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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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本是道》
作者:夢入神機
類別:武俠修真

周青

精華片段:請按【全文↓】

第二十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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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羽!我不是叫你帶了山河社稷圖下凡助鬥戰勝佛麼?你怎的又沒規矩,無我傳見,擅自上天來見我。”

金羽仙子求娘娘道:“弟子本尊娘娘法旨下凡,只是突然遭到天庭攻打花果山,我兄大鵬明王羽翼仙被重任,逃了出來,落在東海,奄奄一息,動彈不得, 我念及血脈之情,帶他到了北蘆俱洲邊緣的大雪山靜養。只是他中了一記蚩尤三陰神爪,被那三陰邪毒之氣入了元神,一直驅除不得,任何靈藥也無效果,因此弟子來求娘娘,萬望娘娘賜下神藥,救他一救。”

女媧娘娘道:“羽翼仙也本是我妖教中人,但數千年前得西方極樂,拜在燃燈門下,做為明王護法,如今燃燈尚在,你可帶他去找燃燈解救。”

金羽仙子道:“他卻不願再找燃燈古佛,否則日後還難免逃一死,那卻不如先死,落個乾淨。”

“也是如此,他為燃燈抵過劫數,自然是難逃一死。我自然可救他,只是如挽了他之氣數,燃燈日後便有大難,如若讓其掙命,也為不好,終是我妖教之人,卻是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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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娘娘一聽,卻也知道彩鵲仙子粗心,便不責備,只是心中微微一動,知道是周青傾向玄冥後土來見:“定是為人教之事前來,怎可見他!”

當下吩咐道:“我已知來人,你且出去分說,不要著她進來。吾不見她。”

“兩位姐姐,娘娘吩咐,不著你們進去,娘娘不見你們。”彩鵲仙子搓了搓衣角,尷尬地道。

玄冥一聽,面色更加寒冷,彩鵲仙子陡然看相了個冷顫,全身上下冰涼冰涼的。“這個姐姐好大的脾氣!只是娘娘宮前,卻是亂來不得,我得提醒一下,免得真個出事,被娘娘責罰了,卻是要不得。”

當下彩鵲仙子正準備提醒玄冥,突然身後彩鳳仙子出來,對玄冥後土道:“娘娘請見。”

“娘娘怎的改變語音了!這可不大正常啊!”

彩鵲仙子突然驚訝,心中暗想。她在宮中多年,知道女媧娘娘性子難以琢磨,往往認個死理,改語音的次數,當真比禿子頭上的毛還少。

“兩位姐姐,既然娘娘請見了,當隨妹妹進宮見吧。”彩鵲仙子連忙道。十分熱情,分別拉起玄冥,後土兩女的手,朝女媧宮行去。彩鳳仙子看了,只是搖搖頭,卻沒辦法。

原來女媧娘娘在宮中思忖:那天道教主成就元始,與我一般,只是成道之前惡了我,這次晉南關前,我那繡球本也打不著他,他卻硬挨上一記,讓我傷了, 可見為人還算不壞。此次遣玄冥,後土兩大化身祖巫來見我,也無褻我之意。我若不見,未免是太過了一些,吾等混元教主,不生不滅,日子還長,為一個量劫輪回 的小事爭端,惡了關係,卻也不妥。

混元教主聖人看來,這天地殺劫,雖然是一勝負關鍵的棋,但卻沒必要真是惡了關係。把自己陷身進去。況且要是對手微微示弱了一下,再趕盡殺絕,卻也不為聖人之道。

當下娘娘思定,便叫彩鳳仙子出去叫其進來,要是周青親自來,卻沒這個效果了,未免讓女媧娘娘心中先就生出自己褻瀆她之心。

更何況是化身前來,便有如自己親來,其中道理,異常玄妙,不可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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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後土進得宮來,見了娘娘,後土稽了一首,玄冥自然是學著施了一禮道:“娘娘,見過了。”

女媧娘娘見了,心中便有些不悅,不過見對方是女子,又是從盤古而生,算得上與自己頗有聯繫,當下也就不見怪了,要是男子,娘娘心中自然先就惡了一大半了。

叫了侍候的仙子與玄冥,後土賜座,娘娘問道:“你要見我,有何事情?”

後土娘娘笑道:“一是多年未朝見過娘娘,特來朝見,二是為人教之事前來,想求問娘娘一二。”

玄冥也道:“混元教主之中,只娘娘一人,當年玄冥就甚是羡慕,今日得見娘娘,也是求問娘娘混元之道。”

周青凝聚祖巫真身,又吸納其元靈記憶,終於是萬法凝聚一體,以盤古之力得證元始。祖巫便是周青,周青也是祖巫,初時凝聚,那元靈記憶只是在周青真靈之中,祖巫軀殼,也只稱得上無意識的魔神而已。

現在是周青避過用自己的口吻談論,分別以祖巫當年地口吻對娘娘分說,娘娘心中自然明白,但卻不會針鋒相對了。

卻說女媧娘娘聽兩女說話順耳,心中初使地那點不悅卻也就消散了。

女媧娘娘道:“你們兩位雖然為盤古所化,當年也曾在宮中與我說過話兒,只是因巫妖大戰,落了個身隕的下場。從那以後,本宮便失了可閒聊之友,也不怎暢快。”

後土娘娘道:“當年我為族人,與妖大戰,卻使娘娘為難了。”

玄冥也嬌笑了一聲,對女媧娘娘道:“當年娘娘未曾出手,否則我哪裏能夠抵擋?”

女媧娘娘歎息一聲道:“本宮雖是妖族聖人,但妖皇之位一直是東皇所管,當年巫妖一戰,誰對誰錯,也不用分說。只是一場劫數,誰都逆過不得。”

當年洪荒之中,雖然是強都輩出,但成混元無極之道的太上教主,卻也只有五大聖人,只有女媧娘娘一人是女身。娘娘便有幾分寂寞,所以才有造人之事,但人不過乃玩物,能勉強與娘娘談說的,只有最接近聖人的玄冥,後土。

其餘聖人,都是男子,娘娘雖然經常走動,卻也不會深談。

玄冥,後土乃是盤古所化,前身與娘娘就是同門,一來二去,自然有點似閨中密友的味道,後來兩女與妖族大戰工,娘娘未幫東皇,卻是一小半是因此。

後來兩女身隕,娘娘自不快活,越發寂寞得緊了,三界之中,能與娘娘並列地女子,自然沒有。現在雖然兩女是周青化身,但與當年也無兩樣,形神皆在,娘娘想起當年舊事,卻也自感歎。

聖人之中,卻也只有娘娘造過人,性子多於人一些。

玄冥,後土兩女乘機把話引開,又說了當年幾句舊事,說著說著,便又說到了當年地巫妖大戰,直到怎與東皇拼鬥,怎樣身損,女媧娘娘又感歎起來。

“當年你們是有此一劫,身損之後,我本想聚集你們兩元靈,但此乃逆天行事,我也不能為之。現在隨天道教主脫劫出來,卻自一體了,我更是無能為力。”

隨後又對玄冥道:“你只是性子暴烈,雖然當年身隕,但如今也算是得成了元始,不生不滅,只是有些尷尬了。天道造化,居然如此,真是讓我都哭笑不得。”

想起兩女現在的情景,就是女媧娘娘,也真是苦笑不得,真是彆扭了一些。娘娘雖然心中明白,但這事卻是造化而為,點穿了,說明白了,追到根底了,更加沒意思,不如難得糊塗一回了。

玄冥乾笑了一聲,卻也不好說話,三位默坐片刻,氣氛又尷尬起來,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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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只見金羽仙子伏在地上,也不動彈,特意打破尷尬,問女媧娘娘道:“娘娘,這是何事?”女媧娘娘笑道:“此乃小事。”隨後分說了一遍。

玄冥本是周青,自然知道事情原因,只是如今她卻是玄冥,卻說不得要問上一問了。聽見娘娘解說,不由嬌笑道:“原來如此,終究是妖教之人,娘娘總不能讓那大鵬等死吧?”

女媧娘娘道:“妹子卻是不知,大鵬終是燃燈門人,燃燈要拿他抵禦劫數,也是正為,我若插手,卻是不美。”

後土道:“我知姐姐心思,那大鵬無當場身隕,便還有氣數,姐姐不願為,我卻是幫姐姐結這一因果。”

女媧娘娘道:“也是如此,那燃燈封神榜上有名號,雖然未最終定過,但已經難逃了,再尋人抵劫,也無用處。”

後土見娘娘默應了,隨後對金羽仙子道:“你且過來。”金羽仙子連忙過來,卻聽玄冥道:“那蚩尤三陰爪是我巫門之法,中者傷及元神,當時不死,便要輪回十次,才能解脫。我便傳你解法。”

隨後,傳了一套口訣與金羽仙子,又畫了紙篆文,女媧娘娘見了,只命道:“你自便去。”

金羽仙子叩謝之後,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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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為了不冷場,看了看女媧宮四周,又對娘娘道:“娘娘這裏卻是冷清了一些,有些靜了。”

卻一下說到女媧娘娘心坎上了,當下道:“確是如此,當年你兩還時常來我宮中分說,如今卻是冷清了,只得到處竄門,也去那彌羅天,火雲宮走上一走,但沒意思。”

玄冥道:“如今是我也算證了元始,不生不滅,自當與先前一般,時常來與娘娘陪話,解一解冷清。”

女媧娘娘道:“那卻是大好。”當下三女又分說了許久,說得性起,娘娘心中暗道:“玄冥,後土兩女與那天道教主同體一人,實在是不美,但天地開來,總是不全,不過好歹有兩個可以說得上話兒的人了。和當年一個樣子。”

至此過後,玄冥,後土兩女時常來女媧宮走動,十分頻繁,不提。

而周青自己是閉門不出宮半步,一是清修算計,二是取清淨天開闢所生出的靈寶煉些法器,如那玄都老君一般。

老君煉有金剛鐲,軒轅劍,騰空劍,以及諸多法器,無一不是精品,超越先天,周青是因那大劫將起,門下要完殺劫,好歹也要煉出一兩件與那金剛鐲想媲美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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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此役之後,李聖只請暫時收兵。自己長期駐紮在關前守護,以等對方慢慢消磨了氣數,方可成事,一舉滅殺顓頊。統領兩大部洲。”此乃人教氣數。叫我唐國紛亂。何等大事,居然牽扯到兩教四聖。可恨是那李聖,分明是佛門見我攻下西牛賀洲,殺其信徒,自己不可抵擋,便來叫我唐國內亂。”

李世豪只是心中如此之想。卻又有一事不明,便問雪燕道:“此事牽扯到聖人爭鬥,卻就非同小可,你看如何?”

雪燕嬌笑一聲:“一百皇子來歷不凡。不過那顓頊更是洪荒人皇,陛下定的三月期限。只怕一百皇子做不到。而那聖人之約,陛下勢必不能強之,否則反遭災禍。陛下對那顓頊,不如非攻。”

李世豪點了點頭道:“人教大興,乃是天數。只是朕有一事不明。先前朕親自率軍西征。那天道教主,通天教主還曾到陣前相助,將那准提道人擊退,怎地如今在晉南關反阻我唐軍,而那佛門兩聖卻反來相助。”

雪燕又笑道:“陛下一向是明白人,怎的最近糊塗了。”

李世豪面皮抽動一下,卻不言語。神色陰冷了下來,雪燕一見,知道是為天庭提親一事,焦了心思。連忙不再分說,盡力解說。

“一百皇子乃鬥戰勝佛轉世,持軒轅劍,仿佛是天命所歸之人,在三界已經傳來,更壓陛下一頭。只是陛下如今氣數還旺,他壓過不得。如讓其殺敗了顓頊,入主南海,修養生息。只等陛下氣數一盡,便可行事。天道教主,通天教主乃道門聖人,一心滅佛,自然要阻擋。”

李世豪擺了擺手,叫雪燕不要再說下去,嘴中喃喃道:“氣數,氣數,我也知自己氣數不長,兩教之爭,怕要落個畫餅。偏偏又退身不得。只是我有心願未了,若了得這心願,縱然氣數盡了,也無遺憾。”

“氣數並非定數,乃你消我漲,你漲我消之道:”雪燕笑道。李世豪一聽,卻來了半點精神,連忙問:“此話怎說?”

雪燕悄悄分說了幾句,李世豪聽了,卻是大悅,連忙又命人進來,去傳太子進來。

卻說那李世豪聽了雪燕言語,連忙喚太子李元前來,但那侍衛去了太子府,哪裏還有李元地半點影子,只是得之李元外出,卻也不知去了哪裏。只好回來稟報李世豪。

李世豪聽後,心中更加是發悶:"吾自三百年前起於此地,爾後滅各國,一統南瞻部洲,到頭來,卻是因兩教之爭,作別人嫁衣。"李元乃上清門人,手立盤古幡,更勝那軒轅劍,李世豪一個都不取。

此時,李元哪裏知道李世豪的想法,正使了渾身解數,在黑風山大戰悟空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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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先生此來,卻是將來那人皇要應在我們姐妹身上咯?”此時候,上坐的兩公主對申公豹問道。

申公豹捋了捋黑須,點頭道:“正是如此,人教大興。在天地之上,三界又起三皇,分天地人。如今大天尊以女身,統攝天皇之位,兩位公主卻有人皇,地皇之相。"

"先生所說,卻叫我疑惑,想這人皇大位卻是萬萬輪不到我姐妹,先有父皇在不說,更有百皇弟李聖持軒轅聖劍,九十九皇弟李元,連南海顓頊也持騰空聖劍,我姐妹乃女嶴,怎會有人皇,地皇之相?"

李春公主邊說,邊將雪燕仙子的飛劍傳書叫人遞上來,兩公主都看了一遍,隨後又傳給其他姐妹。

申公豹道:"非是如此,天地定數,一陽一陰,循環消長,實乃定數。古時三皇,天皇伏羲,人皇軒轅,地皇神農,都乃鬚眉,稟傳陽罡,如今三皇都隱火雲宮,又值新立之計,正要陰數才為平衡之道。非女身,還作不得三皇。"

李春,李宇兩位公主聞言,不由大喜道:"果是如此,卻也有道理,當年我兩被歡喜佛門禿賊擄去,虧得溫仙子與周竹仙子相救,如今溫仙子執掌天皇大位,掃蕩三界,威風凜然更壓過鬚眉一頭,好叫我等羡慕。"

下面諸公主也生羡慕,那十四公主李雯晴,十五公主李燕兒分別道:"正是如此,聽得大天尊掃蕩花果山,將其蕩平,就是先前玉帝,也遠遠不及,這天皇之位,卻也是實至名歸了。只是如今"

申公豹自然曉得諸公主的念頭,又自笑道:"眼下是逢殺劫,應劫之人大有氣數,自然蓋過兩位公主一頭,公主豈不聞盛極必衰,迴光返照之理?兩位公主當年與大天尊相遇,敗無量降魔金剛佛,絕非偶然,實乃天數。"

兩公主聽後,暗暗盤算,又相互對望了幾眼,李春才開口對申公豹道:"我姐妹真如先生所說,天數註定,卻也無需勞心費神了。"

"噫!不然!"申公豹道:"公主豈不聞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公主上應天數固然不錯,但仍須圖謀氣數,才能對應天數,不象那不應天數的,任憑是如何謀之,也終究是竹籃打水,水中撈月。"

李宇公主道:"先生所說不錯,上應天數,還需謀之,只是我等姐妹根基淺薄,怕謀那氣數不成,反遭了禍害。"

申公豹笑道:"公主心思細膩,自然是明察秋毫。大天尊執掌天帝大位,乃我天道教掌門,自然是順應天數,況且又與兩位公主有一面之緣。人教紛爭,還有百年之期,公主慢慢圖謀,大天尊自會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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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要立三皇,通天教主自然無話說,關鍵卻在女媧娘娘那裏。"周青思道:"吾煉此法器,還須煉過三百六十五回,作周天之數,以女媧血脈淬之。方使大功告成,使那人教以陰柔壓陽罡,日後為減過不少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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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突然道:"姐姐說的是開天舊事,只是妹子有一事一直不明。"

娘娘道:"有甚事不明,說來聽聽?"玄冥笑道"天地定數,一陰一陽,相互消長,怎地聖人之中,除娘娘之外,都為鬚眉之身?"

娘娘道:"聖人成就元始,無陰陽之分,實乃混沌。"玄冥聽後,不禁笑道:"不說聖人,就說人教之中,也是如此人乃娘娘所造,為何是這般?"

娘娘微微皺了皺眉頭,沉默半晌,後土娘娘卻笑道:"此乃天數,總有循環之時,費這腦筋管它怎的?"隨後對娘娘道:"聽聞姐姐所開闢這片天地之中,有好些出去處,不如去遊覽一番。"玄冥當即叫好。

娘娘也收了心情,三女轉過後宮去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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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永倒還罷了,只是悲憤攻心,真靈齊亂,才暈死過去。

這打擊過重,任你太乙金仙,有那大神通,大法力。也有只何得身體元神這外物。心中的塵障,除非是證得元始,否則莫個能脫。

青牛只是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神色波動,把董永拉過,放在地上,雙手一搓,一片清濛濛仿佛雨露的霧氣湧出,將董永全身罩定。青牛精修太清仙光,此舉乃是調和董永真靈,使其不至於心火護散。

否則一個不小心,走火入魔,道基盡毀都是小事。重則心火起自真靈,將三魂七魄都燒得一乾二淨,神形俱滅了。

這內火,由心而心,卻不得比外來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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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青牛過了一刻,面上才肌肉抽動起來,神色猙獰,得青牛太清仙光一罩,董永本來是全身僵硬,衣襟上血跡斑斑不說,面色更是通經。欲把鮮血都滴出來,現在那血色消退,只是人依舊不醒來。

“心火迸發,非藥石能救。”青牛見這情景,哪裏不明白。卻見李元扶住七公主的屍體,也放到地面,嗚嗚哭了起來,傷心之至,一點話都說不出來。

青牛又見七公共場所主披散了頭髮,天靈被粉碎,那腦漿攙雜鮮血沿頭髮流下,本來貌美的秀臉現在紅白夾雜。全身上下哪裏來有半點生氣?

