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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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本是道》
作者:夢入神機
類別:武俠修真

周青

精華片段:請按【全文↓】

第二十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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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眼中無歲月,更別說是混元太上教主,至尊聖人了。直視一量劫數,五十六億年為彈指。那年後簽定之事,不用眨眼就到,情形是十分緊迫。就是周青,心中也自有些疙瘩。

“元始天尊掌闡教,門下弟子雖然個個都不成氣候,也只有那雲中子勉強一看,但看似弱小,其實殺劫之時必要親自出手。佛門三千佛陀,簡直反手之間就 成畫餅。螻蟻一般。我雖掌大教,也有混沌鐘,卻只能抵禦盤古幡。日後伐天封神,端的不好維護。恐怕是青丘之人,縱不得榜上,卻化灰燼。”

周青心中暗暗思量,自己一教雖然一向與佛門不合,為道之正統,非是旁門。但佛教一滅,卻也失了牽制,難保有些不美。女媧娘娘雖然被自己蠱惑,但了自是略微松了口角,其實心裏如明鏡似的。大劫真至,絕不敢違背天數。

卻說是周青回到天道宮坐定,伸手輕輕一撥,面前一塊虛空破開,整個地仙界都顯現出來。隨後連連變幻,幽冥黃泉,洪荒星空,甚至是人間地球!

地仙一界,四大部洲,南瞻部洲,西牛賀洲乃人教之地,氣脈悠長。紫氣隱隱。如今四股皇氣各發一地,宛如神龍升騰。只是南海顓頊氏轉世王陰陽一股,已經漸漸衰了。

“晉南關有百年氣運,如今已過,將不能久存,只是仍舊需人應了劫數,才保能保我徒張自然無憂。這倒無憂,只是敖鸞,靈珠子上榜一事。乃元始天尊手書。卻是為難。此事且與通天教主商量一二。或許卻有一線生機,當年既為我友,如今更入天庭,不能不盡力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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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又過兩三月,戰事雖然未分勝負,但已然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殺劫已到中盤,正是到了短兵相接,你死我活的時候,怨恨已深,沒一方有手軟的想法。

天數定下一量大劫,五百年殺運,本就是如此,你不殺我,我便殺你,手軟心軟,都自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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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聖持了軒轅劍,召集眾妖神,佛陀,蜀山一派的金仙開口言道:“今日過後,便是晉南關當年兩教四聖論道所定的百年氣運終結之時,我等可乘這機會,攻打晉南關,進佔南海。”

彌勒佛,烏巢禪師,金剛不壞佛,無量壽佛,燃燈古佛等人都點頭。眾妖神自然無不同意,只有鯤鵬祖師最近是暗暗心驚;“李聖端的歹素,為得人參果樹 與地書,卻將鎮元子唯一傳人拿來祭了盤古幡。我雖受娘娘差遣,但鐵定會借刀殺我,總之這事,我卻不出頭,莫非還敢逼我上陣不成?”

當下鯤鵬心中定了計策,對兩邊的妖神陸吾,開明獸暗暗溝通,兩妖神也心中明白,臉上起了冷笑,各有鬼胎不說。

又是一聲咆哮,天上仿佛星辰顫抖,猴子頭上現了人參果樹,綠光繚繞,宛如煙雲沉浮,直直向外擴張,那烈火、玄陰針一射進綠光中,仿佛凍油遇火,紛紛消融。

猛的!一道金光扯破長空,帶有風雷鼓蕩,狠狠搗下。轟隆一聲!整個晉南關頓時抖動了數下,那守護城池的青白二氣光猛然被砸得兩邊分開。猴子舉棒又要砸下。突然一條金光穿空激射而來,劍氣之壯大,居然是世所罕有。顯然是金仙一流。

“噫!?這毛仙卻來送死!”猴子見了,心中暗想,轉搗而掃,棒劍交接。猴子渾身一抖,恢復了原形。只見面前停留一個道人,黑須白面,踏雲持劍。卻是天界絳雲宮主,太古金仙甯封子。奉命鎮守晉南關。

“我不曾犯你,你卻入夜偷襲,端的無恥!”甯封子用一指,一道朱紅光華飛出,形似一環,懸在空中,射下一圈圈此光,不但將自己,連同整個關口都護住,對遠處李聖怒喝道。

李聖在遠處笑道:“晉南關氣運已盡,此乃天數。我乃取之,也是合理。我有一言,你可聽好:速速跪地乞命,獻上城池,與我一同討伐顓頊,或可活得性命。”

甯封子聽了這言語,頓時大怒:“你這胡門妖人,膽敢妄語。”雖然是如此言語,甯封子見得對方陣中高手眾多,自己萬萬不能抵擋,自然不敢出來撕殺,心中暗想:“還是閉門不戰,連夜去叫顓頊聖皇得之,才好禦敵!”

“你等大軍突然壓進,未免有以多欺少之嫌,不為正道。可于明天排兵佈陣,雙方決個勝負,才不失正大光明之意。”甯封子道。“你手持軒轅聖劍,卻行夜襲之事,實是辱沒了此劍。”

李聖大笑,站起身來。“我持軒轅聖劍,行天之道,如今是百年已到,晉南關氣數已盡,此乃當年兩教四聖所定。正是光明正大。你一毛仙,也不配與我談論。”隨後命道:“烏巢禪師!鯤鵬祖師!開明獸!陸吾!你四人且前去,各領兵三十萬,破了晉南關。”

鯤鵬、開明獸、陸吾三人對望了一眼,暗道:“對方只一人,卻也取得,不便推脫。”當下領了令。如狼似虎地朝晉南關甯封子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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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聖且出來答話!”一夜功夫。晉南關被破,甯封子身死,王陰陽卻聽得土地來報,自然知道此事,心中大怒。發兵救援已經是不及了,只得領了所有仙人,阿修羅道。左道邪魔,都立在南海關前,只等李聖前來,就拼個你死我活。

李聖聽得王陰陽怒喝,卻也按劍而出,大笑道:“你也不必多說。今日你是氣數已盡,誰都救不得你。速速領死,才是正道。鯤鵬,開明獸,陸吾。你三人且出陣,先殺一場。”

鯤鵬道:“我等三人昨夜一戰,筋骨有些疲勞。恐怕壞了顏面。大是不美。況且對方有金剛鐲,擅套兵器。吾等法器,全然無用。如把娘娘所賜的法器丟失 了,罪過不小,我知佛門廣大,所煉佛光,可不受金剛鐲克制。卻要佛陀下場才好。”開明獸。陸吾見得王陰陽那邊也非泛泛,卻也點頭附和。

李聖道:“既然如此,可歇息過後,再過爭鬥。燃燈佛祖,你已將定海珠修成化身,具得血氣,可前去立這一大功德。”

燃燈佛祖道:“自不敢違抗,但需無量壽佛所煉無量壽光,才能穩勝。”

李聖道:“無量壽佛所覺如何?”無量壽佛道:“燃燈所言無差,貧僧正要一見金剛鐲。”

當下燃燈與無量壽佛同時下場,對王陰陽道:“我佛慈悲,給人方便之門,你曾為人皇,但爾下氣數己盡,可速的皈依我教,,可享極樂。”

王陰陽大怒:“將此兩人拿下!”西瓜,張自然對望一眼,同時跳了出來,立在陣前叫道:“禿賊怎的口出妄言!”當下西瓜提鐮刀朝燃燈殺來。

燃燈大笑道:“左道邪魔,怎敢見我!”用手一指,二十四定海珠飛出,晃了一晃,化為諸天,朝西瓜來。西瓜不敵,連忙抖開修羅旗,才保無事。

張自然連忙祭起金剛鐲,就朝燃燈打去。燃燈不好抵擋,白光一閃,正中額頭,向後就仰。索性是金剛鐲不傷人,燃燈無事。他自惱怒。只道:“無量壽佛還不出手!”

無量壽佛雙手一搓,一條佛光,綿綿如練,凝聚成一無量佛手,朝金剛鐲抓來。

張自然料定不能抵擋,叫聲:“小姨快走!”兩人同時收了法寶,擁著一幢黑光朝西方去了。

李聖見狀,心中暗道:“此時不乘氣數拿住兩人,日後怕是大難!”當下命道:“兩佛定然拿其來見我!”

無量壽佛,燃燈連忙追趕而去,卻也快速,不出片刻,當頭趕上。無量壽佛一伸掌,無量佛光佈滿前方,攔住黑雲。叫其不得前進。燃燈從後面趕來。也自攔住。

西瓜,張自然連忙向下就落,卻到一山旁,鬱鬱蔥蔥,景色別致。無量壽佛先就落下,只追在兩人身後,正要使佛光擒拿,連人帶寶拿回城中,再做分說。卻突然兩人晃了一晃,轉到山後去了。

無量壽佛暗道:“就是逃到天邊,也脫不得我手。”當下就趕上,突然,只見山後轉出一道人,那張自然,西瓜兩人正立在道人身後。

無量壽佛一見,這道人提竹杖,青衣芒鞋。他在法華大會曾認得,卻是天道教主。當下心中咯噔一下。暗暗吃驚,正欲轉身而回,突然想道:“如此這般,卻是丟了我佛面皮,且百年前兩教四聖,已經定過晉南關氣運,如今天道教主陰我,自食其言,卻要問他一二。”

那燃燈落下,見到周青,暗道:“走為上計!”當下借土遁悄悄去了。

當下停住,行一禮道:“天道教主,百年前兩教四聖,已經定過晉南關氣運。乃我師與教主合同准提教師,通天教主親自定下,如今我此舉,正合天數,你怎地來阻我,莫非要食言而肥?”

周青笑道:“非是如此,那顓頊百年氣運已過,我自不會阻擋,我此來,一是因我門下弟子不該受你擒拿,二是你佛緣已滿,當歸道門,三是佛門殺運逢起,你要有大禍。是以我特來渡你。”

無量壽佛一聽,頓時大怒:“滿口胡言,妄你為一教之主,卻出這等無恥言語。叫我叛教。”當下起身,一隻無量佛掌劈面朝周青打來。

周青用手一指,那佛掌自然消散,無量壽佛見狀,騰身而起。想化佛光遁去。

周青笑道:“你怎脫得我手!”將竹伏一祭,碧影一閃,無量壽佛跌落下來。滾在地上。周青用竹杖點住無量壽佛道:“你可願皈依!”

無量壽佛動彈不得,只道:“願皈依天道。”

周青笑道:“既然如此,我當賜你個道人模樣!”說罷,用手一指,無量壽佛頭上長出頭髮,挽成一個道簪。同時一身衣服,也換了道裝。

周青又道:“我再賜你個名號,無間無量,你就叫無間道人罷了。”無量壽佛不敢違抗,只得從了。

卻說是南海關前一戰,燃燈與無量壽佛將張自然、西瓜兩人打敗,按路追來,卻不料周青因為大劫將至,四教三商,就在年後商談,轉眼就到,迫在眉睫,不得不使用些手段,便趁佛道相爭,西方教兩聖無暇顧及,以無上法力渡化了無量壽佛,化佛為道。

無量壽佛知道萬萬不是天道教主對手,只得從了,棄佛歸道,皈依天道。燃燈卻是見勢不妙,先就走了。一面周青是因他還有氣數,也不該歸道,另一面乃是燃燈被准提道人簽定,榜上有名,時機也是不到,是以並未理會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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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在上,那李聖領了許多大軍、佛陀、妖神已經打破晉南關,殺到了南海關,我阿修羅道眾人不能抵擋,還望教主前去解析一二,免得李聖破了南海,又自屠戮我修羅道中人。”

西瓜見了周青收服了無量壽佛,又將其改名為無間道人,事情已畢,便自開口,伏地相求。張自然是天道教中人,西瓜卻不是,只得稱呼周青為教主,卻不像張自然那樣稱作老師。

周青把手一抬,依舊喚了西瓜來道:“百年之前,我與通天教主論戰准提、阿彌陀佛,定下顓頊氏氣運,只有百年。如今天下合該三分,殺劫逢起。又是百年已過,那顓頊氏正在氣數已盡,誰都無法挽回。你等修羅族人,也好乘機退出,免得遭禍,才是正數。”

西瓜聽了,暗道:“教主所言,確乃事實。”當下又問道:“教主可否指點我族去路,怎樣才免遭殺劫,日後能存留氣運。”

周青笑道:“我正有話與你說,你可記了。”西瓜頓時展顏如春,神色嬌豔無比,心中更是大喜道:“教主在上,只管吩咐,小女子不敢漏聽半個字。”

“因是百年已到,我想那冥河劫難已滿。雖然失了血神化身,卻總歸是性命未失。你且先回,領軍往東而行,一路到海外娑婆淨土,還有一番機緣,自可迎回冥河。之後可入西牛賀洲,借其中皇氣,想必也保全你阿修羅一脈諸多人不遭劫數。”

周青如今境界,已經是洞徹細微,算天地之運行,參太虛之微妙。娑婆淨土雖然在如來絕大法力的掩蓋之下,外人就算如何打算,也算不到裏面分毫。但在周青眼裏,卻如明鏡觀物,無一小事不是明察秋毫。

三界之中,釋迦牟尼佛這個名號,神通廣大,法力無邊,茫茫佛威,簡直不可度測。但在七大至聖教眼中,也比那螻蟻好不到哪裏去。要強說來,也不過是一隻強壯的螻蟻罷了。娑婆淨土,只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窩,一樣反手之間,就成齏粉,沒什麼可以稱道的地方。

西瓜聽出周青話語中意思,那冥河教主劫難已滿,可以脫難,心中又是大喜。卻聽周青喚張自然道:“你且過來。”

張自然傻呼呼的就行,周青見了,心中暗道:“此子自入修羅道,人卻傻了,也是碰到命中剋星,多大地法力、智慧,都無用處呢。日後還有得一番要料理,自然就清楚了。只是先就不與他言,免得泄了天機。雖然日後固然是有定數,不能改變,但恐徒然生出許多波折,反是不美。”

周青見了張自然自入了修羅道,得西瓜養育,萬年之後,一直對其惟命事從,整個人渾渾泱泱,不明東南西北,發財紅中,委實無用到了極點。只是日後西瓜化做灰灰,張自然去了這剋星,運數才有醒悟一時。

周青為混元無極太上教主,怎地不知此數。只是時機未到,不好明言。卻也就不提,只是對張自然吩咐些別的。

“你為我弟子,雖然入了修羅道,但我門一法,包容萬千,卻也無礙。只是你當年乃玉帝嫡孫,又得老君金剛鐲,你日後經歷不是小數。我且還賜你一道符法,能有三次保身之用,無論是多大法力,都困你不住了。”

說罷,周青用手一指,便有股清氣凝成一符,柔如水綢,上面仿佛有金石篆文,蝌蚪咒法。

這符飄飄蕩蕩,進了張自然泥宮丸中。張自然暗道:“老師說些什麼?我怎地是半懂不懂。算了,不去管它,日後自然懂,倒是老師賜的我這天道神符,雖然只能用三次,但神妙卻是許多了,加上最近我已將金剛鐲煉得與元靈相合,多大的法力,都奈何我不得。卻也不必擔心了。”

得了天道神符,連忙伏地下拜道:“多謝老師賜符。”西瓜也自下拜。當兩人抬起頭來,周青已經飄然而去了。當下,張自然又見西瓜高興,面如春光,異常嬌豔,自己心中更是喜悅。

西瓜佯怒道:“還不快回得南海,點齊大軍,趕往娑婆淨土!”

張自然連忙唯唯諾諾,神色越發恍惚,跟在西瓜後面,兩人將修羅旗一抖,一條黑光夾雜風雷之聲,如電一般,朝南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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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邊兩人殺得激烈,不見勝負。李聖正要命人去助,就見天上嘩啦一響,落下一人,穿玲瓏袈裟,正是燃燈。頓時大喜,問道:“可曾擒到?”

燃燈連忙道:“貧僧慚愧,非但未擒住那兩小輩,反連無量壽佛都遭了大難,生死不知。”

“怎地如此!”烏巢禪師與李聖、猴子等人都是大驚失色,連忙問個空間。燃燈便一一道來。只是最後道:“因那天道教主出現。貧僧奈何不得,只得先就走了。怕是無量壽佛已遭了毒手。”

彌勒佛、金剛不壞佛聽了,大叫一聲,怒氣衝天,臉脖通紅,又拳攢起。大叫一聲道:“那天道教主如此欺滅我教,怎的與他甘休。”

李聖道:“既然如此,自然要和他計較,只是眼下卻非時候。這顓頊氣運,乃是他親手定下,不會牽進來。爾等有事,再不可追趕。就在場上決斷罷了。等攻了南海,立了根基,再做打算。”

那彌勒佛、金剛不壞佛雖然不甘心,卻也奈何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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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彌羅宮中,有無始天尊一動。

當下對白鶴童子道:“去下界喚金銀二童子上來,吾有話交代!”

白鶴童子連忙下界,到了太陽關,見得玄都大法師後面立金銀二童子,便道:“元始老爺喚你前去聽話!”

兩童子不敢怠慢,連忙上得天來,見得元始。跪地道:“掌教師叔聖壽。”

元始天尊見得兩童子,暗道:“必有一童化灰灰!”

當下道:“吾命你們前來,非是其它,乃是下界合當三分,顓頊氣數雖盡,卻曾為洪荒人皇,有大功德,不當死。你等且下界,待數天之後,城池破去,接顓頊去火雲宮避劫。”

猴子一馬當先,殺進城中。王陰陽見了,暗暗叫苦,祭起騰空劍就跑。

“往前就是福仙關,那裏有紅雲夫婦、阿修羅五大魔神與修羅兵鎮守,想必可以抵擋。”王陰陽一路朝福仙關飛去。猴子心想道:“此人身載皇氣,除去之後可占了南海,再無難事。況且這人,不比那兩修羅男女,不會有人阻擋。”

當下猴子一跟頭追去,幾下到了福仙關前。王陰陽沖進關中,突然發現關中哪裏有紅雲夫婦、修羅士兵?全部已經人去樓空,慌了手腳。

猴子已經追至,冷笑道:“你今天哪裏可逃?!”舉棒就打。王陰陽連忙抵擋。

交戰幾個回合,猴子祭出人參果樹、地書,王陰陽不敵。情況正是危機,眼看就要遭這毒手。突然天上傳來聲音道:“且住手,且住手。”

猴子一看,卻是太上老君地金銀二童子,頓時發了凶性:“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如若住手,豈不是功虧一簣?”當下下手更狠。

金角童子見得王陰陽危機,連忙把手中七星劍一丟,朝猴子斬來,同時搖動葫蘆,對準猴子猛喝道:“顓頊乃洪荒人皇,縱然氣數已盡,也不該打殺了。你這潑猴,且停手了,我帶他回火雲宮,見軒轅聖皇。”

那銀角童子也道:“潑猴還不停手!”也拿起玉淨瓶,對準了猴子。

猴子火眼金睛,看得清楚,自然不會出聲回答。“這兩童子分明不安好心,叫自己無言。自已若出一個字,必遭了暗算。”猴子又見那七星劍落下來,頓時暴跳如雷,一棒磕開,同時抓了一把毛,一丟,滿空都是猴子,朝兩童子亂打而去。

兩童子慌忙抵擋。而猴子則是全力拌開地書,裹住王陰陽,同時頭上人參果樹威力也催動,千條綠光枝條宛如觸手,一頓亂抓。

王陰陽騰空劍招架不住,突然一下,那棒子打來,一下正中手腕,喀嚓一聲,連手帶腕帶劍都斷去。頓時大叫一聲:“我命休矣!”

話未落音,猴子又一棒打來,正中天靈,只把個洪荒人皇,落個畫餅去了。

可憐王陰陽,怎是有了人參果樹與地書的猴子對手。猴子見兩童子先就祭起紫金大葫蘆、羊脂玉淨瓶暗算自己,又滿嘴“潑猴!”“潑猴!”的亂罵,早就暴跳如雷,殺心大起,不可抑制,又怎會留手。

這猴子本來就是無法無天,殺仙殺妖走如吃飯喝水一樣,現在被金角、銀角兩人辱駡,還回不得聲,如此一來,不生出無邊的暴戾之氣,那倒真是見了鬼了。

王陰陽持騰空劍,本也武技高強,強佔了南海,安逸百年,但奈何氣運不強,手下人材稀少,抵擋不得對方。想那東郭先生、南郭先生、甯封子雖然是上古金仙,地仙一界赫赫威名,但終究是散流,不入四教正規。是以殺劫來時,氣運自然消散,成了畫餅灰灰,也是必然。

想那鎮元子,鴻蒙未辟就養道修元始,稱地仙之祖,還不一樣落個人死教滅的淒慘下場,不入四教生道,任你有多大能耐,也無用處。

而那李聖,座下卻有烏巢、鯤鵬、英招、畢方、窮奇、開明、陸吾、饕餮、燃燈、金剛不壞佛、定光歡喜佛等等一大批超級高手,這其中數人均不在王陰陽手的三大金仙之下,一齊出手,王陰陽哪裏能夠抵擋。

偏偏那紅雲夫婦、修羅諸人又自人去樓空,心潮起伏之下,敵不住猴子的兇猛,被一棒打死。那元神剛剛飛出,就被猴子地書裹住,那黃塵摩擦一下,也就消散了。

隨後王陰陽一點真靈因未上封神榜,接引不去,依舊逃脫不了地書的封鎖。猴子是一不做,二不休,頭上人參果樹綠光一沖,那一點真靈也被沖散。

王陰陽在這三界六道,寰宇虛空的最後印記也被抹去。從此以後,不管是顓頊氏,還是王陰陽,都不復存在了。

四面八方都是猴子,揮舞棍棒衝殺過來,金光煌煌一大片,金角童子心中驚駭,還是保全自己小命要緊。急忙一個轉身,收了七星劍,提在手上。

同時用手一指,那紫金大葫蘆旋轉數下,立在頭上。由一片清雲托著,放出萬道紫光。將自己周身都裹在其中,外面的猴子雖然兇猛,但總是沖不破孝君至寶的光輝。

銀角童子也祭起羊脂玉淨瓶,同樣有千萬重光華射出。兩合在一起,任憑外面猴子成群,也無事情,只是被攔在中間,左沖右突。就是不能出去。

突然聽到一聲慘叫,金角聽出,正是顓頊氏的聲音,頓時心神一緊,知道對方定是遭了毒手。頓時大驚,大吼一聲:“潑猴,你敢行兇。”此是元始天尊法旨,叫他們下尋王陰陽去火雲宮避劫,如今卻被猴子打死了,端的是不好交差。

金角使出一柄芭蕉扇,卻不似牛魔王那把,通體紫紅,似乎紅晶,但芭蕉紋理卻是清晰可見,不似後天刻成,乃是先天鑄就。那一條一條細細的紋理似乎有無數層,交織成無數地絳紅色火焰模樣。

這火焰模樣,正是出自老君爐中,天上地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兜率火。

金角大吼一聲,身體一弓,隨後向上猛的一漲,整個身體有丈六高下,頭上竟然生出了一根兩尺來長,金光燦爛的獨角。

原來這金角童子本是洪荒之中一妖王,名為金角大王,後巫妖大戰,被老君點化,收做童子,如今見情況緊急,不得不現出了妖身,將本身法力發揮到極點,與那猴子一博。

“哥啊!這潑猴無法無天,壞了我們大事!”銀角也恨的咬牙切齒,同樣現了妖身,頓時妖氣翻滾,陰雲密佈,狂風四起。

金角不說話,拿起這兜率寶扇望空就扇,隨後身體仿佛陀螺般亂轉。

一個猴子分身撲了上來,砰的一數聲,被千百紫火打了正著。那金箍棒一遇紫火,陡然燒將起來,隨後這分身吱吱叫了兩聲,身體轟然暴起一團更大的紫火,一個睡間,紫火消散,憑空起了一陣焦臭的味道。

這焦臭味道,正是毫毛被燒掉所發出的,猴子一把毫毛變化地分身,一沒法寶在手,二也比不得真身靈活多變,玄功奧妙,只是全憑法力加持,如何能抵擋兜率火。

准提道人所傳法術雖然厲害,但老君一脈,乃人教正統,教化大千,曾見太極兩儀生四相,比准提法術,還要精妙三分,猴子只是用毫毛對敵,就將兩人困住,還是憑自己得天獨厚,法力精深地緣故。

金角,銀角持兜率寶扇將漫空毫毛燒掉,破去了猴子撒毛成兵的神通,果然見得騰空劍被猴子一把抄在手中,而那王陰陽,卻是被猴子一頓棒子,連肉身,元神,真靈都打沒了。

兩人心中一涼,隨即是怒髮衝冠,金角也不分說,舉起七星劍朝猴子劈去,猴子剛剛抄起騰空劍,藏在身上,就見對方燒了自己毫毛,越發暴跳,牙齒錯動,咯咯作響,持棒橫掃過來,又將七星劍磕開。

“兩人來勢兇猛,且緩過一緩,再做計較!”猴子心中暗付,一個筋斗打了出去。

金角哪裏容得他跳開,揚起兜率寶扇,就是一頓亂扇,那億萬紫火星星,彙聚成一條長龍,朝猴子卷去,速度之快,絕不亞於猴子的筋斗雲,金角一面扇火,嘴裏更是大罵什麼“潑猴”“猢猻”之類。

猴子本見火來得凶,它本身見得兜率火,心中也有幾分顧忌,是以連忙閃開,但聽得金角亂罵,它平生最是聽不得“潑猴”“猢猻”這一類字眼,這一下兩眼通紅,將手一揚,地書抖出,化為一團黃塵稠雲,抵住了那兜率火聚成了長龍。

“沒由來心中憋悶!”

