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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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本是道》
作者:夢入神機
類別:武俠修真

周青

精華片段:請按【全文↓】

第二十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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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退位,女媧娘娘成了人教之主,猴子自然是歡喜異常。女媧娘娘終究是護著他,與那老君不能相比。只是娘娘最近立了三皇,令猴子心中十分不爽快。

“眼下我佛門氣運微弱,日後我卻要向娘娘討個言語,萬不能讓我教覆滅。佛光如若泯滅,三界億萬眾生之疾苦有誰來解脫?莫非還指望那天道教主不成? 只可惜當年吾本傳了斬三屍法門與周青那個潑皮,想叫他去了執念,一量殺劫消於無形之中。卻不想這青丘老狐為了一己私利,置三界蒼生於不顧。”

自老君與元始下了凡塵,與准提道人、阿彌陀佛兩位聖人做過一場,那九品蓮台被食去八品。那守陣的八大妖神死的死,走的走,有的被天道教主與通天教主乘火打劫收進門下。

戰鬥過後,海外唯一的地方勢力娑婆淨土也被毀去,如來都落了明王化身身死的下場。猴子更是沒依靠。本來相助的彌勒佛、金剛不壞佛、無量壽佛這三個佛祖,也沒什麼用處。

那彌勒佛被張自然用金剛鐲套走,與金剛不壞佛現在貓在西天極樂,還要請一下,才能出來。無量壽佛成了無間道人,更是由友變成敵人。眼下猴子手中壓陣地人物,只有一個燃燈,一個烏巢禪師。

是以自己出兵之時,才派烏巢禪師與豬八戒、沙和尚守住南海。哪裏知道烏巢禪師大奸似忠,一遇危險,自然先就思量保身之道,卻讓豬八戒、沙和尚死於非命,這卻不提。

此乃天數,大劫來道,陰陽顛倒,就是悟空道人有通天的道行,畢竟不是聖人,也推算不出。

卻說猴子領著蜀山諸多金仙到了太陽關下方圓三千里處駐紮。想到佛教如今勢微,佛光泯滅,心中十分惱怒,暗地裏大罵周青為了一己私利,不肯捨棄門人妻女,挽救三界大劫,卻演變成如今的下場。

猴子又想起都是通天教主從中作梗,不由也是齜牙咧嘴,只是奈何不得。

“要是當年那廝斬屍成道,去了執念,殺劫也划算不到如今。也不會蠱惑娘娘,令得我如今是進退兩難。佛道終究不能合流,現在只是以殺止殺,此獠做孽大矣。”

悟空道人也駐紮在太陰關下,持七寶妙樹出來,想起如今形勢,不由得心中感慨:“此獠從人間來,卻未學得舍小家,為大家的大義慈悲。先就偏了法門,卻能成聖,委實是天道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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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兄,你我本已兩人相罷兵,為何你又率領大軍前來,挑起爭端,增添無數殺劫?”

悟空道人笑道:“戰陣之上,當運籌帷幄,待機而動,遵崇機變之道。吾不與你講這些迂腐之言。吾有一話你可聽了,速速讓出這太陰關,皈依我佛,還可免死。否則吾也救你不得了。”

青牛聽了,只是冷笑。那金角大怒,一個飛身出來,落在關下,拿七星劍指定悟空,又暗暗開了紫金葫蘆的蓋子,對悟空罵道:“賊猢猻,你也不必振振有辭,一味賣弄你那點懸殊。今日便叫你血濺城下,速速出來,吾與你個高低。

悟空見這金角童子取了紫金葫蘆,卻是不好說話,便用目光示意觀世音菩薩。

觀世音菩薩也不好說話,那金吒、木吒卻自忍耐不住,木吒跳了出來,持一口太阿劍,默言不語,望金角就劈。

金角連忙用七星劍招架,鬥了幾個回合,不見勝負。金角暗道:”有紫金葫蘆在手,我只管罵個痛快,對方也還口不得。且罵痛快了,再取廝性命。”

當下金角大罵對方,又是叛教忘典,又是不顧面皮,參修歡喜禪,又是猢猻當道,沐猴而冠,更是胡門妖教。直把旁邊的金吒也氣了七竅生煙。

那觀世音菩薩暗道:“這毛頭小童找死了。”普閑菩薩暗道:“卻自動手,將此童渡化。”文殊菩薩也道:“這童口嘴不乾不淨,佛祖也不能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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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只見是黃雲漠漠,擋住自己的槍影,知道悟空道人使了地書。更兼之手上有七寶妙樹,自己雖能力敵,但萬萬不能取勝,只得長歎一聲。

悟空道人知道青牛法力精深,也不敢掉以輕心。在祭出地書地同時,肉身一搖,施展了玄功變化,與七寶妙樹同時化為千萬道光華,朝青牛後面卷去。

青牛長歎一聲不絕,驟然把槍於半路收住,反手一抄,這槍撲哧一聲,尖頭爆開,化為億萬點閃閃晶芒。與悟空所化地七彩神光一交接,砰的一聲大響,隨後尖叫一聲,仿佛被開水燙到地老鼠,受害不淺,一溜清光,朝長安方向遁去了。

悟空沒料到青牛這般乾脆,說逃就逃只一回合就自毀兵器。當得上是取捨乾脆。自己這次本想要憑藉兩件法寶之利,將這頭青牛斬殺在此地,卻是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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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當年大鬧天宮時,玉帝曾叫楊戩捉拿,兩人鬥過一聲。只是當年猴子修為不如現在,更有許多天兵大仙,倒是戰了個不分上下,後倒被人相提並論。

猴子冷笑道:“俺今日到此,與不與你言語。那點小本事,當年在我面前還能賣弄,如今卻不被我放在眼裏。你是什麼東西,千年來竟然與我相提並論,俺不但要殺你親戚,今日還要殺你。”

當年兩人倒是相關不多,猴子還拜過觀音菩薩,但如今猴子非當初可比,那些菩薩、佛陀都在麾下,如今地他,怎把楊戩放在眼裏?

猴子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但當年被壓五百年,後來成佛,其中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把那桀驁的性子都扭曲了,成了一股惡念化身,被斬出來,如今自然是一一發洩出來。

饒是楊戩涵養再好,聽見猴子的話,也不禁怒上心頭。猴子卻是大吼一聲,輪動椅子,搶身上了城樓,朝楊戩殺來。

楊戩睜開眼睛,只見李聖頭上現出了接引神幢,吸住自己,自己動彈不得,不由面色慘變。“不思今日死於非命。”

猴子上來,舉頭就是一棒,正中楊戩頂門。直打得火星迸出。楊戩罵道:“該死的賊猢猻,你能奈我何?”猴子冷笑道:“你今日死到臨頭了,以為煉了九轉玄功,成就不死之身,我就殺你不得?”

隨後一把搶過李聖手中地軒轅劍,晃了晃,把楊戩按住,撲的一劍,割了頭顱,一腳踹過屍體,滾在地上,還抽搐不住。猴子又自上前戳了幾劍,楊戩頓時死約,真靈往封神臺上去了。

猴子殺了楊戩,冷笑幾聲。

猛的仰天長嘯,聲音穿雲而上,可裂金石,久久不約,仿佛要將胸中地悶氣都自吐出。半晌之後,才收聲大叫道:“痛快痛快,一口惡氣出了不少。什麼東西,也敢與我相提並論多年。”

他本性情桀驁,一點氣都受不得,憋不得,但既生於天地間,就要臣服在天數之下,又豈能事事痛快?就是周青成就聖人,也還不能事事順意。也許,只有那大道鴻鈞,才是如此。可是,鴻鈞又是生靈麼?

李聖搖頭歎息,正要取過軒轅劍,突然見一道血光,自南海沖起,殺氣隱隱盤旋,凶戾無比。

李聖猛的一驚,隨後已經明白事情因果。知道那豬八戒、沙和尚已經被人殺死。他只是歎道:“天數如此,怎的可逃?悲哉,悲哉。”

猴子也見了,一顆心卻沉到了底,怪叫一聲,筋斗翻起,朝南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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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見得兩人還在掙命.知道這軒轅劍乃仁道聖劍,無論仙凡,第一劍只能重傷,不能至死,取留一線生機之意.如若救治,還能得活.

猴子一片殺心,卻又提劍,割了首級.便現出原形來,卻是兩個無頭的雌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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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定海夭,逢神針折!豈不是我逢到定海神針就會夭折,如今自我出生,還不足千年,以我四海龍族的年齡,確未成年,如若死去,當算夭折。只是定海神針原在東海龍宮,鎮壓四海氣運。乃人皇大禹聖器。後被花果山齊天大聖強行搶去,這樣一來,周道兄此言,卻大是有道理。”

卻說龍女敖鸞在南海水晶宮之中,想起周青的托夢之言語,心中已有了明瞭。又聽玄武老道來報,說是南海海濱修羅大軍夥同董永天兵,與花果山妖兵大戰,將那豬八戒,沙和尚等人殺死,已經與花果山結下了血仇。

“已叫那玄武另做安排。只是周道兄當年與我為友,如今卻以身成就無上混元之道,立為盤古天道聖人,不生不滅,萬劫不磨。執掌大教。越發不好見面。已經失了往日情誼,但天數如此,奈何不得,還是另人感歎呢。”

敖鸞雙手枕著香鰓,依靠在七彩珊瑚雕琢成了的窗戶旁邊,呆呆的看著窗外花園的景色,時不時眨下秀目。形象有些嬌憨,渾然不似執掌天河八千萬水軍的天蓬元帥。

“想來他托夢於我,與我見面,還念及往日交往的情分。只可惜了,如為常人,平常金仙,修士,還可來往,無甚拘束,偏偏每走一步,都是位高權重。身份非同小可。終究是沒了個結果。”

這南海龍四公主心中又想,覺得久坐不動,有些酸麻,便自起身,玉手揮動一下。突然心中一動,隨後嬌面嫣紅,狠狠跺了一下小腳,惡聲自言自語道: “怎的這般膽小了,好歹要去問個究竟。神仙中人,怎似凡俗那樣扭捏。聖人又是如何?我才不管呢。正好是如今逢了五百年殺劫。去詳細問個凶吉也好。”

卻說敖鸞心中定了計,一橫心,收拾一下顏色,卻自起身,往三十三天上去了。至於父親,母親,三個哥哥與五公主飲宴,敖鸞心卻被周青一夢攪亂,哪裏還有心情去。

周青深通天機。明白宇宙大千世界造化之道,人也是人間成聖,素有情義,當年飛升地仙一界,所交友人,也多是利益所至,就連當年花果山悟空道人相交,也是聽聞對方光明正大,也是神仙中的豪傑。哪裏里知道,殺劫之中,各憑手段,圖謀變化。哪裏來的豪傑之流。

虧得周青出自人間,知曉詭詐之道,有分教: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又因為通天教主要重生截教,需借周青之手,終於脫了樊籠。

所交之友,卻只敖鸞一人,對己無利所圖,只憑喜好,如今雖是為原始所簽,榜上有名,乃天數大勢。成為定論,奈何不得。但周青終究是不甘,以不可為而為之之意,以身入夢,教授天機,雖然終究不能避免,但卻能拖延。

四教並談,三商過後,簽過榜文,或歸仙道。或歸神道,或為齏粉。皆有定數。怎會出現奇跡!

況且這世間,本來就沒奇跡的。有的只是不甘與無奈罷了。

卻說敖鸞出得水晶宮,上天去了。此時,猴子卻在大殿之中殺得性起,殺過之後,依舊不甘。似乎未曾痛快,是以出了大殿,朝後宮行來,自肚裏尋思:“南 海老泥鰍卻有三子一女,如今三子都被我殺死,卻有一女,乃是天蓬元帥,掌握八千萬天河水軍,也要尋來殺了,才算除了龍種,稍稍消得我胸中悶氣。”

猴子威震寰宇多年,自大鬧天宮,成就佛身後,三界仙人,只要一提齊天大聖,無一不心中拽拽。又得女媧娘娘寵護,准提道人為師,總想成就聖人,奈何天數註定。周青身份卑微,卻自殺劫起,為混元無極,他怎的甘心。如今女媧娘娘又受了蠱惑,人皇也是無望。猴子也自痛恨周青。只是奈何不得。

“索性是拼了這一身,弄他個天翻地覆。方不負我齊天之名,沒由來的窩囊了。”

猴子一路尋遍了後宮,但敖鸞上天見周青去了,他哪裏尋得到,心中是越想越氣,三屍神暴跳,只尋到數十個婢女,丫鬟一流的水族,一一打成肉醬,這才出來。一路施展玄功變化,出了南海,尋悟空道人,李聖去了。

卻說董永離了龍宮,自上天去,過得許久,才來到三十三天之外,正要去見周青,突然心中一驚:“因為張自然與我出征,他母親怕他有事,將聚仙旗與了他,如今卻自帶去了幽冥血海,要是那猴子前來報復,怎可抵擋?匆匆出來,卻是忘了這一細節。”

董永頓時大急,連忙回轉,剛剛下了天,到了半路,就見一道彩雲上來,十分熟悉,連忙喝住,見是敖鸞,不由問道:“龍四公主怎地上天來。”

敖鸞聽得董永一問,慌忙定了神思道:“我有一事,要見天道教主。”董永卻是心中焦急,只是問道:“你來時,南海可有異樣?”

敖鸞笑道:“哪裏有什麼動靜兒,我父正與公主們吃酒。計較得熱鬧呢。”董永稍稍放了心思:“那就好,只是仍然心中不安,我且自又回南海,你如見到天道教主,卻向我等討問個吉凶,如今殺運逢起,天數混亂,就是我的道行,可不能窺得門徑。”

敖鸞道:“這個放心,我自會問個清楚。”

當下兩人別過,董永往南海去了,敖鸞依舊上得天來,到了三十三天外,卻走卻行,到了周青居住的清淨天外,突然停住,居然猶豫起來。

正值猶豫之間,突然那混沌開放,放出一個丫頭,是那紅玉,見了敖鸞,便道:“掌教老爺早知公主要來,卻命我來迎候。”

敖鸞暗道:“聖人手段。果然通曉萬事萬物,我已不用做作。卻自行去分說。”

當下進了清淨天,一步一步往高懸空中的天道宮而來。

敖鸞進了天道宮,只見周青正在宮中,心中就跳。卻自慌忙拜見道:“見過天道教主。”

周青卻自下來,連忙道:“無需多禮。你我當年還是舊友,你今天來意,我也知曉,只是天數註定。我雖為聖,也自奈何不得。”

當下兩人雙雙坐定,敖鸞道:“前日你曾入我夢中。可是為真?”

周青道:“正是如此,可惜只能稍稍緩過,仍是註定。只能望你無事了。”

敖鸞暗道:“說話神神秘秘的,卻只能一知半解。”當下敖鸞要問個分明。周青卻自不言,用手一指,前面便自顯現出一幅圖畫來,卻正是猴子在大殿之中行兇殺人地場景,當真是殘暴無雙,不忍目睹。

敖鸞見了。面色驟然蒼白,又轉為鐵青之色,見得一家慘死,顫聲問周青道:“可是真事?”

周青歎道:“此乃定數,無可挽回。”敖鸞猛的站起身來,朝外就走,剛走兩步。突的一口鮮血噴出。身體歪了兩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周青見得,用手一指,將敖鸞扶上雲床,點進三光。安息了原神。

“五十六億年後,再行與你解脫了。”周青歎息一聲,默坐不言。頭上雲光之中,隱隱有悠揚的鐘聲傳來,只是有些寂寞的味道。離聖又進了幾分。

“只是五十六億年後,我還是如此性情麼?”幽幽地聲音飄蕩在清淨天中,只是沒人回答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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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將軍來報,驚魂未定,氣喘呼呼,隨時要過氣一樣。

當中有姜子牙喝道:“何事如此驚慌。”

“南海大軍攻破了太陰,太陽兩座關口,金兕將軍敗回。金角將軍身死,楊戩將軍也被對方殺死,如今正拿首級懸在城外。那李聖一路破了三十六關,如今已到長安城下,形勢危機萬分!長安城如今已成了一座孤城。危在旦夕!”

這將軍急得吞吐起來,一臉大汗。越發吐詞不出,不由急得跺起腳來。

“此不過乃小事一樁,何必驚慌!”姜子牙一聽,卻是笑道,隨後面色又嚴厲起來:“如此小事,你竟然危言聳聽。謊報軍情,大罪難逃。來人啊。先推出去斬了,再出城迎敵。”

這將軍剛剛還沒回過神來,就被竄出來的兩個西昆侖弟子捉住,拉將出去,一刀斬死。姜子牙拿其首級祭了旗。這才對雲中子諸人道:“想那佛門氣運已經消散,卻來自討死路,可見是氣運真是盡了。”

玄都大法師道:“也不必多言,卻要喚李元下得封神台,執掌兵符,才好出兵,否則遭了口舌。”

李元在封神臺上,抱膝望天,只見風雲變幻,三界滄桑,長安城外的兵火,卻視而不見。聽得叫喚,便如行屍走肉一般,持打神鞭下了台,隨後接過兵符, 帶了大軍,雲中子等仙人都上了長安城樓。只見得城外密密麻麻都是妖兵,天空大艦林立,把城外方圓萬里之地,圍繞了個水泄不通。

此時,猴子,李聖,悟空道人各領一路大軍,殺到了長安城,那猴子暗道:“反正我佛門氣運衰竭,與其做等別人殺伐。憂鬱而死,不如拼個魚死網破,攪他個天翻地覆,殺劫滔天。說不定還有奇跡。如今只要一舉破了長安,則大局就定。”

猴子看見長安城中有了動靜,連忙一個筋斗打將出來,到了城下,便見雲中子等人。猴子喝道:“雲中子。你今日已是孤城一座,被我包圍,死期到了。”

雲中子大笑道:“猢猻怎知天數?你佛教氣運已無,正是滅亡之時,卻想孤注一擲。做那困獸之鬥。妄想有那奇跡。實乃可笑。”

猴子大怒,飛身而上,就要打雲中子,卻被禁法阻住。雲中子取了盤古幡,就勢一搖,猴子連忙閃過一邊,還要再鬥,卻被悟空道人喚了回去。

“長安城暫時不好攻破,如若就讓我等破了,有些不可能。我自收兵包圍。你快去上西天,請阿彌陀佛上師與我師前來,此乃我佛教生死存亡關頭,萬萬怠慢不得。只是女媧娘娘被那老狐鼓惑,否則還不至於此。”

李聖對猴子道。猴子也知厲害,點頭一下,先一筋斗去了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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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巢和尚!你做的好事!”猴子一上西天。就見釋加牟尼,烏巢禪師,彌勒佛,等佛陀在一起,猴子想起南海之事,不由氣急,舉棒要打。卻被釋加牟尼喝住:“且的住了,西天之中,怎能見刀兵。”

眾佛都來勸阻,猴子無法,才熄了怒火。烏巢禪師才道:“南海之事,乃為天數註定,挽回不得。你今日此來,為了何事?”

猴子怒道:“你等毛佛,我為我佛氣運,勞盡心力,做盡了的惡人,你等卻是尸位素餐,貪生怕死。”說罷,將事情說過一遍。眾佛都道:“此等大事,要問阿彌陀。只是阿彌陀上師不准我們進雷音,怎地奈何?”

猴子暗道:“想必是阿彌陀上師不染紅塵,只是我佛氣運,如今微在旦夕,再不可妥協了,還是去靈台方寸山見過老師,來喚上師。”

猴子不敢擅闖雷音。只得一筋斗上了靈台方寸山,見過准提道人,說了此事。

准提道人聽後,心中算計,暗道:“如今三商已定,再無奇跡,只是需要如此,才能過得殺劫。下一量劫,再來爭過。”

當下對猴子道:“你且隨我去西天,我與教主商量。”

准提道人起了身體,與猴子來到西天之中,眾佛都上來參拜。

准提對猴子,眾佛道:“你等自且先去長安,我便去見教主,隨後便來。你等無需爭持了。”

猴子大喜道:“正是如此。”當下催促眾佛,出得西天,往長安而來。眾佛見得准提言語,也逆不得,只得被猴子趕起。

准提道人進得雷音,見啊彌陀佛面色疾苦,便道:“如今長安一戰,乃我佛危難,還要去做過一場。”

阿彌陀搖頭道:“如今已成了定數,去也無用,做一場無用功果罷了。”准提道:“我等且去,盡了心力,也叫弟子無詞可言。”

兩位教主正言語,卻聽得外面鴛鳥鳴叫,香雲撲地,連忙道:“人教教主到此了。”隨後迎了出來,果然見得女媧娘娘法駕。

娘娘進來,坐定。對兩位教主道:“如今三商已定,天數註定,再無搖擺。兩位教主卻不可為了弟子小事,丟了面皮,大是不美。”

准提道:“話是如此,只是弟子未免有詞。”

娘娘道:“此乃天數,就是兩位教主前往長安,也自無用,難道還能逆天不成?當天在紫宵宮中老師有言,不得反悔。當年通天教主,心比天高,卻是如何? 吾等為聖人,萬劫不磨,永恆不滅。怎的為些許小事爭持不休?那天道教主從人間來,性情未曾去了,是以執著。數個量劫之後,自會與我們一般。”

阿彌陀佛道:“教主所言,正合我道。”

娘娘點頭,隨後回宮去了。准提道人和阿彌陀佛也不去長安。

卻說雲中子見得悟空道人退兵,知道要去搬西天教主前來,心中暗道:“此戰對方做困獸鬥,還要去見過老師。”

當下雲中子也往上清宮來,見了原始。說得情況。

原始點頭道:“此一戰,西天一教氣數已盡,乃是定數。再無奇跡。你且先回,吾自前來。”

雲中子也知道天數,四教三商定過,佛門氣運微弱,立教根本又被破去,再無挽回的餘地,此乃滾滾大勢,無可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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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猴子、悟空、李聖看似氣勢洶洶,兵起南海,將南瞻部洲大部都占去,兵火都延伸到長安城下,只要將長安城一舉拿下,則龍脈斷,闡教無地可守,也無人數根基依託,縱然再大本事,也無用武之地。

漫天都是龐大的佛音,充塞了宇宙大千,寰宇虛空,就連幽冥黃泉都被震動。十殿閻羅都齊齊聚集在都城中,商量大事。

三千佛陀,都出西天極樂,如此聲勢,就是開天闢地到得如今,都未曾有過。

冥河老祖在幽冥血海中,旁邊有西瓜、張自然、魔王波旬、大梵天、欲色、濕婆四大魔神。下面便是因陀羅、鬼母等五小魔神,磅礴的佛力,使得整個血海震動,翻蕩起數千丈的波濤!