顯然是神行俱滅了。再無關點回生的希望,否則董永絕不會心火攻上。

青牛就在戰場,剛才的情況。他比李元看得清楚,只是來不及阻止了。

“怎有這一大劫,事先卻無一點預兆?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李元用水將公主血污洗了,見青牛神態不對,擦拭了眼淚道:“走!”

青牛停了大呼。冷冷道:“你要到哪裏去?”李元道:“元始天尊老爺法力無邊,無生無滅。非我們想像,我們去見老爺,想必有辦法救七公主。”

青牛搖頭歎息道:“真靈都被打散了,哪裏還有救!”李元道:“聖人手段,非你我能想像,說不定有一絲希望。七公主本瑤池仙子,金枝玉葉,我只不過上清天一小小童子,竟然得仙子與其夫相助。何等厚我。如今卻是因我,遭了毒手……”

說罷,聲音哽咽,泣不成聲。

青牛道:“只怕是有這一劫,不能避免,不過就依你所言,說不定真有一線生機。”

李元道:“那還等什麼?”說罷,扶了公主屍聲,往天上飛去。青牛見李元連盤古幡都拉在當場。不禁又搖了搖頭,輕輕上前,提了盤古幡,又抱起董永,跟李元後面朝上清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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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兄,你下手卻是過了一些!”

黑風山大戰完結。悟空道人脫身出來,身邊更有那猴子拉著自己連翻筋斗,悟空道人穩下身來,叫了猴子停住,隨後歎息道。

此進的猴子。毛臉猙獰,渾身凶戾氣息滾滾,聽見悟空說話,連忙停了筋斗,把身一躍,離悟空三丈之虛空站定。拿棍子指定悟空吼叫起來:“鎮元哥哥如今是什下場。莫非還要我留手不成。”

悟空道人微微一笑,用七寶妙樹輕輕撥天棍子:“非是如此,只是心性當歸修持沉穩,七公主當年與吾有些交情,雖然是氣數已盡,命當如此。但吾還想做規勸一二,使其心生警覺,說不定能避過一禍。吾等所為之處,當為人留一線生機,再行下手,方為大道。”

猴子暴跳如雷:“老師叫我來完殺劫,我方下手,哪來這麼多廢話。本是打死董永的,卻反打死了他婆娘,正心煩躁。卻又聽這些胍哇的言語,更的心煩。”

“此話不提。眼下還有一事,當為緊急!吾等先回梓山城。一是整頓兵馬,二是那些妖神還時常交情,免得生出它心,尤其是鯤鵬,先看就不似好東西。”

原來黑風大戰悟空鬥三人,眼見李元要恢復法務,催盤古幡來攻,情況異常危機。猴子本被准提道人吊在本星洞中,以圖磨去火性。等猴子平息了鎮元子死帶來的心中暴怒。准提道人便吩咐他來下凡。一是完殺劫,二是救悟空道人。

猴子見打得對方只剩真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橫棍一掃,七公主便自香消玉損。

把個一世的金枝墳葉,終落了枯木凋零。

猴子再要來殺董永。董永卻見七公主身隕,心神大亂,將毒功全部施展出來。猴子十分顧忌,只得逼開青牛,與悟空道人雙雙走了。

董永與七公主之情無可雙擬。其中一人身死,一人必不能獨活,見得公主身死,董永心火燃燒,暈死過去,要不是青牛用太清仙光壓制。董永現在已經隨公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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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事情,或許聖人真有大神通,能憑空救人,但在聖人心中,九成乃大道,視我等為螻蟻,怎可逆轉天數?”青牛扶了董永,邊飛,心中邊考慮。前面那李元奮力奔馳,早就不見了人影。

南極仙翁喝道:"呔!你已被逐出上清天。前日遣雲中子下界,與你盤古幡,乃是叫你統人教,完殺劫,才可回宮。如今怎麼的擅闖,速速退去,否則罪過不小。"

"你盤古幡哪裏去了?"南極仙翁又怒道。"老爺開天聖物,你竟隨便丟棄!"

李元見勢不妙,連忙撲通一聲跪下:"非是如此,實乃童子急火攻心,七公主夫婦竟遭毒手,都自因童子而起。童子知道掌教老爺法力無邊,特來求之一救。"

"真靈已散,怎能救得?"南極仙翁聽了,漸漸面色緩和,"七公主本為金枝玉葉,只是殺劫之中,無可逃避,兼之氣數已盡,是以難逃,又非四教弟子,終落此下場,實乃定數,任是多大法力,都不能逆轉。你速速下界,下次不許再過魯莽。否則絕不輕饒!"

說罷,南極仙翁轉身進宮去了,李元也無可奈何,失魂落魄出來,就在天外碰到了青牛,把剛才事情,分說了一遍。

青牛自己明白:"鎮元子替李聖抵過殺劫,七公主只怕也有這一層意思。如此說來,只怕連董永日後也難逃,怎生是好?"

"公主已不可救,怎可奈何?"李元對青牛道。

青牛想了一想,突然道:"還有一人,可去找他。"李元問道:"何人?"青牛道:"天道教主!此人自紅塵成道,卻有八分為聖,二分為人。"

李元不解,問道:"此話怎說?"青牛道:"你不解,卻不多說,還是先見這天道聖人。"

說罷,青牛向下方投去,李元大呼道;"天道聖人就在三十三天之外,怎的往下界而去?"

青牛道:"這樣去見,怕連門都進不得,你且跟我來,我自有主張。"李元知道青牛乃老君坐騎,本就為妖神,比自己見識要強了許多,只得依舊要過盤古幡,聽他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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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周竹領了青牛來天道宮見周青,周青因為女兒關係,卻也招其進來。兩人拜過之後周竹見得七公主死狀淒慘,也不禁流下眼淚來,對周青道:"爹爹能救七公主否?"

周青見了,歎一口氣,搖頭道:"實乃定數,該有大劫。況且真靈已散,吾不能救。"

青牛道:"那請教主救一救董永。"

這時,青玉童子,紅玉丫頭已經扶出董永,周青看了看,搖頭道:"此人還能救,但終究是無用了。"

青牛與董永夫婦本是至交,哪裏肯甘必,只得找著周竹,欲以周竹顏面,求得盤古天道聖人周青出手,哪裏知道,卻還是不能救,非但如此,就連董永也不可生還。頓時心中一片冰涼,宛如數九寒天,被人當頭潑下一瓢冰水。

周竹心性純善,見不得勞燕分飛,聽見周青言語,一邊暗暗垂淚,一邊心中對周青道:“爹爹,七公主身死,董永大叔不能獨活,但爹爹總要施展一下法力,將董大叔救醒。不能讓他總是昏迷著呀。”

周青聽聞,卻先不說話,只是心中思道:“這對夫婦也真個是可憐,受得千年牢獄之災,才出來不過十數載,剛剛得享神仙之福,就遇逢大劫,落了神形皆滅。果真是天數弄人,造化殘忍。”

當下對周竹道:“爹爹自有手段將董永救轉過來,只是因喪偶之痛,糾纏於心,必又要走火入魔,救也是白救,還須人細細開導,此等心結,再大的法力也是無用。”

周竹上來,挨著周青纏磨求道:“爹爹正有辦法,是也不是?”

周青用衣襟將女兒臉上的淚漬都一一摸去,皺了皺眉頭。暗中思道:“此事正牽扯上我天道一脈,大有兇險,但我又怎能讓其全為畫餅?讓我女寒心,暗中未免要責怪我這個爹爹不講人情了。反是不美,好在封神榜未簽,雖有兇險,也不過乃大局形勢,性命卻無禍害。”

周竹見周青面色不定,卻是一味軟語相求,不管周青是聖人也好,是仙人也好,還是個普通凡人,在周竹眼中,卻都是一個模樣,是自己的好爹爹。

周青思量了片刻,乃是推演天機,算細小之糾纏。待一一理順清楚,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對周竹道:“你且下去,告知張自然此事,再可喚其母親六公主。一起前來見我,睹物思人,便能勸過董永。”

青牛見了,心中暗想:既然有天道教主,我待在此地,總是不便,李元也要人相助。且先下去,再聞結果。“當下告退,周青也不阻攔,揮手叫青牛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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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李世豪思考良久,突然要頒佈詔書,命李聖討伐天庭。好奪了妲己。

旁邊連忙有蜀山開派祖師長眉真人勸阻道:“陛下切不可草率。一來是人教還未平息,二來是時機未到,三來是南海顓頊虎視耽耽,不如等蒼莽鬥劍,正邪分出勝負之後,再做定計。”

李世豪問道:“蒼莽山正邪決鬥,定在哪一日?”

長眉真人道:“還有兩月便是。”李世豪道:“那就暫等兩月。”隨後降下旨意,命李聖暫停在梓山城中,修整兵甲戰艦,招攬仙人,操練士兵。

長眉真人又諫道:“蒼莽鬥劍,正邪相爭,雖然乃化外仙魔,不入人教,但邪魔猖獗,如今更是暗助顓頊,陛下可下旨,以助正道。”

李世豪覺思片刻:“不妥,正邪仙魔,雖然不為人教,但當年大唐興起之時,有諸多左道,如天屍,百魔,烈火,骷髏山都曾相助,如今朕以兵伐之,大是不義,那蒼莽相鬥,約爭道統,勝者為正,敗者為左。與朕何干?此事不許。”

隨後,又在聖旨之後,加了一道,嚴令李聖麾下,不得參與蒼莽山械鬥。長眉真人見弄巧成拙,暗暗叫苦。

“聽雪燕所說,自己氣數不旺,日後做不得人皇,不如乘現在利用機會,先和伐天,迎回青丘仙子,了了心願,只要能一親芳澤,就是日後不做人皇,身化齏粉,也不枉了。”李世豪面色不定,心中思忖:“先行伐天,正可消磨李聖氣數,增我氣數,卻是一舉數得,如何不好?卻還要想一法子,消磨李元氣數。免得讓其奪我大位,揀了便宜。”

李世豪因雪燕話語,知道自己兩個兒子乃禍害,先就提防,心中要使毒計害之。

卻不說父子之間勾心鬥角,蒼莽山鬥劍又在眼前,牽扯不小。李元已經失了銳氣。李聖躊躇滿志,駐紮在梓山城中。聞得聖旨,心中不驚不喜,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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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烏巢禪師到了龍華光明天中,見到彌勒尊王佛,說起此事,彌勒佛最近精修,領悟不少,心中覺不妥,但礙情面,不好推脫。烏巢禪師此情景,連忙把自己的為難分說了,又道:“我娑婆淨土雖是小乘教義,西天乃大乘,但小乘大乘,都歸佛門,無門戶之見,是為一家,佛祖理當相助,況且當日,佛祖與那天道教主結了因果,就是在西天之中,都脫身不得,要完過殺劫,才可享受清淨,不如出山,先助蜀山正道,爾後入鬥戰勝佛麾下,完那伐天大業,豈不是好?”

彌勒佛沉默半晌:“此話固是有理,但吾師阿彌陀曾有言語,出不得西天,否則禍害不小,那旃檀功德佛,無量降魔金剛佛都落了神形皆滅,只怕還是不好。”

烏巢禪師聽了,撫掌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那時候,我佛阿彌陀曾說此語,自然出不得西天,是以那旃檀功德佛,無量金剛佛該有劫數。不過卻也替過了佛門弟子的殺運。眼下殺運已起,無人能逃脫,況且我佛阿彌陀也出西天,更在晉南關前,與鬥戰勝佛接引神幢,可見事情端倪了,正要我佛弟子,剪除邪魔,完伐天殺劫。”

彌勒佛還自沉思,似是舉棋不定,烏巢禪師又道:“天道日坐天庭,勢力漸大,如不行剪除其羽翼,日後更是難討。佛祖當年與其多有過劫,那天道教主豈能讓佛祖享西天清淨?不如投身人教,依天數而動,方可無憂。”

彌勒佛道:“既然如此,吾還要細細斟酌。”

烏巢禪師道:“那貧僧先行告辭。”隨後,便出去了。不日,回到梓山城,李聖問其原因,烏巢禪師笑道:“料定此佛已被我說動,必來投見殿下,日後可完殺劫,功德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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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周青叫周竹去喚張自然了,見得七公主,董永仿佛死屍一般,心中也十分感歎。

“一個身死,一個心死,都非藥石法力所能救之,吾雖聖人,卻也無能為力,焉能逆了天數?”周青用手一指,一團清光飛出,籠罩住了七公主全身。

周青將七公主恢復了遺容,見得董永全身赤紅,宛如火燒,青牛所布的那層太清仙光,已經不能阻擋心火漫延,再過幾日,怕是董永那一點真靈,也要被心火燒成虛無,到時候兩兩身死,落個乾乾淨淨,愈加令人痛心。

此心火,並非實物,乃由心而生,寄託虛空,無可琢磨。青牛雖然以太清仙光做壓制,但哪裏能撼動其分毫?就是青牛法力再高萬倍,也是於事無補。

但周青卻自不同,成就元始,本就為虛空大道,雖不真個乃鴻鈞,不以少論多,不以多論少,草芥螻蟻,神聖仙佛,無所差別,同視一物,任其自由。但周青也自虛無而生,盤古形體,自然非青牛可比,這心火消除,卻也是小事。

“歹毒潑猴,吾不將你碎屍萬段,怎肯罷休!”卻說六位公主拜見了周青,見得七公主屍體,血淚逸出,哭倒數次。聞得猴子是兇手,頓時咬牙切齒。

周青見了,暗暗搖頭歎息:“玉帝一脈,氣數微弱,日後恐要再遭毒手。”

周青道:“定數如此,非我能救,亡者已逝,無可挽回,生者自當警惕。”六位公主心中只是悲傷,也未將周青話語聽在心中。

張自然得周竹勸住了,見自己母親六公主傷心,便幫周竹反過來勸母親以及幾位阿姨,好不容易才勸住了。大公主才勉強開口問周青道:“敢問天道聖人,妹夫還有得救不?”

周青道:“董永以前曾被我點開三光,得知前身後事,道力盡恢。本也乃古金仙,邪魔心火不生,但一旦生了心火,便尤為厲害。幾乎是無可救治。我雖滅了心火,但其恢復真靈,記憶七公主一事,必定要心火再燃,是以喚你等前來開導。”

玉帝七位公主乃一胞所生,不但氣息相同,連容貌都幾乎相似,董永醒來之後,自然是睹物思人,再經過勸解。想必有一線生機。

當下周青用手一指,一點清光飛進董永真靈中,董永悠悠轉醒,神色迷糊,隨後忽的記起往事。雙拳緊捏,眼眶欲裂。大叫道:“娘子,娘子哪裏去了。”

隨後便見了七公主屍體,連滾帶爬撲將過去。一把抱住,端詳片刻,也不說話,突然噴一口淤血。大吼一聲,伏地便倒。周青見得清楚,他那元神真靈之中已經熄滅的心火又滋生起來。

周青感歎一聲,依舊大法力滅了心火。六公主想起自己死去的丈夫,不禁是觸景傷情。又暗暗垂淚。

過得片刻,董永又悠悠轉醒過來,六位公主卻圍在周圍,把七公主屍身藏住,只是紛紛道:“妹夫對七妹情誼深重,七妹身死,妹夫必不能獨活,但血仇未報,不如留得身軀,報了血仇,再與七妹于虛空團聚。”

董永血淚齊流,哭倒數次,百煉元神都因此大為耗損,心力憔悴到了極點,直到後來,簡直沒了力氣,才勉強被六位公主勸住。只是暗暗發誓,定要報此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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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安定下來,幾位公主便要回,向周青拜辭,再回去思量報仇大計,周青見了,只是搖頭,卻也不留,只是對六位公主,董永道:“爾等此去,必要去瑤池拜見,且聽貧道一言,可護得日後諸位周全。”

六位公主,連同董永都拜下道:“天道聖人請賜言!”

周青道:“也無其它,爾等去了瑤池,可聽昊天上帝言語。”六位公主,董永聽了,抱了七公主屍,出了天道宮。六公主對張自然道:“我兒,可與我同去見你外公。”

張自然向周青說了,周青沉默半晌,才道:“你去也無防!”張自然隨後跟六公主去了。

等諸人都走盡了,天道宮依舊清淨下來,周竹乃是旁觀者清,聽了周青幾次吩咐,雖然未曾猜透天機,但隱隱感覺到了一些端倪,她哪裏有半點顧忌,當面就問周青。

“爹爹,聽你說話,莫非幾位公主還有董永另有什麼危險麼?

周青道:“不思報仇,當有生機,否則怕是步七公主後塵。”周竹大驚道:“這怎麼行。”說罷,便要追上諸人,告知情況,唬得周青一把拉住,厲聲斥道:“此乃天數,我女怎可隨便洩露。爹爹卻是不該告你。”

周竹從未見過周青斥她,頓時心中委屈,卻也不敢多言,眼中有水晶閃動,雙手搓著衣裙。不知道怎麼才好。

周青見女兒這樣,心早就軟了,當下笑道:“雖是如此,卻非註定,此去瑤池,那昊天上帝雖非爹爹這般聖人,卻是明殺劫因果,自會有對策 ,我女還是不要牽連太多。”

周竹性情純善,心中雖然不合周青做法,卻也不敢明說。周青如何不明白?只是自己女兒性情,不如自己剛斷取捨,也是本性,哪裏改得了,不過有自己護佑,百年之間,想來是無防。

百年之後,四教重談,商定封神榜,七聖定天數。行殺運,卻要到時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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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竹在天道宮陪了周青數天,這天,正看周青攢煉先天五行精氣。熔造化為一爐,陰陽二氣為碳,天地演化,清濁乾坤,日月星辰,萬物興衰,人世百態,萬丈紅塵,滄海桑田,莫不在爐中演化。當是個盡演天道,無所不包,不所不容。

聖人煉器,已經脫了外物小道,當以天數演之。

如老子化胡,成金剛鐲,立人皇,鑄軒轅,騰空二劍。女媧補天造從,化山河社稷圖,盤古開天,生天地玄黃氣,化玲瓏塔。元始立闡,持三寶玉如意。周青立天道,化竹杖成十二都天旗。准提道人成道,演七寶妙樹。阿彌陀成道立十二品蓮台,開西天極樂,成接引神幢。

凡此種種,莫不是依照天數氣運,才形元始至寶。玄之又玄。此乃教主煉器之道。不依天數氣運鑄寶,縱是混元太上教主,所鑄法寶,也要低上一等。

教主煉器,豈能如凡欲兒戲?

