的腦中。”

我的鼻子有點兒酸,站在雲頭之上,笑看萬里白雲翻騰的白止,現在虛弱成了這個樣子。

太白道:“所以,你要做好準備,說不定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天上的系統一恢復,天帝知道他的兒子出了這麼大一個亂子,就會派人來捉你和思遠了,也許,你們將永遠不能回到凡間。”

他連這個都算好了嗎?居然預留了時間讓我和家人告別?

太白遲疑半晌,問我:“桑眉,你可有點兒不舍?”

是的,我不舍,捨不得獨自留在人間的母親,捨不得秦玉,捨不得我的朋友們,但是,為了白止,什麼不舍也只能舍了,因為,沒有了白止,我的生命將毫無意義。

孟夏利和蕭雨該怎麼接受這一切,他們的兒子剛剛離開,我又要帶著他們的孫子走?我只希望,時間可以慢慢沖淡一切。

思遠瞪大了圓圓的眼睛問我:“媽咪,我們要去見爸爸了嗎?”

我點了點頭,摸著他的頭:“對,我們要去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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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思远

臘月裏下了好大一場雪,足有一尺深,整個城市寒冷無比,孟夏利把我和思遠接到了他的別墅中,每天帶著思遠在外面堆雪人,打雪仗,他對思遠百依百順,在我看 來,就算是思遠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給他摘了下來,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對思遠好,在我們到別墅的這些日子,他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思遠的身邊,他的兩鬢已 經斑白,孟宇的離去,但給他周圍的人無盡的痛苦。

可是,沒有辦法,終有一日,我又會帶著思遠離開他們,為了與孟宇團聚,我擔心的,只有母親,她一個人,該怎麼辦?

這天晚上,他終於入了我的夢中,只是一團若隱若現的光影,他道:“桑眉,讓你為難了嗎?”

我搖了搖頭:“孟宇,她會挺過去的,每個人都要走自己的路,我只能選擇一條路,那就是,和你在一起。”

那團光影沈默半晌:“眉,我總是讓你處於兩難的境地,無論是萬年前,還是萬年後,還好,你沒有怪過我。”

我道:“我怎麼能怪你,孟宇,你能為我做到如此的地步?”

那團光影漸漸消失,我從床上驚醒,胸前掛著的彩石心發著弱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這代表著,他越來越強了嗎?

。。。

。。。。。。。。。

這一天。終於來了。正月過了沒有多久。思遠吵著去公園。儘管寒風依舊。但是。這個小傢伙不知道怎麼地。想起了坐雲霄飛車。非讓我帶他去不可。這項玩藝兒。也只有我能陪得了他。孟夏利一聽這個。頭一次沒有提議自己帶他去。

當我帶著他來到公園地時候。他悄悄地告訴我:“媽咪。爸爸告訴我。今天來公園。他會叫人帶我們去他那裏地。”

我們坐在去霄飛車上。在一個急轉彎地地方。我感覺有一道亮光照著了我們。我們地身子不斷地飛升。直飛上天。

我往下望。只看見下面如螻蟻一般地人群與車輛。

太白金星帶著幾名天兵天將在雲頭迎接我們。他滿臉嚴峻。沒有一絲一毫在凡間天真浪漫地影子。道:“奉天帝聖旨。捉拿犯仙桑眉。”

孟思遠柔軟地小手在我地手心裏。我想問太白:你捉拿我就罷了。把我兒子捉來幹嘛?

想了一想,在這個時候,開這個玩笑並不好笑,於是沒有開口。

孟思遠瞪著眼望著太白:“白鬍子老爺爺,你的鬍子可真長!”

太白金星往後退了一退,差點從雲頭栽了下去。

天兵天將都互相望瞭望,對這個凡間來的小子另眼相看。

我帶著思遠,在雄偉的某殿見到了天帝,他是一個略有鬍鬚的青年,當然,當神仙的,想做青年就是青年了。

他有與白止相似的面容,一樣的不動聲色,泰山倒了眉毛也稍動一下。

他把我們倆擱在大廳裏半晌,才慢慢的問:“這個,就是白止的兒子?”

孟思遠早就不耐煩了:“我是我爸爸的兒子。”

他一笑,沉吟道:“那你要叫我爺爺!”

孟思遠很鄙視他:“我有爺爺,你要做我爺爺,要排到第二!”

他坐在龍椅上哈哈大笑,笑聲差點震塌了房梁:“好孫子,果然有白止的氣勢!”