“此乃佛門生死一戰,那鬥戰勝佛孤注一擲,只是仍不樂觀。卻乃我等報仇雪恨的好時間。祖師我也可吸得佛陀精血,重煉血神。爾等都為我修羅弟子,不可怠慢了。”

冥河教祖坐在輪回池上,面目猙獰。先是阿鼻、元屠兩劍被奪,爾後又被如來抓住,囚禁起來,更被悟空、鎮元子、如來三人聯手,將自己化身血神生生煉化,成了一方血神心羅,與凝血神珠。

爾後那悟空道人更要將自己本身都煉化。只是自己乃血海繁衍,悟空急切之間,也下手不成,饒是如此,所受苦楚不少,簡直是痛不欲生。冥河如今法力大減,又難以恢復,如何不將佛門恨之入骨。

周青所掌天道大教,冥河也自痛恨。只是奈何不得。如今正是殺劫大起,無暇來顧忌他,因此冥河也起了心思。

“你兩人機緣深厚,我先就料定。我修羅一道,你二人可以繼承。”

張自然聽了,心中尋思:“我乃天道中人,怎可繼承阿修羅一道。”只是嘴裏嘟噥,西瓜聽得真切了,狠狠瞪了張自然一眼,嚇得張自然不敢說話,只是唯唯諾諾。

原來張自然手中有金剛鐲、乃老子化胡聖器,除盤古幡、太極圖、混沌鐘,都是不及。

老子化胡,看似平常,卻是鴻蒙開闢一量之殺劫的根源,無釋迦牟尼,自然無鬥戰勝佛。大鬧天宮、闖地府、改生死輪回,佛道之爭,更有自人間爭鬥的蒼莽鬥劍。牽扯起來,皆是老子化胡之因果。

可見此器之功德,真乃大不可量。

冥河見張自然有金剛鐲在手,心中卻有計較。當下命西瓜與張自然掌管了阿修羅道,連魔王波旬等魔神都要尊其法令。

“你兩人,與我修羅道諸人,先帶我修羅大軍,隱藏在黃泉道中。等長安大戰分明,抓上幾十個佛陀。”冥河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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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旬大叫一聲,只見一陣頭暈,從天上落了下來。

“姨夫,你怎麼來了,都是自己人,不要動手!”

張自然與西瓜聞得聲音出來,見那人原來是董永,連忙叫喊。張自然迎了上來,西瓜見自己父親被董永毒翻,心中不悅。

原來董永回了南海,只見到屍橫遍野,血流滿地,五位公主肢體零碎,活活被割死,有的更成了一團肉醬。董永知道是猴子所為,又差點心火上升,當下狂噴鮮血,昏死在地。足足三天才清醒過來,想了清楚,卻是來找張自然。

要不是張自然取了素色雲錦旗,跑去幽冥,五位公主也不至於遭遇毒手,董永心中恨極。

董永見張自然出來,立刻大怒,劈面就是一耳光,把張自然打蒙了。只是大哭道:“你這畜生,留你何用?”

西瓜見了,不由大怒,往前護住道:“董永,你發什麼瘋?”張自然心中不解,只要有西瓜在身邊,他就迷迷糊糊的,十分糊塗。

董永哪裏肯與西瓜分說,把幡一搖,西瓜仰面就倒。這下張自然急了,急忙道:“姨夫,你要幹什麼?”

董永更是大怒:“你這畜生!不是你這畜生,你娘連你幾位姨怎麼會被那猢猻殺死?”隨後又劈面幾下,把張自然抽翻在地上。張自然聽得分明,顧不得被打,連忙問道:“姨夫,你說什麼?”

董永把情況分說,張自然頓時傻了。隨後撕心裂肺的大哭一聲:“娘啊!”直哭得聲音嘶啞,眼睛滴出血來。董永見得張自然哭暈過去,血淚滿面,也自傷心。

“怎的如此多磨難,都加於我等這身?”董永卻將西瓜搖醒過來,到這等情況,西瓜問了原因,卻也抱住張自然哭泣。

“不親手將那猢猻扒皮拆骨,我怎肯再活在世間?”張自然心中發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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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西天極樂,十億佛國淨土,龍華光明世界。琉璃虛空世界,金剛虛空世界,淨土桫羅世界.無量無極世界,須彌無光世界,旃檀清靜世界……等等佛主一一降臨。日月都被佛光遮蓋。

整個長安城中,家家震動,士兵喧嘩。要不是還尊有三清尊神供奉,加上數百年都有滅佛尊道的傳統.如今早就皈依佛祖去了。饒是如此,情況也十分不樂觀。

李元持了打神鞭,看過對方陣勢,只見漫天的花雨下來,耳朵裏面盡是佛音。仿佛以前三百年一度的談經大會一般。西牛賀洲中人,只要不皈依佛門,聽到經文就煩躁無比。

如今李元也是煩躁無比。當下與玄都大法師,闡教八金仙,姜子牙下得城樓,回到皇宮,就見雲中子自天上下來,也見得漫天佛陀降臨。不由大笑道:“也是氣數已盡,亂了心智,是以自尋死路。誰都解救不得。我已去見過掌教老師。爾等當自焚香接老師聖駕。”

當下城外是大軍圍困,城中人心慌亂。士兵嘩散,亂戰一團。但這十數人,卻是絲毫不以為然,胸有成竹。談笑風聲。慢條斯理的沐浴焚香,後到了中央祈禱。真是個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對方氣數已盡,徒然作浩大的生勢,也是回光返照,無所用處。

“如今我佛氣運,就在長安城下決斷了,諸佛不可怠慢,阿彌陀上師與我師准提道人將法駕至此,與闡教元始徹底分個高低,爾等且自擺下萬佛朝宗大陣。待到明日,一舉破了長安城,扭轉乾坤,使我佛門不致遭受厄運。”

時候漸漸天黑,黯淡下來,連星光日月都沒有。但眾佛的寶光,似乎將三界都照亮了。

“西天極樂淨土諸位佛陀已是到來,唯獨還缺娑婆世界之主釋迦牟尼佛,密宗之主大日如來。鬥戰勝佛也為娑婆世界之佛,卻要有計較。”

普渡眾生佛(地藏王菩薩成佛所化)帶了大勢至菩薩等,寶日光王佛帶了日光菩薩,彌勒尊王佛帶了比丘夷塞尼菩薩,金剛不壞佛領了怒目金剛,潑法金剛等八大金剛,等一方佛祖都是阿彌陀佛親傳弟子。

現在都自降臨,一舉攻破長安城,卻見眾佛裏面法力最高深的釋迦牟尼佛,大日如來沒有出現,不由心中生了嗔念,以為兩佛不敢前來,貪生怕死。鬥戰聖佛本來在西天極樂之中職位也就是中等,只是他乃准提道人弟子,與女媧娘娘多有聯繫。又自涅磐投自紅塵,力挽佛教氣運。乃大決心,大宏願,被阿彌陀佛將接引神幢交與他手。是以眾佛如今才以鬥戰勝佛為尊。

李聖聽見普渡眾生佛發問,心中也自尋思:“烏巢和尚詭變異常,也會趨吉避凶。只是如今一戰已是難免,他不會不明,怎的不來?如若破了長安,便是奇跡,我等還可重建娑婆,為一世界佛祖。如若佛滅,我等也無可渡日了。”

正說間,突然,一輪紅日,一片金光香雲擁著兩尊如來降臨。卻是釋迦牟尼佛,與烏巢禪師,頭現一尊佛陀金身,正是大日如來。

燃燈佛祖、定光歡喜佛、毗那遮佛、懼留孫古佛,觀世音菩薩,文殊菩薩,普閑菩薩,蜀山眾金仙、弟子、四大天師當下迎了上去。

“此戰過後,吾重開娑婆,汝等都成正果。”

這迎接的諸人,都乃叛道入佛者,與西天諸佛有些不入,相見了,面皮便有些掛不住,如今見了釋迦牟尼佛,卻自有想法。聽得釋迦牟尼佛此言,心中頓時大喜。

“早有此意,只是劫未過。沒奈何而已!”燃燈古佛心下暗喜。他也是擅長機變之道。怎的不明白眼前地狀況。

西天諸佛見到釋迦牟尼佛說此話語,卻有些大乘將滅,小乘將興地意思,不由心中暗暗不悅。

當下兩方坐定,西方三千佛陀。菩薩,金剛,羅漢一邊,由彌勒佛為主。釋迦牟尼佛,烏巢禪師,燃燈等人一邊。當真是涇渭分明。鬥戰勝佛,猴子,悟空自然在中央。

天色己漸漸到了早晨,日光顯漏出采,只是依舊被漫天的佛光掩住了,沒多大用處。

猴子性子急燥,猛的跳起來道:“如今諸佛都至,正好一舉殺進長安,使闡教沒了人教主根基,看還如何與我等相鬥。”

彌勒佛道:“還要等掌教老師前來,才好分解。”釋迦牟尼佛道“此言甚是。”

李聖點點頭道:“那就如此,只等老師前來了。爾等可念動經文做萬佛朝宗之勢。令長安城中軍民百姓皈依我佛。”

彌勒佛道:“正是如此。”當下彌勒佛居中央未來,西天三千佛佗下了蘆蓬。用手一指,在這萬里平原之上,頓時蓮花朵朵,眾佛,菩薩,金剛,羅漢,都坐了上去。念動經文,佛號。釋迦牟尼等人不入西天,卻依舊在蘆蓬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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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音朗朗不絕,響徹天地。

不過多時,長安城中更加喧嘩,忽然呼啦一聲巨響,城樓上地禁法都已經消去。

猴子按耐不住,起身運起火眼金睛觀看。只見四面城門大開。城中地軍民都一步一磕頭的出來,大聲呼喊道:“我等願皈依我佛!”“我等願皈依我佛!”

那些修為高深地將軍還勉強抵擋佛音,見得軍民都一路出城,不由大怒,連連呵斥,或用飛劍刺殺領頭地,或用鞭子抽打,直弄得城中越發混亂,呼號不絕,不出片刻,這些將軍也丟了手中兵器,跪拜出來。

猴子見這情景,不由齜牙咧嘴,哈哈大笑起來。

佛音依舊不絕,響了幾個時辰,漸漸人就少了,長安城中駐紮的大軍,百姓都拜了出來,被李聖叫人領到後面聽經去了。

又過一個時辰,不見人出來,長安城仿佛已經空空。

“好一個四面楚歌!四面楚歌!哈哈!哈哈!”猴子不禁拍掌大笑:“如今城已經空了,真是個釜底抽薪。我等且殺將進去。”

卻說雲中子,李元玄都大法師,姜子牙,青牛,呂洞賓,荷仙姑,鐵拐李,廣成子等人都焚香,對城外的佛音視而不見。而身邊地將軍,士兵,甚至連昆侖弟子,都被佛音洗腦。皈依我佛去了。

萬佛朝宗,果是非同小可。

此時,長安城中,就剩下十六人,孤零零的,好不淒涼。

突然,一聲鶴鳴,香雲掛地。氤氳懸將下來,十六人知是原始天尊降臨。都伏地:“掌教老師聖壽。”

原始天尊做了九龍沉香攆,由白鶴童子,南極仙翁伺候著,落到城中。卻也不下車來,只道:“爾等平身。”

十六人起來,原始天尊四面一望。只見城中無人,不由笑道:“爾等隨我出城,見過萬佛朝宗。”

當先南極仙翁,白鶴童子推了原始出來,雲中子等十六人跟隨在後。從長安城正門出來。

卻說猴子見得城空。就要叫嚷殺進城去,摩拳擦掌,連棒子都拈了出來。突然聽見白鶴鳴叫。氤氳嫋嫋。李聖不由大驚道:“原始天尊降臨了。”

猴子叫道:“吾等萬佛朝宗,怕他怎的,況且老師隨後就到。長安城已經是一空城,勢力孤單,就幾個闡教弟子,也不成氣候。”、

正說話見,就見原始帶了弟子,一共十九人出來。

雲中子喝道:“原始教主降臨,爾等還不來見過。”

猴子聽了。不由大笑道:“我乃佛,你乃道,教派都自不同,如今更是敵對之勢,要我來拜見,這笑話大了些。”

李聖連忙拉住猴子,就有彌勒佛從自萬佛朝宗大陣中出來。上前對原始拜見。

原始問道:“你師與我已簽封神,佛教氣運已盡,你等怎不尊天數,傾巢出動,攪亂三界。”

彌勒佛道:“弟子不知封神之事,也不好與教主分說,只等吾師前來了。親自與教主分解。”

原始歎息道:“畢竟是癡兒,劫數一到,就不知天時,封神榜簽過,就連吾等盤古四清教主,都反悔不得。何況是你師?你等三千佛陀,今日劫數已到,誰都解救不得,甚為可惜。”

彌勒佛聽見,心中一震,只對原始道:“教主可是要乘我師未來,以大欺小。沒由來丟了面皮。吾等三千佛陀,萬佛朝宗。也不懼教主淫威。”

說罷,連忙返回,坐定蓮台。

一時間,三千佛陀,五百羅漢,諸菩薩,金剛,揭帝,功曹,力士,八部天龍。都自念:“南無阿彌陀佛!”

頓時,天地充塞,佛光照耀,天庭,地府都被無窮無量的佛音震盪起來。

溫藍新在天庭靈宵殿,突然佛光自下界沖上來,宏大無邊地“南無阿彌陀佛”聲音把玉闕金天都沖地搖晃起來。

“快快開啟周天星斗大陣!”溫藍新連忙下令,三百六十五星君連忙打開星辰之力,才將天庭穩定了下來。但那佛音依然貫穿在天地之間。

原始天尊見到這情景,點了點頭道:“雖是旁門,畢竟非凡。”卻把輦一拍。悠悠飛下了場。進了無量的佛光之中。

金剛不壞佛正好居前,見到前面一動,原始天尊進了場地,心中暗道:“縱然你是教主,難道以一人之力,與我西天所有弟子抗衡不成。”

當下對普度眾生佛,寶月光王佛,寶日光王佛,彌勒佛,清淨喜佛,等一干法力高深的佛陀心中相同。金剛不壞佛大吼一聲,站起身來,頓時身體暴漲,高有萬丈,身體仿佛金澤亮光,一雙大手鋪天蓋地,狠狠把原始罩了下來。

隨後,三千佛陀齊齊出手,整個場中,只有一股粘稠到近乎固體地佛光。

原始天尊歎息一聲,用手一指,金剛不壞佛仿佛瀉了的皮球,只叫了一聲,迅速縮小。跌落在蓮花座上。

原始手一翻,拿出了三寶玉如意,砰的一下,把金剛不壞佛打死。真靈往封神臺上去了。

原始又轉身,把佛光視做無用,又把彌勒佛打死,把寶月光王佛。寶日光王佛打死。過後,取出一盒,名為原始混元盒。望空一丟。

只聽撲拉一響,這萬佛朝宗大陣中剩餘的佛陀,五百羅漢,菩薩,金剛,揭帝,功曹,力士,八部天龍,佛子,都被裝進了盒中。

佛光突然消息,天地一片清明。寂然無聲。整個場中空空如也。

不出片刻,盒中地無數佛陀,菩薩等等都化為了膿血。榜上有名的自上封神台去了,無名的成灰灰去了。

原始天尊滅了三千佛陀,諸佛子,才出了場地。
“畢竟是癡兒,大劫一到,就不識天數,終難免落個畫餅。”

見得長安城那封神臺上,陰風繚繞,鬼氣深深,知道是死去的諸佛真靈,甚是不甘,卻又被封神台吸住,任憑如何掙扎,都出來不得。

元始天尊畢竟慈悲,雖然是順天應勢,將西天極樂大乘佛教一舉滅絕,但殺劫過重,實在是無可比擬,那些佛陀,無一不掌握虛空世界,世界之中,更是億萬佛子,生靈。如今都一樣化做灰灰去了。

“身死之後,佛陀也與那凡人一般,才見眾生平等。”

雲中子見得元始天尊回轉,一舉滅殺西天大乘佛教弟子,卻也不驚訝,早就意料到了此事,否則早就慌亂了。

長安城被萬佛朝宗念動大乘經文,軍民都皈依阿彌陀佛,使得四面楚歌,成了一座孤城,只剩下十六人,形勢危機萬分,但四教三商過後,就是天數註定,再怎麼努力,都是枉然,始終落個一場空。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順天者逸,逆天者勞,後人憑空感歎罷了。

聖人反手之間,俱成畫餅,佛陀雖然往生極樂,法力無邊,號稱能解脫一切苦難。但再大法力,在天數之下,也是枉然。

見得封神臺上本自清淨,現在卻是鬼哭吁吁,前一刻還是法力無邊。掌握無極無量世界,億萬信徒地佛陀,只過一刻,就是封神榜上一縷真靈。日後為人奴隸,五十六億年不得解脫,怎的不叫人感歎。

廣成子見此情景,也是暗暗感歎:“神通不敵天數,徒然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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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宮中,周青坐定雲床,旁邊躺著龍女敖鸞,氣息平常,面容依舊,嘴唇微微動彈,似乎要醒過來一樣。只是仿佛真靈沉迷在一個不可自拔的噩夢之中。

“只過了這一場,你便脫了遇定海神針夭折之禍,只是封神榜上有姓名,依舊不能挽回。“

周青見敖鸞依舊醒不過來,卻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自言自語。

“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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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場中,大乘眾佛已經被元始天尊翻掌滅絕,只剩下小乘眾人。

猴子,悟空,李聖,釋迦牟尼。烏巢禪師,燃燈,普閑,文殊,觀世音,定光歡喜佛,毗那遮佛,蜀山弟子,四大天師等人,都自目瞪口呆,似乎是嚇得傻了。

場地之中,雖然有億萬之人,大艦林立,便卻突然一片寂靜,前所未有,天上陽光灑了下來,光華柔和。有細微的清風起自天地間。“娑婆!“地聲音清晰的入得耳中,眾人都似乎有一種荒謬絕倫的感覺。

眼看對方已經是窮途末路,危在旦息,突然聖人降臨,只手翻掌,形勢逆轉,悟空,猴子,李聖心中不由湧起了一陣無力的感覺。

釋迦牟尼佛見到這般情景,卻也不驚訝,只是自肚裏尋思:“闡都教主親臨,西天二位教主卻未曾前來,定是天數註定,奈何不得。只是此地,不可久留,不知怎可脫身,吾雖失了五大明王,但卻因此抵過一場劫數,算准不該絕於此地,卻自觀望。

元始滅了三千佛陀,依舊回到長安城下,不發一言,只是默坐當場,旁邊弟子,自然只是靜靜地等候,敵人雖然形勢依然強大,但闡都教主親臨,任是對方神通廣大,也只為草木螻蟻罷了。

盤古四清真人,曾開天闢地,演化萬物。有造物輪回之大神通。這些仙人,佛陀,終究是鴻蒙開闢而生長。怎能敵住造化輪回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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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不言,在場中人都自沉默,不敢妄動,生怕一個不好,學三千佛陀一樣去了。

那懼留孫佛,三菩薩,燃燈諸人,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亂如麻,他們乃是叛教之人。如今又失了佛門地庇護,朝不保夕,眼下元始天尊臨凡,滅絕西天大乘,在他們看來,其中不免有施威之意。

其實混元無極太上教主,永恆不滅,萬劫不磨,三界生靈,都為螻蟻棋子,元始怎會在意,只不過三商定後,要順天行事罷了。

“其實也怪不得我等,老師雖然法力無邊,只是我等不明其教化精義,證道無望,法力也無法提升,西天佛門雖不為盤古正宗,佛教教化精義明微,燃燈道兄等人深受其益。只是就為此叛教忘典,著實不該了。”

太乙真人遠遠望見那邊曾經的師兄,師弟們,心中感慨萬千,元始天尊乃盤古元神,法力無邊,但教化弟子,卻是尊老子無為之道。弟子聽不明白講道精義,是以闡教弟子個個法力不甚高強,道力也不精深,遠遠比不上那些同時代的上古妖神,西天佛陀,要證道果,更是無望。

修道之人,一路行來,無一不是劫數重重,如那懸崖走絲,稍有不慎,就將無數年月的修為,化做一場泡影,自是都要竭力證得混元無極之道。就算不能證道,也要竭力提升法力,便多一份保險了。燃燈等人投進佛教之中,如今也都個成佛陀,法力大增,也在情理之中。

天道之下,各爭生機於一線,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拋棄掉了。當性命都不保的時候,任何一切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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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師怎的不來,莫非真是天數註定,我佛氣運從此不存,天數註定,難道真就不能挽回麼。”

此時,場中依舊寂靜,只有細微地風聲。

良久,猴子終於忍受不住這份寂靜。身體顫抖,向天發出一聲蒼涼的咆哮:“寂寞啊!”