周竹知道父親要依照陰陽流轉循環之道。為日後天地人三皇鑄器,非同小可,自己只在旁邊看玄妙,不敢打攪,看得那爐中演變,隨心而發,不時有大千世界,萬物虛空,陰陽男女等無窮無量變化之道。

周竹定住心神,才去了眼前虛妄,看得陰陽二氣上煉有先天五行之精翻騰,絢麗多彩,父親周青眼中射出黑白光華,推動丹爐旋轉。周竹似懂非懂,看覺非常精妙,似有領悟,但細細一想,卻找不出半點印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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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不等周竹說話,妲己反問道:“你下西牛賀洲可要小心,眼下三界殺運逢起,亂紛紛的,你爹爹未成道之前,結了許多糾纏,我來這裏,正擔心你們,叫你爹媽爹小心些呢?”

周竹聽了,暗道;“小姨卻是多心了,爹爹乃混元教主,肯定有打算呢,否則定然不會讓我涉險的。”心中這樣想,嘴裏也說了出來,對妲己道:“小姨太過關心了,沒有事情的,爹爹自有安排。”

妲己見周竹似乎是心有所想,卻是有些慌張起來,又說了兩句話,便對周竹道:“話雖如此,但還要小心才好,我青丘一脈,多是亡人芻狗,萬世皆苦,如今好不容易有一絲念想,自不能再受傷害。”

周竹想起前身舊事,也傷感起來,妲己將腕子上的三星手鐲取下,對周竹道:“這本是九鳳姑娘凝聚洪荒殺星用萬載苦功所煉地法寶,後被你爹爹拿來,化解了上面殺氣,更加玄妙,與我抵災,現我居天庭,無災無劫,正好與你用。小姨便將它送你。”

周竹連忙推脫。妲己笑道;“此物本是九鳳姑娘的,只是當年殺性太重,你爹爹才收了她的,如今她也皈依天道,你也可給她帶去。”話到這裏,周竹才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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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數終到,這次卻是不可避免!’昊天上帝歎道。見得幾個女兒都對自己不親,反是抱住瑤池金母痛哭,便喚六公主前來。

“爹爹派蚊道人殺了你丈夫,後來更要殺你,你怪爹爹麼?”昊天上帝問道。六公主面色不自然,也不回答。

昊天上帝又歎息一聲,繼續道:“爹爹曾于鴻鈞道人坐前聽道,雖不為混元無極,卻也識得天數,雖然對你,對七女多有嚴厲,當然知道你們無事,爹爹不如此,那就真個難以保全了,想不到終究是失了一著,讓得七女身亡。”說罷,老淚縱橫,終於是泣不成聲。

六位公主從未見過昊天上帝此等表情,知道是真情流露,頓時芥蒂全去,都抱頭痛哭起來。

董永也來見過瑤池金母,昊天上帝,口稱岳父,岳母。又自想起七公主,卻是悲憤萬丈:“等我擊殺潑猴,幫你報得仇,就可再在一起了。”

昊天上帝見了董永,便道:“不必多禮,你也乃洪荒金仙,只是如今,我退進瑤池躲避劫數,有一事相求於你。”

董永連忙道不敢,一樣答應了。昊天上帝才道:“只望你不要替七女尋仇。就住在我瑤池之中,從此不問三界之事,可否?”

董永一聽,頓時眼眶崩裂,大喝道:“怎可如此!此仇不共戴天,非報不可。就是天也不能阻我。岳父怎出此語言。”

周圍八太子,六位公主都自悲憤,卻把周青吩咐地話忘了個一乾二淨,紛紛對昊天上帝道:七妹(七姐)之仇,非報不可。父親好歹也為三界至尊,如今女兒被人所害,怎還忍氣吞聲。縱然拼個粉身碎骨,也非報此仇不可。”

“父皇在位之時,那潑魔就曾大鬧天庭,殺了無數天兵,欺負得已經夠了,那倒還罷了,如今父皇已不在天庭,更不與它相干,卻下毒手害我七妹,莫非父皇還要忍氣吞聲不成?”

大公主站起身來,對昊天上帝出言。其餘公主,連同八太子都自義憤填膺,董永仇恨已經淤積於心,無人可阻,自不去說。

昊天上帝歎氣道:“那潑魔自有後臺,卻有其師護佑,其師乃混元聖人,你們焉能報仇?如若去,反助其完了殺劫,徒當替死鬼而已。眼下殺運逢起,我退身進瑤池,避過了日後天人之爭,再接你們回來,就是因為此劫。哪裏知道還是晚了一步,形勢比人強,天數氣運註定,絲毫都勉強不得。怎可奈何得了?”

隨後歎息之聲語悲,哪裏有半點當年統帥三界,執掌玉皇大天尊的威嚴,反像一個垂暮老人,感歎天地不仁,世道艱難。

“這還是那個決斷狠辣的父皇麼?”六位公主,八太子都心中產生了這個疑惑,但那仇,是怎麼都要報的。

“你父皇說的不錯,我兒還是先將此恨暫且放下,就在瑤池之中清修,再不出去,便可避過殺運,一待殺運過了,再行圖謀。此乃萬全之策也。我兒切不可意氣用事,枉自把性命斷送啊!”瑤池金母抱住七公主屍體,自是傷心萬分,卻也來勸阻諸人。

六位公主,八太子也不是弱者,知道那猴子如今是法力廣大,一分為三,本體悟空道人是深藏不露,更有七寶妙樹在手,那鬥戰勝佛轉世之身,更有西天教主阿彌陀親賜的十二層接引神幡,更是手持軒轅聖劍,猴子更是七十二般變化,玄功詭詐,尤是難纏。

“父皇,母后說此話語,卻是有道理,如今那潑猴實力,幾乎是無敵於三界,我們姐妹要去報仇,只有送死,更何況對方有聖人護佑,連父皇曾經都奈何不得,此仇怎麼得報?如若又損了姐妹……”幾位公主也有考慮,神色變幻不定。

瑤池金母道:“我兒,卻就聽這一回吧,如若你們再有個三長兩短,卻還令我們傷心。”

董永突然道:“五百年殺運一過,天地安寧,那潑猴不死,又統人教,三界都在其掌握中,不說報不了這大仇,還要受其奴役,就算苟且安身,卻比死還不如。不如乘殺運之中,圖謀報仇,縱然不成,將身為畫餅灰灰,吾自當與娘子同去,在所不惜。岳父,岳母可安身瑤池,小婿可一人擔當生死。”

言語雖然客氣,語氣卻甚是悲憤淩厲,董永為前古金仙盤王轉世,被周青點開三光,道力盡復,卻也看得到一些形勢天機。

如過了殺劫,猴子憑藉現在聲勢,自然是穩居人皇大位,無災無劫,法力超脫,哪裏能夠奈何得了?報仇更加無望,還要受其奴役,真不如死了算了。

諸人聽董永說得正是,八太子對昊天大帝道:“那七姐姐的仇,莫非就不報了麼?日後還要尊仇人為皇,縱然永生,也是不如裂化。姐夫說得正是,正要在殺運之中尋仇,進退已經兩難,不如博個痛快。”

六位公主紛紛點頭,神情已經堅決下來。只是如何行事,還要定計,不可白白犧牲。昊天上帝見這情景,知道已成定數,阻止不得,便進內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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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池金母流淚道:“既然我兒意已決斷,可要仔細斟酌。”

董永道:“小婿心主意,眼下聖人不兩立,四教各有安排,可去投一教,借手報仇。人教混雜,包容三教,老君無為,也無處可投。佛教不共戴天,正是仇敵,可投之人,惟有闡教,與天道。”

瑤池金母點點頭道:“你說得正是,無聖人護佑,任你手段滔天,也落個身死,鎮元子就是例子,只是那闡教勢力單薄,教中諸人,又多是無情寡義之人,此次七女之事,怕是為其替死消劫了。”

董永恨道:“可惜我竟沒看得清楚。”當下商定,諸位去投天道教。玉帝一脈,本就與天道交厚,張自然更是教中弟子,董永夫婦又得紅孩兒相救,卻也是正好。

瑤池金母道:“你父皇昔年座天庭,訓了不少天兵,你們可一起帶去,多少有些幫助,只是這一去,還凶多吉少,望我兒三思。”

諸位公主道:“縱然是神形俱滅,也不懼怕。”瑤池金母又自垂淚,方才號令兩人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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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藍新猶豫片刻,才道:‘那潑猴大鬧我天宮,十分兇暴,也派天兵拿他。卻因人教爭端,不好插手,只毀了花果山,依舊奈何不得,要斬其身,須也進人教爭端,否則有違天數氣運。你既急於報仇,可去西牛賀洲精輪城中相機而動。”

當下董永問詳細原因,卻有紅孩兒解說一遍,隨後才道:“西牛賀洲應有三皇之人,乃為陰陽循環之道。前輩要報仇,自然可去輔佐,只是前輩氣運不旺,還是要小心。”

董永道:“我豈不知?只是到如今,縱然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了。況且吾若報仇不成,也替你們擋了劫數,只是我若報仇不成,你可替我遺願。”

紅孩兒自然答應了。溫藍新感歎不已。當下定了計議。董永帶了大軍,依舊出得天庭,滾滾下了天界,到西牛賀洲之中,便見到九鳳,周竹等人。

李春公主問董永:“董仙君雖然急於報仇,但眼下是仇敵氣數極威,就是仙君法力再強。也不能強過氣數運理,當下便要是要增長氣數。才好圖謀呢。”

董永雖然急於報仇,卻也明白形勢,當下點頭道:“公主有何打算?”

兩公主道:“西牛賀洲廣大,地運豐濃,除了我等以外,還有十位皇兄駐紮,可圖其他,待我平了西牛賀洲,氣運威到頂點,再進逼長安,叫父皇讓位,那時李聖必要阻我,再可剿滅。”

“卻是正理!”董永暗道。

“眼下蒼莽山鬥劍破在眉睫,父皇,李聖,都關注此處,我可先興兵圖西牛賀洲其它城池,你等可派人暗滅那蜀山,減那李聖羽翼。如蒼莽鬥劍蜀山敗亡,便是最好,如其勝了,也不打緊。”李春公主又道。

眾人都自點頭,紛紛稱是。當下商量片刻,定了許多計策。次日,便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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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是軒轅法王在天庭,也知道蒼莽鬥劍迫在眉睫,那蜀山與他不共戴天,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三清山,更被其摧毀,弄得現在一事無成。寄人籬下不說,更何況對方還是當年小輩。

這天正叫六瞳前來道:“蒼莽鬥劍迫在眉睫,我要報蜀山之仇,只是勢力單薄,你可助我一同而去。”

六瞳道:“此事不能做主,要稟報大天尊。”軒轅法王不語。六瞳見了,卻來見溫藍新。

溫藍新自然不許,六瞳再三請求,溫藍新才道:“蜀山氣數未盡,滅他不得,你既然要去,可同上巴立明,先下晉南關。會同阿修羅道諸人,待蒼莽鬥劍之時,不可與蜀山弟子正面交鋒,只可占殺其餘諸人,如張道陵一流。也不可與其他旁門來往,各算各之因果殺劫。”

六瞳當下應了,回邀了巴立明,與軒轅法王下了晉南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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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南關中,西瓜領五魔神,諸多公主,領修羅大軍,自然要去滅殺蜀山,報二十三公主被子殺之仇,當下匯聚一起,張自然放心不了西瓜,便道:“我有金剛鐲,大有用處。”當下也要跟去。

賀子博卻道:“不可,如苦唐軍乘機來攻找,無了金剛鐲,不好抵擋。”張自然道:“兩教四聖定了百年,也自無防礙。”

六瞳將溫藍新的吩咐說了一遍,諸人才定下計來,依舊是西瓜,張自然,領五大魔神,六瞳與軒轅法王,巴立明。帶了五百萬阿修羅戰士,滾滾朝蒼莽山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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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梓山城中,烏巢禪師算得蒼莽鬥劍就在這兩日,便對李聖道:“有彌勒佛鎮守,卻是無半分憂慮。”

說時,突然有悟空道人急忙進來,神色不定,烏巢禪師問道:“道兄一向是氣定神閑,今天怎的?”

悟空道人道:“剛觀氣象,突見西牛賀洲有皇氣上湧,蔔得一卦,居是陰吞陽之相,道兄且隨我前來一看。”當下烏巢禪師,李聖,猴子,燃燈諸佛,眾妖神都來到梓山頂,朝西相望,果然隱隱有異相。

李聖帳下諸人,無一不是修為高深之輩,這些菩薩,佛陀,妖神,都深通氣運之理,明陰陽造化之道。運起慧眼觀看,果然隱隱有雲鳳金龍升騰糾纏,鳳在其上,龍在其下,都為九爪,可見是陰盛陽衰之相。當下都是驚訝不已,卻也推算不出名堂來,正要回城中商量個對策,烏巢禪師一看人數,卻是少了鯤鵬祖師,開明獸,陸吾三位妖神,於是發問。

這一發問,眾人居然都是不知,於是回城中尋找,發現所居之地,也是人去樓空,哪裏有半點蹤影?眾人也不知道是怎麼走的。

“阿彌陀佛!妖師為人剛愎自用,氣量短小,那開明獸,陸吾又曾是他麾下,如今離城而去,想必卻有蹊蹺。”烏巢禪師道。

燃燈佛祖道:“妖師貪婪,不顧大體,曾經巫妖大戰就拿走洛書河圖,使至醞釀成彌天慘禍,吾觀鎮元道兄身死之時,留下那先天靈根人參果樹,以及天地膜胎所化之書,妖師曾經目露貪婪,莫非是為此而去?”

眾妖神菩薩都紛紛點頭,那悟空道人點頭:“佛祖所說不差,鎮元道兄身死之後,妖師確實窺視兩件至寶,貧道也曾算出,妖師還曾追殺清風,明月兩小童。”

畢方疑道:“道兄怎的不阻止妖師,保全五莊觀一脈?”

悟空道人歎息一聲:“吾自是有心,一來是五莊觀還有氣數,妖師縱然是萬般手段,也奈何不得。二來是清風,明月兩童子正需磨難,才能成長。貧道一味護佑,又怎能成大器,繼承鎮元道兄道統?三是妖師乃女媧娘娘遣下,命其助我,我若當面阻他,與他為難,他定要去娘娘那裏搬弄是非,娘娘若有微詞,豈是不美?正有此三條,貧道才不曾動手。”

燃燈佛祖,烏巢禪師都歎道:“道兄深謀遠慮,通天地氣運,真是大才莫量,難怪能當此大任,拯救三界生靈於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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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突然道:“剛才西牛賀洲突現皇氣,五莊觀就在西牛賀洲之中,只怕是氣運牽引之下,出些差錯,俺要去看看。若鯤鵬真個窺視五莊觀道統法寶,行不義之事,俺家定要將其一棒打殺了。”說罷,就要急著動身。

悟空道人又撲金錢,排了一排,估摸五莊觀氣運,只見卦相甚是兇險,知道西牛賀洲氣運全部都聚成皇氣,五莊觀因為無了鎮元子鎮壓,是以氣運流失。

“鯤鵬雖是失了法寶,凶性大減,但身邊開明獸,陸吾法力精深,修煉多年,又得了娘娘賜下的三炫神環,大聖一人,只是難以對付。”觀世音菩薩道。

猴子一想,卻是如此,自己就算能勝,也不能傷害他們,只能擒拿到娘娘那裏分辨。何況自己前去,多半只能對付一個,要是兩個,跑的可是自己。洪荒妖神,自然是非同小可,要不然,女媧娘娘也不會派其下來了。

李聖眉頭緊鎖,隨後起身道:“五莊觀道統不能因此而滅,吾自要去救。”

隨後,對烏巢禪師道:“吾去西牛賀洲,一是阻那鯤鵬,二是探明皇氣所在,人教又起爭端,便要遭受更多殺劫,吾心何忍?禪師暫且執掌兵符帥印。”

烏巢禪師連忙道:“不敢怠慢。”當下接了兵符帥印,暫且統領五千萬唐軍,連同花果山妖兵。隨後猴子,李聖,悟空道人出了府邸,把身一縱,朝西牛賀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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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山周圍,已經冷清了許多,鎮元子在晉南關前應劫的事情,已經差不多傳遍了三界,除了那些躲在旮旯裏面坐死關的以外,只要有走動來往的,都知道了。

正所謂是樹倒猢猻散,現在五莊觀哪裏有昔日的繁榮?