正如白止計算好的,他不能處置我們兩個,還得好好的把我們養著,因為,他再也找不到一個擁有五彩石心的繼承人了。

他 抬眼看了看我,目光如電擊一般:“果然,他萬年來從未忘記過你,儘管我備了七十二道天火迎接你,他還是替你擋下了,萬年之前,他替你封了這七十二道天火, 萬年之後,他用自己替你擋了它……”他閉了閉眼,英俊的臉上露出一點黯然,“我只希望,在他這麼對你的份上,你能幫他!”

天帝露出了他可能從未露出的軟弱,他終於被他的兒子算計得心灰意冷,也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按照別人的目地走。

我只說了一句:“好!”

他揮手叫我們退下,派了二十四個仙娥送我們到了棲霞殿。

讓我奇怪的是,小思遠從未表示過驚訝,以他好奇好動的性子,不應該這樣,他沉穩的邁著小步子走在雲彩翻騰的白玉地板上,牽著我的手,鎮定自若,毫不慌張。

讓那二十四位面無表情的宮娥有了一點別樣的表情。

他道:“幫我們準備去仙池的用具吧,我和娘親也累了,等一下要浸浸仙池。”

仙娥互相對望了幾眼,看起來有點兒吃驚,卻屈膝答道:“是。”

她們退下之後,我吃驚的望著他,他的樣子,哪里像一個六歲的孩子?

這個時候,他才撒嬌的撲向我:“媽咪……”

“思思,這都是誰教你的?”

“是爸爸教我的啊!他叫我保護媽咪,不能叫人欺負了去。”

我蹲下了身子,孟思遠把頭靠在我的肩頭:“爸爸說,有他在,你不用怕!”

是的,我真的不用怕,我抬起眼眸,這空空蕩蕩的宮殿裏,有無尚的威儀,也有無盡的爭鬥,但是,我不用怕,因為,他就在我的身邊,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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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敏的番外

從小,我就知道自己與眾不同,因為,我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在找什麼,我已經找了很多世,最近終於找到了,我看到了她,我一直在找的人,商潔。

在 很多年前,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妖族的一名小妖,我出身低賤,是妖族最底層的家族泥蟲裏的一員,但是,我的天賦很高,不論學什麼,人家要一天時間的,我 只要幾分鐘就弄懂了,所以,我很快引起了妖族上層的注意,我被提出了我那低賤的家族,充實到妖族的近親衛當中,儘管我只是其中的一名小兵,我卻可以看見遠 遠的站在臺上的世子,儘管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模糊的身影。

我想,我一定能越來越接近他,越來越接近。

我加倍努力的學習法術,我的能力一日千里,我成了近親衛當中法力最高的人,終於有一日,我被帶到了世子的身邊,我已經知道我的任務,我要被去除周身的妖氣,派到一個人身邊,幫助她,保護她,她就是妖族的公主,商潔。

那個時候,在我的心底,這是一個光榮的任務,商潔有著高貴的血統,無與倫比的美貌,能派到她的身邊,不論做什麼,都是家族的光榮,所以,我心甘情願的接受了這項任務。

不過,世子的神色有點兒不好,精神疲憊,他單獨接見了我,一再告訴我,要我一定要保護她,要我完成任務,偷取仙陣圖,我答應了。

我來到了商潔的身邊,我按照世子的要求,沒有告訴她我是妖族派來的,她只當我是一個小小的仙娥。

她每天和天君白止朝昔相處,我看得出,白止很喜歡她,她稍皺一下眉頭,他就會想方設法的滿足她的要求,其實,她是那麼一個可人兒,有著絕美的容貌,皺一下眉頭,都會讓山河失色,哪一個能不寵愛著她?

我看著他們牽手走在銀河邊上,白止舞劍的時候,她就會在旁邊歌聲婉轉。

這真是一幅美麗的畫卷。

我 知道世子為什麼派我來。因為。我們泥蟲一族是從來不會被感情束縛地。是被人稱做無心之人地。我們沒有男女之分。無情無欲。所以。他才派了我來。但是。他卻 沒有想到。我看著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漸漸起了變化。我看著白止溫柔地對她笑。我就會想像。這個笑容是對著我地。我看見他用星辰製作步搖戴在她地頭 上。我就會想像。也許他地手指會留戀在我地臉上。

有地時候。他騎著天馬。一身月白騎裝。臉上有朗風明月般地笑意。他地身前。坐著商潔。我會想像。也許。我能坐在上面?