轟隆!一道金光劃破長空,一頭太古暴猿拔身而起,直接穿過了這萬里之遠的虛空,出現在原始天尊的座前。

閃電金光照耀之下,在這長安城下,猴子清晰的看見了原始天尊那清晰的面容。原始天尊雙眼一抬,正看了猴子一眼。

“寂寞啊!”猴子見得原始天尊雙眼,心中又湧起一股深深的寂寞,深入了骨髓。

“天數之下,如何掙扎,都是枉然。人力踐踏之下,螻蟻如何掙扎,也是枉然。逆天,原來是一句假言。”

猴子心中突然有了一股明悟。只是天數註定之下,終究是一場空了。

原始天尊用手一指,正點在金箍棒頭。金箍棒喀嚓一聲,斷成兩截。撲通一聲,輕輕地落下了塵埃。這如意金箍棒雖乃大禹聖器。但怎能傷的了原始天尊。

原始天尊歎息一聲,三寶玉如意飛起。猴子雙眼圓睜,只見如意飛來,但如何能夠抵擋。只一下,把猴腦打開,腦漿飛濺出來。

猴子死在地上,真靈往封神台去了。只是猴子畢竟不甘心,竟然借了一股怨氣,意念直沖西天而來。進了雷音古刹。只見准提道人與阿彌陀佛。

准提道人自然知道猴子被原始天尊打死,只是心中不甘。不由歎道:“癡兒,天數註定,如何能夠挽回?如今你受得此劫。心中已經明瞭。五十六億年後還有解脫之時。”說罷,把手一揮,依舊將猴子送上了封神台。

李聖見得這情景,心中一片空白,自不敢上前,卻也不敢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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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天尊一如意將猴子打死,卻也不再動手,只是默坐,那張道陵四大天師心中暗道:“如今佛門氣運已盡,危在旦夕,不如離去。只是不知道如何計較。”

蜀山眾金仙,弟子,早就下了蘆蓬,縮到後面。只是礙于面皮,沒有腳底抹油。這些人就卻都將李聖罵個狗血淋頭。

那長眉真人自肚裏尋思:“這鬥戰勝佛卻是可惡,吾等本為太清門下,只是蒼莽山一戰,偏偏將那彌勒佛撮來,又沒什麼用處,依舊使得我門根基被毀。現在我門弟子,有教不能歸。卻是中了此賊詭計。”

自那梓山一戰,老君降臨,大戰西方兩位教主,就已經絕了蜀山重歸太清教下的希望。

本來皈依佛門之下,也是一件好事,但現在大乘佛教被滅,這些蜀山弟子失了靠山,自然把罪魁禍首歸結到了李聖這個鬥戰勝佛的頭上。

三千佛陀死,猴子死,原始天尊這位混元無極太上教主沉默。對面的悟空道人,李聖帶領了千萬大軍,數百金仙。一動不敢動。微風依舊一細細的吹過,,沒有一絲血腥。

血腥殺劫,本就起自天敵,現在又歸還進天敵裏面去了。哪裏還有一點痕跡。

周而復始,是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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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老師,如今西天大乘三千佛陀已經應了劫數,但小乘佛門還未曾應劫。弟子可上前完這場殺劫。”

那廣成子曾經為闡教十二金仙之首,執掌番天印,在上清宮擊打金鐘,如今見得原始天尊反掌滅絕西天大乘佛陀,又將猴子一如意打死,完全震懾住了對方。

自己這邊,雖然只有十九人,但面對長安城下千軍萬馬,億萬之眾,依舊是勝券在握,大局已經註定,西天二位教主不再前來。對方卻是如螻蟻一般。只是原始天尊沉默,場中寂靜已久。

廣成子見得眾人都心中疑問,只是不好詢問這位闡教教主。廣成子曾為群仙首領,尋思片刻,伏地拜在九龍沉香輦前,奏請原始。

一來是問個分明,二來是自己出陣,把這場殺劫完了,日後自可逍遙清淨,山泉仙境之下,明月清風,黃庭一卷,對酒當歌。或是三兩談道,或是以神遊凡塵,觀人間之百態。如此歲月,無窮無盡,豈不是暢快。

殺劫自洪荒開始,不住的循環,從未平息過。巫妖征戰,人巫之爭,封神大戰,老子化胡,大鬧天宮,更到如今鴻蒙開闢五十六億年,一量大劫,綜合因果,演成五百年佛道之爭,天人之爭,終於沸騰到了極點。

千萬年,上億年的勾心鬥角,你殺我,我殺他的歲月。就連廣成子這些神仙們,都已經厭倦了。都迫不及待的要做個了結了。

而如今,卻是該到了了結的時候了。

原始天尊道:“廣成子,你且起來。”廣成子沒奈何,只好起來,站過一邊。

原始天尊又道:“吾雖有開天劈地之法力,仍舊要尊天數,小乘佛門,乃八景宮大師兄于人間,出函谷關。化胡為佛演化而來。吾不好擅專。況且爾要完殺劫,也不在此。”

那太乙真人暗道:“吾等要完殺劫,不在此處,那就是在天道教處尋了。也確實如此,慈航化觀音。文殊,普閑也都成了菩薩。雖當年終究是同門一場,如今叛教,自要遭受懲處,況且也是天數註定,封神榜上有姓名,但要下手時,依舊不忍。只是日後對陣天道教時。那哪吒也在其中。終究為我徒弟,怎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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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老子臨塵,原始天尊也自從沉香輦上起身道:“小乘佛教一事,道兄還得麻煩一場。”

老子道:“此乃我當年化胡為佛之因果,自然要來了結一場。”原始點頭道:“正是如此,貧道不敢擅專。”

十八位弟子都來參見老子。老子命其都起來。過後,才坐定。對玄都大法師道:“你且前去,喚小乘眾人來見。”

玄都大法師領了法旨,來到陣前。

卻說對面場中,李聖,悟空道人心中早就急速旋轉。思量對策,但想來想去,還是無計可想。只好按住不動,這位主帥不動,燃燈等人也自不動。釋加牟尼佛更是默坐,看不出面色如何。

自婆娑淨土被毀,他雖然失了明王,但卻經過多日參修。心中有了明悟,幾乎到了進斬自身的程度。三屍之中,自身難斬。他,鎮元子都徘徊在這緊要關頭已不知道多少年月,悟空道人也是數千年前成就此道。都不曾斬得自身。

證原始非大法力不能成之,只是在天地之中,難免有私。行動之間,總有逆天之舉,是以必有劫數臨頭。

斬過三屍之後,道行便進入了不可思議的境地。完全不為情感欲望支配。只尊天數。順乎自然之道。是以能趨吉避凶。心中順乎天數。自然劫運不能臨頭,能以無量量劫時間積蓄法力,終成混元無極太上大道。此乃斬三屍之法門。


西天大乘佛門全部滅絕,李聖倒也不在甚在意,大乘將滅,小乘便有蓋過的希望。李聖為小乘鬥戰勝佛。自然做此之想。

“吾師與阿彌陀佛上師不來,顯然是佛大乘佛教氣運已盡,挽回不得。如今原始天尊滅得三千佛陀。卻不下手,滅我小乘,定然是吾等還有氣運。其中細節,仍舊值得推敲。”

悟空道人心中思付,突然見到清光天幕垂下,老子降臨,頓時心中通明:“我師與阿彌陀佛上師不來,我卻還未遭劫,定是那一線生機,就在女媧娘娘哪裏,只是猴子先前打殺那銀角童子。又碎了老君的瓶子。那銀角童子也自該身死,此乃順天。只是那瓶不該碎。因此逆天,終於無了氣數。”

“只是,吾之化身,威震寰宇的齊天大聖,卻是不如一個瓶麼?是了,天數之下,人與瓶仿佛也是一樣的。”

悟空道人乃自身,猴子,李聖乃執念所化,自猴子被原始打死,明悟了天數不可抗衡之真義。也似乎和那釋加牟尼一樣,幾乎斬去自身。因此猴子上得封神台,悟空道人也不在意了,只是失了法力而已。

三位雖然為一人,但其各自乃不同的執念所化,性情都有不同。

正想之間,玄都大法師已經下得場地喝道:“太清祖師降臨,喚你等上來見過。”

釋加牟尼佛連忙下了蘆蓬道:“我等小乘之眾,為老君西出函谷關所演。如今大乘既滅,自要返本還原,諸位隨我見過老君。”

當下眾人齊齊下了蘆蓬,隨在釋加牟尼之後,來到長安城下,伏地拜見老子。

老子道:“如今大乘寂滅,爾等小乘,秉承我道氣運,完了一場劫數,還有將興之日。爾等可暫皈依闡教門下,等得數百年後,再行棄佛歸道,仍可享受清淨自在。

釋加牟尼佛道:“正尊老師法旨。”眾人都拜,只有李聖心中道:“吾等雖為小乘,但終究是占了佛字。如若棄了,那還算什麼呢?”

只是大局已定,李聖就算有言。卻也不好分說。只有暗暗道:“還要去見我師,才有分教。如今且不在言語。”

原始天尊乃混元無極太上教主。怎不知李聖心中所想。只暗暗尋思:此子這一劫不能逃。自有人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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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猴子身死,落個如意金箍棒。人參果樹,青蓮寶色旗。騰空劍,大禹九鼎印等等搶奪來的法器。原始見了,用手一指,金箍棒正好還原。已經成了一根。

這金箍棒一還原,立刻顫動不停,似乎要化龍飛去。顫動片刻,猛然一震,化為一條金龍,朝東海飛去了。原來這棒子乃是定海神針,大禹鎮海法器。當年被猴子強行搶奪到手,如今又歸了東海,化為神針。

隨後,那騰空劍,大禹九鼎印也飛到三十三天外火雲宮中去了。同時,李聖手中的軒轅劍也自顫動起來,也朝三十三天外去了。

原始又道:“青蓮寶色旗乃西天聖器,如今你等小乘,依舊返本還原。只是此旗卻不歸我教。”

當下命道:“李聖。你且將此旗送還西天。”

李聖一聽,頓時暗道:“正要去西天,正合我意。”當下悟空道人上前取了人參果樹,李聖取了青蓮寶色旗,隨後化為一道金光,朝西天去了。

悟空本就是道人,如今卻持了七寶妙樹。地書,人參果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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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對老子道:“三商雖然定過,但天道教諸人榜上有名,我教弟子正要完此殺劫。”

老子道:“兩教弟子之中,多有上榜之人。吾等還不得清閒,要與那天道教主做過一場,見過分曉。吾先回玄都了。”

原始起身相送,老子便回玄都去了。原始天尊對諸位弟子道:“大劫過後,爾等自有人享得清淨。”隨後,對釋加牟尼佛道:“你等小乘教中之人,可去兩界關駐紮,與那天道教諸多弟子還有糾纏了結。”眾人都不敢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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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李聖見得日後要棄佛從道,心中要不憋悶:雖然大勢所趨,但吾畢竟乃鬥戰勝佛,如若成為道人,簡直不成樣子。

手中的軒轅劍也飛回了火雲宮,依舊歸還了軒轅皇帝去了。此劍一失,李聖也自知道,自己的最後希望都已經斷絕。

"正借送還青蓮寶色旗機會,去見老師和阿彌陀佛上師,力說分明。”李聖乃鬥戰勝佛,最後一絲希望,依舊是西天極樂,雷音寶刹中的那位不生不滅,萬劫不磨的那位佛祖,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

一路無事,李聖到了西天極樂,只見依舊是佛光照耀,只是極樂之中,已經真是清淨了。李聖突然生出了種兔死狐悲的感覺。這感覺雖然來之莫名。但卻真是實實在在。李聖搖了搖頭,驅除雜念,行到雷音之外。卻見古刹之門大開,心中暗道:“卻是阿彌陀佛上師傅知曉我要前來,也不用求見了,直接見過,我佛門本來就不用這些拜見地繁禮,現在更是不用了。”

當先進得古刹之中果然見得阿彌陀佛面色疾苦,坐在中央四品蓮台之上。旁邊坐有准提道人。

李聖大喜。連忙拜見,後將事情分說一遍,最後道:“大乘佛法雖然寂滅,但我小乘卻依舊得存。但如今老君要我等劫後棄佛歸道。我佛不存,怎地奈何。望老師慈悲,盡力挽救。”

阿彌陀佛道:“吾在,吾佛便在。爾也為佛,不可執著了。”說罷,用手一指,李聖泥宮丸中飛出一婁光華,凝結成了一尊接引神幢,落到了蓮台之下。青蓮寶色旗也自然回歸了西天教下。

准提道人對李聖道:“我西天一教,本自大道中出,大道演化萬物,包容所有,只為我等與那四清盤古之道不同,才為佛名。如今我教弟子盡數寂滅,不得強求,你且先回。自然有望做個解脫。”

李聖不明,依舊苦求,准提道人歎道:“大劫已到,突然亂了心智,吾也不能奈何了。”說罷,大袖一揮,李聖飄飄然然,腳不沾地,一路出了西天極樂。

“吾師怎的如此?”李聖出了西天,還想再進,但那西天極樂卻已經無了蹤影,整個世界,一片空蕩蕩的混沌。

西天極樂世界,就此沒有了。殺劫之中,本該就沒極樂地。人又怎能到了極樂世界呢。

李聖見此情景,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從天空飛起,依舊朝南瞻部洲飛去。

卻說在長安城下,元始天尊早就通曉天機,算准李聖因是執念所化,後成佛陀,先就有念頭,因此必然遭受劫數。准提道人也看准這點,只是挽回不得。因此將李聖送出了西天。他乃先天聖人教主,李聖雖為他徒,但氣數一盡,也就不做保全了。明知不可為而為,非聖人手段。

阿彌陀佛更為西天教主,大乘佛主,永是做疾苦之色。大劫之中將西天極樂關閉,世間已經無佛,也無從可往生極樂。

苦海已無邊,回頭也無岸,沉沉浮浮,生死循環,永世掙扎,怎可一個苦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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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去拜見女媧娘娘?”李聖心中一動。隨後心中安定,就要上三十三天而去。突然,天地間一股陰風如狂飆般的卷起,頓時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妖氣深深,鬼哭狼嚎。

冥河教祖從陰風中顯示身出來,四面狂掃的妖風,也停了下來。卻是九品大陣中脫逃的饕餮,窮奇,來明獸,陸吾等四大妖神,不知怎麼與冥河攪在一起。

李聖心中大驚,心中感到一絲涼意,還有更重的一股怨氣,隱藏在深處,李聖盯住那漆黑的虛空,只見裏面出現了三人,正是董永,張自然,西瓜。

“接引神幢,青蓮寶色旗都落在西天之中,軒轅劍也不在手中怎的抵擋?”李聖見勢不妙,大吼一聲,現了真身。

這一次,冥河可是下足了本錢,將修羅族人地全部本錢都搬了出來。修羅族人把黃泉血海之中的三十六道輪回大陣都搬了出來,務必叫李聖逃脫不得。長安城下,三千佛陀被元始天尊用混元盒裝了化為膿血,一個都沒跑掉,令冥河老祖撲了個空,心中異常惱怒。

冥河見得李聖往西天送旗,本想立刻劫殺,但總顧忌對方法寶厲害。縱然能夠倚仗人多取勝,但略一疏忽,被他逃了遭劫,立刻就後患無窮。是以窮心盡力,把家底都搬了出來,終於在半路劫住了回轉的李聖。

血神道人被悟空生生煉化,自身也被囚禁兩百年,冥河心中恨意簡直是滾滾滔天,不可抑制。如今拼了性命,也要將李聖、悟空、釋迦牟尼等殺死。

“爾等本受女媧娘娘法旨,下界輔佐於我,如今怎的卻存心不良?”

那饕餮聽了李聖此言,大笑道:“你也休說這等不三不四言語,你如今軒轅劍已經失去,佛門大乘也被滅絕,可見你氣數已盡。女媧娘娘為人教教主,另立人皇,你也擔當不得。如今天道盤古真人執掌大教,為人眾正統,乃天數大勢,你卻一味阻擋,已經違了娘娘本意。”

那窮奇、開明獸、陸吾紛紛道:“何必與他多說,先擒拿了,將這靈台大法煉成了丈六金身煉化了,我等法力怕不要高出數百來個元會?”

冥河見得四大妖神言語,卻有些自大,渾然已經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地味道,不由心中不悅。他自元屠、阿鼻兩人劍被奪了,血神化身也已身死,實力大減,已經不入這些妖神法眼。這些妖神說話之間,難免就有些不恭敬。

朝西瓜看了一眼,西瓜心中也自領會,便對張自然道;“你且先得防備那些個妖神。等你七姨夫上前鬥那李聖,必要時候,你可使金剛鐲幫助教祖。”

董永雖然怨氣極大,但心中也有打算:如今那潑猴雖死,只是真靈未失,上了封神台,悟空匹夫更是逍遙。我怎肯與其甘休。這尊鬥戰勝佛,雖然在包圍之中,眼見不可逃,但若臨死反擊,我也承受不起。我死也不緊要,只是無人報仇了。

張自然現在是迷糊的緊,被冥河通過西瓜操控,更是依靠不上。只剩自己一人,只要那猴子不泯滅,自己萬萬不能死在前頭。就算五十六億年後,此仇仍舊不能消除。

四大妖神志在生擒鬥戰勝佛,下手之間,也多有顧忌。更怕對方一個不好,動了寂滅之心,不但撈不到好處,還要承受臨死的反擊。大是不妙。三炫環死死裹住李聖,不讓他有一絲鬆懈的機會。

董永這才仗劍持幡,撥身而起,飄落在四大妖神的周圍,也不運殺手,就是將手中的盤王天蠱神劍望空一拋,化為一道細微的灰光,殺進其中。

冥河法力大減,只得取了旗,先守護住自身,再提了修羅鐮刀,殺進戰團。

這兩人一加入,李聖本就不太樂觀,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四面寶光閃爍,連自己一雙佛眼都看不清楚。”莫非是氣數已盡,卻是不甘心。”李聖一面奮力支撐,一面運起靈台大法,不顧真神破損,將自己精煉多年的元神舍利飛出,化為一隻數畝大小地佛掌,硬朝光圈中就抓。

“怎能讓你得逞!”

李聖如若逼開三環,便可施展大法,鼓動全身法力,有一絲機會自決,眾人怎肯讓他輕易身死?四大妖神還有餘力,立刻舛舛怪笑,施展出天妖攝魄巨靈神爪。

四大妖神鬥得性起,又是見久拿不下,面皮未免掛不住:“對方也就乃一佛陀人物,雖然得天獨厚,但終究是連個法器都沒有。全憑自身一股神通,我們也乃上古妖神,持有先天法器,還不能生擒之,大是丟了面皮。”

“砰!”一聲巨響,崩塌的虛空中金光閃爍,只見那蓮台金燈弦碎裂,華蓋瓔珞也就不成模樣。裹體的白蓮盡數散去,鬥戰勝佛這尊二十四頭、十八臂的金身,受了重創,跌落了下去。

四大妖神,董永,冥河,見狀,都心中暗道:“正是時候了!”

三炫神環合在一起,宛如一個碩大的三色箍子,朝下面筐過去,而董永將幡一搖動,數股蟲雲逼迫而下,卻自下而上痘了上來。

冥河教祖卻運起元魔靈光,由中間纏繞牽拉。上中下三路,都被封得死死的。

西瓜本是目不轉睛的望著場中,見得情況突然,她卻更有計較。立刻將手一揮,一道黑氣沖上,四大魔神領了四周數千萬,上億修羅族人齊齊催動了三十六道輪回大陣,三十六道驚天黑氣所旋轉成的風柱徒然一倒,直沖過來,宛如天地長索,融進了冥河教主地元魔靈光之中。

這一混合輪回之巨力,冥河教祖又有修羅旗守護,無後顧之憂。氣勢已經鋪天蓋地,完全壓倒了四大妖神與董永。

“你快祭起金剛鐲,套了你姨夫與四大妖神地法器。”西瓜先就對張自然道。

張自然問道:“也要套我姨夫的?”西瓜道:“少囉嗦,我自有打算。”張自然不敢違背,見得場中光華澎湃,一點都看不清楚,人雖然處了老遠,也感到一股毀滅的氣息。哪裏看得清楚場中的情況。

“著!”運起法力,將手中的金剛鐲一拋,只聽撲哧一聲,場中光華消失大半,只有冥河那鋪天蓋地的元魔靈光,把中央一大塊地方,死死裹成一個大黑團,不消說,裏面定是鬥戰勝佛了。

董永正要殺手,卻手中一輕,已經被金剛鐲套走了自己的長幡,心中也是怒不可抑,但隨後只得長歎一聲。沒奈何了。

冥河辛苦經營,終於裹了鬥戰勝佛,讓那四大妖神,董永都落了一場空。他依舊不敢怠慢,只道:“先回血海!”把手一抖,那包裹鬥戰勝佛的黑球猛然帶起。

這時候,西瓜已經指揮修羅大軍破開虛空,消失不見了。

四大妖神氣的哇哇大叫,他們不說未抓到李聖,還失了法寶,心中大怒,如何肯罷休?連忙追了上去。

剛一進幽冥,冥河已然見到了血海。猛然,一道七彩神光從天落將下來。正中那黑球。血海激蕩起千丈波濤。輪回黑球破裂,那七彩神光也變化成一株菩提樹,卻是悟空道人終不忍自己化身泯滅。出手相救。

轟隆!冥河連忙將修羅旗一卷,抵擋住了七寶妙樹。隨後,就要施展神通,再度凝聚黑球,將鬥戰勝佛再度封印。但事情哪裏容得他如意,黑球破成一片如墨地虛空,其中突然金光一閃,隨後,佛光如潮水般的倒卷過來。

原來鬥戰勝佛中了四大妖神聯手一記天妖攝魂巨靈神爪,受傷不輕,但他心智機敏,先有準備,將周身佛力鼓蕩起來。拼著毀去了自己十八般佛家法器中的金燈蓮台,瓔珞華蓋。消了龐大的天妖之力,因此並未傷到根本。

他又料定自己金身乃靈台菩提大法,八九玄功凝聚而成,不知道耗費了多少苦。只要被人奪去,用魔法煉化,法力怕不徒然增加數百個元會。並且還有諸多 用處。他曾經煉了血神道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好處。本來自己自暴金身,卻讓別人得不到好處,但自己也因此形神俱滅。他哪裏肯行此事。先前見得冥河雖然於四大 妖神雖然一路,但都要奪自己金身,定然不和。自己卻有機會。

他便躲在那元魔靈光之中,死死守住,果然冥河諸人,內訌不合,外更有悟空道人來救。一下脫身出來,心中大怒,立刻發出佛光,要轟殺冥河,然後從容離去。但他氣數以盡,此乃天數使然,任憑如何機敏,手段通天,都無濟於事。怎的奈何?

一沖而出,便見頭上五道神光滾滾下來,聲音轟蕩,仿佛雷霆霹靂,心中就先生了警覺,大叫一聲:“不好!”一個翻身,在千鈞一髮的時候躲了出去。這五條神光纏繞不定,互相穿插,宛如五條怒龍。跟在後面追趕。

卻說張自然一下祭了金剛鐲,突然手中一輕,已經被五色神光刷走,頓時驟然吃了一驚。一時間想起了此物屬誰,卻是念頭轉不過來。有些呆呆的摸樣。

此時,鬥戰勝佛幻化成一條金光,後面有五條神光滾滾追趕,一前一後。似那流星趕月。一個眨眼,就到了自己面前,他手中已經法寶全失。素色雲錦旗也被西瓜抓走。在那邊大戰四大妖神。自己單單憑藉本身修為,怎好抵擋沖過來的鬥戰勝佛。

西瓜也看得清楚,那四大妖神法寶全被金剛鐲套走,可謂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心中怎的不能大怒。只是張自然乃盤古天道教主周青的弟子,如若傷害,自己卻是擔當不起。只得尋西瓜出氣。四人運用天妖神光,團團裹住西瓜,四面妖雷接二連三的衍生出來。朝中央擠壓。想要將聚仙旗打破,再將西瓜抓住。再與冥河商 談。

哪裏知道形式突然變化,鬥戰勝佛居然沖將出來。四大妖神心中一顫。手底下軟了許多。那天妖神光弱了許多。

鬥戰勝佛出了樊籠,聲勢威風,震煞當場。四大妖神更是個個防備,同時心中歡喜,各自招呼一聲,迎頭上去。“卻有此機會,怎的不落我等手中,等抓了這佛陀煉了。法力大增,再來尋冥河晦氣。”

西瓜身體一松,見得張自然危險,也帶著萬丈氤氳仙氣,閃閃紫光,斜刺過來。

“料定有變化,卻不料天道教教母出手,非同小可。只是到嘴肥肉,卻落了一場空。大仇仍舊是不得報。怎肯甘休。”冥河見得五色神光,面色陰晴不定,一手持了鐮刀,一手持修羅旗。卻也不出手。且看場地之中的變化。

卻說李聖在前面追逃,五色神光在後面追趕,前面又有四大妖神迎面殺來,西瓜斜刺過來,先就素色雲錦旗一展,把兩人守護住,李聖八九玄功奧妙,專注小巧。機心善變。一見危機,卻能從容變化。

金光扭曲一下,變化又飛將出去。五條神光雖然無物不落,但變化之道,卻未八九玄功精巧。當年在北海冥獄,周青化身帝江,施展祖巫變化之道,大戰孔宣。孔宣也是奈何不得。

一個撞擊,五色神光卻被素色雲錦旗擋住,沖前不得。張自然對西瓜大驚道:“擋了師母的神光,責罰不小。”西瓜怒道:“生死關頭,哪裏顧及得了那麼多。”

張自然默然不言語。心中不安,不知如何是好。西瓜卻帶了兩人,斜飛過去,到了冥河面前。

此時,李聖又被四大妖神圍住,雙方大戰起來,饕餮,窮奇,陸吾,開明獸失了法寶,凶威大減。李聖雖然仍舊不敵,但八九玄功奧妙精巧,一時間也未有大地傷害,只是仍舊不能脫身。

四大妖神只顧使出天妖攝魂巨靈神爪,漫空爆爪。場中全部都是綠油油的妖影。李聖一面躲閃,一面心中暗暗歎息:“今日吾要絕於此地。”

剛才悟空道人七寶妙樹因五色神光突然出現,飛快遁走,真身已經來不及來救援,就算前來,也怕是凶多吉少,眼下阿彌陀佛,准提道人都隱了西天,女媧娘娘更被周青蠱惑。

失去聖人庇佑的悟空道人,不知道在茫茫殺劫之中,又能走上多遠。

五色神光被素色雲錦旗擋住,便如長鯨吸水,依舊朝九天之上飛了出去。張自然見得,心中一松,出了一口大氣。

西瓜對張自然道:“你金剛鐲被收了去,此物卻是非同小可,丟失不得,不如現使法訣,依舊收了回來。”張自然大驚道:“師娘將此物刷去,定有深意,我怎可冒昧,又是一條大不敬之罪。”

西瓜怒道:“眼下形勢吃緊,正要這化胡聖器,況且金剛鐲乃老子之器,並不為天道教所有,也不是你師娘所賜,如此收回,與強搶何異?”