猴子氣悶,偏偏見得那紫金葫蘆,羊脂玉淨瓶在空中漂浮,正對自己,自己還是只能任憑對方亂罵,還口都是做不到,否則任憑你有多大法力,也要被吸進葫蘆,瓶子裏去。

“這兩法寶,罵了對方,還叫對方不能還口,這老君,端的缺德了一些!”猴子連連翻滾,心中窩了一團火,暗地裏,將太上老君這人教教主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這猢猻!不就是倚仗自己乃女媧娘娘補天石所化身份,四處撒潑,以為三界無敵,還想染指人皇大位簡直是癡心妄想。難怪俗語有雲:沐猴而冠,誠不欺我。”

銀角身高丈六,全身銀甲燦爛,手提一杆畫戟,嘴中暴罵,隨後哈哈大笑,不停的羞辱。

聽到“沐猴而冠”這話,猴子眼中噴出真火來,“氣殺俺也!”使了個神通,猴子身體在空中沉浮不定,若隱若現。

靈台方寸一念,即是世界大千。猴子雖然沒真到達准提那手段,但如今怒火大盛到了有史以來的頂點,身體沸騰,一下使將神通出來,晃了一晃,穿插過來,竟然快了個筋斗雲,刹那間就到了銀角身邊。

一個瞬間,各百金光夾雜著綠焰轟擊下來,猴子運棒如風,將人參果樹精氣融進棒力之中,一刹那千百來計的打擊,轟破了銀角地護身寶光。

寶光一散,菩提佛手一抓,那羊脂玉淨瓶就被猴子撮起,銀角慌忙揮動畫戟,但被猴子一棒打成兩截。

銀角嚇了個半死,轉身就跑,但哪裏跑得過猴子,當頭一棒下來,又聽喀嚓一聲,頭上銀色獨角被打得粉碎,銀角慘叫一聲,撲的落下,趴在地面,恢復了童子模樣,只是頭上道稽散了,血流如注,全身上下仿佛抽了瘋似的,不停的顫抖,口中吐出了白沫。

原來這銀角乃是精氣會聚,被猴子一棒打破,雖然不至送了性命,受的傷害,卻是不淺。

猴子也不管什麼,見得對方還沒死絕,金箍一個搖晃,大了幾十倍,仿佛一鐵柱朝下就搗。“撲哧!”肉泥四濺,銀角童子被搗成了一片肉醬,棒上人參果樹木生出綠焰,借木生火,猛的燎下,徹底死了個乾淨。

銀角童子隨王陰陽去了。

金角終究是靈活,見得這情景,大吼一聲,朝東方飛去了。不要命地往前飛奔。

卻說猴子打殺了銀角,就見金角朝東逃了,正要追趕上去,一齊殺死,突然手中的羊脂玉淨瓶,騰空劍突然顫抖起來,力道大地出奇,似乎要化光飛去。

“這瓶實在惱火!”猴子想起剛才,又生起虛火,鬆了鬆手,瓶子就真化成綠光,升騰到空中,要朝天外飛去,猴子猛一跳起,揮舞棒子,一棒轟擊在了那瓶子之上。

這一棒的力道,整合了人參果樹精氣,又得地書相助,直可粉碎星辰,扭轉江河。喀嚓一聲!光潔無睱的羊脂玉淨瓶上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隨後猴子連連揮舞,直打得手腕微微酸麻,這玉將瓶終於化為無數碎片,掉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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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金角童子回得太陽關,說了事情,想起銀角身死,先前為了逃命,來不及悲傷,如今安神,有了時間,趕緊哭了一場。

雲中子道:“也是定數,銀角有這一劫,只是大老爺玉淨瓶被毀了。禍害不小。你還得上天見老師,才有吩咐。”

金角連忙上天,來見元始,明說情況。元始天尊道:“大老爺玉淨瓶被毀,你卻回八景宮分說,吾是因天下三分,顓頊氣數已盡,叫你二人盡力挽回,既然不成,卻也就罷過了。”

金角出來,來見八景宮見老子,老子笑道:“顓頊氣數已盡,銀角自有一死,只是不該連我那瓶都打壞了。吾卻還要下界走上一遭,以定年後三商,永定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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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有白鶴童子從天而降,對李元道:“老爺將下凡塵,踏足太陽關,你可前去接駕。”

天尊道:“封神榜三商在即,吾自臨塵,乃是解釋四教紛爭,日後伐過天庭,爾等便可享受清淨了。”眾人都是大喜。

卻說李聖自奪了南海,悟空道人守護梓山城,這日見得大雪紛飛,眼中天光大開,那太陽關中顯現了金燈萬盞,知道是元始天尊臨了凡塵。心中不由顫抖:“娘娘曾有交待,我見不得元始,如今仿佛靈驗,如若避開,將城池拱手讓人,卻也不好。”

當下正考慮,突然聞道:“那太陰關,太陽關,各有兩路大軍來伐!”

“此次卻有些凶多吉少!”

“早就已經撕破了面皮,如今大軍壓進,分明是要我佛滅絕,卻也無話可說,只是我逢不得元始,而那元始天尊卻又親來,怎的是好?”饒是悟空道人道力精進,運籌帷幄,得菩提精髓。到了如今,殺運逢起,佛道之爭,聖人親臨,四教封神的大劫關頭,卻也不禁湧起無力的感覺。

西天極樂佛門,因無了三大法器鎮壓氣運,雖然盛極一時,但終究有衰竭之時。悟空道人自生來,就投進靈台方寸山,習得神通,白煉元神,成就太乙金 仙。後又成佛,號鬥戰佛。乃為佛門掃除一切障礙,妖魔之意,如今佛子有難,自是義不容辭肩起大任。否則,又怎擔當得起鬥戰勝佛這個名號。

“老師在上,如今元始親臨,要滅佛興道,弟子料定不能抵擋,望老師慈悲,降下法身。”悟空道人自知自己在元始聖人面前,也算不上什麼,呵氣之間,就淪為畫餅。

他卻不像鎮元子那樣,自持為地仙之祖,鴻蒙成道,就行螳臂當車,蚍蜉撼樹之事。

叫人燃了三柱清香。悟空道人先望三十三天外靈台方寸山下拜,隨後又往西天極樂跪拜。口誦道:“南無阿彌陀佛,我教勢危,恐有滅絕之禍,望我佛慈悲,降下無量法身,以無量法力,挽救此次大劫。”

阿彌陀佛為西天極樂,三千佛陀,十億佛國之主,有不可思議之大能,如兩教主降下凡塵,卻能保全自己,也能免禍。

悟空道人拜過兩位教主,又朝女媧娘娘所居三十三天外禱告。

這時,那猴子,李聖已經得到了消息,連忙從南海郡趕來,因是殺了顓頊,無後顧之憂,只是來不及調兵遣將,只點了妖神,佛陀,菩薩等高手趕來。不幾刻,就降落在梓山城中,觀看情景,知是元始天尊降下凡塵,都是大驚,駭得面無人色。

當下眾人左思右想,無抵擋之策,鯤鵬見了,心生退意,就要遁去,但見猴子持棒戰立,宛如天神,一雙火眼金睛,更是朝自己虎視眈眈,不由得心中發寒。

這倒還罷了,那烏潮禪師更始面皮顫動,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拿那眼神掃視自己,更時不時與猴子交換一個眼神,更是令鯤鵬不敢動彈。

“此兩個小人,卻不安好心,只是我受娘娘吩咐,且看你兩人有何陰謀詭計來害我,暫且是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是了。”當下不動,隨眾人朝准提道人,女媧娘娘祈禱,嘴裏更是不住的念“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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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悟空道人焚香祈禱西天兩教主,那准提道人如何不知大勢。只因那元始降臨,持盤古幡,自己先天不足,有些吃虧,上次與天道教主爭鬥的前車之鑒,還在眼前,因此心中憂慮,怕平白又壞了面皮。

准提道人當下離了蓮台,一轉身就到了西天極樂,十億佛國淨土中央的雷音寶刹,只見阿彌陀佛坐九品蓮台,面做疾苦之色。

准提道:“道兄還要隨我下凡塵走一遭。“

阿彌陀佛不語。准提道人看了,踏步上來,立在九品蓮台之旁,兩手作勢,大呼道:“你我兩人,以旁門立身成聖,證得元始,神通本就不輸四清,只是奈何先天不足,不好爭持。如今卻是我教生死關頭,道兄不可坐視,否則徒令教中弟子寒心,而那大勢,更是不可挽回。”

阿彌陀佛道:“既然如此,說不得要走上一回了,也好看看你我大法,一見菩提,一見蓮花,與那盤古正宗,到底有何差異。”

盤古元神化三清,肉身化周青,此四清,都為混元無極太上教主,不生不滅,永恆無量,為開天闢地之正宗。這西方兩教主,雖然成元始,卻歸於旁門。

如今大劫卷起,道高佛消,四教二商之時,周青不顧廉恥面皮,蠱惑女媧娘娘,以至元始天尊咄咄逼人,阿彌陀佛也少不得引證一番了。

卻說准提道人聞得阿彌陀佛言語,頓時大喜道:“誠如是哉,不枉你我立教一場。”

當下西天淨土兩位聖人教主起身,法駕真個臨了凡塵。

卻說李聖,悟空道人,猴子帶領眾妖神,佛陀,菩薩,金仙祈禱,只見天地一靜,雪花消散,無量佛光照耀下來,隨後一朵朵蓮花飄落,隨後便見金菩提。

果然是西天教主,萬佛尊王阿彌陀佛降臨,准提道人隨其右,佛光照耀之先,寰宇皆亮,無處不暖,眾人都皈依合掌,無一不念佛號!

“南無阿彌陀佛!”

元始天尊在此,那無量佛光如何能照耀,所以此時,依舊是大雪飄飛,寒風蕭索,回歸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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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准提道人與阿彌陀佛下到梓山城中,見得悟空,李聖,猴子三位伏拜。阿彌陀佛道:“你見不得元始,且退下,吾與你師自有分說,不必擔心。”

說罷,阿彌陀佛用手一指,取了接引寶幢在手。准提道人也取了七寶妙樹在手。

猴子三人不敢不聽,連忙退了下去,躲避在城中,不敢出來見元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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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站定,風雪交加,嗚呼漫天,宛如鬼嚎,異常慘烈。准提道人見得對方陣中,有金燈萬盞,瓔珞慶雲,早知元始天尊在軍中。當下命烏巢道:“你且上前問話,吾卻自看元始怎的回答。”

那雲中子見得烏巢禪師出來,只命道:“廣成子,你且前去。”

廣成子這時,持了一口誅仙劍,身藏翻天印,穿了八卦紫綬仙衣,也化金光進了場中,對烏巢禪師稽一首道:“禪師本為道門中人,如今入禪門不說,反助佛為虐,這是何故?”

烏巢禪師道:“非是如此,乃是佛法無邊,普照寰宇,道兄自封神一戰,被去了頂上三花,胸中五氣,且看如今法力,委實令吾可憐,不如就此棄道歸佛,有望得成大道。”

廣成子大怒,提劍道:“你也是無恥之人!”

“誅仙劍雖然鋒利,但吾有寶蓮燈,傷我不得,只是眼下形勢,還不分明,我不與他爭鬥。”烏巢禪師哈哈大笑一聲,化火光回了軍中,命畢方道:“且拿下廣成子!”

兩人相鬥幾個回合,廣成子法力大不如畢方,未免應付艱難,連忙祭起翻天印,撲地打來。

畢方早知有這一手,他卻也自擅長天妖變化,當下搖晃,身體一縮,成了一點火光,搖擺不定,放翻天印落將下來,自己卻遁了出去,繞到廣成子身後,一鳩杖打來。

廣成子躲閃不及,砰的挨了一下,虧得有紫綬仙衣護體,不見得傷,只有大叫一聲,跳將開來。

玉鼎真人見狀,仗了陷仙劍來取,大叫道:“妖孽真的下毒手!”畢方見有誅,陷兩劍,不好應付,連忙退開。

烏巢禪師又命道:“鯤鵬前去相助!”鯤鵬雖然不願,但此乃准提道人曾就吩咐,叫烏巢執掌兵符,只得跳進場中,祭起自己最近奪的絳雲朱環,封魔金劍,天狼元神,渦炫神芋。

開明,陸吾也跳了出來,朝廣成子,玉鼎真人殺去。

玄都大法師一見,頓時大驚,將太極圖一抖,一道金虹劃破長空,落進場中,廣成子,玉鼎真人連忙跳將其上。任憑妖神如何兇猛,也傷不到分毫。

這時,赤精子,靈寶大法師黃龍真人,道行天尊等人也殺了出來,誅仙四劍異常淩厲,更有太極圖守護,先就不敗。

“且不拼命,先就退回!”鯤鵬雖然有一戰之力,但也不願對殺,連忙使個眼色,與開明,陸吾回了陣中。畢方見狀,心中大罵,也就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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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提道人立在場中,對軍中道:“天尊何不出來一見!”

元始見准提叫陣,只是笑命左右:“且推吾出去,正要見過西方旁門之法!”元始依舊坐車,李元持了盤古幡,將元始推了出來,就在場地邊緣。

准提道人見了元始,暗暗戒備,口中卻道:“眼下三商未定,天尊就咄咄逼人,不惜玉身降臨凡塵,卻屬不智。”

元始笑道:“你也不必賣弄你那口舌,吾有言在先,雖是三商未定,但你教本無氣運,如今是強自支撐,企圖以偏掩全,沐猴而冠,染指人皇大位,吾豈能容你。”

“乃有一言,你要靜聽:三商之時,你教中無人,略有根基者,全在榜上,根基次者,不復存留。只有如此,你才可保全聖人面皮,否則後悔莫及。“

准提道人聽了元始之言,頓時大怒,卻也不發作,只是道:“天尊如此霸道,卻莫徒的令人漁翁得利。”

元始大笑曰:“我教日後自可伐天,順應定數,誰可阻擋。你等西方旁門,不知開天辟地之道,又怎知其中奧妙。”

准提道人大怒道:“你雖開天辟地,但吾等同為聖人,無旁正之分,你卻自恃,比那天道教主還要霸道十倍,莫非是真要見個高下不成?”

元始天尊笑道:“高下本就分明,還要見過怎地。吾此來,乃是叫你知曉我道門玄機,免得你等旁門自以為大。當年使我兄弟不睦,更使巧舌蠱惑女媧師妹,引我弟子叛教。不予你教訓,怎見得我盤古正宗。”

准提怒極反笑,卻還自凝神戒備,一點都不怠慢,比對天道教主周青之時,更是小心的許多。“你也不必大言,進場見個分曉。”

元始不言,取了盤古幡,飛車進了場中,立到准提道人面前。

卻說阿彌陀佛見元始取卻了盤古幡,料定準提道人要丟了面皮,非常不美。當下也轉了出來,道一聲:“元始休得霸道,強分旁正,辱我大教,如今非我先攻,乃是天尊逼人。”

元始見得兩聖立其前,渾然不懼,大笑道:“正要叫爾等識得我盤古正宗。”說罷,輕手一翻,出現一柄玉如意,上有三寶,光華照耀寰宇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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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天尊終究是以一敵二,雖然有盤古幡在手,卻也困難,當下連連震動盤古幡,退開七寶妙樹,驟然後滑,跳出了圈子。

准提道人,阿彌陀佛見元始跳了出去,也不追趕,立定場中,就聽天上一聲鶴鳴,隨後祥雲圍繞,虛空化開,現了天敵玄黃,兩儀四象。有一老者,扶扁拐下來。

卻是混元無極,人教至尊,太上老君自兜率八景宮下來。

卻說老子下了凡塵,諸人都自下拜。准提道人見了,不由強笑道:“老君,稽首了。我等佛闡之爭,皆為人教大興之故,怎地煩勞老君下來。“

老子笑道:“非是為別,我人教大興,你佛闡兩教爭道統,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你那頑孽之徒,卻自胡為。打殺我弟子顓頊,仙童不說,還毀了我瓶兒,你做師不管,還替其出頭,怎擔當得我人教正統大位?我此來,乃是對你言,可速將你孽徒於陣前處置,可免災禍。”

准提道人道:“我徒悟空雖然頑孽,我是可管教,但於陣前處置,卻還要問過女媧娘娘,老君此來,可見過女媧娘娘。”

老子笑道:“女媧師妹怎敢因公廢私,不顧天時,她也無詞,准提道兄莫要推脫,徒的壞了你教氣運。”

准提道人道:“老君定是恃神通,逼迫我教了。”老子笑道:“我知你一向護短,卻到這等程度,著實該打。”

當下,老子劈面一拐打來,准提道人連忙用七寶妙樹架住,退進了場中。

老子大笑,用手一抓,太極圖拿在手上,再一指,青牛現了原型,四蹄騰起紫光,老子上了牛背,將太極圖一抖,進了場中。

元始天尊竟然不動手,只見老子大法。

卻說老子進了場中,立在太極圖上。准提道人大叫到:“你為人教教主,卻自偏私,著實不該。”隨後,拿七寶妙樹打來。

老子笑道:“你西方旁門,無一氣運,卻還學人護短。”頭上一聲響,現出一尊天地玄黃玲瓏塔,懸在上空,有光霞萬道。七寶妙樹還未近身,被天地玄黃氣一沖,頓時散開。

老子抖開太極圖,朝阿彌陀佛卷來,阿彌陀佛連忙搖動接引神幢,化為一佛,立在其上,躲了一卷。

老子定了盤古開天那天地玄黃氣所煉的玲瓏塔,先就立於不敗,更有太極圖在手,本身法力也是不可度測。任憑准提道人如何,也是視為無物。

老子一轉太極圖,朝准提道人卷來,准提道人不敢硬接,也自躲開。

當下三位教主大戰,老子縱橫場中,西方教主都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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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古開天,乃鴻蒙判來第一大功德。所生之天地玄黃氣結成玲瓏寶塔,超勝其它一切。如那老子化胡所產金剛鐲、阿彌陀佛立西方極樂所產接引寶幢、准提道人所煉七寶妙樹、周青成道所煉竹杖、十二都天旗,都不及此塔。

沒有什麼功德能比開天闢地、立六道輪回。是以這玲瓏塔萬法不侵。如那混沌鐘一般,不離頭頂,先就不敗。西方二位教主雖然是以二敵一,但卻奈何不得老子。

“你西方禪門,本就非我盤古正宗,怎的就妄自尊大,如此還不說,卻還叫一頑劣猢猻,來做我人教之皇。哪裏來的這個道理。你等居心,先就不正,卻狡辯護短,造了無窮殺孽。如此妄為,怎又掌得大教。所掌大教,又怎會生出根性深厚之輩。”

老君大笑,直斥准提道人,拐拐不離其左右。准提道人既要小心應付太極圖,又不能讓扁拐沾染其身,形勢吃緊。又見老子頭頂了玲瓏塔,在兩聖之間來回往返,如入無人之境,不由的面皮發紅。

雖然倚仗了法寶之利,卻也顯示出盤古正宗果然是高出一籌。

老子即是盤古。

盤古即是老子。

本來無所分別,阿彌陀佛依舊是面色疾苦,卻沒半點波動。老子劈面一拐打來,他只是吐出蓮花接了,老子扁拐,也不能沾染他身。

“吾戰西方二聖,雖然先就立於不敗,但要取勝,拿扁拐擊之,卻是無望。不過也顯了手段與他門人觀看,知曉我盤古正宗之玄妙。”老子大戰,又是數百回合,依舊不見勝負。

阿彌陀佛早知老子手段,但如今對上,依舊是奈何不得。一來是對方盤古正宗,開天闢地,立六道輪回,卻是玄妙。二來對方有太極圖硬挺,定住地水火風,卻是連傷敵八百,自扣一千地玉石俱焚的手段都用不上。

老子雖然同樣奈何不得自己兩人,但陣容外,還有闡教教主持盤古幡虎視眈眈,如進得場中,兩大法器在手,定然不敵。

只是兩聖出動,已經是西方教最大實力。除非還有一聖插手,方可轉敗為勝。如今情況,自是個有敗無勝的勢頭。

卻說元始天尊在場外看得分明,不由得笑道:“你西方旁門,究竟還是比不得我盤古正宗。如何還想沐猴而冠,染指人教正統?如今你教氣運已盡,乃是滅教之時,你等徒然抵擋,也乃螳臂擋車,無甚大用。吾豈肯與你多言?”

當下念了個法旨,便有四尊身高丈六、面如白玉的揭帝神出現,東面揭帝全身青甲,西面揭帝全身白甲,南面揭帝乃是赤甲,北面揭帝乃是黑甲。

四方揭帝神撮起了九龍沉香輦,元始天尊做歌一道,持了盤古幡,一手持了三寶玉如意,悠然進了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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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與阿彌陀佛爭鬥了幾個回合,猛見准提道人凝聚金身,頓時大笑道:“卻地悠閒了!”當下,一拐擊來,准提道人正好是凝聚了金身,見得元始天尊又一盤古幡碎了菩提樹,正凝神應付,卻冷不防老子一拐打來。躲閃不及,正中面皮,就打了個三味真火噴出,一臉通紅。

准提道人大怒,方欲拼命,卻被阿彌陀佛用手一指,腳下現了一尊九品蓮台,大有數畝,托住兩人,飄然後退,出了場地。

剛一出場地,阿彌陀佛用手一招,念動真言,那九品蓮台浮空而起,隨後喀嚓數聲,似乎裂開。

阿彌陀佛用手做勢一擲,那九品蓮台轟然砸地,分為八方,中間立一台,籠罩了梓山關前。

“此乃立教之根本,道兄怎可毀去立陣?”准提道人見了頓時大驚道。

阿彌陀佛道:“不得如此,怎的阻過闡教大軍?卻不必多言,喚悟空前來便是。”准提道人也自點頭,命人喚了猴子、悟空、李聖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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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老子打了准提道人一拐,見阿彌陀佛飄走,又自毀了九品蓮台,砸在關前,化為八方蓮花,中央十二色,阻在關前。

老子、元始見了,卻也不追趕,停在外面。

元始慧目觀看,只見其中蓮花團團,分八面,按乾、兌、離、震、巽、坎、艮、坤八個方位。中央立有一尊寶幢,佛光照耀其中,隱隱顯現出西方極樂場景。

元始暗思道:“阿彌陀自毀立教法寶,立此小陣,自然阻擋不住我與大師兄。但我教弟子大軍卻不得過。需要破了他的。”

老子也見得分明,卻是大笑道:“我曾見太極兩儀生四相,此九品八卦至今還在我之掌握,笑你西方旁門,怎的學我之道。”

准提道人進了中央寶幢之下,大叫道:“我知你兩人能來去自如,你兩人如不要面皮,盡可穿過此陣,來屠戮我教弟子便是了。”

老子笑道:“此乃小道,吾叫弟子都可穿行,你卻誇口,誠為可笑。”

准提大呼道:“口說無憑。你弟子如能穿行,方見手段。正好你我兩教弟子,分個高下,任其屠戮,各憑手段完過殺劫。”

老子道:“你既此言,不可後悔。”

准提道人大呼:“你可叫弟子來,吾才有安排。”

老子對元始道:“吾先進陣壓住,你可回去作個安排。”

元始道:“此陣雖小,卻有玄妙。我等自然無礙。但門下弟子卻擔當不起。卻要損八人,以祭八方,才見得分曉。”

老子道:“正是如此。此乃天數註定,不可挽回,當去便是了。”

元始命了南極仙翁道:“你且去軍中,喚弟子前來。”

南極仙翁自然回了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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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老子與准提說話之時,阿彌陀佛在關中喚了悟空、猴子、李聖前來道:“你可上天去見女媧娘娘。”

悟空、猴子、李聖見得情況危急,連忙從後面出關,再上天去了。

阿彌陀佛隨後帶了弟子出了關,到得陣外,准提道人見了鯤鵬、英招、計蒙、畢方、窮奇、開明、陸吾、饕餮八大妖神,心中思忖,正要此八妖非我教弟子,可守八方。

原來這八人乃是女媧娘娘麾下,封神榜上又不姓名,正可守住八方。如若老子、元始屠戮,當地壞了女媧娘娘面皮,更不損自教弟子,可為上策。而且這八人法力高強,或可將闡教弟子殺死。

准提道人道:“鯤鵬可守乾位,英招守兌位,計蒙守離位,畢方守震位,窮奇守巽位,開明守艮位,饕餮守坤位。你八人,可靜候闡教弟子,不得怠慢。完過殺劫之後,當可逍遙。”

鯤鵬又起了心思:“莫非叫我做替死鬼?”當下對阿彌陀佛道:“我受女媧娘娘差遣,輔佐佛門。只是元始狠辣,如出毒手,我不能敵。吾聞我佛慈悲,可指點一二。”

阿彌陀佛畢竟是慈悲,當下道:“吾賜你一符,可進出自如。你若見勢不可挽回,可憑此出陣而回。”

八妖神一聽,卻也稍稍緩了心思,當下都求了一道佛符,這才各都進了陣中,守住八個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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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太陰關大軍,乃是由董永帶隊,蚊道人、白起為大將,六位公主隨行。

那向輝夫婦,還連同其岳父岳母都領了一軍,互為犄角,當下這十數人見得聖人大戰,卻回軍帳中商談。突然聽得有南極仙翁前來。

南極仙翁道:“因是佛教氣運衰竭,合該當滅,眼下阿彌陀佛碎九品蓮台,裂分八門,弟子各在陣中憑藉手段完過殺劫。吾受元始天尊法旨,特喚你等前去,了結恩怨。”

“莫非是要我等去祭陣?然後才可破之。如是這般,我等卻是性命難以保全,但既是元始天尊法旨,卻又推脫不得。”董永畢竟是前古金仙,洪荒盤王,聞得南極仙翁言語,心中瞬間是轉了無數個念頭。

“娘子已死,我亦不懼死,只是未將那猢猻碎屍萬斷,也是死不瞑目。眼下就去祭陣,未免不值。那九品蓮台,裂為八門,需八命祭之,六位公主,必定難逃。我怎能保全。”

“仙翁暫去,我隨後便來。”董永念頭一轉,對南極仙翁道。

南極仙翁輕輕笑道:“破陣在即,拖延不得,我之此來,還帶過一人,與你們見面,一同與西方教了結恩怨,諸位可出來相見。”

董永與六位公主聽了,心中疑惑不定,卻也出來。

只見天上大雪之中,忽的落下一道金光,化為一人,雄姿英發,氣宇宣昂。手提一奇門兵器二尖兩刃刀,正是楊戩。

楊戩並不知道自己封神榜上有了姓名。

如今雖然殺劫起,但楊戩自認,憑藉自己神通機智,足可保全了。自然是應付的遊刃有餘。

自花果山一戰,溫藍新命大軍圍山,楊戩救了金吒,木吒之後,便返回灌江口靜修神通。萬事不聞,卻也清淨,只是前些天,突然聞的七公主被猴子打死,頓時急火攻心,勃然大怒。

七公主乃楊戩表妹,被人打死,那還得了,更何況還是楊戩一向視為勁敵的猴子。

當年猴子大鬧天庭,玉帝震怒,只是奈何不得,楊戩乃玉帝外甥,曾與猴子大戰,結了不少因果,卻也不好細細說來,只是怨氣就有許多。

只是後來,猴子得斬二屍,又成就鬥戰勝佛,因是猴子有女媧娘娘,准提道人兩聖護佑,最後竟然持軒轅劍,染指人皇大位,楊戩與他差距便越來越大,最後無可比性了。

如此形勢,楊戩雖有萬丈雄心,奈何自己只是一闡教三代弟子,怎比得對方勢大,氣運旺盛。饒是如此。心中還是不服,只是壓住了。

“此猢猻,當的該千刀萬剮,神形俱滅都難消我心頭之恨。”楊戩與六位公主見面,說起七公主被猴子打死一事,頓時又是雙目通紅,怒不可遏,六位公主又自哭了一場。

“妹夫,眼下是佛教氣運泯滅。掌教老爺與八景宮大老爺都來到陣前,那猢猻就要應劫。妹夫與七表妹情義深厚,同生共死,如今正是報仇之時,怎地卻猶豫了,莫非是貪生怕死不成。”

卻說楊戩見了董永憂慮,當下厲聲就喝道。

董永聽後,想起七公主好處,當年恩愛,索性就把心一橫,暗道:“公主已死,我也無了生機,本就苟活天地間,卻也力拼一死,與那猢猻同歸於盡罷了。”

當下道:“你不多說,就去破了那陣,與我妻報仇就是。”

楊戩大喝道:“正是如此,才見本色。”

當下董永,六位公主,帶了蚊道人,白起與楊戩一起,隨南極仙翁駕遁光落到陣前,與元始天尊,老子兩位教主見面行過大禮,爾後,一行數十人,都細細觀察這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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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見得應劫之人已是到齊,卻是大笑道:“待吾進來,便叫弟子破了你的左道旁門。”