這種想像一日一日地折磨著我。

那個時候。白止每一天臉上都有笑容。如春日裏地暖陽。有時候。我偷偷躲在一邊聽他們地談話。白止告訴她。從小。他就是孤獨地。自從她來了之後。他們說了很多話。等他走後。商潔一個人呆在屋子裏地時候。臉上有愧疚地神色。我知道。她後悔了。她愛上了妖族不共戴天地敵人。

她不會幫世子偷那份仙陣圖了。

我把這邊地情況告訴了世子。心裏稍稍有一點兒痛快。可是。並沒有傳來世子責怪處罰她地命令。只叫我獨自完成任務。

在接受任務的時候,原本沒有七情六欲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卻升起一絲怒意,為什麼,她可以讓所有的人都喜歡,不論是敵人,還是同伴,而我,永遠只能躲在暗處?

我幫世子偷到了仙陣圖,他嘉獎了我,還有我那卑賤的家族,可是,我心裏不高興,看到商潔,看到她臉上幸福的笑容,我心中就如刀絞,我恨她那張臉,想像著如果我有這麼一張臉,該有多好。

這種念頭,一直埋藏在我的心中,於是,憑藉著我越來越高的法力,我能自由的來去天族的藏經閣裏面,我想,我一定能找到一種辦法,改變我的容貌,讓我變得和商潔一樣。

那個時候,我沒有其他想法,只想變得像商潔一樣讓人喜愛,再也不是妖族最卑賤的泥蟲,如果我變得和商潔一樣,他是不是會望我一眼,不會把我當成一件擺設,一個物件?甚至於在我給他上茶的時候,他都不會望我,只是手指輕磕,示意把茶放在書桌邊上?

天 族藏經閣裏關於變臉的法術很多,可是,我看到了一個換魂術,靈魂互換,將對方的魂魄與自己的互換,而且,這種法術,能讓換魂的人徹底的改變容貌,不是一 世,而是很多世,如果用這種法術,不論我轉世重生多少世,我永遠是商潔的樣子,這才是真正徹底的變臉,當我看到這個法術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快的學 會了它,私下底想,如果,我真的可以和商潔靈魂互換……

他是不是會望我一眼?

天族並不是一個毫無防範的地方,從商潔來到白止身邊的那一刻開始,對她的調查就開始了,其實,我們都應該想到,天帝並不是一個昏的人,他不會讓他的繼承人出什麼亂子。

白 止知道了商潔的身份,可是,他卻捨不得殺她,反而在天帝捉拿她之前,放走了她。而且,出忽我意料之外的,他也知道我的身份,要我帶走她,他對我說這番話的 時候,終於望了我一眼,黑色眼眸充滿對商潔的擔憂,我心中的那個願望這一瞬間無比的膨脹起來,我想,如果我有商潔的容貌,那麼,他的擔憂,是不是我的?

商潔望不了他,終於沖出了妖族,等在出巡的地方,日落又日出,自始至終,我都跟著她,看著她沖向南天門,看著白止一劍刺中了她的心臟。

白止把她的遺體放在誅妖臺上,我看見白止痛苦的站在台邊,七天七夜,終於,天帝來

,要他回宮,我走上誅妖台,我的法力已經很高,不]T的法術,而且,學會了天族的法術,因此,誅妖台小小的仙障,難不住我,我看到躺在誅妖臺上的商潔,臉色平靜,嘴角帶著溫柔的笑。

我把手放在她的手腕之上,她現在只是一個殘破的身軀,我很遺憾,不能和她換魂了,我探進了她的身軀之中,忽然發現,在她的靈台之中,居然有一絲她的元神存在,我明白了,白止只是在眾仙面前演戲,她的傷,並沒有嚴重到魂飛魄散的地步。

因為他是天族太子,所以,沒有人敢上前檢查,我甚至想,就連他七天七夜的悲傷,恐怕也是裝出來的,為了守護她,讓她下界之時,沒有人再檢查真相。

我知道,我能和她換魂了,我還想,這也許對商潔更好呢,我得到的,只是一個殘破的身軀,而她,可以得到我完好的身軀。

於是,我實施了換魂術,在換完魂的那一瞬間,我一把將還未完全恢復的商潔推下了誅妖台,這樣,她不是可以輪回轉世了嗎?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不是嗎?