張自然見得西瓜發怒,四面看了一下發現董永不知去向,心中有些慌亂,又聽西瓜催促的緊。糊裏糊塗聽了西瓜言語。運起獨有的法訣,就勢一收。

只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法力壓住,那金剛鐲收不回來,張自然心中越發慌亂。西瓜見了。以為他心有恐懼,不肯用全力,在自己面前做戲。不由得滿面寒霜,怒聲嬌喝。張自然更是心中焦急,不知如何是好。面色漲得通紅。

“大膽!”一聲呵斥從天上傳來,頓時火雲滾滾,赤焰漫天。只見紅孩兒夫婦從天上下來,紅孩兒兩手空空,只背一張射日弓。那魔女楊妙妙也持一面修羅鏡。一個下來,對張自然呵斥道:“師弟,你阻擋師娘神光。又妄圖收取金剛鐲,已是大不敬罪果,快快隨我上天受責罰。”

張自然這才知道不好。連忙放了手。兩眼對西瓜看去。西瓜卻是不對紅孩兒說話,只對魔女楊妙妙道:“妹子,教祖在此,怎的不前來拜見。”

魔女笑道:“我乃天道弟子,師從盤古天道真人,如若來拜見,豈不是亂了輩分。為人恥笑,教祖雖然尊。但怎可與我師並論。倒是我修羅一族,已經皈依天庭,西瓜姐姐卻還蠱惑我天道弟子不尊師命,師母特另我等前來拿你前去呢。”

西瓜聽了,已是心中不悅,卻不好言語,因是對方勢強,不好衝突。

冥河一聽,頓時勃然大怒,連自己弟子,現在都不尊自己,更何況,冥河既失了化身,又囚禁了百年,元屠,阿鼻兩劍又被周青奪走,對天道教本就仇恨深重,一有機會,定然反咬一口。

“好個畜生,我卻白生了你這個女兒。”魔王波旬聽見楊妙妙言語,對冥河不敬。早把個無明業火,上沖了三千丈,上前就要提倒來殺。紅孩兒連忙挽弓,就是一箭,紅光扯破幽冥,奔襲而來。

魔王波旬見這勢頭異常厲害,不好抵擋,連忙翻身。紅孩兒連搭三箭,又射將過來。波旬只好退回,到了西瓜身邊,西瓜將素色雲錦旗一展。抵擋住了射日箭。

如今紅孩兒修煉祝融神通,法力大增,再也不是當年那摸樣。射日箭封印了九隻金烏元神,以火培火,其勢無與倫比。魔王波旬未曾料到這樣兇猛,心又輕敵,又沒得意的法寶,鬧了個措手不及,滿面通紅,惱羞成怒。

冥河見了這情景,怒極反知道:“小畜生,就你也在本教祖前囂張!”把修羅旗展動,持鐮刀一揮,全身化為一道雷霆烏光,更有血影繚繞,轉眼便朝紅孩兒殺將過去。

紅孩兒只是冷笑一聲,身邊突然閃出了兩人,一男一女,卻是計蒙,英招兩大妖神,先後被通天教主,周青收服,後來皈依了天庭,兩大妖神朝冥河殺了過去,瞬間便鬥在一起。

四大魔神,西瓜,都上前來助陣,突然,又有一條綠油油的妖光從紅孩兒後面竄出,一揚手,就是千百重白色煞光朝前打去。卻是被通天教主收服的鯤鵬祖師。

紅孩兒魔女山上飄,只看場中爭鬥。

“諸位道兄可下來助陣。”紅孩兒又見得血海之上,四大妖神與鬥戰勝佛滾滾蕩蕩,鬥得難分難解。他也不在意,面上笑容依舊。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突然出言。

聽見紅孩兒言語,虛空震動。四處仿佛鏡子破裂一樣,隨後祥雲飄蕩,出現一行仙人,當先便是九鳳,刑天,相柳,無間道人。隨後,便太陰金仙許仙,白靈聖母白素貞,烏雲仙,更有紅雲夫婦,帶了一大群邪魔。如巴立明,軒轅法王,百魔道人,穿心和尚一流。

九鳳下來,一手提絕仙劍,飄身下來。也不說話,取出一圖,迎空一展,便是陰風陣陣,寒耄爍爍,在場眾人,全部掩蓋在內。

中央升起一坐高臺,紅孩兒取出雲霞仙子賜的河圖,洛書,一合一抖,化為一條綠光大路,兩人上了高臺。

九鳳,刑天,相柳,無間道人各居一方,各持了絕仙劍,誅仙劍,戳仙劍,陷仙劍。隨後,煞氣縱橫,劍光飄搖閃爍。整個幽冥都似乎籠罩在了其中。龐大浩然,其中凶煞之氣,更是超越一切,混沌就存。乃三殺陣之首。盤古通天教執掌截教之寶。

如今殺劫之中,了斷旁枝因果,此陣一次出現,日後更有大顯威煞之時。

在場眾人,除冥河,張自然,西瓜三人有修羅旗,素色雲界旗護身,能暫時保身之外,都感覺到一股冰涼地寒意自心底升起。都停了手腳。紛紛運用法術,守護住自己。計蒙,英招,鯤鵬,卻早有安排,上了中央高臺,到得紅孩兒後面。

四大妖神各自退到了一邊,不知道如何安排。英招,計蒙只得招呼一聲,各自聚攏到台邊。

李聖突然壓力一輕,四面陰風煞氣鼓蕩,看不清楚,心中大驚,卻還沒摸到頭腦。突然一道劍光宛如暗室之中突然打了一道閃電,奔襲而來。李聖連忙抵擋,只覺得劍氣襲人,自己佛身都抵擋不住。

使劍之人,正是九鳳,當年,李聖使軒轅劍,傷得九鳳,如今九鳳見面,怎的甘休。

玄冥白骨元神夾雜在劍氣之中,絕仙劍,又布成了誅仙劍陣,加持之下威力大增,李聖只剩一人,法寶全無,又與四大妖神鬥了片刻,精力消耗不少,怎是九鳳地對手。

隱隱見得,劍光之中,擁著一尊三尺來高的女嬰,通體赤裸,全身骨白,只雙眼漆黑。皈依無常,只閃了一閃,無數白光纏繞上來。通體俱緊,動彈不得。

九鳳以元神拿住李聖,只見陣中,還有西瓜等人,立刻發陣,劍光繚繞,都落在兩方旗上。紅孩兒把手一招,取一道神符,乃周青所煉都天神雷,猛一炸,兩方大旗頓時破開。

幾人擒拿了冥河,西瓜。張自然等人上天去了。

來到靈宵殿,卻見溫藍新。

溫藍新便來見雲霞,怎的處置,雲霞道:“你可問你師。”溫藍新焚香片刻,卻見周青降臨玉闋金天。

九鳳將李聖帶將過來,周青道:“你為佛陀,好鬥戰勝,乃因為佛掃盡邪魔之意。如今佛門氣運已滅,你有萬魔啃噬之災。此乃定數。”說罷,用手一指,封了李聖泥宮丸。

李聖默坐當場,動彈不得。被推上了斬仙台,巴立明,軒轅法王等邪魔雙目放光,一擁而上,不出片刻,便吃了個乾淨。

鬥戰勝佛真靈往封神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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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悟空道人斬卻金身,後被如來所壓,兩人鬥上西天極樂世界。佛主阿彌陀預言這金身有佛性,能寂滅虛空。悟空倒知是機緣,便以這菩提金身曾經發大宏願,立地成佛之後,當為禪門護法,為佛門掃盡天下邪魔,保護佛門弟子無恐怖,無憂患,無身隕之災,一切外道,皆為旁門,都在掃蕩之列。所以才被加持為大職正果。

這宏願雖大,只是難免執著了些。只是當年,這悟空道人拜在准提道人門,習得神通又得女媧娘娘護持,以齊天大聖妖身大鬧天宮,使天庭混亂,佛門入侵。為這鴻蒙開闢一重之劫的爆發,埋下了一絲禍根。

他當時道行雖深,但終究非聖人,又正值八面威風,威震寰宇之時,一舉一動,莫不三界主角,打一個噴嚏,億萬神仙,妖怪都要心驚膽寒。不知又有什麼大事。這一時間,具是意氣風發。正因如此,因此發一宏願之時,心中未曾思量進退之道。無一線餘地,如今因果輪回,終究有了應驗。

如今西天大乘佛教泯滅。小乘劫後,更要棄佛歸道,佛教因此泯滅。鬥戰勝佛宏願,已經是破了。更要遭受萬魔啖身,不能解脫。

“混元無極太上盤古天道周青教主!掌教老師聖壽”

因為是天道大師姐,玄穹玉皇至尊高上帝溫藍新,受的媧皇琴,執掌天庭。焚香請得周青自混沌降臨三十三天,玉闕金天,天道弟子,都來朝拜。斬仙台上,一干邪魔,以巴立明為首,一窩蜂上前。啃吃了鬥戰勝佛金身。

斬仙台上妖聲怪異,猙獰魔磔,無數陰風四面縱橫,嗚呼掃蕩。一片深深的歸鬼氣。九鳳見得鬥戰勝佛真靈往封神臺上去了。便揮揮手,將巴立明一干邪魔趕下了玉闕金天,都駐紮到太獄天,著守提天牢去了。

“天道之下,無量量劫的輪回。怎會有永恆的主角。縱然能一時推動天地運行,自殺劫中起。過後,也終究要退下這殺劫舞臺。就連吾等聖人也是如此。終究不能心意兩全。蓋天地開闢己來。便是不全,怎的奈何?只是不知下一量劫,又該哪些生靈演繹了。”

周青見鬥戰勝佛真靈上封神臺上去了,他卻絲毫不在意。眼見弟子叩拜,更是不在意。只是起得身體,自上下來。對下面的張自然慢慢的道。

張自然聽不明白,他心中只是害怕,又聽得這語氣,裏面有一股蕭索冰冷的寂寞,浸到了骨子裏面,透到心裏,驅趕不去。但他如今,卻是迷迷糊糊,哪裏能夠體會。只是心中不安。不知道怎麼的,卻想起了被猴子殺死的母親。不由得滾下淚來。

他身體不由的哆嗦。因為西瓜命令,冒犯了雲霞。生怕周青責怪,他哪裏擔當的起。此時,周青對他說出這番話來,他只是不說別的話,卻只道一句:“老師恕罪。”又對雲霞道“師母恕罪。”更不知道如何解釋。

西瓜與冥河,四大魔神被刑天,相柳,九鳳。無間道人拿住,已經用符印貼在對方泥宮丸上,鎮壓了元神,叫甚不能變化。更不能運用神通。冥河教祖雖然是詭詐多端,但對方九鳳等人法力比他高級不少,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無計可施。只連怒目對刑天,相柳道“昔日你等從混沌星空趕來,被天道教主追殺,不是我捨身相救,如今可早就被人煉化,此身不存。如今卻不講半點情分。你等可還要面皮!”

刑天歎息道“非是我等與你為難,只是眼下大劫正在沸騰之中,你本投靠了天庭,卻怎的又別有圖謀。落了個裏外不是人。天道教主乃盤古真身所化,我等也出於盤古,等當子孫一般,必然尊其教令輪身。雖然曾與教祖交厚,如今卻不敢因私廢公,否則我等也難逃一場劫數。”

冥河聽了,面色狂變,正要破口大駡。剛要出口,神色惱羞成怒。但突然仿佛想到了什麼,出口的卻是桀桀的怪笑。

“我豈不知你所言,只是如今,我修羅一族本就無支撐,苟延殘喘到如今,先是深受佛門屠戮,如今卻也難免要替人抵擋殺劫,我怎得不盡力一爭。好歹有個念想。我更知道,你等日後,也要落個淒慘下場。徒然替別人抵了劫數。”

冥河邊說,邊是笑個不停,聲音異常恐怖,陰深發涼,令人毛髮皆豎,身上疙瘩隆起。九鳳聽見此言,知道冥河卻在作怪,怎地容得他。甩手一指,便有一道骨白光華射出,當空凝成一團,黃豆大小。隨後啪的一聲爆散,化為七條如遊絲的細線,如靈蛇蠶絲一般,鑽進了冥河七竅之中。

冥河隨後渾身哆嗦,骨骼喀嚓做響。面上肌肉抽動,冷汗如雨點一般落了下來。

這九鳳施展的玄冥殘神大法,乃是將玄冥骨氣化為七股,鑽進對方七竅之中,自上而上,將對方的深鎖拿住,隨後先慢慢攻進元神之中。

這玄冥骨氣,就會引發出巫靈魔火,烤炙對方元神,將精氣消耗,叫對方異常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種滋味就是金仙一流,都忍受不住。冥河畢竟失去神通,被符印鎮壓。簡直是一點反抗都不能。只能將一身,做那砧板上的魚肉。更加難以忍受。

西瓜見得,不禁大罵九鳳。九鳳轉過身來,同樣用手一指,施展了玄冥殘神大法,叫西瓜也吃大的苦頭。

九風輕輕笑道“我本見你十分順眼,但你卻不知大勢,少不得叫你吃些苦頭了。’

不出幾個呼吸西瓜巳經全身香汗淋漓,嬌喘呼呼。頭髮散亂,一雙秀目翻起了白眼。哪裏還能回答出話語。更加沒有罵的力氣了。這還是九鳳確實見的西瓜順眼,沒使那殘神手段,否則西瓜元神怕不被巫靈魔火燒的奄奄一息了。

卻說張自然聽得西瓜受苦,更加哀求起來。周青用手一指,西瓜,冥河頓時如釋重負,只是喘著粗氣。神色疲倦無比。仿佛死裏逃生一般。

“不可如此了。”周青對九鳳道。九風只得退下。

周青上前,摸了摸伏在地上拜著的張自然的頭,只道:“你且起來便是了。”張自然心中惴惴,卻也沒奈何,只有起來。

雲霞因煉五色神光。又煉河圖洛書,又煉日月星辰旗,周天星斗大陣。數百年而成,法力已經增進到不可思議的境地。她用五色神光收了張自然的金剛鐲張自然就是運用法決也收不回來。

“此金剛鐲乃老子化胡之器不為我煉,也該你所有。雖然你犯我教規,我也不收你的,你自拿好。那素色雲錦旗,卻乃你母親之物,你姨夫董永要倚仗此報仇。卻是不再與你了。”雲霞從手中拿出金剛鐲,依舊與張自然套到胳膊上。張自然又落下淚來。

“你卻有些魔障,要好自為之。”周青對張自然道。隨後,又對溫藍新道:“吾教氣運,已見昌盛。但這大劫之中,仍舊還有幾劫。吾也要與那老子,元始印證一場,分過高低,才使見分曉。你執掌天庭,為吾道興衰至關重要,一切可按天數行事。不得強為。”

溫藍新道:“只管尊老師法旨就是了。”

周青道:“那日闡教大軍就要討伐西牛賀州,你且將誅仙陣圖與我成道所用十二都天冥王法器先送下界,立在兩界關前。以茲阻擋。天數一到,我自會下界。”

溫藍新把周青吩咐一一聽了。眾弟子都自叩拜。周青自然與雲霞上得=三十三天外混沌中去了。

“大師姐,你卻要如何?”張自然見得周青走了,那金剛鐲又失而復得。但這些他都不放在心上,只是西瓜被抓住受苦,他近要求溫藍新才得解脫。是以急忙問道。

溫藍新見了張自然情況,只是心中暗道:“師弟弟心智如今怎的如此。”卻也不去理會張自然,只是肚裏尋思。

“冥河此人當年因被老師奪了元屠、阿鼻兩劍,一直是懷恨在心,當年老師本想收歸我天道門下,抵擋劫數,但卻被鎮元子用情面箍住,讓其收走了。如今雖然脫困而出,但已經抵不得劫數。更不能就此放過,否則日後大戰起,教中弟子,只有遭其毒手。更況且老師所說,此人封神榜上有姓名,不如送其一程,一來是順應天數,二來是除了一禍害。免得日後平添許多麻煩。”

封神榜上有姓名,那便是非死不可了。上次溫藍新去拜見通天教主與周青,卻得兩位教主所言。自然記在心中。如今卻起了殺心。殺了冥河,卻掀不起大浪來了。至於那西瓜,溫藍新卻不知道她封神榜上有無名號,加上她並非聖人,算不出氣數命運,因此不好也令人將其殺死。

當下想好,才對張自然道:“師弟,你這次冒犯師母,非同小可,要不是老師念你自幼被被投進修羅道中,未免失了教化,才特地不責罰於你,否則便是追去靈光,壓進輪回,永世不得翻身。你可知道。”

張自然連忙點頭。卻又對溫藍新要言語。溫藍新卻轉身上得靈霄殿中坐定旁邊放了媧皇琴。乃女媧娘娘與周青合煉的人教法器。此乃人教掌教易主,陰盛陽衰,轉換之時所鑄造。功德無邊,直追老子化胡。

“將冥河推上斬仙台。以誅仙四劍殺之。其餘阿修羅道中人,皆歸血海,助十殿閻王管理地府。”溫藍新降下法旨道。

張自然一聽,先是嚇了一跳,隨後聽得西瓜無事。他也就放心了。至於冥河死不死,卻不關他的事情。

西瓜一聽,卻是大驚失色。冥河以血神之身,誕生在血海之中,隨後億年吞吐,漸漸孕育了修羅就族人,可謂是整個族人地父親。如今西瓜見得形勢危機萬分,就想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張自然。

但西瓜被九鳳先前用了玄冥殘深大法折磨,雖未傷到真靈,卻是元氣大傷。半個字都吐不出來。身體也是軟綿綿的。動彈都是困難。咯吱一聲,急火攻心,卻是暈了過去。

張自然見狀態,連忙撲了過來,用了幾味藥解救。但依舊不得醒來。

“天下靈藥,又只有竹姐姐那黃皮葫蘆中的最為奇妙,我還是下界一趟,尋姐姐說話,大師姐很不好說話呢。”張自然見得溫藍新威嚴,更不好說話,便想了周竹,心中一動,卻自抱起西瓜出了南天門,朝西牛賀洲投去。

溫藍新也不阻攔,只是叫人把魔王波旬等人關進了太獄天,又叫董永統帥修羅大軍。董永原有玉帝瑤池天兵,自身又異常厲害,正可壓制統率修羅大軍。日後更好打擊闡教大軍。兩教聖人遲早要做一場。弟子也自要分個高下。

此時候,冥河畢竟是法力精深,又是血海孕育地胎盤。雖然元氣損傷,但立刻就恢復過來,已經能夠言語。聽見溫藍新言,只是冷笑道:“血海不枯,我便不滅,當年如來,鎮元子,加上那石頭猴子,三人都奈何我真身不得。如今正要試試你的手段,看能將否我滅絕。”

溫藍新道:“不要你泯滅,你封神榜上有姓名。我不過替天行道罷了。’

當下九風四人將冥河推上斬仙台,四劍合璧,朝中央一絞,冥河大叫一聲,肉身元神神化為一股血氣漂浮起來,真靈顯露出來。剛要有所動作.嗖的一下,卻被下界封神台吸去了。

溫藍新殺了冥河,依舊收拾好,命九鳳等人帶誅仙陣,都天神煞大陣,前往兩界關前駐紮,只等闡教大軍出關,雙方才好約定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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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南瞻部洲由闡教大軍掌握,清除南海郡佛門隱患之後,連同東勝神洲,也要爭人教正統,卻是打著清君側的名號,進兵兩界關。依舊還尊女媧娘娘所立的三皇,只是不教天道弟子把持大位。

那李家公主卻不願做個傀儡人皇,怎的看不清楚闡教那套主意。是以也派大軍,駐紮進兩界關外的城中。與兩界關遙遙相對。天道教義為包容萬法,順乎自然。雖然派了弟子輔佐,但事事都是由公主親自決斷。

如若讓闡教教化,只怕又要落個先前的情況。那昊天上帝的下場,就在前頭。被猴子鬧上天宮,窩囊萬分,如今更是要躲在瑤池之中,就連女兒被殺,也是不出來,生怕自己遭劫。如此行徑,連普通凡俗也都有所不如,玉皇大帝的威嚴,盡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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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界關乃西牛賀洲與南瞻部洲交接的一道雄關。地勢悠長,依山連綿。宛如一條巨龍盤繞起來,此關起自黑風山,一直通到南海,西海兩海交彙處,把兩大 部洲區分開來。西牛賀洲多平地草原,南瞻部洲多河流湖泊,水道縱橫。北邊又有無窮大山,擋住了北蘆俱洲的寒氣,氣候異常溫和。人教能夠安居。

也是天數使然,當年猴子大鬧天宮,被如來所壓,也就壓在這兩界關附近。天道教主周青起自人間,也就居住在關北邊的黑風山上,開立宗門。後才上得天庭。叫弟子得了玉帝大位。

卻說兩方殺氣騰騰,兩界關前大劫一觸即發。只是誰都不敢妄動。

眼下佛教寂滅,西天極樂不存於世。天下三分之勢也是不存。只剩兩教。三界大戰,五百年殺運,就在此處做最為沸騰的開場。現在情況,就算道行最為低下的仙人,都看得有些分明了。心中隱隱有了朝不保夕的感覺。

九鳳,刑天等人也尊了周青吩咐,在兩界關前抖開了誅仙陣圖,更布下了都天神煞大陣。頓時兩界關前騰騰的殺氣,直沖上三十三天。使得鬥轉星移,天雲罡風,宛如暴戾龍蛇。

群仙看得更加分明了。

殺氣漫漫,向三界蔓延,無論躲在哪個旮旯裏面修煉的仙人,妖怪。總要觀天象,煉日月精華,聚集地靈真氣。如今殺劫蔓延到天地之中。使得天星變幻,大地無根。哪裏還有不明白的。一個個都朝殺氣聚發之地,兩界關趕來。

“鴻蒙開闢一量之劫,吾等修仙練道之人,都在其中。不能逃脫,要做過一場,完了殺戒,才能續享逍遙。”

天上雖然煞雲彌漫。整日裏只隱隱見得天光,但隱隱見得有無數道光華在其中穿行。從四面八方來。都落到了兩界關附近,朝中央而來。

卻說李元持了打神鞭,杏黃旗。雲中子持了盤古幡。玄都大法師,青牛,鐵拐李,呂洞賓,何仙姑,姜子牙,廣成子等八大金仙都出了長安,來到兩界關城樓。只見釋迦牟尼,烏巢禪師,悟空道人三位小乘佛門的掌教前來見過。