准提道人喝道:“誇口無用,手上來見個真章。”

老子大笑,口中鼓歌,將太極圖一抖,化為一金橋,落進中央,人也立在金橋之上,與准提道人,阿彌陀佛分南北站定。

老子頭上現了天地玄黃玲瓏塔,那天地玄黃氣射將下來,定住了陣勢。更有太極圖放出五色毫光,照耀大千寰宇,連地水火風都能定住,何況這九品大陣。

元始天尊也笑道:“果是左道旁門,怎奈何得我盤古正宗?”隨後命了四方揭帝神撮起輦,也上了太極圖所化的金橋。

身後,玄都大法師,雲中子,李元,南極仙翁,八金仙,董永,六位公主,蚊道人,白起也上了金橋,昂然進了九品大陣。

“要破此陣,除你我定住中央,牽制西方兩教以外,還須八位弟子誅八卦之門,一一破去蓮花,才可見功效。”老子笑對元始道。

元始道:“卻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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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有玉鼎真人對楊戩道:“你乃玉帝一脈,與西方教功果糾纏甚深,可先去乾位破陣。”

楊戩就要行,卻被董永叫住道:“如此之事,卻還要慎重。”楊戩道:“此乾位乃鯤鵬鎮守,此妖人最近連失法器,又失肉身,凶威大減,定非我對手。”

白起聽了,心中卻有思付:“楊戩神通也不見得比我高明,既然他能去乾位,卻是定有把握,那鯤鵬乃一黴星,此等甜頭,我當先去了。免得下面進其它方位。遇到其它法力高強妖神,難免不敵。卻要吃虧。”

當下白起道;“何必要真君下場,我真是手癢。”

楊戩一見是白起,便道:“如此這般,那白將軍且行就是。”

卻說白起突然出言要先破那乾位,卻是楊戩是封神榜上有姓名,現在不該身死。

這正是:秋風未動蟬先覺,暗送無常死不知。

白起見鯤鵬好欺,是以先搶了楊戩首位。提起殺神劍,下了金橋,朝乾位奔去。

一路之上,只見腳生蓮花,兩邊長菩提,卻不見一點厲害之處,只是望不到前方。

白起知道,這陣本是千變萬化,玄妙無比,但被老君用太極圖、玲瓏塔定住,有多大法力,都運轉不得,是以無妨。自己只要奔上前去,殺了鯤鵬,占了乾位,就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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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白起破陣未成,反被鯤鵬用渦炫神芋吹死陣中。准提見了,卻是大笑:“你盤古正宗,卻也不過如此。”原來白起也為盤古血脈,是以准提道人藉口譏諷。

元始笑道:“你莫得意,再見分曉。”隨後命道:“廣成子,你上來。”

廣成子就上來。元始用手一指,廣成子頓時三光迸開,元始又將盤古幡與了廣成子道:“賜你此物破那乾位。大老爺還有交代。”

廣成子又上來問老子。老子笑道:“吾有三物,可借你破陣。”當下取了一圖,包羅乾乾坤,名為乾坤圖。又取一物,乃是風火蒲團,再取一物,卻是混元一氣太清神符。

廣成子一手持了盤古幡,又拿了乾坤圖、風火蒲團、混元一氣太清神符不說,更是一手提誅仙劍,腰藏翻天印,身穿八卦紫綬仙衣,進了乾位。

西方兩教主一看,知道那鯤鵬已是有敗無勝,卻因與老子、元始對質,吃得太極圖牽制,一點都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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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追一逃,瞬間就到了數萬裏之外,鯤鵬中了一記誅仙劍,劍氣入體,當下不支。落到地面,就見廣成子提劍趕來。

鯤鵬大叫道:“道兄饒我性命!”廣成子道:“饒你不得!”當下祭劍殺來。鯤鵬只好閉目等死。

突然山後轉出一道人,用手一招,就將誅仙劍拿在裏。廣成子大驚,連忙搖動盤古幡,朝這道人打去。

這道人用手一指,廣成子手一松,險些將幡掉在地面。連忙拿穩。定睛一看,心中一個喀噔,卻是通天教主。

料定自己不敵,又不知對方惡意,廣成子上前道:“見過師叔。”

通天教主道:“這鯤鵬還有氣數,不該死。是已吾乃渡他。”鯤鵬聽了知道逃了一命,連忙道:“願意皈依。”通天教主笑道:“如此甚好。”說罷轉身就欲離去。

廣成子急忙道:“弟子奉掌老大爺,八景宮大老爺法旨,誅滅妖孽。師叔渡走,卻也不敢阻攔。只是望師叔還我誅仙劍。”

通天教主道:“此劍本為我之物。如今正歸原主。你可回去對我兩個師兄言明瞭。”說罷,帶了鯤鵬,徑直上天去了。

廣成子哪裏敢阻攔?當下只得回陣,對元始說了。元始大怒:“卻讓通天揀個便宜。”

老子笑道:“暫不與他計較。等滅了佛門,日後伐天,再與其告誡。”元始、老子因與佛門兩聖對峙,卻也不能阻擋通天教主。

只等破了這陣,滅了佛門,再與通天教主計較了。

兩位教主自持神通,橫掃兩教,卻也不是難事。更何況天道與佛門,本就是水火不容,正可各個擊破,暫且讓通天教主占些便宜了。

當下廣成子繳還了乾坤圖、風火蒲團、太清神符等法器。又自得了封魔金劍、渦炫神芋、絳雲朱環。老子見了天狼元神,用手一指,當下返本還原,飛進了廣成子泥宮之中。

廣成子雖然失了誅仙劍,但卻實力大增,當下守定了乾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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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命蚊道人:“你吃過了三品蓮台,正可破這九品大陣。且去兌位鎮守。”

蚊道人暗暗叫苦,正猶豫不動,元始用手一指,蚊道人突然飄飄蕩蕩,身不由己的進兌位去了。

一進兌位,就見得一女絕代妖嬈,卻是妖神英招。一見蚊道人,卻是笑道:“卻來送死!”

蚊道人連忙祭起三品蓮台護身,哪裏知道,此乃九品蓮台形成的大陣,天生相引,三品蓮台一飛起,就四面散去。陣中頓時光華大盛,阿彌陀佛座下,現了十二色。

老子見了,笑問:“憑你西方旁門如何,又怎敵我盤古正宗?”

果然,只見陣中變幻,都被太極圖定住,運轉不得。就算十二品蓮台齊聚,又怎敵得住太極圖。

撲哧!蚊道人沒料到三品蓮台散去,被一鉞劈了個正著,隨後英招一爪抓來,蚊道人大叫一聲,死了個不明不白。

蚊道人一死,元始命道:“赤精子,且去走上一遭!”又用手一指,開了三光。

赤精子當也拿了戮仙劍,盤古幡、太清符進兌位去了。

英招見得赤精子持盤古幡進來,料定不好,大叫一聲,竟然不動手,先就出陣了。

赤精子趕了過來,一追一逃,落到一山前。英招正要往前,突然出現一人攔住去路道:“速速皈依,免得壞了性命。"

英招一見,卻是天道教主周青,連忙道:“願意皈依。”

赤精子一見,暗道:“果真如此,還是先回。”當下轉身就走。

周青一見,頓時笑道:“我替通天道兄來取戮仙劍,你需要留下此物,才可離去。”說罷,用手一抓,正把戮仙劍提在手裏。

赤精子不要命的飛遁,回到了陣中,對元始言語。老子卻道:“日後再與他計較。”

元始道:“兩人都已來過,下一陣卻是無妨了。”

當下又破了兌位,由赤精子入主。

元始見得有六位公主,暗道:“卻還有六方未破,此六位公主,正合祭陣之數,可見乃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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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因是殺劫逢起,西方一教因無鎮壓氣運的三大無上靈寶,先天就是不足。

幸得是准提道人收了悟空為徒,討的女媧娘娘歡心,才使得佛門欣榮,但是如今,天道教主秉承盤古血脈,自殺劫中起,用盡手段,蠱惑了女媧娘娘,佛教氣運,便隱隱呈現出衰落的光景來。

元始天尊,太上去君正好順應天數,返本還原,歸佛於道。但西方兩教主雖明知逆天,卻也自不甘命數,奮而拔起,落降紅塵,阿彌陀佛更不惜碎了立教之根本,九品蓮台,成九方八門,阻擋闡教大軍。

“西方一教,阻擋天數,雖自可先贊,卻尤為不智,雖有破釜沉舟之念,卻未能力挽狂瀾,奈何奈何。”

下方兩教破陣,四位教主各展胸中所學,鬥的激烈,女媧娘娘在三十三天之外,自然是分曉得清楚,也看得分明,見得大勢已不可挽回,只得感歎,盤古正宗,鴻鈞親傳,開天闢地,畢竟是要高出一籌。

“佛教氣運之興衰,還不是在娘娘一念之中,其實我等受鴻鈞法旨,過這一量殺劫,此乃定數,不可違背,但氣運大勢,卻在娘娘掌中流轉,娘娘又自感歎怎的。”

卻早有玄冥,後土來蠱惑娘娘,見得娘娘感歎,玄冥嬌聲出言,又自恭維。

“此言雖有媚諛之嫌,也確實如此,佛教氣運,還真在吾之掌握,只是老君,元始兩位師兄霸道,本宮不得不賣個面皮,作壁上觀,那西方兩聖才有今日之窘迫。”

女媧娘娘雖然明知玄冥恭維阿諛,卻也是十分入耳,況且事實也確實如此。

“九品蓮台乃佛門立教之根本,不染殺孽,不惹紅塵,爾下卻沾染了血腥,可見是破之在即,只是守陣諸人,多為娘娘教下妖神,爾下氣運又在娘娘掌中, 何不開條生路,一來是顯娘娘教化之德,二來也可叫妖教子民有個念想,日後如有脫了劫數之弟子,也時時念及娘娘仁德大化。”

周青所化之後土娘娘也瞧得清楚,也對女媧娘娘道。

女媧娘娘思了片刻,才伸出芊芊玉手,敲擊了數十下玉幾,這才開口道:“也有這一說,只是三商在即,我若輕易參雜兩教之爭,到了紫霄宮,卻是不好見面,況且為了這一量劫小事,弄得兄妹不睦,生出芥蒂,那就是更鬧心了呢。”

玄冥咯咯嬌笑,面容如春,端的是風情萬種,看准了時機,這才對女媧娘娘道:“娘娘既然有心,自然有妹子代勞,哪裏要得娘娘姐鬧心呢。”

女媧娘娘暗笑,隨後道:“我知你有此心思,卻也不壞,你自便去就是。”

玄冥大喜道:“那妹子便下界去了。”說罷,和後土起身,告別了娘娘,就要起身。

女媧娘娘又道:“且住了!”

玄冥自然轉身,問道:“娘娘有什麼不放心地。”

女媧娘娘笑道:“非是不放心,我有一言。你可聽了,可見好處。”

玄冥道:“娘娘盡管吩咐,妹子自然是聽得好。”

女媧娘娘搖了搖手:“這回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你如今也自成聖,不生不滅。不可為這一量劫小事如此鬧心,惡了關係,否則日後還大有鬧心之時呢。”

玄冥道:“那感情好的,娘娘所說,那是極有道理的。”說罷,依舊是拜別了娘娘,出了女媧宮,卻不知往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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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娘娘卻是依舊坐定宮中,突然便有仙女來報:“悟空求見娘娘。”

女媧娘娘道:“叫他進來見我便是。”

原來悟空,猴子,李聖三人因是見不得元始,阿彌陀佛交代,要三人來見女媧娘娘,一是躲避一下劫數,二來是求娘娘行事,力挽佛門氣運,也只有這一線生機。

悟空,猴子,李聖三人哪裏敢怠慢,當下趕了上來,一到天外,立刻就要求見娘娘。

卻說三人進來,自然是跪見了娘娘,隨後娘娘命其起身,三人便站立下方,娘娘問道:“你來定是受了西方教主指點,要我挽過佛門氣運,是也不是?”

猴子暗想:“娘娘乃至聖教主,無所不明,明白當前形勢,奈何是被周青那只老狐蠱惑,使我佛門受此尷尬局面。更使俺丟了面皮,卻以後再與其計較,俺性情躁動,受不得激,不會說話,且按住不動了,免得惹得娘娘不快,當的是壞了大事。”

當下猴子也就不言,卻讓悟空道人上前一步道:“娘娘自然是無所不知,當下非但是我佛勢危,連弟子都難以保全性命,還望娘娘維護著個。”

女媧娘娘卻不對悟空道人言語,卻是罵猴子道:“你這猢猻,怎的不收斂性子,打殺了顓頊不說,還打殺了老君的銀角童兒,這倒也罷了。那羊脂玉淨瓶乃老君鴻蒙開闢初始,在昆侖山揀一塊美玉雕琢成地,你怎的就將其打碎了。叫我也難做人。”

猴子不敢與娘娘爭持,只得陪笑道:“那是弟子一時性急了些不是。另一面也是老君那童兒罵得太難聽了,俺卻還不得口,就是因為該死的瓶,弟子一時急 了,就把它碎了。不知娘娘這裏有多餘的瓶沒有。如若有,把弟子一個,拿去賠給老君就是了。只是老君以一瓶兒為藉口,就滅我禪門,卻是小氣了些。”

娘娘聽了,不由笑駡道:“你這猢猻,卻是嘴熟油了,也在我面前賣弄。那瓶乃老君獨有,我這裏瓶倒是不少,但同樣的,卻是一個都無,怎地把你。”

猴子連連陪笑,只是求道:“娘娘念在弟子的份上,還望解釋則個。”

女媧娘娘道:“卻的住了。佛門無靈寶鎮壓,壞了氣運,此乃天數。我若單單為你,就貿然出手,便有因私廢公之嫌。”

悟空道人與李聖同時道:“娘娘不為弟子,卻要看在億萬佛子的份上,望娘娘大發慈悲。”

女媧娘娘這才道:“我自有打算。眼下三商未定,佛門氣運雖然衰竭,卻還不至於滅絕。你且在我宮中靜靜等候,自然周全。等老君、元始破了九品大陣,你還可下去,只是日後不得胡來了。”

猴子知道娘娘是對自己所說,連忙道:“娘娘既然有安排,弟子自然不敢胡來了。”

當下猴子、悟空道人、李聖暫且是留在女媧天中避禍,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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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此九品八方大陣,仍有六方未破。因有先前之鑒,六位公主見連死了蚊道人與白起,心中不安,面面相視。

大公主暗道:“卻叫我等祭陣,萬不該來。只是元始符詔,奈何不得。吾等又非四教中人,失了袒護,進也是一場大劫,退更是逆了元始法旨,乃大不敬,立刻就要遭受橫禍。只是七妹之仇,不可不報,虧得先前父親拿了素色雲錦旗於我等防身,當下如元始天尊命我祭陣,便將此旗祭起,先就不敗,當可以保全了。”

大公主正在思忖對策,便自盤算。

楊戩暗道:“幾位表妹有五方旗之聚仙,用力守護,先就立於不敗,應該是無妨。”饒是如此,楊戩還是不放心,當下對大公主道:“表妹,你可將聚仙旗與我,看我進那離位,你等再做打算。”

大公主道:“表哥不必擔心,且看天尊法旨。”

卻說元始道:“此六位,正合你等之數,還要你等去破。”

大公主取了聚仙旗在手,目前對元始天尊道:“上清老爺法旨,不敢違背。”

元始點頭道:“你進離位!”

說罷,用手一指,大公主只覺得場景變幻,眼花繚亂,隨後定住,現出一團團黃色地蓮花,中間坐一男子,古冠奇服,清奇異常,正是妖神計蒙,守定了離宮。

“你這女子,卻還送死,吾念你為女輩,不便下手殺你。你可退回,另喚人來。”

卻說計蒙見得粉光一閃,一女子婀娜多姿,千嬌百媚,手提一杆大旗,光霞氤氳。計蒙見了,暗算戒備,將女媧娘娘所賜之九口天芒神刀放起,對這大公主道。

卻說大公主見得計蒙,就要祭起聚仙旗防身,再與其對言,做另的打算。但這一抖旗,卻無半點效果。那聚仙旗仿佛不是自己的法寶,失去了所有的靈效。

“怎會如此?!”大公主頓時驚得呆了,不明事因。

那計蒙見大公主抖旗,以為對方要出手,連忙祭起九口天芒神刀飛來。

九道暗紅光華,宛如閃電赤光,朝大公主當頭奔來。

大公主見聚仙旗無用,先就慌忙了,又見對方祭起法器殺來,連忙就要翻身躲閃。但一雙腳似乎被定住了一樣,身體動不得分毫,眼睜睜地看著九道光華絞殺過來。

撲哧!九口神刀一絞,大公主落了個香魂消散,碎屍萬斷。

計蒙一見,慌忙收刀,心中不明白。只見聚仙旗掉落地面,知道是一件異寶,連忙收了。

卻聽啊地一聲慘叫,大公主死在陣中。那董永、其它幾位公主端地都驚呆了。楊戩大哭道:“怎會如此。”隨即與諸位公主痛哭起來。

這大公主卻也著實是死的蹊蹺,楊戩心中不明。

卻說聽見大公主死在離位,雲中子歎息一聲,對玄都大法師道:“可見是天數如此,無論如何,都逃不脫呢。”

玄都大法師也自感歎道:“正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劫數之下,哪個都不能逃。正如凡塵俗人,如何掙紮,都不能逃過生死輪回。我等金仙一流,卻也不能逃過大劫呢。”

元始又命道:“玉鼎,你且進離位。”

玉鼎真人也持了盤古幡、風火蒲團、太清神符、三寶玉如意,提陷仙劍入了離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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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鼎真人提劍追趕,一追一逃,不出數萬里,突然天上一陣香風,下來兩個女子,一個騎火鳳,一個騎青鸞,正是玄冥、後土兩位女巫。

卻說玄冥用手一指,計蒙立刻定在地上,便對後面地玉鼎真人道:“且慢動手,吾得了女媧娘娘法旨,來渡此妖。”

隨後問計蒙道:“你妻已經皈依,你可願皈依?”

計蒙道:“自願皈依。”

玉鼎真人見了,不敢爭持,心道:“還是回去稟報掌都老爺,才有定奪。”

當下轉身就走。玄冥道:“且慢了,通天道兄有言,誅仙四劍正是物歸原主之時,你需繳還陷仙劍,才可回頭。”

玉鼎真人大驚道:“怎是如此,與那強搶何異?"當下轉身就飛。

玄冥笑道:“你怎脫得我手。”玉鼎真人頓時真元一斷,人仿佛斷了線地風箏,直落地面,摔了個半死。

玄冥又命一黃巾力士,從容取了陷仙劍,然後離去。

過得半天,玉鼎真人才爬起來,一溜煙回了陣中,對元始分說。元始大怒:“天道教主端的不要面皮。”

准提道人聽後,大笑道:“我笑你闡教,卻為別人做了嫁衣。”

老子笑道:“且不分說,待破了你這陣,自會去見分曉。”

元始暗道:如今卻成騎虎之勢,只好先破了這陣,再做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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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突然撲通一聲,跪在陣中,對元始道:“掌教老爺在上,弟子願代表妹破陣。”

玉鼎真人罵道:“天數註定,不該你破此陣,你怎破得。掌教老爺卻有安排,你這畜生,怎的不尊教令,逆天而為,還不退下。”

楊戩道:“望掌教老爺慈悲。”說罷,頭如搗蒜,兀自是哭求不止。

雲中子上前道:“休得冒犯掌教老爺。此事早有註定,逆過不得,且地退下了。”說罷,用手一拍楊戩後背。

楊戩法力雖然高強,但因那雲中子比他更是高出不知多少倍,楊戩如何能夠反抗?

更何況,對方乃自己師門長輩,楊戩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反抗師門。

闡門大教,元始一脈,乃天地鴻蒙四教之一,威嚴無比,楊戩是萬萬不敢忤逆的,只有一味相求。

見雲中子制住了楊戩,玉鼎真人大驚,怕楊戩冒犯天尊,大為不敬,連忙命黃巾力士將楊戩押了。

卻說見得大公主身死,其餘五位公主都是驚得呆了,正宛如那“翻開八瓣陽頂骨,傾下半桶冰雪水”。

元始乃聖人,直把天地蒼生、金仙凡俗,都做那螻蟻。卻也是理所當然。

董永見狀,大呼道:“上清闡教老爺在上,吾等血仇在身,如若祭了此陣,卻不甘心,吾等先自走了,日後再來謝罪。”說罷,卷起一陣怪風,帶起了剩餘地五位公主,朝陣外掠去。

元始天尊乃是聖三清闡教無上教主,盤古元神所化,曾開天闢地,其地位,在三界中幾乎是崇高無比,所下法旨,這麼多年來,就是玉帝都不得不遵從。億萬年積威,早已深入仙凡兩道修士心中。

無論是神仙、妖怪、左道修士,如受了元始法旨,莫不敢違背。都要聽從。周青雖然為聖,掌了天道大教,但他乃殺劫中起,成道也不過區區百年。是以周青在三界修士中的威望,哪裏比得上元始天尊這種積年老聖。

董永只是得過周青指點,開了三光,但未入天道,不知曉天道奧妙。是以帶領大軍討伐,報血仇時,受的是元始天尊符詔,不得不前去,此乃常理,積威所在而已。

當下白起、蚊道人祭陣,相繼身死,就連大公主有了素色雲錦旗護身,也慘遭了毒手,董永方才醒悟。

原來是天數註定,六位公主合該死在陣中。任憑是如何反抗,都無半點用處。

但董永怎的甘心?不得不盡力一爭了。當下是打定主意,祭出一股神仙風,卷起剩餘的五位公主就要衝出陣外,各自逃得性命,再做打算。總不能就在陣中等死。

“五位公主乃娘子親姐,我若不救,怎對得起死去的娘子?!”董永心中打定主意,卻也使了全部手段。

太極圖所化金橋,由外向內,直插進陣中,定住大陣運轉。只要下了這太極圖,便可出陣,從此之後,海闊天空了。

雲中子見得那灰雲濛濛,轉眼就要出陣了,不由得大喝道:“天數如此,怎的可逃。”取了手中一口寶劍,精光閃爍。望空一拋灑,這劍化為一條狂龍,鐵鱗金須,張牙舞爪,疾電般的追上灰雲而去。

玄都大法師也一揚手,太清仙光宛如一面大網,當頭就攔住董永去路。董永畢竟是帶了五人,加上雲中子、玄都大法師早有準備,未免就遜了一籌,剛好就被攔在橋頭。

董永不得已,現了身形出來,卻不好抵擋,只是將身立在前面,把五位公主護在身後,大呼道:“我等且自惜命,難道不可?”

玄都大法師厲聲喝道:“你乃前古金仙,深通天地造化,焉不知天數註定一說?俗語都有言:閻王叫你三更死,不敢留你到五更。爾下乃元始符詔,六位公主合該有此一劫,此乃天數,你怎不顧造化,逆天而為?”

雲中子持劍而立,也喝道:”逆天而為,乃一大罪,不尊元始,其二大罪。臨陣脫逃,其三大罪。有此三罪,你卻還有話說,速速放了手腳,且自應劫,才不失了天命。

董永見雲中子、玄都大法師攔在橋頭,自己出陣不得,不由轉向,與五位公主齊齊跪下,對元始天尊遙拜乞求道:“天尊卻饒我等性命。”

元始也自歎息道:“非是貧道如此,實乃天數註定,不可挽回。貧道雖為元始,為混元大羅金仙,萬劫不磨,永恆不滅,但也要尊天數,不敢違背了。你等本有一線生機,在瑤池之時,如聽玉帝之言,不出瑤池,也自安穩。那天道教主也曾對你等有所言語。但你等卻不自省,終於攙進殺劫中來。如今劫數已到,不去責己,反求貧道,又有何用處?”

元始天尊乃至聖教主,自然是萬事都曉,無一能隱其耳目,正如那明鏡觀物,無不透徹。

董永聽過此言,心中卻也絕望,當下長嘯一聲,七竅之中,突然沖出數股蟲雲,正是自己所修的盤王三降天蠱天蜮放將出來,好衝破雲中子與玄都大法師。

這一使將出來,雲中子、玄都大法師果然知道厲害,連忙祭起仙光躍開。董永護住公主正要衝將出去,元始天尊歎道:“天數如此,你怎可逃?”

說罷,用手一指,董永只覺得自己如中雷擊,腦袋中嗡嗡做響,那金仙都不敢沾染上的盤王三降天蠱天蜮卻被元始天尊一指點散,化齏粉灰灰去了。

“你還有氣數,卻自出陣。”元始天尊因是六位公主剛好祭陣,董永卻不在其中。一指點散盤王三降天蠱天蜮之後,舉手一揮,董永離了五位公主,腳不點地飄飄蕩蕩到了陣外。

董永一出陣,活動手腳,發現無事,再看陣中,只見蓮花遍地,寶光疾湧,耀目萬分。哪裏卻看到陣中地半點情況?欲沖進陣中,但總有一股無形力道阻隔,進不得陣。董永又氣又怒,不禁念及亡妻,恨不能保全亡妻姐妹,眼淚滾滾而下。

正值悔恨,突然聽一聲鐘響,似乎是從天上而來,又似從自己心底發出,董永被鐘聲一驚,突然清明了許多,朝天就望去,只見依舊是大雪滾滾下來,天地銀裝,卻不知鐘聲發自何處。正自疑惑,又聞得一聲巨響,這鍾似乎是有實質一般,隨聲過後,餘音不絕,隨後面前虛空似乎那鏡子被突然碎掉!嘩啦亂響。

虛空似鏡一碎,其中嬌呼驚訝連連,香風陣陣,彩衣連抉,就見倖存的五位公主花容失色,相繼跌了出來。

董永一見,頓時又驚又喜。連忙將手一搓,平地是風雪大起,卷起五位公主,不要命的朝外狂逃,也未辨別方向,如那沒頭的蒼蠅一般。

“妹夫,妹夫!”董永突然聽得有人呼喚,連忙停將下來,落到山地之上。只見是四外茫茫,風雪愈緊,另有一番悲涼。

五位公主衣衫淩亂不整,花容失色。顯然是驚駭萬分,相互抱在一起,哭做一團,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也只有董永能有依靠,連忙妹夫妹夫的呼喚。

董永見得五位公主平安,早就是喜出望外。連忙問起經過。是如何逃了這一大劫。五位公主七嘴八舌,卻說了經過。

原來自董永出陣,五位公主自知性命難以保全,卻也無法,只得大哭,甚是淒慘。闡教眾金仙見了,卻也感歎。只是歎息道:“天數註定,自要應劫,不能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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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成子鎮守乾位,破陣得了鯤鵬法寶,實力大增。赤精子鎮守兌位,破陣反失了戮仙劍。玉鼎真人破陣,雖然失了陷仙劍,卻得了九口天芒神刀,乃女媧宮聖物,先天之寶,得失相當。

雖然是女媧娘娘之物,但也有元始護佑,也斷然沒有歸還的道理。

當年就連通天教主的誅仙四劍都被取走,直到如今,佛闡之爭,四聖爭鬥,通天教主才借周青相助,去了三口而回。何況是女媧娘娘的法器,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取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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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畢竟是慈悲,聽得公主哭泣,卻自睜開雙目,用手一指,大陣緩緩的抖動一下。准提道人卻也祭起七寶妙樹,對元始天尊道:“吾等禪門,畢竟是念及慈悲,怎可學你等闡教叫活人祭陣,卻以天數逼迫,端的無恥。”

元始見狀,大笑道:“你西方卻為小道,怎知天數,難怪是氣運衰竭,終有滅教之禍。”說罷用手一指,敵住了准提道人的七寶妙樹。

阿彌陀佛對五位公主道:“吾立此大陣,乃非攻之器,不沾血腥冤魂,爾下已有三人橫死,違了吾之教義,你等速行出陣,莫做停留!呔!”