當年,西天淨土三百年講經,超度西牛賀洲妖魔鬼怪去西天充做佛兵,也只有萬壽山一帶無經文之聲,使得不少妖怪散仙逗留,現在也都散去,或者是不自己修造,不再來朝拜鎮元大仙。當中更有惡毒的,甚至生出了窺視五莊觀法定的心思,只是礙於五莊觀陣法禁制厲害,那其中二三十個道童也不是弱者,奈何不得,只有做罷。

卻說是清風童子以神形俱滅為代價,讓明月童子逃離鯤鵬毒手,明月回山之後,將事情一一講來,諸童子都哭了一場,自然推舉明月為首領,共同振興五莊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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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正是原來鎮元子祭祀天地的日子,原來鎮元子因是鴻蒙修成元胎,因此不拜三清,不拜佛祖,只祭祀天地。正值是天氣暖和,紅日起自東方,明月童子帶了眾師弟來到觀前一塊方圓千傾,形如危崖地高臺,一同效仿鎮元子在身時祭祀天地。

正行了三遍禮儀,突然東邊天際傳來一聲似哭似笑的怪吼,淩厲薑慘,奪人心魄。

明月童子在鯤鵬手下逃了性命。一看就知道是這惡魔前來,平常妖魔,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聲勢,也沒有這個膽量。當機立斷,下了命令。

二三十個童子手腳也不慢,頓時一片金錢交鳴,整個萬壽山憑空湧起一層黃雲,將整個山連腳都罩住,一點縫隙都沒有。剛好阻擋了湧過來的綠色妖雲。

這封山禁法乃鎮元子鴻蒙采先天戊土精華,混合乙木靈根所煉,一經發動,整個萬壽山混元一體,幾乎是萬邪不侵,不過有鎮元子在時,自然無邪魔前來,所以一直未曾開啟,鎮元子死後,這些童子操練許久,現在使來,居然是得心應手。

“無恥鯤鵬,你與老爺身前乃同一陣營,現在卻乘老爺遇害,前來殺我兄弟,奪老爺遺物,端的無恥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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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鳳姐姐,這童子還要救治,暫且不與他們動手。”

九鳳暗道:“也好。”她心中也想圖謀明月的法寶,但一想來,周竹必然要阻,自己有了三星手鐲,卻也做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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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引佛祖化出無限光明,射進了場中,九鳳見狀,連忙收了法寶。與周竹退身開來,鯤鵬三人連忙飛出,終於脫身了。

猴子見了鯤鵬,大怒道:“好個鳥魚!”一棒劈來。旁邊有開明獸接住,大喝道:“這是為何!”

“你們幹的好事!”猴子舉棒又打,陸吾連忙架住喝道:“我等也是好取寶物,日後為你帳下起事,幫你平息人教紛爭。你怎不分好歹,女媧娘娘遣我等下來助你,有事情不用動手,到娘娘面前,咱們再行分辨。”

悟空道人,李聖聽了此言,默不言語,也不曾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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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鵬見此情景,大怒道:“你卻來攪擾,現在你大哥遺物落到天道教手中了,本來就是天道教主殺了鎮元子,不去報仇,你卻還來打我,枉做了一世人。”

猴子聽見,氣得齜牙咧嘴,又盯向了場中,大吼一聲道:“且看我打殺這兩個賤人,再給你好看!”說罷,一縱身,金光閃動,朝周竹當頭擊來。

鯤鵬暗道:“正可乘勢掩殺,混水摸魚!”當下與兩妖神搶進場中,法寶盡發。

九鳳氣傲,何況兩方原來就是仇敵,哪裏肯分說,殺招盡出。

悟空道人朝四周望了幾眼,大驚失色道:“原來皇氣起於此。日後禍害不小!”李聖更是大皺眉頭。又見那九鳳生猛。怕猴子不敵,當下搶進場中。

“九鳳非天道中人,法力極好,不如先就除去,日後減少不少阻力,不是他教中人,那天道教主也無話說,就算是要說話,也有准提老師與分說。”李聖心中暗暗思道。

因是天道教主周青與通天教主于晉南關前將鎮元子擊殺,一是鎮元子氣數已盡,心智迷糊,在半個時辰內不曾退去,才遭此大劫,以至於神形俱滅,終於成了個畫餅。

二是鎮元子以為猴子上天請得准提道人,好阻擋兩位聖人,哪裏知道准提道人算准了他氣數已盡,救他不得,非但不曾前去,反將猴子吊在洞府中。

有此兩條,鎮元子是非死不可了。但下手的終究是周青,這仇自是算到天道門身上,猴子一見九鳳,周竹,自然無話可說,舉棒就打,更何況九鳳還毀掉了花果山,更是不共戴天了。

要是雙方見面,還要囉嗦,那倒是覺得就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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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元道兄五莊觀道統現在就這一個童子了,萬萬不能落到天道門之手。否則經得對方蠱惑,反投敵人門下,豈不是認賊做師,如此一來,真叫我痛心疾首。”

猴子也不是沒有考慮,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搶回明月童子。至於鯤鵬的事情,一來是要去女媧娘娘那裏分說,自己處置不得,二來是名義上還是自己這邊的人,要是內鬥起來,讓九鳳兩女離去,那真是天大笑話。

猴子腦海中轉了無數個念頭,認清楚了形勢,先對付敵人,再行解決內部問題。他也並非是一味莽撞,自然知道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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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麼了?”卻說周竹正待在九鳳背上,只感覺九鳳渾身顫抖,正面鮮血仿佛瀑布一下,還有那沉重地喘息之聲。只見是空間連連變幻,後面一條金光是窮追不捨。分明是只要有一絲遲疑,對方追上來,兩人都難逃毒手。

“怎能會這樣。不過是救個童子惹來事情,爹爹,你怎麼還不出來。”周竹拔開黃皮葫蘆,用藥幫九鳳止傷,但對方乃被軒轅聖劍所傷,哪裏止得住?

九鳳也說不出來,她現在的情況,就如先前明月童子逃亡一樣,軒轅劍的劍氣還在體內,隨時都有可能爆發,而自己又不能靜下來運功驅除,還要消耗法力變化真身逃跑,甚至連方向都轉不得。

“皇氣起自西牛賀洲,此事可是非同小可。”悟空道人一直在推算此事情,猴子只想將明月童子搶到手裏。

“萬萬不能讓明月認賊做師,否則地書,人參果樹也要落進天道門手,豈不是天大的笑話?”猴子見總追不上九鳳,心中異常焦急。

李聖也不能坐看九鳳,周竹將明月童子帶走,縱然不能殺了九鳳,明月也一定要拿在手中。

一追一逃,過了半個時辰,穿過天界,來到了三十三天外。九鳳已經是越來越支撐不住。

“快去爹爹宮中!”周竹連忙叫道。

李聖見到九鳳漸漸虛弱,心中大喜,抽出空來,用手一指一推,接引神幢光明大放,離身而去,追到了九鳳頭頂,驟然一個膨脹,大了千百來倍,朝九鳳連同周竹罩落。

“爹爹!”一聲嘶心裂肺的叫聲從口中傳出。

李聖面目慈悲!悟空道人面目慈悲!猴子齜牙咧嘴!周竹看得異常清楚,一併圍了上來,這慈悲之中,哪裏又掩飾得了無窮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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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竹這一聲呼喊,好象是靈驗了一般,就聽得天上發出“噗!”地一聲。仿佛是悶哼,也仿佛是慘痛。周竹全身吸力盡消,連忙落下,就見一條綠光一閃,狠狠拍在了接引古佛的身上。

那綠影抽了接引古佛一記,隨後落到遠處,當場現出兩個童子,手一招,那綠影,阿鼻劍都落進了手中,這兩位正是天道宮中的青玉,紅玉,手裏拿的卻是周青成道所握竹杖,剛才抽了接引古佛一記的,正是這竹杖。

“爹爹!”周竹見了,頓時喊道,九鳳一個變化,回了女身,被周竹扶住,青玉,紅玉已經搶到了面前,護住兩人。

猴子暴跳如雷,舉棒就跳身出來,青玉童子早就料到,隨手奪過周竹身邊的明月。望空朝猴子丟來,同時丟出一道靈符,清光一閃,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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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正要殺人,猛然見明月當頭丟來,連忙改了身形,當頭接住,一摸,那地書,人參果樹還在,頓時放了心。

“不好!剛才沒將九鳳斬殺,卻追到了三十三天外,剛才那一杖,分明是天道教主擲出。如若找上麻煩來,禍害不小!”猴子驚道。

悟空道人笑道:“無妨,快回靈台方寸山,將西牛賀洲皇氣一事問過老師。”

道人問道:“你是何來?”

李聖連忙把事情說了一遍,隨後道:“西牛賀洲突現皇氣,令弟子不明,五莊觀道統被滅,起因還是天道門,弟子因為諸多糾纏,怕鎮元道兄道統失傳,遺物落進天道門之手,才下手爭鬥,只怕此事得罪了天道教主,還望老師指點一二。”

准提微笑道:“哎呀,你還是這般頑皮!不過也是無妨,你氣數正旺,天道教主與你計較不得。既然鎮元子道統得回,也就無事了,且依舊下界去吧。好生整合人教,至於那西牛賀洲一事,自有天機,日後再行分明。”

說罷,命猴子帶過明月,用手一指,明月元神恢復,肉身也修補好,只是還未醒來。

“天道教主殺了鎮元子,又豈會要他的法寶?豈不是落人口實。你去吧!”准提道人又笑。

正說之間,突然有童子跌跌撞撞進來道:“祖師,天道教主來了門口,叫祖師去見他。”

准提道人對猴子,悟空,李聖道:“且在洞中安穩,為師自去計較。”當下飄然下座,出洞去了。

李聖一是仗自己氣運旺盛,二是有准提道人守護,才突然準備下手除了九鳳,但因九鳳生猛,只將其重傷,還是讓其跑了,便來見准提道人,聽見道人分說,心中石頭落了地,卻是暗暗可惜。

“想必是那九鳳氣數未盡,因此除她不得!”悟空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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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洞口,周青一手牽周竹,一手牽九鳳,落到門前,對其大喝道:“准提道人,你出來見我!”

原來是周青正煉先天五行,突然算出悟空追殺九鳳與周竹,自己事先居然無徵兆,顯然是有聖人蒙蔽了天機。終究是周竹,九鳳氣數不盡,上了三十三天。

危急關頭,周青擲出竹杖,打掉了接引古佛,送出青玉,紅玉童子帶走九鳳與周竹,一來是自己己修成盤古,成就聖人,如若親自動手,落個以大欺小的罪名。二來是悟空,鬥聖,猴子氣數正旺,就算自己出手,最多給其一個教訓,卻不好殺死對方。一樣還落個口實。大是不美,落到女媧娘娘耳裏,只怕將一片苦心,毀於一旦,白白又留個惡印象。

這就好像,兩個小孩子打架,大人總不可能因為自己孩子輸了,就去打另一個小孩,自然是找對方家長理論了。可見是大道相同,無所差別,聖人之道,也有時與人間俗事一般。

至於將明月丟出,也正如准提所說,自己殺了鎮元子,再收留他弟子,沒這個道理。

“鎮元子一脈氣數已盡,那明月終究是難以保存,其遺物,也要落到猴子手上,此乃定數。吾不與其計較。只是欺吾兩女,著實可恨。所謂是徒弟不正,師之過也,當與准提道人去分說。”

周青乃盤古真身,九鳳就為其血脈所化,簡直就是女兒一樣。當下在天道宮中,治療好了九鳳傷勢,帶兩人找准提道人麻煩。

“道兄,自晉南關一會,已有許久不見,今天怎地來我洞府拜訪?”准提道人飄然出洞,見得周青,當下道。

周青用手打住准提話語道:“莫多說,我來此,你問你,為什麼縱徒行兇,打傷我女?”

准提道人哈哈大笑道:“弟子之爭,不過是意氣,乃芝麻小事,還勞道兄前來。弟子小事,就讓弟子去解決,我們插手,成什麼道理呢?”

周青冷笑道:“我也不和你爭,你教徒不嚴,一味縱容,正是你之過失。今天不與我一個交代,我便代老師以竹杖打得你認錯。而今是三商未定,凡四教弟子,都有氣數,你卻逆天行運,縱容徒弟行殺劫,如此大罪,就是到了教師面前,你也無可分辯,快快懲治你孽徒,否則莫要後悔。”

准提道人最是聽不得這話,當下大怒道:“強詞奪理!吾等同為教主,你接二連三說這話語來輕我,是何道理?還來我洞府前撒野!我徒不過是拿他兄遺物,何錯之有?你一味胡攪蠻纏,我也不與你分說!今天便真正與你分個高下!”

俗語說得好:聖人之怒,不顯於臉!

其實周青早就是怒火中燒,只是不曾發作出來,對方居然乘自己紕漏,轉西牛賀洲氣運之時,險些將兩女落個畫餅,如何不怒?

周青道:“你不可後悔!”

准提道人本想與周青分說一番,再落個便宜,反正兩方都沒損傷,叫周青面皮損傷,女媧娘娘哪裏也丟過場,讓娘娘將其看得輕了,壞其西牛賀洲氣運。

當下是七聖三分,老君,元始一脈,通天,周青一脈,准提,阿彌陀一脈,本是娘娘因猴子關係,偏向了佛門,但現在娘娘卻被玄冥,後土蠱惑,現在正是搖擺不定之時,准提道人心裏怎麼不清楚?

更何況是娘娘也樂得看兩人明爭暗鬥,借此解悶不是?聖人,聖人,雖是先聖後人,但總歸有人的念頭不是?雖然其中大部分,是以蒼生為芻狗地。

准提道人卻沒算到周青鐵了心呢?無比乾脆,多話都不說,出口就是侮辱語言,聖人也要面皮不是?

周青一出了言語,見准提道人兩口空空,未帶兵器出來,正好占個便宜,自己語還未落音,當下舉竹杖用全力劈來,同時另一手一揚,七八點混沌氣流當下丟出。

准提道人大叫道:“卑鄙至極!”猛一咳嗽,吐出一朵鬥大,潔白蓮花,蓮花之中,長一株菩提樹,把竹杖,神雷一併接住,隨後轉身,把洞門一關,進洞府去了。

周青這次可是全力出手,無一點保留,更不用惺惺作態,恨不得將准提道人一下打死,猛劈幾杖,碎了白蓮,菩提樹。

“爹爹!”周竹叫道。周青道:“且看爹爹與你們出氣。”用手一指,周竹,九鳳兩人縮成三寸小人,飛上周青肩頭,站得穩當。

見得准提道人進了洞府,把門關上,取兵器,交代話語去了,周青也不分說,大吼一聲,震得整個靈台方寸山都支援起來,頭上混沌鐘哧啦!一聲飛了出來,旋轉疾撞。

“轟隆!”整個洞門只是彩光一閃,就被混沌鐘打了粉碎。周青二話不說,提杖殺進去了。

卻說准提道人因為七寶妙樹在悟空手中,自己手無寸鐵,怎麼能夠抵擋兇猛到了極點的周青?是以關了洞門,進得深處,正見猴子,悟空,李聖。

“老師,你怎地進來了!”李聖問道。

准提道人哪裏肯分說,當下取了七寶妙樹,又取了接引神幢,用手一推三人道:“且回梓山城,無妨礙!”三人連同明月童子飄飄然然,一個瞬間,就到了梓山城中,哪裏摸得到頭腦?

轟隆!洞門已被周青轟破,殺了進來,准提道人大怒,迎了上去。

“女媧娘娘卻被此匹夫蠱惑,眼下卻有些搖擺不定,致使我方實力減弱,西牛賀洲才有皇氣沖起。我正要算計一分,叫此匹夫丟個面皮,惡了娘娘,叫其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誰知卻是此計不成,反被對方打上門來,如若示弱,反叫娘娘看輕了,日後周青匹夫不斷蠱惑,萬一讓娘娘變了心思,漸漸偏袒他教,大是不好。”

“就是娘娘無為,兩不相助,天道一門也有混沌鐘鎮壓,氣運也要反勝我教,如何使得?”

准提道人原來就是這般思考,七聖三分,如哪教得娘娘垂青,氣運自然昌盛,不消明說。老君,元始卻是手有盤古幡,太極圖,所掌大教,氣運連綿,隱而不發。自然是無需討娘娘歡心。

但西方大教,雖也有兩聖,卻就無三大無上靈寶,如無娘娘偏袒,便大是不妙。

正因為如此,准提道人又怎能容得周青一再蠱惑娘娘,不得不行了一招險棋,卻沒料到周青勃然大怒,抹了棋盤,殺上門來,不顧好歹,大不了來個重歸混沌,反正是未在紫霄宮簽封神榜,也不算違背前言。鴻鈞道人自然不會理會。

事到如今,准提道人自然不能示弱,否則傳到娘娘耳裏,丟了面皮,日後不好相見。

“周青匹夫,不但上我山門撒野,還敢打壞我門,簡直是開天闢地從未有過。如此大辱,今天定要拼個你死我活,才見高下。”

卻說是准提道人一手提七寶妙樹,一手提接引神幢出來,心中也是怒火中燒,暗想對策。

雖是如此,准提道人還是不敢怠慢,對方有混沌鐘懸在頭頂,乃鎮壓天地鴻蒙之無上法器,可攻可守,就在一念之間,自己單憑了七寶妙樹,只怕是敵他不過,只得還取接引神幢出來。

七寶妙樹,接引神幢雖然不如盤古幡,太極圖,混沌鐘,卻也是西方二位教主成道至寶,論神妙,卻也是三界一流,准提道人不提防周青如此兇惡,打進門來,不惜開啟聖人之爭。

此等爭鬥,和那晉南關前是大不相同,晉南關前乃人教爭鬥,聖人鬥法,也只不過是先論道,爾後小心做法術爭鬥,留有一些餘地,避免波及旁人,否則要是真人不顧生死鬥了起來,三界都難以保全。

周青一混沌飛出,打碎了洞門,搶進斜月三星洞中,就見的一片天地功德水彙聚成的海洋,遠遠望去,是無邊無際,除此之外,再無半點景象。

以前是有修士,長來靈台方寸山聽准提道人講道,只要其中心不虔誠,就到不了祖師講道的靈台,望眼是一片苦海。而那心虔誠之人,自然是七寶金珍,康莊大道,直達靈台,能聽祖師大法。

“弄個懸殊,豈能欺我!”周青哪裏是來聽道的,卻是來找麻煩,聖人之境,早就乃混元無極之道,看破一切虛妄,此苦海玄妙,焉能瞞得過他。

周竹,九鳳兩女站在周青肩頭,就覺得十分安穩,無可畏懼,心地踏實,也帶有興奮,都目不轉睛看這兩聖爭鬥。

尤其是九鳳,法力原本就高強,最近又修習天道大法,那白骨玄冥珠已快成元神,靈台通達,想從聖人爭鬥窺視玄妙,進而領悟更深境界出來。

大巫無元神,祖巫卻有,只是因先天不足,無大法力,不能破虛,以至不能成道。除非是十二祖巫聚集盤古真身,再以混沌鐘力證,但當年十二祖巫也有不和,混沌鐘更在妖族手中。當年大戰,這一層原因更在其中。

大笑一聲,飛身而起,頭上混沌鐘輕輕響了三聲,周竹眼前猛然一亮,苦海已經閃過兩邊,中央憑空出現一塊大陸,上有亭台,樓閣,金蓮橋,更有波羅花叢中,遍地都是金形,菩提林中,金、銀、琉璃、玻璃、硨磲、赤珠、瑪瑙七寶放出光輝。

“好匹夫,敢破我幻境,壞我洞府!”