那蜀山弟子,四大天師以及諸多金仙,正在城樓之下的平地草場中,搭建一蘆蓬,懸花結彩,迎接四方前來的仙人修士。蜀山等人,皆都皈依了小乘佛門。 見得那廣成子諸人,個個頭上現了一朵蓮花,各有顏色,夾雜有上清仙光,知道是這八大金仙,食了九品蓮台其中八品,元神壯大,法力大增。因此個個都是心中羨慕,又有妒忌。

“吾等蜀山,本為太清門下,卻受了小乘佛門蠱惑,否則當年梓山城一戰,也可能有如此好處。”

蜀山幾個弟子,如齊金蟬,石生等人心中暗想。卻渾然忘了上洞八仙如今只有三人。

玄都大法師抬頭見得天上昏昏漠漠,煞雲滾滾,翻而來去,有一股壓迫,另人心中慌亂。直似要大殺一通,才得宣洩。不禁暗暗歎息一聲。

“定是天地殺劫,才凝聚成雲氣,籠罩三界,惑亂心神,要完過這場殺劫,煞雲才消。”

悟空也看了天上煞雲,才持七寶妙樹指天道。

猴子被原始天尊打死,悟空又因為營救李聖不利,終於導致李聖遭受萬魔噬咬,淪為畫餅。兩大化身先後身死,實力大損。虧得悟空道人手中還有七寶妙樹。又得了鎮元子的地書,人參果樹,又因道行大增,悟通順天之道。苦練仙法,眼下實力,仍是不凡。

他眼下已通曉了天地玄機,只要過得這一大劫,便是金蛟龍掙斷了枷鎖,五十六億年的清淨時間,足夠凝聚法力,更上一層了。只是眼下這一劫數難過,他心裏也是有些焦慮。釋迦牟尼倒是不語。

而那烏巢禪師,卻是頭現紅日,衝破了一方煞雲,只是那天地變動引發的煞雲,何等巨大,驅之不散,中央空了一塊,四面便滾滾包裹過來。

“我乃太古金烏之身,如今煞雲籠罩,不見日頭。不是一場好變數,當年巫妖之戰,波及洪荒,也沒到如此程度。真是另人焦心,叫我怎生才好。要是當年,用釘頭七箭書射殺了那天道教主,取得混沌鐘,如今怎的是這般勢頭,仿佛惶惶不可終日。”

烏巢禪師心中沒由來一股煩亂,心中又嫉恨猴子起來:“要不是當年這廝詭詐,要賣好與那天道教主,算計他青丘門人,借了地書與其避災,我計策怎會失算。讓那天道教主順利斬去二屍。如今那青丘之狐未曾遭災,自身卻上了封神榜。可謂是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

烏巢禪師在這裏胡思亂想一會,總覺得前後毒計不成。如今形勢惡劣。仿佛又是自己一手造成。

“自己也為此費盡了心思,計策也是用盡,如今更無一改善,莫非真是茫茫之中,早有註定?”烏巢禪師沉思過後,猛一低頭下來,恰好與那釋迦牟尼,悟空道人的眼光對在一起。

這一刹那,小乘佛門,三世佛目光焦聚一起。仿佛相同,都不約而同的歎息一聲。

玄都大法師與雲中子對望一眼,面皮卻是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他們兩人,一為玄都門下,執掌太極圖,一為原始門下,執掌盤古幡。雖然殺劫降臨,三界都被劫數煞雲籠罩。但他們是沒一點事情的。如今見得這三人,威名雖然震懾寰宇,到得頭來,還是落個朝不保夕的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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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仙人本是坐定城下的蘆蓬,卻見城樓上見得祥光,連忙駕了雲上來,拜見了玄都大法師,又與呂洞賓幾人說過幾句話。眾人一看,原來是睡仙人陳摶老祖。

也為太清門下,只是此人喜靜不喜動。整日修煉。就是神游寰宇,肉身入夢。因此也無什麼因果。

只是這次受得煞氣的感召,也不能入夢,不得清淨。因此他止了神遊,往兩界關投來。果見得前因後果,又見太清門下幾位師兄,便自前來相見。

“當年八仙聚義,如今怎的就只剩了道兄三人?”陳摶老祖見得八仙只剩了呂洞賓,何仙姑,鐵拐李三人,頓時大驚,連忙問道。

呂洞賓卻將經過分說了,陳摶老祖又對玄都大法師道:“我看這般殺運籠罩,乃對面西牛賀洲天道教徒立下了兩大太古殺陣,成心要將三界生靈捲進水火之中,我等可立刻討伐,免得這大陣立得越久,那些清淨修士,都被感召,也投進這裏來。豈不更是作孽?”

玄都大法師道:“殺劫並起,此乃天數,並無作孽之處。”又見遠處煞氣越發濃厚了。

魔雲翻滾,隱隱顯現出了事兒頭祖巫本尊的魔神相,咆哮在天地之中,整個三界,都似乎沸騰起來。兩界關也微微的顫抖。

雲中子見得煞雲凝聚的都天魔神相越發清晰,心中也有些畏懼,不由對玄都大法師道:“道兄,你且去玄都天拜見大老爺分說此事。”

玄都大法師也頗覺得對方啟示龐大,先聲奪人,心中不安,便點點頭,一路化身清光,往玄都天而來。到得門外,徑直來見老子。

老子已知其意。只道:“你且還回兩界關,等那持金剛鐲之人來投。那天道教主也為盤古正宗,只是自後天來。想統天人兩道。吾便以他弟子,來伐他,可見其道不為,且看他如何分說。如今殺劫就在幾場,吾且授你封神榜上名單,日後可以殺劫之時,也好下手。”

玄都大法師知道這意思,又得了老子面授天機。便自轉回兩界關。只見那陳摶老祖又問。

玄都大法師暗道:“陳摶一向清淨,以睡入道,無因果牽扯,卻仍舊不免個封神榜上有名的下場,可見天數無常,我們都不能把握呢。”他心裏雖然明白,卻不點破。只是將事情分說了一次,眾人驚訝,然後無詞。

唯獨李元心中不安。卻也想不出什麼端倪,諸人之命,都不在自己手中。哪裏還能想得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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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闡教眾人,連同小乘佛教諸人,都看定兩界關。一面迎接受煞氣感召而來的修士。一面只等持金剛鐲的天道弟子來投,然後才可伐西牛賀洲。

卻說自冥河被殺死,四大魔神被囚禁,董永鎮壓了阿修羅大軍。張自然帶西瓜下西牛賀洲向周竹求藥。一面也想解開西瓜的心結。

“是了,我來時,老師命九鳳等人布下大殺陣,顯然是與闡教決戰,在此一舉了。”

當下,張自然又抱了西瓜,往兩界關而來,果然見到周竹,大小狐狸,藍神,九鳳等人,其中更有紅雲夫婦帶了巴立明一干邪魔,以及被周青與通天教主收服的鯤鵬,英招,計蒙。那陸吾,開明獸,窮奇,饕餮也皈依了天道。

張自然見過周竹,周竹笑道:“你卻是變得憨了些呢。”張自然只是傻笑。周竹便不再言語,只是擒出葫蘆,倒了一點清泉,一丸金丹,讓西瓜服了。過得片刻,西瓜能夠動彈了,卻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張自然對周竹道:“我先帶小姨去歇息。等無事了,再與師姐說話。”周竹笑笑點頭道:“也好。”

當下張自然帶西瓜回到城中住處去了。

“我看自然師弟日漸憨蠢,大師姐又殺了冥河,西瓜這女懷恨在心,必生事端。不要唆使師弟叛教就好。”

大狐狸周晨進來,對周竹道。周竹道:“我也有這個顧慮。只是沒奈何。”

隨後,小狐狸,小昆侖,淩瑤琪也自進來。小昆侖對淩瑤琪道:“那也好辦,我們前去,殺了那個妖女就是了。”淩瑤琪笑顏如花,睫毛一挑,一附和道:“這卻是個最好的主意。”

周竹一把捏住小昆侖的臉蛋,笑駡道:“不可如此,冥河之死,一是封神榜上有姓名,二是氣數已盡。大師姐才下令殺了。況且父親告誡我們,一切當順天而為。不可造次了。”

淩瑤琪笑得歡,咯咯了數聲之後,才對周竹道:“教主自人間來,手段真是厲害,順我者生,逆我者亡,才有今天地步。你為教主之女,卻不可心軟了。況且這修羅女又不是我教弟子,又多次蠱惑自然師弟懷我教門大事。正要殺了,才可安寧呢。”

周竹笑道:“我怎不知這其中關鍵處,只是這事卻是不可行,一來是那西瓜氣數未盡,二來是自然師弟不許。若強為,卻是寒了心思。”

淩瑤琪笑道:“同出一門,畢竟情深。也是這般,只是說說罷了。如今只是推測,日後真的壞事,再做計較了。”當下幾女又談笑一番,便有六瞳,飛熊兩人來報。

“自然師叔與那修羅女西瓜剛才雙雙出城,進兩界關投敵去了。”

周竹一聽,頓時大驚,淩瑤琪也猛的道:“果不出所料,只是不知這般快。”

周竹,淩瑤琪,小昆侖,大小狐狸這五女猜的不錯,張自然正是受了西瓜蠱惑,叛教而去,投奔到兩界關中的闡教去了。原來自周竹用了靈丹甘露將西瓜的元神補益之後,西瓜已經能夠說話,兩人回到城中的住處,西瓜心中憤恨如那滔天巨浪,不可平息。

“我修羅一族,自鴻蒙開闢,就由冥河教祖孕育血海之中,雖然屢受大劫,但愈發興盛。誰想如今,投靠了天道教,滿想渡過大劫,能繼續清淨,但教祖卻遭慘死,連父親母親都遭囚禁,姐妹也多是淪為畫餅,神形俱滅,皆是被天道教所害,此恨不可消除,非要將此教泯滅,才可消得這深仇大恨。”

溫藍新殺了冥河,又囚禁四大魔神等一干修羅頭領,九鳳更是先前以巫靈魔火折磨與她。可憐是西瓜從小到大,怎受過這般羞辱與痛苦。只把一腔怒火,都發洩到天道教身上。因此見得張自然,也有怒火。張自然見得西瓜這般模樣,心中有點懼怕,只得站在一旁,眼睛飄到窗戶外面。只見得天上滾滾煞雲,整個世界都 是異常混暗。不見天日。

“這樣的日子,何時能到盡頭?”

張自然心中沒由來的感歎出一句,隨後覺得這感歎有些莫名其妙,只得又搖了搖頭,耳邊就隱隱傳來深沉的咆哮。

兩界關前的平原有三千里地,其上早就是一片鬼域,黑的不見五指。任你是多麼厲害的眼光,也看不穿裏面有些什麼。

張自然聽得咆哮,心中又是一顫,探將頭出去,只見九天之上,卻顯現了十二尊都天冥王魔神。個個都是踏龍操蛇。骨架猙獰,沉浮隱現,似真似幻。仿佛要倒轉天地,重塑乾坤。萬物都要重新回爐,以陰陽為炭再煉一番。三界生靈,如何能不恐懼。

自然都要聚集而來。

西瓜冷哼一聲,坐身起來,滿面寒霜,依舊是赤了一雙腳。旁邊倚著那長柄修羅鐮刀,漆黑漆黑,映的屋中的金燈琉璃火都蒙上了一層詭異。張自然聽得冷哼,慌忙回頭,就臉上堆笑道:“小姨。你沒事了。”

西瓜將鐮刀一把抓起。橫刀口在雪白的頸項上,一黑一白,分外俏麗。只是張自然心中大驚。不知道西瓜要幹什麼,連忙喊到:“小姨,這是什麼意思。”

西瓜卻不回答,只是道:“此鐮刀你也知道,乃我修羅七寶之一,先天之器。上有修羅法咒。專戮元神。一割之下,我元神也難得保全,也不知是往那封神榜上去,還是化為一場泡影。”

張自然這才慌了神,連忙求道,幾乎是語無倫次:“小姨,你到底要說什麼。別嚇唬我。”

西瓜道:“那也好,我不是嚇唬你。只是問你一句,如今我修羅一族不存,我父母也囚在太獄天中,生死不知。都是你師門心狠手毒。此恨不可消除。你如今也是天道弟子,與我便是不共戴天。我欲去投闡教,借其力破了你教。你持了金剛鐲,此乃老子聖器,可與我同去,才不敢怠慢。否則我一人去,只做個替死鬼罷了。你若不隨我,我仇也難報,就絕在此地。你若隨我,便隨我同去。”

張自然大驚,駭得仿佛驚了的雞,傻在當場:“眼下殺劫逢起,兩教對峙。小姨卻是叫我叛教。掌教老師異常厲害,這樣做,先就沒了活路。小姨,咱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

西瓜道:“別無他法,你若能出,我也可依你。”張自然只好思忖了片刻,哪裏有什麼好辦法,如今冥河已死,也不能活過來,那四大魔神囚禁,自己去求溫藍新,也多半不見效果。西瓜此女,最為剛強,張自然自小就被其撫養,到如今,兩人一起有數百年時光。張自然知道西瓜說一便是一。

張自然正是絞盡了腦汁,又聽西瓜冷笑道:”你也不用多想,如今只有我死,你卻可安心了。我便只等三個呼吸,你若不應我,以後都可清淨了。“當下不再言語。張自然已是汗流浹背。滿室皆靜,針落都清。卻有粗重的呼吸聲。

過得兩個呼吸,張自然見得西瓜面色不改,手腕卻輕輕顫動了一下,連忙道:“我依你就是了。”

西瓜這才收了鐮刀,起得身來,仿佛沒事一樣。面也無表情。只是道:“那你就隨我進兩界關,遲疑不得,你幾位師姐都非等閒,只怕我待久了,性命也難得保全。”

張自然一驚道:“不會如此,我幾位師姐當年也待我極好,我這一去,只怕日後不好相見了。”西瓜冷笑幾聲,不說話語。提了鐮刀,化身為一道烏光穿窗出去了。張自然無法,只好跟了出去。

兩人出了城,也無人阻攔,只往兩界關奔去,一路之上,風馳電掣。只有在城外巡視大陣,軍營的飛熊,六瞳看見兩道光華朝前去了,心下疑惑,卻認得是西瓜與張自然。“眼下兩教對陣,一決生死之時,怎的去了對方營地。怕是不當人子。”當下,兩人便來稟報周竹。

“這無疑問了,自然師弟怎做出如此事情。叛教忘典,自我天道開派以來,四百多年,未曾有過。就算掌教老師聽後,也必定震怒。不過終究是師弟受了蠱惑。此事還要稟過老師。”

大狐狸周晨驚道,她自人間來,親見周青一手創教,未有叛教之人。如今張自然乃第一個。可真是非同小可。

周竹點頭道:“我且去見過人皇,料定今日之後,闡教大軍,乘我教變動,必然來襲。縱然還有一戰,兩教聖人一爭。但先聲被奪,死傷了弟子,丟得面皮,大是不好。”

當下,五女都自散去,周晨往天上來。周竹與小狐狸,小昆侖,徑直來見人皇。

卻不說這一干邪魔在這裏摩拳擦掌,張自然與西瓜已飛到了兩界關前。只見憑空就是一巨大蘆蓬,之上是青花光明,白氣條條,瓔珞寶氣垂將下來。一派仙家氣度。與對面的魔雲滾滾,鋪天蓋地,煞氣驚神是大不相同。

見得張自然與西瓜過來,那邊蘆蓬之上,突然便是一條金光卷來,張自然心中驚訝,以為對方要出手,連忙要祭金剛鐲,便見這金光化為一橋,落在面前,自金橋上下來數人,都面帶喜悅。

為首兩人,正是玄都大法師,雲中子,只道:“恭喜,恭喜,你今日重歸太清門下,掌教大老爺早有安排。否則你執掌化胡之器,豈是偶然?”

張自然心中迷糊,只是不言,卻被西瓜拉住,兩人上了金橋。“我料定他得這金剛鐲,必有機緣,想不到這乃定數,人家早就預料。”西瓜見到對方早有安排,心中有了領悟。見得張自然心中掙扎,連忙暗暗說了。張自然這才清醒:“既然是天數,那我也可心安了。己命不由天不由我,怎可奈何,老師勿要怪我。”

張自然心中默默道。就見雲中子對李元道:“可將打神鞭與張自然執掌。統帥三軍。然後可伐天道邪教。”

李元將打神鞭,杏黃旗與了張自然。張自然才接過,四面張望。突然見得那邊端坐悟空道人等一干小乘佛教中人。這一看,頓時把個張自然看得雙目通紅。大吼一聲:“好個猢猻,卻與你不死不休。”

猴子曾殺張自然母親,張自然怎的能容得悟空道人,祭起金剛鐲打去。

悟空道人笑道:“你母雖為我殺,卻乃天數註定,有這一劫,如今你重歸太清門下,正是要討伐天道,順應大勢,卻在小事上與我牽扯。”

早就將元神遁出,化為一隻五彩大手。朝金剛鐲猛地抓來。

一道明煌煌的白光圈子。與一隻五色先天石氣凝聚成的靈台菩提大手碰在一起,鬥得激烈,西瓜見了,也嬌喝一聲,將鐮刀祭起,朝悟空道人絞殺過去,悟空道人也不祭法寶,怕被金剛鐲套去,只得依舊運起元神抵擋。

烏巢禪師見得悟空略微吃虧,只拿元神對敵。如何能敵住金剛鐲。自己又不好出手,日後張自然還要掌打神鞭,統帥三軍,自己都要聽命。卻向釋迦牟尼望去,釋迦牟尼閉目不語,也不想淌這渾水。

不想。這一爭鬥,卻惹惱了蜀山眾人,齊金蟬那些小輩弟子本入了小乘佛門,又見西瓜是修羅女子,不共戴天,現在爭鬥起來,個個都心中怒火滔天,卻道:“無恥淫賤魔女,卻來撒野。”當下,劍光縱橫,都朝西瓜,張自然兩人殺來。

張自然早氣得七竅生煙,卻要施展金剛鐲下殺手,雲中子見狀,連忙把盤古幡一搖,震開三人,只道:“事情已過。都為天數,如今殺劫之中,不可內鬥。”

那廣成子,玄都大法師都上來勸阻,好歹才平息了下來,張自然依舊是雙目通紅,兀自不肯甘休。悟空等人卻下了蘆蓬,回營地去了。

“如不殺這猢猻,我寧死,卻不統兵,還回天道,到掌教老師面前領受責罰就是。如若你能助我殺了這猢猻,我便無計較。”

張自然大怒,把打神鞭擲於其地。西瓜不言。

當下雲中子幾人聽了,都面有難色,只有玄都大法師得了老子面授天機,對張自然耳語一番,張自然頓時轉怒為喜道:“果真如此?”

玄都大法師點頭道:“此乃天機,自有分曉。”張自然當下重拾了打神鞭,真正是統了闡教大軍。

卻說周青自天上來,見得溫藍新,溫藍新大驚,不敢怠慢,來見周青道:“張自然這畜生叛教忘典,請老師降下法旨,弟子便可誅殺。”

周青聽了,心中早有計較,只是道:“此事為天數,不可強求,他雖叛了我教,乃是緣分已盡,緣分雖盡,情分卻在,怎可誅殺。我自有安排。你且安守天庭,這兩界關一戰過後,爾等可享清淨。”

溫藍新剛要拜退,卻見旁邊宮中,閃出一女子,只對周青道:“兩界關一戰,我也下界,非誅殺那石頭猢猻不可。”溫藍新一見,卻是龍女敖鸞。敖鸞一家都被猴子殺死,如今自然要找悟空報仇。

周青道:“你若出我宮中,非但不能報仇,且必死於他手。兩界關一戰啟前,你仇可消。隨我下界便是了。”

敖鸞怒道:“難道不可改變。”

周青沉默不語,敖鸞正要硬出這宮,突然瞥見周青眼神,卻歎息一聲,轉身進得遠處旁殿去了。

溫藍新也下去了。

又過數天,天色依舊是這般陰沈。悟空正閉目禪坐,突然心神一動,睜眼開來。卻見烏巢禪師進了帳中。“道兄,那張自然執掌金剛鐲,又與你有深仇大恨,不可消除,如今為太清門下,領軍討伐天道,只怕有些阻礙。”

烏巢禪師對悟空道,悟空笑道:“我雖失了兩大化身,但這黃口小兒卻也奈何我不得。只小心那天道教眼下勢眾。我看道兄最近心神不寧,頭上本命大日又仿佛被煞氣侵襲。卻是禍害不小。”

烏巢禪師最近心神確實不寧,聽得悟空說來,也沉默了。兩人正說之間,卻又有廣成子到來:“今日斬將祭旗,等掌教老師降臨,去破那誅仙劍陣,與都天神煞大陣。”

烏巢禪師,悟空,釋迦牟尼等小乘佛教諸人也都出來,望蘆蓬而來。只見李元坐上方,下面張自然執打神鞭。旁邊有玄都大法師一干人。

眾人都到齊,李元好歹是國君,卻先焚香,不過片刻,原始天尊與老子下來。老子見得張自然道:“甚好,甚好。”

原始天尊笑道:“那天道教主甚是自大,如今以他弟子來伐他,見他怎的分說。”

張自然聽了,只道:“兩位老爺在上,而今出兵,卻要斬將祭旗,不知兩位老爺怎的吩咐。”

老子道:“你執掌打神鞭,管封神大事。自可安排。”

張自然轉過身來,只對悟空獰笑。悟空頓覺不妙。就聽張自然令道:“將這猢猻抓去祭旗。”悟空大笑:”你這黃毛小兒,怎的能奈何得了我。“話未落,人已起身,一道五色神光,朝天上去了。轉眼就不見了。

原來悟空老練,眼見不妙,先就走了:“卻見女媧娘娘。”

張自然見得悟空竟然走了,心中驚訝,連忙對老子道:“此猢猻封神榜上有姓名,怎地跑了。”老子笑道:“無妨礙,無妨礙。”

說罷,取下自己勒袍的腰帶,一指青牛道:“今日五色石返本還原。乃是定數,你且去女媧天外拿來。”

青牛受了一指,飄飄蕩蕩上三十三天去了。

卻說悟空奔命,速度極快,一會就上了三十三天,來到女媧宮外。也不顧什麼,搶身進去,來到娘娘座前。

女媧娘娘問道:“你有何事,怎不通報就進來了。”悟空道:“弟子有一場劫難,望娘娘慈悲,救我一救。”

女媧娘娘歎道:“你本是五彩石所化,補天遺留,如今天要重開,你氣數已完,封神榜上有姓名,我也救你不得。”原來封神榜上有名之人,乃是七聖簽定,不可反悔,女媧娘娘雖是人教教主,依舊無法。

說罷,用手一指,悟空道人竟不由自主地出了宮,正遇到青牛,撞在一起,就被那老子腰帶捆了,嗤啦一聲,到了兩界關前。

悟空大叫道:“縱然死,也不該這般憋屈。”

玄都大法師早就上前,用太清神符鎮了元神。推上臺去,一刀殺了。真靈往封神臺上去了。屍體依舊變化為一方光彩閃閃的五色神石。

留下七寶妙樹朝西方去了。那人參果樹,地書還留在原地,沒了主人。

“人生斯世,命數不定,渺渺冥冥,盡付于無常。”