阿彌陀佛見如此下去,此陣難保,本著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說不得也要救一救五位公主了。當下不禁做獅子吼。

這一吼之下,果然是萬佛朝宗,佛王神通,茫茫不可渡測。雖然大陣被太極圖定住,但還是哢嚓一聲,竟然見得了外面的世界。

五位公主卻也被阿彌陀佛驚醒,憑空生來一股氣力,就朝陣外鑽去。

雲中子、玄都大法師正要阻攔,突就聽不知哪裏來的一聲鍾響,驚得自己呆了一呆。隨後又是兩聲巨響,伴隨嘩啦一聲,五位公主卻是闖了出去。

兩人頓時大駭,便要出陣追趕,卻吃老子叫住道:“天道教主不尊天時,妄自插手,日後伐天之時,卻要應在其身。”

原來阿彌陀佛以佛王神通,強做獅子吼,周青在九天之上,震動了混沌鐘,饒是老子神通無量,卻也騰不出手來,而元始被准提道人敵住,更有通天教主隱藏一旁,虎視眈眈。只得讓五位公主被周青以鐘聲接引了出去。

董永聽得經過,不禁感歎,著實是僥倖。

幾位公主又想起大公主身亡,七公主之仇也不知何時可報,不禁又悲傷起來,在雪地裏哭成一團。

時下風雪大緊、幾位雖然為神仙之體,卻也覺得要尋個出去。

當下董永守護住五位公主,卻先回西牛賀洲再做打算。剛要動身,就聽到遠處有人做歌而來。

這歌聲在風雪中傳來,起初只是隱隱可聞,而後居然清晰起來,聲聲入耳。董永聽得這歌聲奇怪,似古非古,不成文章,卻又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驟然,歌聲一轉,其韻味獨特似乎從人間來。董永料定必有文章,卻自靜聽,不再前行。直到歌畢。風雪中轉出一人來,只見來人氣宇軒昂,面如冠玉,瀟灑非凡。

董永認得,此人卻是天道教下最為出色弟子,蚩尤血脈之傳人廖小進。

“我等乃尤死之人,卻蒙天道教主施展神通,使我等逃得一劫,道兄此來,可是尊了教主之令?”董永對廖小進道。

廖小進笑道:“正是如此,我師與昊天上帝相交,不忍公主遭劫,是以施展神通,為公主續了氣運。只是如此,稍嫌逆天,日後禍害不少,只是我師已有對策。你與那釋迦結了恩怨,七公主身死,也是釋迦牽扯。如今可去東海之外婆娑淨土了結,日後或許能有轉機。”

“我受師命,與你等同去。有事也可從旁相助。”

董永一聽,卻也細想,黑風山一戰,自己確是想與釋迦尋仇,卻連悟空道人都奈何不得,是以下了狠手,才導致雙方各下狠手,不可收拾。前去了結,正是時候。

當下,廖小進自然與董永帶了五位公主,朝東海之外的婆娑淨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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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五位公主逃了大陣,准提收手,大笑道:“卻看你等,如何破我大陣。”

老子笑道:“你且稍安,吾自有安排。”言語過後,不出片刻,卻有金角童子帶了八仙在陣外拜見。

老子命玄都大法師道:“且叫其進來!”

當下玄都大法師喚了八仙踏上太極圖,進了陣中央,見得元始、老子,連忙下拜。

老子命張果老道:“你且入震位破陣。”

張果老尊道:“不敢違背。”當下起身,騎了一頭白驢,進了震位。

震位乃是畢方鎮守,見得張果老進來,不禁大笑道:“你來送死!”

張果老大怒,擒出一劍,騎驢殺來。畢方拔身而起,把女媧娘娘所贈的九天息壤一灑,頓時困住了張果老。

張果老大驚,連忙守護,卻見畢方一杖打來,張果老連忙起身,卻讓畢方把自己的毛驢打死了。

果老大怒,正尋對手,畢方卻使了妖法,就見黃塵湧動,四面一合,張果老如何能夠抵擋?大叫一聲,化灰灰去了。

“此乃老君親傳之上洞八仙,居然也送將進來祭這大陣,看來老君手段,終究是高上一籌,不偏不倚,近乎于大道矣。”

張果老被戊土神雷一沖,連點渣滓都沒留下,隨身雖然帶了幾件不錯的法寶。但也經受不住九天息壤,隨張果老去了。畢方收拾收拾,未發現異物,心中不免微有失落。

“為太清門徒,卻連先天法寶都無一件,委實不做人子,卻也憋悶,倒也應該死了。不然天理何在?”畢方心中暗道。“卻也好歹要見識一下闡教弟子。”

當下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畢方是靜坐蓮花臺上,只能看看闡教弟子手段如何。

“吾為洪荒妖神,先於東皇座下,如今只拜女媧娘娘,只要非聖人出手,我便料定無妨,也看看盤古正宗,有甚手段。”

好個畢方,畢竟是心高氣傲。因為當年封神一戰,闡教十二金仙被削了頂上三花,胸中五氣,至盡雖然恢復,卻比當年法力,無甚寸進。況且就是當年,畢方也自忖要高出不少。如今正要一戰,怎肯先就脫逃?

“而今是妖道泯滅,比不得上古之時,還為正宗。”上古東皇為天帝,妖族掌天。為三界正統,如今哪裏還有當年萬分之一的威風。畢方是心有不甘,卻乃大勢天運,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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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其餘上洞七仙,聽見張果老在陣中慘叫,知其橫死,都是大哭起來。

呂洞賓大哭道:“千萬年道德之功,今日卻成畫餅,想我上洞八仙,當年聚首,何等逍遙。如今卻轉眼就去了一個。誠為心痛。”

玄都大法師歎道:“卻有這一劫數,挽回不得。”

老子笑道:“道可道,非常道。爾等今日應了劫數,卻乃解脫,得以靈上玉京。隨太清遊。爾等當以為幸事。卻自悲傷,顯未得我太清之道矣。”

元始天尊道:“正是如此。”

當下七仙聽了老子言語,似有領悟,便稍稍熄了悲傷。呂洞賓道:“弟子道行淺薄,未能得太清真義。實乃弟子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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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無事,元始天尊見得其陣已破了三位,又見那道行天尊手持絕仙劍,面有晦色,心先暗道:“如今已是騎虎難下,天道教主不要面皮,誅仙劍已失其三,只留一口絕仙劍也無用處,況且四劍本是暴戾殺伐之器。難免礙身,久持反要受害,如今吾教下八弟子。正是各取一品蓮台,壯大元神之時。也就吃了這個虧,日後再行討還。

原來元始天尊見失了三劍,留一口也沒了用處,更何況陣圖不在手中,通天教主虎視耽耽,遲早要取了去,索性是物歸原主。否則這道行天尊被盯住,難免被劍所剋,遭了毒手。

十二品蓮台乃阿彌陀佛成道之時,元身真體所化,此計正是要破了此陣,門下八弟子佔據八方,各食一品。壯大元神,則可完日後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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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畢方見了道行天尊進來,不由施了一禮道:“道兄,稽首了。”

道行天尊見畢方如此有禮,卻也不好自失了禮數,當下還一稽首道:“貧道也有禮。”

畢方見得盤古幡,不由笑道:“道兄受上清教主法旨,進來破陣,與我做生死之爭,也在情理之中,各為一教。完殺劫罷了。”

道行天尊道:“道兄不妨直說,免得誤了化灰灰的時辰。”

畢方大笑:“道兄為前古金仙,吾也不弱,自為上古妖神,修煉多年,未曾有敵。如今與道兄之爭,正是暢快之時,只是道兄手持盤古幡,乃開天闢地之器,莫可能敵。未免是勝之不武。道兄如若棄幡不用,你我不用法寶,各憑修為,鬥上一場。如我不能在半刻功夫將道兄制住,當就地自裁。”

“此也為一場賭鬥,道兄可敢?你為盤古上清正宗,吾為妖法,道兄如若不敢,那是認為盤古正宗不敵妖法了。”

畢方見對方有盤古幡,料定不敵,不如激上一激,自己法力高強,手段諸多,自能取勝,話一說罷,只輕笑。盯看住對方面皮。

道行天尊聽得畢方語氣甚大,語氣雖然清和,但言辭卻是激烈,不由暗道:“此激之法甚妙,只是與我無用。”

道行天尊當下笑道:“吾豈肯為你一話,就舍長取短,自入中?”

當下用了三分法力,一震盤古幡,自有一股混沌氣流沖出,似那利劍,割破虛空,朝畢方奔來。

“端的不要面皮了!”

畢方見得對方不受激,竟然先下手,不由得暗驚。盤古幡撞來,不敢硬接,連忙斷了自己身一根鳥翎,變做一個分身,迎了上去,而自己卻運轉了玄功變化遁開,把九天息壤一灑,滾滾黃雲。就朝道得天尊奔襲過來。

畢方只覺手中一輕,九天息壤居然被對方收走,心中大驚,就連絕仙劍斬來,慌忙把手中的鳩杖一迎。只聽撲的一聲,鳩杖被斬成兩截,卻也把絕仙劍磕了回去。

道行天尊收得絕仙劍,只覺得法力波動,暗暗讚歎:“此獠法力端的深厚。”

畢方見得道行天尊祭起杏黃旗護身,一手杖劍,一手持幡,追殺過來。料定自己不敵,況且失了九天息壤,先就慌神。連忙出陣去了。

道行天尊見了,連忙追殺,也出了陣,一出陣外。畢方化火光就逃,追去數萬裏開外,道行天尊眼見追之不及,連忙將混元一氣太清神符祭起,晃得一晃,但見是天地鴻蒙,茫茫一片。不分內外。宛如在雞子之中。

畢方無處可逃,連忙停下身來大呼道:“死在你手,端的不甘。吾有一話要說。否則死不瞑目。”

道行天尊卻不停手,又震動盤古幡,畢方連忙躲閃,卻被絕仙劍暗中飛起,撲將一下,橫掃過來,在後背開了一個大口,那是血泉噴湧,哪裏止得住。

直痛得畢方肌肉抽動,跌落下來,又再呼起來。

道行天尊怎與他多說,大笑道:“你不瞑目,與我何干?”

可是免得夜長夢多,正要全力震動盤古幡,取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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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天地震動,鐘聲響起,其中雜歌,蒼涼古樸。只見虛空迸裂,一道人,貌似少年,溫文爾雅,卻又十分高古,持竹杖,作歌出來。

道行天尊見是周青,不敢做作,當下行禮。將手中絕仙劍呈上道:“小徒敖鸞皈依天庭,只是殺伐甚重,日後恐有災禍,今日見得教主,正有一事相煩,將此劍與敖鸞防身,也不枉師徒一場了。”

周青收了絕仙劍,望見了道行天尊,不由歎道:“難怪是闡教氣運悠長,卻有你等根性深厚之弟子。”

原來周青見得道行天尊行事果斷,又深通天理人數,當真是根性深厚,元始教下,果是不凡。

周青轉身對畢方道;“你可願皈依我道。”

畢方道:“縱然皈依,日後卻也難免落個畫餅,吾之不願矣。”

周青點頭,感歎道:“卻是劫數已到,亂了心智,我也救你不得了。”當下用手一指,畢方大叫一聲,化灰灰去了。

道行天尊連忙做禮:“卻要回陣覆命,望教主聖壽了。”

周青也不阻攔,讓道行天尊從容收了太清神符,駕起遁光回那梓山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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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轉身,自然上了三十三天,回了天道宮,降下一紙符詔,叫喚溫藍新上來。

“師娘出關,卻要見大師姐前去。”

溫藍新正要動身,卻聞得紅孩兒之妻楊妙妙來報,溫藍新連忙轉披香殿后殿,果然見得周青之妻雲霞,正與妲己等青丘諸女說話。

雲霞精修百年,並洛書河圖,凝練日月星辰旗,周天星斗陣。又煉五色神光,潛修許久,如今神通,卻不可度量。

雲霞笑道:“只因修先天五行,五色神光,如今是功成圓滿。又自感應殺劫逢起,才出來詢問一二。”當下溫藍新說過情況,雲霞都自點頭,十分欣慰。

當下三女登車而上,上了三十三天,自然見到周青。

卻說雲霞見了周青,也坐雲床,平起而坐,妲己坐邊角,溫藍新下方伏地道:“老師有何吩咐?”

周青用手朝前一抹,殺氣驟然升騰,只見四口寶劍懸浮空中,分別為,誅仙,戳仙,絕仙,陷仙,正是鴻蒙未劈,分寶岩上所遺聖物。

“如今因是佛闡之爭,我與通天道兄得女媧娘娘氣運,使四劍聚齊,重現封神之光彩。此與我教氣運大有關聯,不可怠慢了。我現且交與你手,你可命刑天,相柳,九鳳以及那無間道人,各持一口,一齊前往娑婆淨土,布都天神煞大陣,誅殺釋迦牟尼,取回誅仙陣圖。”

雲霞道:“不可,無間道人畢竟佛徒皈依,可另派其人。”

周青笑道:“正是那釋迦還有氣數,只可得陣圖,所以才命無間道人前去。”

雲霞不解,卻料定周青大有玄機,是以不好再出言。

溫藍新自然接了四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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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天數氣運,五百年間,必有王者出,如今我天道大教非但無滅教之禍,還有大興之徵兆,實在可喜。老子,元始與西方二聖爭持,卻還要一些功夫, 斷然無暇阻止娑婆淨土取陣圖一事。只是我有一疑問,按道理所說,姐夫可親自去取,易如反掌,怎的還要大費周章。”妲己不禁問道。

因是夫妻二人百年未見,周青自成元始,已是無謂,雲霞卻不然。兩人還有話說。妲己插話不上,坐立不安,心中就未免有些尷尬,卻還大有疑問。才自肚裏尋思,說出口來。

周青道:“因那陣圖不該被我所破,因此我去也是無益。我雖成元始,不生不滅,卻也不能不尊氣運,否則縱然可以強為,所生劫數,卻要應在你等頭上,誠為不美。今天你兩來得正好,卻還有一事要去。”

雲霞奇道:“還有何事?”

周青提杖而起,踱了兩圈,隱隱有鐘聲悠揚,十分悅心,雲霞也不禁心神暢快。“我天道一門,多是青丘一脈,當年都為女媧娘娘教下,雖然另立大教主。不復為妖,但我教氣運,還有千絲萬縷繫于女媧娘娘之身,不得不去親近。我想你兩姐妹,正乘如今四聖爭鬥,封神榜未簽之時,去見過女媧娘娘,親近一二, 大有用處。”

妲己聽了。心中大驚,嬌容色變,花容未免失色。連忙對周青道:“姐夫不可,娘娘喜怒無常,責罰又十分嚴厲。姐夫當年為我之事。又惡了娘娘,娘娘認定,是姐夫壞了面皮,磊為惱怒。如今姐夫再要我與姐姐去見。只怕不妥。”

妲己心中卻是害怕女媧,她為妖教中人,娘娘億萬年的積威,對她的影響是不可磨滅,如今周青要她去見娘娘,自然是老大不願,也不敢。

雲霞卻好些,聽了周青言語,沉思片刻。也自點頭道:“我教氣運,確是與娘娘大有牽連,想那佛門當年,盤古幡,太極圖,混沌鐘無一在手,卻得以大興,實是女媧娘娘之助。只是貿然前去。如惹得娘娘不快。反是弄巧成拙。”

妲己連忙拉了拉雲霞,自然是心中老大不願,但又不好違了周青心意,卻是為難。

周青如何不知,走得兩步,倚了倚竹杖,頓得一頓。捏個法訣。用手一指,輕笑道:“兩位道兄前來助我!”妲己不解,只是觀看。只見頭上沖出兩股青氣,盤旋兩圈,砸地迸起,化為兩美女。正是玄冥,後土兩祖巫。

玄冥後土一現,周青道:“正好一同去見娘娘,自有話說。”說罷,哈哈一笑,飄然進內宮去了。

玄冥見得雲霞與妲己目光呆滯,說話未免不便,卻也不以為然。當下上前。牽了妲己的手道:“妹子無須害怕。女媧娘娘卻是我兩密友,自可前去拜見,料無妨礙。”

這般口吻,卻是祖巫身份,卻也說得。只是雲霞心中未免就匪夷所思。卻也不好言語了。

好半天,雲霞才想通,心中卻想:“雖然不倫不類,但卻著實是個辦法,去見娘娘也有個說頭。我教氣運,當為之重。我夫日後立定三皇,天道大興,正是可為。就算立皇不成,日後伐天,也不至於傷亡慘重,況且四教並談之日迫在眉睫,也顧不得許多了。”

當下,雲霞起身,牽了妲己之手,對後土,玄冥道:“一同去女媧宮拜見就是了。”

當下四女,坐了鳳凰青鸞車,出得天道宮,往混沌深處去了。不過半個時辰,卻到了女媧天外,就有女媧娘娘命仙子請了四女進去。果然見得女媧娘娘笑意盈盈。春光滿面。

妲己見得娘娘,未免心中不安,連忙拜見。生怕娘娘惱怒,心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仿佛要從喉嚨裏蹦將出來。雲霞倒是不懼,只是道個萬福道:“娘娘聖壽,青丘弟子拜見。”

玄冥,後土兩女自然不拜,尋兩方就坐。娘娘卻自好笑,只是道:“你如今乃是一杖聖母,無需拜見我了。”雲霞只道不敢。

娘娘卻也有算計:“如今天道教主收了誅仙陣,兼掌混沌鐘,與通天師兄互為犄角,勢漸漲,又將立三皇,以定封神,是以才命家眷拜我,倒是不可怠慢了,否則此人萬一不滿,卻也一拍兩散,大是不好。”

原來娘娘因妲己之事,卻是心中不滿,現見兩女來拜見,卻想有個計較,突然又想起周青此人護短非常,並且是男女不忌,若壞其面皮,自己不要做了准提。

當下娘娘卻也叫雲霞與妲己無須多禮,命仙子賜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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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女媧後殿,一片仙山仙水,猴子,悟空,李聖三位因避元始,躲藏其中,閑來無事,猴子上樹逍遙,李聖,悟空道人默坐。

猴子耳目聰明,發覺女媧宮前殿來人,卻自運起火眼金睛,注目一看,卻看不清楚,連忙跳下樹來,伏地聽聲,也聽不明白,連忙摸上宮來,繞到後宮,才細細聽得清楚。

“天道教主卻是無恥之徒,不陰不陽,不男不女的顯化。委實是面皮不存!”猴子聽得半天,知道了情況,不由大罵,突然又聽出端倪,不由大驚失色。

“娑婆淨土大有危難,怎生是好!”猴子連忙一個筋斗翻將出來,那悟空道人,李聖也自起身:“娑婆淨土乃我之根基,鬥戰勝佛,就是因此而立,未來成道之指望,萬萬是滅絕不得,我等當要去救,耽擱不得了。”

原來娑婆淨土乃小乘佛教根基,鬥戰勝佛乃小乘之佛,見如來之相,金身成佛,雖然烽火,但大劫過後,卻可降生於未來,成為未來佛王,斬去三屍,無量量劫後成就元始,與混元大羅金仙一般。

如娑婆淨土不存,鬥戰勝佛只怕是氣運就此就衰弱了,大劫之中,失了根基,未免危險無比。

“不可,此乃通天教主與天道教主要奪誅仙陣圖,我等前去,怕要落個畫餅。”悟空道人心中憂慮,李聖道:“女媧娘娘護我,也知此事,料定不會讓我等陷入危險之中,我等前去,只救如來,如來還存,娑婆淨土便是不滅。”

當下三位,才一一定了心思,悄悄由後殿下天去了,猴子性子最急,一個筋斗向下,已去了十萬八千里,半個時辰的起落,已經到了東海之上。

遙目望及海外淨土方向,只見黑雲繚繞,陰氣深深,方圓千萬裏,濃密如墨,一片漆黑,如是那地獄的黃泉世界。

“不好!”猴子知道此黃泉魔霧氣,乃是幽冥之中,自開天闢地就存在的一股汙穢之氣,波及如此之廣,非是一人之力所能為之,定是數以千萬計的修羅魔頭共同鼓蕩。

千萬修羅大軍,傾巢而出,猴子雖然不懼,但因那冥河教祖,魔王波旬還囚禁在幾淨土之中,如若出來,禍害不小。如來雖然能依舊以大法降伏,但天道教主,通天教主索要誅仙陣圖,五大明王必定不存,失了五大明王化身,如來還有無上之威,卻就不得而知了。

“通天教主如重得誅仙四劍,又得陣圖,立刻就運轉這先天第一陣,非四位聖人合力,不能破之,只可惜老君元始一心要滅我佛門,兩相爭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徒令天道坐大。”

悟空道人與李聖相繼落個下來,只見遠處無窮無盡的魔霧,心中感歎,卻又一點辦法都奈何不得。

猴子卻也心中焦急,兩眼一開一合,便有兩道金光射出,又勁又急,起初是兩條匹練,上面純陽烈火熊熊,一投進魔霧之中,居然是鋪天蓋地,無窮無量地魔霧被衝開了一大塊,翻翻滾滾。

猴子一筋斗砸進其中,用火眼金睛開路,悟空道人,李聖也隨將其後,周圍的魔霧,一掃而空,三位朝娑婆淨土方向,盡全力行使。

“嘎嘎!嘎嘎!”突然一陣尖銳聲音,從濃霧遠處出來,極其陰冷,令人毛骨悚然,猴子猛然停住,四面觀看,卻也聞其聲,不見其人。

那尖笑之聲又轉為“桀桀”“桀桀”“桀桀”。四面八方一起湧來,似乎潮水,越來越急,刺人心魂。

猴子聽了幾個呼吸,怪笑兩聲:“小小魔怪,卻也弄懸殊!”金箍棒朝前一捅。急速生長。

一點亮光閃動,隨後聲音一停,魔霧之中探出一條白深深的大爪子,朝棒子猛抓。

隨後其中現出院個大頭來,卻是巴山老魔巴立明。

自巴立明蒼莽山一戰,誤入娑婆淨土已差不多快有百年時間,被淨土中的三大如來之一,號金鼇不空成就如來的烏雲仙留下,日日無事,便與那金光仙、靈牙仙、虯首仙煉那妖法。巴立明本來就是魔功高深,後又得了旃檀功德佛舍利,精修巫門最高秘法天相屍鬼神通,更在蒼莽山一戰,一頓大吃元神。百年煉化,修為大進。

眼下是魔雲籠罩東海之外的無窮海域,其中修羅橫行,鬼哭如潮,惡魔繁多如蟻。

猴子用火眼金睛開路,掃清魔氛。氣機感應之下,圍攻淨土的魔神自然知道來了個了不得的人物。巴立明最為兇殘,最近是神通精進,當先趕來,一發現猴子,也不說二話,就準備祭起屍鬼抓魄爪,將猴子元神攝來吞吃。

哪裏知道猴子本就是太乙金仙,修為精深,又受過三災九難,元神凝煉,堅定非常。何況如今得了鎮元子遺留的人參果樹,一念之下,就懸於頭頂,與元神合一,哪裏可以動搖。

爪棒相交,巴立明一聲怪叫,桀桀之聲不絕,身形往後就退,面皮顯現出一絲血紅,顯然是被一下震傷了肉身,所幸是遁的快,未受重傷,略一運轉,就已經無事。

“哪裏來的潑魔,卻是一小毛仙,也敢擋俺去路,卻是找死。”猴子一棒揮出,與那大有數畝,慘白深深的怪爪一碰,見得對方居然全身而退,心中也委實有些驚訝,但仍舊不把巴立明放在心上。

巴立明吃了一虧,又見後面兩神光接踵而來,知道是悟空道人、李聖。如若三人一夾,饒是自己有兩大的神通,也要飲恨當場,落個畫餅。當下身體一晃,又要準備進那濃霧之中。

“走得了麼?”悟空道人如電劃空,化流星似的趕到,一揚手,手上一蓬黃雲湧起,初始只是拳頭大的一團,疾飛空中,便是爆漲。如那怒濤狂卷,鋪天蓋地遍佈了修個空間。

饒是巴立明飛得快,也落進了黃雲之中,被其包裹,隨後悟空道人將黃雲一抖,頓時無窮量的黃塵都朝中間擠壓摩擦,變化成戌土神雷,如炒豆一般。

巴立明被裹在中央,四面八方地黃塵灰礫都化為戌土神雷,演化成拳頭大小一個個的肺泡,接二連三的炸來,生生不息。剛挨一下,巴立明就覺得身軀震動,骨膜一般嘈雜,隨後神雷炸了開來,護身巫光都差點被震破。

“如何是好?卻是大意了!”巴立明雖然兇殘,卻也惜命,見得悟空道人神速,一個照面就使了佛家神通,祭起地書裹住自己。

現在處於危險境地,休說脫身,就是連自保都是困難,巴立明腸子都快悔青了。卻也無暇多想,一邊是怪叫連連,一邊運起屍鬼神通,整個身軀化為幾畝大小一股粘稠的慘白、略帶灰色,腥臭無比的濃雲,迎著神雷,仿佛凍蠅鑽窗,沒頭沒腦的亂竄,但四面都朝中央擠壓,他哪裏沖得出來?

“這下栽了!”巴立明一頓猛衝,不但沒沖出去,反是消耗了不少元氣,索性就在中央不動,任憑那戌土神雷攻打。自己真身躲藏在屍鬼魔雲之中,掏了一掏,一手就抓出兩個娃娃,依舊是三尺來高,一男一女,正是在蜀山擄獲來的靈芝娃與人參女。

“卻先吃了,免得被戌土神雷震散了元氣,落個淒慘下場,卻是享不到口福。”巴立明又氣又怒,是氣急敗壞,把心一橫,張開血盆大口。

這一對靈物小兒也是苦難甚多,在蜀山之時,就被割肉放血,為了煉丹。這也罷了,終究是性命無憂。但自從被巴立明擄獲之後,日日是驚嚇萬分。巴立明每每嘴饞時,就咬破兩人手臂,吃一塊肉,喝一點血,痛得那是死去活來。巴立明卻也不絲毫憐惜,只是當做肉頭一般。

虧得老魔知道不能吃完了,吃過之後,便拿靈丹養好,等好了之後,再行下口,如此循環,則永為肉頭。

兩個小兒都是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連求速死都是辦不到。

如今見巴立明提了自己出來,兩小兒感覺大難臨頭,卻也不慌張,反有一種解脫的神情。奈何這兩小兒因是封神榜上有名,不該身死,不得解脫,還要遭受許多罪過,是以巴魔剛要下口時,突然覺得周圍如山的壓力一鬆,頓時心中大喜,連忙全力一沖,居然沖出了黃雲。

四面一看,只見一條清光飛練過來,正與悟空道人鬥得激烈。巴立明正認得,這正是烏雲仙精修了無數年月的玉清仙光。

妖風鼓蕩不休,又有三團妖雲來回穿梭,在玉清仙光的照射下,一同聯手,對上了地書。四團玉清仙光,疾飛電舞,在漆黑如墨的濃霧之中爭鬥,煞是好看。

巴立明一看,正是烏雲仙、金光仙、靈牙仙、虯道仙來到。正自回過神來,金芒砸地,棒風鼓蕩,原來是猴子見巴立明跑了出來,連忙撚棒當頭打來。

巴立明手無寸鐵,不敢硬接,連忙遁來。又將兩個娃娃收了進去,日後可以慢慢再吃。兩小兒見得情景,隨後就絕望了,既而麻木,更不害怕了。只拼了這一身,任憑巴立明擺佈,看這天數能把自己如何。

李聖卻不動手,提了軒轅劍上前喝道:“烏雲仙,你也為我娑婆淨土之中三大如來,為何反助魔勢?”