我把我的氣息調成與商潔一樣,我想,白止不會查覺的,他會對我像對商潔一樣的好。

他回來之後,帶來了天帝的旨意,說要對躺在誅妖臺上的商潔劈上七十二道天火,我一陣驚恐,天帝還是不相信他,不相信他會殺死商潔,所以,天帝採取了這種手段。

但是,誅妖臺上的人是我,我該怎麼辦?

還好,白止並沒有認出誅妖臺上的人靈魂已換,他為了保護商潔,採用一個障眼法,那七十二道天火並沒有擊在我的身上,而是被他封到了一個深潭之中,擊在我身上的燦爛閃電,都是幻影而已。

我墜下誅妖台的時候,知道一個資訊:七十二道天火,該落到商潔的身上,無論多長時間,它始終都會落在她的身上。

我知道,商潔和我一樣,在人世間輪回轉世,原本,她該灰飛煙滅的,從我墜入凡塵的那一瞬間,我懷著的唯一信念,就是讓她徹底的灰飛煙滅,因為我知道,白止會來凡間尋找她,也尋找我……

果然,不知道多少世之後,我見到了我的未婚夫,儘管他的模樣與天上稍有不同,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可是,他也找到了商潔,為什麼?她不是沒有原本的容貌了嗎?她的樣子,不是原來的侍女嗎?

我才是商潔啊!

他對她那麼好,那麼的小心翼翼,他從來沒有這麼對我,就算我是他的未婚妻!

我恨商潔,就算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還是輕易的搶走了白止。

所以,我利用我的凡間的財勢,尋找一切能打擊她的因素,終於,被我查出來,孟夏利多年前的一單案,無論是真是假,我都要利用這個來打擊她!

於是,我讓人撞了她的父親,把線索往孟家引,我想,如果孟夏利是殺死她父親的兇手,她還會和他在一起嗎?

仿佛,她的這一世,蠢笨了很多,她很容易的中了圈套。

一切都往我希望的方向發展。

我不斷的派人搔擾她,讓她認為,是孟夏利派出的人,挑撥她與孟宇的關係。

可是,這一切只是仿佛而已,她騙了我,她的智慧沒有降,反而升了,她反而將計就計,接近了秦玉,說起秦玉,我早就認出了他,他就是妖族世子商籍,我認為他也認出了我,以為我就是商潔,可是,他有時候,卻有些迷茫,認為我只不過長得像商潔,我只能扮出我沒有萬年之前的記憶。

可是,我發覺,秦玉對她也有一絲好感,我知道,我得加快行動,要不然,他真的會把她認成商潔,而白止,也會認定她是商潔。

所以,依著我萬年前的記憶,我找到了這個深潭,在七十二道天火沖出封印之時,帶商潔來到這裏,我想,這一下,她灰飛煙滅了吧?

可是,我哪里知道,一開始,我就錯了,無論我法術多高,計畫多麼周詳,只是人家手裏的一顆棋子而已,是白止手裏的一顆棋子。

在他用自己的身軀擋在桑眉的面前的時候,我一切都明白了,他早就知道,我和商潔互換了靈魂,可是,他卻聽之任之,他認為,商潔換一幅容貌也好,這樣,就加大了天帝尋不到她的可能。

可 憐的我,自編自導了一出戲,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商潔,以為自己可以和她爭,為孟宇一個溫暖的眼神,對自己一個微笑,一個輕觸額頭的吻而作著美夢,以為他醒了 之後,憶起前塵往事之後,終於會認出我來,會把我當成商潔來痛愛,以為他對桑眉的愛,只不過是兩生咒的原因而已,我終於明白,所謂的兩生咒,只是為了遮蓋 他對她的愛意的幌子,他告訴所有人知道,無論天上的人還是我,他之所以對桑眉這麼好,只不過因為兩生咒。

讓我對他有了期望,讓天上的人以為他還是那個不動情的太子。

兩生咒,保護了他對桑眉的愛。

我終究不是他的對手,我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呢?我的法術再高,也是無情無性的泥蟲一族,哪里比得了從小在陰謀中長大的他?