卻說悟空道人本為小乘佛教三世佛之一,日後為未來佛,如今卻落個封神榜上有名的下場,被拖上臺去,一刀斬死,落個祭旗的下場。肉身也自返本還原。釋迦牟尼心中不悅,暗自膽寒,卻又奈何不得,只好起身,做歌一句。

玄都大法師聽見釋迦牟尼做歌一句,心中暗想:“你也是死期到了。只是不知道何人將其送上封神台。終究得成全一回,才見功果。”

當年老子化胡,釋迦牟尼曾在老子門下修習太清仙光,素有幾分交情,只是如今封神榜上有名,不得不死,玄都大法師雖然心中知曉,只是不敢洩露天機。

烏巢禪師不言,悟空被祭旗,乃是他自己因果太深,不可解脫的緣故。那大鬧天宮,立身成佛,爾後又涅盤爭皇,哪一樣不是驚動三界的大事。看似風光,無人能比,其實結下了無數仇怨。大劫一到,氣數便盡,沒得半點虛假。

“自己自太古洪荒,為妖族皇子,到得如今,也是因果纏身,不知道能否脫逃,前幾日心神不寧,想必就是如此,只得小心了。切不可妄動。”烏巢禪師本和悟空交談出來,相互說了心中所想,如今還未過數刻,悟空就被殺死,他不免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覺。

張自然見那悟空道人,猴子,鬥戰勝佛都上了封神榜,心中依舊不消恨意,暗暗獰笑:“有的是時候整治了,卻讓你這猢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要發洩心中的憤恨,突然想起:“既然殺了此人,我卻要伐天了。怎的與一干師姐師兄見面,尤其是老師。”想想周青,張自然依舊心中不安,報仇的暢快,卻是淡了下去。

“如今這地書,人參果樹才真正沒了主人,既無人取,那卻要歸我所得了。”西瓜碰了碰張自然,心中自有算計。張自然也明白。叫人上臺,取了兩件法寶前來給了西瓜,西瓜心中自是暢快。

“將這五色石送上女媧宮。”元始天尊命那南極仙翁道。

南極仙翁便上臺,將這五色神石用仙光裹住,上得三十三天依舊送到女媧宮不提。

張自然祭了旗,將手中的杏黃旗一展,闡教大軍自城裏城外,滾滾行來。出了兩界關。集結到關前。等到大軍將蘆蓬前擁住。又鋪了一條玉道,清光照人。直通陣前。只等天道教中人出來,再好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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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下蘆蓬,也不現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元始天尊也不現慶雲,兩位至尊教主一點都不顯示神通。似乎不是為決戰前來。

老子望瞭望遠處的兩座大陣,九天之間煞雲凝聚成的十二尊都天魔神冥王,又有白煌煌的劍氣若隱若現,仿佛一條條的白色神龍在黑霧中穿行。那是誅仙劍陣的劍氣。

“此陣破過一次。如今布來,不憂我心,只是都天神煞之術,未曾自我等混元聖人手中領教。”元始天尊道。

周青蠱惑女媧娘娘,使得老君退位,將人教教主之位拱手讓人,當時就有言語,鬥過一場,各見高低。如今老君使了張自然叛教,反來伐天道,卻見周青怎的言語。如今周青,通天教主各設此大陣,老子自然要見識一番了。

“誅仙,都天神煞術都乃破滅之道,如今正逢鴻蒙開闢一量劫數,煞氣大盛。借煞生煞,沸騰連綿,順天行法,不好破之。你我倒是擔當得起。只是還有計較。今日不該聖人相會,且靜坐蘆蓬,也不現聖光,教弟子去進兵料理,在兩大殺陣之前,完了各自的劫數,消了煞雲,自會見個高低。”

老子對元始道。元始怎的不知意思。只道:“道兄說得甚是了。”

原來這誅仙劍陣與都天神煞大陣乃殺伐大陣,專行毀滅殺戮之道。與那佛門的九品大陣沾不得血腥不同。如今乃是鴻蒙開闢,五十六億年殺運,大不可量。 兩大殺陣,借這天數,威猛無比,老子元始兩人乃混元無極太上教主,怎會不知天數,是以並不進陣。通天教主,周青也自然知道此事,因此不下凡塵。

天數大勢之下,幾位教主雖然敵對,卻有相同的默契。

如今只有消了一部分殺劫,才可進兩大殺陣,見個高低。只是消除殺劫的方法,竟然也是一個“殺”。因果理順不清,便以快刀斬之。破九品蓮台慈悲之器的法子,也是一個“殺”。慈悲沾染了血腥,就見得偽詐了。

一殺戮,一慈悲,到頭來,竟然是一樣的,天道唯一。殊途同歸,果真不爽。

老子與元始不顯神通,看了陣勢,隨後默坐蘆蓬,片刻之後,對張自然道:“你可領大軍前去,殺過一場,消了諸多劫數。吾便自有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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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命張自然停住大軍道:“等皇姐出來,再行分說。且的住了。”

雲中子點頭道:“人皇乃女媧娘娘所立,人教共主,我等前來,不過是清除天道邪教,自然要分說。”

當下張自然停了大軍,兩軍對峙陣前,一時闡教大軍鴉雀無聲。而這邊,卻就聽得巴立明時不時傳出桀桀的怪笑。那軒轅法王,穿心和尚等一干邪魔,絲毫不在意,坐在陣前調笑,渾然不把闡教大軍放在眼裏的模樣。

這一陣調笑,卻把蜀山一干弟子氣壞了肚皮。直是三屍神暴跳。七竅生煙。卻又奈何不得。

少時片刻,就見華蓋皇氣,金龍拉車。只見一女皇,冕冠垂珠,遮了容顏。坐定龍車之上。旁邊立有捧著媧皇劍的大唐李家公主。正是人皇降臨。闡教眾仙兀自觀看,只見又來一女皇,旁邊的公主卻是捧了媧皇蕭,眾人知道,卻是地皇降臨。

人皇,地皇旁邊自有周竹等天道弟子守護,漫漫行來。巴立明一干邪魔也知曉厲害。退到一邊。

女人皇李宇見了這陣勢,卻也不慌不忙,輕聲命周竹道:“喚那闡教仙人過來答話。”周竹來到陣前,只喚道:“陛下喚你等闡教仙人到坐前答話。”

張自然見了周竹,心中不安,連忙拿杏黃旗舞動,遮住了自己。

玄都大法師見得陳摶老祖。知道此人榜上有名。要死過一回。便對其道:“你且去陛下面前答話,自有分教。”

陳摶老祖當下出了陣列。來到李宇座前。就聽得李宇道:“我乃人教教主親立為皇,授媧皇血脈,神劍,你等雖為仙道,也入了人道,怎的以下犯上,興兵來伐。”

陳摶老祖道:“我等非是冒犯陛下,實是陛下受天道邪教蠱惑。使得三界不安,我等領軍前來,乃是清除邪教。還我闡門正統。陛下可著天道弟子逐出,自然不起刀兵。否則始終劫數不消,此乃天數。非我等強為,陛下也勿強為。否則徒然禍害。”

李宇大怒,冷笑道:“放肆得忒地厲害了。你闡門先掌天宮,玉皇為傀儡,三界大亂。如今惑我不成,便來強行逼宮,怎的讓你如願了。速速退下,還可無事,否則以媧皇劍斬之。”

陳摶老祖見狀,大笑道:“陛下不要後悔,既然如此,貧道且去了。”

地皇李春公主見狀,大怒道:“如此放肆,給我拿下了。”

左右紅雲夫婦,許仙夫婦連忙上來,將手一揮,擋住了陳摶老祖。陳摶老祖連忙化光朝天上竄去,就見許仙用手一指,一道綠光飛出,化為一鬥大圓球。

“太陰滅絕神球!”陳摶老祖一見,頓時大驚,此球曾重傷蚩尤,他如何能夠抵擋,當面轉折下來,卻被紅雲老祖賀子博一紫電錘打中,跌落下來。喊一聲:“巴立明。”

巴立明頓時如狼似虎地撲了過來,搶過一衛士的鐵鉤,按住陳摶老祖,血淋淋的穿了琵琶骨。

陳摶老祖又要變化,卻被巴立明大手抓住頭顱,一股慘白的灰雲鎮了元神。就聽淩瑤琪上前奏道:“闡門邪教被元始天尊這等妖人所掌,因此生亂窺視人教正統,陛下不可姑息了。可將此人祭旗,再滅殺闡教妖門,使其永不為禍。”

李宇公主聽得淩瑤琪喚元始天尊為妖人,心中大驚:“此女大有膽識。”當下道:“如今闡教大軍上門,正要見個高低。也就依照所言。”

陳摶老祖大叫道:“縱然是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淩瑤琪喝道:“如今非是兩軍交戰,乃是你等犯上作亂,辱滅人皇,為賊子亂臣,怎可饒恕。”

巴立明早就一把抓住道稽,一把抓起鐵鉤,拖起陳摶老祖來到陣前,桀桀獰笑數聲,卻用手一抓,撲的一下抓得個腦門迸裂,元神被魔雲裹住,煉進肉身之中。真靈往封神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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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佛如來救命!”屠龍師太被巴立明追擊,無人來救,只得朝場中的釋迦牟尼佛求救。她皈依了佛門,所以才稱做師太。如今沒了辦法,只有禮敬如來。

玄都大法師忙道:“此一戰,乃解脫殺劫。各有生死,不可強為,地仙界中,蒼莽鬥劍因果,正好在此了結。”

釋迦牟尼佛也知此道理,又見對方陣營之中,那九鳳幾人不動,卻也就不聞不問了。

屠龍師太連叫幾聲,巴立明已破了這尼姑的佛光,抽身進來,一爪抓在胸前,頓穿了個大洞。接連一下,頭也被巴立明咬斷,吃進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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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因為老子有吩咐,各有劫數殺運,需要消除,使得那都天神煞,誅仙兩座大陣無法借助天數運轉。不至日後聖人爭鬥,占得上風。蒼莽山鬥劍,正邪糾紛,持續了千年。乃是一樁大的困果,如今正要其各自殘殺了結,一一消除了。因此小乘佛教中人,都不下場動手。一面是是此緣故,一面是顧忌自身。

“此兩教爭鬥,必有聖人下來見個高低,我等不要做這無謂的爭鬥,只要挨過了這五百年地殺運,又可享受無窮歲月的清淨。張道陵等四大天師,連同三界趕來的一些金仙地仙。見得場中慘烈,心中都有打算。

就是天道教這邊的一些散流仙人,也是做此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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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長眉真人單單鬥麻元祖師,突然一下,祭出太清神劍,將對方斬死,便飛身下來,戰軒轅法王這個夙敵。一個太清大法,一個元魔神通,軒轅法王只好將身化成一片血光,與長眉真人拼命,留下鴻雁鬥數十個弟子。

周輕雲,李英瓊本離了巴老魔,也來圍攻鴻雁。鴻雁頓時吃力無比,撲的一下,被笑和尚一掌擊中後背,護身真元都差點散了。

笑和尚笑道:“這淫賤魔女今日死期到了。”鴻雁大怒,轉過身來,祭飛劍就殺。卻被數人轟了回來,慌忙抵擋,而笑和尚卻又隱去了身形。

巴立明正好上來,先就桀桀亂笑,張口一吐,一片灰濛濛的珠子到了空中,放出慘白地魔光,頓時破去了笑和尚地隱身法。笑和尚大驚,就見巴立明閃了一閃,居然到了自己正面前,手起劍落,脖子一涼,一顆光溜溜的腦袋就被削了下來。真靈往封神臺上去了。

巴立明同時吐出未吃化的血肉,依舊裹了殘屍,卻也不暫時吞吃,只頂在頭上,不停的蠕動,轉身又飛。就見得齊靈雲,齊霞兒兩姐妹。忙一展劍,從背後將兩女砍死,頭頂血肉湧了上來,裹了屍體,兩女真靈朝封神臺上去了。

“今天我蜀山一脈遭此大劫!”

那掌教一真人夫婦正戰青羊老祖與水魔聖君,先後見得自己的一子齊金蟬與自己兩女齊靈雲,齊霞兒慘死,心神激動,大哭起來。一面奮力衝殺。卻被水魔聖君以元磁化光圈困住,只是淫笑道:“死了兒子算什麼,趕快跪地乞命,獻身本聖君。怕不多個十個八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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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莽山鬥劍,正邪紛爭,自人間起。已有了千多年,歷來都是紛爭並起,劫運連綿。每鬥一次劍,正邪兩方所積累的恩怨便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不但是正邪兩道,就是同為正派,也因為那蜀山專橫跋扈,引起諸多正派不滿。這恩怨更加紛亂了,牽扯不清楚,總之還要解決。

如今在兩界關前,最後一戰。邪道中人,只剩下巴山老魔巴立明與軒轅法王夫婦,而蜀山上到長輩,下到弟子,連接到親朋好友,被殺得一個不剩。可謂是消除了恩怨,因果終於斬除盡了。

周竹就在陣前,觀察天象變化,只見得整個宇宙本來是煞雲滾滾,綿延密佈,苑如幽冥黃泉,永不見天日。現在卻淡了一些,似乎隱隱見得天光。

剛才就場中一陣慘烈的廝殺,各歸虛無。過後,天地感應,完了一大殺劫。自然熬氣沒先前那般濃厚了。

都天神熬、誅仙兩大殺陣橫貫這兩界關,自下向上,把天地貫通,阻擋著一切前進的生靈,大千宇宙中的熬氣來源,正是這兩座大陣所引發。自殺劫中起,順應天數,真是無可阻擋,就是元始天尊與老子,也暫時不敢親涉其鋒,只要等得殺劫消除大半了,才不至於逆天而勞。

順天者逸,逆天者勞。

“兩界關一戰,乃我天道教生死存亡。非是那闡教咄咄逼人,我等也可相安無事,奈何劫數之中,我不殺人,人便殺我,無理可辯。怎地奈何。如今煞雲眼看就淡了,爹爹怎的還不下來?”周竹提一口元屠劍,眉毛輕輕的皺起,心中有些焦急。

對面陣營之中,乃是滾滾的闡教大軍,闡教各大仙人就居在中軍大營之上,一片金花清光,寶氣精芒。耀眼到了極點,周竹也看不清楚,只看得清楚場中的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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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巴立明見得軒轅法王、鴻雁兩個殺了周輕雲、李英瓊二女,心中頓時暴怒,本見得這兩女別有一番氣質,與其餘仙女都有不同,正要抓將回去,先不殺死,只慢慢受用。因此一直沒下毒手,現在落了竹藍打水一場空,以他脾氣,自然要將軒轅法王與鴻雁殺死。才肯甘休。

怪叫一聲,張牙舞爪的撲來,軒轅法王夫婦兩個都吃了一驚,隨即明白這老魔無一點人性,全憑念頭行事。一言不合就要殺人吃肉,與他講什麼都沒用,只得打起精神應戰。軒轅法王見得漫天都是爪影,怪叫剌耳,蕩神奪魄,場中飛沙走石,一片混亂。連忙運氣魔法,用手一指,頭上飛出一圈靈光,中間閃亮閃亮,如 一輪冰盤明月,只是邊緣有一圈血光微沉浮飄動,仔細一著,卻是一圈血焰。

“以前吃過這魔頭的虧,如今這魔頭神通更上精進了,與其久戰,必然落敗,不是對手。”軒轅法王雖然運用真神,催動元魔血焰神光但仍舊不敵。與鴻雁在爪影中穿梭,狼狽無比。

當年軒轅法王撲殺了巴立明的徒孫野人老魔,巴立明來找麻煩,將軒轅法王打傷了,終於落在鴻雁手中,被逼成奸。做了夫婦。如今又有一場爭鬥了。

那六瞳見得軒轅法王狼狽,心中一急,大叫一聲:“巴立明,休傷我兄。”把身一縱,如流星般的落進了場中。運起天道變化,一揚手,就見洪濤滾滾,卻是共工氏的大法。

“巴立明這巫人性情殘暴無雙,不分敵我,卻偏偏要這樣的魔頭才能完殺劫。”猛見得滿滿一場爭鬥的仙人被殺得精光,巴立明裹了一團有方圓十幾畝大小的血肉,呼啦呼啦的蠕動,朝軒轅法王撲去,雙方正鬥了起來。

周竹連忙對紅雲老祖賀子博夫婦道:“暫且分開了,有恩怨,日後了結便是。眼下正要與闡教爭鬥是最為要緊。”

紅雲老祖賀子博夫婦道:“就是這番道理。”當下夫婦兩個走下場去。

“邪教邪魔,居然自相殘殺,天道邪教為人教正統,豈不是一場笑話麼。”

那姜子牙見得場中的爭鬥,不由鼓掌大笑起來。眾人紛紛點頭。張自然面上抽動一下,聽見這話,無了光彩。突然將手一揚,一道白光如長虹貫日,飛進場中,化為一明煌煌的圈子,直朝巴立明腦門打來。

巴立明正大占上風,將軒轅抓的滿場地遊走,要不是倚仗元魔大法的精妙,以肉身變化血光,早就被抓死了。那六瞳,鴻雁兩人法力自沒老魔高深,應付起來,困難無比,差一點就遭了毒手。

桀桀怪笑不停,猛然心中生了警兆,腦後有白光耀眼,巴立明連忙回過頭來。又吐出血肉,來裹金剛鐲。哪!知道,這金剛鐲卻不怕血肉纏繞,仿佛穿窗紙一樣,撲地一下,穿過了一大團血肉,其勢依舊不衰。

巴立明剛吐出血肉,就見血肉中央破了一個窟窿,之中射出強烈的白光,眼睛剌痛,險些流眼淚出來,連忙閉上了雙眼,剛剛一閉眼,砰地一下,金剛鐲正中了面皮,只把巴立明一下就磕翻在地,大叫一聲,在地滾了幾滾。

張自然見打中了巴立明,連忙收了金剛鐲,軒轅法王夫婦,六瞳出了一口長氣,飛快的出了場地。

紅雲老祖賀子博夫婦卻下了場地,剛好巴立明翻身躍起,賀子博喝道:“且的住了。日後再做計較。”巴立明心有不甘,卻不好違抗了。只得將一雙手虛抓兩下,一雙通紅的邪睛閃爍,射出凶熬光華,牙齒錯得山響。

“此魔兇殘,不似人類。如若不除。還指不定弄出什麼事情來。”張自然雖然叛了教,但總歸是有些感情,見得巴立明這般無常。怕日後凶性起來,師門弟子一個不好,遭受了禍害。卻是不妙。

當下掃了一眼,猛然見到烏巢禪師,連忙道:“烏巢禪師,你且下場,將此魔滅殺。”烏巢禪師一聽,心中暗道:“這魔頭雖然法力高強,但我卻能勝,只是還要見機才好。”後面千里之外地兩界關前。蘆蓬之上,有老子、元始天尊默坐,烏巢禪師不敢不尊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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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立明正與大日如來鬥,處在下風,正拿尋思怎的取勝,那邊寶蓮燈已經飛來,砰的一下,護身魔雲都差點震散了。怪叫一聲,就勢要回,冷不防一鞭抽來。啪一下打落下來。烏巢禪師又把縛妊索祭起,喀嚓一聲,便把巴立明捆了結實。如奔喪的回了陣中。

九鳳大怒,要搶身出來,奈何烏巢禪師已經回了,周竹攔住九鳳道:“今日且自收兵,我上天去見父親。”

烏巢禪師抓了巴立明,上來對張自然報功,張自然大喜道:“拉前去殺了。”雲中子等人都笑道:“卻的殺了才好。”巴立明桀桀怪笑:“我己成不死之身,看你等怎的殺我。”

早就被推上前去,鎮上符印,防止變化。廣成子祭起飛劍,撲的一下,割中了巴立明脖子,只見火星迸出,絲毫不損。“可將此魔煉上九九八十一天,自然化去。”如來道。

雲中子道:“怎等得九九八十一天?”當下,要拿盤古幡將巴立明搖成齏粉。卻被玄都大法師攔住:“這巫人怎擔當起盤古幡?殺此巫人,軒轅劍專戮巫人。況且鴻蒙開闢一量之劫,人教三皇五帝都有殺劫。我且去火雲宮走上一遭,一是看看三皇聖人態度如何。二來更有計較。”

玄都大法師經過了老子面授天機,卻是知道的清楚。

等下,玄都大法師往火雲宮來,見過軒轅氏,說了來意。軒轅氏對神農道:“我等乃屬人教,如今受女媧娘娘節制,天道與闡教之爭,不好插手,軒轅殺劫己完,再也下不得紅塵。”

玄都大法師聽了,正待要走,卻被伏羲叫住道:“當年軒轅殺蚩尤,一用劍,而後以龍馬分五首。軒轅劍如今雖不下紅塵,但可用五龍馬斬之。此五馬,乃有巢,遂人,神農、軒轅與我地坐騎,如今也還完過一場殺劫,且自帶下界去。”隨後,帶了玄都大法師來到後宮,只見五匹龍馬,都是龍頭馬身,全身金黃,騰雲 駕霧。

玄都大法師暗道:“如今西教紛爭,三皇卻是這般計較了。”

當下牽了五馬,出了火雲宮,才騎上馬,不一會,便到了兩界關下。就聽得巴立明怪笑。“你等怎的奈何得我。”

猛聽得龍馬嘶鳴,巴立明抬頭觀看,頓時駭得魂飛天外,當年軒轅以五龍馬車裂了蚩尤,形神俱滅,巴立明也是洪荒巫人,自然知道。生死關頭,巴立明卻是笑不出來了,只得大叫道:“我願皈依,只要不害我性命。”

雲中子、玄都大法師都笑道:“你這巫人,不是吾害你性命,只是劫數到了,不死都不成呢。”

巴直明大叫道:“只要不壞我性命,任憑你等計較。”

廣成子幾人哪裏肯再分說,用龍馬金光閃閃的尾巴分別系住巴立明四肢,頭顱。巴立明卻駭得尖叫起來。

玄都大法師一打馬,就聽喀嚓數聲,巴立明四分五裂,真靈朝封神臺上去了。

雲中子笑道:“將首級屍身掛上了,明日也好叫天道妖徒看得清楚。”

卻說雲中子等人用軒轅氏、伏彝氏、神農氏、有巢氏、遂人氏五帝坐騎龍馬車裂了巴山老魔巴立明這個洪荒大巫,只見是首級四分五裂,已經死於非命。那姜子牙這才松了一口氣,把長有兩人尺、如銀絲般的鬍鬚捋了捋,面皮上有紅光,笑得暢快。

“當年我皇軒轅氏占開逐鹿,也用此五馬車裂蚩尤,如今這巫人何德何能,又勞動得五帝坐騎,雖是身死,也風光了一回。”巴立明雖然為巫人,法力也自高深,但萬萬比不上蚩尤這洪荒大巫。卻能勞得五帝坐騎車裂之,著實令姜子牙等人費解。

就是釋迦牟尼也暗暗心中有思。五帝也插手了兩教紛爭,只見不知具體如何,煞雲籠罩之下,天機混亂,就連這中央娑婆世界佛主都估摸不清。

在場之人,只有玄都大法師明白。只是微笑,眾人見這情景,都道:“大法師定然有一番說辭。我等且聽聽天機,日後也好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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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便覺得一股清風撲面,一片清光,再定眼看時,地上已經多了四口寶劍。曝光耀眼,古樸沉重。四口寶劍之旁,還多了兩個三尺高下的孩童, 一男一女,都穿兜肚,一紅一綠,白白胖胖,只是面色有此呆滯,不似活著的。