准提道人剛剛出來,就見周青破了苦海虛妄,更加惱怒,用手朝周青一指,那菩提樹林中突然飛起千萬巨木,四面八方一齊撞來,把周青圍了個風雨不透。

“准提道人!你之小手段,豈能瞞我,簡直妄想。”周青使阿鼻劍破了菩提木,料想准提道人會乘機掩殺,竹杖舞動。毫釐之間架住了七寶妙樹。

准提道人怒道:“你有手段,不過如此。今天你既上我門來攪擾,不分生死,此恨不可消除。”

周青道:“你莫廢話,我自有手段叫你降伏,到時你便後悔也是晚矣!”說話之間,兩位聖人鬥了三四個回合,氣流翻滾,虛空迸裂,混沌絞散了又凝聚,凝聚了又被絞散,哪裏見到亮光日月。

整個斜月三星洞裏面的景致,雖然有禁法加持,卻還是抵擋不住聖人爭鬥的餘波,毀壞了不少,那菩提七寶林,金銀熔融,赤珠粉碎,佛光消散。

周青哪裏顧忌這些,用手一指,阿鼻劍驚天,如風似電,疾斬准提道人脖子。

准提道人一手用七寶妙樹架杖,一手持得接引神幢擋開了阿鼻劍,又見周青頭上混沌鐘高懸,時停時轉,隱而不發,不知什麼時候突然砸下。

准提道人所顧忌的,就是此處,心中就存了三分警惕,更是招架得有幾分吃力。

把天門一開,現了一朵畝大白蓮,白蓮上有一株金光菩提樹,高有丈六,這金菩提一個變幻,茂密的枝幹頓時化為許多頭和手,正是二十四個腦袋,十八隻手的金身佛陀相。

菩提金身也不離准提頭頂,只揮舞十八隻手,用加持神仵,戒刀,經卷,缽盂等物招架周青那神出鬼沒的阿鼻劍,形勢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那接引神幢准提也不妄動,舉手拋出,在周身沉浮,暗暗防備周青的混沌鐘,否則被打上一記,自己也非要受傷不可,面皮丟得不小。

“洞府不可再讓其敗壞。”

准提道人見洞府多處開裂,自己卻阻止不得,心中也暗急,突然賣了個破綻,跳出圈子,那菩提金身一手持金弓,搭上銀箭,拉了個滿月,嗖!地一聲,朝周青眉心射來。

混沌鐘高懸,一聲響,金鐵悠揚,這銀箭任憑他是何等銳利,只把它做為等閒,還沒到面門,就被震碎,化為銀粉四散而飛。

准提道人有些驚駭,長笑一聲:“你敢跟我前來?”

說話時候,七寶妙樹當空一刷,憑空就開了一條縫隙,現出另外一番景色來,只見是黑幕之中,星辰閃耀,時有無數流星劃過,密集如雨,正是無窮無量的太古洪荒星空。

准提道人閃身進得縫隙中去了。

周青大叫道:“任你是跑到西天極樂,也將你擒拿,帶去紫霄宮見老師。”說罷,將手中竹杖一劃,人也進了洪荒星空之中。

卻說是周青一落進星空之中,迎面就見一片黝黑,把天都遮蓋了,似乎有東西迎面撞來,卻也不去躲閃,知道是准提道人用法力催動一顆星辰來撞自己。

“如此小道,豈能入我法眼!”周青用手一指,轟然一聲,黝黑一片地天幕頓時裂開,化為無數隕石爆散,天空又顯現閃爍出點點星辰。

准提道人站在遠處,背後有千百星辰似乎受了他的牽引,流轉成一片旋渦,對周青斥道:“我怕爾手粗,壞我洞府擺設,你卻誇耀自己手段,卻是無恥。現在便叫你知我西方禪門大法,否則你卻空口自大,目中無人!”

“大言不慚!”周青一步搶了上前,九鳳只感覺面前場景變幻,星空又換了一副模樣,卻是周青一步不知跨了多少距離,穿過幾片星域,來到准提道人面前,舉杖就擊。

准提道人不敢怠慢,當下連忙用七寶妙樹架住,飛騰上空,用手一個牽引,背後那片星辰突然被吸來,一個個碩大無量的星辰直接被准提道人以大法力縮成豆大的星丸,穿越了幾千萬億裏的距離,朝周青一窩蜂地打來。

周青冷笑:“這樣的神通,也敢在我面前賣弄!”頭上混沌鐘連連響動,悠揚之聲宛如水波漣漪,向四周發散,那撲將過來的星丸一遇鐘聲,似乎被鎮住,齊齊停頓下來。

周青用手一指,星丸四面飛射,之後一個膨脹,依舊成原來大小,各自回到宇宙深處去了。

混沌鐘鎮壓鴻蒙大千,准提道人雖然有拿星撈月的手段,但也真是賣弄不得,不過此地也沒了顧及,准提也可放手一搏。

兩位聖人又是大戰在一起,鬥得難分難解,只等摸清楚了對方手段,再麻痹對方,賣個破綻,使殺招,叫對手吃個大虧。

“此地!仿佛是地魔星域?”九鳳見周青使混沌鐘定住星辰,叫准提無法縮星成丸。水由掃射四周,仿佛認得這片星空,嘴裏發出聲來。

當年九鳳曾穿過七殺星域,到了這地魔星域的邊緣,想找地魔星辰碎片又煉一星,但因為太過寬廣,一是怕深進其中,迷失了方向,便永遠回不去了。二是急於報仇,不想再浪費萬千年的時間。

轟隆!周青一手持杖,一手捏決催動阿鼻劍,頭上混沌鐘旋轉不停,一片片的晶芒鋪湧而至,其勢兇猛無比,准提道人連連搖動接引寶幢,也只能勉強招架。

頭頂那菩提金身更是無奈,阿鼻劍暴戾陰毒,滿場都是暗綠魔影飄搖,陰風幾乎是掃進了宇宙深處,一顆顆的星球都仿佛被吹得搖晃起來。

嗤!混沌鐘上一片晶芒散開,宛如雪花一般,夾帶著狂風打來,准提道人把接引神幢一丟,擋住了這晶芒,卻被周青一竹杖夾帶金鐵交鳴之聲打來,連忙用七寶妙樹又架住。

兩人一發力,身體橫移,一個發力,九鳳又見場景變換,卻是落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星辰之上。

這星辰也頗為古怪,受得遠處一顆地魔星碎片星辰的光華照耀,衍生出連綿大山,壯闊的海洋,更有不少高達數十萬丈的巨石山峰,上面儘是白茫茫的冰雪。

“似乎還有修士?”

九鳳隱隱見到遠處雪峰之上,似乎有法寶精光閃爍,心中雖然好奇,卻也在情理之中。這星辰甚大,靈氣又好,說不定有當年散落的洪荒修士。

但下一刻,七寶妙樹與竹杖交錯,一股無可計量的風暴朝八方飆射,准提道人,周青又雙雙躍了上去。

“啊!”九鳳放眼下望,剛剛存身地巨大星辰已經成了齏粉,上面居住的什麼修士也定然是神形俱滅。沒半點懸念。狂飆掃過,九鳳只見一顆顆星辰接連化為了烏有。

只幾個呼吸,這一片地魔星域億萬顆星辰一掃而空,變得黑咕隆咚,只偶爾那極深的宇宙之中,還有微弱地星光閃現。

聖人硬拼了一記,雙雙掠後,周青用手一指,頭上混沌鐘飛出,終於瞄得了機會,朝准提道人面門砸去。

“不好!”准得道人剛剛拼過一記,身形未穩,就聽得鐘聲大做,耳邊一片嘲雜,暗道一聲,身體往下就落,同時拋起接引神幢朝上撩去。

准提道人被打落金身,吃了一記大虧,心中又氣又怒,只得沖將上來,收了接引神幢,拖金身就走。

周青連忙拋起竹杖,卻打了一個空,讓准提道人朝後面走了。周青哪裏肯就此放過,當下追趕。

幾個刹那,太虛之中又是星辰閃爍,准提道人拖著金身往前面走。迎空一抓,宇宙深處千百顆星辰被他縮成星丸,一爪抓在手中,反手朝周青撒來,把前面的虛空封鎖得死死的。

周青只好用混沌鐘將其定住,得這一緩,准提又將金身凝聚,懸在頭頂,厲聲怒喝:“今日不分生死,吾叫你一門上下,全都死絕,休想保全!”

周青大怒;‘准提匹夫,今日不將你拿了,吾也不掌大教。“說罷,兩聖人又自掩殺一起,准提道人奮力拼殺,周青是咬牙切齒。鬥得幾個回合,星辰崩塌,四面宇宙宛如洪爐一般。

“那是什麼?”

長桑子突然抬頭,指向天空,聲音如雷,滾滾掠過草原,千萬修士都聽得清楚,連忙朝上面看去,就見點點七彩光華閃耀,漫天的星辰都失了顏色,且那七彩光華似乎是越來越近,一個眨眼,就仿佛到了萬丈高空,天地之間,一片琉璃眩光。

啊!啊!容成公,赤松子兩人雙雙沖上,迎了上去,將自己苦修數百元會的肉身,元神盡數爆開,朝那七彩神光沖去。但那七彩神光閃都沒閃,就將這兩人爆炸包容了。隨後繼續壓了下來。

這些修士只有一個感覺,四面八方彩光擠壓過來,自己身體,元神都似乎縮小,隨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所居住的星辰,連同周圍的千百星辰,以及日月碎片,都以在七彩神光的包裹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縮小了億萬倍。

刹那間,這一片繁榮無比,有近乎億數的修士的星域頓時滅絕。

那些星辰,都被准提道人隨後抓了一把,凝成彈丸晶光,朝周青打去。原來兩位聖人爭鬥,准提道人不敵,只得抓了星辰連連灑向周青,企圖尋出破綻,只可惜了這億萬生靈,修士,哪裏還能保全?自然是齏粉灰灰了。

周青又是一鐘飛出,准提道人轉身又走,卻被周青看准了,祭起竹杖,一杖打在後心,向前一個搶步,幾站是跌了一跤。

准提道人怒火中燒,卻料定不敵,也不回頭,破開虛空,來到三十三天,往紫霄宮鴻均道人處去了。

周青哪裏肯放,也追去紫霄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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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吃這一場眼前虧,且去見老師,看到了老師面前,莫非此匹夫還也撒潑不成。”准提道人拖七寶妙樹,接引神幢在前面皮開混沌疾走,還趕去紫宵宮,周青在後面仗劍持杖追敢。

紫霄宮飄飄渺渺,不知在何方,除卻聖人,仙凡兩道無一人可以到達。

准提道人因是一計不成,受了周青追打,本是旗鼓相當,但對方操混沌鐘,佔有便宜,自己未免有些吃虧,不好久鬥,越是久鬥,越是吃虧,讓女媧娘娘知曉後,越發丟了面皮。不如去紫霄宮鴻鈞道人處暫避一下,以圖後謀。

兩人一走一追,就在混沌中穿行,九鳳史見的周圍情景連連變換,混沌化開,光怪陸離。

准提道人在前面悶頭疾走,也不說話。周青只望其背影,始終可以見得其後背,大呼道:“准提道人,看你今天還有何面立身為聖,掌西方大教。”

准提道人乃西方二教主,教中外圍因果,都自由他了結,今天吃了點虧,但也只得生生受了。聽見周青大聲呼喝,肺都氣炸了,但也奈何不得,依舊是悶聲,哪裏好與周青對罵?

過得片刻,混沌一開,高高在上懸立一道觀,正是紫霄宮。門口清淨,連個童子都無,准提道人自不分說。合身一闖,跳進了觀中。周青從門口進去了。

進得院落,有兩個童子分立正門前,見准提道人匆匆而來。二話不說就朝內走,剛要說話,突然見周青持劍從門口衝殺進來,頓時慌了手腳,連忙讓開。

周青一劍劈開,准提一晃身,進宮去了。卻讓其劈了個空。周青當下也跟身進紫霄宮。

兩位教主一進紫霄宮,就見七方聖位,封神榜插於中央,顯然是還等第二次商量。再行簽定。

“來到紫霄宮中,你還敢撒野不成!”准提道人跳上一尊聖位。就見周青也追擊上來,持杖又打。連忙用接引神幢擋住,淩厲喝道。

周青不言,又是一劍劈開,准提道人連忙用七寶妙樹架住,兩人是杖去劍來。在七尊聖位上又鬥將起來。見周青要祭混沌鐘,准提道人連忙跳出圈子,往另一方面一尊聖位上跳開。

“你們怎的來紫霄宮拼鬥?”

兩位教主又鬥之間,高高半空之上,鴻均道人現出身形來,用手一指,將兩人分開。准提道人見勢,又跳開,乘勢不再拼鬥,周青也住了手。

准提道人拜道:“老師在上,非是弟子拼鬥,乃是天道教主為聖不尊,因為弟子意氣之爭,一時護短,竟然上了我洞府存身之地攪擾。望老師與我兩人解釋過失。”

周青卻也不說話,只是哼哼冷笑。周竹見了,頓時暗道:“糟糕,爹爹心氣甚高,不屑分辨,卻被准提道人搶了頭,只怕不妙。”

鴻均道人開口道:“爾等都掌大教,為混元大羅金仙,萬劫不磨之體,縱然不能去私念,成鴻均。卻也不可做意氣之爭。徒令天數混亂,就此停過,待三商過後,簽過封神,再依其所定,不得違背。”

原來鴻均道人為鴻均,聖人螻蟻,生死幻滅,亦無分別,也不論是非,也不論因果,也不論生滅,也不論善惡,也不講什麼公道私道。

兩人相鬥,來到紫霄宮中,鴻均道人自然不會偏袒任何一方,否則鴻均便不是鴻均了。就算周青口中分辯出蓮花來,也沒一點用處。自然就懶得開口。

准提道人自然知道鴻均道人的態度,只是自己吃了小虧,不好再與周青爭鬥,只是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之勢,周青又不肯放手,擺明是要自己一個好看,且在女媧娘娘面前叫自己丟過面皮,自己又不能示弱,只有來見鴻均,兩方調停。

只有封神榜簽定之後,哪教聖人又去反悔,違背了定數,鴻均道人才會出來告戒。至於其他,道人自是任其自由,現在既然是兩人到了紫霄宮中,道人當然是叫其罷手,也不問是非。

是非善惡,聖人螻蟻,在大道面前,無半點意義,如那鴻均一般。

兩位教主不敢不聽鴻均之言,當下都拜,准提道人哼了一聲,急急忙忙先出宮去了。就返回靈台方寸山。

聖人之爭,准提道人去了面皮,乃是修為法器不如人,落了下風。但因為西方一教,先天就不足,無三大靈寶,所以做那性命之爭時,難免有失誤,怨不得自身。

“人要面皮,但要說動女媧娘娘,仍舊是還須時日,女媧娘娘能轉過心思,偏袒我教,我教氣運大威,日後不至遭遇許多劫數。”

周青遣女兒,九鳳下界之後,在宮中靜思。好不容易爭了一絲氣運,周青用心可謂良苦。

女媧娘娘心裏如明鏡似的,自然知道周青,准提道人的想法,但哪裏會去阻止,(諸位看官:大抵女人都有這份心思,樂得看別人為她爭鬥。女媧娘娘雖為聖,卻非鴻均,自然不能學其一視同仁,不論喜好,不說陰旭,任其自由)。

卻不說周青在天道宮中又生出許多念頭計謀。但說那毀去鎮元子道統,又要搶奪其法寶的鯤鵬,開明獸,陸吾三人被九鳳使出巫靈黑火,白骨玄冥針包裹住。

好不容易,開明獸,陸吾兩人將女媧娘娘所賜地天地炫合環合壁,等得這包裹自己的黑火、骨針都因為法力減弱,聲勢緩慢下來,才用力一震盪,將其震碎,脫身出來。

“卻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眼下既是得罪了那潑猴子,又未得到地書與人參果樹。”鯤鵬面色十分難看,面目猙獰。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開明獸冷笑道:“也是無防,鬥戰勝佛與悟空能識大局,卻也不會為難於我等,那頭潑猴能成甚氣候?我一人尚且不會弱於他,妖師擔心多餘了。我們這且就回梓山城逍遙,看他能將我等怎的。”

“話是如此,但終究是那猴子不分輕重緩急,又擅長玄功變化,要是其鐵了心的與我等為難,偷襲悶棍下來,不好防備。其師准提道人又甚是護短,我等一個不好,受他侵害,也無處伸冤。”

這時,那清翼夫婦過來,聽見此言,連忙道:“老師與兩位前輩何不見女媧娘娘?娘娘叫老師與兩位前輩輔佐於鬥戰勝佛,要防備那猴子暗下毒手,需要娘娘先就解釋,那猴子怎麼敢違背娘娘法旨?”