在他遭受天火攻擊的時候,我想和他一起灰飛煙滅,但是,卻不可能,他連這個機會都沒有給我,他讓秦玉捆住了我。

現在,我只想呆在這個溫暖的,一片白色的房子裏,這裏,很象我們泥蟲族,永遠沒有爭鬥,每天只是吃吃泥巴,然後睡啊睡的。

這樣很好。

陰謀本來就不是我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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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止的番外

白止出生的時候,胸膛五彩的流光散發,直沖出棲霞殿)E前盤旋圍繞,九重天一片祥和之氣,神仙們擊額相慶,天帝有了一個擁有五彩石心的繼承人。

他張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父君,留著青青的短,望著自己,眼中有喜色流露,他沒有抱他。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記得這麼清楚,只知道,自己記住了。

自己的父君從自己一出生開始,就對自己抱著希望,沉重的希望。

不知道為什麼,別的娃娃一出生就會哭,自己反而沒有哭,只是一臉平靜的打量著四周,想不到這種作態,又引起前來探望的神仙們陣陣的讚賞,向父君恭賀:“小世子,到底與眾不同。”

他從眾神仙的眼中看到了恭賀,也看到了敬畏,一種拉開距離的敬畏。

他漸漸長大了,被父君寄與了無數希望的他陷入了學習的海洋,術法仙術,陰謀政治,所學的,全是坐在那個雕金椅子上的人應該學的。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的責任,所以,他認為這一切理所當然。

那個時候,天族與妖族的鬥爭很激烈,天族如果捉拿到妖族的族民,不論男女老幼,都會被押上誅妖台,經受或多或少的天火熾燒,直燒得連渣都不剩,沒有魂也沒有魄。

在他六歲的時候,天帝帶著他親眼看過誅妖臺上的行刑,幾個毛絨絨仿佛球一般的小妖,眼見著還未出生多久的,被押上了誅妖台,他們被押上去的時候,眼睛澄澈透明,因為年紀太小,根本不知道他們走上去的,就是他們人生最後的路。

有兩個還互相扯著頭髮,嬉笑打鬧。

可是。一轉眼。他們就被天火擊得灰飛煙滅。

他地心中沒有波動。臉上更是神色未變。也許因為他是一顆石心。也許因為。他已經習以為常。

從來不誇獎人地天帝終於誇了他一句:“真是我地好兒子!”

他想。是不是因為。從來沒有人這麼看淡生死呢?還想。難道我地心中真地就沒有同情心了嗎?

到了後來。他隨著天帝出征。相當於凡人十歲左右地年紀。就手拿著青冥寶劍斬妖殺敵。一劍把妖族地大將軍刺下冥馬。

那一場戰爭之後。他得到了天族所有人地認同。認為他當之無愧地為下一代天帝。

他的父君摸著短,向他露出了微笑。

其實有很多時候,四海八荒都睡了的時候,他會獨自一個人上誅妖台,看著光如平鏡的臺子,想著那些死在誅妖臺上的妖族族民們,他不明白,為什麼天族的人會認為他們有罪?不明白,為什麼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妖們有罪?

當然,他不會傻到去問父君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只是隱隱藏在他心中。

他 更加的沈默寡言,幾乎一天說不上十句話,只是,越來越關注這個被天族視為敵人的種族,知道他們以戰功選王,知道了他們與自己一樣有俊美的容貌,知道他們一 樣有家庭子嗣,只不過,他們是由在天族看來最低賤的種族修煉而來,他研究這個種族越多,就越感覺,這個種族只不過是天族的對立面,就仿佛是天族的一面鏡 子,他想,難怪,父君要不昔一切代價消滅他們,誰也不希望有一個隨時威脅到自己的種族存在吧?

在他漸漸長大的時候,他的父君賜給他不少的侍女,個個美貌絕倫,他明白父君的意思,雖然他是擁有一顆石心,但是,他還是不希望他以後會被美色所惑,所以,父君用這種辦法讓他對美色產生疲勞。

他則無所謂,因為,無論多少的女子圍在他的周圍,他也只把她們當成一樣擺設罷了。

那些女子,對他懷著莫名的敬意,無論長相多麼不同,對著他,只有同一種表情,那就是小心翼翼!