一落地,兩個天生靈物似乎清醒了一些,茫然的望瞭望眾人,眼神依舊是死一樣的灰。

雲中子不由歎息道:“天見其憐,此靈物化身為靈,平生無一惡果,只因身乃靈藥,自要遭受此劫,可謂是匹夫頑固,懷壁其罪。可見是天道茫茫,各自有各自的定數,並不以善惡論事呢。”

玄都大法師笑道:“話卻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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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自然連忙又叫士兵進來,這才將巴立明屍身首級搬了出去,懸掛在陣營旗杆之上。只見依舊是面目猙獰,斷出沒有點血跡,宛如石相斷裂,卻是巫塵修到了中上層,全身的精血、精魂、精魄等等自煉化為屍鬼魔雲了。

精血、精魂、精魄等等這些都是命性之物,使人有一分性情。大巫又無元神,先就失了性情的主宰。那些命性都煉化了,法力自是越發高強。但人也宛如行屍,雖然肉身能不斷地生出,便畢竟是煉得太快,往往是舊力已斷,新力還未生出,是以巴立明時常兇殘,無一點人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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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大法師見得這情景,兩娃娃一片純真,童心淳厚,既是可憐,也有可愛。動了惻隱,心中多有不忍,只是他通曉了天機,知道這兩娃娃榜上有名,今日要上封神台。“怎的奈何得了。”

上前對西瓜道:“吾得老君面授天機,此兩子封神榜上有姓名,今日便是氣數已盡,卻要早點送其上路,免得耽誤了上封神台的時間,延誤天機,我等都呼罪不小。”

“原來如此。”雲中子等人一聽,都自感歎:“卻是定然了。難怪大法師有此一舉。”

西瓜突聽此言,先是一愣,隨後把眼瞪道:“這兩個又未沾染殺劫,更沒什麼因果糾纏,哪裏有這樣地說法。”那靈芝娃娃剛剛要迷糊,突然逢此變故,卻也隱隱知道了不妙,身體微微的哆嗦了一下,兩眼睜得大大的,仔細的傾聽。

玄都大法師卻對張自然道:“天數渺渺,自然有其運轉之道。因果之無有,不依我等口舌言語。定數之下,就連混元無極太上教主也逆不得。多言無益,莫耽誤了時辰,禍害不淺。”

張自然沒了主意,只看著西瓜,西瓜見得玄都大法師言辭,已經失了耐心。又見眾人紛紛言語歎息,料定自己強硬不得。那靈芝娃已覺不妙。慌忙胡亂推了推睡著的人參女,這人參女還渾然不覺大禍臨頭,打了一個小巧的哈欠,用手揉了揉了眼睛,就聽得夥伴一陣急促地言語。

西瓜就覺得兩娃娃掙扎。急得臉蛋通紅,連忙松了一松,兩娃娃牽手跳下地來,來到玄都大法師面前,言語比畫了幾句,旁邊的荷仙姑覺得不忍,便要說話,玄都大法師突然面色一變:“時辰就到,耽誤不得了!“

後廂姜子牙早上前來。一手一個,抓了兩娃娃的頂瓜皮,提了出去,西瓜只見得小腳不停地踢騰。眾人也出了軍營,就見姜子牙吐出自己修煉的上清神劍,撲撲兩下,將兩娃娃殺死,真靈朝封神臺上去了。又叫士兵,將兩屍埋了,才回營地笑道:“未曾耽誤時辰,真是僥倖。”

那烏巢禪師,釋迦佛,定光歡喜佛,觀世音菩薩都閉目合十,慈悲道:“善哉,善哉!”

西瓜心中不悅,但也發作不得,張自然見此情景,只得上前好言調笑,西瓜冷面不語,眾人又自回了軍營,各自作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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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大法師叫黃龍真人收了昆吾四劍,隨後道:“這巫人本擔當不起五馬車裂,只因那天道教主坐下弟子廖小進乃蚩尤血脈,本來也無劫數,但天道教主妖心無常,自生煩惱,用了移花接木之術,平白多了這一場因果。“

原來周青當時還未成道,便幫廖小進的劫數寄託在巴立明身上,本來無劫,這一寄託,卻多出一場麻煩,巴立明自然是死定了。

張自然面色不好,不想聽玄都大法師多言,只得對烏巢禪師道:“禪師今日擒得這邪魔,使其終於伏誅,功德不小。“

烏巢禪師道;“如今就算有功德,也無用處了。“張自然見話不投機,只得強言了幾句,當下眾人不歡而散。各自安歇,只等明日再去陣前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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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周竹一路行來,也不停留,筆直上了三十三天,來到天道宮,就見到周青,連忙道:“女兒拜見爹爹!“周青笑道:“卻是在人皇麾下有幾日了,卻弄出這麼多禮數,失了本心,日後不許了。”

周竹聽後,連忙起來,憨憨的笑了一下,坐到周青旁邊,纏著脖子道:“小進師兄的糾纏已經了結了,那元始天尊,太上老君似乎也來到了兩界關前,只是不見神通和動靜,不知為何,爹爹可要留意了。”

周青道:“那裏有什麼好留意的呢,無非是遵循定數罷了。那太上老君,元始天尊,來到陣前,乃是因煞雲籠罩,我教順了天數,他暫時奈何不得,只得在關前鎮壓住了,消除了殺劫,淡了煞雲,使我兩大煞陣不能借天之勢。然後與我等做上一場,好歹分個高下。但縱然如此,卻是徒勞。我天道教這一量劫末後自殺劫中起,如今已是大興之勢,雖說一盛一衰,無永恆主角,但畢竟是日後的事了。而今我天道依然為主角,不會弱了大勢,哪裏能夠讓他們如意的找樂子呢。”

周青說到此處,本來是娓娓道來,仿佛流水,沒一絲顫動,安寧得無比。

周竹聽得心中也十分平靜。“聽爹爹語言,兩教紛爭,死傷億萬,三界震動,仙凡皆在劫中,稍有不慎,就當真是洪流滾滾,宇宙崩塌,天地合併,歸附混沌之大禍,在兩教聖人眼中,卻是個樂子。”

想到此處,周竹突然打了寒顫,“爹爹也是聖人,莫非也是一樣的心思?難道母親,女兒,妲己小姨,那些師姐師兄們,也都是芻狗麼,千百世地輪回,終都不忘了,才聚在一起,如今雖然圓滿,卻好象失了一個很大很大的東西似地,這是怎麼回事呢。”

歷了這麼多的風霜磨難,終於將一切的愛恨憂患酸甜苦辣包容超越過,再也嘗不到了,卻不知到底是應該不應該的。

周青像是沒有知覺到女兒愣神,只笑道:“你下天庭去,你大師姐有安排的。”隨後,吩咐旁邊地青玉童子道:“如今到時辰了,卻叫敖鸞公主,與你同去。”最後一句,自然轉對周竹說子。

不一小會,敖鸞自偏殿出來,對周青有些微怒,卻還是矜持,只是氣道;“如今你怎叫我出宮去了。怎的不怕我遭劫了!”

猴子,李聖,悟空道人都死了,敖鸞天道宮中,未曾親手報仇,心中不忿。但明白周青是好意,她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只是覺得心中有些屈悶的慌。

周青道;“先就註定了,我說不清楚的。”

敖鸞一愣,聽了這語氣,不知怎的,心中就有些涼,又有些慌,周青卻起了身,提杖踏麻,從容出了天道宮道:“過了這一場,有五十六億年清淨了。”

周竹喃喃道:“五十六億年,有好長的時候呢。”

敖鸞見得周青連背影都消失了,又聽見周竹的自語,立在宮中,莫名其妙的就有眼淚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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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周青就從天道宮出來,提杖踏麻,面無表情,信步從容,行到了女媧宮所處的一片天中。喚得門口仙女說了一聲,周青就直接進了女媧宮中。就見女媧娘娘在宮在靜坐。娥雲秀麗,十分端莊,乃三界至極的動人顏色。

娘娘見得周青前來,開口問道:“如今兩界關前你天道大教與元始闡教爭端,三界之中,煞雲籠罩,你與通天教主布下都天神煞,誅仙兩座大陣,如今老聃,元始都提身下凡,鎮壓煞雲,你乃要緊人物,還不下凡做過一場,來我這處何干?“

女媧娘娘自做了人教教主,心中歡喜,卻又不想與老君生份了,如今周青前來,她就隱隱知道有事情相干。

周青道:“娘娘自四教三商,做了人教教主,與我不無關聯,如今我天道為人教正統,闡門卻興兵來伐,我自來尋娘娘有事。當年七聖簽約封神,自然要七聖齊聚兩界關,才成體運天道,如今那西天兩位教主消了極樂,未能身顯在三界之中,但有簽押封神之因,也要出來了結,否則也不得安寧。還要娘娘去說個詞,之後,我等才享得五十六億年的清淨大道。”

女媧娘娘驚訝道:“真是有此一說。也只有我能為此事,只是西方兩位教主出,未必見得有利,雖然佛道之爭自封神大戰後,一直延續至今,其中自然是怨氣極大。但與天道也有仇怨,豈不是又叫漁翁得利而去。上次封神大戰教訓如此,這天道教主怎地又有此想法。就算是因果,也該極力阻撈。速速下凡了結了才是,怎的主動來提此事。”

周青道:“一來是話語明瞭,才見得好,免得我兩教爭端之事,還要有所顧忌,終究不能分個高下,二來此兩界關前二教相爭,正好了結鴻蒙開闢一量大劫,非同小可,我天道正乃殺劫中生。我也于殺劫中成聖。正乃主角演繹,斷然不會有失敗的道理。”

女媧娘娘點頭道:“此言甚善。我等六位,都乃先天之聖,惟你乃後天而成,此一量劫,五十六億年積累糾纏的殺劫,正要你做主角來了斷,雖然那老聃,元始有盤古幡,太極圖兩天先天法器,但依舊奈何不得你呢。此事我自有安排。”

周青道:“如此才見好處,我知娘娘心有定計,只是行這慣例,來叨叨一番,就此告辭了。”

娘娘道:“自己走好,不再相送。”周青哈哈大笑,出了宮。自天上往兩界關下來。女媧娘娘只等周青告辭之後,卻命座下仙女排起了鸞架,往西方而去,不過多時,經過了靈台方寸山,只見洞門緊閉,門口也無童子,藤蔓虯生,有些荒蕪,娘娘暗道:“准提道人不在此中。卻要去西方尋找,才可見過。”

當下娘娘轉眼就到了西天極樂世界所處之地,只見一片混沌,也是那般的空蒙,分辨不出黑白,沒有顏色,曾經的雷音古刹,十億佛國淨土,琉璃世界,龍華光明,三千佛陀,一點都看不到了。

女媧娘娘道:“極樂世界不存,乃為定數,自開天闢地,便有一榮一枯,如今正是佛門圓寂,入滅大乘的時候,怎可奈何得。”

當下就聽得青鸞展翅長鳴,清脆朗朗,娘娘深入了混沌之中,行了片刻,就見得遠處略微有亮光,上得前去,卻見那准提道人,阿彌陀佛雙雙來迎,旁邊卻連個小沙彌比丘都沒有一個。就兩個光杆樣的教主。

“娘娘駕臨,有失遠迎,望請恕罪。”阿彌陀佛合十雙掌道。准提道也一手持七寶妙樹,單掌為禮,算是見過了娘娘。

娘娘驚訝道:“兩位教主怎的連個香火嫡傳都斷了,卻沒個服侍地沙彌比丘。”

准提道不言,阿彌陀佛道:“娘娘此來,定有分教,且的恭座,貧僧再行分說。”女媧娘娘道:“正好。”卻隨得西天兩教主進了混沌深處,就見兩座蓮台,一方七彩,一方四品,便做四色。除此之外,四面便是空空的了,空的發寂。

等西方兩教坐定。

女媧娘娘也不下鸞架,就聽阿彌陀佛道:“如今大劫逢起,我佛門弟子不存,都要在入滅之中,五十六億年才有望重新降生。此乃定數,我等身邊的沙彌,比丘都為皈依我佛法之輩,這入滅圓滿,並不論親疏,此也乃我禪門精義。因此娘娘才見的如此。“

女媧娘娘道:“雖然如此,卻未料得這般乾淨。“當下輕笑兩聲,准提道人面皮便見得抽動,阿彌陀佛依舊是面色疾苦,這位西天至尊佛主,似乎永遠都是這樣的面黃身瘦,疾苦的顏色。

“兩位教主坐下都入滅圓滿,卻是享了好陣子清淨,只是當時四教並談,我等七聖共同簽押封神榜,如今演成了兩教紛爭,兩界關前便做一場了結。只這三商簽定之後,兩位教主卻不曾了結這一場,仍舊不得清淨,還要出這混沌,淩駕凡塵才好。“

這兩位教主還真是如此,就連三千佛陀,五百阿羅漢,諸菩薩,金剛,億萬佛子比丘被元始天尊反掌滅在長安城下,兩教主也是不聞不問,悟空道人,猴子,鬥戰勝佛一一身死,准提這位三界聞名的護短教主也無動於衷,確實沒有了結親手簽押封神榜之因。

“娘娘此言不用提醒,我與道兄也自明白,還要考慮一二,兩界關前一戰,自要前去,也正結了這場大殺劫。“准提道。

“既是如此,我也靜看演繹了。”女媧娘娘聽了此言,已無心久留,說了這一句,便轉了鸞架,依舊回宮不提。

西方丙位教主起身送過娘娘這位人教教主,見得走了,准提道人對阿彌陀佛道:“道兄卻見得如何?先前我佛門弟子全都圓滿入滅,乃是氣數已盡,我等去也無益,一樣挽回不得,還要憑白丟了面皮,多不划算。如今元始闡門與天道之爭,已無我教之事,我等已為閒人,卻硬要插手,不知如何才好?”

這准提道人原來被周青追打,丟失了面皮,仇怨深重,曾經在封神時候與通天教主也有仇怨。不但如此,准提與那元始,老子卻更是有大怨,在梓山城破了九品蓮台,更被老子一拐打在臉上,傷了面皮。元始天尊在長安城下一戰滅了佛門,兩方都有仇怨,如今硬要插手其中,卻令准提道人大是為難。

阿彌陀佛道:“我等親手簽押封神,兩界關一戰。不可不去,如今這一量劫,乃天道大教為主角,在五百年間演繹,正乃氣運所至,無敗相之理,吾且前去相助,你於旁門見機,結了這一場,日後還伐天之舉。”

准提道:“也只有如此了,只是小乘佛門不入滅,我等終歸為佛主,不好與佛子敵我相見。”阿彌陀佛道:“天道教主已下凡塵,小乘眾佛菩薩各有出處,到時便可下凡了。”

原來釋迦牟尼為佛,但還未入闡教,還是佛子,當下兩位教主靜坐,只等時辰到了,再去計較,這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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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周竹與敖鸞從天道宮出來,心神恍惚,兩人落下天界,一路到了天庭,從南天門上來,又一路上了玉闋金天,正見大天尊溫藍新。周竹才想起了正事,忙對溫藍新道:“如今那巴立明遭了五馬車裂,小進師兄劫數已過了,兩界關一戰,關乎我天道氣運,老師命小進師兄帶大軍一路前去討伐闡教。”

溫藍新大喜,嬌面笑盈盈的:“此事我已默祈了老師,得了指點,自不要你提及,如今正要行這大事呢。”當下入了靈宵大殿,坐了大寶,命人催動金鐘,少時片刻,就見彩雲滾滾,氤氳漫天,無數神仙滾滾到了南天門,一路上來,入了靈霄殿朝見玄穹高上帝。

溫藍新見群臣都到齊了當下道:“吾為玄穹上帝,乃人教教主女媧娘娘親授媧皇血脈,如今有闡門大教,藐視人皇,人皇請天,我等當共伐之。”

那雲宵,碧宵,瓊宵三仙姑,連同財神趙公明,申公豹等截教中人都是大喜,上前道:“我等願為先鋒,共討闡門。”

溫藍新生道:“你等都有因果要了結,自然要下界做過一場。”當下命道:“我師天道掌教大老爺卻有法旨,命其領大軍降下天威,不能違背了。”

當下道:“廖小進,紅孩兒,楊妙妙,靈珠子,敖鸞,爾等五人,各領大軍三百萬,大艦五十萬,前往兩界關助陣。

又對雲宵,碧宵,瓊宵三仙姑,連同財神趙公明,申公豹幾人道:“你等可從旁扶持,卻要聽從軍令,不得違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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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了十層,就見得太白金煞氣所化的鎮獄神將,帶兩人到了關押李靖,四大天王,馬元尊王佛,小白龍,修羅魔神的地方。靈珠子猛然一看,只見李靖被鐵鉤穿了琵琶骨。釘在牆上,頭上泥宮丸貼了張符印鎮壓住元神。

人早就被昏迷過去,琵琶骨處血跡斑斑,都成了黑色,創口之處還有不少污穢氣生長出來的小蟲飛蠅,生出蛋蛋,孵化出白米粒大小的蛆蟲蠕動,一堆一堆的,靈珠子看了頭皮發麻。“神仙拉,神仙拉。卻落到這班的下場。”

“咎由自取而已。”獅駝王冷笑道:“當年這廝身為天庭大元帥。不尊玉帝,反去投佛。壞了道門天庭,依仗佛門勢力打這打那,不少無辜妖族喪在他手。如今落到這田地,哪裏有不心中得暢快的道理。”

“原來是你這畜生!真要不得好死。”聽見兩人談話,似乎將托塔天王驚了醒來,他肉身元神都不能動彈,又手濁氣熏沖,都自衰竭了。但終究是金仙一 流,這些淒慘的樣子,只不過是皮相,根本未傷,只是他平身尊貴,受了近乎百年的關押,只有昏迷過去,否則清醒之時,都是怒火攻心。

靈珠子見得李靖突然出聲,身上亂顫,蛆蟲仿佛雨點一樣的落下,,想起當年被這李靖逼地割肉剔骨,失了肉身,還動不動就受那玲瓏寶塔的鎮壓。積怒已久,突然想來,心中也起了邪火。當下道:“如今佛門都滅了,看你還有甚麼手段。你說我不得好死,今日天道大教討伐闡門,卻要拿你祭旗,想你也無話可說。”

李靖一聽,猛然一驚,隨後又顯現出害怕的神情,嘴巴依然是大罵,但聲音卻是漸漸小了:“佛法無邊,怎會滅絕,你卻拿這言辭騙本天王。”

獅駝王大笑起來:“當你個好漢,卻也膿包得異常,沒了那幫禿子的勢力,你的死期也到了,都拖了出去了,先拿手洗洗,再好上斬仙台。”

當下,便有天兵進來,下了鐵鉤,一路拖了出去,就聽得李靖大叫,“饒我性命,我有話說,哪吒!殺了我,你便是不孝之人。”靈珠子道:“我如今卻已返本還原,只叫靈珠子。哪吒這個人,早就沒了。你怎的還多言。”

“呸,你這不孝之惡徒,還振振有辭。”又聽得怒駡,靈珠子一看,卻是小白龍,不由笑道:“今日你也難逃,不與你計較。”當下又有天兵拖了出去,就聽的另外天牢之中,馬元尊王佛,大阿修羅魔王波旬,濕婆,欲色天,大焚天,天妃烏摩,鬼母等人都叫道:“只不壞我等性命,願意皈依。”

靈珠子道:“如今天數註定,都不可逃,你等也不用多言。”獅駝王嘿嘿只是冷笑:“神仙,魔王,也都是見了棺材才落淚。”當下都拖了出去,不一會,便帶到了斬仙台上,當先靈珠子又持阿鼻劍來見溫藍新奏了情況。

溫藍新道:“此劍便賜你下界完了殺劫。”靈珠子連忙謝過了,溫藍新見得無事,卻令群仙去了,自己返回披香殿。

廖小進帶了七個夫人,後面又紅孩兒夫婦,三仙姑,申公豹,財神趙公明,靈珠子,熬鸞等人都來到斬仙台邊,只見得臺上被鎖了要祭旗的眾人,那阿修羅魔王波旬自知難逃,猛然見到魔女,不由生了希望,連忙叫道:“妙妙我兒,卻去求大天尊,休壞我性命,我等願意皈依。”

楊妙妙朝紅孩兒望了一眼,紅孩兒歎道:“此乃定數,現在不可違背了。”楊妙妙退到了紅孩兒身後,卻用雙手捂了眼睛。微微抽壹起來。

熬鸞見了小白龍,卻心中猶豫,本來小白龍與定光歡喜佛這般淫褻之佛攪在一起,最重要的是,這小白龍與猴子情同手足,而猴子卻殺了熬鸞全家,熬鸞想起,不知怎麼的言語,但總歸是同宗,想起小時候見面。表哥表哥的叫,便不忍殺戮,正想出言。卻見小白龍見了熬鸞,大罵起來:“你這賤女,本為闡門,卻起淫邪念頭,叛教忘典,歸了天道妖人,怎的與你這賤人甘休。”

敖鸞只聽得渾身發抖,廖小進冷笑起來,只命道:“先殺了此人。”靈珠子連忙上臺,抓住小白龍的頸毛,才道:“你那好兄弟猢猻卻不念你的情誼,將南海龍王屠絕,要不是師妹不在場,也難逃毒手。你還是先去問清楚這事情,再嚼舌頭不遲。”小白龍大驚:“果有此事,我卻不信,你可敢放我問個清楚。”靈珠子笑道:“不用放你,也可問個清楚。”說罷,用劍一橫,綠光閃過,便將小白龍割死,真靈朝封神台去了。

“你這畜生。”靈珠子殺了小白龍,李靖自知必死,也不再求饒了,索性罵個痛快。同樣押在抵上的四大天王連忙道:“這托塔天王是只老狗,逼瘋了亂叫,我等不敢,萬望饒了我等性命。”李靖氣得七竅生煙,大罵道:“你們四人,枉為我佛弟子,與這畜生乃是一類。”

“怎叫你嚼舌頭?”靈珠子大怒,搶上前,一劍刺死了李靖,隨後又對四大天王道:“你等也沒什麼用處。”一一殺死,這才轉過身來,就聽真武道:“我有話說。”

“說什麼都是枉然,何必浪費力氣。”靈珠子哪裏容得真武說話,又是一劍,將真武肉身斬了,元神乃一個三尺道童,踏騰蛇,神龜,只被符印定住,滿臉驚駭,靈珠子將劍一揮,真武元神也被戮了,真靈朝封神臺上而去。

馬元尊王佛沒了辦法,只得閉目猛念:“南無阿彌陀佛!”廖小進見了,不由與七個老婆都笑道:“極樂都沒了,求佛主有什麼用。”靈珠子連捅幾劍,將其殺死,隨後又將阿修羅十大魔神都殺了,才下了台。

廖小進道:“祭了旗,便可出兵了。”當下將屍體丟進天火中化了。這才領了大軍,自天上滾滾下來,不出一天工夫,就到了兩界關前,與大小狐狸,董永,紅雲夫婦三方大軍回合,都整頓好了,來見人地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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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大軍已傾巢出動,你卻前去,穩住陣腳,我去蘆蓬之下稟報掌教老師。”雲中子見了,連忙對張自然道,張自然心中不安,卻終究要與天道弟子相見,只得帶了西瓜,與闡教八仙來到陣前,就見廖小進幾路大軍殺來,突然停住了。

“張師弟,師父未曾虧了你,你怎的受了夫人蠱惑,做出叛教醜事。”廖小進騎了一頭金龍,張牙舞爪,騰雲駕霧,漂浮在半空中,聲音滾滾下來。

張自然不好回答,臉上掛不住,只得道:“不是這個事情。”西瓜上前冷笑怒道:“叛你教又怎地。如今元始天尊就要降臨,只要一到,你等都與佛門三千佛陀一樣,反手就成齏粉,還在此囂張。”

廖小進大怒,命鯤鵬道:“將此女抓了。”鯤鵬本是洪荒億萬妖眾之師,但如今已是窮途末路,宛如那龍遊淺灘,虎落平陽,沒奈何,只得怪叫一聲,撲了上來,西瓜罵道:“你這老狗,只配做奴才。”鯤鵬氣得差點吐出血來,哇哇大叫,兩人頓時鬥在一起拼命。

卻說雲中子化作一道金光,來到蘆蓬之下,就見元始天尊和老子,立刻伏在地上道:“天道妖眾傾巢而出,望老師指點個明處。”

老子抬頭看了看煞雲,點點頭,對元始天尊道:“正是時候了,恐西方教主前來生事,你我可去陣前了。”元始天尊道:“道兄說得正是。”當下兩位教主下了蘆蓬,朝西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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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西方混沌中,准提道人突然起身,阿彌陀佛道:“如今還未到時,不必動身。”

准提道人笑道:“非是去兩界關,只是有一事,那昊天上帝,瑤池金母本因果深重,奈何躲在瑤池之中不出,更又捨棄了兒女,才躲避到如今。然而封神榜上已有姓名,怎麼都難以逃脫,是以我先前去,將其送上封神台後,正好下得兩界關。”

阿彌陀佛點頭道:“正要你去料理。”

准提道人笑道:“那如此,我便先去料理,時辰一到,道兄便去兩界關,我不便現身,只有從旁扶持了,道兄務必要了結了這一場殺劫,沒由來再拖延了。”

阿彌陀佛道:“自鴻蒙開闢,渡五十六億年到如今,還有百年時間,已然到了最後關頭,是不得拖延了。你去瑤池了結一場,最好不過,也不用現身兩界關再惹因果。日後再有五十六億年清淨,重開人間洪荒星空,演化生靈萬物,更有無窮的光怪陸離,滄海桑田,萬丈紅塵俗物。到時候再有很多煩惱爭奪,現在是大局已定,不用過多傷神計較了。”

准提道人因為與那原始,老子,通天教主,周青都有怨,不好現身,否則是自惹煩惱,弄不好與兩教主都作敵人。一人對抗四聖,縱然不死,也要被弄個殘廢,豈不無趣?