“此言大是有理!”鯤鵬點頭道:“本就是那猴子逼迫得緊,去找娘娘分辨。”

“你等何來?”

“娘娘在上,弟子因為受了娘娘差遣下界助那鬥戰勝佛,但卻受對方猜忌,屢屢與弟子為難,弟子恐怕是遭了毒手,無處伸冤,望娘娘慈悲,解釋則個。”

娘娘一聽,頓時怒道:“你怎等如此欺心,對我說些不實話語。那鎮元子已經身死,你去貪圖起法寶,毀他道統,還讒言誣陷。怎就如此大膽。莫非是欺我不明是非?”

鯤鵬連忙道:“娘娘恕罪,只是弟子與陸壓有仇怨,上次花果山一戰,就是因他暗害,使我失了肉身,如今娘娘又將法寶與他,弟子為求自保,不得以而已。娘娘看在同為妖教弟子的份上,萬望幫弟子解釋。”

說罷,哀求連連。娘娘見了,因是會看准提道人與周青爭鬥,心情極好,卻也就消了怒氣。還是怒駡道:“絕不饒你。”隨後,命人傳悟空道人與猴子,李聖上來。

聽得娘娘召傳,三個連忙上得三十三天來見。一入女媧宮,猴子見了鯤鵬,頓時舉棒要打,卻被娘娘一指點住。命其停手。

娘娘道:“鎮元子受劫化去,道統你也救下,鯤鵬固是不該,卻被我責罰。從此以後,盡心輔佐於你,而你也不可內部生事,叫人笑話。你可明白。”

猴子剛要分說,李聖一把拉住,悟空道人上前道:“不敢有違。”隨後,一行六個,依舊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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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娘娘見准提道人被周青擊了一杖,拖金身而走,雖然明白周青是恃仗混沌鐘之威,先就立於不敗,未免大佔便宜,但總是准提道人丟了面皮,娘娘心中未免就有了想法。

先前娘娘是主張盡滅天道,佛道合流。加上又因為悟空乃是自己補天石所化出,又拜准提道人為師。有這一層關係。娘娘若有若無親近佛門,是以西方一教氣運大威,三千佛陀,十億佛國淨土,掩蓋娑波,何等的聲勢。

爾下更是於殺劫之中,力爭人教正統,以圖再次大興其教。

佛門正是有此聲勢,悟空功不可沒,否則准提道人也不會煞費苦心收了這個弟子了

“我本以為佛道合流,殺劫不起。卻有些牽強了,難以為繼。元始,老君兩位師兄所掌大教,氣運悠長,為鴻鈞正統。卻也斷然不會與佛並立。”

娘娘在宮中深思,秀眉緊皺。“那天道教主卻也識得時務,我若一味與其為難,非但是面皮上不好相見,也自顯得咄咄逼人了。”娘娘是真個搖擺不定了。

正值思索,卻有玄冥、後土來拜訪。娘娘暗道:“來得正好,且問你一下,看你如何分說。”

娘娘算准了周青鬥過准提道人之後,定要前來分說。而那准提道人一是沒這個先天條件,二是丟了面皮。自然不好來見娘娘。

玄冥、後土兩女進得宮來,見了娘娘分別坐定,先自問安,隨後又談扯幾句,卻不入正題。娘娘如何不知這兩女與周青同體一人。一面閑說些話語,一面心裏暗暗發笑。

“四教再商,不足百年,我欲全力相助佛道合流,爾後討伐天道,完一量殺劫,你們看是如何?”娘娘突然故意對玄冥、後土兩女道。

玄冥與後土對望一眼,玄冥嬌笑道:“天界天數,妹子怎的能夠替姐姐拿過主意?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了。”娘娘道:“你們只當替我解憂就是了。”

後土娘娘微笑道:“天道大教,多是青丘一脈,當年也為娘娘教下。娘娘此意,正合佛本捨身渡人的慈悲之意。實乃大善。”

女媧娘娘聽了後土之言,面色微變,臉上陰晴不定了。玄冥卻是笑道:“此等一量劫小事,娘娘何必掛懷在心上,徒添煩惱?”隨後,便又說些別的。娘娘面色漸漸緩和,似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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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蒼莽鬥劍,雖然不是聖人之爭,卻也尤為宏大。醞釀過兩次,這一次簡直是牽扯了三界之中的正邪兩道。慘烈程度,實是另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此次鬥劍,經蜀山劍派為主,都聚集四十萬的蒼莽山周圍。只是正邪兩道來人,多不可數,卻要從軒轅法王說起,才能一一將這大劫道來。

四人一靠近蒼莽山,就見山中多處精光閃耀,劍氣縱橫,而另外山中,到處都是陰風陣陣,鬼氣深深,顯然有無數邪派中人潛伏,各自為陣,不知道有多少勢力。

巴立明侍仗神通,就要殺將進去,吃個痛快,卻被軒轅法王一把拉住道:“且住了,蜀山詭詐,且是相機而動,免得吃虧。”

巴立明嘎嘎獰笑,隨後尖叫起來:“我修成巫門至高神通,已成不死之身,豈會顧忌這群草木螻蟻,且看我手段。”

說罷,就把身體一縱而下,化為一股灰綠色的光氣,朝蜀山正門落下,門瞳與軒轅法王剛要阻止,已是不及。這兩兄弟在人間之時,就與蜀山爭鬥,深知對方狡詐,是以不敢妄動。

更何況,蒼莽山周圍隱藏有無數邪道修士,氣息沖天,卻也不曾出手,顯然大有蹊蹺。

巴立明一下立威,要將蜀山山門炸去,然後乘勢衝殺進去。

那片灰雲剛剛下落三千丈,突然鴻雁叫道:“不好!”隨後蒼莽山頂金光一閃。一隻頂大無比,方圓萬裏的佛掌現出,晃了一晃,天地間都是金光梵唱。

“蜀山怎有如此高手!”巴立明見得佛手抓去了自己辛苦凝煉的屍鬼陰旭羅煙,嚇得一個尖叫,轉身就向上跑,但那手掌卻繼續抓來,他眼看被吸住。大叫起來:“救我!”

鴻雁見了,連忙祭起九九紅去散魄葫蘆朝下一倒,頓時天地間都一片,當頭朝佛手迎了下去,巴立明見狀,遁進了紅雲之中。

那佛手見地紅雲裹來,仿佛知道厲害,不敢怠慢似的,將手掌招了一招,多了兩片金饒,哐!哐!直響,震得鴻雁立身不穩。險些掉下雲端,隨後那手中又多了一個巨大的布袋,放開口子,包容天地般。把紅雲都吸進了布袋之中。

軒轅法王見狀,連忙一把扶住鴻雁,兩人曾經雙修,法力相通。這一貫通,當下鴻雁一拍葫蘆,紅雲稍稍停了一下,才沒有連人帶葫蘆收進後天袋裏面。

巴立明十分氣惱,不曾防備那彌勒佛在蒼莽山,突然出手,差點吃個大虧,丟了老大一個面皮,直氣得三屍神暴跳,將屍鬼神通全部運起,朝那金佛掌殺去。

六瞳見後天袋子厲害,軒轅法王與鴻雁聯手都抵擋不住,眼看就要收走,連忙祭起翠綠山峰,朝佛掌砸去。那佛掌一彈,將山峰彈開,隨後便有一刃佛光朝六瞳罩來。

彌勒佛坐鎮蒼莽山,那蜀山眾人看天上爭鬥,眼見是要拿了四人,不由微笑起來。都自讚歎彌勒大法。

“好個道兄,好膽識,吾也來助你!”

四人正值苦鬥,眼看就要被拿下,遠處山林之中,突然一聽大喝,飛來百十個修士,為首一個穿大紅袈裟的一個和尚,眉毛頭髮鬍鬚都是赤色,手托一個三尺來長地葫蘆。

軒轅法王一見,卻是左道之中有名的烈火禪師,連忙大叫:“諸位同道速來相助,踏平蒼莽山!”聲音如雷,滾滾蕩蕩。頓時,千萬道黑氣沖天而起,蒼莽山四周潛伏地邪道修士見有人打頭,都衝將出來。

那些老魔,個個都苦修多年,沒有數十個元會地法力,都別想稱老祖。所煉之法寶,陰雷,無一不是經過無窮年月苦煉。滅殺生機,毀滅虛空。

彌勒佛坐定蜀山之中,用法力幻化出法寶準備拿住眾魔,效仿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哪裏知道,這些魔頭無窮無盡,老辣狠毒。幾番爭鬥下來,居然有些吃力。

“難怪蜀山要以混元一氣太清神符封山!”彌勒佛暗暗叫苦。自己要用大法力將四十萬裏蒼莽山封鎖,先就耗費不少,又要時時刻刻防備邪魔從地底入侵,所以連地下都要封鎖。

“群魔得我阻住,不能進山,爾等可正面迎敵。”彌勒佛降下法旨。這麼多邪魔攻打,彌勒佛要守護住全山近乎千萬的弟子小輩和花花草草,一個不傷,也確實難為了。

就是以前兩次鬥劍,有混元一氣太清神符,蜀山弟子也不能不說是一個不傷,一個不死。而這次群魔攻山,比以前兩次,還要猛烈。且是越來越多,還有不少魔頭從四面八方趕來,殺之不盡,滅之不絕。

蜀山掌教妙一真人與其夫人站在正門口飛雷岩前,看蒼莽山周圍群魔混亂,辨之不明,但皆被彌勒佛光阻擋,連蒼莽山一塊石頭都沒傷到,頓時放了心思。

聽了彌勒佛法旨,連忙對諸多修士道:“諸位同心協力,滅殺邪魔,一同從正門殺出,且不可走遠了。”

也是蜀山該有這一劫,讓巴山老魔巴立明這個凶神煞星來。使得派中弟子遭難。

當年蜀山起自人間峨眉,連青城,得盡蜀中靈地,所以共稱為蜀山。

當年因是順乎天數,太清一卷歸其所有,因此蜀山得興威。但卻不曾居安思危,反是驕橫跋扈:天下法寶,都要歸我有;除我之外,天下各派,都為左道,只我為正;不順我教,便自誅殺。如此德行,怎能久長?

就連天道教主周青那麼厲害的人物,都自告誡門下:遵循天道,包容萬法,不以多論少,冠多以大義之名,不以少論多,而冠少以邪左之名。不可以人來視其法門,也不為尊,只取天數氣運行事。

蜀山一脈,如何能出那天上地下,惟我獨尊的話語?終究要是個滅亡。

(諸位看官:且算人教,自軒轅出,三皇五帝,周過封神,定人教用闡,終歸道門,雖有偏差,卻還不大,是故能光八百之年。爾後因是偽聖出,竟然每況愈下,自漢初,還是內道,能過四百。爾後任憑是如何,竟不能足上三百年了。因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自不能過三了。此乃天數至理,玄之又玄。又由可見,是非曲直天道不能偏。偏之則離遠,遠則反。反則有滅亡大禍。可見老君曾言: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此乃正威。如若邪威,便是六親不合,卻偏偏生出慈孝。國家混亂,卻偏偏生出忠臣。可見越偏越反。西方教義也曰:不可執首。實乃至理。這且不言,不提)

卻說蜀山飛升地仙一界,左右逢源,一結仙道,二聯佛教。才得不衰。但終究是因本性不改,兩次蒼莽鬥劍勝後,越發是自尊自大,終於在大劫之時。三次鬥劍,邪魔雲集。因太清神符被周青震裂,彌勒佛法寶得金鋼鐲套去,抵擋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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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是巴立明男女老少通通吃了,什麼都不曾放過。又在蒼莽山發現了蜀山養著靈芝娃娃與人參女。頓時大喜,獠牙錯動,口水滴下。哪裏還肯放過兩個天生的靈物?

巴立明極其兇惡,實乃惡魔一流,平常修士,見得這兩個娃娃,卻也不免生出一絲惻隱,起碼心中還有猶豫,考慮是不是當時下手。但巴立明卻不然。

兩個娃娃大哭,神態是越發可憐。巴立明嘎嘎獰笑兩聲,鼻子抽動幾下,隨後準備出爪,將兩個娃娃抓起。“卻不叫它死,活吃更為過癮。”

巴立明心中是如此考慮。

那靈芝娃娃,人參女一半是確實害怕,一半是裝。好叫對方不忍,心中考慮,自己便可乘機遁走。見得巴立明笑了兩聲,以為這老魔轉了心思,也和別人一般,連忙抱住那人參女,朝地下就鑽。一個晃眼,已經沒進了土中。

奈何巴立明早就防備,用手一指,頓時方圓百里地面,深到三千丈,都如鋼鐵一般,那兩娃娃剛鑽進了數十丈,就被擠住。哪裏能夠動彈?

“喋喋!喋喋!”巴立明發出怪笑,把手一伸,頓時暴漲,宛如怪蛇毒蟒一樣,插進地中。揪住靈芝娃娃與人參女娃的羊角小辮,從土中提了出來。

那靈芝娃自知大禍臨頭,頭上又疼,身體連連掙紮,胖呼呼,白嫩嫩的小手和小腳連連踢騰。嘴裏依舊是咿呀咿呀的叫。

而那人參女娃子卻是嚇得呆了,只是任憑巴立明提起,也不曉得疼痛,隨後雙手蒙住眼睛,嚶嚶直哭。

巴立明將兩個靈物提到自己眼前,用鼻子聞了一聞,便有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先聞了聞那靈芝娃娃,娃娃用手腳朝巴立明亂抓亂踢,但哪裏能傷得了這老魔。

巴老魔又嘎嘎怪笑,伸出腥紅長舌,口水吧嗒,宛如怪蟒的毒信子。先朝靈芝娃娃身上舔了一舔,又流出一地的口水。

娃娃見對方獠牙一張,舌頭伸出,隨後一股濃濃地血腥味道連帶著腐臭氣噴了出來,頓時被熏得兩眼發白,小喉嚨咯咯做響,又被驚嚇,頓時暈了過去。

巴立明陰笑兩聲,又轉向了那女娃,舌頭一勾,已經將這女娃的大綠兜勾了下來,全身赤條條的。越發香得很了。

‘啊!這人參女娃猛覺得身體一涼,頓時尖叫一聲,拿了雙手連連遮擋自己身體。面色通紅,哭叫得急了,似乎又在怒駡。巴立明見了,又怪笑起來。

也是這兩靈物卻還有氣數,雖終究是難逃,但現在還命不該死。巴立明偶然是得了這兩個稀罕靈物,一時捨不得囫圇吞棗的吃了,還想慢慢耍玩,直到膩了,再將其吃掉。這一下,即是耽擱了。

正逢得修羅大軍殺到,彌勒佛竭力抵擋,蜀山眾仙退進山中。一齊聚集大殿中商量對策。其中妙一真人遣苦行頭陀去後山,將眾弟子召回,又怕眾弟子被邪魔纏住,不得脫身。達摩祖師也起身行來。

達摩禪師在前,苦行頭陀在後。起身掠起,突然感到魔氣,連忙朝左落下,就見巴立明垂涎三尺,考慮怎麼樣吃兩個靈物。兩人頓時大怒,卻又驚訝:“哪裏來的邪魔!”

巴立明見狀,連忙一爪探出,隨後將兩娃娃收起。

“這兩靈物,卻是日後再吃,免得糟蹋了。先吃這兩和尚打底。”

卻說是巴立明抓了靈芝娃娃與人參女,正要想法兒怎麼嚼吃,卻被那達摩禪師帶了苦行頭陀當的也來,頓時被發現,巴立明卻也兇橫,並不躲藏,反而是使出屍鬼抓魂手,想把兩位高僧抓死,收了元神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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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有魔頭進了山中!”大殿之中,玄真子與苦行頭陀多年修煉,對方一死,另一方立刻感慶,剛才爭鬥,聲勢也頗大,殿中諸人都有感覺,只是外面攻山得緊張,彌勒佛全力坐鎮,分不開神來。

“如今不成,待我施展大法,將蒼莽山移起,直飛娑婆淨土。也是劫數如此,你等速去,擒住那魔頭,休得讓他來攪擾於我,否則立有大禍。”彌勒佛連忙吩咐道。

彌勒佛見情況緊急,對方不知怎麼闖進來的,卻也無暇思考,要是自己一人,卻也好辦,但現在又要照顧蒼莽山,拖住了手腳。實力是大打折扣,偏偏先前又應了烏巢禪師,此時萬萬是放手不得,況且自己被金剛鐲收了後天袋,金饒。怎肯罷手?