烏雲仙哈哈大笑,聲音宏大,滾滾蕩蕩:“你也知我叫烏雲仙,乃截教中人,准提那匹夫囚我千年,不為人形,此仇不可解脫。如今我師有言,誅仙劍陣重演,完鴻蒙開闢之一量殺劫,奈何多寶師兄不肯將陣圖交出,我自尊師命,取得陣圖,才好回法旨。”

李聖大怒道:“早知你狼子野心,只是釋迦念你為同門,有些情誼,才收留於你,豈會不知你陰謀所在?斷然不會讓你得逞。”

烏雲仙道:“天數大勢所在,他縱然知曉,也是無用。以人力豈能擾天?你也不必出言,今日見個真章。”

原來當年,老子本命青牛前去北海眼一觀。准提道人料定大劫將至,事情不少,是以不敢不注意老子的動作,喚了烏雲仙去將如來釋放。這烏雲仙一向乃是畜生之形,在八德池中遊蕩,無甚用處,還比不得孔宣,准提道人才將其放出來,一舉兩得,只不過如今氣運流轉,大勢所趨,准提道人沒有辦法了。

烏雲仙現出身形來,猴子聽見兩人對話,頓時暴跳如雷,持棍上前就打。突然就見烏雲仙祭起混元錘打來。

此混元錘乃先天法器,當年分寶岩上與混元金斗一同擱置,被通天教主所得,立教之後,賜與烏雲仙。

猴子早就知烏雲仙這法器厲害,是以先就放起人參果樹綠光在頭頂,那混元錘打來,在外面撞擊,傷不了自身。

李聖見烏雲仙法力精深,也把身體一搖,現了二十四頭、十八臂的金身,上前助攻。

當下,巴立明、烏雲仙、金光仙、靈牙仙、虯道仙五人大戰猴子、悟空、李聖三位。

鬥得幾個回合,猴子兇猛,悟空道人法力精妙,李聖沉穩宏大,顯出鬥戰勝佛無邊佛法。烏雲仙不敵,長笑一聲,大袖一卷,與其餘四人都進了雲霧之中。

“釋迦!今日看你怎生難逃!”冥河老祖與手下四大魔神、自在天主波旬、欲色天、大梵天、濕婆,被鎮壓在娑婆淨土中央的七層浮屠之下。

那七層浮屠頂上,坐有兩尊佛陀,一尊自然是淨土之主,釋迦牟尼如來。頭上現出千手多寶如來相,多寶如來頭上又居一尊中央不動明王,周圍四大明王各居四方。

太清仙光、玉清仙光、寂滅禪光,這三道神光,死死鎮壓住冥河老祖不說,乃結成光輝,宛如一個鍋蓋,將娑婆淨土全部護住。

淨土之中,所有的護法、迦藍、比丘、禪師、羅漢、菩薩、佛陀都齊齊上得天空,念動經文,梵唱之聲大做,響徹整個淨土。而淨土之外,只見是濃密的魔霧之中,修羅戰艦林立,魔光連番轟擊三道神光交織成的禁法。

大日如來全身金焰繚繞,頭頂一輪紅日,光輝刺目,紅日之中,隱隱有一隻三足金鳥撲騰。

紅日沉浮不定,懸上高空,時不時沖出神光之外,四處亂燒。其大無比,太陽起火洶洶,那些修羅戰艦雖然龐大,但在這輪紅日面前,卻也顯得渺小,往往是紅日帶著數十萬丈的金色火光一沖過來,還來不及躲閃,就被燒成了灰燼,落得個艦毀人亡。

紅日雖然兇猛,但外面修羅戰艦、士兵實在是太多,誅不勝誅,不見減少,反是越來越多。張自然、西瓜帶領了幽冥血海之中的族人傾巢而出,勢必要救出冥河老祖。見得大日如來發威,弑虐自己族人,頓時雙眼發紅。

西瓜提了鐮刀,搖動修羅旗,一晃眼,化為一道烏光,朝那輪紅日射去。張自然祭起金剛鐲,撲的一下,正中紅日,大日如來全身一個顫抖,落將下去了。

這紅日乃是大日如來本命精氣所化,不是凡寶,具有血氣魂魄,金剛鐲套將不得,只能將其打傷。

只是如來所發太清玄光,也不是一般法寶,更與老子一脈相承,金剛鐲本是化胡所產,對付如來,要破其守護,卻是無用。

張自然道:“這如來一味守護,我等攻之不破,未免白費了力氣。”當下與西瓜兩人著急。

正在此時,廖小進領了五位公主、董永前來。張自然一見自己母親到來,心中卻也歡喜,連忙撲將過來,六公主一把將張自然摟住,卻也是母子情深。見得只剩下五位公主,張自然詢問,卻提出了傷心事,述說大公主死在陣中,諸位公主又自悲傷,張自然更是哭得死去活來。

廖小進見狀,只是道:“攻破娑婆淨土,取得誅仙陣圖,卻乃首要,日後自可報仇。”

董永看了看情況,暗歎道:“如來果然厲害,我不能及。”隨後方道:“這禁法混合仙佛兩道最高神光,又有誅仙陣圖的絕殺之氣,不好攻破。”

廖小進道:“料也無妨。”

突然一陣陰風吹來,隨後玉清仙光成一道清玉橋落到面前,卻是烏雲仙帶了巴立明、三妖仙來到。

猴子本在後面追趕,咬得賊緊。烏雲仙等人一落下,猴子就一筋斗打了上來。隨後悟空道人、李聖也自趕到,與諸人對峙。

董永一見猴子,那當真是雙眼通紅,射出血來。大喝一聲:“畜生拿命來!”用手一搖,一手盤王劍,一手三降盤王天蠱無蜮幡搖動,便有一股蟲雲朝猴子撞去。

猴子見董永拼命,心中大怒:“這潑皮,卻還敢來報仇,不如今天一併了結了他,讓這一對賤奴團聚。”

當下猴子也要迎將上去,卻被悟空道人搶先一步,拉猴子遁進了淨土之中,來見如來。

“外面不好爭鬥,進來說話!”如來面無表情,見得三位上來,卻道:“鎮住冥河,吾好應敵。”

話音剛落,天上突然是光華大開,數個仙人落將下來。正是刑天、相柳、九鳳、無間道人。各持誅、戮、絕、陷四劍。

廖小進大喜:“來得正好。”

說罷,取出十二杆都天神煞冥王旗。

原來張自然有金鋼鐲在手,悟空道人,猴子,李聖三人雖然有地書,人參果樹,如意金箍棒,軒轅劍,但無一非金剛鐲對手,一個對上,難免要被套走。

彌勒佛的金饒,後天袋至今還是張自然手中,可是一個深刻的教訓,悟空道人心思細膩,推算精妙,自然防備了幾手。

“先遁進淨土之中,再運元神出來與之爭鬥,另外可想對策不遲。”

李聖也上了七層浮屠,坐于如來下方,與那大日如來說了幾句,便在蓮台之上現出了二十四頭,十八臂的金身,頭上有九盞貝葉金燈,貝葉金燈火光這中,有九顆舍利沉浮,鬥戰勝佛之光輝,也融了如來所佈置的禁法之中。

悟空道人也放寂滅佛光,幾大佛陀一聯手,娑婆淨土越發穩固了。任憑是外面如何攻打,都仿佛移動不了分毫。

猴子把人參果樹連同棒子都收了起來,施展了七十二般變化的玄功,嘎嘎怪笑之間,身體宛如金氣化來開,隨後凝聚變化,成了一隻碩大無比的金色佛掌,朝外面撲了過去。

大日如來乃是太古金烏,本命元神所化的紅日卻跟隨在猴子所化的手掌上方,兩位都是妖族不世出的佼佼者,如今修煉佛法,大乘正宗,配合天衣無縫,威力絕倫。

悟空道人也飛出元神,五色的石質光華閃耀,卻也不化為形體,只是一大蓬氤氳煙雲隨了出去,繚繞在猴子本身所化的金光大手掌心之中,一圈一圈,十分耀目,也煞是好看。

宛如摧枯拉朽一般,漂浮在外面的修羅戰艦雖然又寬又大,但被猴子所化的大手一抓一捏,就宛如面粉,頓時慘叫之聲不絕。不知多少修羅族人化為齏粉去了。

廖小進正佈置都天旗,要念咒語催動,才叫張自然:“命修羅族人都撤走,免得被都天大陣誤傷。”

張自然知道這都天神煞大陣一經布起,便是魔火熊熊,整個淨土都要籠罩在太古凶戾氣息中。其威力莫可名狀,摧毀一切印記,修羅族人如處陣中,一樣不可保存。

連忙和西瓜一起,發出命令,先讓修羅族人撤退,哪裏知道,猴子化成大手,聯合了大日如來元神,悟空道人元神沖將出來,一頓亂殺,當者披靡,勢不可擋,頓時慌了手腳。

張自然祭起金剛鐲,朝猴子打去,砰的一下,卻打了正著,不過金光佛掌只是略微一翻,未受什麼損傷,反倒是悟空道人元神所化的那一蓬五彩石煙卻是閃了一閃,如活物一樣纏了上來。

絲絲的石質煙雲拉住金剛鐲,使得張自然手中一緊,氣機感應之下,頓時大駭:“金剛鐲如讓對方收走,大是不妙。”

悟空元神本是五彩石精氣化靈而成,如今拼了耗費元氣,纏住金剛鐲,被張自然連連催動靈訣,想收回來,悟空只覺這金剛鐲回去的力道奇大,自己元神,只能是勉強鎮壓。

“老子法寶,果是厲害,當年鎮元道兄于晉南關前收金剛鐲時,也耗費了不少氣力。”當年也是張自然祭金剛鐲,卻被鎮元子已元神收去,只是後來鎮元子被周青與通天教主殺死在關前,金剛鐲才再度落進了張自然手中。

如今悟空用元神鎮壓,想要將其收了,卻有些困難。但不收了這東西,一出法寶,就被其套去,也是一巨大的禍害。

真身連忙噴出一口真元,元神一亮,一個鼓蕩,無數五彩石夾雜了千百丈的金光雷火轟擊而來,西瓜連忙將修羅旗展動,才守護得周全。

一道紅雲從天而降,宛如天河倒懸,只見紅雲夫婦也帶領了軒轅法王夫婦等一干左道中人前來。賀子博祭起紫電錘,首先朝猴子打去。晶兒祭起漁鼓,朝大日如來元神打去,同時賀子博拿出鴻雁手中的九九紅雲散魄葫蘆,往下就倒。

董永守護著五位公主上了一艘修羅主艦已經撤退,轉眼之間,已經撤回了黃泉之中,或是隱藏在周圍的三界縫隙。董永安置好了幾位公主,復又回來,見到猴子,自然狀如瘋虎,不要命的沖了上去。

當下是,紅雲夫婦,西瓜,張自然,烏雲仙,金光仙,靈牙仙,虯首仙,巴立明,軒轅法王夫婦,董永等人一擁而上,只見紅雲,火光,金光,五彩光閃爍,那修羅旗晃動,修羅鐮刀,混元錘,漁鼓,紅雲帳務等先天法器亂飛,更有董永施展天蠱蟲雲,尤是歹毒。

悟空道人以元神壓制金剛鐲,騰手不出,更無暇對敵。這一下,就是陷落進了包圍之中。猴子施展玄功變化,連連咆哮,與大日如來元神相互為犄角,卻也沖不出去。

“董永這潑奴,一身毒功,沾不得半點,最為可惡,此次之後,定要尋個機會,將其殺死,否則日後是一大禍害。”

猴子更大部分是顧忌董永的毒功蠱雲,不得就不躲閃騰挪,讓其餘圍攻的人,占了老大便宜,才導致自己居然沖不出去。如此窩囊,猴子不由得暴跳如雷,七竅生煙,惡念陡然從心中升騰起來。

釋迦牟尼如來本來是鎮壓冥河以及四大魔神,更守護淨土,五大明王飄浮在頭頂,待機而動。

“吾以忿念融合誅仙陣圖,包容五方,終成五大明王金身,斬去執念,修成無上化身,渡過劫之後,也未嘗不可斬其自身。自有成道希望。”釋迦牟尼心中也不為平靜,連連思考。

他本為通天教主座下大弟子多寶道人,封神一戰,被老子所擒,拜在老子門下,習得太清仙法。後老子因為西方大乘教義與盤古正宗不合,便自領多寶道人西渡函關,化胡為佛,立過小乘佛教。

娑婆淨土與那西天極樂淨土,一是小乘,一是大乘,雖然不同,卻也為佛門。因此多寶道人也拜阿彌陀佛為師,佛道兼修,更有千寶在手,一直都為教主之下第一人。

如今殺劫起,正是鴻蒙開闢五十六億年,饒是以他的法力,也自感不安,難以保全。

通天教主要收回誅仙陣圖,他豈會不知。只是陣圖化為五大明王,已是同體,不可分割,除非神莆俱滅,否則不可還原。

“雖然曾為我老師,但如今要我殺伐自身,卻難以辦到,否則失了陣圖明王,法力定不如前,要過這劫數,更是艱難。”釋迦牟尼機變通靈,日後更想證道,不生不滅,自然不願捨了明王,還原陣圖。

見得猴子與大日如來元神,悟空道人元神被圍困,如來見得危機,卻是不好不救,此幾人,乃淨土根基,日後如過了劫數,淨土大興,以小乘掩蓋大乘,要超過西方極樂。

“南無阿彌陀佛!”如來面無無表情,於娑婆之中,禮敬皈依阿彌陀。顯得佛法無邊。

多寶如來千手招展,無量佛光凝聚成形,頭頂有金燈貝葉,瓔珞華蓋,剩餘的佛光四面劃將出去,所到之處,虛空被一一分割,亂流狂飆。五大明王沉浮不定,圍繞多寶如來頭頂的佛光旋轉。都齊齊禮敬十億淨土佛國之主,萬佛之王,阿彌陀佛。

多寶如來領了五大明王瞬間出了禁法,離了淨土,落進場中,用手一指,口吐真言,只宛如憑空打了個霹靂,山河動搖,海洋翻轉,董永聽得如來一喝,心神一散,手腳緩慢了一下,猴子所化的大手撈住空隙,一鑽出來,現了原形,變戲法般的手上多了棒子,朝董永照頭就打。

廖小進見了,本正將旗布定,要發動大陣,猛見多寶如來搶身出了,料定也在情理之中,猴子暴戾,必殺董永,也早料定了,當下用手一指,一張青銅大盾飛出,就聽當的一聲,猴子一棍擊在刑天盾上,廖小進乘機將自己養的十三頭血神子化為了股血光撲了上去。

猴子震開了刑天盾,就聞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卻也有顧忌,不想讓其沾身,連忙一個筋斗翻了出去。

大日如來元神連忙歸位,悟空道人元神也自包裹了金剛鐲歸位。

冥河教祖被壓在浮屠之下,因五大明王,多寶如來出了淨土,知道此時正是機會,連忙運起殘餘法力,連連怒吼,血光由整個浮屠底部湧起,沖得這七寶浮屠都微微動搖起來。

李聖連忙把軒轅劍往下一丟,叫聲:“著!”就聽撲哧一聲,冥河教祖躲閃不及,中了一劍,痛得大叫起來,連忙吐出一團血光敵住軒轅劍,兩相纏鬥起來。

大日如來用手一指,紅日砸下,四大魔神連忙敵住。如來真身卻是定住淨土,發出太清,玉清,寂滅三道神光。

猴子也竄了進來,總算知道了外面的厲害,不敢再外出,只得祭出法寶,幫忙守護淨土。

四面突如其來的一陣漆黑,佛光無色,只聽得呼啦!呼啦!漆黑的都天魔火籠罩了整個淨土,原來是廖小進已經發動了都天神煞大陣。

悟空道人拿元神鎮了金剛鐲,卻絲毫不敢怠慢,那張自然是在外面連連運靈訣咒語收回。引得金剛鐲蠢蠢欲動,還是要耗費心力鎮壓。

原來多寶如來與五大明王一出,使得猴子等人逃回了淨土,廖小進卻也不阻攔,只是張口噴出一團黑氣,隨後朝天空漂浮的十二面巨旗一指,熊熊都天魔火,鋪卷而下。一是攔住了去路,二是包裹了淨土。

“你等前去,誅滅明王,奪回陣圖。”廖小進一個佈置好,見得董永等人纏鬥,奈何不得,連忙下了殺令。

原來刑天,相柳,九鳳,無間道人是落下地了,暗中戒備,只叫如來心中顧忌,卻不動手,威懾住淨土。直接出手,卻還沒隱隱威懾來得妙。

聽得廖小進吩咐,四人都現出身形來,劍光繚繞,四劍如龍,殺氣漫天狂卷,宇宙變色。誅仙四劍齊聚,雖未成陣,卻也隱隱成一體。殺氣連接,億萬道淩厲劍光絞破虛空,朝多寶如來與五大明王籠罩過去。

“無量壽佛,我等同為一門,你怎敢出手!”多寶如來猛喝道。慌忙抵擋。

無間道人卻也不停手,也是大喝道:“我也是身不由己,道兄,休得埋怨。”

九鳳最近法力大進,早就凝練白骨玄冥珠,隱隱有化神而出的跡象,得了這口絕仙劍,更是如虎添翼。一劍取上,三星手鐲也自砸出。

刑天,相柳,也為上古大巫,比那些妖神,還要厲害一籌,當年就曾殺得英招、計蒙兩夫婦落荒而逃,現在投進天庭多年,習得祖巫神通,更是精進。如今持了誅仙,戳仙兩劍。煞氣,威風不可同日而語。

無間道人也是佛陀所化。

此四人,持四劍。一湧而上,已把多寶如來與五大明王裹在中央。

“苦也。”

多寶如來暗暗叫苦。四面抵擋,已落下風。當年九鳳一人,就將五大明王准提道人壓在北海眼,惟獨是多寶如來在西天聽經,與無量壽佛交情深厚。如今大大喝指責,無間道人未免手稍微軟了幾分。

卻說女媧娘娘受的玄冥,後土,雲霞,妲己拜見,說得幾番話語。雲霞,妲己好歹是盡了禮數,隨後藉口轉回了。玄冥,後土也要告辭,卻被娘娘留住道:“那猴子頑皮,卻自不聽我命,擅自下去了,你卻要留手,莫地傷了。面皮不曾好看。”

那猴子三位下界去了,焉能瞞得過女媧娘娘?娘娘慧眼見得,娑婆淨土危險,是以出言告戒。

玄冥,後土索性留住了,坐定下來,玄冥對女媧娘娘道:“通天道兄收回誅仙陣圖,此事雖是我為,但仍要問過通天道兄才是。”

女媧娘娘不悅,暗道:“通天師兄曾被滅教,與我也有芥蒂,我若去說,反給我個好看,誠為不美。不如天道教主這般好說話。還是要迫她一迫。”當下冷面道:“我不與通天說,總之此事,你還要替我做圓滿了。眼下是封神榜三商在即,莫地壞了顏面。”

玄冥早有對策,對娘娘笑道:“娘娘息怒則個,鬥戰勝佛乃是在娑婆淨土中成道,日後如西天極樂衰落,則淨土大盛。鬥戰勝佛能為未來佛主。可過得無量量劫,是以有一絲妄念。”

女媧娘娘道:“娑婆淨土乃老子化胡,成小乘佛教,畢竟比不得西天極樂大乘,只怕是連殺劫都過不得,還談什麼日後大盛。”

玄冥道:“正是如此,此事還要娘娘出手,才能保全。通天道兄要取誅仙陣圖,決心已定,逆他不得。當年四聖伐他,他都不曾畏懼,如今更是不會顧忌娘娘面皮。不如娘娘替她取了誅仙陣圖,一來警惕鬥戰勝佛,二來通天道兄也不好計較。”

女媧娘娘沉思一陣,暗道:“說得有理。不好與通天教主爭持,悟空也是頑皮,跟那如來廝混,難免遭劫。我也說將不聽,更不尊我令,偷偷下界,也要威懾一下,免得日後不知趨吉避凶,白白遭了元始師兄的毒手。”

當下命一女仙道:“取我的繡球來。”

玄冥後土一聽,已知娘娘意思,都是大喜,笑容滿面,讚歎娘娘道:“娘娘果然是聖明,待劫數過後,開過洪荒。娘娘只怕再行造人之事,執掌人教大位。”

女媧娘娘道:“那老君何在?”玄冥道:“日後再行計較了。”

正說間,卻有女仙取了繡球前來。

女媧娘娘拿在手裏,掂量一下,撥開虛空,就勢往下一拋!

這時,東海之上的娑婆淨土,多寶如來合同五大明王與九鳳,刑天,相柳,無間道人大戰,無間道人軟手,竟然留了一絲空隙。

多寶如來爭鬥片刻,大呼道:“畢竟你是天良未喪,日後再來計較了。”當下猛抬疊出,轟將出來。

九鳳大怒,正要下全力截留住。拿不到誅仙陣圖,自然是功虧一簣了。

奈何多寶如來與五大明王已經沖將出去,廖小進見狀,連忙用手一指,都天旗移動,魔火反罩了過去。

那中央不動明王最為暴戾,見得情景,冷笑一聲,離身朝廖小進撲來。廖小進連忙遁進旗裏面去了。不與其硬拼。

“爾等速速離了娑婆,前往西天淨土。”如來料定這裏保不住,眼下自己令都天旗移動,淨土之中的人正好出來。自己真身同時離身而起,化光飛出,朝西方就飛。

“吾自去,爾等速來!”一晃眼,追之不及,如來已經化為一道佛光,眼看就要消失在西方天邊。

突然,九之上,一道紅光砸將下來。對那佛光砸了個正著,就聽五聲驚天動地慘叫。

原來女媧娘娘繡球正好砸下,頂上的五大明王被當頭一記,落個畫餅去了。

卻說五大明王被女媧娘娘一繡球砸死,將那無數年月的吞吐,化為場黃粱夢。

繡球一下,紅光照耀漫天,女媧娘娘雖是弱質女流,但畢竟也是聖人一流,混元無極太上教主,不生不滅。

釋迦牟尼如來開淨土,入主娑婆,震懾三界,仙凡兩道都傳聞為無上佛主,法力無邊。但真正是大劫到時,聖人出手,依舊是個紙糊的窗壁。

五大明王一死,那紅光凝聚,依舊化為繡球自動飛上九天去了。釋迦真身,多寶如來化身,如何能不感應。心中驚駭,面如死灰,說不出話來,只是不要命的朝西天飛遁,先保全了性命,再做打算。否則其餘都是休談。

“悟空誤我!”

畢竟是如來,道力精深,雖然失了明王化身,但還有氣數,其心不亂。比不得鎮元子劫數來時,仍舊不知死活,是以當場就立遭毒手,落個橫死。怪不得別人。

如來見得紅光砸下,自知不可抗拒,砸死明王后,又凝聚成繡球,便知是女媧娘娘出手。略一思索,卻是大概明白的端倪。

“也罷,卻是天數大勢註定,任是如何算計,也自難逃。”如來也明白,自己非聖人。誅仙陣圖保留不住。只是女媧出手,知道是悟空緣故。但他也奈何不得。

“糟糕!中了周青那廝的詭計,定是那廝端的不要面皮,又自蠱惑娘娘!”

猴子回了淨土,突然見得如來下命,都前往西天。他也料定現在是形勢危急。

“這淨土不可保留。早去西天,才為安樂!”

悟空道人在紅光繡球砸下,五大明王慘叫之時,心中一驚。元神就鬆散了。

那金剛鐲被張自然連催動法訣,本就蠢蠢欲動,現在壓力一松,就聽嗖的一聲,化為一道白光沖了出去。

悟空道人連忙鎮定心神,再行鎮壓之時,卻已經晚了。那裏還來得及。只好發了話語。

李聖起身,大哭道:“憑白壞我道統,使我日後道果不存。此恨怎可消除?”

未來,鬥戰勝佛為中央娑婆之主。無量量劫後,有望成就道果。一量劫為五十六億年,無量量劫為四億八千萬量劫,饒是仙人有無窮歲月,但無量量劫,依舊是尤為遙遠。但終究有個念想。只是如今這勢,這一量劫都似乎過不去了。

李聖,猴子。悟空道人都自心中不暢。但當下時間緊急,卻也沒時間大罵周青。

周青化身玄冥,後土向女媧娘娘進讒言。猴子就是聽了話語,才下來助如來。

到如今,卻是女媧娘娘下手。猴子三位心中,自然把周青恨到了極點,要不是實在奈何對方不得,猴子早就提捧殺上三十三天外去了。

“日後再行計較!”