但此最後一戰,七聖都要了結簽押封神榜的因果,因此准提道人不得不出手,去瑤池走上一遭,將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送上封神台。不再現在兩界關了。現在封神榜已簽,聖人都不得反悔,大局已定,只有一一了結的最後關頭。

因此大劫過後,五十六億年清淨,光大無邊,長久連綿,再去演繹一場一場的悲歡離合,愛恨情仇,大小殺劫,道統之爭,萬物進化等光怪陸離的事情了。

到時誰是主角?聖人都不知了。才有得趣味。這一量劫的如今,阿彌陀佛清楚,天數大勢之下,沒有任何扭轉氣運的奇跡。只有未來的念想與希望。也就告戒准提道人休要惹火上身。落得一個面皮不存的下場。

准提道人也自明白這一場功果。卻是道:“我自然明白,那便去了。”阿彌陀佛依舊是面色疾苦,閉目不再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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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片刻,准提就由混沌下了天界。就見雲海滾滾,灰濛濛的一片。到處都是煞雲。那運轉的太陽星辰都是暗淡無光,成了灰裏透白的一團,哪裏照得下界去。自地仙界中兩界關擺下都天神煞,誅仙大陣,引動天地一量劫的煞雲,三界的任何一處,都是濛濛灰色。透露出死寂的氣息,就是准提道人也無法使用神通改變。殺劫消除,煞雲自消。

准提道人悠哉閑哉,甚是清淨,渾然不是要來送人上封神台的摸樣。而仿佛象個雲遊四海的有道金仙。邁步來到瑤池神山之下,只見金庭玉宮,連綿不知幾萬里。似乎是永遠沒個盡頭。論宏大威嚴。絲毫不在三十三層天宮之下。比外面還是清淨。一個神將都沒有。

准提道人看得瑤池神山下的宮殿。與整個神山渾然一體,暗道:“昊天上帝自混沌中聽鴻均講道,又自鴻蒙開闢,隱居這瑤池苦修一千七百個元會,法力神通果然非比尋常。只是終究不能成聖,始終脫不得劫數,任憑是如何躲避。韜光養晦,都不得脫呢。”

“姐姐,如今那潑猴已經應了劫數,上封神榜去了。我們一家只要在這瑤池中不出,便可無事吧?”八太子問龍吉公主道。

龍吉公主滿臉憂慮的神色,抬頭看了天,只見煞雲籠罩瑤池神山主峰的頂端,宛如一巨大灰色的鍋蓋罩住了。又覺得憋悶。瑤池金母開口道:“如今下界,兩界關前,那盤古天道教主與通天教主戰那原始天尊,太上老君,兩教分個高下,此一戰過了。也就了結了。我等自然無礙。”

昊天上帝道:“我自鴻蒙開闢,隱居此苦修玄穹神通一千七百元會,自巫妖大戰之後,得三清推舉,說為當年同在鴻均門下聽道,因此坐得靈宵大殿,卻並非好事,乃是禍害,只是推脫不得。幸虧天道教主自殺劫中起,借他之身脫了這天庭禍害之位,如今總算得回清淨之身。這一量劫過後,我等依舊要關門不出,苦修道行。否則因果一旦沾染,非有大機緣,否則休想脫身,還要曾受一量殺劫。今日就將此話明說了。你兩要好自為之,這一大劫過後,依舊不得放縱了。”

“原來如此,難怪以父皇修為神通,當年那猢猻大鬧天宮之時,父皇一味忍讓,卻不親自動手。母后明明知道那猢猻來瑤池偷蟠桃,也不聞不問。”龍吉公主歎息道。

“玉皇之位,無甚好處,禍害而已!”

瑤池金母先道:“否則當年,你也不會被送上封神榜。如今終於了結因果糾纏,不可再沾染了。那西方教主准提教化那猢猻成道,一是為爭女媧娘娘氣運。 二來佛道之爭,從天庭開始。欲使你父皇沾染因果。只可惜太上老君洞悉一切,化胡為佛,使釋迦小乘入主中央婆娑,你父皇才去請釋迦降伏那猢猻,使了這因果依舊歸在佛門,如今佛門氣運牽連,果然滅教。你父皇終得安然。”

"既然如此,父皇,母后,你們在在通曉,為什麼還讓七位姐姐死於非命?"八太子卻想起了七位姐姐,還是死在猴子手上,傷心不已。突然又一驚,猛然道:“我知道了,當年天道教主起,蠱惑女媧娘娘,那猢猻氣數弱了,有一場生死劫,卻讓准提道人施法,以鎮元子替代了。天道教主座下大弟子廖小進也有劫數,卻讓那巴山老魔替代了。莫非我那七個姐姐也是如此,父皇你好狠的心腸!”

“胡說八道,你這畜生!”昊天上帝怒道:“此乃天數,不可逆轉。准提那匹夫教化五彩石為猢猻,就乃做道佛之爭,是我一家的剋星。這念頭牽一髮而動全身,因果一扯就不可收拾,你七個姐姐不聽我言,要強出頭,才會落得如此。”

八太子憤然道:“都是那猢猻欺人太甚,打殺我七姐,此仇不共戴天,如何能夠消除。父皇看看,當年那猢猻大鬧天宮,父皇一味忍讓,不知讓三界多少神仙笑話了,忒的太窩囊了。”

“我兒啊,休要激奮,要知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一時痛快,沾染因果,丟了性命,把一萬年長生不老的功德化為一場黃粱,多是不值。這一切,都是准提那匹夫推動道統之爭,無量量劫後,我等學天道教主成就元始,還不是可找回面皮?”瑤池金母道。

“不要胡言,趕快消了這念頭,此念一起,日後又有是非因果。”昊天上帝道。

這話音剛落,整個寂靜的瑤池猛然響動起來,聲音宏大嘈雜,整個巨大的神山都似乎顫抖起來。

“怎麼回事情?”一家四口都驚訝起來,隨後,聲音一發即消,連餘音都沒有了。龍吉公主道:“我去看看。”昊天上帝運起真神,卻見得瑤池門口無一人,便道:“想必是下方兩教之爭開始演繹了,驚動天地也是尋常,不用去看,免得沾染了因果。”

說到此處,昊天上帝猛然一愣,眼睛都似乎掉了出來,只見一道人,身高丈六,面黃身瘦,手持一株樹枝,正從深深地走廊那邊過來。不是准提道人又是誰?突然遭此變故,幾人都嚇得呆了。

昊天上帝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厲聲喝道:“准提道人,你來我瑤池作甚?”這一聲暴喝,氣勢威猛無儔,整個瑤池中的仙水滾滾蕩蕩,龍吉公主都覺得一陣窒息,氣都出不了一口,眼前的景色飄飄蕩蕩,都模糊起來,整個人已不知道東南西北,仿佛喝醉酒一樣淅瀝嘩啦的。

瑤池金母連忙動身起來,拔出頭上的鳳簪,用手一劃,一條彩色霞光,中間似銀河一樣的閃動光華,將八太子、龍吉公主都包裹起來,兩人這才好過一些。就見得整個瑤池都憑空懸浮起來,完全失了色彩,旋轉成一片模糊的混沌,中間狂風呼嘯,猛烈駭人。

兩人明顯地看到准提道人的衣角都動彈了一下。

准提道人聽見玉帝發問,又弄出這般強大的聲勢,也微微正了神色:“鴻蒙之中,道兄與我也算同門,只是如今大劫將完,我便來送你上封神台走一遭,你雖然斷了因果,奈何封神榜上有姓名,不得不走上一遭了。”

“道兄曾在瑤池中,苦修玄穹大法一千七百個元會,法力果然驚人。”准提道人又揮動了一下七寶妙樹,慢條斯理的道。

“准提道人,你不尊天時,我已脫了因果,清淨自在,不染劫數,怎地封神榜上有姓名?如今你要逆天強為,少不得與你爭鬥一番。”昊天上帝見這形勢,心反平靜下來,與瑤池金母對望一眼。

瑤池金母也點了點頭,她法力巨大,傳說當年就是用簪子一劃拉,就在天界劃出了一條溝壑,也就是如今的銀河,如此神通,接近造物了。

准提道人笑道:“榜上有名,憑你何等神通,都是難逃,怎又怪我逆天?”

昊天上帝不再與准提道人說話,猛然一動,雙手一震,整個瑤池演化成的混沌奔湧起來,仿佛怒濤,把一切都掩蓋了,誰人面前都是模糊地,整個世界都仿佛崩塌了,哪裏還有瑤池美景。

瑤池金母把龍吉公主與八太子一推:“快快下界去找天道教主。”說罷,嬌喝一聲,持簪在手,雙手揮舞,那混沌之中就見生出了點點星辰光華,星辰只一閃,就越來越多,劃拉成一條條璀璨的光帶,宏大無邊,又似乎是把人間的洪荒星空轉移到了這裏。

龍吉公主與八太子只看了一眼,同時想道:“想不到父皇母后的法力居然高到了這等地步。”心中突然一涼,人已經飄飄蕩蕩下界去了。

“天數註定,別說你苦修一千七百個元會,就是再讓你苦修一個量劫,又是如何呢?還不是逃脫不得。”准提道人見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猛然發難,眼前的虛空崩塌,演化混沌,再生出銀河星辰,不由笑道。

說罷,用手一指,頭上現了一尊金身,十八隻手,二十四頭,如菩提樹一樣,金光照耀無量,流轉的混沌都停了下來,那揮舞的億萬條銀河也仿佛被釘住了七寸的毒蛇,掙扎著不能纏繞過來。

瑤池金母猛然覺得手中一緊,就見虛空中現了菩提金身,喀嚓一聲,自己的簪子居然斷成了兩截,隨後化為粉末散了。她頓時大驚,正要換手段,就見那菩提金身一手作勢揚動,加持神杵飛了出來,砰的一聲,正中她的頭頂。

可憐一下,直打成了肉餅一樣,真靈朝封神台去了。

昊天上帝大吼一聲,料定敵不過准提道人,往三十三天之外就跑,卻想到紫霄宮去。准提道人把七寶妙樹一拋,雲氣化為一隻七彩大手,追上前去,一下拿住昊天上帝,就地一捏,昊天上帝就被捏死,真靈也朝封神臺上去了。

准提道人殺了兩人,收了金身,朝下望去,就見兩界關前突然清光如水,鐘聲悠揚。

“是時候了,最後一戰了。”

昊天上帝,瑤池金母混沌中生,領悟玄穹大法,瑤池中苦修一千七百元會,法力通天徹地,又韜光養晦,忍氣吞聲,不沾因果,到頭來依舊上了封神榜,躲避不得。凡事種種,光怪陸離,莫不超越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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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界關前,兩教紛爭。做個了斷,此時,聲勢之宏大,遠遠超出自鴻蒙開闢,任何一場爭鬥,就連那巫妖大戰,雖然慘烈,破壞極大但畢竟聖人未曾出手,封神大戰,雖然牽扯五聖,但通天教主首先是以一敵四,乃是個必輸的局面,只是死撐而已。是以沒什麼懸念。

但如今卻是不同,依照天勢,乃鴻蒙開闢五十六億年,一量劫,本就煞雲波及三界,就是躲在遠古洪荒星空中的那些上古修士都不能逃脫,上次准提道人與周青大戰,波及無量世界,毀滅億萬星辰,無數安靜平和的修士死了個不明不白,如此慘烈,可見一斑了。

老子,原始一顯神通,就聽得當!當!當!鐘聲清越悠揚,西牛賀洲之中一片清光,看不分明,知曉是周青下來,老子不由笑道:“天道教主來爾。爾等弟子隨我上陣前觀看,卻不見那都天神煞術有何厲害之處。”

原始天尊道:“且不論高低,今日就見個高低,破了他的就是。”說罷,對雲中子道:“盤古幡拿來。”雲中子連忙將手中的盤古幡與了原始天尊旁邊的南極仙翁,由白鶴童子捧了三寶如意。四放揭帝抬起九龍沉香輦,漂然朝得陣前來。

老子卻將青牛一指,青牛全身顫抖,一聲悶叫,轉眼就化為一大青水牛,高有丈餘,全身青毛水亮,沒一點雜色,雙角彎曲尖銳,威猛無比,都有四五尺長,四蹄卻是雪白的顏色,上面紫光巍巍,托起身體,又玄都大法師牽了,與原始天尊一左一右,飄然到了陣前,西瓜張自然兩人連忙拜見。

老子笑道:“你且點了大軍,也隨左右,一起上陣前過天道教主。”

“不好,那太上老君,原始天尊來了!”

“雖是兩教之爭,與我等為敵,但畢竟是三清祖師,就是當年人皇軒轅氏,地皇神農氏,都免不得要恭敬,我兩還需去陣前拜見一番。”地皇李春道。

“無需此禮,兩位陛下乃媧皇血脈,只尊女媧娘娘為人教教主,按原始,老君地位雖高,不過術數不正,為妖人。不但如此,還有道不同,不相為謀之語言,況且那闡門妖教氣勢洶洶,要壞兩位陛下大統。如何能夠容忍。萬萬不可自降了身份,叫人笑話。”

天道弟子淩瑤祺斷然道。

“兩皇不可妄動,我等先去陣前觀看。我教師尊想必也要降臨,再做迎接為好。”三宵仙姑與趙公明道。

那黎山老母乃散流金仙,不入四教之中,但以前乃兩位女皇之師,如今前來助陣,在散流金仙中地位最高,聽見此言,也點頭道:“兩皇不宜去陣前。”當下商量,就見周竹進來道:“我天道教主已到關前。還請兩皇前去拜見。”

軒轅法王飛升地仙界後,這是第一次見到周青,想起人間種種,心中大不是滋味,但周青哪裏理會這重螻蟻?

周青坐定,對人地兩皇道:“不必多禮,此戰一過,還受清淨,你等當盡力教化人教,不得怠慢。”兩皇連忙點頭稱是。正說之間。就見對面金燈慶雲。玲瓏寶塔前來。周青知道是原始天尊,老子上前,不由笑道,“隨我上陣前去見過。”

當下周青就帶領眾人來到陣前,遙遙見得老子騎牛,原始天尊坐了九龍沉香輦,兩位教主也帶了弟子到了陣前。

周青見了原始天尊,不由發笑,喝道:“原始。你為何不尊天數,領你闡門做亂,攪亂天數。罪過不小。還不退去,否則便叫你後悔。”

原始指周青大笑:“大言不慚。”

老子用手虛按了一下,也自笑道:“如今不與你做口舌,只是我兩人前來,乃有兩條,不得不與你分說清楚了,卻叫你無詞相對。乃是我四教並談。各自上榜封神。你天道中人多有上榜之人,我自前來怕你護短,不叫應劫之人上榜。耽誤了時間。突然亂了天書。二是天道一脈,根基淺薄,就連你也擅長詭詐,俗氣未除,連弟子都教化不好,卻想妄為做人教正統,豈不是笑話。

說罷,用手一指張自然,張自然便上得前來,見了周青,面如豬肝。渾身顫抖。嘴上唯唯諾諾,過的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見過天道教主!”

周青也不以為然,只是道:“我天道包容萬法,自由來去,正顯示高明之處。你入得太清,雖叛我教。但乃魔障入心自有天數,不必過於自責。日後機緣一到,自有回頭之日。”

張自然聽後見得周青並不指責。不由心中激動,幾番欲言又止。叛教本非他本意,乃是西瓜一陣蠱惑,心智迷糊,又有金剛鐲在手,鬼使神差,才醞釀成這般的情況,西瓜見這情景,心中不安,連忙上前,拉了一拉,張自然又迷糊了,只好不言。兩人又聽周青對老子道。

“正如你所言,今日不做口舌,你曾為人教教主,如今正因教化不善。強以天道言人道,弄的殺劫綿綿,我等四教三商,才使你退下了。你又使手段,惑徒叛教,卻來責我詭詐,怎有這般大好的道理。”

周青說過這句,突然話風一轉,言辭異常激烈起來;“我自殺劫中起,上體天道。正為這一量劫主角,你縱然千般言語,終歸是個喧賓奪主,怎可奈何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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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天尊失笑道;“你卻有這番妖言,難怪是有恃無恐。”說罷,心中暗道:“陣前只他一人。先做過一場。叫其面皮不存,妖言破滅。”當下又道:“我等兩教不必攻伐,手頭上來見高低,你那都天神煞術不過乃盤古軀殼聚集之術,乃毛皮小相,卻在陣前賣弄。”隨後,對老子道:“道兄,今日正好破了他的,叫他不能依此逞兇。”

老子笑道:“就依你所言。”對周青道:“且容你先佈置妥當了。休說我二人欺你。”

周青道:“只怕你兩人進得出不得。”

說罷,就聽的九天上白浪翻滾,奎牛吼叫,就見通天教主自三十三天外碧游宮下來,有無當聖母扶持著。旁邊便有牛魔王,鐵杉公主等人。周青見到通天教主下來,心中大喜:“道兄果然信人。”

紅孩兒上前拜見了父母,通天教主卻騎奎牛來到陣前,與周青並立,見了原始與老君,鬍鬚飛揚,面皮入火上沖,指定老子道:“李蚺!原始!我四清同為盤古,你卻依仗法寶,屢屢欺我。當年封神,使我截教覆滅。如今我重佈誅仙陣,且看你再去尋四聖來破!“

那無間道人,九風,刑天,相柳,連忙把手中的誅,戳,絕,陷四劍掛上了誅仙陣的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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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雲霄,瓊霄,碧宵三仙姑與趙公明見了那烏巢禪師,燃燈佛租,心中早就大怒,上來拜見通天教主之後,連忙道:“老師在上,且容弟子了結恩怨。”

通天教主道:”也好,如今正是了結地時候”。

老子對通天教主道:“通天師弟,你畢竟火性未消,還如此狂妄,禍害不小”。通天教主大怒:“李蚺,你可敢與我一決高下”。老子道“:你這小道,多年還是老樣,怎能奈何得我,你不要後悔。”

周青道:“你我兩教遲早一爭。先叫弟子了結因果,再分個高下。”

三仙姑一聽此言,連忙跳身出來,對烏巢禪師道:“你這潑魔妖人,可敢出來對陣。”

原始天尊對烏巢禪師道:“你且出去,禍福天定。”烏巢禪師見躲避不得,卻也不懼,也就出來,大笑道:“爾等卻又想嘗試釘頭七箭書的滋味?”

三仙姑,趙公明一聽,直氣了個七竅生煙。哇哇大叫,那雲霄仙姑祭起金蛟剪,就見兩條蛟龍,金光閃閃,攔腰插來。碧霄仙姑也祭起混沌金鬥,來拿烏巢禪師。

通天教主對趙公明,碧霄仙姑道:“今日烏巢禪師命該絕了,你卻要取射日箭來。”

趙公明卻就紅孩兒手中取了射日箭,射日弓,紅孩兒道:“這兜日羅網也有大用處。且地拿了。”趙公明連忙謝道:“完殺劫之後,一併歸還。”

碧霄仙姑取了羅網,一併殺了過來。把網一揚,便有一團烏金電雲滾滾蕩蕩。漫天狂卷,朝烏巢禪師罩了過去。

“阿彌陀佛”。燃燈念了句佛號,起得身來:“此時卻是惜命不得,如今兩教聖人各有顧及,我與這三女也有因果,不如上前了結掉。殺死對方。才得安穩。”當下身體一晃,袈裟一閃,就跳將出來。

“貧僧與三仙姑,財神也有因果,今天正好了結了!”燃燈一出,頭上現了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剛好將趙功名的射日箭的路程切斷了,烏巢禪師頓時心神一鬆,大喜道:“今日得完殺劫。”頓時毫無顧忌,全力出手,大日如來真身全力流轉,一輪紅日沖天而起,三爪金烏怪叫驚天,把三仙姑壓的喘不過氣來。

情況頓時危機萬分。

“燃燈和尚!今日你也難逃,定海珠拿來罷。”

燃燈一躍了出來,剛剛站定,就見人影閃動,竟然有數十條之多,宛如一群惡狼搶食,狠狠的沖了出來。卻是鯤鵬,英招,計蒙,窮奇,饕餮,開明獸,陸吾,軒轅法王夫婦,其中更有那九鳳,刑天,相柳,無間道人。都要搶奪燃燈的定海神珠。

嘩啦嘩啦一陣亂想,仿佛蝗蟲過境,燃燈剛剛跳出,還沒回過神。就被這一群兇神惡煞淹沒在其中,連人帶化身,死了個不明不白,真靈朝封神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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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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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難言
sap 28.05.2007 til 08.06.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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