所以,他只把她們當成侍女。

天帝很欣慰,以為自己的兒子當真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具有神仙味的兒子。

他終於對自己的兒子放下心來了。

他賜給他四匹馬拉的烈日馬車,讓他代自己出巡,每天倏忽幾千萬裏,巡視四海八荒。

他高高在上,每天看著腳下雲彩翻騰,地上人如螻蟻,卻只感覺更加的孤獨,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坐在這裏。

神仙們有時候相約一堆,吃酒飲茶,賞梅觀花,卻從沒有人約他,與他年齡相近的神仙則對他崇拜倍至,更加不可能約他。

他每天只有對著空蕩蕩的幾乎一說話就有回音的大殿,不停的練習法術。

漸漸的,他真的感覺自己的心幾乎不會波動,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使他稍動一下眉頭。

直到那一天,他又駕著烈日馬車出巡,

與天族的邊界,撞倒了一個小仙,烈日馬車不是一般被它一撞,那個小仙立刻現出了原形,是一隻小狐狸,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他隨手一個法術,就能讓她復原,但是,她一雙極大的眼睛卻吸引住了他,那雙眼睛瞪澈透明,仿佛水晶一般,能照得見人影。

鬼使神差的,他帶了她回棲霞殿,心想,多一個侍女也好。

她對什麼都很好奇,與他所有的侍女都不相同,她並不怕他,把他當成自己的同伴,有的時候,得意忘形了,還拍他的肩膀,她不喜歡穿鞋,經常赤著腳在光滑如鏡的地面上行走,奔跑。

他漸漸發現,自從她來了之後,棲霞殿再也不同於以往,他會聽到裏面有笑聲,會聽到侍女們聚在一堆八卦,講的是天庭哪一個神仙最英俊,最帥,好幾次,他偷偷的站在一邊,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教唆侍女們偷偷溜出棲霞殿,去偷看天庭戰神比武,回來之後列一個排行榜,哪一個是侍女們心目中最值得嫁的人。

棲霞殿越來越有人味兒了,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他也學著她講話嘮嘮叨叨,一件事重複兩三次的講,講得高興的時候猛拍她的肩膀,拍得她大叫痛,他看著她的笑容,感覺很滿足。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和太白金星成了朋友,她很喜歡扯太白金星的白鬍子,兩個人一老一少經常躲在角落裏嘀咕著,白止感覺到了一種危機,他忽然發現,其實她對他與她對別人沒有什麼不同,在她眼裏,他就是侍女,就是太白等等。

忽然之間,他感到這種感覺並不好,他忽然很想她特別的對待自己。

於是,他下了一趟凡間,看了不少的書,例如《西廂記》等等,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只有讓她愛上他,她才會對他與眾不同。

於是,他按照凡間的男人追求女人的方法,開始追求她,時不時的送一點小禮物,無論到哪里,都帶著她,時不時吟個酸詩,唱個酸曲,向她表明自己對她不同,她開始有些茫然,接著怔忡,再接著,便有些感動,但是,效果仿佛不大,酸詩酸曲吟過唱過以後,她對他又仿佛常人。

這讓他心中很不爽,他暗下決心,一定得把自己的位置在她心中站穩了。

他多方瞭解情況,又下凡了好幾次,凡間的本子告訴他,要得到女人的心,首先得瞭解女人需要什麼,女人最易受感動的地方在哪里。

他發現,她最喜歡小動物,最喜歡有同情心的人。

於是,他帶著她出巡的時候,特地往環境惡劣的地方走,那裏,有不少動物忍饑挨餓的,他救了不少動物上天,所以,有很多的仙寵都是因為她而被提拔上天的。

她終於對他另眼相看,看著他的時候,眼神很不相同,眼波流轉,盈盈欲滴。

他知道,她被自己打動了。

她的目光望著他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仿佛被暖陽包裹,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從心底流過,他看過凡間的話本子,這種感覺叫做心動。

他感覺這種感覺很好,他願意永遠的心動下去。

可是,有一天,他去向天帝請安的時候,天帝問他:“聽說你殿裏來了一名侍女?”

他一驚,知道她已經引起了天帝的注意,他不能流露出什麼情緒來,讓天帝起了別的心思,他只是淡淡的道:“出巡的時候救的一個小仙,如果父君不喜歡,趕她出去就是。”

天帝沉吟了一下,手指磕著龍椅:“恩,得查清楚才行。”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查清楚,那麼,天帝就會動手查,到時候,如果真出了什麼狀況,那麼,他將沒有辦法補救。

於是,他去找太白金星,告訴他,叫他去查,還提醒他,從妖族查起。

果然太白金星查出了他長久以來的疑惑,她的確不是天族的仙,而是妖族的妖,而且,身份高貴,是妖族的公主。

他知道,大禍就要臨頭了,他想起了誅妖臺上無數被誅的妖,個個灰飛煙滅,他不想她這樣,生平第一次,他迫切的想要保護一個妖。

他把她送出了九重天,要她離開這裏,永遠不再回來,他看著她被她身邊的侍女洛洛拉走,知道她將永遠也不會回來了,那一刻,他平生第一次流淚。

她走的時候,眼眸深深的望著他,眼中有淚流下,仿佛在問他,為什麼叫她走,就因為她是妖族的人?