如來一走。淨土的守護佛光破碎,董永一馬當先,衝殺進來,那是狀如瘋虎,見人就殺。一手持天蠱元蜮幡。一手持劍。擋者披靡。

那蟲雲翻滾,所到之處,無一能生還。卻說幾個禪宗高僧。上來阻止董永,剛剛喧了一句“阿彌陀佛!”就被蟲雲附身上來,隨後慘叫連連,全身腐爛,腥臭無比,化為一團膿血,連元神舍利都被蟲雲的無上毒氣化去了。

巴立明更是衝殺進來,連連怪叫,身體漂浮,宛如鬼魅。白深深地爪子又猛又惡。穿殺進淨土之中的各個禪院,杪羅樹林,波羅花園,功德池邊緣。

那些比丘,禪師,一碰到巴立明,立刻遭殃,被爪子襲來,頭顱無不粉碎,精血被吸幹。舍利就被吞吃。卻讓老魔吃了個痛快。

軒轅法王夫婦與一干左道邪魔也殺進了淨土中。沖上了蒼莽山,尋人就殺,著實是出了一口惡氣。

一時間淨土之中那是屍橫就地,血流成河。

刑天,相柳,無間道人,紅雲夫婦,廖小進幾人,只是持劍觀看。震懾對方的幾個頭目。

而九鳳等五大明王一被砸死,就聽了廖小進之命,飛將出去。

此時,五大明王各化為一張大圖漂浮下來。這誅仙陣圖,一分為五,四劍之位,中央正位。九鳳施展手法,一一將陣圖收了。只等讓通天教主日後再行祭煉還願,重現當年之威。

猴子見狀,知道大勢已去,連忙在身上猛抓幾把毫毛,送進嘴裏,嚼的粉碎。

隨後猛一吸氣,撮地一吹,一股妖風刮地就起。昏昏漠漠,腥氣迫人,那些毫毛都化為無數大小猴子,手持金棍,筋斗連連,在妖風中沉浮。

一個瞬間,每個猴子都抓住一個和尚,朝西天飛遁。這筋斗雲,一去十萬八千里,讓猴子發揮到了極致。

其中還有蜀山長老,金仙們,在修羅戰艦圍攻淨土之時,就見得勢不可擋,準備逃離,現在佛光一破,都自先朝西天去了,留下低輩的弟子,讓軒轅法王等人殲殺。

當下猴子,悟空,李聖,大日如來,以及幾個菩薩,各個宗地禪師,蜀山眾金仙,都朝西天去了。

九鳳剛剛收了陣圖,就見淨土起了妖風,猴子等人帶了無數禪師,菩薩,金仙,倉皇而來。雖然急於遁走,卻也氣勢恢弘,如那洪流滾滾蕩蕩。鋪天蓋地罩了過來。

饒是九鳳再為厲害,卻也知道這勢頭淩厲,不敢以一抵數萬。連忙化為一道妖光,朝天上躍去。

“這婆娘得了誅仙陣圖,禍害不小,如今陣圖五分,可奪得一兩份,使其不全,日後大有用處。只是當年沒殺死這婆娘。著實遺憾。”猴子當年因為明月一事,沒能殺死九鳳,卻反讓周青叫准提道人丟了面皮,早就氣得七竅生煙。如今見了九鳳,又重新勾起舊恨。當下一聲怪叫。撲了上去。

猴子,李聖,悟空三人一體,當下是三頭六臂,持金箍棒,地書,軒轅劍,頭頂金燈舍利,瓔珞貝葉,人參果樹,威猛無比。沖上天空,緊緊追住九鳳。

其餘淨土中人,都一溜煙朝西天去了,並不停留。

九鳳見猴子追來。嬌喝道:“該死猢猻,你也膽大,今日是死期到了。”當下持起絕仙劍,三星手鐲懸起,朝這三位一體的法相打來。

猴子渾然不懼,人參果樹乃是鴻蒙靈根,當下綠光暴漲,托住天狼,七殺,破軍三星。軒轅劍就斬九鳳。

當年猴子也與九鳳爭鬥,乃持七寶妙樹,接引寶幢,如今雖然沒了兩物,卻有人參果樹,地書助陣,其勢雖然比不得當年,卻也不差。但九鳳法力又有精進,更持了絕仙劍。更不用分心照顧周竹,因此鬥將起來,沒有顧忌。

兩人四體在九天之上爭鬥,十分激烈。鬥得幾個回合,不見勝負。

九鳳一手仗劍,敵住了猴子地金箍棒,李聖的軒轅劍,就見悟空鼓動地書,黃雲包裹而來,十分兇猛,四面都是戊土神雷。其大如拳,形如肺泡。沾上身來。

“卻是不好應付。”九鳳連忙一支,跳出圈子,用手一指,頭上白光一閃,骨朵朵的沖出一股白氣,轉眼就凝結,成了無數白骨堆積成的山體。

骨山之上,竟然端坐一三尺高下的女嬰,通體赤裸,顏色是骨白骨白,只有頭髮,眼睛為漆黑的顏色,正有這一點,才不像是用骨頭雕琢成的死物。

這女嬰面相卻與九鳳相同,正是九鳳用白骨玄冥珠修成的元神嬰兒,雖為巫脈。卻是踏進了無上仙道之中。

九鳳現了元神,這女嬰立身而起,一樣用手一晃,手上多了一口骨劍,舞動之間,帶起千條白氣,這白氣一沖而出,時軟時硬,硬時就地凝結成骨刺,骨刀,骨山,骨牆,骨劍,骨箭等等,軟時就宛如一股股的白煙,飄忽不定。

猴子見得一蓬白煙撲面而來,仿佛是活物,靈性十足,當下不敢怠慢,一棒撩去,想要用神通將白煙攪散,哪裏知道,一棒捅進其中,卻震之不散,那白煙緊緊裹住金箍棒,撲身上來。一個瞬間,就將自己三體一人裹在其中。

九鳳用手一指,這團白煙立刻凝聚成實質,仿佛骨殼水泥,將猴子,悟空,李聖凍得嚴嚴實實的。

“這大巫才百年不見,怎就精進到如此程度!”悟空三人被裹住,雖然傷不了他,卻也心中驚訝,要搶圖的心念,卻成了泡影。如今是對方生猛無比,自己取勝都是艱難,還談什麼奪圖。

“要是有七寶妙樹,接引寶幢在手,自能取勝,如今卻要另行計較了。”三人一聲暴喝,那包裹地骨殼寸寸裂開,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

猴子脫身出來,連連翻滾,脫了九鳳元神所化的白骨玄冥氣的包圍,九鳳連忙一絕仙劍劈來,猴子連忙招架。

兩人爭鬥,是電光火石,這一瞬間,又戰了幾個回合,就聽轟然一聲巨響,隨後一聲尖銳的長鳴沖起,共聲淒厲,仿佛梟哭,另人毛骨然。

猴子百忙之中,回頭一看,卻見淨土之中那尊七層浮屠,被廖小進,刑天,相柳,無間道人聯手升起,廖小進用手一指,都天旗上黑火滾滾下來,煉得浮屠劈裏啪啦地響,卻是禁法破裂之聲。

倚仗都天旗無上魔力,釋迦禁法雖然厲害,卻也盡數破去。

七寶浮屠漸漸縮小,玲瓏珍珍,最後廖小進收在手中,哈哈大笑起來。

“如此靈物,正可為我所用。此行端地不虛了。”

七寶浮屠乃是如來當年用先天五行所煉,日後被淨土四萬八千禪師,菩薩,羅漢,比丘,尊者念力加持,誠禮膜拜,已有數千年。用來鎮壓淨土氣運脈絡,如今被收去,整個淨土連連顫抖,山崩地裂,不成模樣。

五道黑線沖天而上,猴子感覺其中怨氣,就是傾盡了五湖四海之水。都洗刷不盡。原來是冥河教祖脫困而出。要報滅殺血神之仇。

突然,有一股蟲雲拔天沖起,也朝猴子沖來,卻是董永殺將上來。

悟空道人見張自然,西瓜也沖將上來,卻也顧忌那金剛鐲,當下哈哈一聲長笑,頭上飛出一雞子大小血球,轉眼化為一尊丈六血神,朝九鳳猛撲過去。

這凝血神珠正是悟空煉化血神所用,悟空因嫌其狠毒,一向不曾多用,如今見勢不對,卻使了出來,當下又猛招疊出。

九鳳因為自己元神剛剛凝結,還未穩固,又怕血神珠了,便微微退開,猴子三人抽得空隙,虛晃一棒,往西天淨土去了。只見是筋斗連轉。等冥河教祖,董永趕到,那裏還有半點影子。

“此仇不死不休。”冥河連化身都被煉了,自己幸虧是血海孕育,只要是血海不枯,真靈便能保存,才保全了性命,饒是如此,實力自然大減,完全沒了風度,暴跳如雷。

西瓜上來見過冥河,又見過父親魔王波旬。幾個脫困,自然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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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河就要返回血海,重煉血神。廖小進當下上來道:“大天尊法旨,叫你等脫困之後,前去天庭見過。”

冥河一聽,頓時不悅,見得廖小進說話也不客氣,當下喝道:“小輩……”

原來當年周青都與冥河平輩。如今廖小進卻是呼三喝四,冥河再怎麼說,也是一方教祖,又當了自己小輩的面,自然不滿。

卻看得九鳳輕笑一聲,提劍上前,刑天,相柳也道:“教祖不可鹵莽了。”

冥河面色陰睛不定,畢竟也是發作不得,只得先就上天去了。廖小進笑道:“卻也識的時務。”

西瓜見得冥河略微受辱,面皮也掛將不住,卻是不好多言,當下心中有了芥蒂。張自見得西瓜面色不好,連忙詢問,西瓜卻找一茬子,將張自然狠狠訓斥了一頓,張自然也不敢出聲。

六公主見了,暗道:“我兒窩囊了一些。”

當下淨土破滅,廖小進領了冥河等人上天庭,見過溫藍新。因要行大禮,冥河心中越發不自在,只是形勢強盛,只得勉強丟些面皮,對溫藍新行了半禮。

溫藍新封了冥河,四大魔神一個仙君名號。便道:“如今天下三分。南海一地,已屬佛門,與海中相連。年長日久,卻要生了事來,四海歸我天庭,不屬人教,你等幽冥一脈,卻去南海,助南海龍王守護海洋。

原來溫藍新知道猴子統領南海之地,日子一久,又在五百年殺劫之中,難免要與龍王摩擦,如若興兵,抵擋不住,正好命冥河前去鎮守。

當下溫藍新又尋了龍女敖鸞,領了天河水軍,與冥河一同下去南海鎮守。

冥河受了封,告退出了天庭,心中不痛快,當下也是陽奉陰違,只叫西瓜,張自然,帶領修羅士兵駐紮南海水中,自己帶了魔王波旬去血海重聚血神去了。

“大師姐,冥河這廝不尊教令,自恃過大,當要懲處才好。”紅孩兒過後,奏得溫藍新道。溫藍新問魔女楊妙妙道;“你乃修羅族人,卻看如何。”

楊妙妙早就死心塌地跟了紅孩兒,只道:“當以教令為重,大師姐定奪就是了。”

溫藍新笑道:“無妨,我雖掌天庭,其上卻有老師,當稟過老師,分明天數氣運就是了。”

過後,溫藍新卻帶了誅仙四劍,誅仙陣圖,便上天道宮來見周青。卻聽周青去碧遊宮。溫藍新只好朝碧遊宮來。受了通報,進得宮中。只見通天教主與周青坐定宮中。

呈上了四劍與陣圖,通天教主大喜道:“吾道劫後有再興之望。”

周青道:“日後再去計較,只是當下封神榜簽定在即,此次三商,乃做棺蓋,再也無可拖延。道兄不可怠慢了。”

通天教主道:“此事道兄早就精心計較,如今氣運大盛,當是無妨了。”

周青道:“饒是如此,還不可輕心。”

溫藍新見兩位教主分說完畢,當下奏了冥河事情,通天教主道:“此人封神榜上有姓名,也算有造化了。”

溫藍新當下告退而去。

通天教主取了四劍,陣圖,卻要重新祭煉,周青道:“眼下三商在即,道兄可要隨我走上一遭。”

通天教主道:“可是去女媧宮見師妹。

周青道:“正是緊要關頭,道兄不可不應。”

通天教主道:“大是不妥,我為她兄,理是她來拜我。我若前去,豈不要損面皮?”

周青道:“話雖如此,道兄前去,只由我答話,道兄不多言就是了。”

通天教主道:“仍舊不妥。”

周青再三分說,通天教主才勉強道:“只去應承了。”

當下兩位教主起了法架,來到女媧天外。

女媧娘娘正坐宮中,突然聽得來報:“通天教主,天道教主雙雙來見。”卻也吃了一驚。“通天教主怎地來了?”

當下卻出來相迎。三聖見面,周青當下施一禮道:“見過娘娘了。”

娘娘不可怠慢,連忙還禮,當下進得宮來,坐定之後,卻道:“兩位教主何來。”

通天教主不言,周青道:“因是三商在即,當是人教大興,乃是天數,但如今人教混亂,各自為政。當乃教主不力。此為其一。二乃陰陽循環,自鴻蒙開辟,還過數百年,就是一量劫。人教無論教主,上皇都為陽罡,如今一劫即過,下劫改換,當由娘娘為人教大位。天地人三皇為女皇,才算定數。是以我與通天道兄前來,問娘娘如何安排。”

通天教主一聽,也是吃了一驚:“卻是這般計較。”

女媧娘聽見周青此言,也是一驚,立刻就道:“大師兄開天闢地,頂天地玄黃玲瓏塔,持太極圖定土水風火,使得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演化萬物,此功德乃自無量,我雖造人,但終究乃為妖教教主。教化人道生靈,有所不及,怎可當的人教教主。此事萬不可為。“

周青見通天教主沉默,娘娘又自驚訝,出語言推辭,他便知道娘娘有些忌憚老君,畢竟為聖人之長,積威之威,無可比擬,不過周青此行前來,正是蠱惑,又怎會就此罷休?

當下笑道:“陰陽循環,此乃天地至理,娘娘又怎的推辭,怕是逆了鴻鈞老師法旨。”

女媧娘娘搖頭道:“吾等都為混元無極太上教上,立身成就元始,歸附混沌,已無陰陽之分,那天地人三皇為女皇,倒也行得通,只是人教教主之位,吾怎掌得。”

周青道;“話雖然如此,但我等聖人,各掌大教,以外相示人,娘娘一直顯化女身,為人教子民尊為母。以母之形,顯化三界,豈不為陰?天數所定,乃是殺劫逢起,人教於其中大興,但如今人教,各分陣營,攻殺連連,卻無大興之跡。老君無為,不偏私,幾視萬物同仁。境界雖好,與老師合,但以此為念,未必能大興人教。娘娘正可代之。”

女媧娘娘聽後,暗道;‘天道教主言辭實為厲害,令吾心動,但吾豈肯輕易為之?“

當下反對通天教主道:“教主以為如何。“

通天教主道:“師妹自行定奪便是。”

周青見了,又道:“老君為大師兄,掌人教大位已久,只因教化之念不合,未曾大興。如今人教,不能與天地爭功,甚至要禮敬仙佛,恐懼妖魔,老君為此,也曾化胡為佛,重定教義,但終究是功虧一簣。可見老君居教主之位,以太清教義教化人教眾生,十分不妥,娘娘正可代之,一來是完劫,二來順天。此兩功,一量劫過後,娘娘功德,當居我七聖之首。“

女媧娘娘微微沉思一陣。這才道:“生滅萬物容易,教化萬物艱難。此乃定數。老君所為。自然使其生滅,正為道理,如若強為。更是不妥,吾雖行造人之事。演出萬物之靈長,但其教化之道,強不能為。你持混沌鐘,執掌天道大教,只理順自己教中之事就可,不可多插手人教紛爭。“

周青見得娘娘言語之中有指責之意,卻並不為忤,怎肯為了一時面皮,壞了大事?

倒是通天教主聽見女媧娘娘言語,心中大是不悅,自肚裏尋思:“吾親自來你宮中,已是壞了面皮,不分尊長,如今卻聽你言辭指責,有指桑駡槐之意,怎肯與你多言。“

當下通天教主道;“盤古化四清,吾等都為師妹尊長,師妹言辭不可犯上。“

女媧娘娘聽了,心下不悅,周青連忙道:“四教三商在即,莫為小事意氣徒壞氣運,劫數過後,娘娘立身為人教教主,還在吾等四清之上呢。“

通天教主不再言語,女媧娘娘道:‘此事容我演算,三簽封神榜時再商就是了。“

周青笑道:“縱然是千商萬商,貧道也是這一條了。”

女媧娘娘笑道:“另外再行分說,今日不談。”

周青道:“正要告辭!”女媧娘娘道:“卻是好走好回。”

當下通天教主,周青連袂離去,各自回了宮殿,通天教主自要重煉誅仙劍陣,周青則是未曾說動女媧娘娘,還要另行計較一番。

卻不說周青未蠱惑動女媧娘娘,一面是老君積威所在,二來是娘娘心中也要有個演算。當場定計,縱然三聖點頭,也無甚用處,只有紫宵宮商談過後,才為定數,誰都違背不得。娘娘自然不會貿然點頭,否則日後徒然丟了面皮。

周青也自深深通曉其中奧妙,也不強為。只向女媧娘娘表明心中之意。日後三商定論,也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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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梓山城前,阿彌陀佛與准提道人布下九品八卦大陣,迎戰老子,元始,雙方弟子,在陣中大戰。

九品大陣已破其四,鯤鵬,計蒙,英招,畢方四大妖神除畢方因不皈天道,化為灰灰之外,鯤鵬,計蒙,英招都自皈依。

那廣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道行天尊,分別入主乾、兌、離、震四門。站定了一品蓮花。只等一破此陣,就將這一品蓮花收進泥宮,壯大元神。

這闡教四大金仙,雖失了誅仙四劍,但也得了女媧娘娘賜給妖神的先天法器,甚為威猛。

老子見得張果老身死,祭了震位,卻自笑道:“漢鍾離,你卻往巽位走上一遭。“

當鍾離手持一柄大葉芭蕉扇,赤了一雙大腳板,肚子挺起,甚是肥胖,卻有一股飄然的味道。真是那神仙中人,難怪能為上洞真仙,太清門下。

聞得老子此言,漢鍾離大喜道:“今日弟子可得超脫,實是可喜。”隨後,又對其餘六仙拱手道:“先走一步,只可惜不能與諸道兄同游太清,未免失了我八仙結義之情。”

那荷仙姑持一朵荷葉,亭亭玉立。也自笑道:“道兄先去游太清,吾等隨後就來,也不算遲過。”其餘五仙,都自欣喜道:“恭喜,恭喜。吾等隨後就來。”

漢鍾離大笑一場,持扇赤腳挺肚,飄然進得巽位去了。

一進巽位,就見得一條大漢,有丈餘長,穿青鎧,獅鼻環,護心鏡,駐一口寬大的長刀,清光盈盈地。正是妖神窮奇。

窮奇見得漢鍾離進來,頓時大笑道:“你枉為太清門下,卻自來送死祭陣。“

漢鍾離大笑道:“小小妖孽,怎知我教大義!“說罷,將手中的芭蕉扇。一扇,便有無數白煌煌地飛劍。飛刀密如暴雨,朝窮奇打到。

原來這扇子乃是太白金精真氣所化,是以能發動億萬庚金利刃。

窮奇大怒:“你雖為太清門下,但也不過一小金仙,仍為散數,不入上乘之門,敢與我爭鬥。“

隨後頭上便升起一環,做臘黃之色,大如碗口,光暈從中央發散,宛如一圈一圈的漣漪,那億萬庚金利刃,竟不能近身。

原來這環乃是娘娘所賜的三炫環中的人環,那天地兩環,分別被開明,陸吾所得,乃先天靈寶,漢鍾離如何傷害得了窮奇?

窮奇一面祭起人環,一面是右手持刀,左手叉開五指,搶身前去。

漢鍾離大驚,正待要躲閃,卻慢得一步,被窮奇五指發出天妖之法罩住,定身在地,動彈不得。

當下是劈面中了一刀,剁翻在地。只在地上掙命。

窮奇見狀,知道對方要屍解肉身,遁出元神,那裏容得他。電光火石一般,拿刀連戳漢鍾離泥宮,直把對方腦袋戳成一個爛西瓜,元神也絞散,身體漸漸不動了,一點真靈飛將出來。

窮奇大叫:“料你難逃!“一刀削去,漢鍾離真靈大叫一聲,化灰灰去了。

窮奇殺了漢鍾離,用腳一踢,屍骸滾了幾滾,跌到蓮花下面,化成齏粉了。

窮奇隨後收刀回位,默坐蓮花之中。卻也飄然。當真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痕。

其餘六仙聽得漢鍾離大叫,頓時個個大喜,做歌歡暢,只道:“恭喜,恭喜,今日得瞭解脫。”

老子命道:‘太乙真人,你且前去。“

隨後,取了一旗,乃五方旗之一地離地焰光旗,為玄都至寶。五方旗,天道有二,一為修羅旗,一為聚仙旗又名素色雲界旗,因大公主被計蒙所殺,計蒙又被周青所伏,依舊歸了原主。

元始為杏黃旗,阿彌陀佛為青蓮寶色旗。

當下,太乙真人取了盤古幡,接過離地焰光旗,帶了太清神符,躍進巽位,見窮奇默坐,卻也不語,拿盤古幡就搖。

窮奇大驚,不敢硬接,連忙射閃,上得半空,身形閃了閃,跨一大步,竟然穿越了百丈,直接到得太乙真人頭頂,一刀剁來,真人早就搖動離地焰光旗,窮奇捅刀不入。

真人又搖盤古幡,窮奇卻祭起人炫環打來。真人笑道:“此物當歸我正道。“盤古幡把人炫環震落,隨後將太清神符一砸,憑空卷了人炫環,窮奇大驚,見得對方已立於不敗,連忙抽身出了陣去了。

真人收了人炷環,也追出陣了

追得萬裏,只見得面前是萬裏河山,如畫神稷,窮奇一頭砸了進去,竟然消失,太乙真人見狀,卻是停身,觀看幾眼:“此卻是山河社稷圖,怎可惑我?“

當下準備拿盤古幡震開,突然金光一閃,落下有一對男女,都是金眼金瞳,真人認得,卻是大鵬明王,金羽仙子。

“我受元始法旨,你兩怎敢阻我。”真人一見,卻是笑道,就搖盤古幡,金羽仙子大叫一聲,提起山河社稷圖閃身不見了。大鵬明王也朝天上走了。

真人搖了空,只把在座萬裏大山,化為一片混沌,也追之不及,他怎追得上大鵬鳥,只好回陣。

元始道:“封神榜上有名,不該就死。日後才有計較。”大乙真聽後,只得占了巽位。

老子又道:“曹國舅進坎位。”曹國舅大喜,對剩餘四仙道:“吾自去了。”那呂洞賓,荷仙姑,藍彩和,韓湘子道:“恭喜,恭喜!”

曹國舅自進坎位了,一踏上蓮花,不見其人,就聽得身後怪笑,連忙轉身,就見一片紅光,中間裹一環打來。

曹國舅射閃不及,被這地炫環正中面皮,只打得屍首離位,血從腔裏激起。頭顱滾下臺去了。原來開明獸鎮守坎位,心中也有算計,不與曹國舅多言,用天妖之法,隱住身形,偷襲一下,卻成了功果。

當下他也自下臺,尋了曹國舅元神真靈殺死。

元始命黃龍真人:“且進其中。”

黃龍真人便拿了太清神符,盤古幡,穿上掃霞衣,進得坎位。

開明獸又自故計重施,黃龍真一進坎位,就聞得背後怪叫,連忙拿掃霞衣包住了頭,剛要才轉身,卻砰的一聲,後腦也挨了一記打翻在地。

黃龍真人大怒,連忙亂搖盤古幡,隨後爬將起來,只見開明獸抵擋不住,竟然出陣了。

黃龍真人連忙追趕,只見前面是風馳電掣,疾如流星,轉眼就不見了。黃龍真人追將不上,只好回陣,元始道;“守定坎位。”當下也無事。

藍采和道:“弟子願進艮位。“隨後進艮位去了。卻逢得陸吾鎮守,兩個當下言不投機,大戰三個回合,被陸吾祭起天炫環,當心打了個窟窿,也被殺害。

老子又命靈寶大法師進艮位,靈寶大法師取了盤古幡,風火莆團,乾坤圖,太清神符進陣,陸吾戰了幾個回合,不敵,抽身出陣就走,也自逃了。

元始命靈寶大法師守艮位。

隨後就聽韓湘子道:“弟子進坤位。“

老子道:你自便去。“韓湘子就進了坤位,只見一道人,羽衣星冠,默坐蓮花之中,身旁放了五口小剪刀,都是精紅的顏色。

這妖神卻是饕餮,有娘賜下的五口蛩瓊離光剪。

“吾不殺你,卻看你怎的破陣。”饕餮見了韓湘子進來,竟然收了蛩瓊離光剪,轉身出陣出去了。

韓湘子笑道:“我自有計。”當下也不追趕,竟然自爆元神,散了真靈,死在陣中。

清虛道德真君竟然毫無抵抗,進得坤位。

當下八位金仙各占八門,老子對阿彌陀佛笑道:“此陣破矣。”

九品八卦大陣之中,先後有白起,蚊道人,玉帝大公主,張果老,漢鍾離,曹國舅,藍彩和,韓湘子四面八方,老子門人,上洞府八仙,也只剩下了鐵拐李,呂洞賓,荷仙姑三人。

廣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道行天尊,太乙真人,黃龍真人,靈寶大法師,青虛道德真君也佔據了八方,將整個大陣裹住,只剩下中央的一品蓮臺上立有阿彌陀佛,准提道人西方兩位教。甚是孤涼,已然照顧不到陣勢的運轉。

老子笑聲一畢,元始道:“道兄不必多言,當存了他的罷。”說罷,用手一指,飛出一片清光,有畝大一團,冉冉升起,照得陣中一片清色,如水流動。

這團清光升起之後,吧嗒一聲,爆成八分,朝八個方位疾電而去,宛如流星趕月一般。

陣中本是佛光繚繞,梵唱不斷。現在突然一變,從八個方位湧起一股淡淡的血光,隨後陰風陣陣,怒煞號吼,追認有億萬厲鬼同時號哭,端的嚇人。整個大陣到處響動,漆黑濛濛,天日不見。

隨後,億萬厲鬼哭號之聲,愈加巨大,又是陡然一變,轟隆之聲不絕,似乎是天崩地裂,太虛潰散。

阿彌陀佛,准提道人見狀,知道這九品蓮台裂為八方,破陣之時,有人用性命祭之,沾染了殺孽因果,元始再以無上法力催動,竟要破去這先天至寶,立教根本的九品蓮台。

阿彌陀佛做一聲怒吼,靈台天門大開,白氣氤氳,沖頂而出,上面並排是三朵白蓮,朵朵一畝大小。花蕊之中,各有一顆舍利沉浮不定,白氣隨後四散而開,散向八門。把陰風怒號,皆都驅散。

老子笑道:“大陣已破,徒然做勞,又有何用?”頭上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射出了千萬道天地玄黃氣,仿佛附骨之蛆,一條一條,盯住了阿彌陀佛地舍利。

這天地玄黃氣一個凝聚,隨後又分,化為三股,直射阿彌陀頂門之上三舍利。

阿彌陀也只好飛出舍利,與老子爭鬥起來。兩位教主在陣中你來我往,玄黃白氣紛紛,寶塔白蓮皆現,幾個回合之後,越發激烈了。

准提道人見狀,自肚裏尋車:“今日立教根本一破,日後怕是不得善終了。”當下心中焦急。怒氣橫生,又見大陣八方崩塌之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好似就要化齏粉一般,知道元始正要毀其根基。讓得門下八弟子各食八方蓮花。

“元始天尊,你毀我教根基,來全你教弟子,當真是狠毒,此恨不可消除。”准提道人將怒急攻心,只見元始搖動盤古幡,八面都罩住,連忙用了全力,將手中的七寶妙元始天尊面門投去。

這一擲,乃准提道人怒髮衝冠,含恨而發,威力無匹,只見是七彩神光劃破的虛空,紛紛崩塌颼的一聲,直穿大陣。

老子鬥住阿彌陀,竟還有餘力,見准提道人投七寶妙樹擲來。卻早有準備,大笑道:“如今大陣已破,你教兩人,也莫做無謂紛爭,只當四教三商之時,簽下封神榜,劫後五十六億年,生靈重生,未嘗不可再興教,如今卻是莫做他想。

先就用手一指,這太極圖所化的金橋末端突然拱起,五色毫光大做,照耀山川河嶽,攔住了七寶妙樹,也自鬥了起來。

太極圖畢竟是鴻鈞所賜三大靈寶,定地沙水火風,演化萬生,包羅萬象之無上法器,七寶妙樹差上了一籌,只是老君戰阿彌陀,分去心思,真神不能從一凝聚,因此准提道人不曾吃虧。

老君一人又大戰兩教主,元始分從八面,將盤古幡搖運,大陣之中,便又自一變,轉換成一片模糊地混沌。

“爾等可自收取一品蓮花,煉進元神,日後可倚仗此抵禦劫數,不可怠慢了。“元始天尊搖幡之後,只見混沌之中。有八朵蓮花升騰起來,各有顏色,大放光明。

八朵蓮花之上,分站一人,正是闡教如今的八大金仙。

這八金仙都道:“尊掌教老師法旨!“元始笑道:“今日破得蓮台,使西方一教立教根本不存,正可見我盤古正宗。”笑罷,那廣成子已經盤膝坐定蓮花之上。念動了真言。

其餘七位闡教金仙,都如廣成子一般,沖出元神,再默玄功,與各自蓮花相合。

“罷了!罷了!大勢已去,怎可奈何?”阿彌陀佛見得八方升起蓮花,闡教真仙已是合了元神,自己台下,雖還有四品,但已是不成用處。再鬥,也是沒了用處,當下歎息,面容越發疾苦。

“佛!”阿彌陀佛做一聲獅子吼,腳下四品蓮台閃了一閃,竟然離了大陣,投進梓山城中去了。

准提道人見狀,連忙收了七寶妙樹,也踏上了梓山城頭。

那觀世音菩薩,文殊菩薩,普閑菩薩,定光歡喜佛,燃燈古佛,烏巢禪師,蜀山諸多弟子,見勢不好,都自作鳥獸散,先後投進了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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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提道人立上城頭,只見城下遠處大軍滾滾,于大雪之中。分外的清楚,元始,老子已經收拾大陣。闡教八大金仙食了八品蓮台,分立左右,虎視眈眈。

更有那雲中子,玄都大法師,兩位千古金仙為大將。

准提道連忙從懷裏取出一旗,青光盈盈,上面繡了一朵寶蓮,正是五旗之一地青蓮寶色旗。

將這青蓮寶色旗一展,只見是白虹二十四條,橫貫南北,其上是青蓮朵朵,當中更有一粒黃金舍利懸起,把關前城池都護住。

准提道人拿了青蓮寶色旗護住城池,也不多言,竟然轉身下城去了。

元始見這情景,只是大笑道:“此乃掩耳盜鈴之術,卻也賣弄。”

李元一聽,揣摩元始意思,就要進兵,卻被玄都大法師阻隹道:“且慢,兩位老師自有法旨吩咐。”

元始對老子笑道:“青蓮寶色旗雖為五方至寶,但吾盤古正宗,大幡一動,依舊化為齏粉,道兄,我兩可自前去,破了他的,好讓李元兵進南海。”

老子笑道:“今日破了他的九品蓮台,已失了立教根本,他教已是覆滅在即,何必急於一時,況且四教三商,就在當即。等簽押過封神榜,才可順定劫數,將此教弟子送上封神台,到得那時,他再就無詞。”

元始道:“道兄說得既是,只是通天師弟已得了誅仙四劍,陣圖合一,日後伐天之時,只怕是難以破陣。”

老子笑道:“封神榜簽後,縱然是你我,也不能反悔,況且是通天師弟?”