當下想施展大法,將整個蒼莽山移走,去海外那娑婆淨土。行法之時,真還受不得打攪,否則外面攻山又緊,一個疏漏,自身都難以保全。

蜀山眾人個個大怒,留下幾個守護,其餘紛紛駕起劍光,朝左山飛去,定要將巴立明當場斬死,才肯甘休。彌勒佛雙手一挽,再往下一按,頓時轟隆大響,山體震動。

外面無數魔頭攻山,但均被佛光擋在其外,突然聽得底下仿佛有地水火風之聲,隨後整個四十萬裏的蒼莽山突然自根部斷裂,靈氣上沖,轟然朝上緩緩飛起,情形無比壯觀。

那蒼莽山佛光照耀,仿佛一座金山,幾個旋轉,刮起巨風,呼啦呼啦,群邪見這聲勢,無不退避,蒼莽山隨後一動,便朝東海飛去,其勢甚急,難以追趕。

張自然問西瓜道:“追還是不追!”西瓜道:“追也無用,蒼莽山飛走,已經破了靈根,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蜀山一派,氣數還是未盡,所以才有彌勒佛來救,我們先自收兵,回幽冥血海休整。”

當下一躍上了戰艦,命五大魔神各領起士兵,破開虛空,朝幽冥去,當下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蒼莽山一飛走,那一條靈脈頓時瀉了,無窮量的靈氣沖將出來,天地一片清涼,乳白的濃霧,彌勒佛雖然移山而走,但卻沒時間收得走靈脈。

軒轅法王夫婦,六瞳聚在一起,用九九紅雲散魄葫蘆花了一天一夜功夫,將靈根收了一小半進葫蘆,其餘群邪,各自也收了一部分。

當下是雲霧散去,天開清朗,軒轅法王見得群就要散去,頓時心生一計,大聲喝道:“諸位同道留步!”群邪先前見軒轅法王驅使紅雲厲害,其婦又是阿修羅公主,倒還賣其情面,當下紛紛問是何事。

軒轅法王道:“蜀山一脈兇殘,眼下雖然破了其根基,但畢竟是人未損傷,此去卻是投靠娑婆淨土,日後難免是再行壯大,難免不一一報今日之仇,諸位各自分開,不似今天這等齊心,日後必要遭毒手,不如聚合起來,伺機來個斬草除根。”

其中有百魔道人冷笑道:“你乃我百魔山棄徒,僥倖得了幾份神通,卻是自大起來,你這提議,倒也有理,只是我等邪道中人,各為其王,如今聯合,卻要有個首領才好。你莫非能叫諸道友心服?”隨後,卻是大聲嘲笑起來,當年軒轅法王飛升之後,投進百魔山,卻是一樁醜事。

“這狗東西,定叫你日後好看!”軒轅法王暗暗惱怒,面上卻是大笑道:“我乃好意,是怕你日後被蜀山殺上門,落個屍骨無存,蜀山一門,與花果山勾結,圖謀人皇大位,你算你自己有幾分本事,能夠日後不死。”

百魔道人一聽,只是冷笑一聲,卻也不言,當年他那百魔山被猴子捅了一個窟窿,至今還未填補起來。

群邪一聽,也是有道理,當下紛紛道:“軒轅道兄意思,我等都明,只是不知如何是好。蜀山也就那幾分本事,卻是不能奈何,惟獨是娑婆淨土,花果山一脈難以抵擋,該當如何?”

軒轅法王道:“卻也簡單,去投南海顓頊氏就是,那鎮元子何等厲害的人物,尚且死在關前。那花果山,怎得奈何?”

群邪聽後,議論紛紛,卻也覺得有理,當下紛紛去了南海,投靠顓頊,一面是避禍,另一面也是在人教爭鬥之中,將蜀山一脈殺絕。

王陰陽見諸人來投,頓時大喜,卻也十分小心,叫那東郭先生,南郭先生,與那洚玄金仙甯封之為諸候,各領一地,監管這些邪魔,還有張自然,西瓜修整之後,也自領軍前來,因此那些邪魔雖然桀驁不馴,卻也相安。顓頊為洪荒人皇,卻也能唬倒許多人。

再說,那些邪魔都因為南海之地,資源豐盛,這些邪魔都加緊煉法,不曾出來浪費時間招惹是非。

南海一郡,更有南海龍族支持,更是越發地興盛了,這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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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巴立明殺死苦行頭陀,達摩禪師後,卻見蒼莽山飛起,又有百多金仙殺來,頓時大驚。料定不敵,連忙遁去身形,朝山底部不要命地鑽去。

“要是讓其到了娑婆淨土,我豈不是死定了?”巴立明拼了全氣力,卻被彌勒佛光阻擋,硬是鑽不出去,頓時想起處境,差點嚇了個半死,光圖謀吃得痛快,現在卻是樂極生悲了。

連連逃避追殺,就躲在山中,蒼莽山不小,方圓四十萬裏,要自搜索,也有些困難,幾天找不到巴立明,彌勒佛又是全力催動,蜀山眾仙漸漸地以為巴立明逃了出去。

直過數十天後,蒼莽山飛到了娑婆淨土,彌勒佛將其定住一,便有如來出了淨土相迎。巴立明感受到澎湃的佛力,心中更是慌忙,死死的收斂氣息,躲在一塊不起眼的岩石之上,不敢動彈半分,仿佛一個死人。

又過數月,居然無事。蜀山依附了淨土,接起就是東海靈脈,那些二代弟子依舊去見李聖,長老修煉,巴立前知道自己一動,必然難逃,數月一動不動,也不敢運轉法力,更不敢修煉,還要竭力收斂氣息,簡直是比死還難受。

卻說這天,突然是金光一閃,一道人,身體瘦長,十分清老,腰尖懸掛一錘,到了蒼莽山中,來到巴立明藏身的石頭,巴立明暗暗叫苦,卻見那人四面張望,仿佛沒有發現自己,巴立明這才放了心思。

這道人突然一笑,手一揚,巴立明不敢不對,卻被一股金光裹住,頓時大怒,便要拼命,突然面前一空,人已經來到了間禪堂之中。

喋喋!喋喋!巴立明見那道人用移形法術將自己帶到一地,自然不會以為對方有好事,一運轉法力,覺得暢通,頓時伸出怪爪,朝這道人抓去。

這道人仿佛是早有準備,臉上也不是見表情,腰間的錘子突然飛出,只聽喀嚓一響,巴立明就覺得身體一痛,立身不穩,頓時一個後倒,被打在地上。

巴立明大怒,翻身起來,準備施展手段,突然又一響,那錘不知從哪裏落下,撲地打在自己孤拐上,又跌了一跤。被連連打了幾十下,巴立明方知厲害,見對方不下毒手,卻也停下來,躺在地上,猙獰道:"你是何人,玩我作甚。"

道人收了錘道:"吾乃截教烏雲仙,有事叫你一辦,見是凶性難除,特地用混元錘打你。此錘你避不開,快快熄了凶心,聽我言語。"

巴立明暗想道:"不吃這眼前虧,就算擊殺這道人,也難免叫那如來發現,仍舊是要遭毒手。"當下起身,卻不出手,只是道:"你原來是截教中人,我乃天庭神將,卻是一路,你有什麼事情叫我辦。"

烏雲仙道:"還說不得,你且在這禪堂待過百年,才到時候。不可出去,否則性命難以保全。"隨後,烏雲仙一彈指,內堂中走吃三個道人,卻是金光仙、靈牙仙、虯首仙。

隨後,烏雲仙出去了,三仙就將巴立明領進了內堂之中,卻也無事,只是日日修煉,多話也不說,巴立明心中疑惑,卻也不敢出去,一再詢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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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長安城,李世豪聞得是蒼莽鬥劍,蜀山大敗,群邪卻投靠了顓頊,更是煩悶。李元乘機進諫道:“可叫李聖皇弟先行伐天,如天庭不敵,卻也可叫其送青丘仙子前來。”

李世豪也顧忌李聖,不敢過分緊逼,還要他抵顓頊氏,當下也就慢想辦法。又過了幾年,李世豪多次催促,均被李聖找藉口推辭,更有長眉真人等一干遊說。李世豪總是命其不成。心中惱怒:“佛門欲侵寡人江山!”

這一晃,卻是過了四五十年,因是那百年之期,越來越近,李聖又自對李世豪道:“皇弟屯兵,屢不尊號令,怕有謀反之意。”李世豪聽了,當時只叫其退下,卻先回宮,問過雪燕。

雪燕道:“陛下氣數日漸衰弱,正是被太子與一百皇子克住了。只是兩皇子來頭不小,陛下對付不得,只叫那一百皇子伐天,削弱氣運,才可延長自己。”

李世豪暗暗點頭,又下聖旨,只命李聖來長安聽傳。

聽說李聖接了聖旨,正值考慮,那猴子卻是暴跳如雷:“這傢夥,不識天時,三番催促,真是煩躁,待我去一棒將其打殺了,也好作罷。”

李聖道:“只怕不妥!”悟空道人突然進來:“不然,吾觀長安那皇氣被數股克住,正是衰弱,正可順天行事。”

李聖道:“既是天數,那當可為!”猴子聽了,閃身出去。一筋斗朝長安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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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因為准提道人大敗一場,女媧娘娘心中微微轉了念頭,又受玄冥後土兩女盅惑,不好意思硬要與天道大教為難,正值兩邊觀望。周青乘機轉過氣運,讓大唐兩公主于西牛賀洲氣運大減,轉為皇氣。

眼下是天下紛亂,皇氣本就有數股,先有顓頊轉世之王陰陽,隨後李聖持軒轅劍更是強威,李元持盤古幡也不弱之。

這三股氣運本就將李世豪的皇氣沖得紛亂,漸漸弱了。偏偏李世豪自己也是知道,但卻毫無辦法。

現在西牛賀州又沖起一股,李世豪任是有通天手段,萬丈雄心,也是氣運已盡,奈何不得,只是坐以待斃。俗話之說:“天亡我也,非戰之罪”。便是這一道理。

仙凡,善惡,公道私道都在天數之下,是以猴子順天行事,見李世豪氣運已說,將其打殺了。雖然不合禮法,但應了天數,卻也是定數。倒也無大防礙。

更何況李世豪偏偏又心念妲己,屢次不識天時,命鬥戰佛伐天,自身更是弱了,猴子豈能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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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猴子帶了大禹鼎龍印與天地寶鑒回到梓山城,其勢風快,天還未亮就到了城中,進得府邸,就見李聖,悟空道人坐其上,左邊有數十人,乃是妖神一流,右邊乃是彌勒佛,燃燈等等佛陀菩薩以及蜀山諸多金仙。

“卻是唐王氣數已盡,大聖此舉乃是順天行事,實乃大善。”烏巢禪師見了兩件法寶。欣然笑道。

燃燈道:“存天數,滅人倫。實乃大慈悲,甚是可喜。善哉!善哉!”眾菩薩。妖神都點頭稱善。猴子道:“眼下怎生是好?”

悟空道人道:“無防。吾等靜觀其變。”當下諸人一陣商量,直到天色大亮,才一一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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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提猴子睡在三星洞,只說長安城中,那青牛在李元府邸之中,觀看天象,自有心得,突然見一股皇氣消散,便知李世豪遭了毒手。

“卻也是氣數已盡,合該當死!保全不得。”青牛感歎道。回了府內,來見李元告知情況,李元頓時大驚,就要進皇宮,卻聽有姜子牙到來,當下請見。

“殿下不宜去宮中,可焚香沐浴,少時有道兄來見。”姜子牙道。李元聽其言,立刻命人搭建一高臺,上面懸花結彩,自己隨後沐浴,然後上臺焚香,持盤古幡立定。

少時片刻,香風陣陣,祥雲而下,卻是那廣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回稱殿下。客氣幾句,天上又是青雲飄飄,卻是雲中子下來,還有那玄都大法師,背後跟金銀童子。

眾仙皆到,青牛也上前見過,都稱道兄,一無大小。李元請眾仙下得台。轉回正殿,問眾人道:“諸位師叔何來?”

雲中子道:“因是唐王氣數已盡,被凶猴殺死,此乃定數。我等前來,正是助你氣運悠長,整合人數,過這五百年殺運。”玄都大法師道:“正是如此,吾以取太極圖前來。你可將盤古幡暫與雲中子道兄,明日一早,便有安排。”

李元聽後,不敢怠慢,將盤古幡讓雲中子立了。隨後一陣商量,天已大亮,便進了皇城,剛好傳出李世豪的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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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在陣前停下,燃燈上前道:“道兄為清修之輩,當以三界生靈為念,怎地挑起殺機。卻為不美。那李世豪氣數以盡,我佛順天行事,大是可為。道兄可速回,勸阻李元退兵,還是一月未缺,否則落個畫餅。悔之晚矣。”

太乙真人道:“燃燈,吾不與你多說,只是問你一言,你當年叛我大教,可有罪果。”

燃燈道:“佛本是道。總出一門,怎地有罪果?道兄以偏蓋全,理當還要清修,否則日後性命難保。”

太乙真人大怒道:“你先就叛教,還有說詞!”當下飛身仗劍來取。

燃燈先就退進陣中,命明月道:“將此道人敵住,吾另有安排!”

明月暗道:“我有老爺地書,想必無事。”

原來明月被猴子救下之後,百般維護,明月對自己這個師叔卻有感激。想來那李聖不會害過自己,定要盡力維護。況且自己無路可走,否則定要遭到鯤鵬追殺。

當下明月飛向起來,提一根棍子,敵住了太乙真人寶劍。

太乙真人一劍劈出,卻見對方之中飛出一個童子敵住自己,連忙用劍一震,將那棍子削成幾截,明月大驚,用手一指,頭上現出綠光,長一顆人參果樹,托住了寶劍。

太乙真人一劍被托住,連忙跳出圈子道:“原來你是鎮元子傳人,只是有一話,你老爺都死在關前,你卻來阻我,卻也是個死路。速速退去,不見刀兵。”

明月一聽對方提起鎮元子,多有不敬,頓時大怒:“老爺名諱,你卻敢侮辱!”當下把棍一丟,取了地書一抖,一片黃雲朝太乙真人沖來。

太乙真人大怒道:“你自取死,怨不得別人!”當下取了盤古幡,就勢一搖。那地書如何能抵擋盤古幡?立刻被破。太乙真人搶身上去,又一搖。

明月大叫一聲。身化灰灰去了。可憐鎮元子一脈,當下死絕。

燃燈大叫道:“休傷童子。保全五莊觀一脈!”當下搶身出來,用手一指,定海珠朝太乙真人打去,同時手一揮,大軍掩殺過來。

太乙真人一見。連忙後退,用盤古幡一揚,定海珠正打在上面,只聽得砰砰作響。

燃燈連忙出身,搶了地書,人參果樹,隨後又用手一指,收了定海珠。隨大軍衝殺。

“此匹夫,還如當年一樣奸詐!”太乙真人大怒。穩住心神,就見五色毫光紛飛朝天亂射,那天上大艦吃定海珠一砸,紛紛斷裂,或是粉碎,兵士死傷不少。

原來花果山一戰,燃燈本有一劫,但被大鵬明王抵了。如若大鵬明王身死。燃燈卻可無事,但偏偏是未死,還被金羽仙子所救,燃燈算定,自己卻有災禍,才叫明月又抵了一次。

一是明月氣數已盡,保全不得,二是鎮元子遺物,要落到猴子之手。此乃定數,連周青當年都不妄取,就是算准了,逆過不得。

雙方殺了一陣,死傷不小,更有明月童子身亡。李聖卻是連連感歎,取過地書,人參果樹,只道來日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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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聖對猴子道:“你可再去見老師,將那七寶妙樹,接引神幢取來,日後少不得有用處。”猴子剛剛打殺了李世豪。料定有大的變動,知道好歹,連忙道:“也是這個道理。”

當下,一筋斗打去靈台方寸山,來到洞門口,只見緊緊關閉上。猴子沒奈何,等了許久,卻不見開。只得伸出毛手,做勢欲敲,那洞門卻嘎然而開,一個童子轉了出來。

“你這小毛童,把洞閉上為何?”猴子罵道。這童子連忙道:“祖師要養道。不見外人,是以吩咐。你且跟我進來。”猴子進去,見得准提道人坐蓮台,閉目不言。

猴子道:“老師在上,弟子來見!”准提道人不語。猴子沒奈何,只得立在台下,靜靜等待。這一等,卻是不知過了多久,猴子坐不住,只得一把跳進菩提林中,這裏耍耍,那裏耍耍,吃了幾個菩提子,突然睏上身來,倒頭在波羅花中睡了。

卻說猴子睡得正好。突然被人拍醒,卻是一童子道:“老爺喚你前去。”猴子連忙來見准提,准提取了接引神幢,又取七寶妙樹道:“你拿兩物且回,吾等要再商過封神,再作定數,暫且是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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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古幡,太極圖!好傢夥,早知元始,太上那老兒對我佛不滿,沒安好心,想不到如今卻是真撕破了面皮,殺上門來,正個不好對付呢。”猴子火眼金睛,異常歹毒,一眼就見了那兩道混沌先天之氣乃盤古幡,太極圖所發。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元始,太上此兩們道門教主,乃盤古元神,先就是混元無極太上教主不說,更有兩大先天靈寶在手,論其氣運連綿悠長,哪一教都有所不及。自己佛門,要不是先有女媧娘娘偏袒,又有通在教主不和元始,太上。修想像如今這樣發揚光大。

“合縱連橫,卻也是手段。俺卻知道,那天道教主怎會有一般心思?我教若滅,天道也存禍不遠,日後伐天,有的好看。這卻是四教三商的事情了,且看是那天道教主如何去傷腦筋。”

猴子按下雲頭,看得仔細,才落到城中。他心中想得異常明白。佛教若滅,天道不存。所以他才肆無忌憚。任性亂為,就連聖人,也不顧及。

進得府邸中,猛見李聖坐上,下方有諸人,那李聖前面案台之上,擺放這兩物,正是那人參果樹,地書。猴子見了,心中頓時明白,大叫一聲,沖將上去。

“道統不存!道統終究是不存!”猴子搶起地書,人參果樹,呼天搶地起來,隨後回過神來,又是齜牙咧嘴,咯咯錯動,抓耳撈鰓,異常煩燥,兩眼三昧真火冒出,整個人是暴跳如雷。

他提起棒子滿屋亂走,這勢頭。仿佛是看誰不順眼,就要一下將別人頭打爆。

“此乃天數,五莊觀一脈氣數已盡,終究是不能保全,再大能力,都是無用,此事准提老師早就告戒,莫要胡為,徒的添加的紛亂。明月被太乙真人用盤古幡震死,我自會與其討還公道。”

李聖慢慢道;“當今之各市地,險則險矣,天道教一路,駐紮太陰關中,闡教駐紮太陽關,顓頊駐紮晉南關,我教中人,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又不能棄,否則便有滅教之禍。當下正是同心之時,不可怠慢了。”