他並不在乎她是什麼人,但是,他的父君在乎,如果讓父君知道她是什麼人,等待她的,就是誅妖台的七十二道天火,這是天族對妖族最高的處罰,會讓她魂飛魄散,連股胎轉世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他送了。

但 是,他卻想不到,她和妖族鬧翻,又回到了他出巡的地方,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頭腦急速的運轉,他恨她為什麼這麼天真,不計較後果,他想起了凡間的 一句話,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白癡,心中卻感覺一股暖流流過,他不能讓她走上誅妖台,所以,他心中有了計較,他在他的青冥劍上落了法術,讓青冥劍減少威力,雖 然使出看上去威風無比的劍法,卻沒有往日的威力,他要救她。

她真的飛向了南天門,他拔出了手裏的青冥劍,在她愕然的目光中刺向了她,她倒在了白玉地板上,周圍神仙不停的喝采,可是,仙寵們都沈默不語,特別是他和她一起提拔了上天的那幾個仙寵。

他 在誅妖臺上守了幾天幾夜,以確定沒有人前來查探,到第七天的時候,天帝叫他去,叫他領了七十二道天火,處理她的屍體,他感到了絕望,但是,當他回到誅妖台 上的時候,探了探氣息,卻發現她已經被人掉了包,他松了一口氣,卻還是封了那七十二道天火,用障眼法行刑,就算是她的軀殼,他都不想讓天火毀壞。

事後,他查到,她的身軀的確被人調換,而且,那個人並不像他所想,是為了救她,那個人只是為了得到她的身軀,他想,就讓她披著她的身軀吧,也許,這樣的話,這個人能幫她抵擋一部分天帝的憤怒。

天帝沒有發現他動的手腳,也許,是不願意拆穿他,弄得兩父子的關係太過僵化,還也許因為,反正那七十二道天火總有一天要落在她的身上,遲落早落都是落,天帝認為,至始至終,他護不了她?

無 論他的父君怎麼想,她已經被打下了凡塵,一世又一世的轉世,原來的種種,已經不在她的腦中,他透過天鏡觀看著她,時常忍不住下凡,看看她,和她說說話,但 經過一世之後,她便又不記得他了,他一世又一世的忍受著她把他當成陌生人的痛苦,終於,過了許多世,天上的神仙們漸漸的淡忘了這名妖族的公主,天帝也不記 得她了,他偷偷的讓她飛升上了天,成了蟠桃園的小官。

經過了這麼多世,她的性格還是沒有改變,無論呆在哪里,都能惹出滿城風雨,她上了天,偷偷的用珍貴的蟠桃釀酒,他在暗處見到,忍不住想出去逗逗她,於是,趁她怔神的時候,他提走了她的酒。

她滿臉的茫然與心痛,眉毛差點皺成一團,可偏偏還擺出一幅我不在乎,我不心痛的樣子,讓他在暗地裏笑翻了天,他喝完了她釀的酒,才感覺,這麼多世了,他終於可以笑出聲來了。

接著,她又鬧出大問題來了,很有可能,仙寵對她有著莫名的親近,所以,不出意料之外的,仙寵們開始罷工,他發覺自己還有一點兒期待她會鬧出什麼來,不論什麼時候,她總是不知不覺的處於眾人的視線中心。

他想,這可是一個機會,他向天帝提出,由於自己管理不當,願意下凡受罰,天帝沒有懷疑其他,他一向認為自己的兒子是一個有擔當的兒子,蟠桃園小官自然也一併下凡受罰。

他 安排好了一切,交給太白金星三個錦囊,要他按照錦囊辦事,就算了下了凡,沒有所有的記憶,他也知道,自己會不自覺的親近她,因為,這種親近,經過上萬年時 間的沉澱,已經深入他的骨血之中,為了掩護自己對她的不同尋常,他給自己下了兩生咒,那麼,自己對她的不同凡響在天帝的眼裏,就變成了神仙開的玩笑,天帝 就不會給疑心,為什麼一個擁有石心的兒子,下了凡,性格改變會這麼大?