元始道:“此次三商,乃做棺蓋,怠慢不得。“

當下兩位教主,只命李元道:“且停過,你于長安城中先立封神台,等封神榜簽定過後,再張榜懸掛。“

李元跪地道:“不敢違背法旨。“

元始將手中三寶玉如意,連同杏黃旗,盤古幡都賜下,與了李元道:“此功一立,日後還有返回玉虛,聽我講道之日。“李元連忙謝了天恩。

老子下青牛笑道:“吾先回玄都,到四教並談之時,再行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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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李元命青牛,玄都大法師,雲中子各領三路大軍駐紮,自己帶了廣成子等八仙,還有呂洞賓,荷仙姑,鐵拐李回了長安,建造封神台。

卻說李元回到長安,著手建造封神台,突然見到皇城之中,有一高臺,青玉金剛,高聳入雲,氣勢恢弘。不知道:“何必是勞民傷財。不如將此台改名就是了。“

原來這鎮妖台,乃是當年周青未成道時,鎮壓九鳳,保護長安時候,叫李世豪所修建的鎮妖台,如今也無妖可鎮,當是荒廢了。正好修繕一下,便可做為封神台。大抵乃是天數。是以才有著一節,元始雖行封神之事,但封神台,卻乃天道教主所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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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娑婆淨土被滅,被修羅大軍化為了齏粉。釋迦所化的五大明王又被繡球砸死,眾人紛紛逃進了西天極樂淨土。

“吾數千年經營,演小乘佛教,禮敬阿彌陀佛,不想今日卻遭受大驗證,將化身失去,歸根結底,怕不是這悟空牽連於我。想那鎮元子,乃地仙之祖,卻攤上了這個禍害,死了不明不白,如今我也被其所害,險些丟了性命。“

如來坐定蓮台,身體大胖,大耳垂肩,仿佛彌勒,他雖然失了五大明王,但仍舊是威嚴不減,只是心中十分不安。

此時,悟空道人,猴子,李聖帶了彌勒佛進來道:“老師已回西天,宣講大乘之法,吾等且去見過。

如來暗道:“不知梓山關前,兩教四聖爭鬥如何分出的勝負。”當下隨得眾人前去了西天大雷音寺。

只見是天上松鶴長鳴,蘭草仙芝遍地而生,外面殺運籠罩,但西天極樂淨土之中卻是一片祥和,真乃個清淨之地。

西天淨土,十億佛國。三千佛陀,五百羅漢,菩薩等等都來拜見可彌陀佛。

見得佛主坐下,只為四品蓮台,都是大驚失色。李聖,猴子,悟空道人心中狂跳,暗暗道:“我佛門危矣。“

當下眾佛坐定,阿彌陀佛道:“鴻蒙開闢一量大劫,因果糾纏之下,乃天地再造,宇宙重回洪荒,連我西天淨土,都不為極樂,爾等雖然皈依我佛,但仍舊不得清淨,殺劫未除。可各爭生機,完自己殺劫,始能保全。

眾佛大驚,正要問個究竟,阿彌陀佛卻已開始講經,乃是阿彌陀經,鴻蒙之中,電光石火,演清淨極樂之大事經過。

阿彌陀經講完,阿彌陀佛道:“我佛弟子可都散去,各完殺劫,待劫數過後,可再入雷音。”

眾佛大驚,卻也無辦法,只得紛紛散去,出了雷音寶刹。

眾佛都認得如來,見如來到此,紛紛詢問,得知娑婆淨土神天庭大軍所毀,都自大怒,紛紛道:“當年玉帝,還倚仗我佛之門,連那托塔天王,都為燃燈弟子,如今卻是陰陽顛倒,牝雞司晨,才生出禍害。“

又聽得無量壽佛被天道教主所擒,更是怒火中燒。

大日如來道:“天之將興,必出祥瑞,天之將亡,必出妖孽,如今殺運逢起,天庭混亂,入了魔頭,所以日後才有伐天之定數。諸位也要完殺劫,可思下界走上一遭。“

當下眾佛紛紛點頭,其有寶月光佛道:“戰事一起,我等必去相助。“

大日如來大喜道:“日後戰事一起,我當親自上西天,請諸佛下凡完一場殺劫。“

當下眾佛別過,猴子,悟空,李聖卻去見准提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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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提道人正在靈台方寸山,依舊與了悟空七寶妙樹,接引寶幢,又道”梓山城中,還有青蓮寶色旗,你可取之,為己所用,只等我簽運封神榜,才有安排,其間不可妄動。“

猴子三人大喜,當下就回到了南海郡,只等四教最後一次商談,做棺蓋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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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真是天下三分,地仙界四大部洲中,西牛賀洲與南瞻部洲貫通一氣,連接廣大,為人教居住之地,經過數百年勵精圖治,興盛無比,那人口城鎮,起自西海盡頭的渺茫大海邊緣,沿著億萬裏的海緣,接近了東勝神洲之中,各種事物是千奇百怪,莫可名狀。

如今形勢,自周青入地仙界來,經兩人百年殺劫,叫弟子入主天庭以來,妖王不存,不再為禍一方。左道邪魔也因為三次蒼莽鬥劍過後,歸進了阿修羅道,被天庭統帥,一齊駐紮在南海深處,由董永、西瓜、張自然等人統帥,對李聖虎視眈眈。

李聖牢牢地佔據南海郡,從西起梓山城,南接南海海邊,東邊有億萬群山阻隔,過了群山,便是東勝神洲。東勝神洲雖然有許多人教小國,但都為散數。遠遠比不得大唐國,乃人教正統,子民億萬,幾乎是不可記數。

李聖安定之後,下令手下士兵,運用神通,移山開海,將茫茫山林平去,使得南海一郡與東勝神洲也自貫通。那些化外小國,也一一遷徙,並進了大唐國中。

當下三界之中,人間的洪荒星空不去提它,地仙界除了北盧俱洲偏遠,妖獸橫行,又有幾十億裏的大雪山之外,其餘三大部洲,都自貫通。大地由人教主宰,比兩百年前,妖魔叢生、民不聊生,不知好了多少倍。

更有那些大仙門派,如蜀山等等,也不能如以前那般,自持神通法力,或者是情面臉皮攪亂六道輪回。改變自己弟子的根骨,驅除業力。一時是地府安寧,法度嚴謹。

哪裏像以前玉帝,雖有神通,但自身為佛門滲透,又經過猴子大鬧天宮,鬧地府,打這打那,所向披靡,才使得天庭威信盡失。內又有佛道之爭,成一盤散沙。外更有妖王為禍,所以波及到六道輪回,使得天不為天,關係複雜混亂。

周青成道,溫藍新入主天宮,收妖王,冥河阿修羅,定地府,尊天道,去佛門。內部無了道統之爭,外面無了妖王為禍,使得四海歸一,天地有規。再不如以前,動不動就有下界妖王自恃神通,攪亂天地,天兵天將還無法對付。

連花果山都毀去,就算有零散的妖王,也只好老老實實了。娑婆淨土都破滅了,那些金仙自創的大派,也是老實了。

天庭地府道統無了爭持,乃尊天道,自有天條,爾下人教弟子雖然興盛,但卻道統之爭不絕。

李聖乃鬥戰勝佛轉世,明雖尊道,實為佛流,尊阿彌陀佛。

乃元始天尊童子,尊闡教大法,尊元始天尊。

本牛賀洲由李家兩位公主把持,溫藍新派下九鳳、周竹、大小狐狸、小昆侖等弟子輔佐,自然與天庭共尊盤古天道教主周青。

當下一切都已分明,只等聖人所定,四教並談,以用封神。神仙佛陀、巫妖修羅,各完殺劫,以消鴻蒙開闢五十六億年來的殺劫。

這一簽定過後,當真是神仙齊動手,你殺我來我殺他。

有分教:寒光影裏從頭落,殺氣叢中血寸噴。

簽定過後,一切都成定數。就算強如老子、周青、元始、阿彌陀、通天、准提、女媧都不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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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第二年,地仙一界,正是春暖花開,而那三十三天外,正是四教三商,七聖並談最後一次。老子、周青、元始、阿彌陀、通天、准提、女媧七位混元無極太上教主都到了紫霄宮中,先行拜見鴻鈞道人。

鴻鈞道人曰:“自盤古開混沌,已是鴻蒙開展一量之劫,七聖歸位,簽定封神,乃以殺劫,正道統。不使紛爭。爾等可就此定計,不得拖延。”

七位教主當下都道:“已經是三商,正是定計,不敢再行怠慢。”

鴻鈞道人又曰:“爾等簽定過後,再不得反悔”

七位教主又道:“不敢反悔。”

當下鴻鈞道人無言。不再管七位弟子三商之事了。

七位教主依舊坐定,封神榜立於中央,只見上面姓名流轉,卻對女媧娘道:“如今三商定論,不可拖延。只是封神榜上還缺許多,娘娘可有分教。”

女媧娘娘道:“我不掌大教,不為定計,況且此次殺劫,主還為人教道統之爭,還要大師兄定計。”

老子道:“如今殺劫沸騰,因果深,根性淺,又無氣運者當在榜上有名。”

元始天尊道:“因果深,根性淺,無氣運,此三者,理當榜上有名。”

阿彌陀佛,准提道人因為梓山關大戰,被老子與元始拿太極圖備用古幡破了九品蓮台,連立教根本都失去了。自然不好說話,如若讓對方提起,更是丟了面皮。

准提道人看得形勢,當下對阿彌陀佛暗道:“我教弟子已是難以保全,不如上得封神榜。可保全真靈,日後還有脫劫之日。且先寫上,便看兩虎相爭。

阿彌陀佛道:“吾正有此意。”

當下准提道人上前道:“我佛慈悲,本有捨身渡人之意,如今大劫來臨,我佛弟子。自然爭先入劫。舍去我身,普渡世人。”卻自提筆,往那封神榜上寫了一片名字。

這一定下原本稀疏的榜文,如今卻被填充,只剩下數十來位。

定過之後,准提道人便自回,與阿彌陀佛默坐。

元始對周青道:“如今還不足三百六十五位之數,天道教主可自填充,也好日後伐天之時,有個分明。”

周青見得元始天尊咄咄逼人,心下不快,暗道:“吾天道一門,如今也不是那佛門,氣運正盛,如今吾也不弱於你,正要見個分曉。且先自將名簽了再與你計較,叫你無詞。”

當下周青道:“我天道雖有氣運,根基也厚,但有弟子因果諸多,不得不在榜上有名,我也自添上,否則便顯得護短了。”當下上前,又補全了十數個姓名。”

元始見了,卻還差過十數位,不由對老子笑道:“道兄所說三者,因果深,根性淺,無氣運,此三者,首推因果深者,天道教主座下青丘一脈,因果最深,牽扯三界,當榜上有名,否則徒為畫餅,更為不美。”

老子笑道:“理當如此。”

阿彌陀佛,准提道人不言。

周青笑道:“青丘一脈曾為女媧娘娘教下,我得娘娘有言在先,當無災無劫。”

女媧娘娘曾應過周青,便對元始道:“確有此言,師兄另做安排。”

通天教主笑道:“你掌闡教,教下弟子多為洪荒金仙,因果之厚,青丘諸人都是不及,不簽定榜上,卻來管它教大事,怎生能掌大教。”

元始天尊聽見通天教主言語,心中暗動。面皮卻是笑道:“通天師弟,吾為你兄,怎地目無尊長。”

老子道:“通天師弟,不掌教,不聞其事,你教早已不存,不可行越俎代庖之事,且的退下了。”

通天教主大怒,正要出言,女媧娘娘卻是心中不快,自肚裏尋思道;“老君雖為師兄,怎的指桑駡槐。如此辱我,這口氣怎的消除。”

原來女媧娘娘所掌妖教,也是不存,如今老子自恃師兄,訓斥通天,卻是一語雙關,端的是訓斥娘娘一般,叫娘娘不要越俎代庖,管青丘一脈之事。

女媧娘娘心中有氣,面皮掛將不住,卻又不好發作,只有杏目圓睜。

周青對老子道;‘吾等同為盤古,只是客氣,尊你一聲師兄,你卻自大,怎地指桑駡槐,辱了娘娘,想你為人教教主,地位尊崇,卻不想不是娘娘造人,你如何掌得人教大位,如今人教表面雖是興盛,但已是天下三分,做道統之爭,殺運逢起,你有大罪果,速速退得大位,讓娘娘當之,方為正道。”

女媧娘娘一聽,倒是大驚:“早知天道教主有此一言,卻如此激烈。”

老子大笑道:“你辛苦圖謀,就是今天有此言語,我怎不知?”

周青道:“吾等都為盤古,吾也不必尊你,只是依從天數,陰陽循環至理,吾才有此圖謀,想你為人教教主,卻偏袒闡門,怎生掌得大教?”

老子笑道;‘你要如何?”

周青道:“吾有安排,你怎不知?”

元始大笑道;“無非是牝雞司晨,徒亂天數。”

老子對周青道:“你說我偏袒闡門,我卻知你用意,你掌天道大教,並天庭,定地府,倒也有條,甚有功德,只是不該插手我人教紛爭。你道擅於阿諛,面皮早就丟去,詭詐無常,如若讓你得手,使得你教為人教正統,那這三界之中,豈不是你一教獨大?一教獨大,必然生出災禍。天人之間,分兩教道統,此消彼漲,才為循環之道。你天道教若是令天地混亂,闡教便可伐之,反是闡教令天地混亂,你教便伐之。你教有氣運,可掌天庭,闡門也有氣運,可為人教道統,我掌人教,豈會偏袒一門?讓你獨大?”

周青大笑道:“天人兩分,雖是循環,卻不可長久,你不見當年巫妖之爭?洪荒碎裂,環宇崩塌,何等的災禍?此等緣由,就是因兩教之爭而起,循環之道,雖是大道,卻不可強安於人道之上,以大道言人道,實為不妥,如今我奉娘娘為人教教主,使我道為天人兩道正統,清除道統之爭,永遠安寧,你之大道,已有巫妖大戰之戒先在前頭,不可取之。”

阿彌陀佛突然道:”以大道強言人道,實為不妥,巫妖大戰慘劇,已在前頭,老君雖明大道,卻掌不得人教,否則徒然亂了教化。”

女媧娘娘暗道:‘卻是可喜,此四教三商如定吾掌人教,老君也反悔不得。”

卻說四教並談,佛教一門本得女媧娘娘垂青,氣運大勝,足以鬥戰勝佛涅盤,以爭人皇大位,使佛教教義永為人教正統,但此事老子,元始如何能容得?親自下得凡塵,將佛教根本九品蓮台破去,令鬥戰勝佛逃遁。

女媧娘娘又被周青蠱惑,心中已有了牝雞司晨之念,眼下是鬥戰勝佛雖占南海,天下人教主三分,但已失了氣運,無力再爭人皇,佛道合流,已成一句空話。

兩門雖然同為鴻鈞大道三千,但教義不同,如若合流,更是紛亂,倒是周青雖是天道,卻乃仙家一脈,與佛不同。卻能享得天庭,安定地府,權柄三界,除人之外,巫妖神仙,阿修羅無不歸附。

只是眼下為鴻蒙開闢一量之劫,殺運逢起,天人之間,要做過一場,重定封神,才可完殺劫,各自享受清淨。

“佛教本是先天不足,如今更是氣運已破,已無望為人教道統,悟空執念甚重,一味逆天行事,吾雖百般護持,不使其遭劫,但他所結因果太深,恐怕護不周全,如我為人教教主,卻可叫其保全性命。”

女媧娘娘知道周青意思,要推自己為人教教主,以陰陽循環之理闡述,倒也不失為道理。尤其是老君呵斥通天,指桑駡槐,令得娘娘心中不快,娘娘又是個極要面皮之人,如何能夠忍受。

當下周青與老子對言,阿彌陀佛突出言語。述說老君以天道蓋人道,實不合適,娘娘聽後,心中也是暗喜。

娘娘笑道:“此言終究是還要細細斟酌,吾當年雖捏土造人,為萬物之靈長,但人教子民教化,還是老君當之。吾等聖人,滅殺宇宙,再重開洪荒,演化生靈,也非難事。但要教化生靈,卻尤為吃力,永沒一個長治久安之道,才使得劫數循環,老君教化至今,雖然已是盡了心思,但仍有大劫,此乃天數,不為聖人罪果。”

周青聽過,連忙出聲道:“縱然是天數有循環,但老君之道,已有前車之鑒,不可再為,吾聖人,當重定教化之道,觀其後果。”

元始大笑道:“你之道,擅長陰謀詭計,阿諛巧言,先就偏了我等盤古正宗。以你之道,還比不得李道兄之道,我等皆是心知肚明,豈會讓你一教獨大?”

周青笑道:“吾只掌天道,怎乃吾一教獨大?吾只奉娘娘為人教教主,凡事需與娘娘談過,才有定論。今日須要落個分明,才肯罷手,否則吾等同為盤古,不分高下,你卻一味壓我,那例就各施胸中所學,做過一場,以定高低。”

老子也自大笑:“你要行牝雞司晨,徒亂天數,吾等自不容你,本當與你分教一二,又恐將你擊打,令你面皮不存,壞了我盤古四清之意,如今你既說來,卻不要後悔。”

周青起身大笑道:“今日在老師宮中,吾不與你做口舌,且看日後手段就是了。”

通天教主卻對老子怒道:“李聃!我有一話,你可聽清,我等都為盤古,以鴻鈞為師,你卻自恃,以言辱我,此恨怎可消除。總要分個高下。當年盤古元神化我三人,你既能掌人教,我為何不能?如今周道兄立女媧師妹為教主,卻是正理,不可多說,今日商定之後,各完殺劫就是了。”

女媧娘娘連忙道:“吾等都為混元無極太上教主,不生不滅,萬劫不磨,日後還有諸多計較,當下只是簽定封神之位,再做計較。”

卻有准提道人見四清爭持,心中暗道:“四清都為盤古所化,女媧娘娘又有心,如此爭持,始終不見個高低。阿彌陀道兄既然有言,吾也自不好沉默,好讓兩教見高低,日後自有爭持,可讓悟空去計較了。”

原來此次三商,乃做棺蓋,如不簽定,七聖也不能出得紫霄宮,不能拖延。准提道人與阿彌陀同為西方教主,自是有一點靈通,見得自己佛門已是無望,爾下四清又爭持不下,心中自有一番計較。

當下准提道人厲聲道:“闡門一脈,因果深重,根性雖然有深者,但亦有薄者,徒是氣運支撐,才未逢大劫,但終究不可長久,只是如今卻受李聃偏袒,使得封神榜遲遲不能簽定,徒然拖延天數。李聃!你還掌人教,這封神榜便是簽定不得。你有大罪,女媧娘娘造人,掌人道大教,乃公論,你卻依仗神通,強佔大位,今日正在老師宮中,將大位與娘娘,才能簽定封神,一勞永逸,否則我等七聖,一味爭持,休想分明。”

四清雖然爭持,但都乃皮笑暗罵,准提道人卻是突起言辭,語氣淩厲無比,頓時語驚四座。

老子聽後,卻是大笑道:“吾不與你言,日後爭持,還將用拐擊你面皮。”

准提道人一聽,頓時是面皮上七竅生煙,直把心中的無名業火上沖了三千丈,大怒喝道:“李聃!當再與你見個高下。”

原來梓山關一戰,准提道人戰老子,被老子一扁拐正中了面皮,當時準備拼命,只是被阿彌陀佛拉住,眼下見老子重提舊事,卻是大丟面皮,差點將肺都氣炸了,只是在紫霄宮中,動手不得。

老子笑道:“你不可後悔。”

阿彌陀佛道:“四教三商,休做口舌,我執掌大教,雖是氣運衰竭,但也為天數,勉強不得,如今吾也尊女媧娘娘為人教教主,能有個公論,使得封神榜簽定,完了劫數。吾等聖人,也可享受清淨。”

周青聽了阿彌陀佛與准提道人言語,心中暗道:“佛門雖失了氣運,但卻想行漁翁之事,不可不防,女媧娘娘為了教主。對其也多有偏私,日後也有發跡之機,不過此等顧忌,暫且不去談他,且定了女媧娘娘為教主,三皇為陰數,卻似強過那闡教獨大,日後伐天,不好計較。”

准提道人心思,周青怎會不知?只是眼下將大勢定過之後,再細細計較,蠱惑娘娘了。

周青道:“今日如不商定封神,我七聖都出不得紫霄宮。只是李聃,你為人教教主,偏私闡門,致使封神榜遲遲不得簽定,此乃公論,非我一人所言語。”

通天教主點頭道:“正是如此!”

阿彌陀佛與准提雙雙道:“娘娘執掌人教,實乃公論。”

女媧娘娘對元始,老子道:“兩位師兄意下如何?如今是老師定下三商,再也拖延不得,今日定要有個定計。元始師兄,你不可護短,李道兄,你也不可偏私闡門,才能執掌人教,不偏不僅,若中如此,我也不可執掌人教了,還是李道兄掌之。”

卻說老子見得女媧娘娘,周青,通天教主,阿彌陀佛,准提道人都是眾口一詞,不由大笑道:“縱然你等齊說,也無甚用處。”

當下,老子又對女媧娘娘笑道:“吾掌人教,實乃氣運所存,人教一脈,乃萬物靈長,你若掌了,又何物可鎮壓氣運?吾也可讓位與你,只恐你執掌不得,你若執意要掌,不可後悔。”

周青忙道:“李道兄,正如娘娘所說,你若不偏袒闡門,還可掌得人教大位。”

老子笑道:“吾也不與你言,日後計較之時,一樣擊你面皮。”

周青道:“我也自候著你的手段。”

女媧娘娘又見爭持,連忙道:“李道兄何意,明說便是。”

老子笑道:“我可讓位於你,只是你若掌人教,一來還要將門下因果深重弟子填寫榜上,二來無鎮壓氣運之物,人教如若滅教,我當一樣用扁拐擊你,你若能行此兩條,我也無詞。”

周青道:“吾在紫霄宮老師面前所方,我天道竭力扶持娘娘大興人教,天道氣運,便是人教氣運。”

阿彌陀佛,准提道人默座不言。

女媧娘娘心聽見老子所方,也知曉其中意思,心中暗道:“紫霄宮中話語,定過之後,便自反悔不得,我雖無三大靈寶鎮壓氣運,但天道教主既然出口,這一條便已過去了,頭一條未免有所指,著實不好答應。”

元始道:“此我七聖並談,自是依照公論,老師也有言語。既是大師兄所說兩條,娘娘如若應承了,當下便可簽完榜,各自安排殺劫。”

通天教主道:“師妹若為人教教主,自要身先作表,此兩條,也合情理。”

周青道:“娘娘心中自是有安排,只是今日,總要有個定計,我七聖才可出得紫霄宮。”

准提道人卻是心下著慌,言也不是,不言也不是。阿彌陀佛依舊做疾苦之色。

元始道:“此次簽榜所定,就在娘娘應承了。”

女媧娘娘權衡片刻便道:“如此一來,我等都自後悔不得。”

當下六聖都道:“老師在前,誰敢後悔。”

女媧娘娘便自應承了老子言語,當下簽定封神榜。

此時,三百六十五正神歸位,女媧娘娘做了人教教主。

七聖都朝鴻鈞。

鴻鈞道人于虛空上道:“四教各有所掌,封神榜滿,都乃爾等所定,日後不可後悔。”

七聖又自齊齊答應,周青見得那敖鸞,靈珠子榜上有名,不免心傷,只是到如今,是奈何不得了。

當下封神榜完,各有路途。

有分教:返本還原真是直人,依舊做個弼馬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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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因三商定過,七聖出得紫宵宮,老子大笑,就對女媧娘娘道:“你如今執掌大教,自要好生教化,我有言語,如若教化不善,一樣責你。”

女媧娘娘見老子口語不敬自己,心中又是微微不快,只是細笑道:“我豈不如李道兄?日後有分教了。”

周青連忙搶過話語,對老子道:“李道兄如今不掌人教,怎的一出宮就聞其事,莫非有甚言語,且就直說了。”

如今周青,卻也是氣粗,能與老子直言頂撞,不必恭敬,況且就是對老子恭敬,老子滅你門下弟子之時,也不會手軟半分,周青如今是索性阿諛女媧娘娘到底了。

女媧娘娘見周青幾次出言幫理,舒展自己面皮,心中不由也是微微痛快。

“如今吾也得掌人教,卻要有個安排,只是當下是人教三分,都不敬我,卻要對這天道教主明言了。”

老子聽見周青話語,依舊大笑,過後做歌一首,飄然回玄都天去了。元始也回彌羅天。

周青見老子走了,心中卻是舒了口氣,日後兩位教主遲早要做上一場,誰之面皮有損。周青自是無所把握。聖人雖是不死不滅。萬劫不磨,但卻有諸多計較,是以能分高下。

女媧娘娘心道:“天道教主現混沌鐘,先就立於不敗,只是老君仿佛要更勝一籌。日後難免要有一戰,使門下弟子各完殺劫,到時我可瞧分明了。“

准提道人,阿彌陀佛兩位教主對女媧娘娘道:“娘娘執掌人教,實至名歸,不虧了當年捏土造人之功。“

女媧娘娘客氣了兩句,只見准提道人,阿彌陀佛雙雙回西天極樂雷音古刹去了。當下不提。

通天教主性情與周青不同,又自恃兄長,不好與女媧娘娘分說,自知語多必失,憑白亂了周青計謀,大是不好,是以飄然回碧遊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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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娘娘見了,也要排鸞回宮,只是對周青道;“教主如若無事,吾還有事與教主商談。”

周青一聽,自肚裏尋思:“正合我意。”當下對女媧娘娘道:“無妨礙,我也有事要與娘娘交代。”

女媧娘娘自是先排鸞架回了自己行宮,周青也自飄然進了女媧宮。

兩位教分主客坐定,周青見女媧娘娘秀眉輕皺,玉手慢敲,只是不言,料定這女媧娘娘是新掌人教,還有諸多計較不便,要對自己言語。

“女媧娘娘雖得我謀算,得了人教大位。但如今天下三分,還未有個正統,是以不喜。我雖早有安排,但不好明說,只問我,我便分說。”

原來周青深深知道,女媧娘娘喜怒只在一念之間,琢磨不定,往往一句小言,便令其心中不快。

如今娘娘雖然掌了人教,氣運還要依仗周青扶持。但周青一門氣運,卻也與女媧娘娘息息相關。是以雙主都有關聯,倒在一條線上。只是女媧娘娘畢竟是先天之聖,不喜了,隨時可以撒手,而周青畢竟是後天聖人,人氣頗重,撒手艱難,是以仍舊要顧忌娘娘喜好。

“老君自我造人之後,就執掌人教脈絡,與其教化,深入人心。如今我等七聖,雖是在紫宵宮中商談,立我為教主,只是教眾仍舊不明,天道教主可自有個安排?”

