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蓮說 - 06 香蘭

「公子先說來聽聽，夢荷得先看看值不值。」她可不笨，作交易可得先驗貨吧。她的人走不掉，可他若不說，她卻無可奈何。

龍飛揚也不反對，似是早料到她有如此一說，又似料定她不會反口不認帳，續道：

「據那丫環說：

荷夫人進府當晚，蘭夫人便請了各位夫人到蘭苑小敍，吩咐道：

『那荷夫人你們千萬別跟她過不去。反正此人遲早會走，何必因為她惹得王爺不高興？』

麗夫人當場就不同意，『蘭夫人，你就那麼篤定荷夫人會走？當日她雖然不知為何不肯賣身，但也難保今日她享受過諸般榮寵，還捨得離開。』

碧夫人也附和道：『對呀，咱們不先下手，難道還等她踩到咱們頭上嗎？』

『你們儘管放心。她不是囂張之人，絕不會故意找碴。但她也不是懦弱愚笨之輩，你們若是惹火了她，給她整死不打緊，我只是怕給你們連累。誰若是亂來，可別怪香蘭不客氣了──那女孩兒不簡單，我可沒有信心跟她鬥智。此時跟她鬥寵，一樣比不過她。

『既然如此，不如河水不犯井水，也省得費心費力。你們若見到她在王爺身旁，只管視而不見，就當她是個王爺的貼身丫環。若是單獨遇見了她，只需點頭示意，不用打招呼。也沒甚麼委屈的。

『若她以後對你們下手，正所謂唇亡齒寒，諸位姐妹放心，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定會替大家要回公道！』

蘭夫人環視一周，見再無異議，又道：『至於她的去留……「你何時要走就走，任何人不得攔你，包括本王在內。」大家都是當場聽到的。連王爺都沒有信心留她，不用她賣身就罷了，甚至連約也不簽──諸位姐妹可不笨，難道還看不出來嗎？若荷夫人不是與眾不同，王爺又豈會想留一個無顏女，又如此縱容她？』

蘭夫人頓了頓，嘆息一聲，『金鱗豈是池中物？不止這王府留不住她，恐怕縱是皇宮也……』」

想不到那蘭夫人如此厲害。恐怕蘭夫人並非鬥她不過，只是想着「反正此人遲早會走，何必因為她惹得王爺不高興」吧。等她走了，貼心的蘭夫人定是最得寵的一個。不過也是托那蘭夫人的福，讓她省了許多麻煩。雖然她自信不怕鬥智，但是日日如此，卻的確「費心費力」，終日提心吊膽，不得安寧。

又想起離開王府那天，跟她以唇語說「別了，去吧」的人，好似就是這蘭夫人了。她竟是早已預見那一幕。

夢荷想到這裡也明白了，原來都是蘭夫人那「皇宮」二字無心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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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蘭無心，夫人可是有意？
sap 17.05.2007