李聖提起軒轅劍,用手一指,接引神幢依舊化為一丸彩光飛時了自己泥宮丸中,頓時腦後現了一圈淡淡的十二色琉璃光圈,當真是寶相莊嚴,又有佛陀之空寂,大慈悲,更有淩厲戰意。

悟空持了七寶妙樹,面目閑淡,整個人是禦雲乘風,仿佛逍遙雲端,一點塵埃都無,好一個清淨無為的道人。

李聖又道;“吾等三個,乃同體一人,雖分佛,道妖。各有性情,但總歸是不大,不至各奔路途,如今形式險惡,切不能任性胡來,否則老師責罰不說,我教億萬子工,還有滅教之禍。”

猴子聽了此言,好不容易勉強止了暴怒。跳上案台坐定,一臉轉為無奈,確實是如此,天數註定,他未跳將出去,終究還是要被束縛,不能由性而來。

猴子接了,翻了幾翻,悟空道:“當下是挨過數十年,便是晉南關百年之期,吾等正可圖謀之,好有個安身,還可乘機取得人教,使我億萬佛子免遭殺劫之苦,否則讓闡教得勢。必先伐西天,再取天道,落個玉石俱焚,大是不美。”

話既然如此分說,猴子縱然是心有不甘,卻也只好忍了怒火,將一腔火焰全部發彙到天道與闡教弟子身上。

這話說來,鎮元子乃天道教主周青與通天教主親手殺死,而那明月乃太乙真人用盤古幡震死,猴子自然是恨之入骨,雖然奈何不得聖人,卻也要拿其弟子瀉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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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將追趕不及,氣得三屍神暴跳,接連就往自己身上抓了兩把,隨後望空一灑,漫空都大小猴子,又義又惡,隨後大軍掩殺,交戰一起,殺得是屍積如山,血流成河。

李元大軍四十萬,被頃刻之間殺得片甲不留,死了個乾淨,其中大半,都是猴子所殺。猴子殺得性起,正要進攻,突然城樓上傳來了鳴金之聲,頓時大為惱 火,但卻還是領軍回了城中。”你怎的一味濫殺無辜!”李聖見了猴子,先不說勝負,劈頭就問道。猴子把眼一橫,大喝起來:“戰陣之上,哪有什麼無辜,不殺個 乾淨,日後大有麻煩。”

悟空道人上來道:“理是這樣,但不該親自動手,叫士兵相互纏鬥就是了。卻不似親手殺人,都要算在我身,日後不許這般了。

猴子聽了,心中不快,卻又不好說話,轉身下去了。

卻說廣成子敗了一場,回轉營地,對李元分說道:“那猴子新得了人參果樹,地書。本就擅成玄功詭詐。加上無所顧忌,一味濫殺,吾等雖有神通,卻也不好向人教眾生下手。怎地奈何?”

原來士兵對陣,各自撕殺,卻就由它。廣成子雖然有神通,但萬萬不敢親手屠殺對方士兵,幾萬,幾十萬的將其滅絕。但猴子哪裏有這個顧忌,只圖殺得痛快。

李元問雲中子道:“那怎的是好?”

雲中子道:“我方雖然是大軍壓進,但因那猴子頭氣運未終,奈何不得。他一味濫殺,總有氣終滅亡之日。先且將其圍困,可等四教三商,並談之後,觀其天數行數便為正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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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打梓山城西關,因為有那悟空道人領蜀山金仙鎮守。董永幾次叫陣,悟空道人都是不理。只反七寶妙樹掛上,護住城池。董永奈何不得,雖然報仇心切,卻也只好做罷。

又說那南海王陰陽,自然聽得消息。有兩路大軍攻打李聖,心中是大喜。張自然乘機道:“陛下正可乘機攻打那李聖,三面夾擊,可將那李聖滅之。”

王陰陽道:“不妥,如若來了李聖,我豈不要立刻受唐軍攻打?此時不可妄動,只得坐著對方兩敗俱傷。

西瓜道:“兩教四聖論道於關前,定過陛下有百年氣運。陛下還要自己拿主意。”王陰陽沉思片刻。才道:“對方實力強大,伐之也是無益,待一百年之期一過,朕觀天地氣數,再做行事。”

當下是四股勢力,各有打算。相互也有攻守。但也不曾傷得元氣根本。數年之中,爭鬥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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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三十來年,李聖召集眾人前來商量。

“當年兩教四聖論道,定了晉南關百年氣運,如今眼看就到,正可取之,只是吾要顧忌兩路大軍,再取南海,恐怕是力不從心了。”

燃燈點頭道:“正是如此,如今是三界邪魔,都歸南海,更有金剛鐲,修羅旗不可破之法寶,就算失了氣運,但因被牽制。恐怕也不好圖謀。”

眾人都自暗想,烏巢禪師卻笑道:“不防不防,我與彌勒佛祖再上西天,請得諸佛幾位來助,何愁南海不落我等之手。”

無量壽佛身高丈六,面如淡金,兩手空空,見得彌勒佛前來,連忙起身道:“佛祖何來?”彌勒佛說了一遍。無量壽佛道:“教主曾有吩咐,吾不敢相從。”

烏巢禪師大笑:“此一時,彼一時,眼下是五百年殺運,仙佛難逃。上師阿彌陀就將接引寶幢賜下,可見一般,都為禪門正宗。自當出來,否則縱然是清淨,豈不是失了真義?”

無量壽佛道:“正有道理!”當下欣然起身,隨了彌勒佛。

烏巢禪師又說動了金剛不壞佛,一同出了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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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第一次四教並談,已有百年,這天正是七聖再會面之時,周青坐定天道宮。暗想道:“此次商談,怕又是不妥。”

當下用手一指,將精煉先天五行的丹爐停了下來。吩咐青玉童子,紅玉丫頭把火候看好了。周青提杖出了宮,往紫霄宮就行。

突聽一聲輕鳴,彩雲滾滾,香風陣陣。周青見得女媧娘娘騎了青鸞前來,彩衣光霞飄閃。威儀萬分。周青上前道:“娘娘來得甚早。”

女媧娘娘見是周青,先是秀眉一皺,隨後暗道:“天道教主雖是曾經惡了我,但終究是教主,如今相見,不好與其說話。”當下微微扼首,騎青鸞前去了。

周青眼睛微微眯了一眯,遊走進了紫霄宮中,只見女媧娘娘早坐其上,隨後通天教主進來。准提道人與阿彌陀連袂進來。見得周青,自不說話。反朝女媧娘娘見禮。

娘娘見這情景,不禁是微微輕笑起來。准提道人卻也不動聲色,只是默坐。

少時片刻,元始天尊進來,都見了禮,坐定。便又有老子扶了扁拐進來。六聖都自起身,見過老子。老子道:“先見過老師,再做定奪。”

當下七聖都拜鴻鈞,開口祈道:“老師聖壽。”鴻鈞現出身形來,高高在上道:“爾等簽定封神之後,便不可反悔。”

七聖都道:“老師在上,哪個敢違背?”鴻鈞也不多話,身形一散,又歸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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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位聖人教主一一坐定,老子道:“百年之期已到,當要再談。諸位可自安排。”准提道人方才開口道:“我教已經簽過,惟有天道教主護短,不談封神,先就違了天數。”

周青道:“一商不成,再至商談,怎的違天數?”女媧娘娘連忙輕笑道:“兩位教主爭持過一次,這次卻不必爭持了。”

准提道人,周青都不想得罪娘娘,便自不言,先就默坐。卻有元始道:“吾掌大教,二代弟子根性深厚,不得上榜,三代弟子卻有淺薄者,吾便先定,各教都不得護短,做無謂爭持。”

當下元始於榜上書名,有得十數個。

周青細看,只見那靈珠子,龍女敖鸞,楊戩,真武大帝等人赫然在列。

“此乃我闡教三代弟子,因是根基淺薄,大劫不能渡過,我掌大教,自不因偏私而廢天數。望我四教都做此定數,不過推脫,莫過意氣之爭,直嗔貪兒女之念,方為鴻鈞正道。”

卻說元始書了名諱,面無表情,雙目精光吞吐,仿佛疾電。將話說完,便自坐定。

周青見了,心潮起伏不定,暗皺眉頭:“那真武,楊戩等人倒還罷了,只是那靈珠子,敖鸞卻與我有過交情,還自不淺薄,先又投身天庭,如若上榜,必要死過一回,著實痛苦,日後更是受人奴役,一量劫不得翻身,我怎忍心。只是兩人雖投身天庭,卻還闡教弟子,我卻是不好干涉,還是另想辦法為好。”

周青正想之間,女媧娘娘見了,不由暗道:“天道教主畢竟是後天為聖,雖成元始,卻難免牽扯過多,束了手腳,自己每天殫精竭慮,不得逍遙,卻也辛苦。”

原來娘娘等聖為先天所生,後天之爭,不過乃意氣,能收能發,逍遙自如。不似周青,自己為局中來,卻也要沉迷局中。

“如今乃七聖會聚,人•闡•佛•天道四教並談,簽定封神榜,疏導鴻蒙開闢以來一量殺劫。此時是四教已簽三教,惟獨天道不定,莫非是要以一教之力,違抗天命。只怕是終究落個畫餅灰灰。”

准提道人見闡教也自簽過。心情大快,當下對周青道。反正兩人鬥過一場,他也被混沌鐘打傷了金身。如今已經是撕破了面皮,自然又開口,看周青怎地分說。

周青聽見准提道人話語,卻也自冷笑連連,也不與准提道人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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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過後。也就正了顏色,卻轉將過去。反對女媧娘娘道:“娘娘怎看?”

女媧娘娘愣將一下,隨後輕輕笑道:“你掌天道大教,為四教之中。怎的來問我?”

周青道:“我立身成聖,雖是天數,要並七聖,分四教。但歷劫以前,曾為娘娘教前。況且我教中多人,都乃青丘一脈轉世,如今要簽封神榜,定根性。便想先問過娘娘,再做盤算,當年娘娘執掌妖教,當時情景,而今還歷歷在目。娘娘威儀,蓋過寰宇,補天造人,無可比擬。其大行,卻也著實令我感歎。先我因小事,惹得娘娘不快,直想上門請罪,但一來掌大教,行動不便,二來怕娘娘更加責怪。是以不曾負荊上門,如今正好借四教並談之機。向娘娘解釋則個。”

娘娘見狀,頓時驚訝。見得周青恭敬,不顧聖人顏面,心中自暗悅,連忙道:“此是定數,當分四教,你青丘一脈當年雖為我教下,如今已脫身為道。同為混元無極。你不必這般分說,倒令人見笑了。”

說雖如此說,女媧娘娘卻坐定不動,輕笑顏展。准提道人見了這情景,卻是暗罵道:“無恥之極。周青匹夫壞我聖人顏面,徒取其辱也!”

元始天尊聽得周青說話無恥,壞自己顏面,卻也暗皺眉頭,心中思道:“這天道教主怎的這般?為爭氣運,自壞顏面,將“聖人”二字,存于何地?天道大教有混沌鐘鎮壓,縱然是封神簽押,卻又不得滅教,還可保留一二清淨之人,莫非還想來個一毛不撥?豈有這般好事?這且不說,只是西方佛門,一無三大法器鎮壓,二來是教中弟子先天就不足,卻還妄圖謀人教正統,可謂是不知進退。現選一二叛教之人,敷衍了事,即也沒這個便宜呢。”

通天教主見周青阿庾女媧娘娘,心中暗暗道:“道兄真是用心良苦,只是此言既出,面皮有損,未免不值。吾當年掌大教,獨身鬥四聖,雖然落敗,長存不滅。縱然滅教,也不損自身。萬萬不可失了言語,否則縱然成就聖人,又有何用?”

老子,阿彌陀佛將位教主只是默坐,不動不搖,似乎是入定,神遊太虛去了。

卻說周青言語之中,多有阿庾之詞意,違背了聖人之道,令得准提道人心中大罵其無恥。周青自然知曉,卻也不為意。續的對女媧道:“娘娘這般分說,卻是令我寬心了。此四教商談,我天道門之根性,我自是請教娘娘。”

女媧娘娘鄉眉輕鎖,思量片刻,才的笑道:“吾怎怎的當得,只是青丘一脈曾為我教下,根性還深,其餘天道之人,吾便不知了,天道教主自己定奪就是了。”

周青大喜道:“娘娘聖口一出,我便有了定計。”

准提道人見狀,卻不好言語,只是心裏大罵:“端的無恥,如此阿庾之輩,卻也當的聖人二字,還能掌教。三界亂矣。女媧娘娘卻也受其蠱惑,不清不楚的了。”

周青便拿過封神榜,簽了十數個名號上去,隨的停手。依舊坐定。娘娘輕輕一看,只見上面名號還未過百,不足榜文三百六十五大位的一半多矣。當下便對周青道:“四教都簽,卻還未過三分一,如此怎可定計?”

周青對娘娘道:“回娘娘的話,我教人雖多,但都乃因果不深之小輩,就是上榜,也徒勞無功,未能緩解天地殺劫,而因果重之人,都乃青丘一脈,根性頗深。”

娘娘點點頭道:“也確實如此,因果不深,又根性淺薄的,只當灰灰,上榜實是徒占一名,無甚用處。只是當下還缺。不能定計,還要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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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提道人連忙道:“天道教自殺劫中起,青丘一脈自太古洪荒,就沾染諸多因果,就連那巫妖大戰,碎裂洪荒,都與其不無關係,雖然出自娘娘教下,根性深重不錯,但如今簽約封神榜,首定乃是緩解鴻蒙開闢之一量殺劫,根性還是次之,我佛門清修,不染紅塵因果,而天道一門,本就是殺劫中起,當為榜上首選,無可置疑,天道教主以偏概全,以小論大,卻先就違了天數,實在不當人子。娘娘理當明之。”

女媧娘娘見這情景,暗道:“這卻都不好分說!”當下只點頭道:“你說來,也自是道理。”

“非是有理,實乃滿口胡說八道!”周青見娘娘說完,當下罵道。

女媧娘娘皺眉道:“天道教主何出此言?”

周青道:“准提道人不知天時,妄將己意,替代天數大道,怎地不是胡說八道?”准提道人冷笑道:“你卻無詞分說,便出辱駡之語,我怎與你一般見識?”

女媧娘娘道:“天道教主可解釋一二,不可又做意氣之爭,徒地壞了四教並談之意。”

周青道:“當年老師命盤古開天,曾賜下盤古幡劈開混沌,太極圖定地水火風,混沌鐘鎮壓鴻蒙世界,從此三大無上靈寶,做鎮壓大教氣運之用,我掌天道大道,得混沌鐘,立身成聖,乃老師定計,此為天數,娘娘可否為然?”

女媧娘娘點頭道:“正是如此。”老子,元始道:“三大法器,確乃鎮壓氣運之物,只是當年東皇未證元始,才自身隕。”通天教主也道:“當年盤古開天,如今化成我四人,後創大教,正是聽老師吩咐,才用法器鎮壓氣運。”

周青道:“我教氣運悠長,若青丘一脈上榜,豈不是無了氣運?才真與天數不合,可笑你一逃夫,卻妄自言語。想你西方一教,自立教以來,到得如今,十億佛國,西天極樂,三千佛陀,何等的氣盛?你教一無三大靈寶鎮壓,二妄自尊大,還染人教正統,怎的當得?如今封神榜還自空缺,正是要你教擔當。”

准提道人大怒,卻不敢言,只是暗道:“早知道有這一說詞,但也無法,可恨是我西方一教先天不足,爾下女媧娘娘又被此匹夫用阿諛之詞蠱惑,不公然與其為難,卻是難說。”

當下只對女媧娘娘道:“天道教主卻是胡言,娘娘當可明白。”

女媧娘娘道:“仿佛都有理,只是有一言,我當年補天,遺留一石,化為一猴,入得西方一教,根性頗深,不應在榜上有名。”

元始道:“盤古幡,太極圖,混沌鐘實乃立教根本,無此根本,便是先天根性不足,眼下是一量殺劫,仿佛開過鴻蒙,波及寰宇三界。無此三大根本,縱然是修為深厚,定立高深,也乃輕則上榜封神,重則身化灰灰,此乃定數,哪個都不必多言。”

阿彌陀才開口道:“我西天不染紅塵,不在殺劫之中,卻不是這事。”

老子慢慢道:“立三寶,定氣運,乃老師當年之意,本就乃定數。無可商談。”

女媧娘娘見得老子出言,卻也就住了話語,心中暗想:“老師散寶,果是這一天數,現在是違背不得。”

准提道人見狀,方欲再言,阿彌陀道:“四教封神,始要三商才定,如此,還要細細斟酌。”

元始道:“不然!殺運已起,拖將不得,否則縱然不簽定,弟子徒化灰灰,更為不美。”准提道:“天尊怎的逼壓我教,出語威脅?”

元始道:“非是威脅,三寶定氣運,此乃定數。”阿彌陀道:“封神名單,四教都簽,卻還缺少,還需都增,方見好處。”

老子道:“天下就將三分,當在年後。到時三商,一併定過。爾下四教弟子,各有所爭,未在榜上,又根性淺薄,卻難逃殺劫,要落個畫餅。”

女媧娘娘一聽,連忙道:“大師兄此言正是。我便先回了,年後再定。”隨後回宮去了。

當下四聖定過,年後三商一定,隨後都自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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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娘娘回宮,連忙下了法旨,召了悟空道人,李聖,猴子上來。

三位見了娘娘,問道:“娘娘有何吩咐!”娘娘道:“吾有一言,你要緊記,可免災禍。”悟空道人跪問:“娘娘且吩咐,弟子牢記!不敢忘卻!”

娘娘道:“你這一生,逢不得元始。”隨後,便叫其下去了,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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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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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有情
sap 28.05.2007 til 08.06.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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