女媧娘娘深思良久,終於開口對周青道。

周青笑道:“娘娘所說不錯,不過吾早有安排,娘娘不必擔心。老君教化人教民眾已久,其道深入人心。更有佛教道統傳承其中,一時間要將其改換,除非我等聖人將其泯滅,娘娘再行造新人,才可根除。不過此法顯不可行,我還有一安排,娘娘也看得清楚,那西牛賀洲出人皇。尊娘娘為教主,日後一統了人教,驅除闡門,慢改教化,這劫過後,娘娘自是實至名歸。”女媧娘娘點頭道:“我早知你有此計較,只是具體行來,頗為耗費神心,你可對我詳言。”

周青道:“爾下人教三分,不為長久,終究要有一方統領,佛教失了氣運,已是無望,如若讓元始闡教統了人教,娘娘雖還為教主。但依舊行不得教化之道。與不掌大教有何分別?是以娘娘還須自行立過天地人三皇。“

女媧娘娘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道:“你所言正是道理。“

周青知道女媧娘娘心思,當下道:“我曾攢煉先天五行,如今正好為娘娘煉三皇法器。只要娘娘成全,必然成就媧皇一脈。永久尊奉娘娘教化之道。“

女媧娘娘大喜道:‘吾正要煉過媧皇一脈,你卻先有安排,你將取來,我與你分教。“

周青道:“此等關乎人教大事,貧道自不敢怠慢了。”

女媧娘娘見得周青言語恭謹,心中大悅。

周青急忙回得天道宮,只見宮中當立一巨大丹爐,做黑白之色,其上有先天五行精氣升騰流轉,顏色絢麗,時而奔湧激蕩,時而平息,演化成點點星辰,深邃玄妙。

先天五行精氣之下,有陰陽做碳指燒,不見火焰,但卻炙熱難當。

周青取太極為爐,陰陽為碳,所煉法寶,非同小可,遠超那些洪荒金仙,上古巫人,妖神所煉萬年法器。只是因未有大功德配合,就算煉將出來,也比不得七寶妙樹,三寶玉如意。十二都天旗,軒轅劍,金剛鐲,山河社稷圖一流。

如今女媧娘娘為人教教主,要立天地人三位媧皇氏,乃大功德,可借此成寶。

運用本命靈光,連使真神,周青足足煉了三天三夜,這丹爐才漸漸停止轉動。

周青袍袖一揚。這丹爐眼見縮小,從袖口投進去了。

這時周青才命那青玉,紅玉進來道:“喚你溫師姐上來。”青玉紅玉,自然下得三十三天,不過多久,溫藍新便進宮來拜見。

周青道:“女媧娘娘執掌人教,要立天地人三位至尊媧皇氏,你可下界前往西牛賀洲,命那大唐公主設壇祭祀聖人,拜女媧為人教教主,只等那機緣時辰一到,女媧娘娘親下凡塵,此乃人教大事,你等萬萬怠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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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藍新聽後,自然領了法旨,隨後轉回了天庭,坐定靈宵寶殿,心中暗想:“想不到老師如此手段,不但使女媧娘娘偏袒我教,居然能迫老君退位,可見老師自人間起,正好三百年,就立身成聖,雖有機緣殺劫,但仍非偶然,只可惜如今已成聖人萬劫不磨,永恆不滅,我如今雖執掌天庭,修成金仙之體,但下一量劫,還能否保全,投進老師門?”

正值胡思亂想,便有紅孩兒進來道;“陛下召我,可有吩咐。”

溫藍新猛地驚醒,卻想道:“當前之事就尤為繁複了,眼下殺劫未過,怎就想過五十六億年後的事情。”當下定住了心神,只將周青的吩咐說過一遍。

紅孩兒一聽,驚道:“此事卻是非同小可。陛下怎的安排。”

溫藍新道:“你可先下西牛賀洲傳我聖旨,叫李家兩位公主準備妥當,我清點我天道弟子,屆時一同下界。”

紅孩兒遵了溫藍新旨意,下得西牛賀洲,來到李家公主所居住的精輪城中。

“女媧娘娘既為教主,吾等自立壇祭拜,等待機緣時辰。”幾位李家公主都聽的明白。立刻大興土木,於城正中央修建天壇。焚香祈禱,更將精輪城更名為媧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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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卻不必多提,卻說周青將先天五行精氣煉得純清,這才取了丹爐,依舊往女媧宮來,到了正宮。

兩位教相互見過。周青取丹爐望空一拋,頓時懸空,隨後對女媧娘娘道;“娘娘可使天地人至尊媧皇氏之器成就形體。”

女媧娘娘道:“我初掌人教大位,如今立定三皇,理要如此。”隨後坐下對仙女道:“取我玉針前來。”

媧皇劍,媧皇琴,媧皇簫三樣聖物,業已鑄成。

女媧娘娘命下面仙女取了三物,見周青默坐不言,料知其意,便道:“吾等三商做定,如今是天數註定,不必多心了,教主先請回宮,吾自有安排。”

周青道;“娘娘立媧皇氏,吾教自去朝見了。”隨後取了丹爐,依舊回宮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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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見房中清光一閃,敖鸞心中一驚,只是道;“是誰!“當下起身,仔細一看,卻是熟悉,原來是周青。

敖鸞見了不由大羞,面上飛紅道:“你如今為天道教主,立身成聖,怎的來我閨房之中,豈不丟了身份。“

周青道;“我與你相交一場,卻是有緣,我有一言,當說與你聽,也算了昔日情誼。“

敖鸞道:“何話?“周青歎道:”遇定海天,逢神針折。“說罷又長歎一聲飄然而去了。”

敖鸞心中焦急,只想再與周青說話,連忙叫道:“我與你有話說!”但看周青走了,急忙追去,卻突然醒來,原來是夢境一場。

敖鸞道;“定是天道教神遊夢中顯化,否則我雖年弱,但已修成金仙之身,怎會突然睡去?只是那”遇定海天,逢神針折“仿佛不是好語,卻要仔細推敲了。”

後來敖鸞果是在定海神針之下夭折,送上了封神台,當年周青就有預見,隱隱推算敖鸞有佛門劫數,只是天數註定,縱是聖人,也無法挽回,周青只得長歎一聲,無奈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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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中央臺上,直直供奉三位混元無極太上教主,人教至聖教主女媧娘娘玉像高有丈六,栩栩如生,端立正中。天道教主盤古周青真人居左,乃紫金之身,高丈六,持杖懸鍾而坐,盤古通天教坐右,也乃紫金之身,高丈六。

三位教主之像日日受得香火供奉,西牛賀洲億萬人仙景仰。

如今四教三商已畢,封神榜上已有定數。女媧娘娘為人教教主,老君退位,不執教化,隱居玄都。如今人教教主要重封三皇,為媧皇至尊,統領天地人三界,此乃開天闢地的大事。李家公主占了西牛賀洲,又受了天道教中地諸多弟子扶持,自然是權利頗大,傳了三界。只有那長安城李元所領大唐正宗,乃尊闡都,不曾前來。

李聖居住南海海濱,要時時防備董永報仇,還要防備李元的攻擊,更要貫通東勝神洲,更加上李聖尊佛,恨天道入骨,自不會前來朝見周青。

李家兩位公主上了天壇,銜焚香,盈盈下拜三位教主法身,隨後李春公主朝天上一表文,向女媧娘娘祈禱,隨後焚燒了,又做過諸多禮儀,方才伏地道:“躬請三位教主法駕。”

突然。天光大開,氤氳遍地,瑞藹香風,仙煙飄蕩,隨後便是仙女分開雲霧,青鸞火鳳長鳴,卻是女媧娘娘法架從三十三天外下來。

娘娘道:“吾為人教教主,乃受鴻均之命,定過天地人三皇至尊,等待殺劫過後,才能安導三界生靈,爾等不必多言,只等那天道教主,通天教主前來,才有話說。”

周青下來,溫藍新自下得天壇,與李家公主一齊拜見女媧娘娘。

周青與女媧娘娘坐定,就見天上鶴鳴玉京,通天教主自天上下來。身達有賀子博夫婦,雲宵,碧宵,瓊宵,紫薇大帝,趙公明,金靈聖母,無當聖純潔。烏雲仙,金光仙,靈牙仙,虯首仙,等一干原截教弟子,現在天庭任官職,更有收服的鯤鵬。

當下三位教主聚齊。女媧娘娘道:“你三人平身,吾自有交代。“

溫藍新,李春,李宇三位也自起來,其下朝拜諸人自然不敢起來,依舊伏地。

女媧娘娘又道:“吾接過老君大位,為人教教主,執掌教化之道。今日立爾三人為媧皇至尊,乃尊陰陽循環之道,爾等三人,統領天地人三才,涵蓋萬物生靈,以天道大法教化,切不可怠慢了。“

三位女皇,都道:“尊教主法旨。“

娘娘命仙子取了三件媧皇聖器來,媧皇劍為人道聖劍,與軒轅劍並列,乃立大功德所煉之器,人皇執掌此劍,行聖道教化,無所不利。

娘娘命李宇公主道;“你可受此劍!。“李宇公主自然上前接了媧皇劍,又手捧起,位居中央。

隨後,溫藍新接了媧皇琴,李春公主接了媧皇簫。

周青道:“爾等天地人三才,人居中央,可禦鬼神,以茲為本。“

三位媧皇氏都道:“謝教主教誨。“

周青又出言道:“正逢鴻蒙開闢之一量殺劫,此劫大不可量,非同小可,爾等持媧皇聖器,當於劫之中掃蕩異教,尊天道教化完殺劫,待劫數過後,自可享受五十六億年清淨。“

眾從又拜,當下女媧娘娘立過三皇,授得自己血脈,為媧皇至尊。眾仙都無不敬服。

娘娘命金羽仙子,彩鳳仙子等一干仙子道:“你等俱有殺劫在身,可跟人皇一統人教,完了殺劫,才可回我座下。“

諸多仙子都尊了娘娘法旨,娘娘這才排了鸞架,依舊回了女媧宮。眾人都自躬送。

周青對溫藍新,兩位李家公主道:“人教一統之後,上表伐天,乃是定數,乃驅除孽緣,完殺劫之意,只將封神榜上完名。便自安定。不可做真。

溫藍新,兩位公主自然明白,只道:“教主之言,弟子謹記了。”

周青便也回天道宮去了。

卻有通天教主道;“爾等皆為媧皇氏,當掃蕩異教,速平人教道統,若有疑難,本教主自會下凡塵,順定數。爾等不可憂慮。“

人皇李宇,地皇李春都道:“當尊教主之言,早日掃蕩異教。“

當下通天教主也回碧遊宮去了。隨後,溫藍新自帶了天庭仙官上天,天道教諸多弟子都留在媧皇城中,輔佐人皇。地皇李春公主自是教化草木。管山川河岳,陰司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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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卻有周竹上奏道:“人教三分,已有百年,如今天氣正合出兵討伐異教,早日尊我天道教化,永為媧皇正統。“

李宇問下面群臣道;“誰有見解?“

卻有李廣陵道;“正是如此,只是天數早已清定,人倫之情,終究是要放在一邊。遲早要有一戰,吾心中猶豫,如要討伐,可先伐那李聖,此人親手弑父,吾不能容他。:

卻有大狐狸周晨奏道:“可自西海到南海進兵,只是陛下講人倫之情,怕是那闡教不講,只乘我等出兵之時,出那兩界關攻打我西牛賀州。”

李宇公主道:“吾自有安排。”隨後命李廣陵帶大艦三百萬艘,大軍一千萬,駐紮到黑風山附近,監視兩界關地動靜。

這人皇公主暗道:“那李元倒是個講請誼的人,只是做不得主。吾不得不防。除非你先來姐弟相殘,吾也就不先伐你。”

原來闡教立傀儡,做不得主,當年玉帝就是如此,空有虛名,凡事都要尊元始天尊符詔,不像天道,雖輔佐人皇,但萬事,卻還是李宇自己主張。

公主又喚上一員大將上來,只見這大將身材瘦長,銀眼銀瞳,卻是神聖智狼,當年被廖小進降服,後來重新歸進了無當聖母座下,如今因是封神榜上有名,是以來輔佐人皇,完了殺劫後正可上榜。“

公主命神聖智狼道:“你且去南海,問那董永,分明形勢,再來報與我。才可出兵。“

卻說那李元自梓山關一戰,回了長安,建立封神台,元始天尊,老子自三商過後,各自回宮,元始取了封神榜,打神鞭命南極仙翁:“且自下界,與那李元。“

南極仙翁自下長安,見了李元,李元便將封神榜張掛。

這日朝會,卻有姜子牙奏道;‘人教三分之久,陛下受了大唐正統,正要尊我闡門一統人教,日後伐天,行無量功德。“

李元道:“吾曾聽聞,如今玄都天大老爺已退讓教主大位,女媧娘娘受了教主之位,立定媧皇至尊,吾不為正統,況且人皇乃我姐,如我統人教,豈不要姐弟相殘?不如吾自尊吾姐為人皇,願做臣子,一來是刀兵不起,也不用姐弟相殘,二來也順了名分。如今人皇已定,我若強為,豈不壞了四教並談之天數?“

旁邊突然有南極仙翁大怒道:“你說此言,卻是目無尊長,且的住了,那天道教主蠱惑女媧娘娘,行卑鄙之事,才立過三皇。吾等雖尊娘娘,但卻有天道邪教附著。三界必生禍。你討伐西牛賀洲,並非姐弟相殘,奪她大位,乃清君側之邪教。尊我教闡門,你行了此功德,還有上天之日

李元震驚,駭得面無人色。只是道:“一切都由師叔做主便是。”

當下南極仙翁李元道:“你卻上封神台看守榜文,此乃根本。國事自有你子牙師叔主持。”隨後,姜子牙修書,叫那雲中子,玄都大法師回長安。只命青牛,楊戩,金角童子統帥大軍。李元無法,只好住上封神台看守榜文。

悟穿,猴子,李聖知了此事,卻是暗暗道:“眼下正有機會,乘女媧娘娘立三皇之時,奪這李元幾座城池,也要全部打通東勝神洲。”

又命烏巢禪師道:“且守住南海海濱,免得董永那潑魔攻打。”

烏巢禪師道:“我自帶兵防攻。”

猴子對那豬八戒,沙和尚道:“你兩擅長水戰。且帶我花果山水軍去。等我統了人教,便伐天行事,救出小白龍。”

原來那八部天龍廣力菩薩,也就是小白龍被廖小進當年毀去花果山之時擒了。如今關押在太獄天中。猴子自然要想辦法解救。

烏巢禪師得了女媧娘娘賜的寶蓮燈,七星挽月鞭,縛妖索。都為先天靈寶。只要一力防守,那是極為穩妥的。

卻說神聖智狼到了南海,只見董永。剩餘的五位公主,張自然,西瓜,修羅眾公主,五大魔神,帶領了天兵天將,修羅大軍駐紮在南海龍宮附近。

兩相見了,董永怒道:“正要殺那猢猻,只是礙在人皇面皮,不曾動手。如今正好攻打。”

隨後,對張自然,西瓜,五大魔神,神聖智狼等人帶了大軍,上得海面,滾滾朝海濱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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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天,烏巢禪師心中有警,連忙上得望海城樓,只見波濤翻滾,大軍滾滾壓進,不由心中慌忙。

自李聖統了南海郡後,動用神通,將海邊修建起高有數千丈的太堤。按照城樓模樣,又用禁法加持,金剛鑄造,異常堅固。正可臨城觀海,別有一番風味。更可抵禦南水軍地侵襲。

“眼看是佛教氣數已盡,不可久留,此戰對方有金剛鐲在手,吾只怕艱難。卻不要立在危牆之下。”烏巢禪師暗道。

隨後對豬八戒,沙和尚道:“要敵金剛鐲,吾去西天請釋迦牟尼來。”

豬八戒道:“眼下大軍壓進,只怕為時已晚,不如我去叫猴哥。”

烏巢禪師道:“不可,你等且自抵擋,終究女媧娘娘對孫道兄看護有加,你等無礙,可自與其分說,拖延時間,等吾去西天。”

沙和尚道:“二師兄,禪師說得有道理,如今猴哥攻打太陰,太陽關,不可分心。”

卻說董永帶兵殺到了海邊,只見海浪翻滾,無數水柱濤天而上,端的觸目驚心。仿佛要將大地淹沒,其上更是大軍滾滾,戰艦林立,兩旁更有修羅大軍相助。

豬八戒,沙和尚上了城池,掛出免戰牌。董永見了,不由大怒道:“卻叫那猢猻出來受死。”

沙和尚道:“今日免戰,來日與你一決雌雄。”

董永大怒:“既然那猢猻不出,吾便殺你祭劍。”隨後將手中寶劍一揮,就要率領大軍做勢掩殺。”

沙和尚連忙道:“吾已掛出免戰牌,你卻還行攻打,自壞面皮。不可如此。”

董永道:“我連性命都不為自己,豈要區區面皮?如今只報血仇,不與你爭勝鬥狠。”

當下人影一晃,一手持幡,一手仗劍。將這盤王三降天蠱蜮幡一搖,隨後漫天蟲雲繚繞,鋪天蓋地。分成千百來股,有形有質。撲將上城牆。

沙和尚連忙發動了禁法,城牆顫抖一下,頓時烈火熊熊,其中夾雜有億萬道金光霹靂,猛的朝前打去。隨後梵唱大做,便有佛陀,金蓮顯現。

當下大戰起來,只是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董永哪裏怕這些,當先上來,沖進雷火,將那免戰牌打了粉碎,隨後劍光一展,與張自然。西瓜沖上城來。

豬八戒連忙道:“饒我一命!”西瓜冷笑道:“饒你不得!”當下一鐮刀,割拉下頭來。便見一頭大豬元神飛將出來。五大魔神圍了上來,就是一頓陰雷,打了個元神消散。

西瓜正要消滅真靈,只見那真靈卻沖天而上,朝長安城中的封神台去了。

卻說西瓜一鐮刀割下豬八戒的豬頭,烏黑的修羅鐮刀之上,儘是血跡。西瓜只是冷笑,一腳踢過屍首,滾了幾滾,便被強大的真元震成齏粉。只見一杆五光十色的九齒釘耙跌落在地,西瓜剛要去取,這九齒釘耙卻也仿佛有了靈性,一個呼嘯,也朝長安城方向去了。

原來豬八戒封神榜上有名,真靈不滅。這九齒釘耙也是他性命交修之物,一失主宰,卻跟其飛走了。

“這菜農俗物,怎能入我眼中。”西瓜哼哼了一聲,也不運法力收取,只是再提鐮刀,殺入了城中。鐮刀所到之處,都是鮮血紛飛,血肉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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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聖智狼連受迷惑,心中已亂,連忙交戰,背後金身又自殺來,鬥了幾個回合,被沙和尚砰的一杖。正中天靈,直達了個腦漿飛出,元神震盪,倒在地上掙命。被沙和尚又是一杖,上半截身子都沒了。

神聖智狼真靈飛起,朝封神台去了。

原來沙和尚雖是羅漢,卻跟猴子多年。早就進了菩薩位,只是未得加持大職正果,不斷凝練了八寶金身,還習得七十二變的神通。剛才用一根毫毛,變化為 自己金身,肉身與真的金身卻用七十二變的神通遁了出去。一是這神通精妙,二是對方急功盡利。神聖智狼果然中了計。亂了心智。被前後夾擊,死在當場。

沙和尚打死了神聖智狼,就見天上爭鬥激烈,猴子妖兵雖然兇猛,但卻是缺少以一敵萬的大將。哪裏是修羅大軍,董永天軍的對手。

董永一腔憤怒,怨毒之深,不死不休。將那盤王三降天盅元蜮幡搖動,蟲雲翻滾。撲進花果山猴子群中,所到之處,那些猴子無一不是連人帶寶都化為膿血。那一艘艘的菩提木大艦被蟲雲飛過,仿佛是白蟻掏空了一樣,化為木屑落將下來。

沙和尚暗道:“形式已是一面倒,我若離去,這猴子猴孫要死個乾淨,大師兄必定是暴跳如雷。但如今情況,我留在此地,也是難免要遭毒手。”

一個憂慮,沙和尚萌生退意,他畢竟是膽怯了。把身一縱,就要化佛光離去。突然見得前面烏光一閃,淩厲冷風,劈面砸來,暗叫不好,連忙使八寶禪杖抵擋。

撲的一聲,沙和尚手中一輕,這八寶禪杖從中被割開,斷成兩截。便見了西瓜這個修羅女出現在面前。

“好賤人,敢壞我禪杖!”沙和尚大怒,亮出法身,與西瓜就鬥。

西瓜道:“今日你也難逃!”兩人殺在一起。西瓜鐮刀鋒利,乃先天法器,又有修羅旗在身,先就不敗,沙和尚奈何不得。暗暗退後,摘下自己胸前九個人頂骨念珠。朝天一丟。頓時九個念珠化為九頭白骨佛陀,又高又大,白法紅睛,擋在自己面前

沙和尚見白骨佛陀跌坐在骨蓮花上,舍利懸空,擋住了西瓜,便要捨棄這法寶離去。突然只聽撲哧一響,天上升起一輪白晃晃的圈子,九個白骨佛陀仿佛被長鯨吸水,投進圈子中央去了。

原來是那張自然打翻豬八戒之後,時刻注意西瓜,現在猛見沙和尚就要遁去,心中暗道:“如若讓這和尚遁去,小姨難免不喜。”連忙祭起金剛鐲,套去白骨頭佛陀。

“著!”張自然復又祭起金剛鐲,晃了一下,朝沙和尚腦門奔來。沙和尚哪裏能抵擋老君法器。正中了一下,直中額頭,打的眼前金星亂冒,立腳不穩。自半空落下。

西瓜冷笑一聲,用手一指,一條絲抵飛出,自沙和尚琵琶骨穿起。張自然又拿起金剛鐲打了沙和尚一下,將對方真元打散,使不得神通。

“小姨,怎的不將其殺了!”張自然問道。西瓜哼了一聲:“此人留住,還有用處。”

沙和尚雖然被制了神通,只是心中不服。索性把眼一閉。沉默不語。突然一聲長嘯,董永飛身下來,對西瓜道:“留著何用,給我祭劍。”

西瓜見得董永雙目通紅,殺氣滔天,心中已有畏懼,剛要說話,卻被董永劈手搶過沙和尚。

沙和尚這才心慌,大叫道:“饒我性命。我有話說。”

董永哪裏肯分說,按住身體,一劍割了頭,再用手一指,蟲雲飛起。沙和尚化為膿血。真靈往封神台去了。西瓜也無話說。只是心中不悅。把身飛起沖入天上助戰。只殺得血雨分飛,陰風狂卷。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妖兵被盡數殺死。那烏巢禪師始終不見蹤影。

董永還要再向前殺進。卻聽聲音滾滾,天上一條三頭巨蟒落了下來,只見一魔神,五手五面,騎在蟒上,正是冥河座下魔神大梵天。

“教主有召,公主且先回幽冥。”大梵天下來道。

西瓜連忙發問,隨後與大梵天自去了幽冥。張自然是個跟屁蟲,便對董永道:“我也跟小姨去了。”董永無法,暗道:“我一個人不好做戰,卻要金剛鐲才好。且地住了,來日再行攻打。”

當下董永收兵回海。西瓜,張自然,五大魔神領了修羅戰士,回幽冥血海中去了。

卻說董永回了海中,心中不悅,只對五位公主道;“正是一股做氣,報仇之時,那冥河卻突然召喚,連我那外甥都自去了。我料定那冥河心中令有打算。”

六公主道:“也怪不得我兒。”

董永道:“我且上天一躺,拜見天道教主,說個分明,如今大劫之中,卻是出不得變數。”

六公主道:“也好,只要那冥河不做怪,我兒有金剛鐲在手,自然是報仇有望。”

董永點點頭,突然心神不寧,算計片刻,便對五位公主道:“我突然心神不寧,只怕有警兆。只是不知道何事。”

那二公主笑道:“上天之後,問過天道教主,可見分曉,何必勞心推算?”董永也覺有理,徑直上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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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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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有定數?
sap 28.05.2007 til 08.06.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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