他要太白金星隔一定的時間解開第一個錦囊,解了自己身上的兩生咒,也許那個時候,是兩個人發生矛盾的時候,也許是其他什麼時候,只有他知道,兩生咒遲早會解開的,因為,她受天劫的時間快要到了。

當天劫的時是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叫太白金星送給了她手鐲,只要他們在一起,這只手鐲就會把裏面殘留的他的記憶注入他的腦中,他會記起所有的一切,用自己來為她抵擋天劫,是的,沒有力量能阻止天劫,但是,他可以用他自己的身軀來抵擋它。

如是,她親眼看著他在自己的面前死去,魂飛魄散。

第三步,太白老兒告訴她,既將到來的危險,以及他怎麼才能醒來,讓桑眉與思遠做好準備,怎麼應對天帝。

他每一步,都計算得很好,他終於重新獲得了她的真心。

話說一句,如果一個人可以為她做成這樣,又怎麼能不獲得她的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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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遠的番外

我小時候在凡間長大,長大到了六歲,忽然之間,被天上的二爺爺接上了天,二爺爺不喜歡媽咪,對我也冷冷淡淡的,但是,爸爸經常在夢中告訴我,別怕,一切漸漸會好的,所以,我相信,一切漸漸會好的。

我們住的地方叫棲霞殿,平時沒有什麼人來看我們,除了長鬍子太白老兒之外,不過這裏經常莫名其妙的出現很多動物,比如說兔子,老虎,熊,猴子等等,只要你想得出的動物,我差不多都見到了,它們很喜歡我,經常和我在棲霞殿玩耍。

爸爸有時候能凝成一個虛影了,媽媽很高興,抱著我直哭,告訴我:“思遠,這就是你的父親。”

我安慰媽媽:“媽咪,我知道,他是我的父親啊,也每天都在我的夢中。”

凝成虛影的爸爸很威風,一身玄色的長袍,上面繡了金龍,長得和夢中的爸爸有點兒相同,但大部分不同,但是,我都喜歡,因為,他是我的爸爸。

二爺爺得知了這個消息,倏的一聲在我們面前出現,望著那個虛影,表情複雜。

從那以後,二爺爺對我和媽媽好了很多,閒暇的時候也會叫我和媽媽聚聚餐,他還給了我好大一個蟠桃,說是吃了對小孩子好的,我分了一半給媽咪,媽咪望瞭望二爺爺,道:“思思,你自己吃吧!”

二爺爺道:“兒子給你的,叫你吃,你就吃罷!”

媽咪臉上有忍不住的高興,我很奇怪,在天下,我也給她分東西吃了,她也沒這麼高興啊。

那一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告訴爸爸,分桃子吃的事,爸爸沈默了半天,道:“你爺爺終於不死腦筋了罷。”

我看得出。他也很高興。於是。我也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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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動得差點從天上掉了下來,我問他:“你既然是仙了,為什麼不能變成人形?”

他 尷尬的周圍望瞭望,見媽媽出去了,才告訴我:“小思思,你知道嗎,原本我和那條狗一回歸正位,就能加上一爵,我和那只狗一高興,就喝多了兩杯,那只狗喝醉 了,說了不該說的話,讓有心人聽了去,人家怕得罪太子,所以,我們兩個人現在功過相抵,哎,還不知多長時候才能恢復我那英俊的容貌。”

我悄悄問他:“是說錯了什麼話?”

他又鬼鬼樂樂周圍望瞭望,見媽咪的確沒有回到殿中,才道:“那只狗,居然說對未來的太子妃有了好感,哦,就是你媽咪,還說,他是因為這個,他才和白貓吵架的,才自請下凡去守護你媽咪的,你看看,這是不是天下奇聞?哎,你小孩子不懂這事兒,千萬別告訴你媽咪啊!”

我指了指後面,蚊子嗡的一聲慘叫:“桑眉,你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

媽咪神色略有些尷尬:“站了好一會兒了。”

很顯然,媽咪把什麼都聽了進去了。

蚊子逃荒一般的逃走:“今天的修仙功課還沒有做完呢,我得快點去做完才行。”

蚊子逃走之後,爸爸凝成了一個虛影,他的表情很不好看,黑得如鍋底,道:“看來,我派了個撬牆角的人在你身邊?”

媽咪笑得很尷尬,但是,我從中聞到了某些甜蜜的味道,我道:“媽咪,我出去和猴子玩一會兒。”

他們倆,又要肉麻解釋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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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想的還是會想,不願意想的還是不會想
sap 12.11.2009 til 16.11.2009, 21.11.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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